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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表情的走到她面前,和头发凌乱衣服破损的她一比,他的衣服干净整齐,一尘不染,一手插在裤兜一手扶着腰间刀柄的姿势规范得可以上礼仪教科书。和他幽暗的绿眼一对,她就无法呼吸的垂下头,什么情绪都没有的眼神太可怕,她害怕自己会在这样的目光下哭起来。

“死神?哼,软弱到可笑。”

毫无预兆的,他开口说,声音就和人一样冷到令她打颤。低沉,冷冽,没有任何感情。

她认命的看着地面,看着他木屐里面洁白的袜子,等待着生命的终结。

一阵风掠过,一直沉甸甸压着她无法顺畅呼吸的灵压消失了。她足足又等了十分钟才敢抬头。月白风清,四周一片寂静,哪里还有那只破面的身影。

她还是吓得足足有三个月不敢再去现世。那天的经历太可怕比做过的任何一个噩梦都可怕。无数次的在睡梦里看见那双死人一样冷漠的绿色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她就尖叫着从梦中醒来。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没有把这经历告诉任何人。总是害怕那只破面会没有表情的从阴暗处无声无息的走出来,手指都不动的杀死她。

转弯抹角的向十二番的研究员打听破面的事情,得到的也是只是翻来覆去重复无用的信息:破面基本不会在现世出现,破面非常的厉害即使几个队长一起上也不见得能打过它。破面都凶残无比杀人不眨眼。

以前听起来像鬼故事在经历过那一晚后都变成了真实。她毫不怀疑那只绿眼睛的破面即使是杀人的时候也会保持着极端的冷静和无动于衷。为什么不杀她?也许在他看来自己的存在就和路上的小石头没有区别,连杀掉的意义都没有。

她只能这么想,看来太弱小有时也是好事。

又过了三个月,她渐渐忘记了那个恐怖的夜晚,一直装病请假逃避去现世执行魂葬任务是行不通的。况且在这段时间里并没有听说现世有死神失踪事件。她还是鼓起勇气去了现世,心想不会这么倒霉吧。

在一栋高楼的顶端,她又看见了那只破面。他还是一手插在兜里一手按在刀柄,站在大楼的栏杆上,双眼没有焦点的望着漆黑的天空。即使是发现了她发着抖躲在大楼的阴影处,似乎也没有兴趣理睬。在大气不敢多喘一口的等待了三分钟后,她终于确定他不会突然出手杀掉自己,立刻展开从来没有的速度飞也似的离开,她的瞬步老师看到这场面绝对会感动到流泪。

后来她发现,只要是残月的夜晚,那只破面都会出现在同一个地方,维持着同一个动作默默的站着。他似乎可以完美的隐藏身上的灵压,所以很多次她和队友从那栋楼下经过,除了她偷偷抬头望一望,没有谁发现他的踪迹。

次数多了她也开始不那么害怕,破面的可怕只是在教科书上看过。当他视若无睹明确表示连动一下的兴趣都没有之后,她会试着走近几步好奇看一眼。但至少也保持着最少30米的距离。如果他曾经出手救过她一次,是不是代表也许他并不是想像中那么凶残。

时间慢慢的过去,天上的月亮圆了又缺缺了又圆,她的观察距离也逐渐缩短到3米。在给自己打了无数次气后,在一个晚上她抖抖索索的问:“你在做什么?”

话一出口他的头就转了过来,她就像是被蛇盯上的青蛙不能动弹,后悔了一万次多嘴多舌。

如同有形的视线冰冷的把她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带着点审视和评估的意味。她的身体僵硬得快要抽搐的时候,那个破面声线没有起伏的说:“等人。”

眼前一花,等她回过神,他早就消失了。

有了开始后面就比较容易,在下一个残月来临的时候,她鼓足了勇气对他说了第二句话:“你好像等了很久的样子。”

月光下他的皮肤泛着大理石一样的光泽,白色的制服白色的面孔,她都要怀疑如果摸上去,手感是不是也和石像一样光滑没有温度。

屏住呼吸做好随时逃跑的准备,虽然她也知道没什么用。可是女人总是对危险又神秘的东西好奇的,况且这个东西还救过她一命……长得……很好看。

几乎有一个世纪那样漫长,他的头微微点了一下,乌黑柔软的头发也随之轻轻拂动:“很久。”

第三个问题理所当然:“你在等谁,可以告诉我吗?”

这一次他似乎是冷笑了,瞬间就来到她的面前,只是比她略微多出一点的身高,却压迫到她无法呼吸:“死神,你想问什么。”

用光了一生的勇气她强迫自己不把眼神从他脸上移开,但声音还是有点变调:“我叫山下真由,不叫死神。我只是觉得你看起来很寂寞,想和你说说话而已。”

墨绿色的瞳孔收缩成了一条细线,他的脸突然凑得近了些,她都可以看见那又长又浓密的睫毛:“果然很像她。”

“啊?”她以为听错了,但从他口中说出的确是那个代表女性的“她”字。

“眼睛特别像……”他依旧是漠然的语气,但有了一丝怀念的意味。

那个“她”到底是指谁呢?回尸魂界的路上她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看过的无数小说和爱情故事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从人虚殊途到隔世情缘,甚至连破面与死神的生死相恋都仔仔细细的想到了每一个细节。总之可以确定的是他一定是在等待一个女性,不知道已经等了多少年。她顿时感到不再那么可怕了。冷漠的外表下是一颗火热的心灵,压抑了多年的感情却苦于找不到出口。空有强大的力量却不能等来想要的那个人,身为虚也不是自愿,他一定也曾为了虚的身份痛苦挣扎过,才会长久的在人间徘徊,怀念失去的那个“她”。

如果,只是如果,他不介意的话,她真的可以多和他说说话。她一点都不在意他是破面,真的。就算是在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好了。要是被尸魂界发现她私下和一只破面往来下场会很惨,可是她不害怕。只要能让他看起来不再那么寂寞和孤独,只要让他冰封的心重新得到一丝温暖,她就满足了,哪怕是做替身也可以……

半个月后,再一次踏上现世的土地,天上的月亮又变弯了。一路上她的心情即忐忑又不安,隐隐还有一丝期待。他愿意和自己说话不排斥接近,应该算是个好兆头。只要假以时日,一定能和他成为朋友!这个世界上愿意付出关心和温暖的人还有很多,不在乎他是虚的人也会有。她会向他证明这一点的!

远远的就看见他还是站在老地方一动不动的看着月亮,她深深洗了一口气,决定要微笑着和他打招呼,就像他只是一个平常人,轻轻的说上一句:“晚上好,我可以坐在你身边吗?”

然后他会冷漠依旧的无视,没关系,她早就料到这一点,只要他不反对就是一个良好的开始。他们都有无尽的生命,有的是时间慢慢消耗。

紧张又期待的走向他,他注意到了,转过头,几缕黑发在微风中贴在苍白的脸颊。一瞬间,她觉得他只是一个瘦小又孤独的少年,在陌生的不属于他的世界茫然的游荡。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要不要冒昧的问一问……

我、我叫山下真由,你还记得吗?

……

“乌尔奇奥拉!你个渣虚!”

随着一声怒吼,一个装得满满的塑料袋带着尖利的寒风砸向他的脸。他面无表情的闪过,习以为常的接住,冷冷的说:“真慢。”

“X的!我就离开一会儿,就跟野花勾搭上了!去死吧!”

一个身材娇小的少女怒气冲冲的从大楼的另一边冒出来,她注意到那个少女的一只袖子空荡荡的没有手臂。虽然没有面具看起来和常人无异,但隐约传来的味道告诉她,那也是一只虚。

“喂,你谁呀?不知道这家伙是有主的吗!”少女几步来到她面前,鄙视的扫了她一眼,“靠,连B杯都没有,乌尔奇奥拉你堕落到饥不择食的地步啦!”

“回去了。”那个被叫做乌尔奇奥拉的破面无动于衷的提起那一包装满零食和漫画书的塑料袋,右手在半空一挥,打开了一条黑色的时空裂缝,“下次不要在现世逗留这么久,空气的味道让我恶心。”

“那你就不要和我一起来啊,只不过是来看看干儿子顺便买点东西回去给莉莉吃,有必要跟着吗?无聊!”少女顺手把唯一的右手提着的另一个塑料袋扔过去,他敏捷的接住。

“等一下。”少女转头用棕色的眼睛盯着她,清秀的脸上浮现出一大片阴影,嘴角的冷笑阴森森的好不渗人,“你和这个死神是什么关系?不会是在一起看月亮吧……尸魂界的胆子不小,我主动封闭了虚圈放他们一马,还敢背后挖墙角,看来死神都是一群傲慢又无耻的生物……”

“不要用那种口吻说话。”

少女一愣,那片阴影随即消失:“哎呀,这就是胜利的后遗症吗?不知不觉就会转变到BOSS模式呢,哈哈哈。”

“走了。”他头也不回的走进那条黑色的裂缝。

“哦,等等我。”

她傻傻的站在原地,随着那条裂缝缓缓闭合,还是有只字片语飘进耳朵。

“干嘛让那个死神站这么近,不是说闻到死神的味道就想吐吗?”

“她和犽翁有点像。”

“啊!就是上次你说顺便救了的那个死神?嗯,仔细一看眼睛和犽翁是挺像的。”

……

一阵风吹在身上,真冷。果然,世界上的好男人不是同性恋就是结婚了连破面也不例外。

也许她该少看点言情小说,认真考虑一下那个十二番研究员的约会邀请?

还是早点回家洗洗睡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除了银魂我其实还喜欢机战。

超级机器人大战.改

第二次超级机器人大战.α

等等等等,多好的题目丫

这次是真的完结了,还有大概两个番外,大家就随便的看看吧。

一个为史塔克叔叔的纠结心路历程

另一个写啥还在想……

番外

85 萨尔阿波罗的忧郁

早上起床的时候,萨尔阿波罗突然有冲动把自己的斩魄刀解放语改成“哭泣吧,邪淫妃”。

隔壁距离他最近的房间一如既往的传来巨大的撞击声和石块破裂声,还有某人濒临抓狂的咆哮:“再看见你把这怪物带进卧室睡在床上,老子就把她和那几个小破面一起宰掉!”

随后是一个冷冰冰的女声没有起伏的命令道:“犽翁,咬他。”

“葛利姆乔大人一点爱心都没有,犽翁多可爱呀!”

“去死,白痴女人!从老子的卧室里滚出去!”

“呜呜,赫莉贝尔大人——”

“阿帕契别哭,荪荪,快停下,这里是不准解放斩魄刀的!”

“赫莉贝尔大人,早上好,今天轮到我米菈·罗兹为您烹调爱心早餐了哟!”

“都说了全部给老子滚出去!”

……

萨尔阿波罗无限忧郁的看着床头桌上的小花瓶因为隔壁的激烈打斗不住摇晃,再次庆幸自己把实验室设立在最深的地底是无比正确的决定。

啊啊,为什么,虚夜宫已经完全修复,他们这些破面还得挤在一个宫室里面住着,又不是读高中的寄宿生。捏紧拳头,萨尔阿波罗第一千次下定决心,绝对要提出搬回各自的宫殿这个提议!

隔壁的早间战斗在持续了将近十分钟后终于安静,那群破面十年如一日的格斗完毕,骂人的继续骂人,撒娇的还是撒娇,带着那只巨大怪异的宠物出门放风去了。他也头痛欲裂的倒回床上,准备迎接下一波挑战。

默默的掏出怀表,看着上面的秒针一格一格的移动,心里数着:“五、四、三、二、一。”

“妮莉艾露!”房间另一边爆出咬牙切齿的恐怖怒吼。

“早上好,喜欢这件睡衣吗,呵呵。”

“不想活了!谁叫你趁我睡着穿这种白痴衣服的!脱下来!”

“啊?但是莉莉尼特说这样穿很像什么暗夜精灵族的树妖,我觉得还挺好看的……”

“一大清早半人半马在屋里跑有毛病啊你!”

“……诺伊特拉你果然还是讨厌我,否则当年也不会——”

“住嘴!那件事还要准备说多少年!”

“但是,你暗算我打伤我是不变的事实,呜呜,亏我先救了你还精心照顾你,结果却换来背后一刀,算了,我还是搬出去住免得你看了我就讨厌——”

“给我回来!”

……

终于安静了。隔壁两只破面每天早上都来上这么一回,他们没玩儿腻他都听腻了。据那位大人说这就叫情/趣。实在是理解不能。

“婚姻是雄性的坟墓,果然没错。”萨尔阿波罗自言自语的说,幸好对外他都装出一副变态科学狂人的模样,吓跑了不少有企图的女性破面。看看葛利姆乔再看看诺伊特拉,当年他们都是何等威风凛凛狂傲不羁,现在一个个都变成什么样子了?简直是大虚之耻,破面之耻!

懒洋洋的在床上又翻滚了几圈,他还是不情不愿的起了床,再去晚一点食堂可就要没东西吃了。看看窗外越来越高的太阳——是的,太阳,这是按照某人的要求制作的与现世同步的新型天顶,可以随着时间的推移从白天变为黑夜,偶尔赶上那位大人心情好,还会用灵力做点暴雨或者下雪的景象。最近萨尔阿波罗提心吊胆,就怕那位大人一时兴起,要他在虚圈弄出四季变迁来。他真的很想说,不要一脸“我都是为了虚圈好”的表情就能骗到他,上次他亲眼看见那位大人躲在会议室拿着一个游戏机在玩牧场物语——她就是把虚圈当成牧场物语在建设吧!

肚子饿了不能随便吃虚,心情非常不好的走向底楼食堂,还没进门一个庞大的物体就扑上来几乎把他撞飞,衣领也被一双巨掌提起双脚离地,牙密那张看了无数次还是很惊悚的脸凑上来,口沫四溅的大叫:“看见莉莉尼特那个死小鬼了吗!”

虽然只是类似眼镜的面具,萨尔阿波罗还是习惯性的推了推:“牙密,这个样子太难看了。”

“你知道个屁!”牙密一声怒吼,食堂里还在吃早饭的几个破面不约而同的护着盘子后退,萨尔阿波罗觉得自己的头发在他喷出的气流中也随之飘舞起来——靠,昨晚上才洗的头。

“那个死小鬼,居然在我的汤里放辣椒!”牙密指着自己比往常厚了不止一倍的嘴愤怒的咆哮着,“更可恨的是妈妈居然还护着她说我欺负小孩子——她是见鬼的小孩!明明就是史塔克的一部分老妖怪一只,还有脸趴在妈妈身上撒娇,无耻,无耻!”

按着不断跳动的太阳穴,萨尔阿波罗真想吐槽——如此巨大的块头还老扭着不到自己身高一半的女性不放,动不动就和莉莉尼特为鸡毛蒜皮打得死去活来,阁下您才比较无耻。

“喂,不准在神圣的食堂喧闹!小心我用菜刀砍死你!”多鲁多尼从打饭的窗口伸出头大喊。

牙密“切”了一声,悻悻的放开他。虚圈的破面大虚都知道,这个食堂是某位大人最喜欢的地方,胆敢在这里搞破坏会被活活撕成碎片的——是真正意义上的撕成碎片。

“成熟点吧牙密,年纪一大把了还和小孩子争宠,活该被‘亲爱的妈妈’嘲笑,哈哈哈哈哈!”遛狗完毕回来吃饭的葛利姆乔正好目睹了这一幕,也许是为了发泄早上被三破面一怪兽压床的郁闷,指着牙密笑得好不猖狂。

牙密狞笑着往地上吐了口唾液:“被老婆打压得无法翻身的白痴没资格说我。”

“什么!有胆子再说一遍!”被当面戳穿了虚圈七不思议传说之一,葛利姆乔开始卷袖子。

“灭哈哈哈,帮赫莉贝尔遛狗的破面!”

“和小鬼抢妈妈的白痴!”

红色和蓝色的灵压在空气里熊熊燃烧,萨尔阿波罗头痛的取过一个盘子,准备借此机会去拿点肉来吃,犽翁虽然很可爱但是太能吃了。

一把闪着寒光的斩魄刀“嗖”的一声从厨房飞出来,直直的插在对拼灵压的两只破面中间。路德本拖着身后那一大堆白色枝条从厨房里面冲出来:“牙密大人,请不要再随便的膨胀自己的体积,上次修复食堂消耗了属下大量灵压,骷髅军团也不是用来干这事儿的!”

原本战意满满的两只破面看见虚夜宫大厨顿时泄了气,葛利姆乔还喃喃的骂了一句:“爱打小报告的家伙。”转头看见犽翁满怀期待的蹲在萨尔阿波罗前面等着吃肉,大惊冲过去拉住绳子,“喂,不能再给东西吃,会拉肚子的!”

牙密骂骂咧咧的一边抓头一边出去了,赫莉贝尔面无表情的走进来,和三个从属官占据了最大的一张桌子,萧隆还有纳奇姆几个熟门熟路的和她们拼成一桌。萨尔阿波罗决定在大部队还没有开进食堂之前吃完撤退。实验室里面还有几个数据等着他去查看,再不走,一会儿沛薛和咚德恰卡来了这地方就没办法安静吃饭。

此时头顶上突然传来熟悉的鬼道波动,清脆却阴郁的女声回荡在整个食堂上方:“请萨尔阿波罗听到通知后立刻到顶楼来一趟,请萨尔阿波罗听到通知后立刻到顶楼来一趟。谢谢。”

“喀嚓”一声捏断了手里的勺子,萨尔阿波罗觉得自己的胃——如果虚也有胃的话——又开始了熟悉的隐隐作痛。

背后是众多不明真相群众羡慕的眼光,无非是觉得自己身为经常能上顶楼和某人“亲密接触”实在是太光荣了。但是看看葛利姆乔不停抖动的肩膀他就知道,在看穿真相的同事面前,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悲剧。以前葛利姆乔还经常来找他麻烦,现在都对他视而不见,有一次还似笑非笑的对他说:“喂,你可得撑住,千万别死掉了。”

废话,因为我的存在帮你们承担了大部分压力吧!否则你们的生活哪有这么轻松又快乐!萨尔阿波罗愤愤不平的想。

有气无力的摸上虚夜宫最高的顶端,看着那扇三天两头都要来报道的大门,萨尔阿波罗真的有冲动大哭一场。轻轻敲了敲,里面传来低沉的声音:“萨尔吗?进来。”

已经修复了的屋内只有昏暗的光线,那个压力的源头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坐在长长的圆桌后面,一手撑着下巴,大部分脸孔都隐藏在阴影里,身上散发着一种无形的压力和恐怖的窒息感。看到他进来,阴沉的歪了下头示意他坐到对面的椅子上。

“今天早上起床之后我的心情就一直很不好,你知道为什么吗?”她寒气森森的开口。

他不说话,反正她的目的也不是想听他回答。

“难以置信,我居然选了一套全白的衣服穿啊!你相信吗,全白的衣服!天呐,更可怕的是我还想把自己的头发全部梳到后面去!”她挫败的把脸埋在手里,“然后一早上的时光我都花在构想如何征服世界制造混乱上面……这个计划比上一次我告诉你的还要邪恶还要恐怖,受不了,脑子太好也不是什么好事,真痛苦……”

他木然的搬出已经说过一千零一次的理由:“虚子大人,这是正常反应。”

“我只想干掉他而已,从来没想过合二为一这种事情。难道这一辈子都得在BOSS模式和废柴模式的不停切换里挣扎了吗?不要啊!”她干脆整个人扑倒在桌子上,就差没满地打滚。

嘴角不受控制的抽搐一下,这就是当年虚圈大战的胜利者,大虚小虚想象里毁灭的化身,尸魂界深为忌惮混沌的意志。即使是完全的吸收掉原来的主魂堂而皇之的霸占了这个可以称之为“神”的身体,她似乎也登不上台面只能郁闷的窝在虚夜宫深居简出,以免已经臣服的虚圈起来造反。

“……我已经受够了!你知道吗,昨晚上就是无意说了一句‘结果,到头来真正属于我的,只有乌尔奇奥拉么’他居然把我从床上踢下去了!是踢下去了!这种事应该是女人的专利吧!他一男虚也学会这一招了,简直是岂有此理。”她怒火冲天的把桌子拍得震天响。

“这种话太像是以前那个死神的口气,所以……”

“我呸!那个时候他一口一个蓝染大人蓝染大人叫得可欢了,现在不过偶尔漏出点反派气质,他就要甩脸色给我看。这日子没法过了!还是离婚吧!”

——你们根本就没结婚好不好!萨尔阿波罗也很想拍着桌子这样大叫,每一次受了闷气就把我叫上来发泄。我是科学家不是心事垃圾桶,想倾吐家庭冷暴力的愤怒麻烦去找妮露,她和你应该很有共同语言。

“吱嘎”一声门被推开,莉莉尼特怯怯的站在门口,小心翼翼的问:“妈妈,你还在生气吗?”

“没有!”她口气很坏的回答,拉着一张脸。

小萝莉大大的眼睛迅速漫起一层疑似水光的东西,抽抽噎噎的走过来爬上她的膝盖。萨尔阿波罗疑惑的看着她——虚都不会哭她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

“呜呜,你凶我,史塔克,妈妈欺负我!”莉莉尼特勾着她的脖子肩膀一抽一抽。

“史塔克”三个字从莉莉尼特的嘴里吐出来,无疑是对她杀伤力百分之一百的专杀武器。她脸上的表情迅速软化,心痛不已的抱着小萝莉放软声音:“不会的,我最喜欢莉莉尼特了。”

“比牙密还喜欢吗?”小萝莉楚楚可怜的问。

“呃,当然。”

“比一护还喜欢吗?”

“那还用说。”

“比冰块脸臭蝙蝠还喜欢吗?”小萝莉睁大布满星光的一只眼睛,期待的抬起头。

她心虚的看看四周,确定某个神出鬼没的家伙不在之后,斩钉截铁的回答:“喜欢一百倍!”

小萝莉爆发出一阵欢呼,甜甜的凑近她的耳朵说:“我也最喜欢妈妈了,比史塔克还喜欢!”

邪气!好强大的邪气!萨尔阿波罗全身发麻的看着那个把一半脸埋在她怀里的可爱小萝莉嘴角露出一丝黑化的微笑——虚子大人,你忘了她好歹也算半个史塔克不是什么纯洁善良的孤单少女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满足的闭上眼享受摸头的小萝莉用没戴眼罩的那只眼睛看过来,无疑是在说:敢多嘴就杀掉你!

“那个,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告退了。”全身冷汗的萨尔阿波罗只想赶紧撤退。他生平最讨厌这种装纯洁的老妖怪。史塔克是这样,现在留下的一半灵魂还是这样,甚至进化得更厉害。

她打了个呵欠,溺爱的看着莉莉尼特把自己的头发编成一个又一个小辫子,发泄完了怨气总算是又回到了人畜无害的废柴模式:“嗯。”

快步离开那个弥漫着黑化之气的大厅,萨尔阿波罗一边擦汗一边想着回去之后做点胃药来吃,在这样下去他真的会得胃溃疡的。刚走到转角一眼注意到那个双手插在裤兜里面无表情的家伙,胃简直是抽搐一样的痛起来。

绿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立刻忘掉听到的所有事,要是敢漏一丝出去,我不介意杀掉你。”

“当然,当然。”萨尔阿波罗笑得很僵硬,他从来没有这么痛恨自己属于非战斗人员,否则真想给这家伙脸上狠狠来一拳。有时候他比葛利姆乔还要招人怨恨一百倍——话说这些事还不都是你自己搞出来的!

“哼,莉莉尼特。”丢下阴森森的一句话,刚才对话里提到的冰块脸臭蝙蝠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灵压若有所思的走了。

……

疲劳又痛苦的一天终于结束了。

晚上睡在床上,听着远处牙密大声的叫着:“杀了你!”以及不时爆出的刀剑撞击声和尖利大笑声,萨尔阿波罗忧郁的想到:——又忘了建议赶快分家各过各……

“哭泣吧,邪淫妃,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哦哦,心跳GS3乃神物,琥一哥哥太萌了!

这是解释为何连着两天没更,打游戏去了。(无比荡漾的笑)

从今天起恢复日更,一共有四个番外放出。然后此文就真完结鸟。

嘛,下一个题材应该写啥捏?思考ING。

七月是鬼故事的时光,据说……

86 在你最近最远的距离

“放手,我说话算话!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脸上还残留着火辣辣的疼痛感,耳朵里一片被重击后的巨大轰鸣声。但他还是清清楚楚的听见她愤怒的指责。

——“你怎么能那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