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蛐蛐又一笑,继续盟誓道,“我要像安哥一样,练好本事,收整一个像四姐姐这样,既漂亮又鸡飞狗跳的媳妇!”

说完,舌头一吐,扮个鬼脸,飞快转身,跳出了厨房。

覃婶摇着头笑笑。

苏换气得挥挥手里的木瓢,“姐姐这种叫漂亮端庄落落大方好不好?”

霍安回房时,已有些晚了。他原本以为苏换已经睡下了,不想走进里间,却见她披衣坐在桌边,就着灯烛,背对着他,专心致志地绣着什么。

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探头一看,见她手里拿着他一件白色中衣,绣得专心,只是不知在绣什么。他中衣没有破吧,这缝缝补补是做什么?

正想着,目光一转,落在苏换身上。

哦苏姑娘,天虽然热,但也不带你这样穿衣服的,这样他觉得更热了。

苏换刚洗了头发,半干半湿的一把乌发披散下来,因为天热,她只穿了一件葱绿色绣小兰花的肚兜,下面穿同色薄布裤,翘着一双白白的脚丫子,踩在绣鞋面子上,脚趾头在那里得意地扭来扭去。

霍安站在她身后,轻而易举地看见那薄薄的肚兜勾勒出诱人的形状,还半遮半露。

哦太热了。

霍安毫不犹豫地脱了上身衫子,甩在地上。

苏姑娘就在这时笑眯眯回过头来,“你干什么?”

他从外面推门进来时,她就晓得了。

霍安笑一笑,伸手去挑起她下巴,俯身在她唇上亲了亲。

苏姑娘,你穿成这个样子,我还能干什么?

苏换仰着脸,坦坦荡荡地坐在那里被霍安亲,亲着亲着,霍大爷就亲到她脖子上去了,右手也开始不老实。

苏换低低喘口气,很好心地问他,“其实…你弯着腰累不累?”

霍安停下,抬起头来,黑眼眸亮闪闪地看着她,右手拇指的指腹不老实地摩挲过。

苏姑娘抖了一抖。

啊啊啊,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今晚的计划是,她先勾引他,而不是让他来反勾引好不好?

于是她果断地拍掉他的手,低头咬断线头,放下针线,将手里中衣一抖,“霍安你看,这件中衣好不好看?”

霍安看她肩如雪笋玉背晶莹,小腹热得万马奔腾,小霍安激动地要站起来,哪里还有心思去看中衣。于是胡乱点点头,便想伸手去抱她到床上。

但苏姑娘又果断地一巴掌拍掉他的手,“那你说好看在什么地方?不然不许睡觉。”

霍安只好转眼去看那件中衣。照他对苏姑娘的了解,顺了她的意,他在床上会有更美好的回报。

看了两眼,也就发现那白棉布中衣的衣襟上,绣了一朵小梅花。

呃,这也不稀奇啊,苏姑娘对自己的女红信心满满,没事儿就往他中衣褂子上绣梅花,当然都绣在不打眼处。他由着她性子去,绣来绣去都是梅花,大约是苏姑娘对自己绣的梅花最满意。

今天这朵梅花也没什么稀奇,就是要大些,打眼些,不过中衣穿在里面,也没什么。

苏换殷勤地将那朵梅花往他眼前凑凑,“你再看仔细一点。”

霍安只好定睛细看,顿时哑然失笑。

那梅花中间,绣了一个小小的换字。

苏换哼哼一声,得意地挥了挥手里的中衣,“霍安,记住了,你是我苏换的,走到哪里都是。又奔放又漂亮的小姑娘什么的,已经不适合你了。”

霍安简直笑得要打滚,二话不说,弯腰抱起她便往床上滚。

苏换慌慌张张手忙脚乱推他,“哎哎…衣服掉地上了…你还没洗澡…等等,等等,今天我要在上面!”

霍安停下,俯身撑在床上看她,眼眸亮得像黑夜里的萤火。

苏姑娘,你要在上面?你确定?

苏换看懂他的眼神,躺着喘了喘气,定了定神,斩钉截铁道,“对,我要在上面!姐姐今天要当女王!”

霍安欢快地一笑,笑得见牙不见眼,伸手搂过苏姑娘的腰肢,欢快地一翻身,男下女上了。

然后他好整以暇地看着苏换,抬抬下巴,示意女王你请。

女王苏姑娘坐在他结实的小腹上,趾高气昂地俯视他,不怀好意地贼笑,一只软手蹦蹦跳跳地抚过他胸膛,勾了勾他下巴,然后轻佻地按在他唇上,俯身下去看着他,“霍安,刚才我说的话,你记住没?蔡襄那个不正经的,你不许跟他学坏了。”

霍安笑了笑,伸出舌头来舔了舔她的手指尖。

苏换脸红了红。

霍安继续笑得暧昧,张嘴就含住了她一根手指,慢悠悠地吞吐吮吸。

苏姑娘的女王气场顿时山崩地裂。

这这这…太太太…羞耻了…

霍安,你什么时候学得这么坏?

就在女王山崩地裂时,霍安大爷已按捺不住,轻车熟路地剥了她。

他很舒坦啊,这个姿势真心好,躺着不费力,美景尽入眼。

苏女王真是好崩溃,为什么她在上面还是没有主动权?他倒是又得意又舒坦爽得要死的模样。

偏偏他摸摸捏捏又恰到好处,她好销魂啊。于是销魂的姑娘,全身软成棉花,软塌塌趴下来,女王气场荡然无存。

霍安叹口气,女王之路还遥远,姑娘你要勤修炼。

这么想着一翻身,压住这个伪女王,彻底拿回主动权,迫不及待地去探路。哦水汪汪啊水汪汪,热情的姑娘就是妙不可言。

不想苏女王还做垂死挣扎,在迷乱中神智一清道,“我要在上面!”

好好好,你在上面。

霍安听话地脱光自己,握住她的腰肢,让她重新坐回自己身上。

这时的苏女王已粉嫩嫩水汪汪,像颗甜蜜多汁的水蜜桃,等人去摘撷。霍安急得不得了,苏女王还在慢吞吞地找位置,顺带抱怨一声太大。

霍大爷好纠结,小了你才悲惨好不好,真是急得老子想吐血啊,干脆单手掐住苏姑娘腰肢,将她猛力往下一按。苏换闷哼一声,胀红着脸一把扭住他的手臂,咬着牙额冒汗,“你…就不能拿一次稳重点?”

霍安简直全身都在飚汗,还稳重,再稳重都要燃起来了,苏换你属乌龟的吧,老子都要被你折磨死了,你老人家动一下啊。

苏换两手撑着他胸膛,扭了扭,桃花脸艳得如火如荼,霍安实在受不了她隔靴挠痒,果断自动,苏女王于是彻底名存实亡,嗯嗯啊啊长发乱甩,根本不由自主。

呜呜呜,好郁闷,好崩溃,主动权还是在他手里。

霍大爷越发骁勇,将苏女王当作面团一样揉来捏去,翻身压住,大展宏图,各种意气风发各种爽…

夜渐深,苏姑娘软绵绵外加昏沉沉,呜呜呜,霍安,你要不要这么狠呐?老娘腿麻好不好?老娘全身都麻好不好?

好伤心,原来她真的不适合当女王。

天刚亮,霍安就醒来了。

苏换窝在他怀里睡得熟,昨晚这个女王被收拾得妥妥的,哼哼唧唧讨饶,表示再也不妄想当女王。

霍安笑了笑,低头在她额上亲了亲,轻轻抽出发麻的手臂,下床来走到屏风后,简单地洗了个冷水澡。

昨晚苏换原本为他调好了洗澡水,结果色诱太成功,洗澡水根本没用上。闹了大半夜,全身黏糊糊,也没来得及洗就睡了。他得赶紧收整一下自己,辰时三刻,人马就得出发了。

洗完冷水澡,光着身子,神清气爽地走出来,却发现苏姑娘已经醒了,随便套了件皱巴巴的中衣,光脚站在衣橱旁,帮他拿衣衫。

他走过去,从后面抱住她,亲了亲她头发。

苏换扭了扭,“别闹,回来再闹。”

说完转过身来,丢了一身短衫长裤给他,斜睨一眼光溜溜的他,指着小霍安义正严辞道,“你听话啊。敢不听话,回来我剁了你。”

霍安真是哭笑不得,麻利地穿上衣衫,拿过木牌来,迅速写一行字:“它只喜欢苏女王。”

苏换立马就笑了,娇滴滴地踮脚去抱他,瓮声瓮气道,“霍安,你快去快回,平平安安。”

霍安拍拍她的背。

蛐蛐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安哥安哥,襄哥说,别缠绵了,该去堂子了!”

苏换推开霍安,咬牙红脸,低声道,“这个蔡襄,尽不教蛐蛐好的。”

霍安拿起打好的包裹,低头亲了她额头一下,转身向外屋走去。

苏换舍不得,却又没法。她这时衣衫不整,不敢出门相送,只好眼睁睁看着霍安离开。

“霍安。”

霍安刚走到门边,转过身来看她。

苏换有些眼眶泛热,但她努力笑了笑,“记得给我带礼物。”

霍安笑了笑,推开门走了出去。

苏换呆立片刻,只觉得外面清静一片,偶尔听得几声清脆的鸟叫,有一缕阳光从窗格缝隙里投进来,正好洒在她脚背上。

她转过头看了看乱糟糟皱巴巴的床褥,叹口气,好了,收拾一下心情,先把自己洗洗,再洗床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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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脱小剧场:

又一夜,苏女王想重振风采,找回场子。

于是男下女上,各色春光。

苏女王磨磨蹭蹭腻腻歪歪找不对位置。

霍安:你快点你快点!

苏女王:霍安你不懂,一场高质量的XO,就和好酒好茶一样,要慢慢品慢慢品。

霍安:品毛线!老子晋江都要燃烧了,再品就变火烈鸟了!

果断一翻身…

啊啊啊!

苏女王猛然想起一件事:啊啊啊,霍安你怎么会说话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江湖远 第七十三章 她不是来客串媳妇的

霍安和蔡襄走了,宅子里总觉得好似冷清许多。苏姑娘吃过早饭后,勤快地跑到后院去洗衣服,覃婶见了,便笑着来端木盆,“四姑娘,以后有脏衣服给我,我来洗就好。”

苏换紧紧抓住木盆,拼命摇头,“不不不,覃婶你歇着。”

覃婶道,“我们做下人的,自然该做这些,不然襄爷每月发我月例做什么,再说咱们宅子人少,不比那些大户人家,来来去去不过几件衣服,我洗着也不累。”

苏换还是紧紧巴着木盆,紧张得耳朵都红了,“不用不用…”

昨晚霍大爷那么能征善战,真心将这床单蹂躏得不成样子,覃婶这年纪,必是过来人,还能不明白?啊啊啊,又不是在自己家里,好羞人。

二人正僵持,蛐蛐突然噔噔噔跑进来,脸色发白,气喘吁吁道,“四姐姐,覃婶,不好了,永荣哥的阿婆快要去了,大夫说,熬不过半个时辰了,让人准备着办后事。孟先生带了几个人,已经赶过去了!”

苏换啊了一声,呆住了。

覃婶面色一变,也不和苏换争木盆了,麻利地在围裙上擦擦手,“卯伯人呢?”

蛐蛐抹着汗说,“卯伯听着消息,已经赶去帮忙了。襄哥临行前叮嘱过,这次走马大多人都去了,堂子里没什么人,要是永荣阿婆熬不过了,让卯伯帮着操持操持,孟先生年纪大了,不能劳累的。”

覃婶听着,眼圈就红了,抬起衣角来,擦了擦眼角,点点头,“嗯,卯伯做这些是利索的。我回房去换身素衣,这就过去帮忙。”

说完便往自己房里去。

苏换傻了,呆呆问,“…那…我是不是也该去帮帮忙…”

蛐蛐背过身去没说话,他和永荣一个地方来的,多少有些难过,这时眼圈微红,不晓得该说什么好。

覃婶转过身来,“四姑娘,若阿婆真熬不住了,要办白事,堂子里自会有人帮着操持,你不用帮什么忙。不过,既然安爷他入了帮,和永荣也算是兄弟,你也该去看看,也算帮安爷表达过心意了。”

苏换赶紧点头,觉得覃婶说得对,人情世故也是识得极清楚的,再说那永荣人不错的,就他对霍安最和善。

于是回房去换下身上粉裙,穿了素净的灰青布衣裙,然后慌慌忙忙跟着覃婶蛐蛐一起去了。

永荣家的路,她还记得,可院子却已和几天前不一样了。

卯伯立在院门口,正和两个马帮的人说着话,看见他们来,也只点点头,没顾得上招呼。

苏换微低着头,亦步亦趋跟在覃婶身后,看着自己的脚尖走路,只听蛐蛐恭敬喊了一声,“孟先生。”

她微抬眼,正好瞟见孟先生从一厢房里出来,凉凉淡淡地扫她一眼,她赶紧垂下眼。

孟先生略转头,声音低沉对身后一汉子道,“让人准备着。”

那汉子点点头,小跑出去了。

苏换等人侧身避让,待那孟先生不紧不慢走了,才抬脚进了屋。

七月的天本就闷热,屋子里弥漫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气味,还有些缭绕不去的药渣滓味。

苏换屏息敛声站在覃婶背后,抬眼看了看,只见窗棂半开,投进些光在临窗的床榻上,前几日见过的永荣阿婆仍是一身蓝布衣裤,闭目躺在床上无声无息,整个人干枯得有如一片薄纸。

她忍不住心惊,难道已经…

蛐蛐轻喊了一声,“阿婆。”

永荣跪在床前,头也没抬,只闷声道,“多谢了。蛐蛐,你们先出去。”

覃婶低低叹气,碰了碰苏换的手,便拉了她要转身出去。

谁知刚转身,一个苍老暗哑的声音,微弱地响起,“…阿荣…”

覃婶又转身看去。苏换松了一口气,原来那阿婆还活着,转身一看,只见永荣急忙抬起头来,去握他阿婆如同枯枝一般的手。

永荣阿婆睁开浑浊的眼,发灰的眼珠呆滞地转动了一下,猛然看到站在覃婶身旁的苏换,停了片刻,倏然乌紫的嘴唇抖起来,枯手也挣扎着要抬起来,“…”

苏换被她看得心惊肉跳,抓了覃婶的衣袖往后躲。啊啊啊,阿婆咱们素不相识,你不要用这么骇人的目光看我好不好?我马上出去好不好?

永荣顺着他阿婆的目光,回头看了一眼,又转过头去,红着眼圈,柔柔和他阿婆说,“阿婆,你还记得白糖糕吗?就是这位姑娘给做的。”

永荣阿婆抖了半天嘴皮,竟然嘴唇一扯,露出一个奇怪的枯瘦的笑容,“阿荣…你…娶到媳妇了…”

永荣一怔。

苏换一震。

啊啊啊,阿婆你搞错了,我是别人的媳妇!

覃婶和蛐蛐也呆了呆,面面相觑,没话说。

苏换轻咳一声,硬着头皮说,“阿…阿婆,我不…”

不想,永荣却打断了她的话,他看着她阿婆,柔声道,“嗯,阿婆,你放心,我娶到媳妇了。”

苏换张着嘴,目瞪口呆,犹如雷劈。

这这这是闹哪样?她是来探老人家的,不是来客串别人媳妇的好不好?

于是她急得去扯覃婶衣袖,低低道,“我我我…我先出去了…”

“孙媳…妇…来…”

苏换刚转身,那老人家微弱的声音又响起来,仿佛一条细丝,随时都会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