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子詹摇了摇头:“你真是会使唤人呢,凭什么啊凭什么,我是这般命苦。”苦笑着说,脚下却不停,握剑闪身,便挡到了他身前。

“废话真多。”春山瞅他一眼,一笑粲然,又道,“多谢。”拍他的肩,身形晃动,竟如红影一道,已经消失空中。

“你的废话也不少…”他白眼一翻表达不满,然内心却是畅快的,长吁一口气,“正主已经走了,要玩就本少侠来陪你们吧。”

宁子詹伸手拂了拂鬓角长发,挡住了追兵去路,嫣然笑说。

忽地目光一动。透过重重包围望过去。在大厅门口。一身喜服地苏盛靠在门扇上。双眸望着他离去地方向。微微闭上。眼泪扑簌簌地落下。

他轩辕春山。一生不少地就是烂桃花。如今终究还是。又伤了一个女子地心呢。

但愿从此。于他一生。这是最后一个。

又笑:恐怕。也地确真地是最后一个。

从此之后。无论再发生什么。都难改他决然想要地心了。

咦。我怎地胡思乱想这些。罢了罢了。对敌手要有相应地尊重。

宁子詹叹一口气,转头对敌。

那边苏盛扶着门扇。颦着双眉,垂泪不休。

那么辛苦终究是泡影,为什么要给她狂喜而后如此残忍的一把撕去。

“盛儿。”耳畔是太师的呼唤。

苏盛闭着双眸,轻轻摇头。她心痛难以开口,敷衍都难得。

终究,她是输了。

终究,她又失去了他,而这次,恐怕是永远的失去了。茫夜色之中仿佛一簇火焰。又似燃烧着的红色闪电,穿透沉沉的夜。

皇宫守卫只见远远地有人风驰电掣般而来,别的都尚看不清,先望见那张惊艳绝丽容颜,收取上次教训不等他靠近了,扬声就叫:“昭王爷留步!”

最后一个字还在嘴角回旋,那边那人轻雾一样舞到了身畔,只嗅地鼻端淡淡香烛酒气尚飘荡着,似一阵微风卷起的一片花瓣。他已经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留下几个守卫,目瞪口呆地彼此相看,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我们要向统领申请,多安排些兄弟守着。”

周围的人立刻表示同意,又有一个突然蹦出一句话:“画两张符贴着会不会比较有效?”

众人瞠目结舌,旋即对那个迷信分子投去了一致鄙视的目光。

春山掠身入了大内。他尚不知小宝住在何处,过了大殿置身重重屋宇之中,心底着急想着,也不知道叶迷夏有无找到微宝所在,这三千后宫如此地广阔地方,记性不好便很容易迷路。他正想随意拉一个人来相问,忽地看到前方匆匆地奔来了一队挑着红色灯笼的队伍,竟然走的极快,有人在其中喝道:“快些快些。兵分两路。你们,去太医院!我们去昭王府!”

春山一愣。不料到那人竟说出这样的话,他心头暗惊,忽地想到,莫非是小宝病了,惊动了皇帝,皇帝特意派人去太医院请太医前来?可是这一队却是去他昭王府的,为何?莫非是哥哥真的是仁心大发…终于下定决

他隐隐地觉得是不可能的,有什么不对,却是又说不清到底是什么,站了一会儿之后望着那队人果然分开两队,匆匆而行,才惊觉起来,纵身跃起,向着那边闪身而去。

那领先地一个站住脚,望见有人急速而来,且是穿着宫中少见的大红衣裳,眉目如画体态风流,倒如同个新娘子…忍不住喝道:“是谁!”

定睛一看,才看出竟是昭王爷,不由地愣住了。

“本王在此,你们去昭王府做什么?”春山站住脚,问道。

那人是靳公公座下的一名太监,此刻突然望见春山凭空出现,吃了一惊,张嘴便有些结巴,因为着急,迅速镇定下来才记得行礼,又说:“王爷,皇上要见您!”

春山皱眉:“皇上为何要见本王?”

那人看他一眼,似有难言之隐。

春山回头看那跑向太医院的一队人,心急问道:“本王来问你,是不是宫内有事发生?请太医要去何处?”

那人愣了愣,才说:“王爷猜的没错,请王爷随奴婢去即刻见皇上。”

春山见他始终避重就轻,不正面回答问题,不由怒道:“为何要去见皇上,你告诉本王,小宝她住在哪里?”

“微宝姑娘?”那人呆了呆。

“太医不正是去看她么?”春山问。

那人愕然,旋即一叹气:“王爷你说什么…小宝姑娘如何奴婢并无听闻,只是…王爷还是随奴婢去见皇上吧…”

春山兀自不明,瞪他一眼说:“皇上知道我今日大婚,没时间去面圣!”说着狠狠地要另寻人问。

却不料那人面色惨然,忽地竟撤手将手上灯笼扔掉。双膝屈倒跪在地上,泣声说道:“王爷还是去见皇上吧,皇上他…突然病倒…看那样子,是大不好了…”

他竟说出这样违禁的话来,倒是把春山惊得浑身猛地一抖。

“你说什么!如此乱说圣上,可知是死罪!”心头揪紧,瞪向那人。

那内监身后之人寂然噤声,噤若寒蝉不敢出语,那内监磕了个头。说道:“不到危急,奴婢也不能匆匆地在王爷大婚日子去打扰,实在是皇上他…情形着急了啊。王爷若是不去,恐怕…”

春山身形一晃后退了两步。抬头茫然地望着这皇宫的夏夜,夜色深沉,重重宫墙背后发生了什么,他看不到,可是却知,有什么不对了,就好像是谜团后藏着的重重惊雷。一点一点逼近过来,等候在人耳畔地一声震响。

若无防备,恐怕是会被震得魂飞魄散吧。

那内监还跪在地上,眼前红影一晃,却是昭王爷已经闪身离了身边,旁边地人急忙将他扶起来,那内监回头去看,却见昭王爷顺着长廊向前跑去,为何他在这大婚之日忽然出现在皇宫中?本来以为他得了消息来见皇上的。看样子却是不像,对了,他是问那微宝姑娘住在何处,这长廊的尽头,向左边,是皇帝的寝宫之处。向右边走,会是奴婢们的居处,昭王爷不知微宝姑娘住在何处,却清楚明白,若是拐左,就是向着寝宫的方向。

昭王那么乖戾地性子,先前弑君的嫌疑都做得出来,大婚日不怕抗旨地跑来宫中,而他现在。究竟是会选择何处?心头隐隐作痛。脚步停下,在原地微微一顿,旋即一皱眉,掠向左侧而去。

寝宫中,万籁俱寂。

龙床上,景天帝平躺着,宛若睡着地容颜。

春山踏步向前,是想冲过去的势头,猛地望见景天帝的模样,却又即刻站住,站在帘后,欲前不前。

----真的是病倒了么,这样子,可是…心底隐约知道,没人敢开那样地玩笑,就算是景天帝自己都不能,谁会无端端诅咒自身…更何况他是帝王啊…

只是不肯靠前,潜意识地抗拒着,仿佛只要不去看,那恐怖的事实就不会浮现水面。

目光闪动,那边床上,景天帝却忽地出声:“是昭王来了么?旁边侍立的靳公公愣了愣,春山来时用得轻身功夫,脚步极轻,等闲是无人能听到地,然而…

蓦地他地心中一热。

那边景天帝得不到回应,幽幽地开口说:“朕以为,是昭王来了,莫非是朕的错觉么…”

语声之中压着地是一股自嘲地凄然。

春山再也忍不住,伸手掀起帘子,迈步进入,叫道:“臣弟来迟了!参见圣上!”急忙上前两步,单膝屈倒,用得竟是大礼。

皇帝却躺在床上微动,轻轻地笑了两声:“原来朕没有错呢…”

又说:“扶朕起来。”

春山抬头,望见他竟躺着不动,情知不好,若是寻常,以他的脾气,早就翻身起来,作出威严皇帝与大哥的样儿,然而如今…

他心头凄苦,也不待旁人吩咐,抢先起身来,靠到龙床边上去,伸手扶住皇帝肩头。

旁边靳公公本要向前,见他如此,却收了手,重新垂手侍立边上去了。

春山伸手扶着皇帝的肩,让他半靠自己怀中,浅浅的体温相接,他们自长大之后便不曾再这么亲昵过了,他定了定神,才低头去看,看一眼他近在咫尺的容颜,蓦地一愣,鼻子刹那酸了。

不过,只是短短这么几日不见的时间,为何皇帝竟憔悴如斯。本来丰神俊朗的容颜,此刻竟瘦削异常,凛凛地透出一个叫人心疼又畏惧的风骨来。

皇帝靠在春山怀中,微微转头,看他一眼,目光是平静地,宛如寻常的哥哥看着弟弟,说道:“你来的这样快,莫非是…”

春山心头一梗,无法说自己是因为小宝而进宫的,只问:“皇上怎地忽然病了?太医来过没有?”

“来过几个,说没什么大碍,回去开药去了。”靳公公在一边,勉强地陪着笑说。

而在避开景天帝目光的时候,同春山目光相对,却暗暗地使了个眼色。

来时明明还见要叫太医,可见是前面来的那些不管用地!靳公公又这么掩饰,摆明是不想叫皇帝知道那不好的真情。春山的心头砰地一跳,一刹那好似乌云盖顶,眼前光芒尽失,却还得撑着,勉强笑说:“原来如此,还好还好,竟是臣弟唐突了。”

景天帝却淡淡地,身子在他怀中微微一动,浅笑轻声地说:“朕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的最清楚,你们就不用遮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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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皇上万岁…

告退中…

春山爱笑 第一百六十八章 龙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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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红票150了,明日加更,大家谁有票票不要客气继续来投吧了一把,春山听得自己的声音都有些颤抖:“皇兄,你为何说这样的话,你…”

正想说他不能如此,皇帝又是一笑,转开话题:“你今日大喜,偏遇上这回事,可恨朕么?”

春山摇头。

皇帝靠在他的怀中静静的,目光平视前方:“朕知道,你心底最想要娶的那人,并非太师之女。”

春山垂泪。皇帝叹了口气:“只是这世间…不如意者十之八九,你啊…谁让你生在皇家呢。”这话虽然说的残忍,口气却透出一股不同于寻常呵斥一样的爱护意味。

春山手上一动,忍不住抱紧了皇帝,叫道:“皇兄…”

皇帝微微而笑:“你生性洒脱浪荡,这世间本是少有事物能羁绊住你的,天生无情,倒也是好事…可偏偏…”他顿了顿,“你心底必定是恨着朕的,可是日后你自知道,朕为何要这般做,”他轻轻叹了声,“你还记得,你八岁时候那年么?朕随着父皇出征。”

春山低头,眼泪滴落在皇帝的肩头:“臣弟记得。”

皇帝颇为欣慰:“当时你年纪尚小,说当夜做了噩梦,抱着朕哭,不让朕出征去。”他乍然一笑。光彩重生,“朕却笑你无知浅薄,毫无男儿志气,一心想给你做个榜样,叫你看看你太子哥哥的能耐…呵呵呵…现在想想…”

春山鼻酸的很,只好强忍着:“臣弟当时无知,见皇兄你不听,还去求父皇,又被父皇呵斥了一顿。”

皇帝点点头。笑微微地说:“你可知…若是当时。朕不坚持己见。或者父皇能同意你所说。朕…不至于落得今日境地。”

春山垂眸:“臣弟不明白…”

景天帝低头。抬手。缓缓地将他放在自己肩头地手握住:“当时朕年少鲁莽。两军对阵时候。不顾君命擅自冲杀在前。被敌方冷箭射中了。那箭上有毒。当时本是无救地。幸而一个路过地道者用灵药护住了朕地心脉。又将朕体内毒性缓缓驱除。只是毒在体内停留过长。伤了朕地肾器。那道者当时对父皇说。…朕生性暴躁。杀性太重。若是放在红尘中。恐非长命之辈。更何况是皇族之中。若是父皇肯舍得。他可带朕离去。保朕一生长命平安。然而…”

春山听得毛骨悚然:“这是什么道士。满口胡言!”

“那道者是舜都那边名山修炼之士。若无真才。岂能救了朕一条命。然而当时。谁肯将太子交给这样一个道士。就算是父皇肯。朕自己也是不肯地。朕正当少年。意气风发。雄心壮志。还想创一番事业。更何况。朕也不舍地…”

景天帝停了停。春山觉得皇帝地手在自己手上紧了紧。心头了然。泪盈于睫。

景天帝说道:“朕还有你,你还在皇都等着朕凯旋而归呢,呵呵。”

春山唤道:“皇兄…为何这些事,我当时不知道?”

“朕那么好面子,岂会将丢脸的事情透露给你知?”景天帝却是一笑,“朕求得父皇下令,不许任何人将此事透露,出行之前还取笑过你,怎么肯自己丢了自己的面子?----春儿,你恨哥哥吗?”

他温温地问出这般平常地话。

这“春儿”的称呼,是他们兄弟两个小时候常叫的,自春山成年之后,便再也不曾听景天帝叫过,如今…

春山紧紧地咬着牙齿,却是说不出话来,只得伸手,牢牢地将景天帝抱在胸前,泪水扑啦啦地落在他的身上。

景天帝感觉他地脸靠在自己的脸颊边上,低着头,身子微微发颤,知道他心底难受,轻轻地点了点头:“朕这一生争强好胜,一意孤行,如那道者所说,表面冷静实则暴躁,若然早些随那道者去了,想必是别有一番路途,可是…这几年的日子,是赚来的,如今大限到来,春儿…别伤心。”

“不会的,不会的!”春山落泪,拼命地只是说。

靳公公在一边轻轻地侧身过去,当年之事他是随行的,自然知道,此刻听到皇帝说起来,忍不住也泪落滚滚。

“哭什么?你啊,唉,朕唯一担心地,是你…”景天帝挣扎着伸手,摸上春山脸颊,将他的泪一一擦去,“你这性子啊…简直是软硬不吃,朕怎么训斥都不成,----将来怎为这一国之君?”

“皇兄,”春山模糊里听了这句,惊说,“你在说什么?”

“有些事情,自要说清楚,”景天帝说道,“朕已经留了诏书,朕归天之后,便由你…”

“皇兄!”春山毛骨悚然,浑身寒毛根根竖立起来,不顾无礼打断景天帝的话,说道,“你怎地说出这种话来,别说皇兄你不会有事…就算是百年之后…皇位也有阿靖来,怎地竟…这万万不可!”试问,谁家的皇帝,会放着大好的皇位不传给儿子,却传给弟弟?莫说是春山,就连旁边的靳公公也是惊了一跳,忍不住转头看过去。

龙床上,向来英明神武的皇帝靠在亲弟怀中,昭王双臂环着皇帝的身子,紧紧抱他在胸前,两人脸颊蹭在一处。昭王皱眉拭泪,而皇帝面上光华隐隐,嘴角噙着淡淡地笑,双眸亦很是有神,看起来倒是一点儿病痛都无的模样。而靳公公地心却猛地跳下,情知这样子不好,在昭王爷来之前,皇帝一直都是迷迷糊糊,时而清醒时而昏迷。然而此刻一反常态,这么精神,竟、竟、竟是…回光返照之情形了。

春山却不知,心底一阵迷惘。景天帝拍拍他的手。仿佛安抚。

“你可知,靖儿前些日子中毒,是怎么回事?”

春山忽地听他说起这些事,怔住问道:“皇兄…那不是…”

“下手那人,的确是跟小宝有关的,”皇帝说到这个名字,扫了春山一眼。望见他脸上一闪而过地痛苦之色,心下暗叹,又说,“只不过,那人倒不是故意要来毒害靖儿。”

“那却是为何?”春山不知事情底下还另有隐衷,不由跟着问。

景天帝说道:“那人倒并非泛泛之辈,是因为看出了靖儿身上的症结所在,出手试探,谁料并未功成。”

春山怔怔听着。景天帝又说:“你可知。朕为何只有靖儿一个孩子?”

春山重吃了一惊,忍不住瞠目结舌看向景天帝,他是他的亲哥哥,然而他却隐瞒了这么多事对他,他的心底不由地掠过一个念头:除了他亲口所说的这些,皇兄是否还有更多地事情不给他知道?

景天帝看他摇头。说道:“说来也是那次出征,那箭伤的是朕的肾器,本是注定无子的,谁知竟能得了靖儿,然毕竟是苍天捉弄,靖儿竟自出生便有隐疾,活不过…”他凄然停了声音,说,“春儿----若是当日出征之前。朕听了你地话。朕这一生…”

将是另一番壮阔画卷吧?

然而人生…是永远不能回头重来过地。

春山抱着景天帝,紧紧地贴着他。如小时候抱着他不让他出征:“皇兄…你会无事的,靖儿也会无事地。”

景天帝微笑:“你啊…也老大不小的了,”他伸手,抚摸过春山身上大红的衣襟,“朕真的很想看你携新妇…来给朕请安呢,可…”

春山咬唇不语。景天帝又笑道:“怎么,不高兴了?其实…你不必担心,朕…”他心头一动,便想将某一件事情地真相说出来,却不料春山沉默片刻,忽然开口说:“皇兄,臣弟…臣弟,想皇兄收回成命。”

“嗯?”皇帝转头看他。

春山说道:“臣弟不想…不想娶苏盛为妃,臣弟心底,心底,心底…已经有人了。”他终究说出来。

景天帝目光一皱,问道:“是何人?”

“是…”春山把心一横,“皇兄恕罪,是…小宝。”

“你…”景天帝双眉蹙起,却不是生气的样儿,玩味地望着他,说,“朕对你说过,朕是临幸过她的吧?”

春山脸涨通红,却一副不后悔的情态:“臣弟大胆,臣弟方才进宫的时候便想通了,臣弟…臣弟不会在意其他,臣弟只想要…她,只想跟她在一起,皇兄,求皇兄你…成全。”

若非此刻是抱着皇帝,他必定翻身下床,跪倒在地。

要知道,他方才这番话,可算是惊世骇俗了,虽然说帝王家怪事是层出不穷,然而他打定了主意这般做的话,就毫无疑问是乱伦行为。所以他当日在牢中,退一万步的想如果不是景天帝,而是这世上任何一个男人都好…

毕竟,那是他的亲生哥哥。

他怎么可以,再厚颜去拥有哥哥的女人。

送她那匹小马驹,郊外一别,硬着心肠不回头看。他已经打定主意是永别,他可以不去拥有她,但是只要能知道,她是被宠爱着地,被保护的好好的,活的好好的,他就心满意足。

就算不能再抱着她吻着她,只遥遥相望,他也心甘情愿。

可是就在他入宫的路上,他惦念着小宝地病情,怕她真的…万一事情无法补救,想到魔怔,在心头为自己的迟疑后悔的肝肠寸断,心中定了主意,只要这次她能平安,他一定要牢牢地抓住她再也不放手。

就算…对方是哥哥都好,他都不再退缩。

景天帝看了他一会儿,目光中阴晴不定。

春山爱笑 第一百六十九章 帝之殇

景天帝望着春山,只不表态。

靳公公叹了一声,心中踌躇是否要提醒昭王爷不要在这个时候刺激皇帝。

春山抱紧皇帝,又说:“做弟弟的…有很多不是,性格差,玩心大,有辜负哥哥的期望,让哥哥生气…”鼻中抽了抽,“现在还是如此,哥哥…弟弟不说了,不惹哥哥生气,哥哥你快点好起来,就狠狠地打弟弟一顿都成,哥哥…”

景天帝目光眨动,眼睛里泪光点点,宛若星光闪耀,却忽地一仰头,笑声朗朗。

“哥哥…”春山抱住皇帝,不知他为何而笑,亦不知他作何态度。

“你能如此想,朕也就放心了,做为一个帝王,不仅仅要冷静绝情,有自己的主张,知道什么是自己想要,永远不被他人左右,才更重要。”景天帝收了长笑,喃喃似低语。

春山茫然望他:“哥哥。”

“江山已是你的,一切由你决定。”景天帝微笑,手搭上春山的手,牢牢地握住,“你,就好好地替朕,看着这一切吧。”

他浅笑着说。眼前忽地出现那个有着浅蓝色眸子的小女娃,怎地她的眼睛会变色的呢,他也是用了许久时间才发现的。

春山也不愧是他皇族之人,竟能发现那么特别的孩子,明明像是小草一样容易被铲除折磨的死掉,却偏偏又具有那么倔强的性格,常常作出那么出人意料的事。

一开始不知道春山这么高的眼界怎么会看上她,到后来却忍不住埋怨地想:为何春山也要看上她。

那个孩子。天生有种吸引人地气质。让人忍不住想靠近她。呵护她。得到她。甚至毁灭她。

他体内地暴虐之血在她跟前。常常燃烧奔腾地特别激烈。

幸好。幸好。

而。春儿是个好孩子。

自小就向着他。崇拜他。他也尽力地想当个合格地哥哥。太子。皇帝。给他看。

他什么都让着他。如春儿自己所说。如果是他想要地。他甚至可以去替他抢到手。可惜偏偏不是她。不是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