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了很多对不起他的事,又不善言辞,这些年。叫他吃了不少苦。

幸好…

如果有朝一日…他发现真相的话…不知会是何等表情。

----哈,傻傻的皇弟啊,这次哥哥可没跟你抢。

景天帝微微一笑,去吧,等某一天,收皇兄给你的这份大礼吧。

春山身子一抖,觉得皇帝的手很有力地握着自己的手,这么大的,哥哥的手。他忽地记起小时候他们在一起玩,哥哥自小就是争强好胜地心思,他慢慢地想到,那次出征,他早上醒来,被梦里的惨状吓得魂不附体,衣衫不整地就跑去找他的太子哥哥,当着那么多将官地面哭着叫他不要去,他只是笑着拍他的头。安慰他说无事。他没有办法,心中怕得要死,才去求皇帝让太子哥哥留下,可是…他们是男人啊,怎么会因为他一个简单的梦,就止步不前。

他还记得当日那年轻的太子出城门时候的模样,他双眸锃亮,坐在大旗之下,临走之前曾给他个大大的拥抱。他清楚回忆起来当时太子哥哥身上阳光的味道。他在他的耳畔说:“春儿别怕,哥哥会好好回来的。”避开众人。声音那么温柔。

那是他最后一次叫他“春

而他也真地真的回来了,带着一次不能对他说的生死关遭遇。

他心头忽地大悔,仿佛明白了什么似的,他不是哭的那么厉害拦着不让他去,而是偷偷地找父皇随便弄个理由,或者会很容易的拦住他吧。

要知道他从来都是想当个合格的哥哥,合格的太子,乃至合格的皇帝,是立志要在他跟前竖立那么英明神武地形象,怎么会作出临阵脱逃的事情来,也许那个时候他心底就已经想留下了,然而却仍旧低不下头,他始终都是个高傲的不许自己回头的男人啊…

不由地心痛如绞,叫道:“皇兄,你不要如此说,你是极好的皇帝,英明神武,千秋万载,你不要放弃不要说这些话,你留下,看着这西越皇朝,永永远远,而弟弟也永永远远都守在你身边,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绝对不会违抗,绝对不会再惹皇兄你生气,皇兄,你听到了吗?”

----果真是个傻孩子。

谁会千秋万载永永远远的活着呢?

其实朕也想…真的想,看你手携新妇…来拜见长兄…

不过,到此已经很好。

很好了。

春山低着头,垂着泪,耳畔听到景天帝微弱的声:“春儿,你…很好。朕…很高

“皇兄,答应我。”他叫着。感觉皇帝抓着自己的手正慢慢地无力地下滑,不由地一惊,猛地伸手去抓住皇帝地手,提高声音叫:“皇兄,你答应我!”

景天帝嘴角带笑,眼睛半闭,谢谢躺春山怀中,喃喃地只说:“朕很高兴…朕很…”

蓦地头一歪,嘴角兀自带着浅笑,人却已经不再动弹。

春山身子大抖,颤着声音叫:“皇兄,皇兄,皇兄!你做什么!你睁开眼睛,你不要吓春儿,皇兄,皇兄你醒醒啊,皇兄…”

最后终于忍不住,眼泪婆娑落下,打在景天帝毫无知觉地脸上,这张瘦削俊朗的脸上,还带着那欣慰地笑容,一代明君,已经阖然长逝。

旁边靳公公上前,拭泪拉动春山袖子:“王爷,王爷。皇上已经…”

“没有,没有,没有!”春山叫着,将头垂在景天帝胸前。痛不欲生,泪落如雨。

“王爷…”靳公公微微转头,鼻中也跟着酸酸的。

“皇兄他不会的,不会的…不会地,你看他还在笑呢…”春山伸手,摸向景天帝的脸,还带着微微的温热,却已经,不会再睁开眼睛看着他。不会再疾言厉色的骂他,不会再伸手打他…

如果可以地话,春山想。如果可以的话,他宁可就被他骂一辈子,打一辈子,他轩辕春山发誓,此生永不会怨他恨他,只要他在,只要他在,只要他在啊。

然而一切…终究不会再回来了。

终究不会。

“皇上驾崩了…”悠长的声音,自寝宫处响起。

似乎注定了。这是一个不眠之夜。

春山望着床上的景天帝,栩栩如生的面容,还带着那温和笑容,他一生英武,少年纵横沙场,中年掌控朝堂,期间并无作出任何荒唐招人诟病之事,唯一的来自群臣的不满是他太过勤政了,却不知景天帝之所以如此勤政。正是因为,他对自己的生命有所预感跟清楚知道,他也许会在某个时刻,转身离去。

身为帝王,毫无疑问这是完美无瑕的一生。

纵然他不是好地丈夫,父亲,或者百分百合格的兄长。

然而人无完人,他做好了他该做的事情,在短暂地有所预知的生命旅程中。他尽全力将西越治理的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他本可以有另外一种生活方式,如任何一个昏君一样吃喝玩乐荒淫无道。在剩下的生命之中为所欲为,而不管他死后洪水滔天,然而他不曾。

身为一个男人跟一个王者,在他能放松所有尽情享乐之时,他选择了另一条完全不一样的路来走,他做了他应该做的一切,正确的一切。

已经不易。

他的突然离去,会造成怎样的轰动,惊倒跟破碎多少仰慕他跟追随着他依赖着他地人的心。

春山的眼中湿湿的,泪水落了又涌出来,仿佛是失了控。以前他挺讨厌这个亲生哥哥,尤其是被打了之后,虽然是心甘情愿的,毕竟人不是钢铁,只得躲起来怨念。然而此刻,却忽地无比的想念,傻傻地想他回来,只要他回来,他可以放低一切,听从他所有。然而明知是不可了。

靳公公将他拉到旁边:“王爷,您节哀顺变,剩下的事,还要王爷您来布置指挥呢。”

春山目光一动,双泪垂落:“不…”

眼睛望着龙床上静静躺着的那人,他就这么走了么?在这么风华正茂的年纪,说出去谁会相信?他笑得这么安静,凭什么?以前有什么事发生,都是他,身为王者地他站在他的跟前,就算是天塌下来都好,他的腰杆比较硬,他是大哥,他是太子,他是皇者。

他理所当然在第一线。

可是现在,大哥,太子,这皇者竟然倒下了,要休息了,长久的,反送他到前方去,到风口浪尖上去,春山身形一晃,步步后退。

实在是…不甘心啊…

哥哥,你为何笑得…这么…毫无遗憾的模样。

阿靖还未成人,你弟弟还未成器,你的江山正好,你该风流倜傥继续指点才是…你起身,起身啊…

想哭,却又哭不出。

闷在胸口里,闷得化成了泪,汹涌地冲出来,跌出来。

他是最亲的。

他倒下了,离去了,他才蓦地更加深刻的认识到,他是最亲的,然而从此之后,这世界上,也只剩下了他一个,孤单地,寂寥地,没有了亲爱的大哥,再也没有了。

小时候他温暖地怀抱:“春儿,哥哥会回来的。”

他在马上,俯身抱住他说,身上是阳光的味道。

然而现在,他去了哪里?

“王爷,您略微先休息一下,奴婢们这边要给皇上…”靳公公察言观色,小心地说。

春山脑中乱乱的,似乎空白,又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盘旋飞舞,步步后退到殿门口,靠在柱子上,眼睁睁看着床上那个一动不动的人儿,摇着头看着,泪落如雨的看着,可是任凭他再怎么哭叫,吵闹,他是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永远。

一去永远。

靳公公看着他的样子,叹了口气,唤来两个宫女:“你们两个,好生照顾着昭王爷。”

皇帝驾崩了,昭王爷毫无疑问就是西越的新任皇者了,身份尊贵重要,不容有失。

他看他一眼,回头去指挥其他内监替景天帝擦拭,更衣事宜。

小宫女走到春山跟前,有些惶恐,这身着大红衣裳分明该是喜事加身的美人王爷,一脸的悲伤神色看的人心碎,少女的心何等敏感,纵然身处这深宫,目睹这么无瑕的脸上透出的伤悲,也忍不住而心酸泪珠滚滚。

春山毫无意识地转头看,忽地望见小宫女低低垂头,将眼角的泪极快又小心地擦去。这动作,似乎眼熟。

他心头忽地一跳,想起一件事来,就好像在黑暗绝望的世界之中,忽地又吹来了一阵冰冷的如刀似的冷风,将他的一颗心冻得冰冷而易碎。

“小宝…”他漫无意识叫出这个名字,转身匆匆急奔出去。

他一步踏入那小小房间。却只见叶迷夏一个人坐在那里,望见他来了,面无表情说道:“王爷,你来晚了一步。”

(皇上万岁,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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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山爱笑 第一百七十章 此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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纱窗日落渐黄昏,金屋无人见泪痕,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满地不开门。

春山冲进房间,目光四看,房间内空荡荡的没有旁人,几张床分不同方位摆着,其中靠着角落的一张床上,被褥凌乱,春山目光慌乱,寻不到想看的那人,便再也找不到焦点,好不容易调整过来,望见中央桌边上,孤灯下冷冷坐着的一个人,自始至终都没发一声,沉静的仿佛本就不存在似的。

春山目光一亮,“小叶!”大叫一声冲了过去,“小宝…人呢?”

“王爷大喜的日子,怎么竟有空跑来这里了?”叶迷夏冷冷地说。

“我…”他欲言又止,想到心底的痛,压抑着问,“小叶,小宝呢?你快告诉我,她…她在哪里?”他颤声问。人呢,他的人呢?不见到人的话这颗心…

叶迷夏目光顺着他的手臂扫过他那身大红的喜服,眼中闪过一丝嫌恶,转过头来,肩头稍微沉了沉,垂眸说道:“王爷想找小宝么?那么…王爷你来的、晚了一步。”

春山人还未到叶迷夏身边,听到这一句,猛地停住脚步:“你说什么?”

叶迷夏望着他:“我说:王爷,你来晚了一步。”

“什么、意思,你…你你你…”春山咬着牙,感觉身体从脚底到头顶,丝丝地凉。

叶迷夏不去看他凄然地面色。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何必呢!这幅模样…起身。向着门口走去。

忽地手臂一紧。有什么捏过来。牢牢地握住了他地手臂。将他拉住。

他站住脚。

春山并不动。亦不转头来看。微微地垂着头盯着前方。双唇轻启:“什么意思?”机械般再问。

叶迷夏顿了顿。转头看向他:“我地话说地很清楚。王爷也听得很明白。”

他沉沉地说完。双眸盯着那张妩媚而今惨白地脸。却见他喉头动了动。双眉似乎蹙起。却不做声。嘴唇极快地一扯。似乎抽搐。又强抑住。

他说的很清楚。

他来的晚了一步?

春山不信,然而他实在是无从不信。

他听到了叶迷夏地话,听得清楚明白。

这浓重的夜。到底要给人多少次的绝望。

他失了兄长,而今…

莫非是连她也要失去了吗?

从初次的沉重打击之中未曾清醒过来,便又好像被重重甩了一掌,打得他魂飞魄散,世界刹那,天昏地暗。

叶迷夏感觉到握着自己的那手猛地紧了紧,捏地他痛苦不已,然而旋即又松开。

他的手臂收回,暗地里皱眉。望了他一眼:“王爷自便,我先回府了。”

淡淡地交代,迈步向外走去。

身后的人寂静无声。

叶迷夏自顾自走到门口,身形略微一停,有些不放心地想回头看,蓦地又扫见他的大红色袍服,仿佛红烛高烧,可恶…忍不住心头火起,双臂向身后一背。迈步出门而去。

叶迷夏进宫之时,是施展轻身功夫进来的,当时皇宫之中颇见混乱,倒也没多少人注意到他,他心底暗暗有些奇怪,据说皇宫大内,高手如云层出不穷,怎地防范竟这么松散。

如今事成了,抽身向外。身形一动之间。目光所及,却望见一丝雪白颜色自眼前飘过。他愣了愣,停住脚步回头去看。

却望见,在远处的宫墙边上,一队内侍匆匆而过,身上,穿着的却是刺眼的白色丧服!

叶迷夏惊了一跳,皱眉止步,无端端心惊肉跳起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人穿这样丧服,让宫中之人如此的话,恐怕会有某位大人物…皇妃?太后…乱七八糟地。

还是不想了,反正同他无关。

他自来性格冷淡寡情,对自己之外的任何事物都很难产生感情,对于微宝春山一众,已经是特别对待。此刻摇了摇头,也不费心猜测,便要迈步遁去。

却就在刹那,心头似有什么嗖地蠢动一下,带着一股凉气。

他猛地住了步子,目光凝住,皱眉低头。

有什么东西…好似不对。

叶迷夏急速回忆,记忆之中的确有什么东西是不对了地…可究竟是什么,居然会这样的叫他不安,认认真真仔细地在脑中回想方才的经历,忽然想到,在他坐在室内静静思索的时候,昭王进门,他…身着婚服,可恶的男人,只见新人笑哪见旧人哭…可是,好似就在此刻,是什么东西不对的,叶迷夏情不自禁地咬住嘴唇,是什么,是什么…

对了,他的模样…

他忍不住闭起眼睛,回想到昭王当时的样子,双目通红,好似哭过,神情之中,急迫里带着一丝绝然,绝望了似的…但是,那男人,是何等地坚韧,若非是多了个好寻花问柳的个性,倒好像是跟他一个样儿的,骨子里全是冷清寡情的性子,怎么会哭呢,这世间除了她…是他致命弱点,已经是个奇迹的存在,还有谁能叫他那么痛苦的流下泪来?

心底忽地乱了鼓点。皇宫内的丧服,昭王悲戚的模样,他握紧了双手:天,好像做错了什么呢…本来想小小的惩罚他一下,难道说,这千年难得一次地硬下心肠,却又选错了时候?

正在这时侯,有人在身后厉声喝道:“是什么人!”

终究。还是被发现了。

叶迷夏缓缓转身,望着身后那不知何时已经包围上来的大内侍卫,以及他们身上的丧服,问道:“是何人离世了?”

“大胆刺客!”几曾见过这样的刺客,不逃反而来发问。当前一个人怒道。“擅闯皇宫,拿下!”

话音未落,那个虽然被包围在内却始终面色不改沉静地叫人害怕的少年忽然闪身,已经消失跟前,再出现,却是在他身边,细腻柔软的手握住他的脖子,轻轻用力,说道:“我问你。何人离世了?”

与其说是询问,不如说是胁迫。

冷冷地死气在侍卫的身畔围绕,他紧张地咽一口唾沫。身不由己说道:“是…是皇上驾崩了!”

话音刚落,握在咽喉间地手猛地松开,人,已经不见。

叶迷夏匆匆向回赶。

怎会,怎会如此…天啊。

真正是天塌了,一切全乱了。

而他此刻,只希望王爷还在那里,更希望他…安然无恙。

他做错了,痛心疾首…本来只想要吓唬他一下。惩罚他地“水性杨花”“喜新厌旧”,却不料想,真真的挑了个最糟糕地时刻。

景天帝怎会突然驾崩?

那可是他唯一的哥哥啊。

在这个绝望的时候,本不该再给他更大的打击的。

小宝在他心底,是唯一特殊的存在,而景天帝离开之后,毫无疑问小宝便是他唯一地记挂了,他竟然忍心雪上加霜,落井下石的再给他另次打击。在他新丧至亲之后,又手起刀落斩断他仅存的希望。

“王爷!”纵身掠入室内,大叫一声。

那人呆呆正站着,听到声音,缓缓回过头来。

“王爷!”叶迷夏松了一口气,意外地喜欢见到这个人的脸,没事就好,呵,没事就好。“王爷你…”

正想过去拉他。却见春山身形一晃,幸而他身手敏捷。伸手按住了桌面。

“王爷…”叶迷夏踏前一步,却见春山慢慢地抬起头来。叶迷夏望见他的脸色,顿时一惊,如玉的面淡若金纸,双眼茫茫地不知望着何处,蓦地看到了他身上,眼睛一眨,下巴微微地一挑,叶迷夏仿佛听到了极其轻微的古怪声音,眼睁睁地望着跟前,----春山微扬着脸,自嘴里喷出了一股长长血箭,在空中略微一停,变成洒落的血雾,而那人却再也无力站住了,身子就那么顿了顿,而后直挺挺地向着后面倒了下去。

“轩辕春山!”叶迷夏大叫一声,急着冲上来,就在春山的身体即将跌落地面之时,一把抱住他腰间,用力向着怀中搂住,身形一晃,跟着掠出屋子。

黑暗之中,只他自己知道,此刻他后悔的眼泪都溅出来牙齿快要咬碎了,可恶可恶可恶。

“这样的玩笑,也开得么?你也算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宁子詹幽幽地叹着,望旁边地叶迷夏。

他的脸上掠过瞬间的愧疚,却死鸭子嘴硬地说:“谁知道他这么想不开。”

“你能看不出么?”宁子詹扫着他面色,“你不过是想替小宝出口气是么?”

叶迷夏挫败地低头,憋了半晌才说:“我当时,并不知道皇帝已经…”

宁子詹叹一口气:“好了,我知道,你也别觉得对不起他,事情到现在这地步,已经不是谁错的问题了,索性,就顺其自然罢了,再说…”回过头去,望着床上的人,安静的容颜仿佛是睡着了,不过两道长长的眉蹙着,眉心是一个忧郁的小小形状,就算是睡着了。

“也幸而有你,不然谁还可救得了他?”他说。

叶迷夏跟着看过去,却不知说什么好。

宁子詹看他一眼:“你是医生,自然知道什么叫做心病还须心药医。”

叶迷夏看他:“你…怎么知道我心底想什么?”他闷闷地。

自从将春山从皇宫内救出来,他用尽浑身功力将他的心伤之势止住,却始终担着最大地忧心,他情知,春山这一倒,因的是心病,而…

“有时候不知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我不过是想点点你。”宁子詹说。

“那么,我该怎么做?”去掉了以往的骄横跋扈,任性淡薄,叶迷夏诺诺地问,仿佛是个好学的学子。

好为人师的宁子詹噗地一笑。

叶迷夏怒道:“你笑什么?”

宁子詹摇头:“我笑你,你该拿出国手的自信来啊,能止住他的心伤自毁之症,居然还猜不透能解他心症的方法是什么么?你可真是…”

“只缘身在此山中好么!”叶迷夏愤愤地说。的确,做一个合格地名医,能将自己抽身置身事外才最重要,一旦陷入了地话…关心情切,便容易看不清眼前事物,也不能作出正确的判断,如今果然…他真地陷入进来,竟轮得到让眼前这臭家伙来批驳自己了,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