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少侠不为人知地松了口气。

这边卫紫衣望眼欲穿,将近午时。才听得马蹄声响动,自地平线上,出现两个黑点。

他目力极好,当下隐约看的清楚,两匹都是铁影流地骏马,

他尚不知具体情况如何,心底半喜半忧,凝眸远望,不一会那两匹马赶到。马上骑士翻身下来。急奔他跟前跪倒在地:“禀告流主…属下等见到一道蓝影自雪山上闪下,却未曾停下跟属下等联络。属下在原地观察些许,发现地面隐隐有血迹落下,可却不再见到人。”

卫紫衣心惊肉跳。

蓝影,若无意外应该是那个人了,然而怎会不见他的人?有血迹的话,八成是受了伤…雪山神宫果然不容小觑,可…他若是受伤,怎不让自己地下属相助?

正在心头七上八下,听得身后有人惊呼,卫紫衣转身回屋,却忽地一怔,眼前床边上,默默静坐的那人,除了龙静婴,更是何人?

“你!”卫紫衣一怔之下,即刻发现不妥,他一身蓝色锦衣光华依旧,只是胸前斑斑,隐约是被什么打湿的模样,而那樱唇边上,血迹隐然,他自然不会蠢到以为他那胸前的痕迹是水渍。

“你受伤了!”卫紫衣急忙掠到床边,低头急切观察龙静婴伤势,然而手还未曾触及他的胸前,便被他伸手冷冷一格挡开。

“无事!”冷冷淡淡地瞥他一眼,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模样,卫紫衣心头一窒,凝望着他,龙静婴轻轻一笑,“何必大惊小怪,这点小伤…”

忽然非常不合时宜地翻了个白眼:“只是没料到雪山神剑还算可以…”

卫紫衣望着他雪白脸色,显然他受了内伤,这人竟如此嘴硬,他的武功已经算是出神入化了,能伤了他的人,自然更是非同等闲,这种程度了,居然还只说“还算可以”这种话…

不由地心底又是惊又是气又是叹息,同时也知道为何龙静婴就算是受伤也不求助自己的下属,以这个人地骄傲…怎会将自己的弱点袒露人前?方才他想探视他的伤处,都被他如此不留情面地挡开了。

“不过这一趟也够他气的了,呵呵呵…”面前的人脸上忽然露出了异常恶劣的笑,仿佛一个淘气的孩子做了让大人为之十分气恼的恶作剧,所以得意非凡。

卫紫衣默然无语看着他,龙静婴伸手入怀,继而将手掌摊开在他跟前,炫耀一般说:“看。”

卫紫衣低头去看,注意的却是他地手掌…仿佛是保养极好的手,晶莹地横在他的跟前,很是修长。虽然大却不觉得粗糙,卫紫衣几度调整目光,才望见重点:那完美掌心之中,躺着一个白腻无瑕地小小瓶子,他双眉一皱,旋即说:“这是…”

其实他心底已经猜到了几分。不过为了配合某人这种似乎想要炫耀的心情,还是欲言又止。

龙静婴得意洋洋收回手,说道:“这是让雪山小子为之气急败坏的东西。”

他举在眼底,看了看,又低低地自语说:“听追出来的那些他的徒弟的言语,仿佛那小子是想将这神泉之髓送给什么什么人…是个女子么,雪山神剑那冷冰冰地样儿,居然会那么深情?”

卫紫衣听地没头没脑的,却不好打断他。龙静婴发了一番感慨。才面露微笑,终于回到正题:“有了此物,配合小叶子地那些药物。总算可以给小东西服下了。”说着转头,望着床上昏睡不醒的微宝,头一歪,如看到好物一样默默看了一会,说:“小家伙睡得倒是熟。”说着伸手,轻轻地摸上微宝的脸颊,动作温柔之极,仿佛怕惊醒了他,卫紫衣看的怦然心动。正在赞叹微宝虽然出身可怜,这人对她倒也不错,只是不知为何她总是说他是“坏人”,正在心底暗暗替龙静婴不平,下一秒钟却愕然瞠目起来。

龙静婴摸了两下,忽然双手指捏住微宝的脸颊,用力捏起来。

“前辈!”卫紫衣瞪大眼睛,虽然说他下手不是很重,但是微宝脸上肌肤这般娇嫩。人又是伤着,并非是完全睡熟大半倒是因为病情而昏睡着,而龙静婴前一分钟还温柔怜惜的样儿,此刻却忽地暴虐辣手摧花起来,他…忽地在心底明白了为何小宝会叫他----坏人了。

不由一叹。

龙静婴却一眼不眨地望着微宝地反应,见她不醒,另一只手加上,扯住她另边脸颊,向着两边拉扯。

卫紫衣看的额头冒汗。正在想要不要冲上去制止这种超级恶质的行为…

“啊!”一声惊呼。微宝悠悠然地醒来。

龙静婴望着那嫩白脸上迅速浮起来地红,那是他的手指蹂躏所至。又对上微宝幽幽睁开的双眸,脸上露出满意笑容。

卫紫衣觉得自己有必要转过身去擦擦额头汗了。

“你…”微宝模模糊糊,看着眼前的人,眨了眨眼,感觉到了腮上的疼,忍不住皱起眉来,“你捏我的脸了!”她问,声音虽小,却是不高兴的样。

龙静婴光明正大否认:“不是我。”

微宝愣着,旁边的卫紫衣也愣住了。

“那…”微宝呆呆看他。

龙静婴虽然不回答,目光却向着旁边一瞥,答案自然是不言自明似的。

卫紫衣顿时觉得不仅仅是额头冒汗了,浑身地汗意涔涔而出,前辈,前辈,这是他记挂了近十年的,高贵神秘不可侵犯的前辈啊…这这这…这种自毁形象的举动啊…不不,这一定是幻觉。

微宝随着龙静婴的目光看过去,对上了卫紫衣的目光,卫紫衣正在想自己要不要为自己的清白辩驳一下,还是抗下这口大黑锅,蓦地对上龙静婴笑盈盈的目光,默默地叹了口气,忍了下去。

“卫大哥…”微宝叫了一声。

卫紫衣不知该怎么应好,却见龙静婴伸出手臂,将她扶起来,说:“感觉如何?”

是让她依偎他怀中的姿势,微宝低低回答:“胸口闷闷地。”

龙静婴点了点头,从怀中重新掏出那个小瓶子,放在她眼底:“看,这是什么?”微宝抬头看他一眼:“我不知道。”

龙静婴微微地笑:“待会吃了这个,就不会再闷了。”

微宝眨了眨眼,忽地看到他唇角一丝血痕,“啊”地叫了一声,呆了呆问:“你受伤了?”

龙静婴一怔,微宝伸手,摸上他的嘴角,嫩嫩的小手触到那同样粉嫩的嘴唇,却见他身子一抖,却没有避开。任凭她摸过去,擦上那一丝尚湿润的血痕。

卫紫衣心头一震,方才他见他受伤,想上前搀扶探视,却被他无情拒绝,自己下属的相助他也不接受。他可以理解他的骄傲…可如今,这般亲昵的动作微宝做来,他却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是因为什么?

“你…流血了。”微宝有些难过地看着他。

龙静婴伸手,轻轻地将她地手握住放下:“多事。”淡淡地呵斥,虽然仍旧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地词,语调底下,却是和乐融融的暖。

而卫紫衣能听出。

微宝撅起嘴来,低下头。

龙静婴在怀中摸了摸,又摸出一包药来。想了想,转身递给卫紫衣:“拿去熬。”又简单地交代了两句具体做法。

“这里有劳前辈了,我亲自去。”卫紫衣伸手接过来。看了微宝一眼,转身出门。龙静婴望着他走出门口,想了想,又说道:“雪山神宫地人应该不会善罢甘休,你知道该怎么做么?”

卫紫衣略略侧身行礼:“多谢前辈提醒。”事实上方才在那两个下属回来的时候,他已经事先叫人四处巡逻戒备了,却不说破,道谢之后,转身依旧走了。

龙静婴双臂抱紧了微宝。室内一时寂静,他有心说些话来,却不知要说什么好。

微宝缩在他怀中,感觉他的身子冷冷的,问:“你方才去哪里了?”

“去一个很多雪很高地地方。”他唇边带笑,没想到雪山神剑竟那么年轻,真是…人不可貌相。却没想到自己就是一个“人不可貌相”的典范。

“那里很危险吗?”

“不,很好玩。”是啊,居然从师傅到弟子都是穿着白衣服的人…可笑可笑。站在雪里简直看不出谁是谁。

“那你为何会受伤?”

“因为太冷了。”他一本正经地回答。雪冷,山冷,人也冷,只不过…那样冷的人,怎么会喜欢上什么女子,而为她准备这么珍贵的神泉之髓,连一滴都不给别人?只不过被他一下子偷来了几十年的存货,那冷清的人一定是会气疯了…

忍不住得意地笑出声来。这伤负的也值得了。微宝见他笑得阴险,到底是跟他相处过久了。心下隐约知道事情不是他说的这样简单。于是说:“你一定是去做坏事,被人打伤了。”

龙静婴目光一转看向她:“喂。小丑怪,信不信我打你?”

微宝瑟缩了一下,却嘀咕说:“我说地对了吧?”

龙静婴伸手,狠狠地捏了捏她的脸:“再说我真打你。”

微宝皱起眉来,指控说道:“果然刚才是你捏我的!我就知道你是冤枉卫大哥!”

龙静婴一怔,旋即呵呵两声,并无不悦反绽放笑容。而来,三碗水熬成了一碗,是散发着叫人无法忍受地苦涩的药汁,微宝吃惊地看着,问:“这是什么?”

龙静婴说:“这是你要喝的药呢。”说着将那从雪山上抢来的小瓷瓶取出来,打开了盖子。

微宝本打定主意不喝这药汁的,龙静婴开了神泉之髓的盖子,顿时一股清冽的香气窜流出来,仿佛是莲花的清香,却又似带着一股甘甜,她忍不住问:“这是什么?好好闻啊,我饿了。”

龙静婴看着她的样子,忍俊不禁,卫紫衣亦微微一笑,上前一步,龙静婴晃了晃玉瓶,说道:“想喝吗?”

微宝急忙点头。

“那就乖乖地。”龙静婴眼睛看向卫紫衣手中的碗,微宝心头一跳。

卫紫衣正要说话,却听到外面“咻”地一声,似什么破空而来,接着是一声闷哼,龙静婴脸色一变:“来的好快!”

卫紫衣皱眉,举手将碗递给龙静婴,迅速说道:“晚辈出外看看,这里交给前辈了。”

龙静婴伸手接过药碗,双眉一挑:“可恶!”

卫紫衣正欲转身,忽地觉得一股寒气自身后迅速而至,他人未转身,手一动,腰间绕着的软剑跟着抽出,光如蛟龙腾空,只听得“叮”的一声,那东西被反弹开来,射入旁边的门框,卫紫衣目光一动,心中寒意顿生:那物透明晶莹,却是一枚寻常冰凌,深深嵌入门框之中。与此同时数道白色人影联袂而入,先前一人扬声叫道;“大胆蟊贼,还不将神泉之髓原物奉还!”人算算数啦:粉红还有11张加更,这周的推荐还有百票左右加更,咳咳,我啥也不说地坐等

看看时间,凌晨2点40分了,于是爬动睡去,群摸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春山爱笑 第一百七十七章 最强招

没想到雪山神宫的人竟这么快突破了铁影流在外布下的哨防,卫紫衣仗剑而立,长发无风自动,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寒气扑面而来,眼前所站着的三个白衣之人,就方才掠入的身形看来,个个皆不是好应付的,只是…

他目光一闪,沉声说道:“前辈!”

身后龙静婴心领神会,淡淡答应一声:“交给你了。”手上一动,那白色的小小瓷瓶一晃,便向着另一只手上端着的药碗倾斜而去。

当先的一个白衣人怒道:“狂徒!不要做无法挽回之事!”说着,剑底荡起一道清光,向着这边而来。

卫紫衣软剑一挥,将清光拦下,却不料这三人自小开始联合对敌,练就了的心有灵犀,其中一人动手,其他两个便立刻联手而上,进攻如雷霆毫无破绽,卫紫衣银牙咬着,打定了主意不论情况如何艰险都不后退半步。

四个人纠缠一起,这房间本已经是逼仄无比了,又多了这几个人,更是狭窄,但越是狭窄的地方,交手起来刀光剑影,就更是凶险绝伦。

这三个雪山神宫的弟子,若是分开起来同卫紫衣交手,是一个都敌不过他,但是他们三个联手,这其中的威力却更如是一个强大无比的阵势一样,威力简直不似三人合力,更如十几个人一起发力,卫紫衣仗剑相斗,不过片刻,伴随着嗤嗤的声响,银灰色的袍子上几道划痕,旋即是血色渗透而出。

那边微宝本来惊住,过了一会反应过来,探头向这边看,望了一眼大惊,龙静婴挺身挡住她的视线,说道:“不许看!”

微宝叫道:“他们要伤卫大哥!”伸手抓住他袖子。

龙静婴眼中阴郁一闪而过,手上不停。那神泉之髓随着白玉瓶儿滴落出来,刹那间异香扑鼻,那三个雪山弟子大惊失色,加紧攻击,奈何卫紫衣打定了主意不退半步,剑光纵横之间。连那清秀绝伦的脸上也多了几道淋漓血痕,可他竟连眉头也不皱一下,出招之时,亦毫无破绽,竟是越是紧要关头越发沉稳,一人对三人,虽然有些落于下风,却一时不至于落败。

而三个雪山弟子却等不得,他们自知三人联手的威力。竟无法将眼前看似柔弱之人迅速击败,已经在心中惊骇非常,这才知道山外有山的道理…同时也深知。眼前此人豁出命来,就是想博得这珍贵的“一时”,只要那神泉之髓被人喝下…就算是杀了他亦无济于事了。

可虽然焦急痛恨这拦路虎。望着他连带血痕依旧狠辣地神情。内心却又不禁佩服他地强悍起来。

正在龙静婴手上将神泉之髓倒入药汁之中时候。有一道银光破窗而至。自三个雪山弟子跟卫紫衣恶斗地空隙之中神奇地窜过。竟无一人被银光所伤。卫紫衣百忙之中见了。心头一凛。那一声“前辈小心”还没说出口。身后光芒一闪。那银光撞向龙静婴胸口。却忽然在距离他胸前三寸之处停下。硬是不能再向前。

就好似有一道无形地墙壁挡在了龙静婴跟前似地。那银光撞上那透明地墙。两相交织。散发出一溜耀眼地光芒。龙静婴不抬眼。鼻端冷哼一声。银光炸裂开去。挡在跟前地那仓皇间建立地结界之墙也被破了!

结界被破。龙静婴却不见慌张忙乱。手牢牢地握着瓷瓶。倾斜倒下。神泉之髓落入药碗。泉水跟药汁交织瞬间。那碗中本来冒着热气地药汁。白茫茫地气忽然尽数化成了霜花。纷纷坠入碗中。清冽香气更是沁人。

“阁下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么!”有个清冽地声音破空而来。

龙静婴手上不停。双目专注看向碗中。却轻声回道:“你分明还在二里之外。不须用这招扰敌之术了。怎地神剑本尊未到?”

那声音仍旧冷冽非常:“师尊有誓言在先,等闲不会踏出雪山,怎么,阁下觉得本人不够资格对手么?”

“哪里哪里。”龙静婴边说边望着那神泉之髓完全溶入药汁当中,原先乌黑稀薄的药汁竟迅速变得粘稠起来,他唇边露出笑容,将药碗端到了微宝嘴边,温声说道,“来,喝下。”

微宝偎在他的怀中,兀自左顾右盼,极力想看卫紫衣处境如何,奈何龙静婴牢牢搂着她无法动弹,见状一愣。

“快些。”龙静婴见她不动,又吩咐说道。

微宝眨了眨眼,这才低头去喝,就在这时,屋内寒风大作,伴随一道强悍绝伦的气劲,龙静婴目光一动,手上一抖,已经将自己锦蓝色的披风抖开,将微宝兜头遮入里面。

说时迟那时快,原本完好地房屋被这一道气劲袭击之下,砖瓦屋梁四飞开来,卫紫衣横剑还守在床边上,那三个白衣人抽身而退,已经跃出了爆炸圈子。

砖瓦乱飞,卫紫衣双目如电将跌落或撞击过来的砖瓦屋梁打飞开来,不叫他们落在床边,顷刻间,尘埃落定之时,原本好好的房屋已经荡然无存,而屋中摆设,也只剩下龙静婴护着微宝地那张床,孤零零在路天底下。

那边,三个白衣人抱剑下拜,恭敬参见说道:“见过大师兄。”

卫紫衣双眉一皱,望见自空中有个白衣的影子冉冉落下,人未到,身上一股威严非凡的气势四溢开来,叫人情不自禁心生敬畏。

他微微向着那三人颔首致意,三个雪山弟子悄无声息抱剑退到一边去。

“师尊亦想亲会一番瀛洲忍术之奇妙,奈何有誓言在前,所以派我前来。”那人手中无剑,负手踱步向前,一张脸如玉般冷清非凡,浑身上下隐隐带着一股叫人无法正视之气质。

那边龙静婴护着微宝,微微转头:“雪山神剑是以为我受伤…必定手到擒来了,所以才派你来么?”他说话慢吞吞的,一字一字,给人奇特的感觉。忽然又说。“不过也没有用了,这药已经喝下了,你奈我何。”敞开披风,将手中的空空的药碗向着地上一扔,化作碎瓷片片,那脸上再露出了无辜笑容。

旁边的雪山弟子听他这种近似无赖的话。脸上都露出又恨又恼地表情。

“不敢。”那白衣的雪山弟子却丝毫不惊亦不恼,反带着淡淡笑容,“师尊有令,阁下以身犯先上雪山盗药,若不是至亲之人遭遇性命攸关之事,以阁下行事手段,亦不会冒这种险…”

龙静婴不动声色。卫紫衣微微转头,看向床上,微宝躺在龙某人怀中。不知为何一动不动。

“所以师尊有令,药没了不要紧,将人带回就可以了。”

龙静婴听到这时。才冷然一笑:“好大的…口气啊。”

“不敢。”那人依旧是谦虚地笑,然而双眸之中露出的寒光,却丝毫不是“不敢”的凛然。

“说这么多真是无趣,…”龙静婴淡淡一叹,一只手臂在怀中轻轻地一掏,再出现之时,修长手指之间,已经夹了长长一道银白色的纸,“那就试试来看吧。”

眉眼不惊地望了那雪山弟子一眼。另一只手竖起,当空轻轻地画了两个圈,那本来无一字的纸面上忽地浮现出了神秘的黑色字符,龙静婴微微一笑,轻声喝道:“去!”

双指一松,那银白色地辅纸轻飘飘地飞出去,好似有一双看不见的手拖着一样,向着那白衣人跟前送去。

那雪山弟子喝道:“将其他人擒下!”

围在周围的其他弟子四散开去,卫紫衣同铁影流之人即刻对敌。而那首座弟子轩眉一扬,仰头看那飘近了的符纸,那银白色的纸飘荡荡地过来,将近他跟前之时,忽地爆出一道银光,接着众人耳畔一声巨吼震天响动,就在那首座弟子跟前,出现一头起码有一屋高的巨兽,双眸如铜铃大小。发着灼人的光。

“这是…”那首座弟子略一沉吟。“式神!”

那边龙静婴低头,检看小宝情形。那边首座弟子一声清啸,腰间宝剑如冰冷寒铁腾空而出,便同那诡异的式神斗在一起。“临危不惧,不错。”龙静婴眉眼不抬,淡淡夸奖。

首座弟子竟无法分神来看他,他只是听闻瀛洲忍术一说,亲自对敌却从未有过,这种高等的式神召唤更是见所未见,一时之间心中巨震。然虽然心头震慑,表面却依旧沉稳如旧,勉强仗剑同那式神斗在一起,仗着雪山精妙地身法跟无上剑术,一时之间倒也无大地危险,不过那式神体型庞大,先声夺人之下,早已经惊得周围诸多雪山弟子惊慌失措,首座弟子虽然沉稳,然几番对招试探之下,这式神竟无法被剑伤到…不由地越战心头越是惊慌,那边卫紫衣率领铁影流众人跟雪山弟子斗了个平手,而军心被震,如此下去落败是迟早事情,另边上龙静婴好整以暇冷眼旁观,看的乐不可支。

“七夜月行地鬼,岂是你能够对付的么,居然敢小瞧吾。”他淡淡一笑,忽地又转回头,看向怀中的人。

那首座弟子额头冒汗,面对这么庞大古怪的敌手,有种老虎吃天无法下口的感觉,那式神却越战越勇,最后扑上来,吼声震天,张开双臂向着首座弟子扑上来,周围的雪山弟子纷纷大叫:“大师兄!”那首座弟子倒也了得,百忙之中翻身后退,仿佛是大风浪里的一线扁舟,间不容发之时自那怪兽鬼的双掌间逃脱而出。龙静婴嗤地一笑,那边手指轻点,怪兽鬼精神抖擞又扑上来,首座弟子惊魂未定之时,遥遥地大雪山上有一道清冽的剑光破空而来,就在众人都未曾察觉之时,龙静婴面色一变,手中一动,抱着微宝闪身急速后退,而那剑光直奔过来,正中那怪兽胸口,只听得一声撕心裂肺吼叫,那怪兽化作一团刺眼光芒消失不见,空中悠然而落地,是原先龙静婴抛出的那一张召唤式神的符纸。未曾落地之时,便化作了一团火焰,燃烧殆尽。

首座弟子面露喜色,回身向着雪山方向行礼喝道:“多谢师尊援手。”

而那边,龙静婴闷哼一声,手中抱住微宝不放,整个人却如同遭到重击一样,踉跄后退两步,曼妙身法不再,勉强地站住了脚步,上身一晃,向前一扑,“噗”地一声,自嘴里喷出一股血箭。

那边卫紫衣见到,急忙放下手中对敌的雪山弟子,急速仗剑来救,一边叫道:“前辈!”

龙静婴摇摇欲坠,手上却抱着微宝不放,卫紫衣抢到他的跟前,他双眸微睁,将手中的微宝向着卫紫衣的怀中一松,卫紫衣本要扶住他的,见状急忙牢牢地接过微宝抱在怀中,龙静婴见状才略松一口气,跟着也站住了脚,只不过下巴处挂着醒目的血痕,看来十分吓人。

“果然是半仙之人了么…纵然不下山,”喃喃地他说,“竟能百里之外,剑气破我式神之法…”

奇变突生,岸边雪山弟子们重整威风,纷纷地仗剑围了上来。

这边铁影流众闪身护卫卫紫衣同龙静婴身边,两方对敌,一触即发,黑白色分明冲天杀意纵横。更依旧放在中午,明天加粉红的更,同样时间得收看哦,同时表忘记再接再厉票票飞来吧

春山爱笑 第一百七十八章 向明月

首座弟子冷然说道:“阁下是束手就擒还是负隅顽抗?”

龙静婴嗤地冷笑,似乎不屑一顾。卫紫衣沉声说道:“我等闯山取药,实是人命关天迫不得已,还请雪山神宫网开一面。”

首座弟子同他目光相对:“师尊自然知道,所以此刻并不追药,只是要人而已。”

卫紫衣不解,龙静婴伸手拂了拂落在胸前的长发:“想让吾乖乖地束手就擒么?真是…做梦。”他的声音拖得长长的,不屑之意溢于言表众人都感觉到。

雪山神剑在众弟子心目中是仿佛仙人般圣洁存在,不容污蔑轻视,龙静婴这番做作之下,雪山弟子的愤怒可想而之,望着他的目光充满了愤恨。

首座弟子皱眉说道:“师尊之意,若是药取不回,人亦带不回,就就地杀了人抵罪也可。”语声森然。

龙静婴抬眼看他,清明双眸不带任何感情。卫紫衣心头计较,终于说道:“取药之事是我一力主张,若是…”他审时度势,看的清楚明白,这雪山神宫实力非凡,雪山神剑人未出山,竟已经如此犀利,跟他们缠斗是讨不了好的,而身边这人是前辈,怀中的是想护着的…若是他们想杀人,只须牺牲一个送上去给他们杀了出气便是…

如此的话,还可以保住身边之人。

他话没说完,旁边铁影流众已经知道他这番舍己为人之意,顿时纷纷拦阻:“流主不可!”

卫紫衣略顿了顿,旁边龙静婴忽地一笑,摇头说道:“可爱的孩子,你想得太单纯了。”

那笑容之中,竟带一股宠溺意思。

卫紫衣年过二十。早就不是“孩子”。他却叫地坦坦荡荡。仿佛天经地义。卫紫衣心神一动。仿佛又回到那年。他地确是个半大孩子。那时候。望见地门口走入地这个人…自此之后日夜思慕。先前相见。还恐相逢是梦中。然而…

如今。就在身边…

“不错。”那首座弟子毫无表情说道。“盗药者。参与者。服药者。”说着目光一转。自这边所站地所有人身上滑过。“都要死。”

卫紫衣心头长叹:他所担心地最坏地事情发生了。

“好啊。”龙静婴却仍旧是那副不以为意地样子。正想继续说话。忽然脸色一变。那首座弟子以为他要动手。腰间剑光飞出。龙静婴人却急转身探向卫紫衣怀中微宝身上。并不防备身后。卫紫衣双手抱着微宝无计可施。那首座弟子地剑光直冲龙静婴背上而来。眼见要刺了进去。卫紫衣忍不住大叫一声。那首座弟子面色却一变。剑距离他地背心只差一寸。却再也刺不进去。

他悻悻地倒退。撤剑。那边卫紫衣满头大汗。却听得龙静婴沉声:“不好…”声音飘渺。却仿佛惊雷。卫紫衣低头去看。却看到怀中微宝。双眸紧闭。浑身竟不停地颤抖着。仿佛是极冷。却又不像。脸色时而红时而惨白。叫人惊骇。

“前辈,小宝怎么了?”他急忙问。

龙静婴的手指搭上微宝脉象,手指一弹,已经被震落一边去,卫紫衣看的目瞪口呆,龙静婴飞快说:“她体内毒性已经被药物清除,可是…那几道真气已然乱了。”

不需要更多解释。卫紫衣是练武之人。自然知道真气紊乱互相冲撞的话其后果是什么。

望着微宝渐变的脸色。又看看眼前虎视眈眈地雪山众人,一时之间心头无比惨然。

此刻。当真是前有狼,后有虎。该如何是好。

最慌张的一刻,竟忽然想到了那人。

若是微宝出事了的话…以那个人的脾气…

最坏的结果是什么,他竟有些心痛不敢去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