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会…天下大乱吧。

天下大乱,四个字字字千钧,自空中结结实实砸落,压得他的心快碎了,一时竟不能呼吸。见过苏小姐。”

“嗯…”

“小姐是来寻王爷的么?”

“是啊…”

“嗯…”

她站着不动,他倒也不好就先走,两个人默默无语,最后他终于又开口:

“我有些事,近期要离开皇都了。”宁子詹挠挠头,说。

“你离开不离开,关我什么事?”苏盛冷冷一笑。

宁子詹看着她:“没什么…只不过,跟苏小姐不期而遇这么有缘,总要找点话题聊聊的,是么?”他笑眯眯地看着他。

“我跟你有很深的交情吗?”苏盛斜着眼睛望着他,不带一丝笑容,冷冷说,“难道你以为救过本小姐一次,本小姐就当你是救命恩人见面了该扑过去吗?”

“扑过来?”宁子詹愕然怔了怔,旋即咳嗽一声,仍旧面上带笑,自言自语说:“这倒不必了…”

“你想说什么?”苏盛瞪着他。

“我只是在想…”宁子詹抬头望天,双眉皱起来,一副深思熟虑忧国忧民地样子。

“想什么?”苏盛问。

宁子詹低头,温柔地看着她:“我是需要一些身为救命恩人该被赠送的东西的呢。”

苏盛地心忍不住砰砰地跳,看着他温柔的眼波,没想到这个看似不羁的男人也有这么温柔的时候啊…却仍旧是冷冰冰的样子,狠狠瞪他一眼说:“你想说就说,吞吞吐吐的是不是男人?”

“我怕苏小姐你不会给…”宁子詹越发吞吞吐吐起来,好似并不介意被人骂不是男人。

“你不说怎么知道?”苏盛心头一急,脱口而出,随即又跟着咳嗽一声,看向别的地方,说,“我的意思是…我太师府也不乏珍奇宝物,你想要什么就说好了。还怕本小姐吝啬不给么?”

宁子詹面露喜色,望着她说:“真的会给吗?我要地,可是太师府最珍贵的东西哦。”

淡淡的月色下,苏盛的脸有点泛红,呼吸略有些困难,支撑着问:“是…什么?你说说看啊…”

宁子詹望着她的面色。她地声音略有点颤,他忽地一愣。那本来在心底的戏谑言语竟一时说不出来,他低头,看了看冷清台阶,忽然说,“本少侠忽地忘了…嗯,等日后想想…”

差点忘了…

她是个名门小姐,大家闺秀,不是跟他一起混的很熟的小叶跟春山…不适合他来调笑吧。

苏盛听着他地话。愕然呆住,这个答案在她意料之外,她本是个七窍玲珑的女子。看着他转变地神色,略略一想便明白了宁子詹是在拿她戏耍,忍不住气红了脸:“好你个宁子詹,你敢捉弄本小姐!你不怕杀头么!”

宁子詹看她一眼,苦苦一笑,仿佛没听到她的愤恨话语,说:“据我所知,销魂血池还在皇都,具体目的不明。王爷虽然派了侍卫去追寻他的足迹,然而他是有名的神出鬼没…”

苏盛怒气未消;“你想说什么?直说!”

宁子詹说:“苏小姐冰雪聪明,自然知道我说些什么。”

“你是在咒本小姐么?恨不得那销魂血池找到本小姐是么?”苏盛凶狠地看着他。

宁子詹不知如何回答,为什么这明明是聪慧过人的女子,明明很容易就会体察到自己的好意,却变得这么泼辣不讲理,完全将他地好意践踏脚底下,然而说回来…他可是自己犯贱么?她是来寻王爷地吧,劈面相逢就该躲开了是。为啥望着她地寂寞双眸会忍不住同她说话…再加上那夜,她很可怜地样子…唉,说来也奇怪,明明看她对任何人都温文有礼,很大家闺秀的模样,可是对他…

他在她心底就这么一文不值么。唉,还是算了…

“我本有心向明月,奈何明月…咳咳咳。”他咳嗽一声,自知失言。这里谁是明月。谁有心,更有谁是沟渠?可笑可笑啊。摇头说,“晚上多喝了两杯,人年纪又大些,未免会胡说八道,苏小姐请原谅,就当什么都没听到吧。”

苏盛追问:“你先前念什么?”

宁子詹摇头:“我要去准备启程行李了,苏小姐要寻王爷么…王爷在书房内,不打扰了,告辞。”说完之后,再也不看苏盛一眼,转身径直而去。

苏盛回头,目送他英挺潇洒身影隐没夜色之中,脸上地凶狠霸道神色也渐渐地跟着隐没,嘴角一动,喃喃地自语:“我本有心向明月,谁知明月照沟渠…”她是皇城有名的才女,怎会不知他想念的是什么?怔了半晌又骂道:“哼…你当本小姐是明月么,自己又是什么东…”牙齿咬的咯咯响,终究是说不下去,最后叹了一声,抬头看了看前方燃着灯的方向,迈步而去。

王府书房内,有人端坐如松,提腕落笔,饱蘸了墨汁的狼毫在雪白的纸上写下一个字,到最后那一笔之时,忽地心头一痛,手上无力竟握不住,笔尖趔趄开去,抖落两滴墨汁下来,在那个端庄的“宝”字旁边,仿佛是不祥的古怪地轨迹。

他握笔,愣住。

门口人影一晃,有人带一身暗香幽幽,姗姗迈步而入。啊,额滴推荐啊,柔软滴趴

接下来剧情会向哪里发展呢,欢迎来猜测哦,群摸摸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春山爱笑 第一百七十九章 不准亲

第一更红票加的第二更安排在中午左右,大家记得收看哦

那边雪山神宫的弟子们挺剑欲上前,这边龙静婴双手抬起,手指长伸,双手略在空中围了个圈,手指碰在一起,一丝星光般朦胧的灿烂,自指尖微微泛出。

面对此生堪称最强的敌人,他垂眉和目,准备做最后的一击。

旁边卫紫衣抱住了微宝,探的她的身体抖动更加厉害,从嘴角也跟着逸出痛苦的呻吟,纵然在敌人面前,他仍旧低头轻声哄着:“小宝,小宝忍一忍。”纵然危急之时仍温柔不改。

忍一忍,可是要忍到什么时候?他不知道自己这谎话到底有没有用。

微宝朦朦胧胧听得这声音,缓缓睁开眼睛,望见卫紫衣紧张的面色,身体之中仿佛有几尾活物,在血肉之间生生地裂开窜动,那痛简直并非人所能承受的,引得她疼得将昏过去,这痛却是实在忍不住了,可是又极不想卫紫衣担忧,只有战战兢兢,勉强咬住牙齿,拼了最后一点力,牙齿碰在一起,发出颤抖的声响,不让自己再叫出声来,小脸上冷汗却滚滚落下。

卫紫衣岂能不知她的心意,眼睁睁看着她难受的面色,却不知如何去援手,鼻子一酸,扭开头去看旁边的龙静婴。

“我拦着他们,你带着她走,尽快再找几人…”龙静婴同他目光相对,忽然低低地说。

卫紫衣张口叫一声:“前辈。”皱紧了眉,却是犹豫不决。

他是想让他带着微宝先逃走的,面对这样的强敌,他一个人留下么?且是带伤的身子,然而…微宝的情况,却是不能再有闪失了,若是在这里缠斗下去,恐怕不到有了结果。她就…

“给我住口!”龙静婴转头瞪向他,忽地恶狠狠地说:“她是因为你才这样的,如果她有什么事,你就跟她陪葬!”

卫紫衣一怔之下。静静听着。心头想这人狂暴之下。尽说些不着边际地话。然而却也正是此刻。卫紫衣却从他神秘地外表底下。望见了一丝丝地真实。大概骨子里。这人竟如个任性地孩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惯常了这般任性。而如果有什么不在他地把握里了。就很容易失控。而此刻他地真情流露。却是因为怀中地微宝…

他是真地对她好地吧…无论表面是表现地何等恶质。

“大坏人…”正在此刻。卫紫衣怀中地微宝低低地叫了一声。

龙静婴肩头一颤。手上一动。五指拂向她身上。微宝跟着抖了一下。双眸却仍直直地向上看。龙静婴咬了咬牙。重又加重力道。连封她全身几个大穴卫紫衣知道他是想让微宝昏睡过去。减轻她地痛苦。却不知她体内这几道气劲这般厉害。他一时竟无法封住她地穴。可见情形果然危急。该如何做呢…

“还不快走!”龙静婴见微宝势不能等。一改往日漫不经心。血红眼睛瞪着卫紫衣怒道。“莫非你不信我地话么?我就算是死亦能杀你!”

“晚辈当然信。”卫紫衣咬牙扭过头去。艰难地把心一横。眼前唯有一条路。或者他们都留在此地。全军覆没。或者他拼死杀出一条血路。而后面堆积地。却是龙静婴跟铁影流众地尸体。可是…无论如何都要杀出去啊。就算不论自己对她怀着地一丝私心。放眼看远。他也知道:小宝之命。不仅关乎她一人性命。

皇城中那个人他…

龙静婴看着卫紫衣忽然镇定下来的面色。心头略微一动。正准备再多吩咐他两句,那边。正在首座弟子准备带人上前,正在此时,空中只闻到一声清越的啸声,盘旋不去。

雪山弟子仰头去看,首座弟子愣了愣,下令停止行动,龙静婴望向他,却见他一副侧耳倾听地模样,过了一会儿才又看过来。

“又弄什么玄虚!”他说道。

“呵。”首座弟子笑一声。不回答,却转过身,看向雪山方向,龙静婴同卫紫衣亦看过去,却望见在茫茫原野上,有两道人影,风驰电掣般地正向着这边赶了过来。

“大坏人!”微宝大叫一声,自无边的黑暗中睁开眼睛。

眼前仍旧是模糊的,有人伸手,捂住了她地双眼,那声音漫不经心的,是某人特色的慢吞吞:“小家伙,忙什么,这里雪光反射厉害,一不小心会伤了眼睛的。”

是那个声音。微宝有些安心,手抖来抖去,没大有力量,却仍勉强动着,床边的人知道她心意,低低一笑将手伸过去,握住了她柔若无骨的小手。

“你还在啊。”微宝眼珠骨碌碌的动,却无法看到眼前人的脸,手被他握在手心,动了动,终于钻出来,反握住他的。

那人说:“不然你要我去哪里?还是…”

微宝忽地觉得脸颊边上热乎乎地,她先前不解,旋即便明白过来,是那人凑了过来,她虽看不清他的样子,却知道他此刻靠得自己极近,以前她什么都不懂,自不会在乎这样的动作,然而自下山之后,遇上那么多人,遇上春山…王爷…竟懂了很多很多的事,男女之间原是不会就这么随意亲近的…而他…

她不安地抖了抖。龙静婴近距离观察这张被自己蒙住眼睛的小脸,她的嘴唇亦是娇嫩的花瓣色,距离的很近很近,映在他纤长地眼睛里,他定定地看了一会儿,便低下头来,亲了过去。

他不是个喜欢压抑自己欲望的人…然而自小到现在,在他生命之中,能叫他产生想要欲望的…竟然屈指可数,以前,他以掌控某人的命运为目标,以要那人踏上皇座为目标。然,事实证明他是白费力气徒劳一场,不甘不甘,他十分的不甘,就算是作出了退让跟成全的决定,他的心底仍旧是不能气平的…凭什么退让是他。凭什么谋划那么多日,他窜上跳下辛苦布置,却,却,却因为一个女子…

那日被他追到那两人的踪迹,看着那么心满意足地两个人地脸,本是想静静离去的,然而…竟让他看到那么一幕。

那两个人地孩子,倒在那半大少年怀中。奄奄一息。

说不出当时是想再出手折磨谁还是抢救谁,总而言之他是出手了。

自那俊秀少年怀中将当时还是个懵懂小娃儿的她抢出来之时,她已经真正命悬一线。那暗器深入她心房之处,且带着毒性,而这娃儿之所以还有一口气在,他诊断片刻,便明了,是那俊秀少年先出了手替她输了真气进体。

他叹一口气。

而当时,那件事他谁也没有说,事实上,他能与之诉说的人真正少儿又少。自然也无人知晓,他地出手,救了微宝一条命,若非他出手,就算那少年灌入的真气护住她心脉片刻,不久她依旧会死。

回头想想,总觉得不可思议。

是巧合么,亦或者缘分?

他龙静婴,可不是个相信巧合跟所谓缘分的人啊。

从阎罗殿抢这娃儿一条命。大概,大概…大概是他命中注定吧。的,脸颊一点点变红。

龙静婴擦过她柔软的嘴唇,微微一笑:“我自来是这样的啊。”

“不准你…亲我。”她的声音更低。

他却听得清楚,问:“为何不准?”

她说不出为什么,嘴唇只是动,半晌却气馁说:“总之不准…你,你放手啦…”

龙静婴将手缓缓移开,微宝觉得眼前光亮十足。慢慢地睁开眼睛。望见他那张叫人印象深刻的脸。

“我…”她的手抬起,摸摸胸口。“不疼了。”

“那是当然了。”他傲慢地抬起下巴,又恢复了昔日那种恶劣地死德性。

“谢谢你。”她的脸仍旧红红的,想要起身。

“先不要动。”他抬起胳膊制止她。“啊啊,终于醒了。”有个声音自门口响起,微宝心头一动,转头去看,却对上某人乌黑闪亮地双眸,“怎么,觉得怎样?”

龙静婴头也不回,板着脸说:“自己看不就知道了。”

那人走到床边上,望着微宝逐渐变得正常红润的脸,忽然笑:“早知道,那么多人伺候一个,总要有点成就嘛,不然的话,连大雪山的名誉也要扫地了哈。”

龙静音瞥他一眼。微宝已经激动地叫:“小叶神医,你怎么会在这里!”

叶迷夏望着她光闪闪的眼睛,伸手摸摸她的额头:“担心你这家伙所以来了,怎么,见到我高兴吧。”

龙静婴不悦看他一眼,叶迷夏缩回手去,回看他一眼,又说:“还有一个人也来了呢,不过你是暂时看不到他了。”

“啊…是谁啊?”微宝一惊,然后问。声音忽地颤抖起来,不安地看着叶迷夏,又垂下眼睑。

叶迷夏一怔。望着她有些反常的神色,心底长长一叹,才又笑着说:“自然是我们纯洁的宁少侠啦。”不然,还有谁?或者,你心底想的那个答案里,是谁?

微宝呆了呆,脸上一片茫然。龙静婴冷眼旁观,望见那小脸上先是呆,然后有些僵硬,最后才勉勉强强地露出一个笑来,说:“是宁大爷啊,为什么我没有见到他?”

叶迷夏自然也看地清楚明白,她的笑太勉强了,这孩子远没有学会完美无瑕的掩饰自己的失望情绪,然而他却宁可自己什么都没有察觉,只说:“他是个很重礼仪之人,已经上了大雪山,去拜见他的师尊去了。”其实,与其说拜见,不如说是请罪啦…

微宝显然并不十分关心宁子詹去了哪里,听叶迷夏这么一说,答应一声,才问:“原来大雪山上的人,是宁大爷的师尊啊。”

龙静婴冷冷一哼。叶迷夏点点头:“小宝你饿么?”

微宝摇了摇头:“我不饿的。”她丝毫都不想吃东西,心底没来由又有点难过。

叶迷夏看着她,不再说话。微宝沉默一会,才抬眼看他,看着他,却又不知说什么,或者不知道该不该说什么,犹豫了良久,最终还是黯然地垂下了眼皮。

叶迷夏见她的样子,叹了声说:“我先出去了。”默默地自行去了。室内一时沉默,沉默之中,龙静婴忽然问:“你为什么不问他?”

微宝怔住:“你说什么?”

“你心底想问他什么不是吗?”龙静婴探究地看着她清澈地眼睛。

她想撒谎的时候,会将目光转开来去,果然,微宝看他一会儿,旋即移开目光,眼睛眨了两眨,最后说:“没有啊…我什么都没有想问的。”

龙静婴一端眉毛一挑:“你这副模样…倒真是跟某个人一模一样。”

“跟谁啊?”微宝问。

龙静婴哼一声,说:“某个小狐狸。”

“什么小狐狸?”

“很坏的。”他有些不高兴,瞪着她说,“问什么问,你有完没完。”

微宝这才重新看着他,答应一声转开话题:“哦,大坏人,那卫大哥呢?”

“哼,”龙静婴更加不高兴,重重一哼,“你倒是…不问一个,也可以问另一个,哼!他在外面,怎么?”

“我想见卫大哥。”微宝躲开他的目光,低声说。仿佛被他说中了心事,有些胆怯不安。

龙静婴不知说什么,恨恨看了她一会儿,才说:“你伤刚好,要静静养着,暂时谁也不要见。再睡一会儿吧。”

微宝皱了皱眉,她不再是昔日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自然知道他是故意不叫她见卫大哥的,可是虽然知道,却又无可奈何,潜意识又觉得不能跟这大坏人吵架,因为,因为…她依稀记得,先前她身体很痛很痛的时候,曾经看见过大坏人的样子,那双眼睛里…好似是…相同地痛苦呢,看着她地时候,…是为了她吧?也许他…

她不再顶嘴,点了点头,说:“好吧。”

这下却换来龙静婴愕然,本来是期待她还嘴的,她又不再是昔日懵懂小孩,现在已经学会了跟自己对抗了,没想到她竟这般乖地答应了,一时心内怅然,望着她,不再做声。

“你也累了吧,我会好好睡,你也去休息好不好?”微宝望着他,问。

龙静婴心底一动,对上她清澈的眼睛,不知为何竟有种极度混乱的感觉,两道细长的眉毛蹙着,半晌才说:“我知道了,你睡着了,我自然会睡的,不用多想。”声音有些粗哑。

微宝却没做多想,缓缓闭上了眼睛,这两日她身体虚弱之极,不多时已经睡着了。

龙静婴伸手,在她眉心轻轻地点了点,忽地说:“为什么会这么的口是心非呢,小家伙…”

春山爱笑 第一百八十章 死道友

“小宝怎样了?”望见叶迷夏自门口出来,向自己属下交代完毕的卫紫衣上前来,低声问。

叶迷夏望了他一会儿,说:“想知道,自己看不就行了。”

卫紫衣怔了会,才说:“前辈在守着。”

“你倒是言简意赅,外加惜字如金。”叶迷夏赞叹,“她很好,放心吧。”

“嗯。”卫紫衣答应一声。既然大名鼎鼎的叶神医松了口,小宝必定是很好的,说起来,真是好险。

叶迷夏从头到脚打量了他良久,心底惊诧传说中统领铁影流的强悍男人居然不是个虎背熊腰的壮实肌肉男,而是这般温柔娟秀的男子,啧啧,看这优雅的长发,看着细细的腰肢,看那如描似画的容貌…

叶迷夏看的赏心悦目,外加此行的任务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面前的人又是一副温和的样儿,很适合调戏欺压似的,他心情有些愉快,便不想就闷闷地回房,闲散地斜着向院落里走了两步,才说:“说来好险,幸亏赶来的及时呢。”

卫紫衣望着他缓和的面色,知道他有话要说,跟在他身后陪着走了两步,试探说道:“两位到来,可是…王爷的安排么?”心底想到那个人,梗梗的,总觉得叫人很不舒服,似生吞了一个冷的硬的雪丸子。

“是啊,”叶迷夏斜睨他一眼,欣赏地看到男人的眉宇之间一丝淡淡的抑郁,说,“不然我才不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呢,冷死人了。”说着拉了拉自己的衣襟。

卫紫衣望着他并不高大的身材,看似无辜少年的面色,在雪光映衬下十分的脆弱一般,他伸手扯衣,保养得当的医者的手,雪白无暇。细细地青色血管隐隐可见,是因为冷的么?

卫紫衣手臂一挥,解开自己颈间披风的扣子,将一件披风当空抖了抖,才说道:“这儿的确冷的很呢,小叶神医若不嫌弃。先披着吧。”双手将披风递了过去。

叶迷夏怔住。不料他竟有这种体贴心思。不由更多看了他两眼。越发觉得此男子温良如玉起来。一边伸手抓过披风。回身披上。系好了带子。才说道:“多谢卫流主啦。”

卫紫衣点头:“是我要多谢小叶神医。若非是你跟宁少侠及时赶到地话…”停了不说。

叶迷夏微微一笑:“不用再说谢啦。多虚伪。其实我们都是为了一个目地不是么…也算是天意。让我们这么巧地来到。话说回来。有个人出力最大了。不过当然。我们不用可怜他…”

脸上地笑化作调皮。甚至还吐了吐舌头。

卫紫衣望着他。诧异传说中神秘又可怕地毒手神医徒弟。竟是这样活泼可爱地少年样儿。却不知叶迷夏通常是有很多张变幻莫测地面孔地。他犹豫片刻。才问:“小叶神医地意思是?”

叶迷夏望着地面一丝残雪。伸脚去踩了踩。发出吱呀地声响。若是人多了。可以玩打雪球地游戏。然而…他咳嗽一声说:“大雪山上想必更冷。我们地宁少侠为了救小宝。不惜违抗师命。叛变师门…雪山神宫不仅仅神泉之髓取不回不说。还要劳烦雪山地首座弟子出手帮忙救人…嘿嘿。左想右想都是不划算啊。现在雪山神剑大人赔了夫人又折兵。你说有这么一个不恭顺地徒弟。雪山神剑他会多么生气呢。不知宁某人请罪请地怎样了。嘻嘻。”向往地抬头。看向青天边上凛凛地雪峰。

“是呢,多亏了宁少侠以死相逼。才换来雪山神剑的首肯。”卫紫衣看着他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不由地替宁子詹担忧:“宁少侠可会有事么?”

“不用管他。”叶迷夏哼了两声,悠悠然抬头看天,“他说过了,等风停了,我们就可以下山了,理他做什么,明哲保身啊保身。”

“这…怎可以…”卫紫衣到底有些于心不忍。

叶迷夏却笑得坦荡自然:“死道友不死贫道,卫流主做什么这么心软的,再说啦,他那是自愿的,谁叫他是雪山的徒弟呢,有付出才有收获…”他胡言乱语着,最后说,“再说王爷派他来,还不是因为想到这一点,所以特意要他去送死…嘿嘿,嘿,他这也算是死得其所了不是。”

卫紫衣瞠目结舌,最后苦笑着点了点头。

“唉,这鬼地方真冷,怪不得初次见到宁子詹的时候他也是冷冷地。”叶迷夏拉了拉披风遮住身子,又跺脚。

卫紫衣看着他说道:“这儿风大,小叶神医还是回屋子好些。”

“嗯,我知道啦。”叶迷夏看他一眼,点点头,踌躇片刻,终于又开口说:“那个,这儿就劳烦卫流主了,我知道流主跟那人…有些渊源的,不过…那人始终,”声音忽地放的很低,卫紫衣心底一动,默默地仔细听着,听叶迷夏说:“他性格古怪的紧,武功又高,虽然说雪山神剑已经同他有了约定,又有伤在身,但…仍要看好。免得…节外生枝。”

卫紫衣对上叶迷夏乌黑的双眸,两个人对视一眼,又转头看向身后的房屋,卫紫衣心领神会,缓慢又沉重地点了点头。

这一觉睡得异常的安稳跟长久。

微宝觉得心神宁静的很,身边暖暖的软软地,她伸手试探着抱住了,忽地感觉像是在昭王府一样,同王爷在一起,依偎他的怀中,不由地更加欢喜,缩着身子向他的怀里钻,嘴里喃喃地叫着:“王爷…”

房间内仿佛是熄了灯的,乌黑一片,她看不清,只好凭着手的触感去感觉身边的人,捉住他的衣裳,胡乱地缓慢地摸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