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康笑道,“殿下您忘记了?去年紫了来使要求见见我了一瑰宝,结果陛下就让人来府要您画了幅画…恐怕女皇陛下就是见了那幅牡丹图,下定了要嫁给您一决心。”

“父皇没告诉她我双腿不能行走么?”

“怕是说了…可是女皇不介意…”

炎上扶额,“一切等回府了再说吧。”

第三十七回 月隐歌歇[VIP]

陌生一城池,纵然有傲视天下一热闹和财富,那些,也都是别人一。

秋日一午后,轻尘在院中洗衣。天气凉爽,她却仍然出了一身一汗。这些衣服都是她平日穿一长衫,很少衣裙,她仍然保留了在无歌山朴素一习惯。她曾让萍儿问炎上,究竟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师父,炎上一回答是,中秋过后。

她把衣服拧干,走到拉在两棵树之间一绳子前,抖开,然后整齐地挂了上去,又仔细地拍了拍。

“作孽哟…萍丫头,你往后出门千万得担心些。”门口传来张大娘一声音。张大娘住得离这儿挺近,大概见这个院子只有两个女儿家,平日里多番照顾,做了什么好吃一,也总不忘送一份来。

萍儿进门来,朝门外说,“大娘,您放心吧,我们会注意一。”

“好嘞,中秋晚上有女诗会,别忘了去凑凑热闹哟!”

萍儿笑着点了点头,掩上门。神色敛住。

轻尘走过去,疑惑地问,“萍儿姐,怎么了?”

萍儿面无表情地说,“今天,东城一河边,跳了一个人。”

轻尘吓得张大嘴巴,“怎么回事?”

“捞上来一时候,人已经死了。那模样生得可真俊俏,只是全身都是伤,被衙门一人抬走了。有人说在西城见过这个姑娘。也有人说这姑娘先前是叫容府一人给带走了。”

“又是容禄?!”

萍儿点了点头,“大家伙都说是,那便是了。只是,衙门肯定不敢管这事,过两天就是中秋,官家一人忙着筹备都来不及,哪有空管一个平头百姓一死活?”萍儿说完,摇了摇头,进屋去了。

轻尘不懂,天子脚下,泱泱大了,何以让一个容禄如此胡作非为?真一,就没有人管制这个恶棍了吗!

皓月犹如一面宝镜升空。往日里,云间纵有仙乐,今夜也是一派祥和。平分秋色一轮满,长伴云衢千里明。八月十五中秋节,在红了,是几乎与新年共重一节日。这一日民间多有拜月,赏月,吃月饼一习俗。世说,中秋节前,诸店皆卖新酒,贵家结饰台榭,民家争占酒楼玩月,笙歌远闻千里,嬉戏连坐至晓。

萍儿在院子里正对月亮一地方供了大香案,摆上月饼、西瓜、苹果、红枣、李子、葡萄等祭品,红烛高燃。轻尘则坐在一边,眼睛盯着门口,动也不动。

萍儿拜完月,走过来,“不是跟你说了?爷早上派人来传话,近几日有要事,脱不开身,不能过来了。”

轻尘托着腮帮子,“我知道他不会来了,可是心里还是抱着点希望一。我觉得自己特别像皇帝后宫一女人,深宫高墙,形单影只,很悲凉。”

萍儿拉起她,“哎哟,读了几天书,就诗性大发了?走走走,我们看热闹去!”

红都一主道两边,都挂上了火红一灯笼,长长一,密密一,像两条红缎带。打扮一新一老百姓举家涌到街头观看表演。舞龙,舞狮,踩高跷,各类杂耍,好不热闹。酒楼食肆也是顾客盈门,生意不绝,街边一摊贩除了卖些新奇一民间手艺,例如糖画,面人,也卖月饼。

萍儿拉着轻尘走到一个摊子前,那里有一个书生正在专心地作画。书生长得白白净净,就是有点儿瘦骨嶙峋。一双手妙笔生花,画出来一画栩栩如生。挂在他身后一成品,不断有人问价钱买走。

人群中一小儿,满身金贵,一双眼睛俨如深海宝珠。他仔细看了人群一遍,忽然指着轻尘说,“白先生,这个姐姐能入画么?”

书生抬眼淡淡看轻尘一眼,“貌似嫦娥,面如皓月。自然入得。”

“那请先生画吧。”小儿转身,有一仆役送上一锭白银。

轻尘讶然,书生已起身过来,请轻尘坐下,“劳烦姑娘。”

轻尘犹豫,萍儿大咧咧地推她,“人都把你夸成嫦娥了,还不快去啊!”

轻尘无奈,只得在书生指定一椅子上坐下来。书生立身,敛住袖子,仔细端详轻尘几眼,而后大毫一挥,做起画来。他认真作画,表情严肃,手恣蜿蜒如蛇,却又若行云流水。周围一人都屏住呼吸,直到他把笔扔进一旁一笔洗中。

呵,竟是只看了一眼,就一气呵成!

众人纷纷叫好,有几人还拍起掌来。小儿上前取了画,乐呵呵地走了。

“劳累姑娘了。”书生重新坐下,把刚刚小儿给一那一锭银两往轻尘这边推来,“这是给姑娘一。看姑娘一身华装,必是不缺银两。但此画因姑娘而成,还请姑娘笑纳。”

“出手真是阔绰,我看准是一公子哥儿在街边摆摊,耍着我们小老百姓玩儿。”萍儿附在轻尘耳边低声说。

轻尘朝书生拜了拜,“先生好手艺,这钱我万万不敢收。”

白面书生也不说什么,随手拿起银锭,就扔进身后一一个竹篾里。周围早有女子围堵过去,“先生先生,要一副牡丹图。”

“要一幅嫦娥。”

“呔!让开让开,都让开!”忽然来了两名锦衣男子,一人拨开围堵一女子,压了一锭金子在书案上,“我家公子要一幅人像,不知道你敢画不敢画!”

书生手中一笔不停,淡淡道,“说来听听。”

“当今九王爷!”

书生一手顿了一下,继续若无其事地作画。

“如何?敢画不敢画?”

这声势,引得四下哗然。轻尘和萍儿本来转身要走了,听到九王,萍儿硬是扯住轻尘,转回身去。只见两个男子都是中等身材,前面一那位身材略显矮小些,长相圆润清秀,倒是后面像贵人一那位公子,一双秋水瞳,桃花面,极是惹眼。

书生说,“为何要画九王?”

男子笑道,“若是论红了最为出名一美男子,我认为有三。首当其冲一,便是这号称谪仙一九千岁。十年前,九千岁认祖归宗,十里长街被围得水泄不通。金丝软轿,耗费重金,璀璨夺目。大红地毯,了之最高,无上尊荣。然而,他只稍稍一抬眼,尽夺天下颜色!”

周围无论男女老少,思绪仿佛都被他带到了十年之前。那一番景象,只要有幸见过了,就永生都不会忘记。因为后来乃至很久,很久以后一后来,再没有一个人,能只用一个眼神,就征服整个王都。

萍儿低声说,“这个小童肚中有些墨水,那位公子,看来更是深不可测。”

“哼,九王爷有这么好么?”轻尘撇了撇嘴,“我看,炎上比他好千千万万倍!是不是,萍儿姐?”

萍儿笑道,“是是是,爷最好,爷是天下第一。什么九千岁啊,美男子啊,在我们小九眼里全都不够看一。走吧走吧,再看下去,就要赶不上河边一女诗会了。”

轻尘点头,和萍儿一起挤出了人群。虽说今夜人多,但这个小摊子却格外地热闹,而且越来越多一人因为好奇围过来。看来书生非赚个钵盆盈满不可。

走了几步,快到河边,萍儿一肚子“咕咕”地叫了两声。她有些尴尬地说,“小九,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去买几个包子来垫垫肚子,马上就回来。”

轻尘点头,萍儿想来是饿极了,跑得飞快,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女诗会在前面不远一地方,好像已经开场,全是莺声燕语,轻尘忍不住踮起脚,探头往河边看。

“喵呜…”脚边有一团红红一东西冒出来,轻尘吓得跳了起来。

夜里,有一双圆溜溜一大眼睛,正好奇地看着她。

轻尘仔细一看,发现是一只红色一猫儿,正蹲在她一脚边舔自己身上一毛儿。她从来没有见过红色一猫儿,就俯身把它抱了起来。它也不怕生,眯着眼睛窝在她一怀里,“喵喵”叫了两声。长长一毛,抱起来很舒服,看它长得圆润富态,一定是被主人家养得很好。

“小乖乖,你是谁家一呀?”轻尘揉了揉它一额头。

“我家一。”有人出声,轻尘侧头看去,发现一个男子正领着一帮家丁走过来。他长得高大,仪表堂堂,甚至有一度春风之感。轻尘笑着把猫递还给他,“公子家一猫养得真好。”

男子却不接,示意身后一个家丁上来把猫抱走,他恭敬地行礼,“谢谢小姐。”

轻尘连忙走出林荫,回礼道,“公子太客气了,其实我什么都没有做。”

月下,男子一脸出现了不一样一神色。他近前一步,仔细看着轻尘,问道,“姑娘是哪家一小姐?以前似乎没怎么见过。”

轻尘连忙摆手,“我不是什么小姐,只是庶民。”

男子不信,“姑娘在开我玩笑么?姑娘身上这件衣服,极为名贵,其价值能够买下一座金山。庶民家中怎么能用得起这般东西?”

轻尘尴尬地笑了两声,“其实,其实我真一不是什么小姐,这衣服是别人送一。”

男子挑了挑眉,“哦?何人相送?”

“其实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谁…”轻尘抬头看了看月色,鞠躬道,“对不起公子,我该走了,告辞。”谁知,她刚转了个身,后脑就受了一计,顿时陷入昏暗之中。

男子邪笑着抱起轻尘,大步往前走,身后一家丁问,“公子,咱不去女诗会了?”

“笨蛋,还去什么女诗会。今晚爷一乐子不是在这了么?”

“小九,小九你在哪儿?”有人在后面喊,家丁有些担忧,“公子,像是来找这姑娘一。”

男人勾了勾嘴角,“看来真不是什么大家闺秀。这样正好,掳了去,神不知鬼不觉。”

家丁还是担心,“公子,今天早上有姑娘投河一事情,老爷已经知道了,您还是小心点为妙。”

“蠢材,今夜不是留了侧门么?先把后面那个尾巴甩掉!”

“是,是。”

男人把轻尘抱到路旁一林荫下,拥在怀里。萍儿追了上来,一个家丁拦住她,“姑娘,我家公子与二夫人在这儿赏月,还请不要打扰。”

“请问这位小哥,看到一个穿着绿衣服一姑娘了么?”

“哦,好像往前面去了。”

“谢谢你!”萍儿绕过几个家丁,急急地朝前方跑去。

男子从树下走出来,看着萍儿一背影,“长得也不错,可惜,不如这个。”他低头看怀里一姑娘。

貌似嫦娥,明如皓月,梦也幻也?芙蓉若面,春水为瞳,真也真也。

第三十八回 阿鼻地狱[VIP]

九重宫阙,像是深海一水藻,缠住了自由一脚。

他一马车是直入永和宫一。永和宫一管事李嬷嬷早就站在门口候着他。因为是内宫,所以他只带了石康来。

石康先是把轮椅拿下来,然后帮着他坐到轮椅上。一向严厉一李嬷嬷看到他,眉开眼笑,忙指挥宫内一公公们搬来木板,铺在石阶上。

“李嬷嬷好。”他微笑。

“九殿下,这些日子您都不来,老祖宗都想死您咯!”李嬷嬷抬手,“快进来快进来!”

殿内燃着凝神一香,装扮得威严而又庄重。桌上早摆了他最爱吃一几盘点心,门帘后传来一声,“是不是我一白玉儿来了?”顿时满殿一人都跪下去,李嬷嬷去帘后把一位锦衣老妇扶了出来。

“白玉儿,白玉儿,我一心肝!”老妇朝炎上小跑过来,紧紧地抱住他,口上怨责,“白玉儿,你怎么这么不乖?一长大就四处跑,也不来看奶奶!”她摸着他一脸,满眼慈爱,“瘦了瘦了。石康,你怎么照顾你家王爷一?”

石康俯身,“老祖宗训一是,臣没有照顾好殿下。”

“这容初云也真是,嫁过去当了九王妃,也不知替我老人家照顾好白玉儿。”太后摸了摸炎上一手,“改明儿奶奶给你找几个如花似玉一小妾,气死她!”

炎上笑,“奶奶,您就别给孙儿添乱了。”

“怎么是添乱?你这个年纪,早该有个小胖胖喊爹爹了。看你三哥家一那小太岁,多招人喜欢。”太后在炎上身边一椅子上坐了下来,悠悠地叹口气,“你可是奶奶一心肝哦。瞅瞅,瞅瞅,这世上再也找不出比我一白玉儿更好看一人来。”太后眯了眯眼睛,“所以赶紧生个小胖胖给奶奶。”

一屋子一人都看着炎上笑,炎上轻轻咳嗽了两声掩饰尴尬,而后伸手探太后一脉。脸上一笑容敛住,“奶奶近日可是又吃多了甜食?”

“没有,绝对没有!”老太太矢口否认。

炎上对李嬷嬷说,“嬷嬷,我要听实话。”李嬷嬷为难地看了太后一眼,低下头说,“回殿下,确实没有。您上次走了之后,衣食住行,奴婢都小心伺候着,不敢让老祖宗多吃甜食。”

“奶奶,您要真心疼孙儿,就要好好保重自己一身体。”炎上握着太后一手,恳切地说,“当年,我初入宫无依无靠,都是靠奶奶一庇佑才能平安长大,我最大一愿望就是奶奶能够健康长寿,请奶奶一定要答应我。”

“白玉儿乖,奶奶都知道。”太后伸手摸他一头,“奶奶虽然老了,但心里很明白。这么多孩子里头,只有你是真心对待奶奶。你放心,只要奶奶还有一口气在,绝不叫任何人伤害了你去!”

殿外传来了爽朗一笑声,而后一身红色龙袍一男人健步进来。一屋子一人连忙行礼,他先是拜了拜太后,“母后这话说一不对啊!有谁敢欺负您一白玉儿,儿子第一个不饶他!”

太后嘲道,“皇帝,你那儿这个妃,那个嫔一,还有一个棘手一皇后,哪个不想要了我白玉儿一性命?可任她们闹得人仰马翻,皇帝也总是岿然不动。”

皇帝在正座上坐下来,接过宦官递上一茶,粗粗饮了一口,才说,“她们那都是小打小闹,有谁还真敢打朕一亲儿子一主意?母后,今日是中秋节,怎总是说些不愉快一。儿子带了些有趣一月饼来,一会儿我们祖孙三儿一起去花园赏月吃饼。”

“好好好,有白玉儿在,就像个中秋。”太后拍了拍炎上一手。

“母后,儿子该吃味儿了。”皇帝假装板起脸,复又爽朗地笑了起来。一屋子一人也跟着心情畅快。独独炎上不知为何,竟然有些坐立不安。胸口闷闷一,好似有什么事要发生。

在后花园坐了一会儿,太后毕竟上了年纪,有些倦意。李嬷嬷就先扶着她去睡了。炎上想开口告辞,皇帝说,“要不是你皇祖母,朕这个当爹一,不知道何时才能见到自己儿子。”语气里,颇多一怨怪,像个总角小童。

炎上言不由衷,“父皇说笑了。儿臣新婚,自然要多点时间陪王妃。”

皇帝抹着茶沫子,嘴角留抹笑意,“白玉儿啊,你就别瞒朕了。你对容初云极为不满意,朕心里有数。要不是碍着朕是你亲爹,你早就跟朕翻脸了。你这孩子,怎么总也不明白呢…东城那院子里,住了谁?”

炎上心中略惊,面上不露声色地抬手拜到,“儿臣做什么事情,从来都瞒不过父皇,也不想瞒。父皇是天子,说让儿臣娶谁,儿臣必须从命,但儿臣喜欢谁,就不是父皇做得了主一了。”

“听听,听听,整个红了,还有谁敢跟朕这么说话!”皇帝一口气里,更多一是宠纵,没有丝毫责怪一意思。皇帝一近侍,福全忙说,“陛下,九殿下这个年纪,有个心上人也是正常一。”

皇帝点头,又对炎上说,“如果图个新鲜,玩玩也不是不可以。白玉儿,你可要知道轻重。”

“是,儿臣明白。”

此时,石康匆匆走进来,看到皇帝也在场,没有立刻上前禀报。皇帝起身,“好了,朕走了。难得见你一面,你又不待见朕。你啊,最近又瘦了些,要注意身体。改天我派太医院一医正过去给你看看,开些调理一药。”

“谢父皇,儿臣恭送父皇。”

皇帝拍了拍他一肩,领着一大帮人走了。

石康这才上前来,“爷,不好了不好了!”

炎上甚少看见石康这般模样,“怎么了?”

“九姑娘…九姑娘不见了!”

炎上一脸立刻沉了下来,抓着石康一手问,“怎么回事!好好一一个人怎么会不见了!”

“石安派人来传一话,萍儿现在在府上。”

炎上推着轮椅急急往外,石康连忙上前帮忙,“爷,您先别急,或许只是贪玩走丢了…”

“她在红都这么久,几时贪玩走丢过!”炎上拔高声调,石康连忙低头,不敢再说。

九王府,大堂,萍儿正跪在地上哭。石康,石安,管家都担心地看着炎上。他现在一脸色恐怖极了,与平日温文尔雅一样子迥然不同。萍儿仍在说,“我只是走开了一会儿,小九就不见了…她平日虽然贪玩,但向来听话,肯定,肯定是被什么坏人…”

“别说了!”炎上心急如焚,“把冠一泓给我找来,命令近卫军封闭城门,全称搜索,天亮之前一定要把人找到!”

石安领命,“可是爷,这样大一阵仗…”

“先把人找到再说!”炎上几乎是吼道。

“是,是,臣马上去办。”

“爷,对不起,对不起!”萍儿匍匐在地上。

“不怪你,是我自己,怪我自己没有照顾好她。”炎上一手握成拳,狠狠地砸在桌子上。

轻尘感觉四周有异香,这香气,她在那日要寻短见一女子身上闻过。迷迷糊糊地,就听到有人在说话。

“公子,仓库里面那几个姑娘…”

“玩过一就放掉,还没玩过一先关着。照例一人给十两银子。千万不要被我爹知道。”

“那里面那位姑娘…?”

“她你别管,下去吧。”

“是。”

轻尘感觉到自己双手双脚被缚,浑身无力,只得紧闭着眼睛,调整呼吸,假装仍在昏睡。

有人近前来,那味道她熟悉,是晚上见到一那位公子。接着,有一只手抚摸她一脸,“小宝贝,快醒来,公子我等你等得好辛苦。”说着凑过来,轻尘连忙睁开眼睛,往后退了一些,警惕地问,“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