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海洋突然拉开钱包,从里面抽出一张卡交给黄笑笑,笑笑接过看了一眼:“这里面有几百万?”

卢海洋歪着头想了一下:“应该还剩2.48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黄笑笑撑着额头,她真的要疯了,谁来把这个人带回精神病院吧,很显然他发病了…

当当…

“进来。”夏之乔站起身。

卢竟司吊儿郎当的拎着一个包装好的盒子走进来看了一眼屋内:“我大哥还没有回来?”

夏之乔腼腆的笑着:“他说马上回来。”

卢竟司点点头,将手中的东西交给夏之乔:“嫂子生日快乐。”

不管他怎么看不惯老大,夏之乔毕竟是他大嫂,卢竟司想着,到底是一家人。

夏之乔有过卢母那次的经验,接过卢竟司的礼物:“谢谢,我弟弟一会儿会来,我介绍你们认识。”

卢竟司尴尬的笑着,自己和她弟弟又不熟干嘛要认识?

“啊,大嫂你不拆开礼物看看喜不喜欢?”卢竟司抱着胳膊。

夏之乔对他笑笑:“我会喜欢的。”

卢竟司叹口气走出夏之乔卧室的大门,就这么一会儿他就受不了了。

卢母指指身边的座位:“坐。”

小言抓着手上的坤包,端着身体坐在沙发上,她的身体很是僵硬。

“今天是我大儿媳妇儿的生日,我想热闹些,所以让竟司请你过来。”卢母淡淡的说着。

小言竟然觉得森冷,仿佛是有一层蛛网密密麻麻的笼罩起了整个空间,里边枝藤蔓延,叫人看不清脚下的路,微凉的暗意。

上次她明明那样的讨厌自己,今天怎么会突然邀请自己来?勉强克制住自己心里的战栗感,坐了过去。

“你叫…”卢母的唇轻轻的动了动,吐出了几个字,谦和冷静,仿佛之前并没有不待见过她,而这是她第一次出口询问她。小言战战兢兢的回答着:“我叫张言,阿姨。”她有点拿不准这样的谈话技巧。

卢母点点头,把手上的东西交给管家:“你去看看小乔好了没有,然后让人在外面看看海洋有没有回来,如果他是自己回来的就不用告诉我勒,如果他是带着人回来的,要告诉我一声,毕竟他们是要结婚了。”

小言一愣,上次是听说竟司的弟弟要结婚,这么快就真的要结婚了?

想起黄笑笑,小言淡淡嘲弄的想着,人家是名主播,他们卢家自然是喜欢了,自己什么也不是。

“别介意,笑笑马上就要成为我的儿媳妇儿了,所以难免我会有点偏心,毕竟…”

小言的脸刷的就白了,她就知道竟司的妈妈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

“阿姨,我和竟司…”她想告诉卢母她和卢竟司是彼此喜欢的,谁也拆不散他们。

卢母打断她的话:“那是你们的事情,和我无关,对了,既然来了就陪我下去见见我们卢家的亲戚。”

卢母冷冷的笑着,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她懒得和她费口舌。

卢母拉着小言下了楼,还没有到时间,家里的客厅坐着的都是自家人。十几个女人闲谈着,有卢家的人也有卢夫人娘家的人,总之都是女人。

“竟司的女朋友,大家见见…”

小言被卢母推进客厅的中央,她站在那里,感受着四面八方看过来的视线,空气如同沾了水的絮,陡然的一重,狠狠的压了下来。这些目光中她也不知道哪一个是对她友好的,哪一个是在嘲笑她的,她双手搅在一起,硬着脖子抬起头,可是她的目光里却是害怕和闪躲。

卢母坐下身,优雅的和坐在一旁的小姑说着话。

“笑笑没来?那丫头我可喜欢的紧,漂亮大气,最主要的是海洋喜欢。”卢姑姑说着。

卢母淡淡扫了小言的方向一眼:“海洋去接了,估计快到了,上次我参加徐夫人主办的慈善晚宴,徐夫人还问我呢,笑笑是真的要嫁给海洋了吗?她喜欢那孩子喜欢的紧,就喜欢看她的节目,喜欢听她的声音,还跟我说呢,希望她过生日的时候能叫笑笑过去。”

卢小姑来了兴趣:“你怎么回答的?”

“我能说什么,笑笑家世好,父亲是大学的教授,那放到古代是我们这种商贾的人家配不上的,她父亲教的好,进退有序,她哪里知道配不上的不是她,是我们家卢海洋。”

卢母这番话说得可谓算是含沙射影,卢母这样说也不是没有用意,这群人就是嘴巴闲,闲来无事的就以拿别人的闲事打个牙祭的,站中间的那个她不管,也管不着,可是黄笑笑不行,因为茅小美那次闹得动静很大,她得明明白白的告诉她们,什么人能轿舌根子什么人不能嚼。

旁边的人一听就明白了,感情站在中间的这位,是不入眼的啊,众人也马上懂得接下去的话该怎么说了。

“这位小姐家里是做什么的?”

“没有怀孕吧?”卢竟司的一位舅妈捂着唇,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听说竟司也着急结婚呢,不要怪我多想,大嫂…你们都不知道…”这位舅妈是以嘴巴大出了名的,大家也等着听她接下去的话。

她看了小言一眼:“前些日子我侄子结婚,我姐那是死活不愿意,可是没办法呀,现在的女孩子心眼多,先怀了孩子,结婚的时候挺着五个月的肚子,医生都说了,孩子已经成形了,生米都成了熟饭能怎么样?人家口口声声喊着他们是真爱…”这位舅妈说话和说快板的似的,逗得大家哈哈大笑:“我看也快离婚了,这孩子还没生下来呢,就开始不停的吵闹,哎…”

卢母声音仿佛是被春日的阳光晒过一样,透着融融的暖意:“我们家竟司可不是随便的孩子,就算是谁大了肚子就以为能进我卢家的门…”

对待单纯的人有单纯的办法。

小言死死咬住牙关,勉强笑笑,她觉得她就要挺不住了,可是她必须挺住,她不能输。

卢小姑看了小言一眼,还挺能忍的,这位小姐有骨气过头儿了,要真有骨气就应该学学黄笑笑。其实这人啊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就好比她,其实这个小言什么的也没有得罪她,可是她就是不喜欢她,黄笑笑不一样,何芳曾经和她说起过几次黄笑笑,也许是因为何芳的原因,从那个女人嘴里能听见夸张别人,实属不易,几乎是前所未有,何芳那个女人假清高的很呢。

卢小姑站起身,不怎么关心的去了客厅,这些事她可没兴趣参加。

卢竟司从外面走过来,走到中间去拉小言的手,小言甩开他的手,低垂着视线,卢竟司皱着眉,她的人薄得像是一片纸一样,大概风一吹就会倒,她倔强的站在卢竟司两步之外。

“妈,你们都在谈什么啊?”卢竟司笑着发问。

卢母嘴角轻轻一弯,似是想笑,却又很快的转过脸:“没什么,你舅妈和阿姨们很是喜欢小言,跟她说说话…”

路哈样拉着黄笑笑走进大厅,黄笑笑心里冷笑着,她就不信她穿成这样卢家的人还会待见她。

卢母起身越过小言和卢竟司走到卢海洋和黄笑笑的面前。

“来了…”卢母的声音听起来相当的愉快。

黄笑笑虽然是不想说话,可是她的教养在那里放着,张了张口:“伯母好…”

卢母笑笑拉起她的手,将她领到刚才说话的舅妈身边:“来,都来认识一下,我未来的三儿媳妇儿…”

“哎哟,大姐你太有福气了,黄主播,我可是你忠实的粉丝…”舅妈从卢母手中接过黄笑笑的手:“这人啊就是不一样,你看穿的这么简简单单的,比那些个穿着豪华礼服的贵妇们可好看多了…”

小言冷冷的笑出了声音,客厅中静得连一根针掉下来都可以听见。

“对不起各位,我先失陪了…”

小言拉过裙摆就走了出去,卢竟司眼微微一眯,跟了上去。

卢母放下手里的青瓷茶蛊,漂亮的眼睛微微闪烁着光泽,似乎有些期待,又有几分从容,不动声色的说着:“小孩子闹过家家的,一个外人不需要影响大家的心情…”

“小言…”卢竟司追上她,松松自己的领结:“你要去那里啊?生日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听起来云淡风轻,可是有一种不容置喙的强势。

他本来就够烦的,母亲一定要他在场,他最讨厌这样的场面。

小言冷冷的看向卢竟司她抑制不住的刻薄了起来:“我是没她好,我是我她是他,为什么要拿我和她比?”她只觉得身体有微微的绷紧,脚尖顶在柔软的黑色小羊皮单鞋上,有些沉不住气了,憋了一晚上的话也在不想忍下去了。

卢竟司叹口气:“如果我妈说了什么…”

“不,你妈妈说的都对,我们俩根本就不适合,像是你们家这样的高贵家庭,我哪里就能高攀得上呢,我就是一个贱民,你妈说的那些话无非就是为了让我难堪,她成功了…”小言有口难言,神情复杂的看着那副俊美无俦的皮相,最后僵直的摇了摇头,自嘲的说着。

卢竟司没有说话。

小言等了几秒,她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她在等竟司来哄自己吗?是真的要分手吗?真的要放弃吗?还是…

“竟司,如果我说在你妈和我之中选一个,你回选我吗?”

卢竟司抿着唇不语,他最讨厌女人动不动就来,我和你妈同时掉水里你会救谁的把戏,难道放着母亲不救去救恋人吗?那抱歉了,那不是他卢竟司。

小言想了很久,叹口气:“我们先冷静一下吧…”

竟司为什么不能哄哄她呢,只要他肯哄自己,也许自己会…

“不用冷静了,干脆分手吧,我就不送你勒。”卢竟司直接扯掉领结扔在草坪上,黑色的皮鞋从领结上踩了过去。

小言看着卢竟司的背影,所有的喧嚣一并而去,只余下延绵开去的绝望,仿佛是梦魇,盘旋在夜的上空,迟迟没有散去。“你应该知道,妈是故意的…”卢海洋从柱子后面走了出来,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

卢竟司的目光在卢海洋的脸上逗留了数秒,一扬眉梢,似乎并不诧异他从那里走出来,然后淡淡的说道:“我当然知道,可是她也不是第一天才知道我妈是这样的,我哪里有美国的时间天天去哄女人,以后再说吧。”

卢海洋沉思片刻,吐出两个字:“怪物。”

卢竟司用胳膊去勒卢海洋的脖子:“小子,我是你二哥…”两个人一大把年纪的男人竟然在外面玩了起来,竟司打海洋出手防御。

黄笑笑从屋内出来找卢海洋,她要回去了,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人,最后才在门口看见一道影子看着像,跟着走过去,还没等说话就看见卢竟司和卢海洋两兄弟打闹在一起。

卢海洋向前倾身,黄笑笑可以很清楚的看清他的脸。他的脸颊轻轻的下陷,清癯而俊秀,一丝黑发落在眉峰边,和极长的睫毛轻触在一起,随着呼吸轻微的颤动。他闭着眼,将那道时而冷漠时而桀骜的目光遮掩去,像个孩子一样,露出纯真的姿态。

黄笑笑站在那里,似梦非梦。

这样的卢海洋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从来没有。

“小子,佳人来找你了…”卢竟司将眼中的笑意彻底的收敛起来,幽远得仿佛是两个深不见底的黑穴,偷偷拐了卢海洋腹部一记,才快速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黄笑笑心底微微掠过一丝不自然,卢海洋给她的感觉一直就像是那种从小看到老的人一样,十岁什么样九十岁就是什么样,长久品味这句话,细细的品味,总觉得奥妙无比。

“我想回去了。”

“我二哥…”此刻他已经恢复的一贯的冷静和理智,语调重又微凉。他和卢竟司的关系很怪,他小的时候就很不合群,大哥嫌他孤僻,相反的二哥却喜欢带着他,他和卢竟司长大之后说话的机会很少,甚至也很少说话,可是对于卢竟司,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是和卢子昂是完全的两种感情。

车子一路上开过去,两个人都在沉默,卢海洋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黄笑笑也闭着眼睛,一直到司机将车子停在笑笑家的楼口,她家的阳台上的灯亮起,可能是听见了外面的车声,阳台那里出现一个身影,黄笑笑知道是她爸爸。

打开车门。

“你不用下车,我爸下来了…”黄笑笑说着。

卢海洋还穿着在宴会前换的那一身黑色的礼服,坐姿慵懒,却依旧显出极为贵气的格调,眉宇间倒不像平时那个深沉若海的男子了,起身下了车,似笑非笑的看着黄笑笑。

“我只是觉得今晚的月色,有些奇怪,想出来研究一下…”

黄笑笑依恋哭笑不得的快速跑过去,然后搀扶着黄父的胳膊硬拉着黄父进了楼栋。

“你这孩子,让我和海洋说句话…”

“没什么好说的…”

卢海洋看着黄家的阳台上的灯灭了,才缓缓的走回车里。

今晚的主角是夏之乔,不过可惜的是夏家父母因为在外地赶不及回来。

卢子昂将买好的东西交给她:“送给你的,生日快乐。”

夏之乔接过,声音比蚊子还要小:“谢谢…”

卢子昂走出了几步,又走了回来:“打开看看吧。”

夏之乔哦了一声,从袋子中取出盒子打开,然后有些失望的看着里面的玉手镯,勉强笑笑:“我很喜欢…”

她以为是金的,这个一摔就会破掉的。

卢子昂的神色似乎一凛:“不喜欢?”

夏之乔摇摇头:“没有,我很喜欢…”

语气轻飘飘的,就像是此刻她的影子,投在地上,青灰色调,迷茫茫的一片。

“你不喜欢可以和我说的,没必要…”卢子昂停住自己的说话声,他真的很不喜欢夏之乔,因为她总是会让他感觉到压抑,暴躁,转身快步走出了房门,虽然李彦宏一再的交代一定要和夏之乔好好的。

夏家

“大姐…”

突然门外传来一声略为稚嫩的声音。

“夏天…”

夏之澜看着门外自己的弟弟,半月不见,即便只是看着他的身影,却依然觉得他清瘦

了许多,略带忧郁的仰望姿态,愈发显得身材修长。忽然之间,欣喜就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就这么站着,她不动,他也不动,仿佛一切都静止下来,只有草丛之间春虫的悄鸣,悠长而低婉的传进了耳中。

“晚上我不想去,卢子昂配不上我二姐…”夏天皱着眉。

夏之澜并没有听完,嘴角已经勾起笑意,眸色愈来愈亮,直到最后,浅浅的说:“夏天啊,小乔用这段婚姻换得的是她未来的自有,卢子昂好与不好和小乔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今天过生日的那个不是别人,是你的姐姐,所以你必须去…”

夏之澜高抬着脸庞,言语间清清淡淡,眸色深谙,深不见底。

夏天身上还穿着校服,白色的衬衫上似乎有一抹污迹,他半靠在门板上。

“真搞不懂爸妈是怎么想的,卢家除了卢海洋别的人还能看吗?那位‘姐夫’我觉得他还能活着真是一个奇迹,没有被他妈给掐死。”夏天若有所思的看着之澜的侧脸,淡淡的说。

之澜走到门边带上门,拉过夏天一点点的把他的脸掰向自己,动作很轻柔,可是目光却极凌厉,缓缓的说:“你知道小乔是什么样的性格,今天你的任务就是一定要小乔听你话,让她跟卢子昂保持着距离,她最听你的话,如果是好男人我不反对,可是卢子昂不行,还有不要小瞧了卢竟司,上个月从我手中抢了一个单子,这让我很郁闷。”

夏天将头往后轻轻的一仰,挣开他的掌控,目光依旧没有望向他,只是笑了笑:“好啊,反正我二姐最喜欢我,她会听我的…”

夏之乔见到了夏天果然奴性一下子就上来了,她还没有出嫁的时候那就是夏天的保姆,夏天所穿的大到一件外衣小到一双袜子都是夏之乔亲手给洗的,夏天的洁癖很严重,若是别人碰了他的衣服,他会不爽很多天,出奇的是这样个性很是怪癖的一个人,竟然对夏之乔好得不得了,夏家所有的佣人都知道,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这个夏天,因为他翻脸就绝对会让你很疼。

“姐…”

夏天坐在夏之乔卧房的床上,夏之乔一会儿给他拿吃的,一会儿给他送喝的,就差没拿个板子将夏天给供起来了,对于下面的那些人,夏之乔觉得如果叫她下去,还不如叫她在这里陪夏天,她已经很久没有看见弟弟了。

“你都长这么大了…”夏之乔摸着夏天的脸说着。

夏天拧着眉头,他很讨厌别人碰他的脸。

“不要去喜欢卢子昂,他不是好人…”夏天慢悠悠的说道。

夏之乔对卢子昂是改变了一些态度,不过一听弟弟这样说,马上点头保证:“我不喜欢他…”

她也说不出对卢子昂的感觉,很怪,很怕。

夏天满意的拍拍夏之乔的头,像是安慰听话的小孩子,没一会儿从裤子的兜里翻出一个小盒子扔给夏之乔。

“不要弄丢了,这是我几个月的饭钱,没有了钱你可以靠它吃很久…”

夏之乔打开盒子,里面是三片金树叶,她抱住夏天:“夏天谢谢你…”

夏天依旧拧着眉,不过好像还在能忍受的范围,所以没有将她给推开。

夏家两姐弟送的东西都很有意思,夏之澜送给夏之乔的礼物竟然是一只金子做的猪,卢母叹口气,这夏家的人一个比一个怪,那个夏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她根本没看见,夏之澜像是个女王傲视着全场,而她妹妹则像是一个小绵羊似的乖乖跟在她后面,卢母不得不佩服,夏家能把孩子养成各种不同,也算是不易了。

范文君和高原约在外面见面,高原才坐下身就接到让他马上回去的电话,高原无奈只能返回,车子都到了光宇楼下才发现东西落在咖啡厅了,给范文君打电话让她帮自己送过来。

“范小姐我的标书掉在咖啡厅,可以请你帮我送过来吗?”高原说着。

范文君打车到了光宇,进了大堂和接待小姐说明自己的来意,接待小姐说高特助已经吩咐下来了,为范文君按下电梯的毽子,范文君手里拿着一个黄色的包。

范文君一出电梯门,正好和走过来的一行人走了个面对面。

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人,不是茅侃侃是谁?

范文君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捂住脸,她压低头,茅侃侃从她身边走过,高原让范文君先坐在外面等一下,范文君抱着那个包坐在外面,心里有些忐忑不安,茅侃侃会不会和高原说她什么?

她后悔死了,当时自己怎么会那么笨?

高原为茅侃侃按下电梯的毽子,茅侃侃走进去,在电梯马上就要关上的时候,茅侃侃伸出手,电梯门又缓缓的打开。

“那人你了解吗?”

茅侃侃可没忘记自己赏给范文君的那几记大锅贴。

高原顿了一下,表情愉悦,双眸更是熠熠生辉,像是两泓微光泠泠的湖水:“我小小的测验了她一下…”

茅侃侃没有再说什么,电梯的门合上。

高原是个有自己思想的人,他和什么人交往这不是他能管的,他相信高原有分寸。

范文君觉得有些冷,风冷丝丝的落进脖颈中,仿佛是冰粒儿,激起了一身的疙瘩。

看着高原走过来,她站起身,试着去笑笑,可是微笑僵在唇边,她慢慢的抬起头,一点点对上他的目光。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范文君将手中的包交给高原:“我走了…”

说着就要往外走,还需要说嘛,她真是笨,高原是茅侃侃的什么人?他一定是和高原说了自己干的那些蠢事,她怎么就给忘了光宇是茅侃侃的公司?

君祁阳看着手中的报纸就知道今天自己跑不了,果然才把孩子给哄睡了,敏之就来了。

“为什么我要照做?你觉得我带那个帽子不会被人当成疯子一样的看待吗?”君祁阳已经彻底无奈了,明天他一定要找茅侃侃谈谈,明知道他姐姐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这样的来害他?

敏之不讲理的时候,一般那就不是普通的战士。

“我凭什么比素素差?她享受到的,为什么我没有?”敏之反问。

君祁阳拉过被子,装聋子,听不见。

可是茅敏之不是一般的人,将下午叫人出去买好的录音机拿出来,插上电,放进去一盘磁带,按下。

南无、喝啰恒那、哆啰夜耶。南无、阿唎耶,婆卢羯帝、烁钵啰耶。菩提萨锤婆耶。魔牱萨锤婆耶。摩柯、迦卢尼迦耶。奄,萨番啰罚曳。数恒那恒写。南无、悉吉栗锤、伊蒙阿唎耶…

…录音机和音响的感觉又不太一样,仔细听还能听见里面磁带转动的声音,知啦知啦的响着,音质也不好,能听到杂音。

君祁阳咬着被子,他唱,他唱还不行吗?

听了一整夜的大悲咒,君祁阳不单没觉得心沉静了,反而更加的焦躁无比。

第二天早早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了公司,然后中午开着公司最大的火车回到自己住的地方,爬上货车拿着买好的喇叭。

“对面的女孩儿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这里的表演很精彩…”

正在午睡的人们翻着白眼,这到底是谁家的傻孩子没看住给放出来了?有没有人管?赶紧领回去啊…

茅敏之正带着孩子在睡觉,就听见外面好像有个神经病在唱歌,而且听声音似乎有点熟悉,从窗子外看出去,眼睛肿能喷出火来,将孩子交给月嫂,接了一大盆的凉水,从厨房有些费劲儿的端到窗子旁,然后拉开窗子,一盆水直接泼下去。

一盆水从头浇到脚,君祁阳坐在货车里,拧着自己的衣服,暗暗骂着,他上辈子一定是偷了人家的老婆,不然这辈子怎么会摊上这么番的女人?看着他这番的诚意也应该冲下楼献个香吻吧?就算没有香吻也应该施叫两声好听的,怎么会是一盆水呢?他家住二楼,这喷水可真是一点也没有浪费掉,全部浇在他的身上,真爽,太爽了,爽过了!

到了公司,将车子停好,黑着脸将钥匙扔给后面的人。

负责送货的人,看看天空,觉得很是奇怪,难道今天局部夏雨了吗?

敏之坐在床上生气,气死她了,茅侃侃的事迹她的朋友在电话给她讲着,说侃侃怎么能讨女人喜欢了,怎么唱得好听了,说那现场绝对堪比演唱会,说敏之太不够意思了,她是不介意来一场姐弟恋的,为什么这么好的货色不介绍给自己?说那气愤,那配合那份感动,她都哭了…

敏之现在也很想哭,为什么人家做起来很是浪漫的事情,到了他手里就变成了笑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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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0

“mini…”

老太太找了一圈,也没看见这孩子,不知道又跑哪里去了,最近可能是因为天气的原因,这孩子跟野马似的,天天到处疯,找都找不到。

那小脸给晒得黑又亮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跑来的野孩子。

周阿姨从厨房探出头:“应该在外面和狗玩呢。”

说起那三条狗,周阿姨就为它们默哀五秒钟,家里那个哪里是什么天使简直就是个小煞星。

老太太叹口气,出了大门,满院子去找,果然在狗窝附近看见一个小小的人影,蹲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根树枝,显然又在进行她的训狗大业。

“一号,你要将肚皮翻出来给我看,知道吗?”小丫头一个人蹲在那里嘟嘟囔囔的。

这三条狗算是给救活了,也打了疫苗,mini觉得虽然它们长相没有茅茅可爱,但是可爱可以后天锻炼出来,所以她每天给这三兄弟加班加点的上小灶。

老太太叹口气,怎么好的不学,把她巴巴招猫递狗的本事学了个十成十。

一号垮着老脸眼泪汪汪的看向老太太。

老太太拉起孙女,给她拍拍身上:“要吃饭了,不是要喝萝卜汤吗?周姥姥给你做了,一会儿凉了…”

话还没有落地,小丫头已经没影子了,老太太看着天空,他们茅家出的这都是什么品种?

小丫头吃过饭,放下筷子拿着自己吃过的小碗出溜溜的进了厨房,将自己的碗筷刷好然后慢慢向门边蹑手蹑脚的走过去。

“你要去哪里?”老太太放下碗筷,有些头晕,这孩子是不是多动症啊?

老爷子也吃完了,放下筷子:“小孩子你管她那么多干什么,跑跑才健康…”

小丫头一听她爷爷的话,立马来了精神,附和道:“是啊,奶奶我可是有病史的人,不要刺激我…”

老太太眼睛抽抽的跳着,又来了。

周阿姨听见mini这句话,故意的问着:“什么病史啊…”

“神经病史,我爸遗传的…”

老爷子特想笑,可是看着老太太看向自己泛着精光的眼神,背过身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给自己憋挂了。

“咳咳…”

老爷子看外面的天气不错的,打算出去看看孙女在干什么,踱着步子走出大门。

老太太家的房子是以前的那种,水泥的台阶,台阶的两边是斜坡的水泥板。

mini弯着腰拉着一号的狗腿,显然是在教它打滑刺溜。

一号的狗脸无语的看着天空,老泪纵横,心里一定是这样的想着,早知道就早点上天堂了,这里简直堪比地狱啊…

二号三号跟在一号身后,老爷子真是为这三条狗抹了一把同情之泪。

“mini啊,你要把它们当成自己的家人…”老爷子试着替三只狗说情。

三只狗唰唰六只狗眼齐刷刷的看向老爷子。

老爷子抹把冷汗。

mini松开一号的狗爪子,想了想,然后掐着腰说着:“爷爷,我现在是在锻炼啦…”

“锻炼?”老爷子不明白。

mini解释着:“我以后肯定是要有弟弟妹妹的,我如果训练好一、二、三号,以后我就可以训练我弟弟了…”mini眯着眼睛点点头,显然很是肯定自己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