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看刀子…”

武高阳蹲下身,对这刘浩雍笑眯眯的说着。

“好孩子是不能玩刀的。”转头看向自己的儿子:“麦兜,为什么不跟哥哥玩?”

麦兜嘟着嘴巴。

“谁让他骂我舅舅和舅妈。”

武高阳叹口气。

武红旗给武高阳倒了一杯果汁,武高阳接过。

“嫂子还没有信儿?”

虽然这个嫂子比较老,可是也不应该这么难啊,到现在一点信儿也没有。武红旗揉揉妹妹的头,对于孩子他没有特别的喜欢,看了刘浩雍一眼,望着天,如果都是这样的,还不如不生呢。

刘浩雍眯着眼睛,他就知道他不是真心的对自己好,他一定在心里嫌弃自己了。

武高阳晚上和儿子在夏家蹭饭,夏母也习惯了,看着在桌上不动的那个,叹口气。

夏母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讨厌刘之牧?所以连带着不喜欢这个孩子,夫妻俩就盼着之澜在生一个,这个他们是真的没有办法去接受,但是让夏母佩服的就是武红旗。

这孩子从接来,就是武红旗一直带着,从开始不像是个人,到现在慢慢有了规矩。

夏之澜看了儿子一眼,叹口气,夹了一筷子的菜放到他的碗里,摸摸儿子的头。

“吃饭吧。”

刘浩雍觉得奇怪,在他心里妈妈是一直不喜欢他的。

奶奶也说了,妈妈就是因为不喜欢他,所以才不要他的,把他给卖了。

刘浩雍的世界里已经记不清席晴了,他也从来没有感受到过那种感觉,夏之澜的手放在他的头顶暖暖的,柔柔的。

每次他看着麦兜被**妈摆在怀里,有的时候会背在后面他很羡慕,可是他是不会让武红旗背自己的。

奶奶说了,他们都是坏人,可是现在奶奶的话在他的头脑子慢慢变成了一个问号。

奶奶说的是正确的吗?

“浩雍,来叫奶奶看看…”

刘母被后面的警官警告着,刘母坐回身子。

刘浩雍坐下身,武红旗依然没有进来。

“浩雍奶奶的话你记住没?你妈是…”

这些话已经成了习惯,刘浩雍每次来,奶奶就会说,以前觉得奶奶是委屈所以才对自己说的,可是听了那么多次,刘浩雍觉得自己的心很奇怪。

“奶奶,妈妈真的是坏人吗?”

他不知道别的,只知道妈妈似乎不喜欢他,就连外公外婆都不喜欢他。

可是外公和外婆还有妈妈都喜欢麦兜。

刘母一愣,冷下了脸,她知道夏之澜肯定给浩雍灌输对自己不利的话了。

“浩雍你妈妈…”

刘浩雍从里面走出来,他没有在见过爸爸,武叔叔说,爸爸在外面工作,要很久才会回来,可是刚才奶奶说,爸爸是被妈妈害的坐牢了,这是怎么回事?

刘浩雍觉得有些迷茫,从里面走出来,他脚上的鞋带开了,他愣愣的看着。

武红旗穿着迷彩裤看着小人儿背着书包从里面走出来,一脸大受打击的样子。

他弯下身蹲下,给刘浩雍系上鞋带。

“小子,你是男子汉,要学会自己系鞋带…”

“我奶奶说你是坏蛋,你真的是坏蛋吗?”

刘浩雍不确定了,为什么他和妈妈都不解释?

如果奶奶说的是假的,那为什么他们不解释呢?

奶奶说爸爸坐牢了,可是武叔叔为什么要对自己说爸爸出去工作了?

刘浩雍被武红旗送到武高阳的家里,他下去要去俱乐部一趟,麦兜很乖,自己玩着手里的皮球,刘浩雍不停的看向武高阳的方向。

“小家伙,你想说什么?”从进门武高阳就发现这小家伙一直盯着自己看。

“姨姨,我妈妈是坏人吗?”

武高阳愣了一下,然后缓缓将他抱起来:“你自己觉得呢?”

刘浩雍摇摇头,他不知道。

武高阳笑笑,说了一句让刘浩雍听不懂的话:“那你慢慢看,看看妈妈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一次不忠,百次不容 15

武红旗的一贯方针就是对于刘浩雍他不会惯着,但是也不会选择漠视。

他呢是拿刘浩雍当弟弟看,如果夏之澜知道了,一定会非常郁闷,这是什么辈分?

武红旗觉得这个能不能教好,只要他尽心了,他就不后悔,别人说什么对他也没有影响。

麦兜学校要过元宵节,通知每个家长和小朋友一起动手做一个小灯笼带到学校去,武高阳是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好方法,最后看着茅小美扔在桌子上的橘子皮来了注意。

“儿子啊,等妈妈给你拿个大奖回来…”

麦兜小朋友的脸色很差,这意思是说**又要去他的学校?

麦兜听过几次同学说自己的妈妈是妖精,这对他有致命的打击,此小朋友最怕的就是武高阳出现在他学校范围的100米之内,当然也不光是武高阳,还有茅小美。

摊上这么一对爹妈,麦兜很是命苦。

武高阳将橘子从上面扒皮,然后将里面的果肉拿了出去,在橘子皮上画上眼睛和嘴巴,用线将橘灯给吊了起来,自己满意的夸奖着自己。

“麦兜你妈妈我真是太聪明了。”

麦兜看着母亲手里拿着的那个灯很是无语。

武高阳给儿子换上小靴子,灰色的贴身小裤子,小绒衣外面配了一件暗灰色的双排系扣大衣,孩子的头发被她梳得偏向一边,看着很潮。

武高阳一件皮质的机车小外套,贝雷帽长靴显得腿更加的修长。

抱着儿子去了学校,当所有小朋友的家长拿出橘灯的时候,武高阳和麦兜都愣了。

因为好像所有人手里的灯都是买来的,相比之下,武高阳手里的那个就难看多了,不,简直是难看至极。

武高阳张着嘴巴,不是说让自己做吗?

这样不算是犯规?

老师觉得也很无奈,她虽然是说让家长和孩子们一起动手,可是每年所有的家长也都是带着孩子一起出去买回来的,看着麦兜妈妈手里的橘灯,老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夸奖她做的漂亮吧,这个不现实。

所有的灯里就这个最难看,而且样子很奇怪,还有看着像是吃过的橘子留下来的,态度不太诚恳。

麦兜小朋友嘟了一晚上的嘴巴,他很不高兴,非常不高兴。

因为他丢了一个十分大的脸。

小朋友聚在一起玩的时候,一些小朋友的家长围在武高阳的身边,和武高阳聊着天,觉得武高阳很潮,嘴里不停的夸着。

可是麦兜小啊,又听不懂,听着听着就来气了,他就说不让妈妈来。

在麦兜身边玩的小朋友突然蹦出来一句。

“麦兜,你妈妈看着好像狐狸精啊…”

一句话,麦兜小朋友就没有在说一句话,等学校的活动结束了,武高阳抱着儿子上车,看着小家伙的脸,心想着肯定是生气了。

给儿子系好安全带,给茅小美打了一个电话。

茅小美听了叹口气。

“你的脑子被驴踢了?你不会出去买一个啊?”

结果话还没有说完呢,武高阳就挂了电话,挂电话之前说了一句。

“你等着我,我马上过去。”说着将电话按掉,踩下油门冲了过去。

茅小美觉得头疼,站起身心里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找个地方去避难呢?

想来想去,决定去夏家避难,毕竟武红旗现在没有时间搭理自己,一个刘浩雍就够他忙的了。

事实上茅小美猜对了,麦兜学校搞活动,刘浩雍的学校一样。

刘浩雍虽然嘴上没有说,可他到底是个孩子,心里还是盼望着。

夏母和夏父做了半天,夏父起身将剩下的都交给了夏母。

“你自己做吧。”

他这么大的人了,还做什么橘灯?传出去还能听吗?

夏母也觉得烦,直接出去买一个就好了,干什么要自己做?

放下手里的活儿,看着武红旗还在一旁弄,叹口气。

“出去给他买一个吧,做出来也不好看。”

刘浩雍听见夏母的话,整张小脸埋得低低的,脸上的表情很是失落。

他知道自己在这里不受欢迎,妈妈不理他,外公外婆都讨厌他。

武红旗看了刘浩雍一眼,继续手上的动作。

“就当是玩了。”

夏母放下手里的东西,起身,她是真的没有什么耐性,自己的孩子以前她都不管呢,现在管一个不听话的孩子?

算了。

夏之澜将车停好,快步跑进家门,天气真是越来越冷了。

进了门在门口想换鞋,她的靴子很长已经过了膝盖,单脚站立在门边,扶着墙试图将靴子脱下去。

换好了鞋,踩着拖鞋进了客厅,就看见一大一小似乎在做什么东西,好奇的走过去看了一眼。

“在弄什么?”

“在…”刘浩雍看见她回来想跟她说话,可是想起她对自己爱答不理的样子,还有奶奶说的话,小脸是哪个很是纠结,想想终于还是将要说的话压了回去。

之澜坐在沙发上,脱掉自己的外套,里面穿了一条没有到膝盖的短裙,脖子上挂着一条鲜红色带暗金色花纹的围巾,将自己的包放在一边。

“你儿子明天要过元旦节。”武红旗说了一句。

夏之澜看着刘浩雍,她和这个孩子真的没有办法沟通,她的脾气也不算是太好,如果孩子跟着她对着来,她一定会像母亲一样的出手。

之澜坐在武红旗的一边,武红旗撅着嘴巴。

“奖励。”

刘浩雍看着夏之澜在武红旗的唇上亲了一下,他起身有些愤怒的离开了客厅,回到房间里将自己关起来。

爸爸坐牢了,妈妈跟别人结婚了,他心里不能接受。

刘浩雍想起武红旗给他做的东西,还有对他的好,可是可是,他心里想着,也许他是故意这样做的,童话书上不是说恶毒的皇后都是这样的,奶奶也说了他是坏人。

刘浩雍抱着被子哭泣着,他想爸爸还有奶奶,想回到奶奶家,还有爷爷呢,爷爷那里去了?

之澜叹口气。

孩子都已经来这么长时间了,虽然不在像是开始的时候那样的抵触自己,可是之澜能感觉到,只要自己靠近他,他就会浑身紧张,她觉得无力。

她可以在商场上所向披靡,可以战胜过任何人,可是却战胜不了那么大的一个孩子。

以前在心里想他,现在他在自己的身边了,她又觉得不踏实了。

她起身放下手里的东西,武红旗却拉住了她的手。

“干什么?”

“一起做吧。”

夏之澜和武红旗一起将橘灯做好,夏之澜倒是有点佩服武红旗,他做的很是漂亮,有点像是南瓜灯。

刘浩雍从屋子里偷偷的跑出来,蹲在楼梯上,双手抓着楼梯看着下面的两个人,因为角度正好,他可以将下面的两个人举动看的一清二楚的。

刘浩雍从来没有感受过妈妈的温柔,他也不明白所谓妈妈的温暖是什么,他盯盯的看着夏之澜。

忙活完了,武红旗起身伸伸腰。

“你没有打算在换个更大一点的马场?”

夏之澜是觉得有些可惜,既然喜欢这个那就好好的房展不是更好吗?

武红旗却不会这么想,他养马是随心所欲,一旦超出这个界限,就不是他所想要的东西了。

两个人回了房间,夏之澜去冲洗,冲洗过后坐在床上,武红旗躺在床上看着天空。

结婚和他所想的也有些不同,也没什么嘛,其实就是身边多了一个人。

夏之澜觉得身边的这个人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

“你干嘛呢?”武红旗看着自己睡衣里突然多出来的一双手。

“没事儿,摸摸…”

“哦…”

武红旗作为一个男人,他简直是给全天下的男人丢脸了,都丢光了。

终于明白了夏天为什么会喜欢看漫画,先将所必须要知道的消息和内容都看到了,至少不会像他昨天的那么狼狈。

作为一个资深的处男,他觉得自己很悲剧。

天一亮他就醒了,咬着被子看着棚顶。

夏母等了半天的人,也没有看见武红旗下来做饭,这人?

看到佣人吩咐着:“去上楼叫红旗起来,是不是病了?”

佣人踩着拖鞋上了楼,在门外敲了两下,里面夏之澜的声音传了出来。

“今天的早饭你做吧。”

佣人觉得很奇怪,不过还是下了楼跟夏母说了夏之澜的话,夏母也觉得奇怪,生病了?

决定一会儿上去看看。

夏之澜看着武红旗坐在床上,拉着一半的被子,将自己包裹在里面,小心翼翼的目光时不时会放在她的身上。

她停下擦拭头发的动作,无奈的看向他。

“你想说什么?”

武红旗摇摇头,他只是觉得奇怪,这和自己看到马的**有些不同。

夏之澜拿着换的衣服进了卫生间,可是穿上衣服之后才发现,忘记了,是后面的拉链,她的手又不够长。

从卫生间走出来,站在他的身边,转过背。

武红旗就跟一根木头似的,还抱着被子看着她。

“拉上。”

他这才小心翼翼的包裹好自己的身体慢慢爬过去,被破身的感觉怎么形容,说不上来,总之复杂极了,想怀念吧,可是觉得丢人,不怀念吧,其实感觉还挺好。

他伸出手摸在之澜的背上,脸红了。

不好意思活到这么大,第一次帮女人穿衣服,其实有些兴奋。

手指在后面滑了几下,咦,好像很滑,在摸。

夏之澜觉得自己很无奈,她似乎就像是电视里的那种,花了高价保养小年轻的老妇女,这种感觉糟糕透了。

两个人从上面下来,武红旗虽然还是那副表情,可是身上给人的感觉就不同了。

吃饭的时候,夏天随口说了一声。

“姐夫难道被破了…”

夏之乔才送进扣子的粥就喷了出去,夏母一脸嫌弃的样子,从桌子上的纸抽里抽出许多纸交给小乔。

小乔捂着嘴,咳着。

武红旗带刘浩雍去学校里参加活动,别的小朋友都是妈妈陪伴着,只有刘浩雍是爸爸陪伴的。

因为刘之牧很少来儿子的学校,就是包括孩子的奶奶也很少来,接送都是保姆,所以老师还以为武红旗是刘浩雍的爸爸。

“浩雍的爸爸很帅气是不是小朋友们?”老师问着。

小朋友异口同声的回答着:“是…”

刘浩雍心里想着,他才不是自己的爸爸,自己的爸爸比他好多了,可是也没有解释。

当家长们拿出小灯的时候,老师指着武红旗手中的那一个。

“看,这是南瓜灯…”

武红旗本就张得年轻,加上帅气,一些妈妈级别的就喜欢跟他说话,刘浩雍在一旁跟老师同学们玩着游戏,心里有些不舒服。

她们不应该围在武红旗身边的,他都结婚了。

刘浩雍小朋友的心思很是复杂,他想亲近夏之澜,可是又怕。

从学校里出来,一大一小不像别的家长和小朋友们一样手牵着手,而是各走各的,中间大概有一个人的位置,颇有些楚河汉界的意思。

刘浩雍跟在武红旗的后面,他有点饿了,学校里准备的吃的都是他不喜欢吃的。

他每天吃的便当都是前面的那个人给他带的,嘴巴已经被养叼了。

武红旗掏出手机给夏之澜打了一个电话。

“有时间吗?中午一起吃饭。”

夏之澜一愣,不是去给孩子开元旦会了吗?

看着自己满满的行程还是答应了,挂了电话按下内线:“我一会儿要出去吃饭,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吧。”

助理翻动着记事薄,赶紧提醒着。

“夏总一会儿就有一个会议要开,今天是讨论关于新年的活动,是不是就离席了?”

夏之澜叹口气:“我儿子要过来。”

夏之澜觉得这个世界上做母亲最失败的人就是她,因为她不知道要怎么跟孩子沟通,不知道孩子到底要的是什么,而且孩子也不喜欢她。

助理愣了几秒,挂了内线。

武红旗和刘浩雍打着车来到夏氏的楼下,武红旗打电话去晃夏之澜。

刘浩雍知道这里是哪里,奶奶说了,这里以后就是他的,等爸爸出来的,就让他给爸爸。

“你没有车吗?”

刘浩雍从来没有看见过武红旗开车,他心里想着,武红旗真惨,连个车都没有,以前他家的保姆都是有车接送的,好吧,看在他这么可怜的份上,自己在心里偷偷给他添加了一点分数。

武红旗笑笑:“为什么要开车啊?做出租车不好吗?”

其实刘浩雍也不知道为什么开车好,可是别人不都是自己看车的吗?

“喂…”他叫着武红旗。

叫叔叔他叫不出口。

武红旗看着男孩儿小小的脸,其实这个孩子长得一点都不像夏之澜,看着就是像他爸爸多些。

“你可以叫我红旗…”

刘浩雍听见这个名字笑了,红旗?

“红旗…”

武红旗嗯了一声,刘浩雍没完没了的喊着他的名字,武红旗也不觉得烦,就一直嗯着。

刘浩雍发现一个问题,就是红旗的耐心很好,要是奶奶自己问问题多了,她就会显得不耐烦,可是红旗不会。

他伸出小手去握住武红旗的,武红旗也没有挣脱开。

两个人坐在里面等着夏之澜出来,之澜从正门出来,看见停在外面的车,武红旗打开车门,之澜坐了进去。

“怎么自己不开车?”

自己给他也买车了,用的自然是他自己的钱。

武红旗给夏之澜捂着手,夏之澜想挣脱开,她有些不习惯别人这样。

刘浩雍别开脸不去看,看着外面,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