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眯眯眼,哼了一声,专注着燕凝的神色,突然又勾唇娇笑,“我听说那新娘子国色天香,若是男人见着了脸,就得看呆了去。平白娶了这么个天仙,是男人都乐疯了,哪还理会前妻,但听说那前妻又偏偏贤惠,这不那家伙不知足,想来个鱼与熊掌兼得,姐姐你说说看,这是哪的理?”

燕凝只觉得心揪得有点紧,顺了下呼吸,告诉自己着不过是预料中的事。

又瞅着苏媚这番话明明是故意说给她听,一时不解她的用意。其实想想这苏媚性子诡秘得很,也完全摸不着她的底细,想来想去,最终决定不动声色。

便也不作答。

苏媚抿嘴瞅着燕凝好久,先是有些不悦,又嘟嘴笑了笑,却是将一贯对人讽刺的调调换成了调侃,“姐姐啊,你虽然看起来是知书识礼却又不矫揉造作,但一村子女人,若是不热情点话多说一点,就会看起来容易欺负也很容易吃亏呢。”接着摇了摇头在她旁边坐下,伸手去摸燕凝的肚子,“而且你该不会让我以后的干女儿也像你一样跟闷葫芦似的,不声不吭吧!”

燕凝嘴上不说,却也明白慧娘村的人究竟如何,苏媚只是习惯性将事情放大罢了,而后微微闪了闪,毕竟仍不习惯有人动作过于亲昵,近似自语,“女儿么?”又或者是儿子,只有这个是她无法决定。

静坐片刻,燕凝才望了望她,“干女儿?”

苏媚有些委屈的收回手,无辜的望了燕凝一眼,却又极快的调节了情绪,笑,“那当然!不然我干嘛对她那么好,又是补品又是新鞋的,妹妹我还特地吩咐人去临近城里带了些上等布匹回来给小宝宝缝制新衣,”便是摸了摸一匹匹堆放在一起,色泽鲜艳的上等布匹,“你看看这颜色,多漂亮!别人啊,自然没这个福气。”

燕凝望望苏媚,这个女子天性霸道,说话绵里藏针,不留情面,却是真心待她和肚子里的孩子好,便轻轻的在手中肚兜上又补了一针,道,“我以为妹妹是宝宝的姨妈…”

苏媚反倒是有些错愕了。

燕凝望着她,柔了柔脸,“你不是唤我一声姐姐么?”

“姐、姐姐?”苏媚一开口略微呛了一下,就立马想明白了燕凝的意思,便大大方方绽开笑容,一手迅速的抽开燕凝手中的针线活,接着双手而执她双手,“那就是姨妈!姐姐以后有事吩咐就是了,我苏媚,自当尽全力。”

燕凝唔了一声,又是顿了顿,才略带迟疑的轻扬了嘴角,“这些日子,谢谢妹妹担待了。”

“哪里话!”苏媚突然闪过一丝念头,她先前不是在说固安城那家伙找老婆的事么?本来想试探下“凌燕”的不是么?怎么话题扯远了?甩甩头,不管了,又是略带期待的问,“那,我可以摸摸看么?”

燕凝呼了口气去拿摆在桌面上被苏媚抽走的小肚兜,自然而然的避开她有些烫的手心温度。还是不大习惯…

接着望着苏媚,“晚上要吃点什么?”

苏媚顿住,不知道为何有种处于下风的不甘心,使了点性子在凳子上坐了坐,“不管,我要摸!”

燕凝望着她,不解她突然而来的性子,便又想到了柳云韬,若换作是他,也会如此么?不自觉又有些心酸,幽幽叹了口气,抬头望了望窗外略带萧条的天色,“丰州会下雪么?”

年少时,有时一个冬天也不过是一场小雪,薄薄的,刚履上一层白,不足一日便皆化为春水细流,不久后便是春天。

“妹妹呆的这两年,倒只是下过一次,近些年丰州暖了些呢。”

“嗯。”燕凝再次埋头,孩子的出生,那将是个春天。

丰州的春天来得静悄悄。不若固安城那般轰烈,冰雪初融,万物苏醒。

而丰州的柳,也和固安城的柳不一样。

少了分风骨,却多了丝妖娆。

那入眼的新绿忍不住让燕凝流连了好些时刻,然而苏媚却是在旁催促,说是还有些寒意,不让她久留。

燕凝个子并不高,肚皮却是圆滚滚的,仿佛前些日子没突出的那些一次性长了个够,总有人笑嘻嘻的说,“凌大夫啊,定是个胖小子吧。”

而苏媚却在一旁不屑的说,“女儿啊女儿,外人唠叨个啥。没见着肚皮圆圆的么,定是个胖丫头!”

然而慧娘村的女人,已经开始叫燕凝凌大夫。

燕凝只是点点了头,习惯着放松表情。

这些日子总有一群女人叽叽喳喳的说着凌大夫,你如何如何会影响孩子。影响孩子么?也许不该。

日子悠闲自在。

却是临近池塘边,望着岸上那株孤零零的柳树。不过一株,垂扬的纸条压在水面上,妇人聚在一边洗洗搓搓,一圈一圈的波涛泛开,如同燕凝的思念,泛滥时层层叠叠,安静是若有若无。

听苏媚说,上门找寻的人,一样被燕府太君扫地出门,便再没有了下文。

八个月的肚皮让燕凝走得有些缓慢,苏媚在旁边絮絮叨叨的交代着什么,一切都平静得一如往常。

却是听见几个女人的尖叫声,而从中突然爆出一声粗吼,“苏媚!!”

燕凝便瞧着身边的苏媚突然有些僵硬了身子,变了脸色瞧着她,“姐姐你自个小心点。”就撒丫提起裙角跑起来。

便瞅着一个壮实黝黑的络腮胡子背上绑着把大刀冲了过来,“你敢跑!”

震得燕凝耳朵有些疼,然而还未反应过来,身子却是被人撞了一下,一个重心不稳眼见朝池塘里跌去,那瞬间身边便是连绵不绝的尖叫声。

便在这关键时刻,一个玄色身影掠过水面,脚踏柳树借力折回,在燕凝即将跌进水面时一托,而后另一个玄色身影在岸上帮助燕凝稳住身子,而后两人恭恭敬敬的侯在一旁。

燕凝心魂未定,已是瞧得络腮胡子将苏媚扛在背上掳回,不理会苏媚的胡乱的敲打。

燕凝不敢想象刚才发生了什么事,瞪着那络腮胡子的眼神有些凌厉。

却是瞧着那胡子眼愣愣的盯着她。

愣愣的,“燕凝?”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故事啊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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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凝一时顿住,不动声色的望了望眼前的络腮胡子,直到确定自个并不认识他,才收敛了怒意,一手扶住腰间,一手抚摸着肚子,镇定的应到,“不知公子是唤…”便是一个问句。若直接说认错了人,反倒有些欲盖弥彰。

看他打扮,明明是公子装束,却偏偏满脸胡子,还不协调的背着把大刀。一时不知如何称呼,思量片刻仍是唤了声公子。

接着又蹙了眉头,这样的男人太不干净,不喜欢。

那络腮胡子也是迅速的反应过来,死死的盯着燕凝双眼,似乎想透露些什么,但面对燕凝不冷不淡的样子,明显有些急了,但也带着种莫名的惊喜,“是你,真是你!”他便大大咧咧的笑开,颇为粗犷的样子,“当然是唤你,你不记得我了?是我,苏毅!”说完便是嫌苏媚碍事,也不怕伤了她,一把抛开了。

两个玄衣人便迅速迎上,将苏媚稳稳当当的接住。

苏媚恼火的挣脱二人,摆明了迁怒,一人赏了一巴掌,而后双手往腰间一插,怒视那苏毅,“你敢扔我?”

苏毅也不理她,反而是近似饥渴的毫无顾忌的打量起燕凝,然而方才的目光全放在她的脸上,直到意识到她挺起的肚子是怎么一回事…错愕的瞪直了眼,觉得难以置信,不免又带着些伤神,“你…成亲了?”

虽然,早便这么猜测着。但他以为,会在他找到她之前,又或许她也在掂挂着他。

苏毅?燕凝开始在记忆中搜寻这个名字,先是一片茫然,而后灵光闪过隐约觉得记得,但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然而可以确定他并非柳云韬认识的人,那么,他究竟是何方人士?为何识得她?

再瞧得他眼中对苏媚并无恋慕之色,加上他们同姓以及也曾有玄衣人来找过苏媚,哪怕二人模样相差甚远,仍是断定他俩是一家人,甚至极有可能是兄妹。

此时从肚皮传递过来的震动,又拉回她的注意力,竟让她觉得后怕,不自觉的心魂未定,又正了脸色,“虽道公子因事急切,但汝等三人闯入女子集居之地,并非妥当之举,更何况如此横冲直撞?”

语调虽则平淡,却是带着责怪之意。

“你嫁给了谁?莫非就是你娘给你订的娃娃亲?!”苏毅看来是直来直去惯了,也不管周遭聚集了多少女人,嗓子大过天的吼了起来。甚至越想越不服气,时隔八个年头,他也是一眼便认出了她,那清秀的眼眉间一如以往的淡然,却又隐隐散发着如以往不同亲和感,多少抹去了一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倒是显得更为生动了些。

而燕凝仅仅是望了他一眼,不愿再与他纠缠,也就不再答话,慢慢的转身,绕过柳树,慢慢的走。

苏毅似乎不甘如此,刚想向前,苏媚突然一个箭步挡在他前面,小小的身子仅仅到他胸膛处,怪罪的瞪了他一眼,但却是压低了声线,“你也不怕吓着人家!”

就自个回头…望了望燕凝的背影,唔…没料着大哥就这么轻易的认出来了。

想她体谅那个盲目找人的大哥,还特地为村子取名慧娘村,觉得若是有缘,那燕凝定是会来看看。然而进出慧娘村的,却是找不到一个与燕凝相符的女子。

直到几个月前碰到了燕凝,才多少提起了兴致。

她第一句话便是,“凌燕是你真名么?”

后来她又试探的唤了燕凝一声姐姐,却偏偏是把她忘了个干净,完全没有印象的样子,多少有些郁结。

不过想想也是七八年了,连口音也消磨掉了,听不出是本地人的样子。于是她想先留着人倒也不急。

因而除去第一次见面隐隐觉得有点熟悉,那段日子倒也不停的试探,像以前燕凝姐姐会的刺绣弹琴下棋看账本,这自称“凌燕”也是样样拿手。

直到两个多月前柳府来丰州找人,才真正的确定燕凝的身份,毕竟先前唤去的人,是怎么也找不出个端倪。

因而那日才大胆的探了探虚实,说丰州的弃夫来找人,瞧得燕凝的反应,估计八九不离十。

大哥,终于找到了他想找的人,然而…

却是大着个肚子。

但凡男人,估计都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其实想想,一直以来不过是大哥一厢情愿的觉得他们才是天生一对,所以执念不管,相思至今。加上她先前也是为了逃避婚事才躲到这村子里来,便是没有主动将燕凝的事情告知,想不到因为要调查燕凝姐姐的身份,调用了门下的一些人手,还是给大哥找上门来了。

想起来以前便是唤燕凝一声姐姐,再想想她苏媚怎么也是和燕凝熟稔过些日子的,又便是哀怨了人家怎么就把她忘了个干干净净。

相处下来,还是觉得可惜,要是多了这么个嫂嫂打理上下,大哥也不至于变得如此粗鲁不堪,蛮不讲理。

但幼年时的印象多少是模糊了,仅仅是记得以前燕凝姐姐就和同龄的女孩不一样,不怎么会笑,一脸沉静,凡事了然于心的样子,而且什么都懂,也难怪大哥把她当仙子看,爱慕得不得了。

想来以前有次大哥被大塘口的一只黄狗追了两条街,一直追到汝安街,当时燕凝姐姐还在燕记米铺里,出来拦在大哥的面前,而后神奇的事情发生了,狗居然就那么走了。从此在他们当中传为佳话。

美人救英雄。

之后大哥还下定了决心习武,也练就了一身好本领。

然而燕凝姐姐走的太突然,连个招呼也不打,当时颇受打击。

后来大哥便和自己的师兄弟成立了夜凝门,专门为雇主寻找丢失的东西,收取佣金,到现在也多少有了些名气,只可惜仍旧觅人不到。

但还是晚了一步,估计也没戏,她也便想着既然成不了姑嫂,也至少能当个孩子的干娘,却是被燕凝的一句妹妹所感动。

然仍旧不甘处于下风,这些年头,她明明也成长了,门下的人哪个不听从她的指挥?

谁知苏毅嫌她碍眼,一把扫开了苏媚,大大的吼了一声,“你给我站住!”

燕凝视若无睹,依旧前行。

苏毅再吼,“你相公呢?我要剁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11月17日修改错字。。

苏媚被扫开原是不满,却是因为苏毅这一声大吼而充满兴味,心里嗤道,剁人?凭什么啊,人家燕凝看起来尚未记起他来。

就瞅着他傻瓜一样冲到燕凝身边直跳脚,却顾忌她的大肚子,仅仅挡在她面前,“说啊!那个把你肚子搞大的混蛋在哪里?”吼完后瞧见那胡子一翘一翘的,裸露的脸颊竟是涨得通红,满是不服的样子。

燕凝也不理他,依旧前行。

苏毅没办法,也不能直接撞上去吧,只得一直退,仍是着急的样子,“你倒是看看我啊,凝儿,我是——”

“公子认错人了。”燕凝因他称呼蹙眉,实在不知他究竟为何一派和她熟稔的样子,又多少因方才差点跌进池塘而吓到,又告诫自己不要动气,吸了一口气才抬头,“一来我并非燕凝,二来也不认识公子。”

甚至不愿去探讨他究竟是谁。

苏毅一时怒火中烧,双手就扣住她双臂,瞪圆了眼睛,“你说你不认识我?”

想这苏毅,足足高出她一个肩膀,熊腰虎背,藏在布衫下的肌肉突起,结实有劲,这一下竟是让燕凝吃痛,不自觉语调竟是冰冷了许多,“放开。”

苏毅怒吼,“我不放!他娘的,就是不放!”

这些年在江湖上闯荡,来来去去间也是靠刀子说话,身边也没个女人提点,不免说话随心所欲,行人处事直来直去,不懂修饰。门里一般事物皆由其他师兄弟接洽,而入账的事又有苏媚代理,所以他也就放下心来四处奔波。

却始终没能找着她。

一直告诉自己只是尚未寻到她,她一定是在哪个地方等着他,只是一年一年的过去,才发现,原来他和她一直都是两个世界的人。

江湖上,女子二十三四岁不成婚,不过是等闲之事,但如今见她,已经嫁作她妇,且挺着肚子。和他设想的全然不同,热血直冲脑门,连力道也不懂得收敛。

苏媚却是瞥见事态不对头,大哥这些年来因这性子惹了不少麻烦,大声使唤那两玄衣男子,“还不去把人分开!”自个也是赶了上去。

燕凝不说话也不挣扎,免得拉扯中伤了孩子,眼睛却是冷冷的望着他。

直到苏媚插手,一边想掰开苏毅的手,一边踢了其中一玄衣人,愣头愣脑的不好使唤,才说了句,“大哥你也不掂量下手劲,会伤了姐姐!”

苏毅才突然意识到,双眼发直狠狠吸了口气,这才松开了手,一脸懊恼的样子。

苏媚怒瞪了下苏毅,直觉大哥怎么像个毛头孩子似的,就这么的发起火来,不过燕凝那句不认识公子听起来还真是打击,因为他念挂了她许多年,多少是年少时一个梦,而今明明在眼前却有层层相隔。

但这也怪不得谁,大哥刚好过了燕凝姐姐离开的那个年头,个头就开始发了疯的长,吃得也多起来,兴许是揪着那股怨气,竟足足高出她两个头来。

接着就陪了笑脸,赶上前去揉了揉燕凝的手臂,“姐姐莫生气,大哥他是个莽汉子,可有伤着了你?”

燕凝吸口气望着他,语调却是强硬,“公子恐怕逾矩了,凌燕经已是有夫家的人了。”

“姐姐…”

燕凝这才看她,“这么说来,你之前也认定我是燕凝?”

苏媚笑笑,“如果,姐姐就是我们认识的那个人——”

“我说了,你们认错人了。”燕凝望了望周遭一群看热闹的女人,只道此地不宜久留,然而挺着个肚子,也不宜远行。不知道被人听去了多少,再者,以她对柳云韬的了解,财大气粗,要是找她定也有所奖励。

还有这事若是传到了燕府,也恐怕…

心里叹了口气,扭头就走。

“姐姐!”苏媚也是明白了燕凝的顾忌,唤了一句,凑近她身边,压低了声音,“姐姐是否担心被人寻了去?妹妹也说过了,”颇为自信的笑了笑,“不愿放人。”说罢又是娇然一笑。

燕凝看了她一眼,只想暂时离开这里,好奇的眼神一直在她周遭环绕,徒生烦郁。

不自觉稍微加快了步伐,这不知从哪蹦出来的男人,竟是那般笃定她的身份,而且眼眸间的熟悉感,不自觉的回忆起从前。

只是记忆中的日子日复一日,并未有什么差别,也不记得有这么个人,以所有物的眼神打量着她。

不喜欢。

这个时刻,便是连两臂间残留下的痛感与灼热,也足以忽略。

苏媚便紧跟在旁,使了个眼神给身子已是有些僵硬却瞪着一双圆眼的,视线揪着燕凝不放的苏毅,示意他先行离去。

此时的环境,燕凝明显已经动了怒,也不想想她那性子,让她动怒,基本是不可能的事,大哥算是开了先例,这呆子不懂得看人脸色。

不过…感觉好像大哥比较介意是孩子的爹爹,而非这个孩子。

唔…还有戏。

便在此时,苏毅突然又放声大喊,“我、我是炭头,你当真不记得我了?”

炭头?燕凝这才顿了顿脚步,竟是添得几分印象。然而又继续前行,无论如何,不愿在众目睽睽之下与他人探讨她真正身份。

是她失策了,以为这慧娘村足够安逸。

“以前我家的古玩店就开在燕记米店附近,我们经常玩在一起。”

似乎是有这么一回事,只是,那个时候,周遭的孩子也喜欢欺负她,而不是像这般,却又是再次斟酌了下炭头二字,垂了垂眸。

苏媚见燕凝已是有了反应,不失时宜的再次试探了一句,“姐姐先前以一人之力将大哥从悍狗的嘴下救出,传为佳话,你可是记得?”

燕凝目不斜视的再次迈了几步,突然说了一句,“我先前喂过那只狗,它记得我罢了。”

只是那个时候,炭头的个头还不若她高,甚至朝她扔过石子,明明,也不喜欢她。

而苏媚…

燕凝这才侧头看了看她,也绝不若此时媚态百生,不过是个野丫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