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冷笑:“你还想拾掇着我自己去攀那皇位呢!”

“切,你这人一看就不是做皇帝的料子,你只能做个能臣,嗯,一个很会赚钱的臣子。我是你的话,我谁也不偏袒,我就只赚我的银子,以后谁当了皇帝都不重要,只要他们心里都知道,我不单会自己赚钱,我会给国家赚钱,那么,我这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就不用担心了。横竖你不会做皇帝,折腾来折腾去都是一个王爷,何必把命别在别人的裤腰带上,整天飘来荡去的悬着,你也不嫌头晕吗?”

六皇子握着喝空了的酒杯,沉默的盯视着对方。

安屛一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他曾经有过这个想法,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还为二皇子效力。

许久,六皇子才眨了眨眼:“以前听大哥说过,你有一张利嘴,很是善于糊弄人,今天第一次领教了。”

安屛顿了顿,也想做思考者那样做个沉思的动作,可惜脸蛋肿了,她只好摆着了姿势:很严肃的问:“你以为我是心甘情愿跟在睿王身边的吗?你不觉得,我是被胁迫的吗?你以为我一个小小的平民有多少条命,可以陪你们这些权贵玩的?他是王爷,我是平民,他做了皇帝,我一个没有根基的女人哪怕做了他的妃子,也迟早会被其他有权有势的美人们玩死;他不做皇帝,失败了就是身死的下场,我还是一个平民,会要跟着他陪葬。你觉得,我有手有脚会赚钱自己养家的人,会为了荣华富贵丢了命吗?”

对方的话很让人动容,可六皇子也不是寻常人,他用温长莺的那一套性情来估量安屛,问:“你不爱慕大哥?”

安屛苦笑:“我爱慕他什么,爱慕他可以让我死得早吗?他扣押了我的家人,我不得不跟随在他身边而已。”

“你有什么本事,可以让他困着你?”

“唔,”安屛想了想,“可能是因为我会赚钱吧?度假村这种东西,可是从我的脑袋里面蹦跶出来的,不是么。”

六皇子带着一肚子的沉思回去了,张家娘子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条兔子腿在柜子上咬着,含糊的笑她:“你准备借用六皇子的手逃出去?”

安屛叹息道:“如果我不尽快离开,在回到皇城之前,我就会被温家杀人灭口了。”

张家娘子再问:“你不怕逃出虎穴又入狼窝?”

“六皇子是个只认赚钱的人,他喜欢钱。如果被他带走,他会把我藏起来,让我一直为他出谋划策,在他心里,我是摇钱树。”

“他会把你送给二皇子。”

“那样,赚到的钱是二皇子的,不是他的。我跟在睿王身边这么久,少不得会知道一些秘辛,如果二皇子失败了,六皇子会把我给睿王,为他自己争取一些生机。”

张家娘子吃完了兔子腿,把一碟子的骨头丢在桌子上,离去之前瞥了她一眼:“你以为你在睿王心里有多重?不要太高估自己了。”

秦子洲有多看重安屛呢?安屛自己都不知道。如果是安家镇的安云起,安屛自认他们是相互依靠的一家人,可安云起不见了,现在的那个人是秦子洲。

安屛唯一能够赌的,只是自己的肚子。

她抚摸着自己的腹部。这个身体被锻炼得很好,与秦子洲的第一次虽然迷迷糊糊,可两人翻来覆去折腾了许久,说不定……

到那时,安屛兴许还能够替自己争取到一线生机。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鸟,大家晚安·

PS:才看见,谢谢sherry的地雷3

养条虫(31)

张家娘子是睿王的人,自然将这一番话原封不动的都说给了睿王听。

秦子洲没想到安屛为了避开温家的算计,居然会早六皇子,这简直是下下之策,心里即无奈又寒心。

按道理说,宠妃宠妾受了委屈,哪一个不是找自家的男人出头?安屛倒好,丝毫没有为难秦子洲的意思,别说出头了,对他的安抚也泰然受之,她越是这样委屈自己,反倒衬托得秦子洲无情无义又无能之极。

连张家娘子都忍不住说:“安姑娘这性子,有趣得紧,也不知道是本性如此,还是另有算计。”

秦子洲知道张家娘子性子古怪,也一直在暗中观察安屛,衡量安屛在秦子洲心目中的分量。他特意将张家娘子安排在安屛身边,自然不会让她对安屛产生误会,就道:“她幼年身世坎坷,被族人算计舍弃过,心性就与寻常女子有了很大不同。如今她身边一老一小,家里生计都是靠她一人支撑,慢慢的就养成了凡是不求人的性子。哪怕与我再亲近,她的眼中,她与我们都不是同一种人。”

张家娘子想了想:“她这是对王爷您不抱期望,所以才不会失望?”

“嗯,就是这么个意思。”

张家娘子笑道:“如果您对她动了真心,那您可就悲哀了。”

秦子洲将桌案上的各种信件随意拂开了些,又去看砚台里面快半干的墨汁,半响才道:“连你都看得出我对她的真心,她却任我说了再多做了再多也不相信。你说她这心肠是不是也太冷了些?”

张家娘子哈哈笑道:“这不是您咎由自取吗!”打趣了睿王一回,张家娘子就走了。

秦子洲又把安屛那些打算仔细琢磨了一回,觉得越想越有气,直接跑去了六皇子的船上,见着自己的老弟,二话不说的将人揍了一顿,至此,即安屛之后,船上多了第二位猪头。

猪头六皇子去找安屛抱怨:“大哥也太狠了,无缘无故的就把我打了一顿。平日里打闹大家都是摁着看不见的地方下手,他这次倒好,直接拳拳往我脸蛋上凑,你看看,我这眼睛……”

安屛眯着眼缝去看,啧啧称奇:“你这眼睛不错,一边一个拳头印,不偏不倚,像熊猫。”

六皇子盘腿坐在她的美人榻上,嘀嘀咕咕:“这会子我也没法出去见人了。”

安屛大笑,拿着铜镜竖在两人面前,指着镜里面的人笑道:“两个猪头啊,简直是天生一对。”

这话不过半个时辰,又传到了睿王的耳中,不过半天,六皇子又被揍了一顿,这次,屁股都挨不得椅子了,要坐的时候都要往屁股下晒三四个鹅毛垫子。

这会子,六皇子哪里还会不知道事情的原委,痛定思痛说这是:“无妄之灾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那之后打定了主意要离安屛远些。

温长莺在床上躺了两天,从最初的呐呐无言再到无声落泪,最后更是夜不成寐,温长清也有三日没有去睿王的身边议事了。所有人都感觉到风雨欲来前的平静,不单温家带来的家仆们,连睿王的直系亲兵也开始谨言慎行。

到了第四日,温长莺才病后首次起了床榻,让人搀扶着去船头散了一圈,有眼的人都看得分明,她那隔着沧水对安屛所处之地的恨意。正巧,在房内闷了两三天的安屛也难得的把脑袋伸出窗口来透透气,遥遥的与温长莺正好对了个正眼。

安屛挥了挥手:“哟,温姑娘你好啊!”

众人倒吸一口气。

温长莺到底还有些涵养,略略的把目光收拢了些,看着安屛那只没消肿多少的猪头很是快意,只说:“我好得很,看你这样子,定然是过得不好了。”

安屛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串烤螃蟹,咬得咯嘣咯嘣脆,含糊道:“我好的很,牙好胃口就好,吃嘛嘛香,身体更是倍儿棒。”她瞄了瞄对方那如柳树一样的腰肢,啧啧摇头,“你在减肥吗?怎么瞧着更加瘦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众人觉得安屛那张嘴实在太讨厌了。

温长莺原本闻着香味有些饿了,可听了她的话又觉得饱了,灌了一肚子的火气回了船舱。没多久,就有人敲门,一看,安屛居然寻上门了。

她手里提着个篮子,将里面的吃食一样样摆放在桌上,又问人:“有粥吗?清淡点的,你家姑娘病了这么久,肠胃肯定不大好,端粥来给她填填肚子。”

温长莺气道:“你来干什么?”

安屛把刚刚烤好的螃蟹串摆上桌,还从衣襟里拿出个酒葫芦来:“探望你啊!我知道你这些天吃没吃好,睡没睡好,特意来开导你。”

温长莺咬牙:“你滚!”

安屛压根听而不闻,拍着桌子对丫鬟吼:“没听见吗,去端粥来,你家姑娘饿了。”

温长莺从榻上冲出来,把桌上的吃食拂掉了大半:“你到底要不要脸,我让你滚!”

安屛手中还提着酒葫芦和一串螃蟹,看了看地上的残渣,众人下意识的一抖,纷纷脸色都变了,她们可都没有忘记,当时安屛就是抓着破瓷片差点破了温长莺的相貌。

安屛坐在桌沿:“身为千金小姐平白无故的发这么大的火作甚,太难看了。”

温长莺脸色一白,就要去抽剑,安屛在她背后冷冷的道:“你还没看清楚睿王的心吗?你觉得你捅死了我,他会饶过你?”

“那也比受辱强!”

安屛叹气:“不是我说,你这个样子怎么做睿王妃啊,被人稍刺激就喊打喊杀的,以后你真的嫁给了睿王,他是个王爷,虽然不至于有三宫六院,可侧妃妾室通房总会有吧!难道他第一晚睡了哪个女人,你第二天就要把那个女人给捅了?”

温长莺举着剑道:“我现在只想杀了你!”

安屛仰视着她:“杀了我,你就真的断了你做睿王妃的最后一丁点希望了。难道你不觉得,这是睿王对你的考验吗?”

温长莺一愣:“考验?”

“对啊,”安屛点头,“考验你对睿王的真心,对睿王事业的支持度,还有对他后院的容忍度、掌控度。你如果真的容不下他身边任何一个女人,那你凭什么做他的王妃?”

“我……”

“再说了,睿王是个什么人,他会无缘无故的对一个女人倾心以待吗?如果他真的好美色,早八百年就把你吃干抹净了好么。连你哥哥都知道,睿王看重的是你对他的真心,是你出色的能力,当然了,还有你家的权势。”

温长莺可不是安屛这种没脸没皮的人,听到‘吃干抹净’就忍不住俏红了一张脸,眼波荡漾,明显是春心萌动了。

安屛暗地里念了一声‘哦米豆腐’,希望老天原谅她信口胡诹的嘴,哄骗美少女什么的,她不要太熟练啊。

安屛凭着一张巧舌如簧的嘴将睿王与她的春宵一度这种香艳之事说成了正儿八经的阴谋诡计,说是对温家的考验,对她的测试,可怜的是温长莺这位天真的美眉,就被她这么忽悠着信以为真,同时生出了要拉安屛与她同一阵营的打算。有了她们两人,以后哪怕睿王再看上什么狐媚子,她们两姊妹也可以同舟共济风雨同舟,牢牢把握睿王的枕边之位,巴拉巴拉,说了一大串,安屛忍不住摇头叹息,握着温长莺的一双柔荑,感叹:“相见恨晚啊!”

温长清听后,对妹妹的天真愚蠢有了更深的认识,左思右想,即道:“她的话你可信可不信,不管信不信,你都有方法测试她的真心。”

温长莺很是听取哥哥的意见:“怎么试?”

温长清咬牙道:“你把她推给睿王,让她给睿王侍寝。”

“如果她满口答应,那么就是利用了你的真心;如果她拒绝,那么她也可能是在试探你;如果你当着睿王的面,请她照顾睿王,她再推迟的话,那么说明她还有点心机,知道估计你的感受,日后少不得在睿王面前假惺惺的退让你,让你在睿王面前得些好处。”

温长莺问:“我得了好处,她自己怎么办?”

温长清恨铁不成钢,她自己都搞不定睿王,还惦记着替安屛出头,什么脑子!

于是,温长莺果真携了安屛的手,一起去见睿王,在睿王面前上演了一场姊妹情深的好戏,说以后她们娥皇女英,定然会对睿王一心一意。

睿王对安屛忽悠人的本事早就见怪不怪,可看着两个面和心不合的女人在他面前唱作俱佳,实在是忍得辛苦,笑着说:“莺儿也能够替本王分忧解劳了。”

温长莺顺势道:“都是多亏了安妹妹的提醒。”又忍着万分的委屈,“安妹妹既然已经得了王爷的欢心,在我未嫁入王府之前,就多劳妹妹照顾王爷了。”

安屛眼角抽抽,抬起一张不足半岁大小的猪头脸,对着秦子洲道:“王爷,您要我伺候吗?”

秦子洲看着那张脸,实在是吐不出‘要’这个字。

安屛还不知死活的凑上去:“王爷,您到底要不要啊?”

半响,秦子洲泪奔:“本王实在不敢要啊QAQ”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大家晚安

养条虫(32)

但凡事有本事的人都觉得自己是天下第一聪明人,寻常人都只能任自己搓扁揉圆。

温长清让自家妹妹去试探了一番,得到了这么个结果,稍微思量就知道了关键所在。对温长莺道:“你早先做得很好,既哄住了安姑娘,让她对你放松了警惕,也讨了睿王欢心,让他看到了你的气度。以后,任由那安姑娘出了什么差错,别人都不会怀疑到你的头上。你只记得在人前,要对她呵护备至,信任有加;至于人后,少不得要安排她一些事情去做,好的事你也要让人给她捅出一些篓子来,久而久之,哪怕睿王对然依然宠爱有加,却也不会让她再插手府里的正事要事了。一个空有美色的女人,在后院也翻不出天去。”

温长莺笑意盈盈:“哥哥,你说我这是不是大智若愚。”

温长清摸了摸自己的妹妹脑袋:“他们也不想想,我们温家世代为臣,生出来的女儿家怎么会蠢笨得被常人利用。”

温长莺点头附和:“爹爹说过,他当年最拿手的就是难得糊涂,凭着这一项本事才在风云诡秘的朝堂里挣出了一品权臣呢。”

那之后,温长莺果然主动了些,少不得找安屛吃吃喝喝,又拿出针线与安屛一起给睿王做衣衫香囊等物,安屛那针脚根本拿不出手,没少被人笑话。

六皇子见她们两人一会儿好一会儿坏的,很是稀奇,说:“女人心海底针。”每次见安屛被温长莺抓着做衣裳,他就拖着她去商讨商铺的事情,等离皇城只有半日路程之时,温长莺已经做好了一套鞋袜,与安屛的鸭子香囊一起呈到了秦子洲的面前。

两女的高下立即就见了分晓,温长莺被人好好的夸耀了一场,还不忘拿着丑鸭子的香囊对睿王说:“这是安妹妹做的,别看它又小又丑,也是妹妹对王爷的心意呢。”

所以,在众目睽睽下,睿王也勉为其难的夸奖了安屛的手工。

人就是这样,男人越是夸没本事的女人吧,哪些自认有本事的就越是不待见对方。

安屛那手工真心拿出去都丢人,温长莺有身份有地位,被睿王称赞众人心服口服,她安屛凭什么啊!所以,不过一日,安屛除了温长莺这一位‘姐姐’外,又成了众女的公敌。

这一次,就没人说温长莺不大度,嫉妒成狂了,对待一个什么都不如她的人,实在是嫉妒不起来。

这一切,秦子洲都看在眼里,他倒是好,任凭别人对安屛如何,他在安屛伤势好了之后,依然与她同进同出。他与温长清商讨要事的时候,她就在他的内舱里睡大头觉;他独自一人批阅往来信件时,她就靠在窗台吃零食;他对人训话的时候,她就爬到船头钓鱼,隔着一条人宽的河道嘲笑六皇子的臭手。到了晚间,她依然躺在了秦子洲的怀里,什么也没做,安心的睡觉。

张家娘子突然觉得这两人似乎都有点没心没肺。

温长莺不是没找事情给安屛做,但都被秦子洲给阻拦了,他一句话就堵了温家人的嘴:“这是我的亲兵。”没有我的吩咐,谁给你们的胆子动我身边的人呢。

这样船行了半个多月,皇城就已经入了肉眼。众位皇子们秉持着兄友弟恭的美德,全都来了城外迎接,再一起入了皇宫。

在宫里,皇帝对这个大儿子很是褒奖了一番。

秦子洲原本是远离皇城去地方上审察盐税,这一项一直是二皇子的人在负责,皇帝派了跟二皇子针锋相对的秦子洲过去,谁都看得出皇帝的心思。睿王与二皇子的派系斗争早已如火如荼,二皇子轻易不肯放弃这块肥肉,睿王是铁了心要撕了二皇子一条臂膀,两方人马连番厮杀,经历了一年半的时间,秦子洲才终于收集了地方官员与私盐商贩相互勾结的证据,拿到证据的当天,秦子洲就造了暗算,生死未卜。

皇帝要让两个已经长成的儿子斗,可也不愿意太早让一方分出胜负,自然不会让大儿子早死,于是,在收到睿王暗中让人送来的证据和账本后,就直接指定了与二皇子亲厚的六皇子去寻人。寻到了睿王,二皇子麾下的官员自然还会留下一些;如果睿王在了他弟弟的手上,那么为了不一家独大,二皇子的爪牙自然也不能留了。

二皇子权衡了利弊,只能让六皇子亲自护送睿王回京。

两人在皇帝面前就盐税一案争出来个章程,二皇子咬牙弃车保帅,丢了几个重要的亲信,终于得到了皇帝的仁慈。犯事官员已经全部押解回京,经过了一个来月的三堂会审,定罪的定罪,砍头的砍头,流放的流放。

在所有皇子们以为睿王就将大展雄风的时候,皇帝又适时的丢下了一颗炸弹:“睿王这次差事办得不错,父皇也该好好的奖励你一番。正巧,前些日子西衡送来了新的和亲条约,睿王身为长子,又无正妃,父皇干脆一举两得,让你迎亲西衡公主吧。”

此话一出,原本还思量着要避开睿王锋芒的众多皇子们,瞬间神色大变,有幸灾乐祸的,有摇头叹息的,也有暗自警惕的,唯独秦子洲,面色依然平静无波,磕头道:“父皇,儿臣恐难当大任……”

“唉,你年岁最长,原本老二先你成亲就已经不合了规矩,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匹配的女子,不先紧着你的婚姻大事,你让老三老四什么时候才能定亲?”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这还是你母妃特意为你争取来的姻缘,你可不能辜负了皇后的一片心意。”

此话一出,不在现场的皇后顿时不知道被捅了多少刀。从今往后,估计皇后与睿王的矛盾再也无法调解。

二皇子更是落井下石,对一直闷不吭声跟在最后的七皇子道:“恭喜七弟了,日后还望七弟对二哥多多手下留情啊,哈哈。”

七皇子年岁还小,皇后并没有与他说过自己的想法,故而有点迷糊里面的弯弯绕绕。

三皇子立即为他解答迷惑:“大哥与七弟同为嫡子,如今大哥娶了西衡公主,这不也是为七弟添了助力吗!想来过不了多久,太子之位也就昭然若揭了。”

七皇子眼睛一亮,问秦子洲:“大哥,你会娶西衡公主吧!她是美人吗?”

秦子洲淡淡的看了看跟在身后的太监,点了点头,不予回答的离开了。

“老三说老七会成为太子?”坐在龙椅上的皇帝头也没抬,问站在下首的太监。

“是的,皇上。”

“其他人有什么反应?”

老太监仔细想了想:“没有,其他几位皇子都没有答话,就七皇子问了句‘西衡公主是不是美人’。”

皇帝笑了笑:“老七还是个孩子,懂什么美人不美人。”

老太监想起了皇后宫里的那些绝色女官,听闻随着年岁越长,七皇子去皇后宫里游玩的次数也逐渐多了起来。

皇帝并不知道老太监的猜测,只是再一次批阅完奏折之后,才感叹了一句:“朕最小的儿子如今也十二岁了。”

再过几年,也可以跟他哥哥一样,去领差事,开始参与争储的斗争了。储君之位定下来后,所有的人又都望着皇位了。

还不够老的皇帝摇了摇头,将高处不胜寒的感触给摇了干净。

睿王将要迎娶西衡公主的传闻不过几天,皇城的大街小巷中人人都知道了。

温长莺怎么也没有想过,自己等来等去等到的是这么一个结果,温家也没想到皇帝会来这么一招,直接让睿王娶了和亲公主,这就是断了睿王的争储之心啊。

这是还不过第二日,六皇子又后知后觉的跑到皇帝面前告状,说睿王为了一个平民女子将他给揍了一顿,他要趁着睿王还没有成亲,要反揍回来。

皇帝乍然听说禁欲冷傲的秦子洲居然也会好起了美色,对安屛起了兴趣。

六皇子将安屛批得一无是处:“宫里随随便便一个宫女都比她有姿色,也不知道大哥看中了她什么,这些日子,别说说不得那女子半分坏话,连一起吃顿饭喝个小酒都会被大哥以莫须有的罪名修理一顿。父皇,在大哥的心目中,我这个弟弟还不如他看重的美人,你说这可气不可气。”

皇帝听说只是个平凡的女子,知晓但凡能够笼络住皇子的心必然有些小本事。不过,皇帝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什么样的心机没遇到过,笑笑也就罢了,让人请了睿王来,提醒道:“和亲公主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儿,没得让她还没进门,你就抬了妾室的道理。”

睿王道:“儿臣从未想过要轻贱安屛,儿臣说过,要娶她为妃。”

皇帝道:“你为了一个女人,伤了自己兄弟还不说,难道还要伤你父皇的心?”

睿王道:“此生此世,儿臣只要她一个!”

皇帝问:“那和亲公主怎么办?”

睿王看向六皇子:“儿臣既然伤过六弟,不如就将公主送与六弟,权当作赔礼!”

皇帝拍案而起:“胡闹!婚姻大事岂可儿戏,朕已经将你的生辰八字连同和亲条约一起送去了西衡,你与公主和亲之事再也不可能更改!”

睿王定定的望向皇帝,一字一句的吐出:“那儿臣就悔婚!”

皇帝走到他的面前:“你敢悔婚,朕就要了那女子的命。”

作者有话要说:好困,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