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吃点肉包子,小心呆会胃不舒服,”赵惜文挨着叶末坐了下来,将她面前的肉馅包子全换成三鲜的,见她小嘴嘟起,遂点着她的额头,笑骂道,“你的脑子都被猪油蒙的没剩几个孔了,再不吃点清淡的化解化解,你就等着抱窝当鸭蛋吧,”

叶末不说话,低头吃着面前的三鲜蒸包。

“末末,今天考试,会不会紧张?会不会害怕?要不要爷爷陪你去?”老首长在他们来之前已经吃饱了,这会正拿着勺子搅动一碗热菜粥,一边搅动一边吹,见叶末只顾吃小笼包,额头上的褶子又深了些,将不烫的粥放到她面前,温柔地说,“慢点吃,来喝点粥。”

“不会,不要,”又一个小笼包下肚后,叶末摇头,放下筷子,接过粥,冲老首长甜甜地笑道,“谢谢爷爷,”

眉眼弯弯,星辰般的眼眸闪着细碎的笑意,柔了老首长的心,软了老首长的肝,只觉得为她做什么都值。

“外公,你多虑了,这丫头皮实的很,你见她啥时候害怕过,紧张过?”赵惜文像拍宠物般揉了揉叶末的脑袋,倾身拿了一个鸡蛋,在桌上敲了两下,一边剥,一边笑,“我这几天都没事,全场跟踪,包接包送,外公你不用担心,”

紧张?害怕?这缺根筋的孩子,会有?

若有,他倒要见识一下喽。

叶柏成听了,也笑了,这倒是!

早些年,国家组织老首长们参加军演,他就带着末末和睿睿去的。那些大炮、飞机、坦克、枪械走她面前过,也没见她露出半点怯意,一双大眼睛,倒是瞧得兴致,骨碌碌的转着,灵气的很——

晚上,部队里专门为老首长和新战士们举行了一场热热闹闹的晚会,上台的演员有部队文工团的,也有外面请来的大牌明星。

他的老战友见她听一首歌,竟听的蹙起了眉头,便打趣她,“丫头,眉头皱着跟你爷爷似地,是不是不好听?”

她倒是挺实诚地点头,说:“没我唱的好听,”

周边的老首长们乐了,便怂恿她上台唱,以为她不敢,不料,她二话没说上了台,从没搞清情况而明显错愕的主持人手中要过话筒,响指一打,“音乐,灯光,起,”

一首打靶归来,唱的稚嫩,却气势十足。

台下,军长、首长、坐一地的士兵,都笑疯了,直夸她人小鬼大,有军人范儿、有首长气势,着实给他长了面子。

那年,她才八岁吧!憨傻憨傻地,却又勇劲十足。

赵惜文将剥好的鸡蛋去了蛋黄,在蛋白里包了些榨菜递给叶末,顺便帮她擦了下嘴角的油渍,“我不愁别的,就怕考试的时候,周公又拉你去聊天,”

哎——

要说以叶末那脑子和赵惜文那教学的水平,她的成绩进不了全校前五,全班前十还是顶有希望的,可这丫头一到下午就犯迷糊,用针扎都扎不清醒。

你说,一共考三天,三个下午三门试卷,这一迷糊犯困,可不就拉下好多分!

“我也不想,可就是眼睛睁不开啊,”叶末喝了一口菜粥,嘟嘴委屈道。

“这好办,呆会我给你准备两根针,咱们也学古人来个悬梁刺股,”赵惜文将蛋黄碾碎,配了些拌菜,放在小碟子中,“搭配菜粥把蛋黄吃下去。”

叶末不爱吃煮鸡蛋——因为没味,可鸡蛋煮着吃确是最有营养,为了让她营养均衡。赵惜文便想法子地让煮鸡蛋变得有味起来。

“哥哥,真的要这么做?”将另外一个包好榨菜的鸡蛋白喂进她嘴里,看见她皱起的眉头,赵惜文故意肃着一张脸,“不然呢?你真想当个抱窝鸡?”

“大舅舅,小姑姑正好跟我一个考场?我可以寻个认识的人看着她点,只要她困觉,就让人把她推醒,或者跟监考老师说声,让他帮忙喊喊,”一直都静静喝粥的叶菡睿,突然说道。

他这一说话,一圈人,除叶末外都惊了——

“小姑姑”这孩子可从来没叫叶末为姑姑,今个这是怎么了?受刺激了?

“这个方法好,就这么办了,睿睿,还是你聪明,”叶末一听这句话,方才还愁眉不展的脸顿时灿若桃花。

这一笑,可真是千树万树桃花开!

芊芊清影,皓齿朱唇,玉面粉夹,盈盈骈体芊细步,浅浅一笑百媚生。

叶菡睿一愣,只觉脸有些热,忙低头继续喝粥——哎,这碗粥怎么这么经喝呢?怕是连他自己都没发现吧。

夹了个煎饺,赵惜文眼底一暗,再次仰头,嘴角噙着笑,问对面的叶菡睿,“睿睿,你不是被四中直接录取了吗?怎么还要参加中考?”

皇城脚下的高中很多,可这四中却是有些来头的,用历史悠久来形容也不为过,他前身是清末光绪、宣统年间的顺天四路学堂改组设立的顺天中学堂。

有着上百年历史了,经过百年的演变,如今人不仅有名气,还有实力,是真正的名利双收,从四中走出了多少将才、人才、数都数不清。

进入四中就等于一脚迈入了大学门槛,且都是国内名牌大学,这可不是吹的,实打实的升学率搁那摆着呢!

“哦——我拒绝了四中的直升邀请,”抬头看了眼餐桌上的三位‘长辈’,叶菡睿手上搅动着菜粥,轻描淡写地说。

“为什么?”赵惜文诧然,叶末亦是一脸好奇。

她对这个跟自己同龄的小侄子了解不多,只知道他性子清冷,好静、怕吵、不喜欢说话,却是极为聪明的人,成绩在学校里都是拔尖的。

他初中就在四中读的,以他的成绩直升四中,是意料之中的事,只是为什么要参加中考呢?难道高中不想在四中读了?

虽说跟四中相匹敌的学校也并非没有,可如果是差不多的师资的情况下,当然会选择本校了,毕竟环境老师都熟悉了,对以后自己的学习和生活都有帮助。

“我不想去四中,我想去八中。”他的声音,淡淡的,给人一种很压抑的感觉,

“额?”叶末纳闷了,这八中虽说叶不错,但跟四中比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不是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吗?

“四中的校风是:优、苦、严。校训是“勤奋、严谨、民主、开拓”,这三年,我觉得在里面有些憋屈,想换个环境纾解一下紧张的情绪。学习嘛,在哪不是学?还有四中高中要住校——我不想住校,”说到这,便不再说了。

“你爸答应了?”赵惜文微挑着眉梢,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恩——”

“八中也不错,还能就近照顾咱家末末呢?”老首长摸摸自己小孙女如花似玉的小脸,又说,“瞧咱家末末这小模样长的,一个人回家我还真不放心,这下好了,你们姑侄两上下学的,也好有个照应,”

若是年轻时的叶柏成听他这番话,铁定会生气的,嫌他吃不了苦,成不了大事,不配做叶家子孙!可现在想通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而且,这孩子上学上的确是没前些年欢畅了,整个人阴郁了不少,换换环境也好。

反正他们老叶家的基因,差不到哪去。

哎——又是差不到哪去?

“恩,知道了太爷爷,”叶菡睿低头,轻声应着。

怎么谢我?

对军人来说,上战场打仗是大日子。

对学生来说,上考场考试是大日子。

隔着一道铁栅栏,里面是寒窗苦读数十载的莘莘学子,外面是‘望子成龙、盼女成凤’的家长们。

两个半小时的等待,总的找些事做打发时间不是?

于是,孩子、考试便成了家长们的共同话题、嫁接革命友谊的桥梁。

“大妹子,你早上有没有给孩子吃块巧克力?我前天听说啊,巧克力吃了有兴奋作用,早上吃完早饭我就塞给他一块,看看能不能提神醒脑,让他发挥好一点。”一位母亲略显兴奋地说。

“虽然说有兴奋作用,可是吃了毕竟不是很好吧?巧克力那么甜…”另一位母亲略显担忧。

“这你就不懂了,这叫适当的尝试,不吃多,就吃一块,据说其中有什么成分可以让孩子在一段时间内保持清醒和兴奋,有助于孩子思路清晰,我早上起来特地准备好,吃完早饭半个小时让他吃了…”母亲很是得意,神采飞扬地说着,似乎儿子吃了自己精心准备的巧克力后肯定会考出满意的成绩。

“哦…那我明天也试试,”

另外一拨家长站在小门前谈论着,表情十分专注。

“八中今年分数线不会低的,起码要在660分左右吧?”原来她们是在谈论今年的分数线。

“哪儿能要那么高啊,去年不是才630多分吗?今年怎么就突然涨那么高?”一位妈妈显然被吓到了。

“怎么不会?你没听说,今年报考八中的比去年同期增长了百分之八,还有我姐妹儿子的同学的姑姑的小姨妈的外甥女在四中教英语,她说啊,今年四中的分数线是690,附一中是680、附二中是670,到八中还不660啊?”这位妈妈很有条理地在分析着。

“哎,我家闺女儿,这几次的模拟考试都卡在630分左右,我寻思着使使劲儿,说不定就挤进去了,今个听你这么一分析,我闺女儿该要落榜了,这八中的门还不定能进去啊,”

“大姐,你别急啊,要说你闺女儿这成绩进八中也不是没可能,拿点择校费就进去了,我儿子摸底考试连600分都没有,我还不是给他报了八中?你说,咱们父母辛苦一辈子,图的啥,不都是为了孩子?这八中怎么也是个重点高中吧,反正择校费也是要拿的,不如寻个好学校,让他进去沾沾那气氛,”

“恩,我是急糊涂了,忘了还有择校费这茬,”

又有几个家长也掺和进来,一起讨论着今年其它学校的分数线会划在哪个档,敬业程度绝对不亚于老师。

都说孩子的中考高考都是父母的煎熬日,这一点不假,从复习迎考到走进考场,父母一直都是勤勤恳恳地做好幕后的所有工作,只要孩子能安心顺利地考试,他们做任何事都无怨无悔。

赵惜文盘膝坐在八中门外的草坪上,手里端着一本军事书,埋头看的认真。他爹昨个通知他,下个月参加国防大进修课程的笔试和面试,让他准备一下。

他想想,点头应承了。

这段时间他一心扑在叶末的身上,也没顾得上自个儿的事,现在她顺顺当当地进场考试了,他的心也跟着松快了,只要考试,至于分数的多少他还真不在乎。

八中的分数线其实不比四中低多少,可相比于四中的严谨,它还有个人性化的规定——择校费,为分数不够的学生开了后门,不至于让成绩不好的学生没书读。

这个世界,能用钱解决的事儿,就不是事儿,再说,依叶末的脑子,若不在考场上睡着,考进八中,那是真没啥问题。

帅哥跟美女一样,在哪都是风景,尤其这风景还非常的有味。

味,什么味?贵族味。

其实,贵族精神,在老北京人里不稀缺。

所谓“老北京人”,传统上讲,至少家族往前五代在北京出生长大算作老北京人,清末民初及之前在京居住者,这类人受家庭环境影响,一般北京口音较重,北京礼仪民俗知识较多,又多是些落魄的贵族后裔,他们虽然落魄了,但骨子里贵族精神还是没放弃的。

所谓“贵族精神”,指的是一种高尚的人格理想、高贵的精神气质和高雅的审美情趣。其中,人格又最为重要。所以,贵族精神其实无关乎门第和血统,也无关乎身份和地位。

但贵族精神并不等同贵族范儿,事实上,精神存在思想上,范儿则是身体力行。

贵族精神易养成,贵族范儿难形成。它多半是在优势的文化教育环境中熏陶出来的,需要长时间的培养、积累与磨砺而成,不是一朝一夕件养成的,一个不注意,就画虎反类犬了。所以,它不可能产生在乡村,而基本上只会是城市文化、上层文化和精英文化的对应物。

赵惜文不仅拥有贵族精神,而且贵族气质也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可他的贵族范儿里却掺杂着北京老八旗里特有的一种痞气,但痞得帅、痞得派、痞得匪气,痞得有艺术性——

呱啦累的妈妈们坐在草地上、石凳上,眼睛,都忍不住地飘向他,真是帅啊,跟明星儿一样,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去,都是那么的精致、迷人和漂亮,国色天香、人比花娇。

守候在外的家长们,像他这么年轻、漂亮、贵气的‘父母’还真没二家。

于是,他便成了另类、成了焦点、甚至成了一道风景,非常亮眼的风景。

孔子曰:“食色,性也。”没有主语,没有特指男人。所以,他老人家应该早已洞察了一切:女人好色,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比如,历史上公主选驸马,富家小姐选丈夫,深闺女子站在高楼羞答答地抛绣球选郎君的风俗,其实早就暗示了女人们有好色的本性,有拿男人们消遣取乐的嫌疑。

再比如,男人们看足球时往往会高度进入状态,手舞足蹈,捶胸顿足,哇哇大叫,疯子不象疯子,野鬼不象野鬼。而女人们看足球更关注于看球星,看巴乔的忧郁,看马尔蒂尼地中海蓝的眼睛,看雷东多修长挺拔的身材,看贝克汉姆帅气的脸庞,看小罗飞翔在球场上的英姿。再比如,年轻英俊的总统候选人,更能赢得女性选民的票。克林顿、布莱尔能在选举中胜出,就是一个很好的明证:女人们更爱美男,不爱江山。

中国的小老百姓们,对太美好的东西都有种隐秘的崇拜和敬畏,尤其,这哥儿,长的还真不是一般的俊秀。

所以,很长时间,大家都抱着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心态,膜拜着、欣赏着、赞叹着,就连搭讪,都觉得侮辱人谪仙了。

直到——第一个考生出来。

妈妈们的眼睛又是一亮。

好漂亮的女娃娃,跟画中走出来的小仙女似的,空谷幽兰,跟那神雕侠侣里的小龙女有的一比。

翩翩舞步俊姿秀,宛若洛神降临凡。神若春风意迷离,袅袅香气袭人心。

“小末儿,考的怎么样?”门卫,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大爷,姓张,典型的北京小老头,会侃,能侃,学校里,上至美丽的女教师,下至清洁工老阿姨,中间还有□的学生娃,逮着一个便可劲地聊。

叶末那小模样长的吧,乖巧、甜美、喜庆还福气,老人家就喜欢这样的,看看都心里美,更何况,这丫头的小嘴还倍儿甜腻。

见天地‘张爷爷,早上好’‘张爷爷,明个见’地招呼着。

叫的骨子都酥喽,恨不得她真是自个的小孙女儿。

“还行,”叶末笑眯眯地走过来,指了指门外,“张爷爷,烦你开一下偏门,我要出去,”

学校规定,考试铃没打响之前,是不能开大门,怕性急的家长挤进来,扰乱秩序。

“小末啊,做完后,有没有好好地检查一下?”张大爷看看空荡荡的学校,眉头微微皱了皱,“咋这早就交卷了呢?”

“检查过了,没错,”叶末甜甜地笑着,摸摸自个的肚子,“我有些饿了,坐不住,”

她是少吃多餐型的,一般一到两个小时,就要进食一次。

“等等,”张大爷一听她饿了,心疼的不得了,一转身回门卫房,再出来时,手里拎着一个食品袋,里面有两个包子和一包卤猪蹄,“你张奶奶知道你今个考试,特意为你包的包子和卤的猪蹄,”

“谢谢张爷爷,谢谢张奶奶,”笑呵呵地接下食品袋,叶末弯腰,致谢。

张大爷和她老伴都是本校的老教师,在学校里奋斗了大半辈子,舍不得学校和学生,几个孩子成家的成家立业的立业,校长是他们的学生,见他们退休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便返聘回来,一个当门卫,一个当图书馆管理员。

两人待叶末跟亲孙女似的,打心眼里疼着这个乖巧、漂亮的丫头,知道她好吃,家里有啥好吃的,都不忘想着她一份。

张大爷拍了下她的脑门,乐呵呵地说,“谢啥,等开学,让你张奶奶给你烧佛跳墙,”

“张爷爷,你可说话算数哦,”叶末撒着娇,嘴馋地流起了哈喇子。

这佛跳墙可是满汉全席里的名菜,这张奶奶做的比星级酒店里的大厨师烧的还好,只是工序繁琐,她只吃过一回。

“爷爷说话,啥时不算数了?”打开门,张爷爷指着草坪上的赵惜文,笑着说,“快去吧,别让你哥等急了,”

赵惜文经常来接叶末,所以张爷爷也认识他。

“恩,”点头,出门,被一群爹妈围个团团圈。

“小姑娘,试卷难不?”

“不难,”叶末摇头。

是啊——不难,文科方面,不就是靠记忆和背诵嘛,又没啥子要动脑筋的地方。

听到叶末的声音,赵惜文缓缓地抬起头,周围的美景顿时黯然失色,狭长的双眼,如墨般漆黑的眼眸散发着慵懒的光芒,清俊的眉宇间透出淡淡的光,薄薄的唇,泛着柔润的光泽。

身着米色的T恤、灰色牛仔裤、白色的匡威鞋,休闲却又透着说不出的优雅、高贵,微微有些凌乱的栗色短发带折射着耀眼的阳光,凌乱地魅惑着每个人的眼睛。

起身,赵惜文笑着迎上前去,“末末,”还未等他问,就见叶末小跑过来,搂着他的腰,兴奋地说,“哥哥,你真厉害,你真厉害,”

“嘘,小疯子,”赵惜文食指点上她的唇,轻轻地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掏出一盒奶递给她,“渴了吧,先喝着,你小哥已经在景豪定了餐,我跟爷爷说过了,咱今个不回去吃了,”边说,边拥着她朝人群外走去。

他知道,他当然知道她想说什么?没有几个人知道,他除了成绩好,还有一项最拿手的绝技,估试题。

只要他愿意,估的**不离十,当然,平日他是很少干这事,麻烦不说,且没啥意思。

这次中考是关系升学问题,他倒不是小瞧他家孩子,只是不想让她太辛苦。

只是这种事听进别人耳中,谁会相信是你估出来的,人多半会朝泄题上想吧。

“小哥从武汉回来了?”叶末接过奶,欣喜地咋呼着,“周黑鸭,他带了没,带了没,”

“你个小吃货,”食指轻点她的额头,赵惜文没好气地说,“要被你小哥听到了,又得扯着嗓子地骂你小没良心了,”

“我咱没那么傻呢?”捂着额头,嘟着小嘴,整个人粉嘟嘟,俏生生的,在阳光下,晃了一大批考生家长的心。

“人这孩子,吃啥长的?咋这漂亮呢?”

“瞧这兄妹好的,真让人羡慕他们爹妈。”

离开人群,爬上越野副驾驶,叶末便急不可耐地爬进他的怀里,切切地问,“哥哥,你怎么做到的?居然被你蒙对了,”手扬起,伸出大拇指和食指,“八成——我都怀疑你是出考卷的老师了,”乐的像个喝了蜜的小老鼠,笑的那叫一个甜喏。

“小傻子,”胳膊环上她的腰,赵惜文低头,亲了下她喋喋不休的小嘴,浅笑着问,“你打算怎么谢我?”

“你说怎么谢就怎么谢,”头一歪,叶末将皮球踢了过来,身子后仰,靠着方向盘,嘴角勾着笑,黑玉般的眼眸晶晶亮地望着你,韵着水儿,含着情儿,“我听你的,”

环着她的腰,扒了下她额前的碎发,赵惜文笑着逗她,“切,你若真有诚意,就自个想,”

他才不上这鬼丫头的当呢?这丫头就是犯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