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手机,叶末正打算起身时,却觉得腹部一阵搅动,有股子瘴气犹如排山倒海般地冲向膀胱处,像蜡笔小新形容的万象奔腾的感觉。

于是,她紧憋一口气,准备最后一击。

在千钧一发之际,外面传来熟悉的声音,“末末,你在吗?”声音很小,小的跟特务传递情报似的。

正在关键时刻,所以叶末没有浪费精力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用手敲了下门板,告知对方,她在。

“末末,你没事吧!”叶菡睿急了,这拉肚子拉的都没力气说话了,肯定脱水了。

完了,完了,这要是虚脱的,站不稳脚跟,他不是要进去抱人了?

想到这里,他的脸‘嗖’的一下红了起来。

“要我帮----”忙字尚含在口中,就听见一阵急促的‘扑通通’的声音,然后,他一愣,脸红至耳根,退出了厕所。

又羞又臊,却不敢离开。

丢人啊----何时他这般过?也就是她,她能让自己放弃一切里子、面子,错失分寸,自乱手脚。

嗯,那堵塞两天的阻道通了,困扰叶末两天的便秘,也好了。

又过了几分钟,‘吱嘎’开门声,‘哗哗’流水声,‘踏踏’脚步声,叶末出来了,面色红润(憋的),面上水珠滴答(洗脸了),走起路来,脚步打晃(蹲的)。

叶菡睿看着她这副‘虚弱无力’的样儿,终是心疼地迎了上来,“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

八中的厕所文化很发达,但八中的保洁人员一样很勤奋。

制止不了乱涂乱写的学生,可厕所卫生却搞得很干净,所以即便叶末在厕所了呆了小半个小时,身上的味儿依旧不算污浊。

“我没事,”摆摆手,叶末任由他扶着,实在是腿真的很酸、很麻,有个免费的劳力不用白不用。

“要回教室吗?”叶末问。

她脸皮厚,这会跟没事人一样。倒是叶菡睿还沉浸在刚才的刺激中,局促不安,手脚都不知放哪好。

“不回了,我已经班导和物体老师请过假了,告诉他们你拉肚子,”说道这三个字时,脸一红,轻咳一声,轻声问,“你是让我带你去校医那溜一圈,还是找个地方坐着等下课?”

“等下课,”叶末毫不犹豫地说道,她又没病,去校医那干嘛?

下楼梯时,叶菡睿问,“对了,我刚才问你,你怎么不说话?”想到刚才差点就干出破门救人的丢人事,不免有些抱怨和愤懑。

“我当时正在紧张关头,万一说话,泄了气,排不出来了,我不白努力的这长时间,再说上大号是件急事,这点从无数代人把孔子说的‘人有三疾’——狂妄、矜持和愚昧硬生生地用时间改革成‘三急’——放屁急、小便急和大便急就可以看出,人类对这项需求的排解是多么的重视。”叶末脸不红气不喘地替自己辩解道。

“你怎么在里面呆这久?小半个小时了都,”

小二十年的朝夕相对,叶菡睿深刻地了解她瞎掰的功夫,一大号,也能被她整出这番长篇大论,真是服了她。

叶末兴奋地将自己的发现毫不保留地同他分享。

“什么厕所文化,无非是大家学习紧张时的随手涂鸦,说难听点就是破坏环境卫生,影响精神文明建设,破坏公物,增加清洁人员的负担,跟随地吐痰、大小便、贴小广告一样的性质,再说这些低俗文学这也值得你如此废学忘师地痴迷研究半个小时?别是段句子都往文学上扯!那中国文学还不泛滥成灾了?”叶菡睿一听,一脸讥嘲,嘴毒讽刺道。

“怎么就不能叫文化了,凭什么能入嘴的都是文化,什么食文化,酒文化,茶文化,博大精深,全是学问。俗语说的好:吃喝拉撒。怎么吃喝都是文化,拉撒就不能文化?涂鸦怎么了?没有随手的涂鸦,还没有行为艺术呢?你看人艺术家,哪个没涂鸦过?没文化过?你这是歧视,”叶末歪头,有些愤愤地辩解着,从绯红的脸颊和她严肃的面孔中可以看出她很激动。

“难怪你会便秘,你不知道,在厕所看书,容易得痔疮,”叶菡睿掐了掐她柔嫩的脸颊,看着她眉头深蹙的模样,颇为愉悦的笑了,像是恶作剧一般,带着些趣味,“这厕所文化绝对是你得痔疮、便秘的隐形杀手。”

叶末气咻咻地看着他,没有争辩,因为他说的都是事实。

“我们要回教室吗?”

“不回了,我已经班导和物体老师请过假了,告诉他们你拉肚子,”说道这三个字时,脸一红,轻咳一声,轻声问,“你是让我带你去校医那溜一圈,还是找个地方坐着等下课?”

“等下课,”叶末毫不犹豫地说道,她又没病,去校医那干嘛?

“好,”笑笑地看着她,叶菡睿不动声色地揽过她的腰,朝不远处的小花园走去,花园中间是个防古代建筑的亭子

亭子被花圃围着,种着各式品种的花,花圃内外圈种有常青树、松柏、银杏、红枫等观赏树,将亭子隐秘的围着一个独立而私密的圈子。

这时候都在上课,所以园子里很安静。

叶菡睿扶着叶末走到亭中坐下,叶末习惯性地朝他的口袋里探去,摸出一个棒棒糖,橘子味的,剥了皮,塞进嘴里。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叶菡睿习惯在自己的口袋里放置一些小糖果,且都是叶末爱吃的口味。

棒棒糖有些酸,她的肚子开始咕噜咕噜地叫了。

“少吃点糖,小心牙疼!”叶菡睿笑了,挨着她坐下,秀美的手指,不大温柔地在她脸颊上戳着,“你属八戒的!干吃不胖,一点肉都不长,”

第一节课,一杯奶茶,一个扒糕,第二节课,一包红果酪、一杯杏仁豆腐、第三节课,一个苹果,一个香蕉----现在又----两人同桌,她的书从来都是放他的桌洞里,而她的桌洞则被一堆包装袋、果核霸占的。

当然清理垃圾的任务自然是落在他的肩上。不得不说,叶末身上带有磁场,凡接近她的男男女女门都心甘情愿地照顾她,宠溺她,呵护她,为她劳役。

吮吸着棒棒糖,叶末云淡风轻地说,“咱两一样大,你属啥我就属啥呗----”

正午的阳光,透过斑驳的树荫照射在她光洁的脸颊上,透明莹润,带着淡淡的绯红,精致的轮廓,在阴影的映衬下,像三月的桃花,灼灼生辉,天真烂漫,带来一阵柔美的清香。

叶菡睿想轻轻地抚摸她,就像在梦中,温柔而深情地抚摸这张脸,手指划过肌肤,像拂过湖面的风,清爽、怜惜,带着探测的**。

说话间,叶末用力地啜吸着棒棒糖,并不时地伸出小舌转圈地舔着棒棒糖。

乐在其中地玩耍着。

可----太诱惑了好不好!

漆黑的眼眸、粉色的柔唇、艳红的俏舌、娇俏的皱鼻,玩耍的愉悦,专注的眼神----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叶菡睿着迷。

吞咽的唾液,他喉结滚动。

“这是什么?”叶末在口袋里,一粉红色的信笺露出头来。

“情书,”从口袋里掏出几封信笺,随手丢到叶菡睿手中,“我懒的拆,你替我看后,然后帮我回复一下,”

拿破仑以巴黎凯旋门炫示自己问鼎欧洲,称雄世界的壮举;比尔盖茨在‘windows’世界里缔造了自己的帝国;贝多芬以史诗般的九大交响曲向世人展示自己非凡的音乐天赋于才华----

而叶末则以猪的习性、狗的味觉、睡美人的称号名扬了整个八中高中部。

拥有恬美外表,萝莉心灵的叶末以病毒般的传播速度红遍了八中校园,成为学校公认的小美女、乖乖女、她不是老师眼中的得意门生,却很受老师、同学的喜爱,尤其是男生。

高中的男孩早已褪去了中学时期的青涩和内敛,变得奔放热情,对异性充满幻想和激情,叶末这种既乖巧又漂亮的女孩最受欢迎,再加上八中严谨中透着人性化和自由化的校规,暗恋、早恋已渐渐明朗化、公开化。

收情书,被表白,都已是常事。

他有时很怀疑,若是那些爱慕她的,奉为她为梦中情人的男生看到她那一桌洞的垃圾时,还会对她产生遐想吗?

恩,答案应该是肯定的!

因为他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而且他坚信如果那些男孩更进一步地去了解叶末的话,便不是现在这般,仅仅是迷恋她的外表。而是像他这般,痴迷她的一切。

“恩,”他点头,将信收起,放进口袋里。

要问这些信件的归宿,自然是垃圾桶,当然名字也记下,然后----

将视线拉回,看向远方,似在自言自语,又像似在询问,“明天是穆青的生日party,你要去吗?”

八中虽然比不上一中、四中名气大,但也算是数三数四的重点高中,来这上学的富家公子、**也是很多的。

穆青绝对是实力兼偶像派校草,同他算是齐驱并驾,两人不只外貌、家世不相上下外,就连成绩也霸占了班级的一二名,尖子班里的精英。

这次他生日,特别热诚地邀请了班里的所有同学参加。

“不去,我跟他又不熟!”叶末相比他两人,算是很低调了。

成绩中等不说,还拒绝参加所有兴趣小组和同学间的周末联谊聚会。家庭背景也没人知道,入学时的家庭背景表单上写着,父亲叶修谨,母亲已死。

班里同学只知道她是叶菡睿一八竿子打不到远房堂妹。

所以即便她这般‘不合群’,也一样很讨人喜欢。

一,因为她从不跟人抢,也不跟人争执什么。算是比较淡定的人吧。

二,对女孩来说,她不是竞争对手;对男孩来说,她是梦中情人。

三,她貌似很白,很迟钝,无论男孩如何表示,她都不觉得人家喜欢他。

“班里同学都去,你不去不好吧,”

叶菡睿听到这话,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落寞。

高兴是叶末说跟他不熟。

穆青算是他从小玩到大的发小,现在又在一个学校,三人经常一起结伴回大院。

穆青的心思他懂,从少年时期的大众情人到现在的耍酷校草,从中学时期的混子大哥到现在的好好学生,他像是一夜间长大成熟、脱胎换骨般,变化太大,大的就连他这个发小儿都觉得不可思议。

落寞,自然是因为她的冷情和凉薄,自从那事之后,她看似变的活泼了,其实,更为淡薄了。他清楚地知道,她是什么人,她心里装的是谁?

她那里,穆青进不去,他进不去,或许没几个人能进得去。

“那么多同学都去,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反正他是主角,我过去,最多替他消耗点美食而已,”叶末啜着棒棒糖,笑嘻嘻的说。

一双秋水般的眼眸在阳光下闪着智慧、纯善的光泽,犹如湖面上荡起的涟漪,波光粼粼,让叶菡睿一时看呆了去。嘴角勾着浅笑,粉红的嘴唇,闪着蜜糖般润泽的光芒,甜蜜的模样,让人很想品尝一下。

事实上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一双手捧住了她的脸,然后就吻了上来。

这个吻很青涩,没有任何技巧可言,混合着橘子味清甜微酸的气息,萦绕在他的鼻端,一丝一缕,牵惹了他全部的心神。

他依照本能地吮吸着她口中的蜜汁,渴望许久的柔软和甜美让他颤抖,不受控制的颤抖。

叶末真切的感受到叶菡睿炽热的双唇,紧贴着她的。舌尖缓缓得在她的牙床上游动着…横冲直撞,却不失小心翼翼。

漆黑的眸子,在阳光下闪烁着流光,在清澈中凝结着暗沉,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般惊慌失措、愤怒痛哭,更没有娇羞嗔怪,而是平淡如水的静默。

那一刻,他的心像打鼓一般地蹦跶着,好似要跳出胸腔般,他扣着她的肩头,局促地望着她,轻轻地唤着,“末末,我…”却不愿说对不起,那三个字。

对不起,有什么对不起的!他爱她,即便知道她是他名义上的小姑姑,未来的小舅妈,可依然管不住自己的心?

他想,想亲她,抱她,爱她、要她,甚至进入她的身体,他想,他想…

“这是你的初吻?”叶末的脸上,染着不知何意的浅笑。

“恩,”叶菡睿没想到她会问这个,一时间窘迫不已,半响,点头。

“那你应该找个高手练,我不行,我的技术太滥,”说完,捏着棒棒糖,在嘴中转动着,起身离去。

叶菡睿怔了、傻了、呆了、迷惑了、愤怒了----也,更加地无助了,迷惘了。

正文 偷窥

几乎是一开始,叶末就爱上了调酒这门艺术,看着五彩斑斓的液体在自己手中变化,成型,这绝对是一种享受。

对于她感兴趣的事,赵惜文从来都是放手让她去做,绝对的纵容。

知道她喜欢调酒,专门请了国际有名的调酒大师教授,并在她学有小成之际开了这间酒吧,供她实习玩耍,不过,每天只许卖十杯。

不知是因为她的人,还是她的酒,或是这限定的数量,她亲手调的酒很火,要提前很久预定,才有的喝,价格竟然炒的比原价高出数十倍。

应证了那句话:物以稀为贵。

调好了最后一杯,正准备收拾东西离去时,一杯洋酒放在她面前,男子轻佻的说:“小美女,陪哥喝一杯?”

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面前的酒杯,叶末端起酒杯,凑到鼻尖嗅了下,“我,我不太会喝…”漂亮的手指在彩色霓虹灯的映衬的仿佛透明一般。

娟秀的柳眉,灵动的水眸,无瑕疵的肌肤,还有那让人看一眼就想啃上一口的嘴唇,男子感觉腹部有股火儿向上冲,“调酒师不会喝酒?小美女,你哄我玩呢?”抿了口酒,从口袋了掏出几张人民币,轻轻地放到她面前,“小费是吗?放心,哥不差钱,”眼神迷离的看着眼前诱人的猎物,好久没见过这么新鲜的货了。

“谢谢…”笑着收下他手中的红票票,叶末将酒杯凑到唇间,伸出舌尖,舔了一下杯中的酒,微微眯了眯眼,娇笑着说,“hennessy,我第一次喝呢?”

“喜欢的话,我可以天天请你喝,”绯色美女多的是,可是她美的不只是脸蛋,还是身上的那股子气质----清纯,即便身在这喧哗的场所中,依然淡定自如,让他这个混迹在各种**中的老油条,也不禁有种眼前一亮,呼吸一顿的感觉。

色胆包天,说的就是他这样的!

也不想想,这等的小美人,别人怎么没看到?不上来搭讪,难道都瞎眼了?

“我是兼职打工,并不是天天在这,”

“看你样子,应该还在上学吧,怎么家里困难?缺钱?”

如果是因为钱,一切都简单了。

叶末低头,没答,微侧着脸,浓密的睫毛轻轻的颤动着,粉唇紧抿。

这默认的样儿坐实了他的猜测,他舔了舔唇,喝空杯中的酒,“有什么难处,说来听听,兴许我能帮上忙也说不定,”

她垂下眼,以一种无奈地口吻,非常小声地说:“谢谢你,但我不需要你的帮忙!”

长长的睫毛轻轻抖动,精致的脸,脆弱的表情,一切都那么细腻、孱弱,配上她轻柔却倔强话语,男子只觉得脑子里一阵混乱,升腾起一股莫名的保护欲和占有欲。

“别急着拒绝,回去好好想想,”隔着吧台叫喊着,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想通了给我打电话,”

叶末抬头,看向前方某处,眸中一闪,接过他递过的名片,揣进口袋里,转身离去。

“我明天还会来,希望能见到你,”他乃欢场老手,多少年轻貌美的女孩睡倒在他的西装裤下,他坚信,这个也不例外,慢慢来,不急,他有的是时间。

手臂被人拉住,下一秒,叶末被抵到墙上,“给我,”修长的手指细细地在她脸上磨搓,温润的气息轻轻地洒在她脸上,赵惜文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魅惑,有些恼火和无奈。

“给你又如何,反正不差他一个,”冲他笑笑,眉眼弯起,将手中的名片乖乖地呈了上去。

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这是第几个了?小东西,你存心气我,是不?看我妒忌发狂的样子,心里高兴?”扫了一眼名片上人名,揉吧,揉吧,扔进墙角的垃圾桶,“不闹气了,好不好,”俯下身子在她的眼角轻轻一吻,柔软湿润的触觉,蜻蜓点水般,微微带过。

“反正你也要走了,我总的找个候补的吧…”话未说完,嘴巴就被人封住了,扣在她腰上的手很紧,很用力,似乎想将她融入体内,唇上却吻得小心翼翼,极致温柔。

由浅入深,从上而下,慢慢品味,直到他吻到她的脖颈处,反转吸吮。

她气喘吁吁地推搡着他,赌气似的说,“不给你亲,把你的温柔,留给你的四川妹子吧!哼,”

幽暗的灯光下,黑色的眼瞳闪着光亮,赵惜文嘴角带着一丝笑意:“舍不得我?”他问。

重重地‘哼’了一声,叶末把头撇到一边去,沉默了半响后,嘟囔着,“你说过不会离开我,你说过要永远陪着我的,你说话不算话…”

她太怕孤单了,太怕寂寞了。

“末末,就是因为想长长久久在一起,才要离开的,这只是暂时的,我保证,最多两年,我就会调回来,到那时,”慢慢俯下身去,他的鼻尖已经触碰到她的鼻尖上,“便是谁都不能将我们分开,谁也不能,”揽过她的腰,发出一丝喟叹。

从国防大镀了一层金后,他毅然选择了从政,并且正式编进了国家公务员行列。

我们国家虽然走的是资本主义路线,但又自诩是农民的公仆,所以对下乡到基层训练一事还是相当注重的,尤其现在是共青团掌政,这些传统就更巩固了。其中,又有一个潜规则,就是下越穷的乡,机会就越大----

咱们的主席,不就是西藏出来的吗?不过现在的**,养尊处优、享受惯了,不要说下乡几年,部份连下都不下了!

他不想当个一杯茶、一张报纸过一天的闲散公务人员。他本人的野心算不上大,但生在那样的家庭,既然选择从政,自然,也不能太平淡无奇、随波逐流。

怎么着也得干出一番成绩吧,不为自己,也得为他的丫头。

于是,在他老爷子的多方参谋下,他决定去四川。人人都都知四川是天府之国,说穷比不下贵州、湖南,说乱比不上新疆、西藏,说荒芜比不上青海、内蒙,只仅仅不及江浙、广东、东北发达。说要下乡,还勉强讲得过去,算是这些少爷兵的首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