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生日过后,那时你成年了,”秦锦华跟她讨价还价。

夕颜想想,咬牙点点头,“好,”

秦锦华笑了,白牙闪闪发光,凑过头来,吻上她的唇。

“不能再亲了,都肿了,会被我妈发现的,”夕颜捂住了嘴,咕哝道。

“我的小宝儿,咋这可爱呢?”秦锦华拿开她的手,又狠狠地亲了个够才放人,走时给了她一管消肿的药膏,嗯,刚在医院开的,他兜里还有一管。

第46章

庆功宴这日,安洛也来了,关景山自己没女儿,对漂漂亮亮的小辈丫头总比小子要厚爱三分,虽夕怡谨没说安家是做什么的,但看安洛的行事,早年也该跟夕家一样,是世家大族,守的皆是古礼,安洛每每上门总少不了要给家里人备上礼物,无论是两个小的,还是关鹏和他,都是不落的。

本来漂亮的孩子就招人喜欢,漂亮又知礼的孩子更受人待见,且安洛管夕怡谨叫小姨,管他叫姨夫,他也就没拿自己当外人,举凡颜颜有的,也会给安洛准备一份,这回的庆功宴上,他虽不像炫夕颜关鹏那般满场子炫耀,却也是让人都知晓他有个北大考古系的漂亮侄女,出尽了风头。

后听几个小的要跟安洛一起去拜访安爷爷,也有些心动,夕怡谨的直系亲人除颜颜外,还就只剩下安家了,奈何安老带子行踪不定,也不知那年逾古稀的老带子哪那么多精力跑南走北,这两年愣是没找到机会上门拜访攀亲,一直有些小遗憾,便想借着这个机会同去拜访。

安洛却说,爷爷月前受人相请,帮忙去掌眼了,便是她也要费些时间去找寻。

关景山拖家带口的,哪有那等闲时间陪这帮小儿找人玩,便大方地给了夕颜一张银行卡做旅资,并再三交代关鹏,对安爷爷要多多亲近,尊重尊重再尊重.

关鹏难得乖顺地点头,以真诚地语气说,爸,你放心,我一走将安爷爷当自个亲爷爷对待。后又从他爹手中哄了一张卡出来,加上夕颜的那张,数额竟有六位数之多。

扯着这么一张尊老的旗帜,秦锦华就是想拦也没理由没立场没资格不是,他倒是想跟着去拜见下那位自小看着夕颜长大又是夕颜当亲爷爷般尊重看重夕家唯一在世的长辈,若是得了他的喜爱,便是夕怡谨和关景山也不好反对他跟颜颜好,奈何他手中的人命官司还没解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夕颜踏上西去的列车,待看到一行人中竟有孙杨的身影时,那心头的火啊都能将那红薯烤个里香外焦了,偏没法将人从列车上拽下,只能天天用电话追踪,话里带话地让夕颜要恪守妇道,勿忘家夫。

这电话打的有点勤,刚开始几天,夕颜还很有耐心地跟他聊聊天,说说路上的见闻啥的,再后来就有些不耐烦了,没说上两句就要挂,秦锦华迁就她,不打电话改发短信,拇指传情,你来我去的,倒是有情调的很,后来许是外面诱惑太大,玩的太high,几个短讯发过去才回一个,急了打个电话过去,不是投人接就是信号不好,说不上两句就挂了,半大个月过去了,也不提回家的事,眼看就要开学了,两人的关系还没个喜人的进展,前有准备引肥水的关家田,后有虎视眈眈准备截流的孙家田庞家田许家田,他这块禾苗半插的秦家田急啊,恨不得插个翅膀飞过去把人给带回来,便是想生米煮成熟饭,也该先把禾苗育括了再说,这么一来,在李二贵的事上就有些迁怒,也不愿跟他们慢慢来,只想快刀斩乱麻,一刀切.

李二贵这事后面的确如他先前所料内有龌龊,着人打听到李二贵的大女婿同万民年前赌钱输了大三十万,两个月前他又一把赢了小五十万,他不过是青城几百号小工头里的一个,撑死了一年也就十来万的赚头,又是好赌好色好酒之辈,输钱也很正常,但调查他以前的记录,这人虽好赌,但还算克制,一般都在万儿八千左右,再大就不敢玩了,可这两次居然涉及金额高达八十万之多,远远超过他的年收入,就不得不让人起疑了,几个月前的事换做旁人也许查不到什么来,但青城是秦家大本营,真想查些什么还就没有查不到的,结果还真就查到了一些东西。

“你打算怎么做,一次性解决?”朱清越问。

“怎么一次性解决,到底是老头的内子,说是全权交给我负责,但老头好脸面,这打他脸的事我这儿子做合适么?”秦锦华伸伸懒腰,将收集的资料和录音带子通通塞进文件夹内,唤来助理小王,“李二贵的家人到了么?”

“到了,在一楼小客厅等着呢?”

秦锦华点头,起身一手夹着一份文件夹,一手拎着一个录音机,就去了会议室,李家人丁兴旺,这会儿男男女女或站或坐着几十号人,倒是投人敢披麻戴孝,扯自布,只是那一个个面带哀戚,秦锦华笑着对一旁的朱清越说,“这是给我们来人多势众?”

朱清越呶呶嘴,让助理小王跟李二贵的家人传个话,“谈赔偿没有在大厅里谈的,让他们选几个能做得了主的去会议室里谈,”

助理小王应了声,便去传话了。

进了会议室,秦锦华也不看那个昂着下巴充大头蒜的周万民,将文件夹和录音机朝桌上这么随意一丢,对李二贵的媳妇说,“大娘,我呢虽说不是啥好人,但尊老爱幼,怜惜弱者的品德还是有点的,先前那份赔偿协议我看了,以你们家的情况,那份协议对你们来说是赚的,”

李二贵的媳妇浑不自在看向对过的大女婿,呐呐说道,“老婆子村妇一个,大字不识,你们说的那些法律条款也不懂,老话说,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这事我看他们老爷们的,”

秦锦华扫向李二贵那自进来就弓瘘着腰的两儿子.“两位是坚持要一次性赔偿五十万?我们法务部是根据你们家的情况定的对你们最有利的赔偿协议,要知道三个孩子几年的学费也不是小数,算下来不比一次性支付五十万少,想想你们孩子毕业后我们还会负责给他们安排工作,”

依着他的性子,真不愿在这浪费口舌,只是想到夕颜那泪哗哗的小脸,还是想给李家一个机会。

李二贵的两儿子有些松动,的确,能进恒盛工作是旁人想都想不来的好事,他们拼命苦钱不就是希望孩子们有个好前程么?但一次性到账五十万的诱惑还是让他们犹豫起来。

“这位小哥,我们该说的都跟你们负责人说过了,五十万是我们一家人合计来的数字,不能少于这个数,”周万民怕两位大舅子被说服,急着cha话道,一旁他的两个连襟也跟着帮呛,“大哥,二弟,拿这些钱去做生意还怕赚不来孩子们的学费么?”

“就是有了这五十万待大娃大学毕业后也能拿着这钱去创业,自己当老板比跟人打工不是强多了,”

秦锦华冷笑,虽说这两位没搀和进周万民的事里,但也肯定不是为李家着想,因为青城的习俗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所以在制定协议时只考虑李家儿孙,那三个嫁出去的女儿是没考虑在内的,十五万也是两儿子分,一家七万五,也没多少钱,但五十万,一家二十五万在农村来说就不是小数目了,据他所知,李二贵的两儿子都没啥本事,倒是三个女婿都有些小能耐,李二贵的媳妇又是个眼皮浅耳根软的,早晚这些钱都会被三个成器的女婿给‘借’走。

再看那两儿子沉默懦弱以周万民为首的样,顿时没了帮扶他们的心,不管是十五万还是五十万,这钱到了他们的手也是保不住的,没准会闹得妻离子散也说不定。

“我说两位小哥能不能做主,不能叫你们管事的来,”周万民见来的是两个嘴上没毛的小年轻,心里就有些看轻,以为他们是恒盛老总派来的大头兵,“这事儿早了结对谁都好,这么拖着损失的是你们,别因小失大,”

秦锦华呲一声轻笑,“周万民,原本我念在李老汉的面上,看在李家也的确苦难的份上,想给你一个机会,你倒来劲了,得,就撑着这气势,别撒气啊,”遂懒得跟他继续扯皮,按下录音机的播放键。

周万民原还没当回事,听着听着那脸就自了起来,这正是那人跟自己筹划的录音,录音未放完,就大叫着扑上来,“这不是我,这是你们诬陷,诬陷,”

“诬不诬陷跟我说不着,等着法院传讯吧,谋杀罪嫁祸罪故意伤人至重伤加敲诈罪,数罪并罚,你啊,不吃枪子也等着将牢底坐穿吧,”秦锦华冷笑一声,偏头对李大娘说,“大娘,李老汉两月前买了份意外身故险,您不知道吧那赔偿可是不少,可惜啊”

摇摇头,啧啧叹惜,“得,你们忙吧,我头走了,对了,那几位伤者的医药费我会让律师寄给你们家的,”

周万民万念俱灰,忙窜了几步过来拦截秦锦华,“小哥,不是我,我没有,是别人,是别人唆使我的,我没有害人之心啊,没有,”

“还是那句话,这话跟我说不着,留着跟警察,跟法官说吧,我给过你机会,”

秦锦华耸肩,越过他直接走人。

“小哥,小哥”

秦锦华从来都不是软心之人,敢算计他秦锦华的,就得想到这后果,小会议事隔音尚可,但依稀间还是听到那周万民撕心裂肺的求饶声,“娘.我没害爹,是爹觉得命不久矣,想着临死前为大娃他们谋些钱财防身,娘,你要救我,大哥,二弟,你”

“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啊,我们李家待你不薄啊,你怎么就这么狠心,这么狠心呢…啊

朱清越走在后面,心里唏嘘不己,人啊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紧走几步追上秦锦华,“颜颜的电话你打通没'”

都好几天了,不是打不通就是不在服务区,一个都联系不上,两人急的,都有些上火了。秦锦华掏出手机,按了下‘l',等了一会,里面一个熟悉的女声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己关机,”

一连拨了几个不是关机就是欠费,再不就是不在服务区,这眉头皱的更深了,朱清越心也慌了起来,“那安家小丫头到底把人带到哪片嘎啦地去了,别不是被绑了吧…”

“有潘子和威子在,这可能性不大,只怕被人带着去探险了也说不准…”

“不能吧,那丫头看着是个懂分寸的,再说那行当哪是谁想拈就能拈的?”

“你家那位是个能窜的,谁知道呢?”进了办公室,秦锦华将手中的资料和录音带朝茶几上一丢,人陷进沙发,斜瞟了他一眼,面上有些沉郁。

朱清越心也慌的很,他家那位可是极能惹事的主,一眼看不住就能给他闹出一堆乱子来,这真要起了探险的念头,管你三七是二十一还是二十八,也不知说啥好,掏出一根烟,半天没点着,点着后,嘀咕一句,“这没几日就要开学报道了,误了时间可怎么好啊,”

秦锦华不担心这个,他担心的是孙杨那小子会不会近水楼台先得月,撬了他那并不怎么坚定的墙角根,因为每次打电话过去都能听见那小王八跟颜颜说笑打趣的声音。

着实让人心忧啊。

秦宅,季虹和秦盈在客厅里包饺子,秦峥嵘好这口,秦盈因高考不利,心情很是低落,半天没包一个,季虹拍了下她的手,安抚道,“行了,别垂头丧脸的了,你爸最近心情不好,你这样不是让他更添火气,”

“添不添的,他对我都没好脸色,”秦盈眼里带泪。

“能怪谁,早跟你说不要冒进,若是你听我的话一步步地来,以你的成绩明年再参加高考,也不会只考这点分数,你当跳级考是好玩的'”

说到这个,季虹也有些恼火,女儿哪里都好,就是好胜心太强,什么都想拔人一筹,高人一等,见夕颜跳级,她也跟着跳,本意是想给她爹长脸,结果弄巧成拙,得了他爹一句,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

自取其辱。

秦盈将手中的饺子朝桌上一丢,“我也想讨爸开心,可是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比不上哥一根手指,当年哥高考时,分数比我差一半还多,也没见爸说什么?转头就给青城大学捐了个图书馆,到我这,就是考上哪个上哪个,别说哥,就是那几个,哪个都比我看重,妈,有时我都怀疑我到底是不是爸的亲闺女,他怎么就这么看不上我呢?连那个拖油瓶都比我得他欢心,”

鼻子一酸,眼泪就哗哗地落了下来,止都止不住,眼里带着恨意,满是泪水的面窖有些

狰狞,若说小时候她在季家人的挑唆下对秦锦华出言不逊,可那也是小时候,她不懂事

,这些年她避其锋芒,处处对秦锦华示好,讨他欢心,做出一副仰幕哥哥爱戴哥哥的好

妹妹乖女儿状,可秦锦华待她仍是不冷不热的,连带着秦峥嵘也将她们母女丢在老家,

不许住进A而秦宅,“我这跟私生女有什么区别,就算是私生女,我也是秦峥嵘的种,

秦锦华同父异母的妹妹,夕颜算什么,跟关家半点关系都没有,却被鹏哥和岳哥他们当

妹妹宠着护着,连哥待她也跟旁人不同,”

对于夕颜,她是十二分不喜,甚至是嫉恨的,她正正经经的秦家大小姐居然还不如一拖

油瓶得人欢心,便有心想跟她争个高低,她也知自己成绩不如夕颜,但比齐岳和关鹏还

是好些的,想着能跟齐岳上一所大学也是好的,哪知齐岳得了夕颜的辅导,高考时发挥

超常,竟比平时成绩高出近二百分,稳稳地进了一本院校,她又一次失算。

舍了一切还不能跟喜欢的人在一起,怎能不让她对夕颜心生恨意?她这一番抱怨倒是听的季虹一阵愣怔,半响没头没尾地来一句,“你哥对颜颜挺好的啊,”

“可不是,有啥好吃的都不忘给她带上一份,去哪玩都喜欢带上她,亲妹妹也不过如此,”说着,又是一愣,惊叫道,“妈妈”

“叫这么大声干嘛,”季虹轻叱。

“不可能,”秦盈有些激动,“哥怎么会”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没有谁会无缘无故地对另外一个人好,”季虹眉头微蹙。

秦盈喃喃自语,“难怪,难怪…”

难怪夕颜住校时,每周都能在一高见着她哥,她以前只当她哥是陪着朱清越去找汪乔,现在想想他哥哪是给人当电灯泡的人,便是当也不能屈尊地给人当搬运小弟,那一次够一宿舍吃一同的吃食啊,根本不是顺带分给夕颜的,而是特特带给她的,甚至帮她拉拢舍友和同学的。

她哥,她哥藏的可真深啊,或许不是她哥藏的深,而是她根本没往那方面想,毕竟他哥玩归玩,但一向不拈寓边草,不在圈里玩,再加上有个孙杨,怕是谁都没想到他哥跟夕颜是…

以关家和秦家的关系,这事若说开了,夕颜就是她的…

“谁当我大嫂都行,只她不行,”

第47章

这话合了季虹的心思,秦关两家不能再亲了,再亲就真没他们母女什么事了,只是对于秦锦华那便宜儿子,她从来都做不了主,从来都看不透。

手上包饺子的动作不停,心里却乱的很,正想着,就听秦盈叫道,“爸爸,你回来了,我和妈正包饺子,有你爱吃的猪肉萝卜馅,还有哥哥爱吃的牛肉大葱…”

没说完就听到一脸怒气的秦峥嵘说,“盈盈,你先出去玩,我有事跟你妈说。”

秦盈虽不情愿,却不敢忤逆她爹,看了她妈一眼,怯怯的退了出去,待秦盈离开后,秦峥嵘起脚朝楼上走,季虹拿过抹布擦去手上的面粉,打去身上的面粉,这才起身跟上楼,进了小书房,见秦峥嵘黑沉着一张脸坐在沙发上,心里揣揣的,面上却一脸温柔的问,“嵘哥,你有啥事要跟我说。”

就听秦峥嵘冷哼一声。“拿钱收买人朝自己门上泼脏水,季虹你真是长本事了。”

季虹心下一慌,第一反应是事情败落了,第二反应是不可能,这事没经他季家人的手,尾扫的也干净,便是秦峥嵘再查也查不到她头上来,遂佯装镇定的问,“嵘哥,你什么意思?我做了什么让你这么生气。”

“装,使劲装?你真当我秦峥嵘跟你那帮兄弟一样是那种没二两脑子的蠢货?”说着将一叠资料丢到她脚下,捡起来一页页的看过,越看脸越白,真细,查的可真细。

秦家在三代之前都是地主老财,早年也是大家族,人多地广,鬼子进村那会死了大半,后头八年内战,又死了一些,那之后,秦家就剩下秦峥嵘他爹这一支了,其他族人不是死了就是逃了,到了秦峥嵘这辈,他的三个兄长和长姐都随着老蒋去了台湾,秦峥嵘是秦老爷子在门口捡的流浪儿,养来给老两口摔盆打幡的,一同捡的还有他妹妹,国情稳定后,秦家去了台湾的兄长都派了人回来找寻老父老母,想接他们去美国、去台湾享福,两老年岁大了,不愿离乡背土,说啥也不愿去,三个兄长一合计,拿了不少钱出来给秦峥嵘让他照顾老人,后来秦峥嵘将一部分钱给了妹妹,让她留家照顾养父母,自己则在外打拼,早年海外关系借助不上,但海外的信息还是给了他不少帮助。

让他赚下不少家业,他虽瞧不上季家人,但因没有相帮的兄弟,只能用季家兄弟,不想这帮国舅爷们心思大了,想趁着皇上在外扩充疆土之际,架空太子改朝换代,扶皇后和嫡长公主上位,结果,不过是在太子挖的大坑里穷折腾,让太子看大戏而已。

而今太子思念太子妃,不愿陪这帮丑角耍玩了,于是这些年的剧本便化为罪状呈给了皇上。

里面不光有李二贵的明细账,连以往的以次充好,走秦家的路子卖自己的私货,以秦家的名声放高利贷、收保护费,强行入人家工厂股份,用公款炒股、开店,空手套白狼的事更是做了不少…甚至在自己的场子里卖摇头丸和K粉,一笔笔,一件件,一桩桩都细细地记在上面,日期精确到某年某月某日,钱财准确到小数点后两位数,什么比日记还细致,比记忆还丰满。

“嵘哥,这些我不知情,都是我哥他们弄的,我不知道的。”

这话不假,青城素来讲究男主外,女主内,哪怕季虹是秦家当家主母,她的兄弟们也不会将过程像写论文那般细细的跟她交代,不过是给个大致结果而已,连那些结果也是成本翻倍,利益减半的。

“你不知道?难道这些事不是你授意吩咐的?难道你一点好处没捞到?”秦峥嵘冷哼,面带讽刺,“一窝子土耗子,屁能耐没有,老子留他们在公司,不过是想给他们口饭吃,没成想吃撑了他们的胃,吃大了他们的身子,倒把自个当成了狐狸,开始狐假虎威,充起大王来。”

季虹万分羞恼,当家主母便是当家主母,哪怕她是个受人蒙蔽的,可一些权利和人脉也要过她的手才能成事,结果她好处得的最少,腥味倒是沾的最重的,她太了解秦峥嵘了,当年不过盈盈一句童颜,他就能将她们母女发配“冷宫”,而今对付他儿子的证据确凿,只怕再没她们翻身之地了。

遂,一脸死灰!

“是我秦峥嵘给你的家用太少,还是我给盈盈的嫁妆不够她吃香的喝辣的一辈子,不然你这做妈的干嘛还这么费神劳力地给她攒嫁妆。”

季虹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晚了,可还想为自己辩解一二,“若嵘哥你待盈盈如华儿一般,我又何须这般费心谋算。”

眼中的泪簌簌而下,也有那么点楚楚可怜的味,秦峥嵘从不觉得自己看重儿子有什么不对,青城土话,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女儿再好,也是人家的,永远做不了秦家的家主,撑不起秦家的家面,连多给一些嫁妆,要看婿家的家底,在他心中,女儿甚至不若儿媳来的重,因为儿媳是给秦家传宗接代的,是一家人!这点适用于大多数青城男人,因此并无半点愧疚,丢下一句,“盈盈是女儿,永远不可能跟华儿一样,让他们主动离开,你还是秦家媳妇。”

便走人了。

片刻后,秦盈走了进来,叫了声,“妈…”

季虹待看清人后,抱着女儿痛苦出声。“盈盈,你爸他什么都知道了,什么都知道了,你哥真狠,他真狠…”

真狠,把季家人像韭菜般齐根割下,一点不剩,“什么都没了,什么都争不了了。”

“有,还有机会,一定有。”秦盈眼里藏毒,齿里带恨。

临开学报名前,夕颜等人终于从云南腾冲回来了,人包一块翡翠毛石,人均一脸喜色,汪乔一下火车,便勾着朱清越的脖子做土大款道,“爷现在也是有钱人了,回头给你买套别墅,也跟汉武帝那般玩儿金屋藏娇。”

朱清越顺势搂过她,不管不顾地压上小嘴啃个欢畅,完后,娇骂,“死相,想死奴家了。”

两人小别胜新婚,亲亲我我闹作一团,让秦锦华从旁看着很是闹心和眼馋…眼带幽怨地一飘一飘地看向夕颜,那丫头自下火车便勾着安洛的胳膊没撒过手,防他跟防狼般,轻易不给近身,那装有两块毛石的箱子倒是一下火车就丢给他拎,使起劳动力来,倒是一点不客气。

一行人除孙杨直接被秦锦华命人送回文化苑外,其他人都回南苑各回各家各找个妈,安洛被安排去客房洗澡、更衣,关鹏自动自发回自己房间洗澡、更衣,关景山带着妻儿回了A市,秦锦华也就没了顾忌,拎着箱子跟着夕颜进了她的闺房,顺势将房门关上,而后将箱子朝地板上一竖,颇有些撒火地问,“不是去拜访安爷爷么,怎么还跑到云南去了,这老爷子够能跑胡。”

算算年龄,都七十古来稀了吧!

“爷爷有个老友做玉石生意,需要买些上好的翡翠毛料,邀这他去帮忙掌眼,那儿地处偏远,信号不好,”夕颜小白兔的眨着清澈胡眼眸柔声解释道。

秦锦华觉得自己真贱,一肚子怨气就被她一句轻轻柔柔的解释外加脉脉怯怯的眼神给融化了,尚不及多想,就伸手将人捞了过来,抱个结实,夕颜挣扎着推他,却被搂的更紧了,“乖,让我抱会,就一会。”

夕颜静了下来,任他抱着,任他的体温,一点点地灼热她的身体,任他胡手牵起自己的,而后十指相缠,扣在腰部,任他将头埋入自己的颈项之处,鼻端的温热喷洒在耳际肩头,任他的唇在她的耳边点点啄吻,任他在耳边倾诉自己连日来的担心和思念,最后化作一声叹息,“颜颜,我想你,真的很想。”

一句叹息织成一张情网,将夕颜从头到脚罩住,而后慢慢收紧,收紧,最后令她陷入网中,动弹不得,“你呢?有没有想我,哪怕一点点。”

秦锦华的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的委屈,好似春风中飘着的细雨,一点点地打湿着夕颜的心,那以往带着凌厉的黑亮眼眸彼时也是温润润的,满眼满眸的都是期待和渴望,那刚硬的男人因渴望你一句回应而软了骨头和眼神,便是冷心冷肺的女人也该因他的软而软了,更何况夕颜从来都不是那样的女人,她轻轻的点了点头,红晕染上双颊,水汪汪的大眼睛含着羞带着娇,构的人心颤的不行。

莫大的欣喜撞的秦锦华整个人都开始颤抖,急切切地捧起她的脸颊,面上狂喜不加掩饰,捧得脸颊的手微微颤抖着,想要笑,却又想哭,鼻子酸酸的,眼里染上水雾,一瞬间,他的嘴唇迫不及待的压上她的,带着饥渴和难耐,犹如寻找活命水源一般,转辗反侧,缠绵不休,他的吻太过热切狂暴,令人根本做不出其他反应,只能被动的随着他的唇舌纠缠掠夺,一股酥酥自背脊涌起,酥酥麻麻的,也不知是舒服还是不舒服,夕颜站立不住,只能任由他将自己箍在怀中,软倒在他的臂弯处,承接他一浪大过一浪的亲吻,大脑因缺氧而意识慢慢模糊,就在她几乎要被他吻的背过气时,秦锦华终于将她放开,低笑着引导她呼吸。

夕颜大口喘着气,有那么一瞬间,她真觉得自己会被他吻死过去,人啊,在失去空气的时候,才知道活着有多么好!

对上秦锦华含笑的眼眸,觉得他在笑话自己,一时间又开始闹起别扭来,这人太坏了,吻得她顾不及呼吸,又来笑话她笨,秦锦华将怀中扭来扭去的丫头摁住,托抱着她向床上倒去,“别,再让我抱会。”

“你放开我,一会洛洛就过来了。”夕颜挣扎着。

“不会,她比你可有眼色多了,”秦锦华笑,半趴在她身上,伸手替她拂去额上的发丝,头一低,又一个深吻随之而至,这一次他的吻温柔得多,好似品尝那珍馐一般,点点碎碎地刷过她的柔唇,细细柔柔地啜吸着她的粉唇,引逗着她的唇舌,带着它们一块缠绵起舞,夕颜软绵无力地承受着,慢慢地沉溺其中。

许久,两人分开,秦锦华唇齿不离地喟叹道,“喜欢我这样亲吻你?嗯?”

夕颜不语,只张着嘴呼呼地娇喘着,“别,别再喘下去了,我就真没理智了。”秦锦华在她耳边喟叹道。

夕颜感觉身下一处硬挺紧紧地抵在自己的…一瞬间,脸爆红,秦锦华低头用脸颊摩挲着她的,感觉热气贴面,叹气道,“再红下去,就真没治了。”

夕颜僵着身子,不敢大喘气,脸却越来越红,眼睛水汪汪,带着几许惊惶和迷惘,秦锦华看着这样的夕颜,狠狠地亲了上去,觉得自己那处涨的更疼了,怎么办,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他一向不是难为自己压抑自己的主,又守着这么个秀色可餐的宝贝,要不干点啥,他都对不起自己流氓二代的名号,手从心意地拉开自己的拉链,捞过夕颜的小手摸上了自己的小锦华,夕颜自然是要挣扎的,而且是剧烈的挣扎。

“颜颜,你可怜可怜我,为了你,我可是实实在在地禁了两年的欲,我知道你小,不愿那个,我不勉强你,我等,我愿意等你长大,等你点头,只是在这之前,你能不能也可怜可怜我,只是摸摸它,就摸摸,”秦锦华面上做一副可怜相,手上的力道却半分不减,硬是抓着夕颜的手覆上他的宝贝,他了解夕颜,除了学习,她在什么事上都是慢热,需要人引导,恋爱是这样,欲望也是这样,在全垒之前,他得让夕颜先习惯他的宝贝,然后才能爱上。

夕颜的手一触到那根火热,便要抽离,她害怕,脸上显出惶恐之色,“秦锦华,你放开我,你不能这么,这么逼我…”

因太过紧张和恐慌,眼里已经沁出了泪,秦锦华心疼了,低头吻上她的眼睛,吻干她的泪,“颜颜,不怕,你看着我,你应该知道男女之间有爱就会有欲,我爱你便会想要你,我不强求你跟我做爱,但是总有一天我们会做爱,我会给你准备的时间,我会带着你了解我,了解我的需求,你的需求,然后像适应我爱你那样,慢慢地适应我要你的过程,并学着接受我,享受我,颜颜,我等着你愿意将自己完全交给我的时候,但在此之前你不要拒绝我将自己交给你,颜颜,我爱你,真的很爱。”

句句真情,字字实意,嘴上说着蛊惑人心的话,手上动作却没停过,大手窝着她的小手在他的宝贝上时快时慢地撸动着,声音也日渐的性感,粗哑起来,喘息越来越重,并伴随着自嗓音处的呻吟,叫着夕颜的名字也越来越吃重,煽情,“颜颜,颜颜,”声声切切,时重时轻,那软嫩的小手好似无骨般,只是这么随着他的手上下撸动,就已经让他爽翻了天,一重一轻,一粗一细,一哑一娇,汇做一首交响乐。

一声宝贝,他射了出来,而后爽翻天,不愿动,一个脸红透,不敢动。

***********

两人洗漱完后,秦锦华怕夕颜又缩进她的乌龟壳,便逗着她说话,逗她讲云南赌石的事,这个刺激,有话题性,不得不说,他在逗夕颜说话方面是有经验的,还真就撬开了她的嘴,引着她说了好些赌石的事。

云南腾冲是赌石圣地,去了那要是不玩个两年,跟去了澳门不进赌场一样,白去。

安洛就不必说了,跟着爷爷,八九岁的时就混迹各种赌石场所,那“观皮辨里”的赌石本事连做玉石生意的老先生都会问上两句,汪乔几人更是自小在赌桌上长大的,说起赌来,一个个热血沸腾,当天去就将六位数的旅资大半都买了石头,多亏有安洛这个内行人从旁掌眼,不然非垮的当内衣回家不可。

一句话,此次云南一行,玩的就是心跳,刺激有之,心窒有之,惊喜亦有之,结果自然是满载而归,汪乔在败了大半家财后,终于开出两块带有翡翠的毛料,大的一块当场以五十万的价格卖给香港来得珠宝商,小的拿回去做纪念,准备给她妈掏个手镯,给她爸和朱清越雕个观音,剩下的再弄几个玉耳坠,玉戒指啥的送人玩。

此次本钱两万,算起来,她赚了四十八万,在青城买个别墅足足的。

关鹏、齐岳、薛蟠子,朱威威合计十六万的本开出三块出翠的,一块擦垮了,卖了五千块,一块擦涨了,在人家手中涨的,卖了三百万,他们只得二十万,最后一块老坑玻璃种的,卖了八百万,算起来一共赚了八百零四万五千,四人平分,一人得两百多万,连着孙杨也开出两块翡,得了八十万,本一万块都不到,轻轻松松百万富翁。

不过,也多亏只在腾冲呆了三日,再呆下去,依着他们那赌红眼的劲,只怕越赌越大,弄不好就披麻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