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秦锦华笑的一口大白牙,变魔术似得拿出两个遥控汽车递到两包子面前,两人立马收住泪。夕颜哼了一声,却也不敢在房间多待,领着两包子下楼,秦锦华乐歪歪的跟上,只要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这是一个黑二代最起码的认知。

边上被逼出了门,夕颜也打定主意不跟他讲话,不搭理他,并扎堆在太太堆里不给他任何独处和抓去的机会,秦锦华笑了,心说,妞,你难道不知道青城的追妞七字箴言是胆大,心细,脸皮厚么?

不跟他讲话,那就含情脉脉一眼不落的看着你,到底夕颜脸皮薄,心里承受力差,也怕老妈和别的长辈看出什么来,最终妥协,跟着汪乔出去,不等她对跟出来的秦锦华发火问你到底要想怎样?

就被秦锦华搂进怀中,语带恳求的说,“颜颜,我混蛋,我无耻,我卑鄙,我一千一万个对不起你,你要打我,骂我都行,只是别躲着我,别不见我,我受不了,”

又是威逼利诱,夕颜越发恼了,“秦锦华,你不能这么逼我”

“我不逼你,我给你时间让你稳定情绪,思考我们的将来,那颜颜,这两天你得出了什么结论了?”

“我…”她生气还来不及,哪里会思考他们的将来,遂使起小性子,不耐烦道,“我不愿意见你”

“事情已经发生,我们要做的就是面对,只有弱者才会选择视而不见,才会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才会自欺欺人,才会一味逃避…”秦锦华激她

“我没有,我不是”夕颜低吼

秦锦华将她拢在怀里,亲拍后背,柔声安抚,“宝贝,我知道你不是,你没有,只是一切来得太突然。你不知道如何去面对,我都懂,我都明白,所以,我给你时间去思考,只是,颜颜,这种事不能拖太久,久了对谁都不好,看着你将自己封闭起来,我很心疼,你知道不,疼的日日夜夜都睡不着,”

亲吻她的额头,捧着小脸抬起来,“颜颜,眼下你有两个选择,要么因为我的情不自禁收不住诱惑而恼恨上我,从此不见,让我用一生的时间来痛苦,来赎罪,那样你会高兴,会开心么?”

夕颜愣怔,“要么你放下心中的重担,或者将这份重担交由我来扛,然后你快快乐乐上你的学,高高兴兴当你的大学生,享受你的美好人生和我的宠爱,做个被幸福和宠爱包围的孩子,将来你可以当医生,中医也好,西医也罢,做任何你喜欢的事,哪怕去旅游,去游学,我也会陪着你,无论去哪里,只要你去,我就在,而我,努力赚钱,等你毕业后,我们会结婚,会生孩子,会一起慢慢地变老,我会一辈子宠着你,爱着你,对你好,颜颜,你记住,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你走到哪里,你回头看,我都在这儿等你,颜颜,你选哪个,”

选哪个?还用选么?

情话太美好,誓言太真挚,夕颜到底还是被绕进去了

三月三,女儿节,亦是夕颜十八岁生辰,古礼及竿是个大日子,今成年礼也是个大日子,关景山是个不拿继父当外人的王,早在月前就将A币最大最体面的酒楼定了下来,亲朋好友的礼单也拿了出来,挨个地写了帖子,红底金字的大红喜帖,不知道的还当他是嫁女儿呢?

奈何他再疼夕颜,也比不上人亲爹师出有名,二月中甸王翰景回来了,带了重礼上门感谢他这些年对女儿的照顾,这是他第二次回国,上次回来是夕怡谨刚曝出怀孕,两人私下里见了面,具体说了什么夕怡谨没跟关景山说,关景山也难得地聪明了回,没去刨根问底,只是那段时间格外的黏糊人,不到点不上班,到点就往家奔,间或地还打个电话查个勤什么的,遇到夕怡谨心情不错时,就勾搭她到公司摆摆老板娘的款,搂着她满A市地炫幸福,这种情况直到王翰景回美国方才消停些,而今两个儿子都会叫爹了,再对上王翰景,他依日神经紧绷,如临大敌。

这次王翰景是为女儿回来的,含蓄地表示了虽夕颜姓夕,但到底是他王翰景的亲闺女,这成年礼自是得自他这个当爹的来操办,又再次对关景山表示感谢,临走时深深地看了眼双胞胎及双胞胎的娘亲,那眼里的情愫落在关景山眼中只觉得心头火气噌噌上涌,却也没敢说一句,颜颜生辰那日的酒楼我已经定好了,邀请观礼的客人名贴也写好了的话。

送走王翰景后,方才跟聊天似的问夕怡谨,“王先生这次是一个人回来的?那年跟他起去美国的女人没跟着回来?”夕怡谨晓得他这小心眼的毛病又犯了,斜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说,“怎么着,你还记挂上了,回头我帮你问问,看能不能让你再见上面,”关景山听这酸话,乐的脸笑做一朵菊花,嘟囔着,“谁有空记挂她啊,我只怕他太记挂你了,”

夕怡谨啐了他口,“滚,”

关景山顺手捞起个胖儿子,揉吧着脑袋嘿嘿傻笑,又被瞧不上他这傻劲儿的夕美人狠瞪了一眼,那脸便跟猪八戒似的舔了上去,“媳妇,你再给俺生个姑娘吧,俺稀罕那个,俺知道俺基因差点,生不出颜颜这么俊的姑娘,丑点俺也喜欢,”

一激动就开始犯傻,青城土方言都出来了,夕怡谨笑问,“喜欢闺女?”

“嗯,太喜欢了,”

揉吧着儿子脑袋,关景山一脸欢喜,夕怡谨从他手中将儿子解救下来,拍拍屁股让两人去边的地毯上玩玩具,“你那秘书不错,你呀把这话透给她听,这闺女想要几个有几个,”

自己拿了桃子去皮切块给儿子加餐,关景山的上个秘书是个男的,年前被升为部门经理,新招的秘书是个女的,盘正调顺,笑容甜,名牌大学毕业,会打扮,会来事,关大款被夕怡谨调教了几年越发地有懦商的气质了,至少在外人面前还是挺能装相,挺能壮脸的。

四十岁的男人又是最有魅力的时候,挺招二十来岁小姑娘孺幕的,只是他一向神经粗,夕怡谨亦不是那种捕风捉影,爱捻酸吃醋的人,今个忽然提起那秘书,倒让关景山愣住了,心说,我想生女儿跟那秘书有什么关系,她又不会给我生?

等等…忽地,关景山嘿嘿直乐,黏糊着挨了过去,“媳妇,你这是吃醋了?”

天知道,在那些生意场上的朋友羡慕他有个知书达礼、端庄大方、贤惠懂事的媳妇时,他有多么希望夕怡谨能像别人的老婆那样天三顿地打电话骚扰他,会在他应酬回来后凑到他西装领上闻闻有没有除她以外的别的女人的香水和长发,会翻他的口袋,看有没有在外面开房或养小情儿的证据,会在得知他跟别的女人‘逢场作戏’时,能吆喝上帮姐妹去挠那骚孤狸精。

貌似这些有点难,但是吃醋,还是能的吧,能的吧,“是吃醋吧,是吧,是吧,”

夕怡谨斜飘了他眼,没搭理,关景山兀自脑补地以为媳妇这是害羞了,自个把自个美的不行。

依着古礼夕颜的成人礼是要在江城老家办的,但念及她是大新生,请不了假,便还在A币办,酒楼也另选了家没那么富丽堂皇却处处透着贵气、奢华且颇具古韵的,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忘了,王翰景并没给关景山这边的亲友下帖子,至于夕怡谨,那是夕颜的亲妈,下不下帖她都得来,这要是换个心气高、自尊心强要脸面有气性的后爸,这宴会都不能来,奈何关大款的脸面素来比城墙耐风吹雨打,让他为了置口气,将媳妇往心怀鬼胎的前夫跟前送,他是不干的。

老关家这边的亲友自认为是泥腿子出身,没那么讲究,什么请帖不请帖的,他们不兴这个当晚不请自到地来了二三十口子人,皆是盛装打扮,人手份礼物,一脸笑盈盈地以家里人自称,门口迎宾小姐也不好跟他们要请帖,说没请帖不许进的话。

秦峥嵘父子也在其中,为了配合夕颜的一身旗袍装扮,秦锦华还特意定做了一套中山装,还请了专业的造型师、礼仪师给他作了一番指导,从发型到服装,从言谈到举止,力求给未来老丈人一个深刻而美好的印象,只看王翰景能拿到夕颜成人礼举办权这点,就知道在挑选女婿方面他比关景山有话语权。

奈何王翰景对关景山这边的亲友恨无及屋,只在进场时给了个浅淡的公式化的微笑,说了几句场面话,之后根本不给他深入了解的机会,倒是对许歆挺喜欢的,问了好些学习方面的事,许歆的父母也来了,拉着夕颜说了好会话,大有种这媳妇越看越喜欢的架势。

还有那些所谓的世家公子们,到底是从哪目出来的,新中国才成立多久,哪来的这么多世家大族?

哥,你老丈人是个人物,连美国华侨都能请来,”朱威威凑过来说道。

“啧,还有跟着老蒋去台湾,听那一口口台湾小嗲腔啊,小爷的骨头都酥了,”薛蟠子抖着身子扮酥糖道。

“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他们也不全是卖哥老丈人的面子,还有是冲夕家传人的身份来的,听我爸说,颜颜成人礼过后,就要正式接任夕家药房,成为那夕家的当家人,那位看见么?是夕颜旁系的叔爷,旁边堂叔的手中是夕家族谱,待回了江城还要祭祖的,”关鹏说。

“一小药房,至于这么形式王义么?传不传的,还不都是颜颜的,便是承了,也没几个钱吧,”薛蟠子看不上那屁大点的小中药铺子。

“你懂个屁,那药房不值钱,但那传了百年的药方可是价值千金万金,不过,这世家大族不是最讲究传男不传女的么?古代那会膝下无子,都要被逼着过继旁系儿孙继承家业的,那叔爷瞧着也是个不缺儿孙之人,就没想过,嗯哼…”朱威威含糊问道。

“听他那孙子一口地道的台湾小调和老爷子那身上等面料的中山装,就该知道当年跟老蒋走国时他也是其中之一,这会没叛国之说,但背族是肯定的,估计有那贼心惦记,也撇不下那老脸明抢吧,”朱清越解析。

秦锦华从来稀罕的只有夕颜这个人,什么药房、药方、传人啥的,他还真不稀罕,这会儿他满心满眼只有那么个人,她身着一袭粉底缎面的暗花旗袍在父母的带领下,从容淡笑地走在宾客之间,长发盘在侧面挽成花苞髻,别了一支水粉色的绢花,些许发丝从鬓边散落下来,露出自皙的颈项和圆润的耳垂,自皙的鹅蛋脸上梨涡若隐若现,眼睥清亮,笑容清浅,整个人犹如支亭亭玉立的自莲,清雅而宁静,淡雅而矜持。

美的像幅画,他看的痴痴迷迷,迷迷痴痴,眼里再无任何人,任何物。

这眼神太过灼热、直接,灼热到宴会大厅另头的夕颜也感觉到了,循着视线看了过来,两人四目相对,放在漫画中,大体就是火光四射吧,秦锦华觉得自己心啊,不受控制地飘了出去,心有灵犀,这就是心有灵犀吧

只有深爱的人才能感受对方的思念和眷念,哪怕夕颜很快地就转开了眼神,他还是觉得心里的蜜满的都要溢出来,端起酒杯就走了过去,被朱清越拉住,小声问,“你打算在这种场合公开你们关系?”

“只是说句生日快乐,”

掰开朱清越的手走了过去,“颜颜,生日快乐,”

“谢谢,”夕颜很淡定地回了句,秦锦华不爽了,心说,咱两啥关系,用的着说谢谢么?小丫头够能装的哈,两人碰杯,他说,“我干,你随意,”

夕颜便浅浅地抿了一口,宴会是以自助餐的形式举办的,方便了年轻人之间的互相了解,朱清越几人在秦锦华的示意下挤开了几个凑过来敬酒的世家公子,给两人留出了说悄悄话的空,秦锦华凑过去调戏寿星公道,“古人及竿后,就要准备嫁人了,我等着叫您声秦夫人呢”

然后坐等丫头脸红,不想她只是淡笑着问了句,“是么?”

什么意思?秦锦华一愣,他后知后觉地到现在才发现,夕颜今个待他的感觉不对,可又不知哪里不对,难道因为太久不见生疏了?不会吧,掐指一算,也就半个来月没见,那是因为他被青城的事给缠住了,有心想解释一两句,就见一身中山装的庞东林走了过来,“颜颜,”

虽说同是中山装,但是衣服这东西也要看人穿,同样一件衣服,有人穿出了公子懦雅的气质,有人穿出了黑道大哥的匪气,这就跟江湖侠客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是个理。

当夕颜撇下他迎上前去时,秦锦华觉得他压抑了一晚上的暴虐园子怕是要崩塌了,“东林哥,”声音甜脆,笑容可人。

“抱歉,我来晚了,”

“不晚,时间刚好呢,”芙蓉面秋水眼,怎么怎么让人咬牙切齿。

“生日快乐,看看喜不喜欢?”庞东林递过个方形盒子,夕颜接过,歪头俏皮地问,“我若说不喜欢,你要不要重新送我个,”

“自然,挑到你满意为止,”

夕颜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对淡紫色贵妃镯,就秦锦华知道的,夕颜就有好几对玉镯,她这气质太适合戴玉了,长辈们都乐思送她玉饰,玉镯、玉拄件、玉戒指、玉耳环、玉簪子什么的,估计个化妆盒总归少不了的,因此今天他送给她的是套钻石首饰,除钻戒以外,项链、手镯、耳环包括脚链都备齐了,只等夕颜打开礼盒时,他贴在耳边附加句,“钻戒等着跟家族成员汇合呢?秦太太可不要让它等太久哦,”

听听这是多么平实又处处点着诱惑的甜言蜜语啊,光想着夕颜那娇嗔羞恼的小模样就心涨的不行,哪知她接过盒子连看都不看就直接交给了旁的礼仪小姐,成为了那堆礼礼盒之中的一员

秦锦华只当她不好意思,不愿让父母窥出两人的关系,不想,她现在居然当面打开庞东林送给她的礼盒,还笑意妍妍地说,“谢谢东林哥,我很喜欢,”一脸真诚的欢喜。

“要不要试试看?”鹿东林问。

“好啊,”说着便摘下手腕上的嫩翡翠圆镯,取了一只紫玉镯子带了上去,她的手洁自如玉,柔弱无骨,她的手腕连着手臂匀称得宛若精雕细琢一般,白色的肌理衬着淡紫色的玉镯,越发显的镯子晶莹剔透了。

饶是秦锦华不是行家,也知道这是罕见的紫玉髓手镯,淡淡的粉紫玉髓,稀少且难得,且这玉质极为通透,单看就觉得很舒服。

“好看么?”夕颜晃着手臂问庞东林,庞东林亦是一脸柔情和宠溺地说,“好看,我们的颜颜长的漂亮,带什么都好看,”

秦锦华觉得自己的底线一再被他们挑战,看着他们旁若无人般你来我往,情意缠绵,他的眼睛红了,血压上升,就想冲上去干点什么,被朱清越和朱威威眼疾手快地拽到旁,朱清越低声警告道,“华子,待静点,今个是颜颜的生日宴会,别做出让亲者恨,仇者笑的事,”

“冷静个屁,你没瞧见老子头上的毛都变颜色了,”他低吼道,却也没再做出上前拉人的喜.

“哥,你不觉得颜颜今晚对你的态度太过反常么,依着她的性子即便她要移情别恋,也不能这般理直气壮,反常即为妖,我们要透过现象看本质,找寻根本之源啊,”

朱威威的分析让秦锦华冷静了下来,是的,今晚夕颜太过诡异,一定有他不知道的内情在里面,是怪他这段时间没来看她,而跟自己置气么?是,就美了

“晚宴点你们帮我把安洛支开,我要跟颜颜单独谈谈,”

“虽然难了点,但是兄弟们必竭尽全力,实在不行,打晕了抗走,”朱威威很是豪气,又谄笑着问,“哥,一晚上够不够?”

“那最好,”虽夕颜妥协了,但自那日之后,也没再让他吃过肉,真想!

第五十一章

所谓吃醋是一种什么感觉,在秦锦华以往二十二年的生活里,从没有像今天这般清晰的体验过。

这种感觉,真tm不好受!

正如同他的臭嘴所说,夕颜及竿过后便可选婿了,今日来的客人今本分为两类,王、夕两家的亲朋好友、交好同事、医科同学,另一类就是他们适龄的儿子,嗯,当然不缺适龄的女儿,这般看来,夕颜的十八岁成年礼当真成了变相的选婿日,也可以说是变相的相亲宴。

颜颜那种慢热性子,旁人倒也不惧,只是庞东林,有些棘手。

庞家也是医药世家,这种世家却是夕家不能比的,夕家不过是坊间的草根郎中,虽说也有半年历史,到底不能跟出过几位太医的庞家比,清末那会,庞家子孙就带头留学海外学习西医,到了民初,庞家大药房也敢给人做西医手术,卖特效西药,还跟英国人合开了家西医院,家财颇丰,在整个沪市都是数得着的世家大户,虽经过小鬼子侵华,八年内乱,也散了不少家财,失了不少族人,不过,也因为经常跟上流人士和海外人士打交道,消息灵通,路子广,在内乱前一部分族人都去撤到英国避难了,庞东林的爷爷庞鹤轩是庞家嫡系长房嫡孙,当年安排去英国避难的人里也有他,但庞鹤轩当时在沪市学医,跟夕颜外公的两个弟弟是同学,那时候的学生在国难当头下,一腔爱国热血不知道往哪撒,便扯着条子游行示威,高喊【打到日本帝国主义,还我大好河山】,庞鹤轩是当时的学生代表之一,爱国活跃份子,去英国避难在他看来基本等同叛国,自然不从,后三人连着另外几个同学一起离家去参军了,初初是国军,打鬼子时,夕颜的二外公战死,鬼子投降后又开始内战,在一次战役中,夕颜的小外公为救庞鹤轩也死了,庞鹤轩受重伤被当时的八路军救了,之后就留在了八路军的队伍里,因着不像其他人一样是泥腿子出身,大字不识几个,他乃高材生是也,因此升的比较快,从指导员的参谋长到政委,官运一路亨通,那会也受了牵连,不过庞鹤轩的大儿子事先得了消息,早早地将自己老子和弟妹都送去了英国,自己一家留下来帮其打掩护,之后,庞家得以平反,庞鹤轩的大儿子子承父业进了军政,如今庞东林的两个哥哥,一个从政一个从军,混的都不错,只庞东林乘了祖业,学了医,改革开放后,庞东林的几个堂兄弟也回来了几个,从商的从商,从医的从医。

如果说以前的夕家是小药铺,庞家是大药房,那么现在夕家的小药铺连个传承都艰难,而庞家则成了连锁大药房,秦锦华不知庞家过去史,但还是有渠道了解庞家现代史的,知道有庞东林这个人时,他还专门调查过他的底,庞鹤轩的长子嫡孙,上有两兄下有一妹,世家加权三代,夕家这般没落的世家小族庞家肯定是看不上的,曝出庞、林两家订婚的消息时,他还乐了许久,并假装不知那庞东林就是夕颜的师兄,在她耳边唏嘘道,听闻那庞家小少爷叫庞东林,庞东林,听那名,就知他跟林家小姐是天赐的良缘,天造地设的一对。

要是他秦老大学医的话,一准是那外科圣手,对待毒瘤一向是一刀割。

事实证明他的一刀式切法对演戏还是挺有用的,自那知道夕颜也真是慢慢地开始接受他的示好和追求,只是谁也没料到,庞东林居然打了个回马枪,婚是不是为了夕颜的退的且不论,单看庞家今日的行事就让人闹不明的。

庞东林今个可不是一个人来的,爷爷庞鹤轩也来了,专程为见夕颜来的,亦或是专程为见夕家继承人来的,先前庞东林送上紫玉镯子已经让秦锦华满腔怒火怒发冲冠了,没曾想在夕颜拜见庞鹤轩时,庞鹤轩送给她的见面礼竟然是贴身玉牌,且不论那玉牌价值几何,只那贴身二字,就够让人咂舌、唏嘘,耐人寻味的了。

弄的王翰景、夕怡谨也倍感受宠若惊,在夕颜委婉拒绝时,庞鹤轩拉着她的手,甚是激动地说,“这玉牌本就是你们夕家的,是阿德…也就是你小外公临死前给我的,这是他自小带在身上的…当年若不是他救我一命,哪有我今日啊,”

救命之恩?怎个狗血了得,秦锦华从旁听着,在心里吐槽道。

然后就听庞东林笑着说,“爷爷,这救命之恩不如让孙子替您报吧,”

“哦,你打算怎么报答?”庞爷爷倒是起了兴致。

“救命之恩是大恩,非以身相许不可,”庞东林笑着看夕颜道。

王父、夕母:“…”

众人:…

倒是庞爷爷反应的快,笑呵呵地说,“你倒是会讨巧,”偏过头去看夕颜,“只是这种事儿得看人家丫头的意思吧,”

然后秦锦华看向夕颜,一眼不错地看着她,夕颜亦是一愣,傻傻地看着庞东林,这是跟她求婚么?

“颜颜…”许歆亦有些急了。

“颜颜,”庞东林轻唤了一声,而后一脸柔情地望着她,只是笑。

“东林哥,对不起,我还小,还未想过这事,”夕颜柔声说道。

这事拒绝了?天大的馅饼竟是拒绝了?众人心说。

庞东林笑意不减,“颜颜,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永远都不用,我知道你还小,我等你长大,”两指揉揉她的额头,一如既往的亲昵和爱宠,“东林哥…”

夕颜眼含雾气,“寿星公,该切蛋糕了,”庞东林打断她的话,笑着牵起她的手朝专门定制的三层大蛋糕处走去,成功地让本来因夕颜拒绝求婚而雀跃、得意的秦锦华再次暴虐起来,虽未在宴会上作出啥过激行为,但人已经逼近爆发,你妈有完没完,装什么痴情大尾巴狼呢?这话是你的台词么?这是我的,我的…

“华子,小不忍则乱大谋,深呼吸,呼气,吸气,”朱清越拉过好基友,压低声音劝道。

“哥,你要稳住,稳住,别自乱阵脚,”朱威威也跟着劝道。

秦锦华换了下来,夕颜心里却有些发苦,东林哥,东林哥,为什么求婚,为什么?

朱清越这边的动作到底有些大,夕怡谨,王翰景忙着招呼客人没在意,一旁同样被忽视而显得落寞和愤恼的关景山却是注意到了,“老秦,锦华他…”一脸疑惑。

“咳…正如你看到的,他喜欢颜颜,想揍那庞家小子,”秦峥嵘说。

然后,关景山怒了,“什么?你说什么?”

“小点声,你还嫌咱们不够找人眼是吧,”又说,“我儿子喜欢你女儿,你至于这么大惊小怪么?怒发冲冠么?”

“至于?我家宝贝颜颜是随便什么人可以肖想的么?”

“哼,我知道你老小子不舍得女儿,一早就打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注意,可你也不看看,这帮小子哪个有我儿子能镇得住场子,以前也就罢了,还能等等她们长大点,可现在你也看到了,这庞家、许家都虎视眈眈守着呢?他们可不是善茬,真要是走父母之命,也轮不到你一继父说话,与其便宜了那些不知根知底的臭小子,还不如便宜我家锦华呢?咱们也能来个亲上加亲,”

“屁,你那儿子什么货色你不知道?”在关景山眼中,秦锦华就是个小混混,哪怕是混儿混的再好,也脱不了一个混字,没有一个当爹的愿意将女儿嫁给一个小混混的,哪怕这爹曾经也是混混出身。

“我儿子什么货色,我儿子是上品A货,是,他以前是混了点,那不是小,不懂什么是爱,瞎闹么,这两年他可是上进的很,谁见了不夸一句年轻有为、敢拼敢闯,这也就是太平盛世,他只能在商海中折腾,这要是放在乱世,少不了得是个一方霸主,”对于自己的儿子,秦峥嵘是一百个满意,“这会我也不瞒你了,我家华子跟颜颜好了也快一年了,日久生情,他可是一门心思地待颜颜好,不信你可以问问你儿子、侄子他们,要真不好,他们还能不阻止了?倒是这帮小子,你瞧瞧,哪个是看起咱们的,若颜颜被庞家小子捞去,老关啊,别怪兄弟没提点你,到时候你不仅女儿没了,老婆也…”

到底没敢往狠了刺激他,“若是颜颜嫁给我们家华子,这对你绝对是个大助力,美妻娇儿都是你的,你自个划拉划拉,你那些外甥侄子的,哪个能比得上人庞家公子,也就我家华子能跟他战上一战,”

关景山看着场中跟夕怡谨并肩而站的王翰景,哼哼两声,竟是默认了秦锦华跟夕颜的关系,不过一想到夕颜跟秦锦华好了一年,心里就觉得堵着一口火,“你们父子两倒是瞒的挺严实,”

还有关鹏那帮小崽子,竟然胳膊肘往外拐,“要不是颜颜面薄,我们家华子劝着我先不声张,我早就想跟说说订婚的事了,”

关景山又哼了一声,闷头喝酒,秦峥嵘一旁陪着他喝,心里却乐歪歪的,这么个刺头儿就被他攻破了?还该感谢庞家啊!

***************

宴会结束后,夕颜以明个早上还有课拒绝了她叔叔、姑姑让她跟他把回家的要求,王翰景在国外渡了层金回来,因不习惯国外的饮食,再加上他在美国跟人合作注册了家医药公司,以引进国外先进技术的名义跟之前的那家医药公司合作制药,生意倒是越做越大,那收益便是医学教授也比不了的,遂决定回国一边当他的院长,一边开他的公司,当然这是只是在计划中,真要回来估计也要半年的时间。

不过,在此之前听说关景山送了栋别墅给夕颜,便也在A市给夕颜买了栋作为她的生辰礼物,精装修,拎包即住的那种,又在旁边给自己买了栋自住,这次夕颜的姑姑、叔叔就住在那儿,比起王翰景,夕颜的姑姑和叔叔到底还是差了些,叔叔还好,子承父业,在江城二院做主还是差远了,亲兄弟明算账,出嫁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便是王翰景再怎么帮衬弟妹,也是了了更何况之前还有个小家子气的孟敏,因此两人总想从夕颜那儿捞点什么。

奈何夕颜不是傻子,又不得他们拿捏,甚至进两年,连面都不给见,今个庞家闹出这么一出,两人越发肯定夕颜那儿有好处可得,且不说那些东西,便是庞家这个亲,也不是谁想攀就攀的,救命之恩啊。

眼馋的同时,也急啊,若夕颜带着那些东西嫁入庞家,他们就真捞不着什么了。

***************

夕颜跟安洛前脚进公寓,后脚秦锦华就带着朱清越等人挤了进来,其实安洛没那么难打发,秦老大只说了句,我有些话想跟颜颜说。

夕颜也说,“正好,我也有些话想跟你说,”

今个夕颜的情绪有些不对,安洛问她,她没说,安洛太了解这个表妹了,若是她不肯说的话,再问也问不出来,看她今个对秦锦华的态度,想来问题出在他身上,解铃还须系铃人,她拍了拍夕颜的肩膀,丢下一句好好谈,便跟薛蟠子等人找地方续摊了。

人一走,秦锦华就紧紧抓住夕颜的手腕,死死地看着那腕上的玉镯,似要将那玉镯用他的红外线射个对穿,没有一个男人能容忍自己心爱的女人身上戴着别的男人送给她的东西,且那贵妃镯的寓意又是那般的明显和直接,忽地他像入了魔怔般,一手执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上去扒,“你放开我,”

得,都拿男人说事了,“算数,可是颜颜,就算分手,你也得给我个分手的理由,让我死也有个明白,”

问出原因才能对症下药,“我不爱你,我不愿跟你好…”

下面的话还来不及说,就被秦锦华炙热的唇再次堵住,这人从来就不是什么温良之人,吻起人来更是带着不由分说的霸气和执着,夕颜挣扎着,推搡着,却被他化解,而后束缚住,灵活的舌头深入口腔,不断纠缠,刹那之间,夕颜觉得自己好似海中的一夜小帆舟,随着他的浪海翻滚着,而后淹没、沉迷!

“颜颜,你对我是有感觉的,不要否认,你问问你自己的心,问问那里有没有我,有没有一个叫秦锦华的男人,若是没有,我也就认了,可是它说,有,”

秦锦华放开他的唇,捉着她的手放在她的心口处,“你听,它跳的多块,”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他和她都能感觉到‘咚咚’的跳动声。

“我呼吸不畅,心律自然动的就块,”夕颜恍惚片刻,喘着气说。

秦锦华叹息,中医世家的女孩不好骗啊!不过,“难道不是我的吻让你呼吸不畅的么?”低头,唇与她的只差一指的距离,若是她敢说,跟别人接吻也会让她呼吸不畅,他就会让她尝尝被人吻的快要断气的感觉。

可夕颜眉头微颦,那一双波光粼粼的眼睛看着他说,“秦锦华,你放了我吧,你说过两年后我没爱上你,你就会放我走的,绝不纠缠,”

这就是不想好好谈的架势,秦锦华也恼了,“不爱我?那之前在西藏,是谁搂着我的脖子说,秦锦华,你真好,秦锦华,我好像喜欢上你了,怎么办?是谁说的,”

“你真好跟我爱你是两回事,好像喜欢上你,也只是好像,那时我不懂爱,分不清感激和爱情,我感谢这两年你对我的好,但我现在知道这不是爱,我不爱你,”

“现在知道不爱我?是因为你现在发现自己爱上别人了?”秦锦华站了起来,一脸阴沉,“是那个庞东林,你的东林哥?”眼睛死死地盯着夕颜,夕颜靠坐在沙发上,一脸倔强,眼眸直视他的,“我没爱上你,就就得放开我,这是你说的,和旁人无关,”

看着这般理直气壮,不躲不闪,迎头而上的夕颜,秦锦华忽地松了一口气,他真怕对上心虚的夕颜,他害怕闪烁其词的夕颜,更怕对自己满怀愧疚的夕颜,那样就代表她真的爱上别人了,可这样一脸倔色的夕颜也让他头疼,他分不清她到底是‘真相’了,还是被有心人忽悠了,亦或是被点醒了。

他没法理直气壮地说,“颜颜,你是爱我的,”因为他知道颜颜对他的爱更多的是处于习惯和感激,甚至是被迫和冲动,可即便这样,他也不愿放手,“颜颜,说过,任何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

咱两好了两年半,为了你,我做了两年半的童子鸡,你凭啥不跟我好,凭啥说不要我就不要我,而今你跟我,我们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你已经是我的人了,再说那些话有意思么?便是我当初说要放了你,那也是半年前,现在过期了,不作数了,夕颜,我还就告诉你,我秦锦华不是你能随便耍流氓的。”

夕颜眉心一拧,似笑非笑地勾唇,“童子鸡?你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