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锦华亦是一愣,继而代替夕颜说了她说不出口的话,“航航,这儿就是咱家,你困了,爸爸抱你去睡觉,”

小包子不理他,继续朝他妈怀里拱,撒娇,卖嗲,“妈妈,宝宝困困,抱抱觉觉,”顺便用他那双小肥脚丫子将一旁的秦老爸蹬开,把秦老爸气的差点倒仰过去,这小屁孩,居然还是个腹黑恋母的。

夕颜一贯宠孩子,当即将人搂入怀中,拍着小背,柔声说,“宝宝困了,那咱们去睡觉,”

“嗯,妈妈帮宝宝洗澡澡,洗完后一起觉觉,”

“好,“夕妈妈亲了亲小豹子的脸颊,推开秦老爸,抱着孩子向侧卧走去,安洛晚上不回来,她今晚是要跟儿子一起睡的。

秦老爸开始怀疑自己刚刚怎么会觉得这大胖儿子可爱,怎么会因为有个大胖儿子而高兴的想要告诉全世界呢?这孩子分明就是来磨砺他,跟他抢媳妇的,一起洗澡?一起睡觉?臭小子,那是你老爹的福利。

行行都这么大了,还跟你睡啊,书上说让小孩一个人睡可以锻炼他们的独立性,外国不是提倡这个么?我小时候都是自己一个睡,瞧瞧养的多精壮,多有出息,”

“行行喜欢踢被子,一个睡会着凉,再者说他才刚回国,一个睡不适应,不习惯,”其实小家伙在国外时也是一个人睡,因为夕颜课业繁重,经常为了课题熬夜晚睡,安洛修完国内历史修国外历史,经常借着考古的名义去各地旅游,所以大多时候小包子都是跟保姆在家。

小十日不见孩子,她想跟孩子多亲近亲近,顺便隔开秦锦华这只时刻都在发情期的大公狗。

“有啥不适应的,”劝了半天,见夕颜没有松口的意思,秦锦华想着没肉吃,喝点肉汤也是好的。随说,“我也想跟儿子亲亲,不如晚上咱一家三口都睡主卧,那床大,睡的开,”

夕颜被缠磨的没法,便同意了,小包子不乐意了,仗着人小,抱着他妈耍起小少爷脾气来“不跟他睡,不跟他睡,妈妈是航航的,是航航一个人的,你让这丑叔叔走,”

这会包子爸是真被气倒仰了,“子不嫌父丑,这小胖子居然敢嫌我丑,我这还叫丑,那世上还有帅的么?你们去道上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秦老大帅的人神共愤,天妒人怨…”

“成语别拿来乱用,还人神共愤,天妒人怨?你怎么不说你自己车见车载,人见人爱呢?”

“别急啊,下面就快说到了,”

夕颜烦跟他贫嘴,一贫起来没个完,“算了,我今晚跟孩子睡,”

“别介,我都不是那种有了儿子忘了媳妇的人,你怎么能当那种有了儿子忘了老公的人,颜颜,做人得公平,孩子不跟我亲,是因为我两还不熟悉,你得给我个让孩子跟我熟悉的机会,大不了,你两睡床上,我在地上铺个席子睡,就是别让我独守空床,”

都要求睡地上了,夕颜能怎么说,只能抱着包子去主卧,“你去放水给孩子洗澡,我来跟他交流交流父子感情”

待夕颜去浴室放水时,秦锦华小声问道,“敢说我丑,你见过比我帅的?”

“见过,送妈妈回来的叔叔都比你帅,”

一听这个,秦老大的危机意识立马升起,“送妈妈回去的叔叔?他们都见过你?

小包子摇头,”没有,妈妈不让他们来家里玩,“其实老美还是很有规矩的,便是追人也不死缠烂打不请自入,最多在门外徘徊几下而已,便是家里要来人,安洛也会事先带他出去玩。

这还差不多,秦老大在心里点头,之后连哄带骗地套了小包子好些话,比如家里几口人,人均几间房。平时吃什么,去哪里玩,有什么客人上门,客人是美是丑,邻居是男是女,狗儿是公是母,谁给他洗澡,谁搂她睡觉…都问了个遍,结果他还算挺满意,包子妈社交很简单,因着孩子的缘故,四年来鲜少带人去家里玩,便是孙杨和齐岳都没见过小包子,自然包子外婆外公也是不知道包子的存在,倒是包子干妈空闲多,经常开车带包子出去玩,因此小包子虽然年纪小小,但见识不浅,一年里总有几次会带着包子去另外一个别墅小住一段时间,而包子妈是不去的。

想来是为了错开包子外公外婆去找包子妈。

”航航,可以洗澡了,“包子妈出来抱包子进去洗白白,被包子爸抢先一步抱起,”身为小男子汉居然还要妈妈帮洗澡,羞不羞啊,做爷们的要跟爷们一起洗澡,这才叫爷们,”也不怕自己的话将小包子绕糊涂,一把扛起小包子朝浴室走去,“洗澡是不?老爸给你洗,”

“妈妈,妈妈…”小包子趴在他肩上蹬着四只肥蹄子叫道。

“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流泪的话就是大豆腐,叫娘的话就是臭豆腐,”

小包子虽然才三岁,但知道的东西却不少,大丈夫听过,大豆腐和臭豆腐都吃过,遂住了口。

秦老爸发挥他娴熟的脱衣服速度,没到浴室就将小包子扒成了真的肉包子,那叫一个光、白、嫩、肥…丢进水里时,顺手调戏了一下他的小儿子,“哈哈,你这鸟儿好小,”

咳咳…小包子虽小,但却也知道鸟儿的重要性,因为安洛帮他洗澡时,也经常调戏他,小包子自尊心很强,口妈调戏惯了,倒也没感觉,可被个“陌生”的爸爸调戏,当场就被气红了眼圈,半响反问道,“你的又有多大,”

秦老爸最是个不要脸的,当下将自己脱个精光,甩着自己的庞然大物,几得意地说,“怎么样,大不大,咱俩这是不是老鹰跟蜂鸟的区别,”

小包子一看,瘪嘴,一脸嫌弃,:大有什么用,这么丑,谁会喜欢,“

又拿手要去撕那丑八怪,被他爸隔开,进入浴池,在儿子对面坐下,拖着自己的宝贝,几宝贝地说,”这可是你妈的最爱,你给扯坏了她非生气不可,“

“你骗人,我妈最喜欢我的小鸟儿,她和干妈都说我这个好看,”

“好看有屁用,这玩意得大才好用,”秦老爸嘿嘿笑了两声,“你还小,不懂,男人这个越大媳妇越喜欢,媳妇好不好看,取决这个大不大,”又问,“你妈好看不?”

“好看,”

“你妈这么好看,为啥愿意给我做媳妇,就是因为我这个大,”甩甩自己的大鸟儿,又问,“你以后是想娶如花那样的媳妇,还是想娶个秋香那样的媳妇,”

“我想娶个妈妈这样的媳妇,她比秋香好看,”

“哎呦,不愧是我儿子,真识货,那你就得有个像老爸这样的大鸟儿,”

“那怎么才能有你这样的大鸟儿,”

“叫我声爸爸,我就告诉你,”

小包子审美很挑剔,想着这个爸爸真不帅,可能娶到漂亮妈妈,想来应该是这个原因,他也想娶个漂亮媳妇,遂乖乖地叫了声,“爸爸,”

“唉,乖儿子,”秦老爸乐的不行,搂过胖嘟嘟的儿子,就开始教导,“首先啊,你得多吃饭,饭吃多了,力气大了,这儿也会变大,不能挑食,二,得学着当个男子汉,不能再跟妈妈一起睡了,自己睡觉,胆子大了,小鸟也长得快,第三,不能总粘着你妈,你看,你妈是女的,你总粘着她,就跟她一样娇气,然后就会显得女气,一女气了,这儿就会小,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要想有个跟爸爸一样的大鸟儿,就得粘着爸爸,懂么?”

小家伙听的半懂不懂的,不过有一点还是听明白了,要想有个大鸟儿,就得多吃饭,多练胆,多和爸爸亲近,想想,点头,“懂了,”

秦锦华乐啊,不愧是母子俩,都吃他忽悠这套。

出了浴室,小包子强烈要求自己要一个人睡客房,夕颜苦劝无果,只能答应,将包子哄睡后,一回屋便问秦锦华,“你在浴室里跟孩子说了什么?怎么他就要自个睡了呢?你不是吓唬他了吧,”

秦锦华嘿嘿笑着说,“他是我儿子好不好,亲近都来不及呢,哪舍得吓唬他,再说小屁孩的,他知道什么叫吓唬么?我若是真的吓唬了,他还不露面上让你看出来,你看他像是怕我的样吗?”

夕颜想想,倒是不像。

秦锦华又神叨叨地说,“这是我们父子两的秘密,”

夕颜一看他那猥琐样儿,就知道没好话,哼哼两声,也就不愿深问,拿了睡衣准备去浴室,秦锦华自个乐了一会,黏糊上来,搂着她的小腰,“真想知道?”

夕颜摇头,“不想,”

秦锦华倒是来了兴致,非要跟她说,听完后,把夕颜气的都打颤儿,“你混说什么,孩子才多大点,你就给你他说这些混话,”

“我说的是混话么?我鸟儿不大吗?你不喜欢么?”、

“你个流氓,”

“嘿嘿…”秦锦华上下其手,“我要是不干点啥,都对不起你这句话,”

第63章

小表哥曾酒后吐糟,说女人这东西委实搞不懂,抱在怀里的不一定是你的,亲过嘴的不一定是你的,搂上床的不一定是你的,盖了章的也不一定是你的,大约只有生了孩子才是你的…小表哥虽只比他大四岁,却是真正的尝尽花香无数,当年他的成人礼还是由他带着完成的,他的话还是能听听的,尤其那酒后醉言,更是有几分道理,就拿今天的夕颜来说,还真有了当人老婆的自觉,没丢他一人独睡空床。

小表哥的言论得到了证实,秦锦华心里美的很,鼻尖在夕颜的耳后、发间轻蹭,又拿去她挽着秀发的翠玉发簪,任一头青丝铺散在她的肩上,他的脸上,他躲在里面汲取着她身上的体香,她的发香,满足地逸出一声声轻叹,自打两人和好后,他就把自己化身为狗屁膏药,只要两人独处,就走哪贴哪,便是他去做饭,也喜欢将人拢在怀中,以教做饭为借口,吃尽各种豆腐。

夕颜初初时还反抗反抗,后来实在是被他缠磨烦了、惯了,想着两人反正这样了,有点破罐子破摔地由着他在私下里抱来拢去的腻歪个没完,只在过分的时候才冷下脸呵斥两句,秦锦华一惯采取的是夕颜硬,他就软,夕颜软,他就进的方针,一步步地试探她的底线,一步步地攻克她的防线。

今个更是因为夕颜舍了儿子跟他睡主卧而越发肯定她是自己的人了,不免有些荡漾,手下也没了顾忌,肆无忌惮地放肆起来,臂从腰间绕了过来,从衣服下摆慢慢地攀爬上她柔软的山峰,“老婆,你身上好香,上面是不是抹了催情香,我怎么一见你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那就走远点,”夕颜之所以同意跟他睡主卧,就是不想他在孩子面前缠歪,一来想在孩子面前给他留个好形象,二来小孩子正是爱模仿的阶段,他又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厚脸皮,也真怕他在孩子面前说些有的没的让孩子学了去,却一时忘了这人是个得寸进尺的主。“我不?正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就爱这么抱着你,死也愿意,”

“不会用谚语就少用,生怕人家不知道你是个半文盲,出去,我要洗漱,”

“你洗你的,我又没扣着你的手不让洗,”

被个人形捆锁绳锁着也就罢了,前面‘绳手’不老实地在身上吃豆腐,后面‘绳弟弟’作怪地顶着,谁能淡定地洗漱啊,夕颜面色一冷,偏头看他,“你再这样浑闹下去,我就去跟航航睡,”

秦锦华是个能屈能伸的主,见她收拾洗漱用具一副要走的样,忙将手从衣服里抽了出来,略带点小委屈道,“别…我乖,不闹你了就是,”双手死扣着人家的小腰,将人贴抱个满怀,脑袋绕过去,眼睛眨巴着,学小包子卖萌。

又说,“你若去他那,我也去,大不了你们母子两睡床,我睡地板上,”面上扮着可怜相,嘴里却说着无赖的话,夕颜瞪了他一眼,气的咬牙,“你威胁我,”

“哪里敢啊,疼还来不及呢?虽然你不跟我说这几年你带着孩子是怎么过来的,但一想到你独自一人带着航航生活四年,我心里就疼的紧,我也是私生子过来,我知道作为一个私生子的苦,也知道作为一个单亲妈妈的难,小时候我跟邻居小孩打架,他们欺负我没爸,一群人揍我一个,把我打的鼻青脸肿,浑身是伤,骂我是没爹要的野孩子,他们的父母也从不怕他们的孩子把我打伤了,因为我是有娘生,没爹养的私生子,人人都看不起,而我却怕我妈担心,总说是自个摔的,我妈当面也不拆穿我,只是一到晚上就偷偷躲被窝里哭,她以为我睡着了,那一声声压抑的哭声,我到现在都忘不了…一想到你被别人指点,航航被别的孩子欺负,我的心比小时候自己受打受骂还疼,颜颜,我混蛋,我对不起你,可过去的事我改变不了,现在我就想对你好,怎么对你好都觉得不够,”

说着,拿自己的脸蹭弄着夕颜的,夕颜听着,也很是不落忍,心一下子软的不行,“其实我和航航挺好的,没受过你说的那些苦,”

这是真话,美国是个开放的国家,谁管你是不是未婚先孕,是不是私生子,她手上有钱,吃喝玩乐一点都没亏待过自己和孩子,航航小包子长的可爱,嘴巴又甜,家里保姆和周边邻居都喜欢他,便是带他出去玩,也只有人家喜欢的份,哪里会欺负他啊。

倒是有些心疼秦锦华,他是八零年生的人,那时候的国内还是个比较保守的年代,小孩子多,大人忙,大多放养在外,孩子一多,没人看管,难免会发生矛盾,被欺负是正常的,她小时候那么乖也常被弄堂里的小朋友骂是没爸爸要的小孩。

“我知道你这么说是怕我难受,颜颜,过去的事我们就让它过去好不好,我不问了,你也不用为了安慰我,只对我报喜不报忧,过去是好是坏,我们都不去想它了好不好,以后的日子里,让我好好地疼你和航航好不好,”

夕颜绝对是面冷心软里的代表,几句话功夫就给绕了进去,听着秦锦华那刻意放软放柔的甜言温语,点点头,应了声,“好,”

秦锦华面上只做忧郁深情王子状,心里却乐开了花,心说:还是苦肉计好使,屡试不爽啊!啊哈哈…

紧接着打蛇尾上,提要‘名分’,“那你看咱们什么时候把结婚证领了,把婚礼办了啊,你看我和航航都不小了,总不能让他一直当个私生子吧,”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夕颜又烦了起来,“你不是把消息都放出去了么?兴许这会儿我妈和关叔叔他们已经知道了航航的事,后天回青城,这事大概就定了,”

“我在你心里就那么没谱么?即便再想跟你结婚,我总要顾及你的声誉的,孩子这事到底我们两的事,我哪里敢私自告诉别人,清越那是意外,我已经警告他了,不许告诉任何人,连乔乔都不能说,清越也答应了,”秦锦华将夕颜翻转过来压靠在台盆前,两人四目相对,小眼神甚是幽怨。

“真的?”虽然她不愿早结婚,却也不得不承认秦锦华非常在意她,这么好的逼婚条件,他会放弃?

“嗯,航航这是本就是我的错,哪里舍得能让你一个人忍受大家的指责,少不得我要效仿古人去岳父岳母那负荆请罪,把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到时候他们也不会难为你,只是还有十日就是清越和乔乔的婚礼了,航航的事要徐徐图之,不好在这个当头抢了他们的风头,且人多嘴杂的,总有些碎嘴的三姑六婆爱编排些浑话,我皮糙肉厚的,不怕别人编排诽谤传小话,只是你,我不想听到别人说你丁点不好,所以,我想着等他们婚礼结束后,我们再慢慢跟双方父母交代,虽然那时候也免不了会让人说些嘴,到底不敢在我们面前来讲,只当没听见就是,只是这样一来,后个航航就不能跟咱们回青城了,”

未婚生子无论在哪个年代都不是件值得夸耀的事,秦锦华还是挺顾惜夕颜的颜面和声誉的,因此小包子这事他也只敢跟朱清越炫耀了一下,好基友么,这等好事必须分享,不然自个偷着乐憋着慌,事后再三警告道,说这事要保密,连汪乔那都不能说,若传了出去,惹恼了我家颜颜,就别怪哥哥不顾兄弟情义,搅了你们不得安生,婚礼,哼哼…

其实这正合了朱清越的意,若闹了出去,老关家、老秦家还不翻了天去,谁还把心思和精力放在他的婚礼上,更何况依着汪乔那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若被她知道这事,一准闹着要双喜临门、集体结婚不可。

自打秦锦华来到青城就一直压着朱基友一头,少时武力值没人家强,大一点经手的小女友没人家多,最呕的是认定的小媳妇成日将他挂嘴边,后来倒是搂在怀中了,可人家也不差,搂了个更漂亮的,好容易他先他一步结婚,他又在这当头把媳妇给搂了回来,还买一送一,得了个大胖儿子。

那得意样儿,真真呕死个人,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他可不想在这个重要的时刻沦为别人的绿叶,遂积极地帮秦锦华出谋划策。

“来之前,洛洛已经联系好了帮忙照顾航航的人,我可以叫…”

“让别人照顾航航,我不放心,我这儿有个更合适的人选,”

“谁?”

“我外公,一来我外公住在军区大院,那里安全有保证,二来我大舅母退休在家,她是除我妈意外最疼我的女性长辈,这些年一直盼着我结婚生子,她生过三个孩子,带过两个孙子,带孩子方面是很有经验的,咱们航航这么可爱,又是我儿子,她肯定很喜欢的,三来,大院里跟航航差不多大的孩子有好几个,可以让航航跟他们玩,也不怕没人陪他玩,”四来就门当户对来看,谷家还是配的上王家的,到时候磨着他外公去王家提亲,想来王家也不敢拒绝。

“你若同意,明个我就将孩子送过去,你若还没准备好见家长,可以等从青城回来后再去,我外公他们一直知道你的,不用怕他们不喜欢你,”

夕颜想想,似乎也没比这个更好的人选了,遂同意了,至于何时见‘家长’也听从了秦锦华的建议。

最后,秦锦华叹气,“我总想给你最好的,可到头来还是委屈你了,”

夕颜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被他捂住,“别说你不委屈的话,我知道你最在意名声,可终究还是因我失了一些,颜颜,对不起,”

夕颜张张嘴,她没想说她不委屈,事实上她委屈的很,不管中间是否有误会存在,当年他趁自己酒后要了自己却没做好避孕措施害自己怀孕,确是事实。

只是事到如今,再说那些还有意义么?她性子虽拧巴,却也不是那种纠结过去不放的人,对上他那双蕴满浓浓情意的黑亮眼眸,心绪有些不宁,撇过脸,轻咬下唇道,“过去的还提它做什么,不是说都忘了么?”

“嗯,我们会有幸福的未来,一家三口快快乐乐、幸福美满的未来,”

秦锦华甜言蜜语没少说,但像这般煽情的话还真没怎么说过,说这话时,皮肤麻麻的,想来鸡皮疙瘩是起了的。

夕颜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些啊,等过了我爸妈那关再说,”

“这个呀,丈母娘那边应该问题不大,咱妈怎么说也是看着我长大的,你没去美国前,她或许有些看不上我,但这些年我的吃苦耐劳,奋斗拼搏她是看在眼中的,想来也不会太难为我,到时我由着她打几下子踹几脚发发火,应该就能过关了,只是岳父那边,有点难,本来岳父看女婿,越看越挑剔,咱爸喜欢的又是那种温文尔雅、博学多才的世家公子,就像你庞师兄那样的人,我这样的,一时半会的多半看不上,”这话酸的很。

黑炯炯的眼神幽幽地看着夕颜,夕颜抿嘴微笑,“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这个我一直是有的,只是我这人一贯喜欢挑战高难度,认定的人是死也不会放手的,夕小颜,我可告诉你,咱儿子都有了,你那些什么师兄啊,师弟啊,孙同学啊,李同学啊,赶紧给我抛一边去,以后,你这儿,这儿,这儿…”食指从夕颜的眉心、唇瓣、胸口、一路滑过到肚脐眼,“只能有我一个人,”又说,“我可是个爱吃醋的,我满心满眼的只有你一个人,你可不能给我想着别人,”

夕颜笑着说了句,“真霸道,”秦锦华听着心都甜了,立马化身为小言男主,“就霸道了,我心胸很大,能装得下整个世界,可我心眼很小,只能装的下一个你,”

“甜言蜜语倒是越说越溜,”眼眸含笑,左颊上的酒窝若隐若现,勾人的紧。

“嗯,就是被你这甜妞儿甜到了心,一肚子甜言蜜语就等着跟你说呢?给我甜甜嘴,晚会上床给你说个够,”说着,俯身吻上肖想了一下午的粉嫩小唇,唇瓣相叠,辗转轻捻,只是这样轻轻巧巧的一个吻,便让人觉得心里头暖意融融,欢喜的不行。

他太喜欢这种唇齿相依的感觉了,只一个浅浅的吻便足以打破她淡然的表象,让她呼吸急促脸颊绯红起来,若是深吻,则会神智大乱,露出无助纯然的本性。

缓缓顶开贝齿,舌尖深入口腔,夺取她所有呼吸,直将她吻的面颊酡红,眼神迷蒙,浑身酥软的倒靠在他怀里,他才意犹未尽的结束这一吻

。“甜到你了么?”贴着她的唇低笑着问,后又自问自答道,“真甜,甜到我心坎你了,”

说着,又忍不住亲了几下,夕颜缓过了劲儿,抵着他的胸口道,“别再甜了,再甜该得糖尿病了,”

秦锦华一愣,继而哈哈大笑,“小妖精,你学坏了,都敢调戏大爷我了,”将人抱起,“言语上挑逗不算什么,来点真格的,”转身朝卧室里走去。

“放我下来,我要洗澡,”

“上午才洗过,下午又没出门,哪里就能脏了,”搂着腰就要往卧室里拖。“我还没刷牙洗脸呢?”

秦锦华停了脚步,放她下来,却没放开她,只是转了个角度,从后面搂抱着她的腰,让她对着洗手台刷牙、洗脸,还倍贤惠地帮她将长发拢起,也不让她挽起,只用手拿着,方便她洗漱。

夕颜习惯了他的粘人样,淡定地刷牙、洗脸,一层层地上护肤霜,整整大半个小时,秦锦华就这么一手拿着她的秀发,一手搂着她的腰,一点都不嫌烦,还很乐在其中,时不时地也捣个乱,比如,夕颜刷牙时,白色的牙膏沫衬的她的唇更粉了,牙齿更白了,他耐不住,就凑过去要亲亲,亲不到嘴,就吧唧吧唧地亲小脸,洗脸时,也凑过去让夕颜给他也洗洗,上护肤品时,更是上一层,蹭一层,难得夕颜没嫌他烦,对着镜子擦护肤品时,视线也会从自己的脸上落在身后他的脸上,那含笑的眼眸配着他冷硬的面部线条,一时觉得有些违和,一时又觉得该是这样。

身后的胸膛暖暖的,好似从后脊梁处,一直暖到她的心窝处,胸腔里慢慢的都是暖色。

心里有个声音,他,挺好的,我们这样,挺好的!

第64章

第二天一大早秦锦华便送夕颜去帮汪乔收拾回青城的行装,自己带着包子去了谷家,这人上别人家从来不兴递帖子事先告知一声的,又仗着大家疼惜他年幼失母,也不拿自己当外人,到谷家跟自个家一样,通行证一出,车子直接开到大院门口,抱着包子进了客厅,也不管正在喝茶的谷外公和谷大舅是否会被呛着,指着谷外公,就让包子喊“外祖祖”,管谷大舅叫大外公。

来之前,他已经让小表哥跟家里打过招呼了,所以谷外公和谷大舅虽很激动但接受能力还算强,并没有失态,倒是大舅妈,揪着他的耳朵拎进了厨房,拿着擀面杖子揍的他嗷嗷直叫,又拎着他的耳朵训了半个小时方才放过他。

待他出来后,小包子正在跟小表哥一起玩拆卸枪支的游戏,两人坐在长毛地毯上,小表哥将小包子圈在身前,枪是仿真枪,两人一个教,一个学,那画面该死的和谐,刺眼的美好。小表哥谷岱是大舅的中老年得子,大秦锦华四岁,正赶上计划生育的末班车,再晚点就被流掉了,貌似谷家人这方面能力颇强,当年他妈也是他姥爷的中老年得女,小大舅二十好几岁,倍受一家人宠爱,宠的有点我行我素、不通俗物,要不也不能不顾家人反对跟当时只是个大混混的秦峥嵘好上,后又因家里逼走了秦峥嵘而离家出走,硬气地带着秦锦华在外面一呆就是四年,直到病重之际为了给孩子找个栖身之所才跟家里低头,回了谷家。

谷家痛惜女儿,迁怒到外孙头上,寻了秦峥嵘把孩子送了过去,后来谷妈去世后,谷家又念起秦锦华是小女儿的血脉,这才恢复了走动。这说的有点远,回来说小表哥。根据基因学来说,父母年岁越长者,生出来的孩子基因越完美,秦锦华他妈那辈里有六个孩子,四男二女,他妈是家中老幺,比着五大三粗的哥哥和英姿飒爽的大姐,谷妈却是生的艳若春中牡丹,皎若中空之月,一点都不像武将出身的谷家出品,谷大舅当时一门心思想帮小妹找个儒雅高知的妹夫,奈何谷妈有点念兄、恋父情结,找的男人也是个五大三粗的魁梧汉子,又有外甥像舅之说,因此秦锦华生的也是高大魁梧,粗犷霸气,虽英俊帅气却脱不了莽汉山匪气息。比老来子的小表哥更像谷家人,而小表哥长得却是俊美无俦,这人无论从长相,还是气质来看,都不像谷家人,很有股子世家大族公子的温雅华贵,正是夕颜喜欢的那款人,从外貌上来看,谷岱比那庞东林可是好看多了。因此他小心眼的不想夕颜跟谷岱对上,不想谷岱跟他儿子倒是配合的很好,有那么点默契,包子摸样随妈,是一点都没继承老秦家的硬汉相,长的那叫一个精致漂亮,活脱脱一个小金童娃娃,白嫩嫩的小脸粉红扑扑的,乌黑的大眼墨一样的黑,水润润的,好似泉水里的黑珍珠,真真一个灵秀。跟不像谷家人的谷岱站在一块,倒有点父子相,这点连一向粗神经的大舅都注意到了,“这孩子跟岱儿倒是投契的很,”“我记得岱儿小时候也是喜欢玩枪的,在这方面是几个孩子里最有天赋的,”外公附和。“航航也很厉害,才三岁吧,竟然能在拆装几次后,自己独立完成,”大舅唏嘘。

“哈哈…是我们老谷家的孩子,”外公自豪。

秦锦华很是郁闷,心说,这都出了三代了,就算是,也该是我们老秦家的吧!

“就是,这孩子要不是华子带回来的,我还真以为是我们家岱岱的,真的好友父子相啊,华子,别不是搞错了吧,其实这孩子是我们家岱岱的吧,”大舅妈说。

岱岱,啊呸,我还绳绳呢?

“如假包换,我家亲儿子,妥妥的,”

他这人小心眼,看不惯谷岱跟他儿子好,便借口说有公事相商将谷岱叫上楼,将小包子丢给满眼爱心的大舅妈,“冬子呢?”

秦锦华这辈里,上面有五个表哥,四个表姐,下面有一个表弟,他行十,几个表兄表姐年龄相差挺太大的,大表哥孩子都上高中了,小表弟谷冬还在上大学,商学本硕连读,虽说堂兄弟关系都处的不错,但因年龄差距,阅历差距,他只跟小表哥谷岱最玩的来,其次就是小他两岁的表弟了。

“被唐家、程家那几个发小儿叫去玩了呗,要不叫他回来看看大侄子?”

“别,让他们小孩自个玩去吧,”

谷岱不给面子的呲笑道,“切,有了儿子就以为自己是大人了?”

“你就吃不到葡萄说葡萄皮酸吧,小爷可是赶在你前面有儿子有媳妇的人了,嘿嘿,瞧见没,我那儿子讨喜吧,实在吧,衣服一扒,一身白花花的肉,摸起来倍儿有手感,”一脸得瑟样。

“比你媳妇还有手感,”

“那不一样,嘿嘿,媳妇摸起来的感觉…唉,跟你这没媳妇的人说也说不清楚,那滋味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一脸色相。

“怎么没带弟妹一起来,”

谷岱问的漫不经心,秦锦华听着头皮一紧,总觉得谷岱这话里有话,想到谷岱是见过夕颜的照片的,他的媳妇他知道,那是走哪都有回头率的人,心下惶惶的,面上却大大咧咧道,“我媳妇面薄,见不得人,”

“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更何况我瞧着还真没几个比她漂亮的了,”睨了他一眼,谷岱淡笑着说。

秦锦华看他只是这样淡淡的笑着,似有几分经意、又似有几分不经意、似含着几分温文尔雅、又似含着几分风流邪魅,眼眸迷离,似笑非笑,这样的谷岱足矣让大部分女人痴迷,让一部分男人癫狂,他越发坚定不能让夕颜跟他对上,遂敷衍道,“再看吧,再看吧,”

谷岱看穿了他的担忧,呲笑道,“这世间比你我好的男人总是不少的,你连我都提防,就不怕日后她见了更出色的人依旧瞧不上你?”

秦锦华不理他的激将,就是不松口将人带来给他看。

谷岱给自己点了根烟,叼在嘴上,吐了口烟圈,淡淡烟雾下,他的五官变的立体起来,却从精致华美的贵族少爷变成了落魄贵公子,身上升出一种颓废的奢华之气,这种气质比之前者更让人心悸,他说,“你眼光不错,你那媳妇是个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