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樱桃侧头偷窥慕佳男婉约的银光为他笼罩上一层妖娆的灵气,他是属于夜晚的妖精,当人们安然入睡时,他如黑天使般自在出没、四处翱翔。呃比喻再美也没用,就是个帅一点的小偷。

慕佳男忽然止步,眸中依旧跳跃着自然的妩媚:“你回吧,回去时莫欺负路人。”

“”她的色魔本质就这么明显么?

秋樱桃堵心的转身而去,这混球不惹她心烦死不休而慕佳男嘴角扬着浅笑,注视她暴走的背影,不知不觉凝视久久

※ ※ ※

两日后

秋樱桃早早便来到七王府门前等候,主要是她觉得送镖这活儿挺新鲜,不过是走走路、拉拉货便可以赚百两银子,就当徒步旅游了,多好赚呀。

当牛氏镖局两名镖师将所送货物装上马车后,秋樱桃却发现宋韩儒身着便服一同前来,宋韩儒似乎很乐意为她解惑:“本王为谨慎起见,需亲自将货物送往恩德山庄。”

“”秋樱桃不屑一哼,您又不会武功,别说得跟大侠似的行不行?

她原本吃喝玩乐、游山玩水的计划在一瞬间被破坏了,既然要自己去还请镖局干嘛?钱多的没处花了怎的。

宋韩儒并未看出秋樱桃不悦,其实此行送货只是幌子,只为避人耳目,奇珍异宝堆积的木箱内,有一封皇上亲拟密函,而宋韩儒要将此机要文送往驻扎在恩德山庄外的兵营内,请牛氏镖局送镖自然是看上他们的江湖信誉,途中自会少了不必要的麻烦。

秋樱桃手握宝剑,装模作样的走在货物一旁,看似谨慎的表情下掩藏着一颗心烦意乱的真心,趁着还未出城,她左顾右盼觅食,因为翻越山路至少二天一夜。

宋韩儒此行做足了功课。依父皇口谕,不但未带一名官兵,还褪去一身华贵佩饰,乍看去好似一位普普通通的读书人。他见牛小妞直勾勾的看着小吃摊,不确定的问道:“未吃早点吗?”

秋樱桃点点头,宋韩儒即刻走上前,但他从未买过路边小吃,也不知哪样是牛小妞中意的,所以各式各样的小吃、甜点都买了一些。

秋樱桃看他小包小袋的捧于两手,立刻将仇恨化作食欲,她笑嘻嘻的迎合上前,将烫手的纸袋接过,然后一个一个码放在马车边缘上,打算随饿随吃。她拿起一袋艾窝窝边走边吃,宋韩儒缓慢地跟在身旁,对她不雅的举止视若无睹。

秋樱桃用余光发现宋韩儒正在窥视她的零食她低头挣扎,既然是人家出钱买的,要不给他一个吧?

她举起一只白白软软的艾窝窝垫上纸递到宋韩儒眼前宋韩儒下意识地向后仰了仰,但他不愿辜负牛小妞的一番好意。他致谢浅笑接过艾窝窝,但拿在手里实在有碍形象,扔了也不妥,所以只得一路托着手中的“小玩意”。

可秋樱桃却以为他不会吃,咬了一大口后,边咀嚼边展示露出来的芝麻仁,宋韩儒不自然的笑了笑,他干咳一声点点头:“你多吃点,本王不爱吃甜食。”

秋樱桃有一搭无一搭的点了点头,她是那种走到哪吃到哪的女生,逛街外带吃零食一样不能少,否则人生会变得多么空虚啊。

当三个艾窝窝一个糖耳朵下肚,秋樱桃暂时算吃饱了,她抿了抿唇感觉有些渴,刺溜一下跑到道边买了两杯酸梅汤,一杯现在喝,另一杯等渴了再喝。

宋韩儒见她一手拿一杯,腋下还夹着宝剑走路不便,善解人意的取过宝剑,秋樱桃倒不客气,笑嘻嘻的点头致谢,大门大户子弟就是懂事呀,幸好没以为多出那杯是给他买的,如果换做慕佳男,哼!连她这杯都保不住。

半个时辰后

他们一行五人,牵动镖车缓缓上了山路,郁郁葱葱的密林将阳关挡在树梢外,光线随之暗淡,秋樱桃大口大口呼吸着枝叶的嫩香,慢条斯理、晃晃悠悠行走,整个造型就像刚晨练完毕的大婶,而宋韩儒也很少出城,面对绿野山脉不由自顾自吟诗赞美。

可他们逍遥了不到一刻,只听树丛沙沙作响,秋樱桃毫无警觉的继续漫步,但机警的镖师辨得出这动静非动物所为,三名镖师即刻拔剑出鞘,不约而同挡在秋樱桃与宋韩儒身前。

秋樱桃并未惊慌得扔了零食,因为她事先已跟慕佳男讨了商量,他应该不会言而无信吧?

与此同时,山贼们见行踪败露:“噌噌噌”从草丛间蹿出七八个,各个满脸横肉一脸凶相,一开口就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俗套开场白——“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秋樱桃嘴角一抽,知道你们为什么只能当跑龙套的么?没有创新是不行滴!

她从镖师身后探出头,很快认出几人乃慕佳男的贼众,而此刻,其中一位山贼似乎也认出这趟镖是牛氏镖局的送货马车。不过发现的晚不能怪他们,只怪牛小妞忘了将牛氏镖局标志性牛头锦旗披在木箱上。

而七八个山贼已在昨日收到慕佳男的最高指令——见虎妞儿出没退避三舍。山贼们伫立原地各个犯愁,寨主的命令必须执行,可可可这会儿都看见了啊,难道要自挖双眼吗?

正邪两方谁也不敢轻举妄动,正当双方僵持不下时,只见一名山贼捂住双眼趴在地上满地打滚:“啊啊啊——我的眼睛——瞎了瞎了——”

其余几位山贼闻得有人“甘愿自演残疾”,呼啦啦将那名山贼团团围住,随后合力将那名山贼拖进草丛,一边走一边喊:“俺们啥都没看见,没看见啊没看见”然后在一阵慌乱的跑步声后,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镖师们不屑一哼收起宝剑,自以为是道:“知晓咱牛氏镖局的厉害就好!”随后抱拳行礼:“令七王受惊了,一干山贼见咱牛氏镖局只会落荒而逃。”

宋韩儒波澜不惊地笑了笑:“牛氏镖局在江湖上的威望果然名不虚传。”

“”秋樱桃迷茫地眨眨眼,这群山贼有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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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来搅局的

自此之后的一个时辰内再无人挡路抢财,当他们翻过一座小山后,与刚才相仿的戏码再次上演了,山贼拦路横刀,当绿豆眼落在秋樱桃身上时先是定格一刻,只听草丛里山贼捶胸顿足怒喊:“你这莽夫!跟你说了抢下一辆镖车,你蹿那么快作何啊!快给老子滚回来——”

山贼一怔,顿时点头哈腰倒退跳回草丛:“对不住对不住,俺看错了,嘿嘿——”

“”镖师们虽觉得此事大有蹊跷,更不知往日嚣张跋扈的山贼们在怕谁,但为长牛氏镖局气势故作理所当然继续赶路。

秋樱桃抬头时无意间瞄到树杈上的小山贼,小山贼大大方方的热情的跟秋樱桃招招手:“祝牛家大小姐一路顺风,送镖愉快——”

“”别理我,跟你很熟吗?!

宋韩儒早已察觉到一路上的诡异,他不动声色,或者这现象正所谓贼镖一家,互惠互利,世风日下,怨不得朝纲混乱。

他们又走出一段,只见前方不远处传来兵器碰撞和厮杀的喊叫声。镖师即刻停马站定,秋樱桃踮起脚眺望不远处的沙尘滚滚好似一辆镖车正在遭抢,一部分山贼正与镖师对打,另一部分山贼趁乱抢货物,还有在树上抖落树叶子扰乱视觉的,貌似配合得相当默契。

镖师的任务是保护好自家货物,多一事不如少事,所以镖师们依在路边歇脚。宋韩儒身为皇子,岂能容忍世间如此乌烟瘴气,他愤愤不平的欲上前劝阻,却被秋樱桃一把拉住,她将一张字条展示给宋韩儒看:尊贵的七王爷,您去送死?

宋韩儒不悦地蹙起眉:“光天白日之下,山贼们太过猖狂。”

秋樱桃不耐烦的按住他肩膀强行压住,但眼神还是相当和蔼滴:乖,老实坐下。

宋韩儒抵不过她的力气,有些愠怒,不吐不快道:“虽说明哲保身,但你此举正在助长贼人愈演愈烈的苗头,恐怕牛氏镖局不遭抢正因为贿赂了山贼吧?”

未等秋樱桃反应,年轻的小镖师先不乐意了:“七王爷此言差矣,咱牛氏镖局乃名门正派,岂能与山贼为伍?”

宋韩儒嗤之以鼻:“若山贼与牛氏镖局无勾当,这一路的畅通无阻该如何解释?方才一行山贼人分明识得牛家小姐。”

小镖师被问得哑口无言,话说牛小妞经常充当绿林好汉与山贼作对,难道那群山贼真是给打怕了?

秋樱桃见局面尴尬,挣扎片刻要不要为牛氏镖局洗刷冤屈宋韩儒真烦人!要不是皇帝儿子真想掐死他,她面无表情的抬起路边一块大石,只身向前走去,随后卯总力气将大石抛去混战之中,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后,交战双方片刻安静,秋樱桃揪起其中一身材瘦小山贼的脖领向草丛中一丢:“嗖”“噗通”“哎哟。”

其余几名山贼手举兵器斜眼看了看镖车上的活物已被顺走大半,而且在场的好几位贼兄弟们都被牛小妞殴打过,所以随便骂了受伤的镖师几句便纷纷散开。

秋樱桃见山贼很给面子的走人,心有余悸的顺口气,万一真动起手她只能抱头挨打了。

宋韩儒未想到秋樱桃为表清白独闯敌军,他抿唇不语,幸好未出事,否则便因一时逞口舌之快泄愤惹出祸端。

秋樱桃没听完受劫镖师们的感言便走回原地,指挥自家镖师即刻赶路。宋韩儒见她气的小脸通红,顺顺发鬓凑上前:“本王”两字刚出,秋樱桃扬手制止他出声,随后自顾自快走几步。

“”宋韩儒知晓她心情欠佳,而且牛小妞是他生平见过最易怒的女子,所以他只得默默跟在身后。

秋樱桃不悦的眼神扫过地上的倒影,感觉宋韩儒就像受气包似的跟在她身后,她不想理他有两个重要原因,第一;烦他。第二;忒烦他。

“走这么久了,你累吗?”宋韩儒没话找话走上前。

秋樱桃朝反方向一扭头,疾步拉开距离。

宋韩儒自知理亏,尽管笑颜对冷脸,尽管完全没有七王爷的架势,他依旧跟上两步将水囊递上:“喝水吧,火气这么大。”

秋樱桃狠狠瞪了他一眼,惊得宋韩儒手指一顿,他抿抿唇尴尬一笑:“是我口无遮拦践踏了牛姑娘的名誉,本王道歉。”

不提本王,秋樱桃都快忘了他身份,话说王公贵族不都挺目中无人的么?这哥们倒挺另类,肯定不是正宫娘娘所生的儿子。

她勉为其难的接过水囊,随后似笑非笑地睨了宋韩儒一眼,宋韩儒见她脸上有了丝丝笑容,心有余悸的吐口气他自小被宫女太监服侍惯了,而奴才不可能将情绪展示在主子面前,他见过最严厉的女子便是母妃,而对于牛小妞阴晴不定的脾气确实有点吃不消,但莫名的,不希望她气恼,又或许是因自己不慎撞伤牛小妞的爱虎感到自责。

秋樱桃见不远处有条河,扯了扯宋韩儒指向水面,宋韩儒会意的点点头,回身命令镖师停下歇脚,三名年轻的小镖师互相大眼瞪小眼,这是押镖还是游山玩水啊?

碧绿的湖面泛起粼粼波光,秋樱桃坐在岸边,脱下靴子将一双脚探入清冷的湖面,不由舒坦得眯缝眼享受,宋韩儒坐在她身旁,对她大胆的举动再次感到汗颜,或许江湖儿女不在意这些露脚露腿的小事吧?

秋樱桃用脚丫撩拨着水面,示意宋韩儒也凉快凉快,宋韩儒见气氛有所缓和,虽觉得不妥还是陪着她一起疯,而镖师们挤在树下看热闹,谁也不敢去破坏自家大小姐的兴致。

宋韩儒自小在皇宫长大,十六岁册封为王,他坚信施仁政才可强国,但父皇认为只有拥有强大的军队才能稳坐江山,所谓暴政出强权,所以两人经常因意见分歧不欢而散。久而久之,一腔热情东流水,他无心再理朝政,以中庸的态度,视而不见得过且过。

秋樱桃随手捡起一块扁扁的小石子,半侧身、用巧劲儿甩向水面打水漂,只见石子如蜻蜓点水般在水面上弹跳起一个接一个的水晕。宋韩儒觉得新奇,他学着秋樱桃的模样拾起一块小石子,一甩“咚”,石子无情的沉入水底

秋樱桃不客气的咧嘴嘲笑,挑了一块扁圆的石子递给宋韩儒,自顾自示范姿势,可宋韩儒从小就没有玩的天赋,照葫芦画瓢还是投不好,秋樱桃给了他一记“笨蛋”的眼神,随之站起身站在他身后,一手按住他肩膀,一手握住他手腕,宋韩儒迟疑一瞬,之后顺从的随着她赋予的力道挪动当指尖的石子在水面上欢快跳动时,他嘴角不由扬起一抹兴奋的笑容:“真是有趣,你很会玩,呵呵。”

秋樱桃得意洋洋的坐回岸边继续玩水,皇族孩子真是可怜,必然少了很多童年乐趣。

宋韩儒饶有兴趣的耍着石子,一来二去间已熟练掌握其“高深”技巧,不一会儿,甚至打出的水漂比秋樱桃还要多。秋樱桃为这事开始不爽,可她最多只能打出十个水漂,而此刻却换做宋韩儒洋溢着得意的笑容。嘿!她气急败坏的站起身,将一块大石头投进水面,溅起水花四飞,宋韩儒见她耍孩子脾气,不假思索的拉住她手腕,很有诚意的安慰道“小师傅莫生气,徒儿悟性高是你教导有方呀。”

秋樱桃一听这话心里挺爽,不由昂首挺胸摆出高姿态。此刻一只垂柳随风掠过眼前,秋樱桃踮起脚揪下一根嫩绿的柳枝,随手编了一只“奥林匹克”绿草环套在宋韩儒额头上,宋韩儒不敢反抗,但可以想象自己的模样有多难看。秋樱桃站远几步满意的点点头,斯文的小白脸配上不伦不类的草饰果真够有趣。

明媚的阳光照在宋韩儒欲哭无泪的脸颊上,随之温柔浅笑,包容了某女的顽皮,他趁秋樱桃穿鞋之时,将那只草环取下,见河边的娇艳小花破土绽放,他不禁心血来潮,在草环上点缀几朵五颜六色的小花,随后悄声无息的戴在秋樱桃头顶秋樱桃对着河面倒影早看到他的鬼祟行为,但花环给春天平添几分喜气,也不难看,那带着就带着呗。

宋韩儒很有风度的伸手扶她,她微侧头行礼,故作优雅的将手指搭在宋韩儒手心

“咳咳,你这是送镖呢,还是谈情说爱来了?”慕佳男都不知自己为何现身破坏气氛,总之一不留神就溜达出来了。

秋樱桃一怔猛然抽回手,回眸时正巧与慕佳男四目相对。宋韩儒不知来着何人,看此人一脸英气,扮相如侠客,应该是牛小妞的熟人。

秋樱桃爱答不理的瞥了慕佳男一眼,掸掸裤腿向镖车走去,紧接着手指一动命令镖师上路。宋韩儒与慕佳男擦肩而过,慕佳男故意撞了宋韩儒一下:“七王爷轻装便服为哪般呀?”

宋韩儒已感来者不善,他掠过慕佳男三分魅惑的锐眸,不卑不亢道:“本王无可奉告。”

慕佳男一翻白眼,他真是吃饱了撑的自讨没趣,跳出来遭一干人等又鄙视又警惕的。

他慢条斯理走到秋樱桃身旁,目光不由落在鲜艳的花环上,不禁坏心眼的揪下一朵小花:“你带着这玩意不怕招马蜂呀?”

“”秋樱桃一把将花环取下,她刚刚与山贼撇清关系,宋韩儒也相信牛氏镖局不曾与山贼同流合污,慕佳男真烦人。

她刚要从小袋中取出那张写着“滚”字的纸条,慕佳男却抢先一步从她手中抢过纸条,当着她的面攥成小纸团,而后厚颜无耻的扔进河里喂小鱼。

秋樱桃气得一跺脚,攥紧双拳朝缓缓而行的马车走去,慕佳男双手环胸拖沓跟上,无辜且哀怨的叹口气:“亏我一路保护你,你怎就不懂知恩图报呢?”

秋樱桃见宋韩儒一直向这边看,她急忙写了张字条交给镖师,说自己随后就赶上,让他们带着七王爷先赶路。宋韩儒虽感觉此男子不会伤害牛小妞,但牛小妞的脸色极差,他不由关切开口:“要本王留下等你吗?”

秋樱桃先是一怔,她的目的就是想让宋韩儒赶紧离开,故作和颜悦色的摇了摇头,鞠躬致谢,伸手示意请他赶路。慕佳男看到这一幕心里感觉怪怪的,何时钓上皇亲国戚了?臭丫头还挺有手段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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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是淫贼,啥江湖啊?

待镖局马车走远,秋樱桃不客气的推了慕佳男一把,慕佳男并不躲闪,缓慢地喊着“哇呀呀”向后倒退,但他忘了肩头上伤口未愈合,不由吃痛的眯起眼:“你千方百计将所有人都支开,是何居心?”

揣着明白装糊涂!秋樱桃捡起一根树杈在土地上写字:这是我第一次押镖,你别阴魂不散的跟着我行吗?我不想与山贼有一丁点瓜葛!

慕佳男不慌不忙地坐下身,心领神会的点了点:“既然如此,本寨主便命手下开动,再不必对牛氏镖局押宝的货物手下留情喽?”

“”秋樱桃回想一波又一波的山贼不断出没,心烦意乱的又写下:你究竟想怎样啊!

“不想怎样,路见熟人打个招呼而已,你何必如此激动?”慕佳男能感到牛小妞确实排斥自己,只因他的身份是山贼吗?

秋樱桃沉了沉气,硬的不行来软的:拜托你放过我吧,七王爷是皇上的儿子,如果知道牛氏镖局与山贼为伍会惹大麻烦的。

慕佳男见她可怜巴巴的求饶,不由笑眯眯地支着下巴,竟然问出一句他很后悔说出口的话:“莫非你想嫁给宋韩儒?”

整个驴唇不对马嘴!秋樱桃一翻白眼,如他所愿负气写下:宋韩儒有钱有势,如果他肯娶我这小哑巴,我真嫁!

慕佳男注视那排字沉默一瞬随后不以为然的扬唇一笑:“那本寨主祝牛家大小姐旗开得胜,不耽误你赶路了”语毕,他起身向山脚方向走去,眸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秋樱桃习惯了慕佳男来去如风的个性,但如这般突然离去却是头一遭,她不明所以的眨眨眼,这家伙难道是赶着去通知山贼们动手?

想到这,她扔下木棍急忙起身奔向前方可她气喘吁吁的追赶半天也没见到镖车的影子,她擦了擦汗珠四处张望只有这一条路通往山下,即便走得再快也不该一点声音都听不到啊,难道真出危险了?无法呼唤,她只得爬上山石向远方眺望,此刻,耳边隐约听到剑器碰撞声,伴随微弱的厮杀顺密林间传来

秋樱桃心头一紧,该死的慕佳男真是雷厉风行啊!她跳下岩石向声音传播的林间跑去。可她迫不及待的奔跑却忽略了一件事,密林如迷宫,落入眼底的是如出一辙的树木。她如没头苍蝇般在树林间乱蹿,感觉嘶喊声就在耳边,可怎么转都找不到。秋樱桃已不知自己跑了多久,终于在快累死时,看到几个模模糊糊的人影在拼杀打斗,而最不幸的是,这两方对战的人她都不认识!看两方穿着一黑一白,貌似是帮派互殴,随处可见血光四溅,残肢断臂。

“”她吓得腿软,魂不附体的滑倒在树干后,一群疯子真是走到哪杀到哪,话说女人生个孩子也挺不容易的,难道生出来就是被宰的么,这是什么江湖啊!

秋樱桃哆哆嗦嗦的蜷缩在树后,等待这群人撕咬的差不多了赶紧走人。就在此时,只见一只血肉模糊的手指落在她脚边,秋樱桃惊恐的失声大叫,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她不假思索的跳出树后,惊慌失措的在林间狂跑,根本顾不得有没有人发现她,边跑边大哭,无处发泄的惊恐令她整个人颤栗慌乱。

其实黑衣人与白衣人乃同门同派师兄弟,只因帮各自老大上位而明争暗斗。此刻,黑衣人已发现有人在一旁偷窥,为保全本派名誉,黑衣人施展轻功追上秋樱桃,抓住秋樱桃的小辫一下甩到草丛中。秋樱桃这会也感觉不到疼不疼,黑衣人手持血淋淋的大砍刀步步逼近,秋樱桃见黑衣人满眼嗜血,吓得小腿打转,大腿哆嗦,瘫软在地一点一点向后蹭。

黑衣人见她泪眼婆娑一脸惊慌,不过,楚楚动人的容貌着实对他胃口,虽说杀了有些可惜,可这姑娘今日必须死,他啐了口血痰,狞笑上前:“小姑娘莫怕,小爷刀法好得很,必定让你毫无痛苦的死去,不过在死之前嘛,哈哈哈”

“”秋樱桃见他神色猥亵,下意识捂住衣领继续向后退。不过黑衣人还挺“仗义”,抱着好东西要与好朋友分享的传统观念大喝一声:“兄弟们,杀完了快过来,俏闺女等你们呢,哈哈——”

秋樱桃侧目一看,妈啊!十几个大老爷们正朝这边跑过,好似她是一只刚烤好的大野兔。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十几个彪形大汉将她团团围住,吧唧嘴的眼睛冒绿光的摩拳擦掌的各个跃跃欲试前所未有的恐慌感令她傻在原地。刚才那位黑衣人发出一阵狂浪的□,大摇大摆走上前,刚欲伸手扯秋樱桃的衣衫,只见秋樱桃下意识打出一拳,不偏不倚正打在黑衣人胸口上,黑衣人惨叫一声向后摔去,一口鲜血呛出喉咙。周围一干帮凶瞠目结舌,似乎谁也未想到这丫头有功夫,下手还这般有力。

黑衣人龇牙咧嘴的捂住胸口,他吸了口气,剧烈的疼痛直入心脾,这才恍然大悟,这丫头一出手便打断他一根肋骨,他怒火冲天的命令道:“一起上,压住她!——”

此话一出,手下一干兄弟直扑秋樱桃而来,秋樱桃那三拳两脚根本抵不过众贼人围攻,挣扎了不到一刻便被黑衣人按住手脚呈“大”字牵制于地。

而她连喊“救命”的能力都没有。

面对豺狼虎豹肆无忌惮的目光,随着一声衣衫的撕裂声从胸口传来,伴着不堪入耳的放荡笑声,秋樱桃放弃了最后的挣扎她听天由命的闭上双眼,将那一张张丑陋扭曲的脸孔抛出头脑她想踏踏实实嫁人过日子,真难啊

此刻,虽然花姑娘胸前还有肚兜的阻拦,可那几十双□的瞳孔似乎已将仅存一块红布穿透,她白皙的肌肤使得男人们欲.火四起。因老大被秋樱桃打伤,所以老大决定不“参战”,其余十几人倒挺“友好”,伫立一旁开始商量谁“拔第一阵”。

肮脏的交谈灌入秋樱桃的耳膜,她顿感反胃,锁紧眉头尽量不去想象一幕幕惊悚的画面,但脑子不听话了,时而空白时而混乱,那是一种生不如死的等待,黑暗吞噬,无路可寻。

当十几人商量好前后次序时,今日杀人最多的一人推举为首。此人满脸横肉至少有二百斤,走路地颤,如熊瞎子来袭。他贪婪的搓搓手心,边走向秋樱桃边自行解裤带,一干人等恬不知耻的站在一旁叫好欢呼,无耻得令人发指。

当肥猪迫不及待爬在秋樱桃身上时,□却在一瞬间僵持不动,他只感一道利器插入后心不等他扭头看清何人出手,已口喷鲜血倒地毙命。

秋樱桃感到胸口湿漉漉的,还带出浓重的血腥味。她万念俱灰的睁开眼只见慕佳男一脚将肥猪尸体踹开,紧接着一个回旋踢,踢在牵制她双手的两名黑衣人腮帮子上,随后拉起秋樱桃挡在身后秋樱桃这会才反应过来自己得救了,搂住他腰际死不撒手慕佳男敛起怒火,拍了拍她脸蛋,难得一见的温柔道:“有我在呢,别哭了,今日羞辱你的人都会死。”

秋樱桃完全同意的猛点头,泪水夹杂恐惧源源流淌。

其余黑衣人愣了一瞬,他们居然不知此人何时出现,只知道自家兄弟死在此人手中,顿时各个举起手中兵器向此胆大包天的男子扑来。

慕佳男眸中掠过一丝怒火,手握双刀大展之际又将两人劈倒在地,

几人见慕佳男刀法如风驰电掣,一出手便封喉索命,既准又狠,显然乃武功高强之人,而在他们迟疑的那一刹那间,惊见又一人捂住胸口倒地毙命。从慕佳男杀气腾腾的怒目中,不难看出对其余几人更不会心慈手软,他挥刀有力,刀锋萧萧,精纯的内力释放出强大的震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