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佳男向秋樱桃抛去“善解人意”的目光,随之欢快的将瘦肉放在口中满足咀嚼。

此举引得少女们炉火中烧,有几个居然气得扔下饭钱愤愤离去,秋樱桃嘴里含着肥肉直犯恶心,但心里还是很爽滴,她双手环胸得意微笑。当她示威一周自感满意的回眸时,顿时眼角一张,眼底射出难以置信的震惊表情因为慕佳男那个臭不要脸的家伙,居然将好几块肥瘦参半的红烧肉整齐码放在小碟中缓缓向她推近,还咬着筷子尖朝她做了个“请帮忙分离”的手势。

“”秋樱桃含恨地瞪了慕佳男一眼,这会儿不管也行,反正几十双眼睛等着看她闹笑话,她在名誉与胃部异常蠕动之间反复挣扎最后终于决定,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拿起那双“轻如鸿毛且重于泰山”的竹筷子,抱着视死如归的信念将一块一块肥肉咬掉慕佳男就像等肉吃的乖宝宝,单手托腮笑眯眯:“我好吧,把你不爱吃的瘦肉都解决掉,呵呵呵”

她也不抬头,否则会展现出一张极为扭曲带外抽搐的脸孔,只想说一句:他奶奶D!

待慕佳男一人!酒足饭饱后,他从柜台取了一只房间牌递给秋樱桃:“我先去睡了,你也早点睡觉吧。”语毕,他慵懒地向楼梯走去,秋樱桃捂着满嘴的肥肉忍得不能再忍,见慕佳男终于滚蛋,急忙跳起身向茅厕跑去不一会儿后院便传出隐隐的呕吐声。

一位刚从后院走出的店小二进客房替慕佳男斟茶倒水,还挤眉弄眼的打哑谜:“慕寨主厉害啊,‘英雄’出少年,哈哈哈——”

“”慕佳男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虽这夸自己的语气有点诡异,不过,他也未多想,只是理所当然的笑了笑。

秋樱桃终于吐啊吐啊,就连苹果都吐完了才算消停,双腿酸软、喉咙刺疼,她有气无力地爬上楼梯,一进屋便扑倒在床,她这发现刚才“争风吃醋”的行为是多么可笑,可以载入她生平“脑残事迹”前三名!呜呜,慕佳男这猪狗不如的东西,他还吃饱喝足睡大觉去了,呜呜

次日清晨,因秋樱桃的客房在街道正面,所以天刚蒙蒙亮便听到一楼嘈杂的吵闹声,她爬起身推开一道窗户缝慕佳男貌似正在喂马,只见不宽敞的街道间熙熙攘攘,里三层外三层像参观大熊猫似的挤满了女人!秋樱桃忽然冒起无名火,他那是给马喂草呢吗?根本就像饲料似的叫人一点点吃干抹净了,她重重一拳捶在木窗上,“咔嚓”发出断裂声,木窗“嗖”的一下向一楼飞去,而正下方就是慕佳男的头顶,秋樱桃眸中大惊,欲叫又叫出声,只得一闭眼蹲下身逃避责任。而一楼顷刻间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声此刻慕佳男已警觉的闪开,他仰视头顶摇摇欲坠的半扇木窗,不以为然的喊了声“妞妞,你起床了呀?”

“”秋樱桃做贼心虚的站起身,见慕佳男并未受伤后,才放心的顺了顺气,与此同时无数双“怜香惜玉”的眼神看向慕佳男。随后又虎视眈眈的仰视罪魁祸首。

秋樱桃表情僵硬的招了招手,慕佳男朝她勾勾手指叫她下来,她吞了吞口水,随后穿戴整齐、灰溜溜的走出房门。

慕佳男已付完房钱,只等她下楼后继续赶路,但水泄不通的人群迟迟不散开,慕佳男大大方方的环视一周:“请各位姑娘给条出路。”

秋樱桃虽然一使劲就能推倒一大片,但她也不想被人群殴。可现在不出手就算了,自己还被挤得歪七扭八,她真有种在古代赶上追星族的无力感,谁说古代女子含蓄来着?全是闷骚!

慕佳男见状微微蹙眉,他一跃身跳出人群,自顾自走入客栈,那群疯狂的女子也紧随其后进入客栈,顷刻间街道恢复平静,秋樱桃急忙钻进马车,她忽然感到车头一沉,撩开帘子一看,居然是慕佳男甩开大队伍现身,慕佳男指了指头顶处原来是从二楼窗户跳下来的,还给了秋樱桃一记“迂回战术,他聪明吧?”的得意眼神。

马鞭一扬,马车急速而去,身后留下一道五颜六色的小花手绢不断挥动的亮丽风景。

秋樱桃真是受够了,她气哼哼的坐入车内,忽然从帘子外飞进一只纸袋,秋樱桃下意识的胡乱接住,打开一看是蒸饺,她用透视眼斜了布帘外的某人一眼,哼,居然用美食贿赂她?好吧原谅你。

慕佳男吸了口清晰的空气,缕缕清爽沁人心脾:“出来透透气,你要发霉了。”

秋樱桃边写字边坐到马车边缘,闲着也是闲着,她开始对帅哥进行采访:那些女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你,你不觉得别扭吗?

慕佳男不以为然地耸耸肩:“看就看呗,只要别乱摸就行。”

秋樱桃又写下:那要是有个奇丑无比姑娘向你表白,你怎么办?

“奇丑无比”慕佳男有一搭无一搭的看了眼,忽然看向秋樱桃,随之向后仰了仰脖,做出惊恐状:“你莫非想向我吐露真心?”

“啪!”秋樱桃咬牙切齿扣上盒盖,采访提前结束了!

慕佳男呵呵呵一笑,好心的为她解惑:“去年这时候吧,此镇曾遭一群来历不明的匪类烧杀拢掠,官兵却抓不到人,镇中老首长只得拜托我捕获真凶,所以镇中百姓对我格外热情。”

“”切,她要听解释了么?哪有匪类哪有匪类,八成就是慕佳男找山贼乔装打扮的,然后骗取民众好感再白吃白喝!秋樱桃撇着头早说清楚不就得了!害她浑身不自在了一晚上,她眼神乱飘,不由自主抿唇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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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木桥上的较量

翻越过第二座山便脱离了慕佳男的垄断范围,也正式离开驻扎在皇城外的军队地段,他们将踏入一段未知的旅程,至少秋樱桃是这样认为的。

或者说,对秋樱桃而言是新鲜且刺激的,难道穿越一遭,尽量不让重生留白。

慕佳男每日睡觉前必说的一句话就是:相安无事又一日。而这其中的意思只有他自己明白。

秋樱桃抬头仰望壮观的拦腰大河,河水浑浊,湍急澎湃,那感觉就像蔫灯沙僧出没的流沙河。

不过这条河上架着长长的独木桥,桥下由一根根排列不规整的木桩支撑,桥身距河面大概两米高,因河水汹涌湍急,桥面上被溅上斑驳湿漉的水渍。慕佳男早知此处有河,不慌不忙地卸下马车上的必备品,打成大包裹斜背在身后。秋樱桃则拿几套换洗衣裳和银子打成小包裹抱在怀里,马车必然是不能要了,只能等过了河再买新马。她看一位农民扛着沉甸甸的扁担依旧行走自如她只拿个小包袱,应该没事吧?

行走独木桥有不成文的规矩,若对面有人先行上桥,那对面的人要做到“礼让,等候”, 慕佳男眺望河对面暂时无人经过,示意秋樱桃先行上桥,他断后。秋樱桃吞了吞口水迈上一步,窄小湿滑的桥面顿时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动,她一害怕,即刻倒跳回踏实的地面,不由朝慕佳男抛去求救的目光慕佳男眨了眨眼:“别看桥下,自当走在平地上。”

“”秋樱桃怯生生地瞄了眼咆哮的河面,如果脚底一滑就会被急流带出十万八千里,她下意识扯了扯慕佳男衣角让他先走个看看,慕佳男双手环胸走上独木桥,还一步三蹦给她示范,他伫立河畔五米外,轻描淡写道:“快上来呀,很平稳。”

秋樱桃欲哭无泪地嘟起嘴,将包裹挎在身后,随之壮着胆子迈出一步,她颤颤巍巍的站在桥头,只要再走三步便是真正的水面了。她沉了沉气,刚欲抬脚,只感桥身开始剧烈的振颤,她张牙舞爪外带用眼神惊叫,耳边却隐隐传来慕佳男幸灾乐祸的笑声,秋樱桃眯缝半只眼看去发现慕佳男居然正在桥上边跳边笑外带使劲晃悠,还挤眉弄眼的朝她挑衅秋樱桃这回可找到“害人凶手”是谁了,她气急败坏的向慕佳男走去,今天非把这猪狗不如的混球推下河去!

慕佳男见秋樱桃疾步来势汹汹追上,不慌不忙地倒走而行,却与秋樱桃总保持五步左右的安全距离,他不知死活地激将道:“抓不到抓不到,呵呵呵”

秋樱桃正在气头上,也顾不上脚下吱呀的响动,而这一怒之下已走到桥中,她不经意间俯视翻滚的河面,再回眸看向遥远的河岸,顿时两腿一软瘫软在狭窄的桥面上她眼角挂着泪珠左顾右盼,越是多看一眼越是心生恐惧。慕佳男笑眯眯的跳转过身,本想继续边逗她边骗过河,可发现她居然双手握住桥木板不敢走了。慕佳男见牛小妞身后跟上一位手拄拐杖的老太太,而老太太戳着拐杖边靠近边催促牛小妞快走别挡路,慕佳男三两步走回桥中,欲将牛小妞抱起身,可秋樱桃死命抓着木板说什么也不动。

“我说小丫头,你这般耗下去天都要黑了!快走啊,哭哭啼啼也无济于事啊!”老太太语气不加,苍老的外表与盛气凌人的态度完全不符。

“您就莫火上浇油了,姑娘家难免胆子小。” 慕佳男蹙眉蹲下身,朝秋樱桃灿烂一笑:“妞妞,你走到桥中都无事,还一小段咱们就过桥了,听话,我拉着你慢慢走。”

其实秋樱桃很想站起来大踏步行走,可双腿就是不听使唤,她胆怯的伸出一只手,慕佳男及时握住将她拉起身,随后自行转身面朝河对岸站立,他又伸出另一只手示意她抓紧身后的老太婆叫嚣不断,秋樱桃只得哆哆嗦嗦的站起身,一低头又看见呼啸穿越的急流,她慌慌张张倾身,猛然搂住慕佳男腰际不撒手了,而且还是紧紧闭眼,脸蛋贴在他脊背上攀附。慕佳男被她突兀的举动扯得晃悠几下,而此刻麻烦又接踵而来,对面等待过河的农夫也不耐烦的开始唠叨催促,秋樱桃已严重的堵塞了交通。

慕佳男俯视腰际一双紧握的小手,感到她指尖在颤抖、心中在无声哭泣,他对于前后两方的叫喊充耳不闻,拍了拍她手背安慰:“莫怕妞妞,先稳定下情绪再走。”

“喂!谈情说爱也该分分地方吧?!”老太太用拐杖头戳了戳秋樱桃小腿:“动啊动啊,莫跟点了穴似的可否?!”

秋樱桃被拐杖顶得小腿向前蹭了蹭,真想把死老太太踢下河,可偏偏现在怕得要命,唯有前身紧密贴在慕佳男脊背上,合起双眼努力定神

慕佳男侧头浅笑,旁敲侧击道:“这位大婶,不如您跃过去吧,我用肩膀助您支撑一下。”

老太太先是一怔,随之微眯起眼:“小兄弟在说笑吗?我这孤老婆子哪有这本事?!”

“您要着急就快点过去,本少爷的肩膀可不是谁都能踩的,莫等我后悔。” 慕佳男不耐烦的一扬手,老太婆走路无声,话语底气十足,一张嘴就是点穴,装都装不像。

老太太似乎也懒得再狡辩,站直身体也不弯腰驼背了,她扔下拐杖向后退十步,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即刻丹田提气跃身而起,脚尖点落慕佳男肩头飞身着地秋樱桃只感“唰”的一阵凉风顺脑顶掠过,原来也是高人一只,幸亏没动手打老太婆,否则喂鱼的肯定是自己对面的农夫一见百来岁的老太婆飞跃至最前沿,呆若木鸡得也忘了催促,傻乎乎的有力鼓掌。

老太太趾高气昂地抬起眸,不前行反而向慕佳男靠近,对那副魅惑的脸孔肆无忌惮的打量一番,随之变回少女声音:“细皮嫩肉不错嘛,你叫什么?”

“”慕佳男揉揉太阳穴,歪头质疑:“你又不急了?”

“我说过急吗?只是看那丫头挡路心烦!”老太太站在桥面上下晃悠,似乎玩心大起在故意吓唬秋樱桃,秋樱桃很没骨气的更加搂紧慕佳男不放手,双腿又开始发软。

慕佳男好似也倒了忍耐的极限,他一翻手搂住秋樱桃抄入怀里,秋樱桃顿感视线又提高一大段,悬浮的独木毫无安全感可言,她抱着慕佳男脖颈,把头埋在他肩窝里,身体呈僵硬状。

慕佳男拖了拖她大腿,向桥对面直径走去,老太太挺胸抬头挡住去路,一副“不让过,就不让你过!”的死样子。

“让开。”慕佳男话语很轻,但却显出烦躁与命令。

“不让!”老太太不退反近,朝慕佳男吐吐舌头:“你能奈我何?嘻嘻”

慕佳男见满脸带褶的老太婆如此“顽皮”,不由缓慢地眨眨眼:“好心”提醒道:“好呀,那就耗着呗,反正此刻挡路的不是我哟”

老太太刚欲叫板,却听到身后的农夫又开始催促,她一扭头威胁道:“着急游泳过去,再喊把你舌头割下来!”

农夫捂住嘴向后退两步,好凶悍的老太婆啊。

秋樱桃此刻被抱住也不觉得那么害怕了,毕竟有慕佳男这颗大树撑腰,她扭起头,瞪了死老婆一眼,老太婆也不示弱,反瞪了她一眼又做个鬼脸。秋樱桃扯耳朵伸舌头做了个猪八戒的造型,然后送给老太婆,慕佳男视若无睹地看风景,好似这两人无声的厮打与他无关,老太婆撇头一哼:“无聊,方才不知是谁吓得尿裤子!”

秋樱桃指指干燥的裤管,然后捏住眼角硬生生挤出一堆皱纹,做了个反胃的动作。

话说女人之间最拱火兼最有效的争斗就是说对方丑,老太太气得咬牙切齿,可她这会也只能以这幅尊荣示人,她气哼哼的上前一步:“臭丫头,老虎不发威你当我老弱病残呀?看招”话音未落,她的魔爪已向秋樱桃脸部袭来,慕佳男慢条斯理的抬起手挡下她手臂,顺势反手一掰她手腕将其整个人面朝前顶住,他如裁判般分析道:“我认为嘛,二位姑娘都挺幼稚,当不当正不正挡在桥中确实有碍他人行走,不如上岸后一决高低吧?”

“”秋樱桃斜了慕佳男一眼,他还蛮“公正”的嘛!

“放手!”老太太似乎未料到此男人能牵制自己的行动,而且此人虽嘴上假惺惺的讲公道,但手里力道越来越大,已经将她半个身子歪到桥外,看这趋势要玩真的,呃,真的要松手了啊“好吧,我接受你的提、议!”

慕佳男很满意她的醒悟力,松手轻推一把推波助澜,呵呵呵一笑:“这才乖嘛”

老太太愤恨的咬了咬下唇,心不甘情不愿向桥对岸走去,好汉不吃眼前亏,技不如人只能先忍着,等着瞧吧,她绝对要让这臭男人跪地求饶。

秋樱桃刚到河边便热情的扑向大地,青草、树荫、土壤,甚至灰尘!都太美妙了。

而那烦人的“老太太”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临走前似乎留下一句狠话,反正就是“女子报仇十年不晚”之类的警告通用语。慕佳男则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抖了抖裤腿的水迹,想起方才过分亲昵的一幕,手指顿了顿,随之若无其事的舒筋活血:“该进山了,今晚吃烤鹿肉如何?”

烧烤?还是没吃过的鹿肉?秋樱桃吸了吸哈喇子,恐惧化作无限大食欲,急忙爬起身追赶慕佳男而去,啦啦啦吃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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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路杀出抢肉怪

梅花鹿出没时段为晨昏,性情机警,行动敏捷,听觉、嗅觉均很发达,视觉稍弱,胆小易惊。森林中枯叶层层覆盖,稍有动静便会吓跑梅花鹿。

慕佳男边走边从腰间抽出绳索,虽他走路无声,可架不住秋樱桃跟熊瞎子路过似的步伐嘹亮。慕佳男刚欲向树干后露出的鹿角抛绳索,只听“喀拉喀拉”的脚步声惊动了鹿群,梅花鹿警觉的四处逃窜,他无奈回眸,居然见牛小妞连蹦带跳的指向那些奔跑的梅花鹿,表情还是惊喜之色。话说,秋樱桃真没见过纯天然的梅花鹿鹿群,难免兴奋。

慕佳男双手环胸,故作惊奇地跟秋樱桃一同观望:“呀,晚饭跑得真快”

“”秋樱桃双手一僵,对啊,那是饭!她嘟着嘴,伸起两只手臂顶在头顶做兔子耳朵的形态,要不吃兔子吧?

“你弄出这么大动静只能吃草。” 慕佳男不屑一哼,手中链锁猛然向身后抛出,只听密林间传来动物挣扎地扭动声,慕佳男并未回头,随手将绳子递给秋樱桃:“拖着。”

秋樱桃哪敢说不愿意,拉住绳子向外使劲拽,虽鹿角被绳索套住,但梅花鹿的力气颇大,一人一畜跟拔河似的僵持不下,秋樱桃脖子一梗,那眼神很明显在说:“要吃饭!你就从了吧!”她深深呼吸,咬牙切齿、一鼓作气将梅花鹿拖出丛林,梅花鹿一双聚光的小眼中似乎带出惊恐,或许那只可怜的小鹿未料到此女,力大如畜。

慕佳男对她的实力从不怀疑,当她汗流浃背跟鹿较劲的时候,他已开始搭木架笼篝火,耳际洞察四周并无异样,因为今晚只能睡在林中。

“血腥”的场面,秋樱桃当然避而远之,她刺溜钻入树后,在心中默默替梅花鹿超度:牺牲你一只救活两个年轻有为的好孩子,功德无量啊小鹿鹿,阿弥陀佛等你熟了我尽量多吃点啊,绝对不浪费,相信我的战斗力吧!

“”慕佳男边剔骨边斜眼看向树旁露出一双合十的手,假慈悲“过来帮忙。”

秋樱桃顺树后摆摆手拒绝,她只管吃。

“那最好吃的鹿腿都归我,哦,我只烤一条鹿腿”

她来了!秋樱桃没骨气的爬出草丛,按慕佳男的吩咐把不要的部分清理别处,然后给鹿腿上撒上盐巴、辣椒面、黄酒、动物油等,据说这些可以去掉鹿肉上的膻味,而这些作料配料都是牛大牛事先替他们准备好的,原来慕佳男装的一大包裹全是吃饭用的必需品,秋樱桃光顾着拿衣服,这才发现自己一点野外生存的常识都没有。

密林中光线原本就弱,又赶上下午,当鹿肉烤到五成熟时天色已全黑,但并不影响秋樱桃高涨的情绪,她蹲在暖融融的篝火旁,舔了舔嘴唇,目不转睛地瞪着滋滋冒出香气的大鹿腿慕佳男一直沉默不语,认真地烤着肉。秋樱桃不由自主将眼神飘向他,他白皙的脸孔被火光映微润,薄唇抿成一线,纤长的手指灵活翻转美食,而在秋樱桃眼里,他更像一道可口美味的大餐,秋樱桃吸了吸口水把慕佳男一起烤了吧!

“你要哪块?”慕佳男挑起眉,指向一大一小两块烤肉。

秋樱桃毫不犹豫的指了指大的!上幼儿园时老师曾教育过我们,要懂得谦让,把大个苹果让给其他小朋友,自己吃小的,既然是慕佳男问话,那她就是那个被礼让的小朋友。

慕佳男轻声一笑将大块烤鹿肉递给秋樱桃:“眼大肚子小,小心消化不良。”

秋樱桃眼睛笑成一条线,她双手托着烤肉块的木枝两端,郑重其事地从左向右嗅了一遍肉身,哇看着就是外焦里嫩,好香吖。

她活动活动腮帮子,刚张大嘴欲咬,忽然眼前出现一道快影,然后顿感掌心一空她木讷地缓缓低头哇呜呜!烤肉丢了

慕佳男嘴角一敛,在他眼皮底下可悄声无息掠东西之人,必定轻功极高,未等他站起身,一枚淡绿色的身影轻盈坐地,随后托着那块烤鹿肉大摇大摆地坐在石块上

“”秋樱桃随便看了眼,一位年轻的姑娘,容貌可爱顽皮但这不是重点,秋樱桃的目光立刻落在她手中的烤肉上,谁能理解她此刻愤怒的心情,忙乎了半天,洗洗涮涮外带处理垃圾,翘首以盼地等了几小时的烤肉刚要尝尝味儿就被抢了!这女人太惨无人道了!

绿衣姑娘朝秋樱桃吐吐舌头,随之张大嘴一口咬住香喷喷的嫩肉上,边咀嚼边满意的点头,只见秋樱桃!眼泪差点没喷出来

“”慕佳男本以为匪类来袭,谁知两个丫头,一个猛吃肉一个眼巴巴的看着,他将自己手中那块烤肉递给秋樱桃,打趣道:“看来这位姑娘比你还饿”

秋樱桃见小块候补来了,急忙接过烤肉又朝绿衣姑娘做了个鬼脸,哼,偷烤肉的贼,吃那么多快,祝你增肥三斤!

绿衣姑娘舔了舔嘴边的油花,等秋樱桃又要张嘴的那一刻,利落的顺地面挑起一根枯树枝,枯枝一段正巧勾到秋樱桃嘴边的烤肉,接近着向回一拉又将秋樱桃手中的烤肉稳抓在另一只手里,然后以啃咬不及掩耳之势左右开弓。

秋樱桃气得七窍生烟,攥紧拳头,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真不是个东西,跟抢食儿的死丫头拼了!可她刚欲起身却被慕佳男拉住手腕扯到身后,慕佳男缓慢地眨眨眼,见绿衣姑娘吃相极为不雅,他不由微蹙眉:“姑娘几日未进食了?”

绿衣姑娘轻哼一声,两手向后一抛将手中食物准确无误的丢进溪水中,而秋樱桃差点一个把持不住跟着肉的方向冲出去——

绿衣姑娘擦了擦嘴角,边咀嚼边开口:“本姑娘说过要找你们算账,肉烤得不错”

“”秋樱桃上下打量抢肉贼人一番,听这说话声真耳熟。

慕佳男已得知来人是谁,原来是独木桥上遇见那位的“老太太”,他不以为然地靠在树干边:“那你成功了,我们现在饿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本少爷甘拜下风。”

绿衣姑娘听出慕佳男在讽刺自己,她斜了慕佳男一眼:“方才在桥上因行动不便才让你侥幸逃脱”她一跃身跳上树杈,俯视身下挑衅道:“臭小子给本姑娘听好了,或许你武功在我之上,但轻功绝不及我一半,你若不肯跪地求饶!我便不眠不休地折磨死你们——”她边说还用树上的野果丢慕佳男——

“”慕佳男一抬手接住两三个野果,可这姑娘扔得挺上瘾,他一手挡一手将野果递给秋樱桃,不急不缓道:“这种野山果很甜,难得有人帮咱们摘,拣点去溪边洗干净。”

秋樱桃一听好吃,兜起衣服角蹲在地上捡,等挑好十几个又红又大的野果,她抬头朝绿衣姑娘抛去一记“请继续”的坏笑,随之欢蹦乱跳的去洗了。

慕佳男呵呵呵一笑扬起头:“很灵巧嘛,让我想起某种生性活泼的小动物”

绿衣姑娘从未见过这般可恶的男人,合着把她当猴子了?她顿时停止抛物动作,气得两眼喷火“你!厚颜无耻!”

慕佳男耸耸肩,他只要一出手便可将此女打落在地,但她从种种幼稚举动看来,只不过是个毛丫头,他真懒得动用武力解决。

秋樱桃这次学聪明了,直接跳过观赏食物的步骤,洗好一个便叼在嘴里吃,或许是太饿了,她觉得这果子又甜又脆超美味,等洗好了跑回,她发现那绿衣小妞已下了树,看她吹胡子瞪眼的架势好似正在跟慕佳男谈判,而慕佳男爱答不理的把玩着青草,不一会儿用青草编出一只小船,秋樱桃将大红果子送到慕佳男嘴边,他也不伸手,张嘴咬了一口,边咀嚼边听着绿衣姑娘喋喋不休地各种“威胁”之词。

“”秋樱桃不知这妞大半夜哪来这么大精神头,说话也没什么重点。那姑娘一会儿眼前一亮夸慕佳男编制的小草船精巧,一会回过神又说要逼得他们走投无路,总之一句话,慕佳男不跪地求饶这事就没完没了!

慕佳男慵懒的晃了晃脖颈,一歪侧躺在秋樱桃腿上,眼皮逐渐沉沉闭起:“妞妞,你先陪这位姑娘聊会,困了再换我”

“”秋樱桃一低头见慕佳男已进入梦乡,她也很想睡啊,不过她又不忍心叫醒慕佳男,难道要对这妞展开“照眼”的疲劳战术么?

绿衣姑娘惊见慕佳男就这么睡了,她将敌对的矛头又转向秋樱桃,话说身为江湖儿女不可欺负手无缚鸡力之人,所以她对秋樱桃打不得但骂呢,就随便了

“你为何从不说话?”绿衣姑娘这会才发现秋樱桃似乎没开口说过话。

秋樱桃本着不挨抽不挨打的基本原则指了指喉咙,摆摆手,示意自己是哑巴。

“哑巴?”绿衣姑娘下意识的重复,声音却降低八度,似乎欺负残障人士不够厚道,她沉思片刻,毅然决然的站起身,向秋樱桃抱歉行礼:“还未自我介绍,我叫谷梦雨,你呢?”

秋樱桃见这妞态度忽然变了,用树枝在地上写下:牛小妞。有情赠送:他叫慕佳男

谷梦雨歪头甜甜一笑:“既然咱们认识了,那便是不打不相识的朋友,以后本姑娘只对付慕佳男一人,绝不会牵连到你,睡吧,明日再来骚扰”话音未落,谷梦雨已向阵风似的消失在密林之间。

“”秋樱桃傻乎乎的东张西望,这姑娘怎跟孤魂野鬼似的,不过人还不错嘛,至少不找她麻烦了,嗯嗯不对!孤魂野鬼不抢肉肉吃!你个死丫头给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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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跪下,就没完!

寂静的夜晚,碎乱的月光挤过树叶缝隙透入森林,伴着点点亮光。秋樱桃脊背倚靠在树干上,双腿伸平供慕佳男当枕头,她的肚子叽里咕噜抗议,鹿肉一口没吃到,呜呜她就这么怨念的含恨的睡着了。

一个时辰后

慕佳男被“震耳欲聋”的咕噜声吵醒,他缓慢地眨着眼,脸颊贴在温暖的“枕头”上,原本只想随便躺一下打发绿衣姑娘离开,顺便保护牛小妞安全,未想到就这般睡死过去。他翻身平躺,引得身下树叶咯吱微响,他仰视眼上的人儿只见牛小妞歪倚在树旁,一手捂着胃,一手攥着拳头,不难看出睡得很痛苦。

他先是呵呵呵一笑,目光停滞在她脸颊上,不由抿了抿唇他总是产生某种错觉,似乎不必有片刻迟疑,也认为牛小妞替自己做任何事亦是理所当然的,甚至从未感到不好意思或者哪里不妥。不过,确实是错觉。

不由自主,指尖摩挲着她的唇,秋樱桃睡得迷迷糊糊,微蹙眉拨开唇边异物,他乐此不疲地再次贴上她的唇瓣,而她这次并未上手,舔了舔嘴唇抿抿紧慕佳男嘴角染上一丝黯然的浅笑:“有一种人,生下来就是被人欺负的你就是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