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轻功脚法炉火纯青,是块练武的材料。” 千丈行者在比试几回合之后给出一句中肯的评价。他已看出闯关者属于越战越勇的类型,在逆境中不断提升战斗力。头脑冷静,就是有些气息不紊,内力不足,不过闯关者年纪尚轻已是难得一见的后起之秀,这点令千丈行者大感欣喜,不禁萌生酒逢知己千杯少的快感。

慕佳男逐渐适应了此高度,两根绳索之间相距五十尺,他已可以利用两根绳索交替蹬踏了,但千丈行者依旧是只守不攻,所以他还不敢掉以轻心。

秋樱桃只在电视里见过这种穿越大峡谷的“神人”、飞跃长江黄河的“高手”,可人家手里还举着长木条保持平衡慢悠悠行走,看那种画面已经够惊心动魄了。而这两人还在边跳边打,她这么近距离的关注,真的真的都快被吓死了保佑慕佳男平安无事吧,阎王千万不要来索命啊,她心甘情愿替他去死。

千丈行者抵挡了一阵,在确定慕佳男有资格与自己交手时,才决定正式出手,而他体内释放开来的精纯内力好似一道令人窒息的气团。秋樱桃顿感呼吸困难,那种感觉就像患上高原反应,压迫的气体抽走了大部分心智。

慕佳男即刻施法内力抵御,但他依旧被震得口吐鲜血,但却不能停歇片刻。他一跃起身躲过猛烈的攻击,随后欲越过千丈行者头顶而过。千丈行者轻而易举抓住慕佳男的脚踝,手腕一甩已将他再次丢回原位。不过千丈行者在触碰他脚踝时,未想到掌心竟被一股诡异的内力弹开,他声色不悦道:“你既然内力了得,为何不释放出与老夫认真打一场?!”

慕佳男晃悠两下站稳脚跟,他不懂千丈行者何意,可他已经全力以赴对战了:“您别说笑了,这个笑话比天气还冷。”

“哦?”千丈行者以为他是故意挑衅,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定使出浑身解数好好打一场:“那老夫助你节节攀升吧!”话音刚落,千丈行者已发起猛攻,他才不管辈分大小,能与他内力轻功抗衡的高手终于出现了。

秋樱桃见千丈行者眼中杀气腾腾,她在无计可施之下,捡起地上的石块砍向千丈行者,这死老头欺负人没够吗?都占上风了还咄咄逼人。千丈行者轻易躲过“暗器”,不由爽朗大笑,他从未讲过这般笨拙的帮手,居然拿石头丢他。

但秋樱桃觉得此方法可行,也许可以扰乱老头的试听,她急忙起身捡石块,她别的不会,蛮力倒有一肚子,砍死他砍死他!

慕佳男无意间见牛小妞高举一块小半人高的岩石慢悠悠靠近悬崖边,但因她个头有限已看不见路,而是块对准的方向还是自己这是要砸死谁啊?

千丈行者似乎也注意到此女的怪力,竟然与慕佳男一同停战片刻,关注此女下一步的动作只见秋樱桃怀抱岩石原地狂旋转,就如铅球运动员蓄势待发那样,“嗖”的一声将巨大石块飞出怀中,两人急忙随着石块偏离的轨道望去又听“砰!”的一声撞碎,岩石已飞过五百尺的山涧,粉身碎骨洒落在对面的山石壁上

“”慕佳男见千丈行者呈瞠目结舌状,借机休息片刻,还偷偷向前溜达几步,呵呵呵,竟然未引起千丈行者的注意,再溜达溜达顿时被千丈行者挡住去路!

“”千丈行者一手阻拦一边缓缓转过头:“丫头,你莫非是‘力霸天’的后人?”

力霸天是谁?她只知道威震天,汽车人变形!干掉居心叵测的糟老头那啥,她居然把石头飞得这么歪?莫非自己是斜眼么?

“她是哑女,并非力霸天后代。” 慕佳男好心提醒,力霸天并非天生神力,而是后天练就而成“碎石掌”,可牛小妞乃与生俱来的本领。他再次与千丈行者进入新一轮的厮杀,千丈行者边打边聊:“你们为何闯关?难道并非与老夫对战而来?”

“您可真逗,谁没事跑这送死来啊,当然是为见燕归大师治病而来。” 慕佳男听千丈行者那口气好似他们为挑战大师慕名前往。

千丈行者不由一怔,这其中定有误会,看病不该抵达这关啊?他手中动作慢了半拍,慕佳男抓紧空档又向前挪了三大步,千丈行者即刻追上毅然决然道:“不管了,胜者为王!”

“”慕佳男嘴角一抽,他压根就未顾及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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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为谁玩命?

慕佳男与千丈行者对战一个时辰,局势依旧僵持不下。不过人无完人,即便高手也有弱点,慕佳男越发挥越稳定,虽内力不足但轻功了得,千丈行者则是内力超群但轻功稍差一筹。

此刻,秋樱桃已从提醒吊胆外带扔石头变得越发有气无力,而且看这趋势慕佳男未必会摔落,所以她小有安心地坐在悬崖边观战,要说在绳索上如履平地般打斗,还真是大开眼界了。

她想起慕佳男对战前那时的神情,就觉得不对劲,他如果有十足把握才不会那种样子,所以放心不下跑回来看看,果然被他骗了。此刻想来当时的情景确实像在诀别。

“咔嚓!”一声响动引起秋樱桃的注意,她寻着声音来源找去,手抓草根看向峭壁垂直面顿时眸中大惊!因为其中一条绳索因年久失修,造成铁钩镶嵌处已腐蚀生锈,而且摇摇欲坠地快要脱扣,她不假思索地抓住绳索上的铁环,猛招手向对战的两人示意有危险!——

可俩人正打得不可开交,没心思顾及她这边,而且慕佳男胜在年轻,体力、灵活度要比千丈行者强些,他此时已走到绳索中央,曙光就在前方——

而千丈行者更是不在意秋樱桃的招手,因为他已经吃了那丫头几次亏,若不是她在一旁搅局令自己分心,他也不会多次给慕佳男留出可趁之机。

二人在两根绳索上交错弹跳,变换位置。每每发出内力都会震得绳索嗡嗡作响。秋樱桃见谁都不理自己,急忙打开慕佳男攀岩用的工具袋翻找,她从袋中取出一根细绳,紧接着在双手间扯了扯韧度,确定还算结实后,手忙脚乱地将绳索穿过铁环向树旁拉去求人不如求己,慕佳男正在浴血奋战,她不能像个傻子似的只会哭。她不停安慰自己:也许在绳索脱落之前慕佳男已跳上对面,防患于未然吧。

她刚想到这,忽然感到一股大力从肩头袭来,刹那间将她整个人拉仰在地,不幸的事言中了,绳索无情的脱钩了——

他两人对此突发状况毫无心理准备,更预料不到此紧急状况。千丈行者在对战中险些一脚踏空,幸好慕佳男及时拉了千丈行者一把,但千丈行者并无感激之意,反而觉得自己被晚辈羞辱,两人居然对打得更为激烈,并无发现其中一条绳索已废。

因为秋樱桃顾不得挫伤的后背,她将绳索绕三绕捆在腰际,使出吃奶的力气向后蹭,直至拉直了绳索,但她不知自己能坚持多久,那扯力实在是太大了,而且两人内力释放时会令绳子剧烈震颤,传到她手心就是一阵阵酥麻。

她现在什么也不想了,一门心思就是不能让绳索脱手,否则慕佳男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摔死,她两手紧攥在麻绳上,感觉手腕都快被拽折了,不过一定要坚持住。

慕佳男感到脚底蹬踏绳索有些轻飘,与此同时千丈行者也注意到这一点,但他们都不愿找外借因素当借口,殊死搏斗依旧在继续。

愈演愈白热化的对战使得双方内力无穷释放。秋樱桃一个吃不住了扑倒在地,身体缓缓向前滑动,虽手心已被麻绳搓得血肉模糊,但她绝不能松手,咬紧牙关向后仰起身,哪怕被拽落悬崖也会坚持到底。

秋樱桃感觉麻绳已镶入肉里,她忍着手部传来的剧烈疼痛看了看掌心,只见细绳索在掌心破口与掌骨间来回抽拉,简直比伤口撒盐还要疼百倍,她额头渗着大颗汗珠为什么还没人注意到她,救命啊。

又是一刻钟的打斗,慕佳男还差十步便能碰到对面悬崖边——

“那丫头在作何?!”千丈行者用余光一扫,居然发现“捣乱者”两臂与两掌之间缠绕着一根好似麻绳的东西,趴在地上,手臂嘀嘀嗒嗒淌着鲜血。

慕佳男以为千丈行者耍诈,漫不经心的回眸一瞥居然看见牛小妞用身体的力量支撑了绳索,她不能开口,只能用这种蠢办法帮他慕佳男神色大变,顿时跳到千丈行者站立的绳索上,刻不容缓地向原位边飞驰边大喊:“你疯了吗?!快松手——”

千丈行者一跃身挡住慕佳男的去路:“胜利就在眼前,莫让那丫头的牺牲变得毫无价值。”

“让开!你没看到她快死了吗?——”慕佳男双眼好似喷出怒火,他稳准狠一拳挥在千丈行者的脸颊上,千丈行者随即重重吃了一拳,他未发怒,只是怔了怔,自身竟然因慕佳男出拳速度太快而未能及时避开。

此举激起千丈行者高涨的斗志,他一步一挡拦截慕佳男的去路。此刻,慕佳男只想一个箭步跳回悬崖边,根本无心交战,但千丈行者纠缠不休,慕佳男怒火冲眸,血液好似在血脉中沸腾蓬勃,他握紧双拳向千丈行者发力,必须先速战速决解决这老家伙!

因为一条绳索已报废,无形中加大了对战的难度。而千丈行者毫不示弱、全力以赴迎战,甚至更为神色亢奋。当两只拳风在凄厉的寒风中交汇时,电闪雷鸣般的撞击横空划过,两人顿时向身后飞出,慕佳男并未停歇,以兔起鹘落之势再次攻向千丈行者,拳风快得令他自己都惊愕,千丈行者抵挡几下,依旧被慕佳男极具震撼性的内力弹得节节败退。慕佳男的目光锁定在牛小妞身上,内力攀升并非此刻他关心的事,因为牛小妞还在水深火热中备受煎熬

秋樱桃虚弱地喘着气,已感到手中的绳索不再沉甸甸的难以驾驭,她欲松开一只手缓解疼痛,却发现绳索已顺着缠绕在手臂上的纹路镶嵌在皮肉里,而她已觉不出疼,麻木的手臂好像不是自己的她艰难地抬起头,却惊见慕佳男的身影好似一道闪电般在云雾间穿梭,千丈行者此刻只有抵挡的份

秋樱桃强扯起一抹笑容展示给慕佳男,示意自己很好。但此举并非让慕佳男感到丝毫宽慰,而是心如刀绞般的疼痛。慕佳男沉了沉气,真是傻丫头,傻得令他心肺骤疼。

千丈行者已感到慕佳男体内那股高深莫测的内力瞬间迸发,而且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已并非慕佳男的对手,那股内力实在强大得无以伦比,再加上慕佳男轻功极高,他的抗衡乃以卵击石之举,打不过就要认输,这是身为武者的涵养。

千丈行者刚欲让开道路,但慕佳男奔腾而出的一掌已打在他胸口上,千丈行者顿感身躯急速向侧面飞去,眼见坠崖的那一瞬只得先蹬踏那条断裂绳索落地秋樱桃被突如其来的压力拉得向悬崖边拖拽,可她确实没力气了,但又不能眼睁睁看着老头坠崖,只得卯足力气将绳索拉直,滚烫的鲜血再次溢出皮肤浇灌在绳索上,哗啦啦的流淌不止靠!死老头真重,快换那边去!

慕佳男与此同时已奔回秋樱桃这边,一跃身落在她身旁,当他欲扯掉她手臂上缠绕的绳索时已发现血肉与绳索交织为一体,他抽出单刀猛力砍在绳锁上,秋樱桃因惯性太大吃不力向身后摔去,慕佳男及时蹲下身搂住她脊背。只听轰隆隆一声巨响,绳索带起飞沙走石骤然滑动,即刻摇摇欲坠地拍打在悬崖边上。

千丈行者注视那条断裂的绳索,呼啸的北风原本就加重了绳索的分量,而绳索本身至少也有二百来斤。一般人是不可能用自身力量支撑起这般大压力的,何况还有两个人的体重,甚至释放内力大作战即便这丫头力大无穷也说不通,可事实又证明这丫头居然做到了。或者理解为一种坚忍不拔的信念迫使她坚持到底。

千丈行者悄然跳上悬崖,眸中含着一丝欣慰,他输得心服口服,两个孩子为了共同的目标互相配合,乃至不惜牺牲生命为对方肝脑涂地,这才是武学的最高精神。而他可以功成身退了,独霸武林三十载,大半生都在追求武学的更高境界,此刻已后继有人。

秋樱桃精疲力竭地依在慕佳男怀里,似乎感到一滴温热的液体滴落脖颈上,但她确定那不是血,因为伴随着淡淡的哀伤。

她已无力挪动身体,看不到慕佳男的表情,更无法开口说话,但能深深体会到身后那副胸膛内,颤抖与狂乱的心跳声慕佳男居然感动得哭了?不会吧,或者是汗,他才不会哭。

慕佳男双手向前一环,将她紧紧搂在怀中,注视她血迹斑斑的双臂,已是无以复加的心疼,而想说的心里话,却哽咽在喉咙却拔不出:“绳子断了就断了,你这是在找死,真以为自己蛮力无穷吗?你太自不量力了牛小妞,若不慎被拉入悬崖,我都不知为何而来”

秋樱桃眯着眼,因失血过多感到身体阵阵发冷,不要命似的非要拉紧绳索,她清楚自己为什么会那样做,因为她不能让慕佳男出事。

慕佳男小心翼翼地将她横抱在怀,秋樱桃仰视他的脸颊,玩世不恭的慕佳男居然也会展现如此深沉的表情,眼眶红红的真的哭过了?还是风太大吹疼了眼睛?

“小兄弟,以你的实力,老夫已阻拦不了去路,随老夫来吧,这丫头需要治疗。” 千丈行者观望他两片刻才缓缓开口。

过关了?秋樱桃喜出望外地扬起唇,可慕佳男脸上却无半点喜色,他应了声:“你这该死的老头,人命关天还要打,我会找你算账的。”

千丈行者捋捋白须爽朗一笑:“若不是这丫头出手相助,岂能激发你真实的内力?你该感谢老夫才是,哈哈。”

慕佳男爱答不理的斜了他一眼:“别啰嗦了可否?未看见她奄奄一息了?”

千丈行者不怒反笑,随之引领他二人进关。

秋樱桃很想伸出手摸摸慕佳男,安慰他,告诉他,自己很开心能帮到他,但麻木的手指已不能自由舒展,只能凝望着,真真切切传达给他一份心意:不必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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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门“绝技”了得!

当千丈行者走入寺观中时,先是引得一干师兄弟目瞪口呆,此起彼伏就一句话:“师、师父,你老人家怎从绳索上下来了?”平日都是师兄弟们轮流为千丈行者送饭送水,即便风吹雨打电闪雷鸣,千丈行者依旧屹立绳索之上修行。

而紧随其后的二人已替一干人解惑,千丈行者环视几十年未出入过的房屋,真是老了,看到这些无关紧要的木屋也会觉得亲切。

“带这丫头去疗伤。” 千丈行者早已审视过秋樱桃的伤口,伤势虽然不轻但性命无忧。

师兄弟们见此女双臂、手指鲜血淋漓,自然不敢怠慢。慕佳男横抱秋樱桃走入一间客房,他将秋樱桃轻轻放在枕边,她除了手臂、手掌呈现狰狞的勒伤之外,前胸口背也渗出血迹,大半是摩擦中受的挫伤。

慕佳男见几人将疗伤所需物品备齐,随之忧心忡忡地接过创伤药瓶:“你们出去吧。”

师兄弟们也未多言,即可关门走人。

慕佳男一路不语,只是在苦恼怎样将绳索从她肉中取出却不会太疼。

秋樱桃看着那些细绳子镶在肉里也觉得很恐怖,胳臂上本来就没二两肉,所以绳子八成已碰到骨头了,疼不疼早没感觉,只知道胳臂快不是自己的了。

慕佳男谨慎地撩起绳子缝隙:“疼吗?”

秋樱桃木讷地摇摇头,要说疼,后背、胸口更疼些才是真的。

慕佳男平日摔摔打打时而受伤,早就对各种伤口不当回事了。但此刻却感觉妞妞手臂上的这几条伤甚为惨不忍睹。他每每从肉中挑起一点绳线,心就跟着颤一下,何况她掌心的伤口更为触目惊心,甚至隐约可见白骨,他抽了口气:“手可能废了。”

“”秋樱桃半张开嘴,不会吧?她都是哑巴了,难道还有再残疾点?

当然,慕佳男只是吓唬她,不过伤口之深,没一个月肯定愈合不好。

秋樱桃看出慕佳男不怎么想搭理自己,他很严肃地替自己包扎伤口,换作平时怎么也得奚落她几句,可这会安静得像位专业的外科大夫。

她也知道用手拉绳索的办法很蠢,可当时确实没有其他办法,她又不能开口说话。

待她的两只手臂包扎得像戴了两只白套袖后,慕佳男才起身坐在床边,推起她的脊背靠在自己肩头秋樱桃起初不明白他想干嘛,但感觉他一只手臂已穿到前胸处,而且正在解她胸前的衣服扣,她下意识地抬手阻拦,但两手根本无力伸起,又没法喊停,只得看着他将一个个衣服纽扣全部解开

慕佳男现在确实没空惦记“歪门邪道”,只想着替她敷药,他很快褪去她的上衣,一副伤痕累累的脊背呈现着深浅不一的挫伤印记。他沉了沉气,先用湿布清理伤口上的污渍,在一点点涂抹创伤药

一阵刺疼顿时从后背传来,秋樱桃龇牙咧嘴地向前躲去,但那只沾满药膏的“恶毒”的手指并没退缩,还顺着她前躯的姿势顺势涂抹在腰部伤口上。

秋樱桃“热泪盈眶”地扭过头,用眼神告诉他疼死了。可慕佳男并不看她表情,又坐到正前方替她慕佳男的手指停止在她胸口前,这才发现自己在无意中看了她的身子他不由抬头看了看牛小妞,干咳一声,正儿八经道:“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你要端正心态。”

“”秋樱桃翻了个大白眼,他还先发制人了?自己现在就是一废人,动也动不了躲也躲不开。算了!看吧看吧,不就比你们男人多两块“肉”嘛!

晕,他还摸?

慕佳男很想避开她胸口的“凸起物”,但实在是太刺眼了!他警告自己在面对一副血迹斑斑的躯体时不能心生邪念,可目光总是聚集在不该停留的位置上。

他猛然站起身,深深吸了口气,即刻用一块布条蒙住眼睛,再缓了缓情绪,才坐回床边替秋樱桃继续敷药,可那万恶的手指一伸出!便碰到软绵绵的地方,秋樱桃下意识缩了缩身体慕佳男可曾练过江湖失传已久的“百发百中抓奶龙爪手”?

“”慕佳男指尖一顿,顷刻间如犯了肺痨似的狂咳不止,他捂住胸口摸索到桌边,一连喝了几杯凉茶,好似自行发誓一通,攥紧拳头挣扎片刻,突然将茶杯放在桌上猛然走回床边,紧接着把创伤药膏全部倒在手心,揉搓均匀后突然伸出十指,张牙舞爪地靠近秋樱桃——

秋樱桃见他那架势真像变态色魔,尽量用手臂上端夹住身体,但他还是准确无误的抓住了她最想保护的地方,慕佳男惊叹一声马上抽回手指,难以置信道:“莫非你前胸只有那一对软东西?”

“”秋樱桃虽然被无情的摸了好几把,但她此刻又想哭又想笑,夸她胸大吗?哈哈现在她明白慕佳男为什么坐立不安了,喂!吃亏的是她唉,这小子反而显得比她还紧张。

慕佳男自然看不到秋樱桃的表情,但他揣测大半是在委屈的掉眼泪,所以他一不做二不休,急忙将创伤药膏胡乱涂抹在她前驱上,而那软乎乎的肉总是在指尖中扫过,他此刻也不确定是否涂抹完整,立即抓起把被角盖在她身上,随后带着那块黑布直接走出房门!而额头还很不小心撞在门框上,咚!——

秋樱桃裹在杯子中,遥望他跌跌撞撞、笨手笨脚离去的背影貌似与刚才在绳索上勇猛无敌的某人大相径庭,不得不说,慕佳男真是单纯的可爱。

不到一分钟,慕佳男又忽然冲回来,什么话都没说,直接关闭房门再次离去。

秋樱桃抿嘴一笑躺下身,不过脊背上传来的刺疼令她龇牙眯眼。她挪动半天才勉强地侧起身,此刻想想还真是危险,如果当时吃不住力,很可能就被拽下万丈深渊,原本是来开开心心治病,怎么就多坎坷呢虽然慕佳男出于好心助她治病,但也不能玩命啊,别说她们俩不是情侣,是情侣更不能让他这样做,这小子一点不懂女人心。

千丈行者正在院里遛弯,见慕佳男出门上前一步关切道:“那丫头怎样了?”

“伤得很重。” 慕佳男有气无力地歪坐在藤椅上:“都是你这老家伙害的。”

“此言差矣,她是怕你坠崖,怎怪到老夫头上?” 千丈行者一针见效指出真相:“不过老夫真是佩服那丫头,徒手拉直绳索啊,也被其怪力惊叹!”

“她傻,除了会用蛮力从不动脑子。” 慕佳男口是心非一应,他不愿回想方才的一幕,因为那会让他有一股冲动将牛小妞永远留在身边。

千丈行者话锋一转说正题:“你方才在一怒之下激发出无穷内力,而招法和脚法令老夫想起一位故交,你师父可是姓阮?”

慕佳男怔了怔,江湖上只知晓义父名号——过手无痕,识其真实姓氏的应该寥寥无几。慕佳男坐起身上下打量千丈行者,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正是。”

千丈行者不由眼前一亮:“你真是阮兄的徒儿啊?果然出手不凡,他此刻身在何处啊?”

“过世了。” 慕佳男轻描淡写回应:“您与我义父是故交?太巧合了吧。”

千丈行者眸中掠过一丝哀伤:“想当年你师父乃名震江湖的不提也罢。” 千丈行者不确定慕佳男是否了解真相,当年“过手无痕”盗遍天下,被无数门派追杀。千丈行者也曾与之交手过,千丈行者当时年轻气盛,势必抓获“过手无痕”扬名立万。但在几次交战中,他发现“过手无痕”并非大恶之人,之后便成了不打不相识的朋友。

慕佳男静观其变:“人死不能复生,千丈行者节哀。”

千丈行者挥去不快,他早已看破红尘:“唉,即便名震四方又如何,终逃不过一死,不过阮兄比老夫幸运,培养出这般优秀的徒儿。”

慕佳男断出千丈行者乃真心惋惜,因为他即便故作惆怅也无意义:“冒昧问一句,您对燕归大师了解多少,燕归大师能否替那丫头治愈哑疾?”

千丈行者捋捋白须坐下身:“燕归大师隐居燕还山二十载,如此算来,老夫还比他早上山几年呢。”

“哦?那燕归大师曾与您交手过?”

“和他交手?哈哈哈外界传言过于神乎其神,其实燕归大师就是位不问世事的隐士高人,他根本不会武功。”

“”慕佳男越听越糊涂:“难道这些关卡并非燕归大师所设?”

千丈行者故弄玄虚坏笑:“是他设计的无错,但彼此之间属于平辈关系,你所见之关主乃是心甘情愿留在燕还山,为了同一个目的汇聚一堂。”

慕佳男见他故意搬弄,不由挑起眉:“看您的表情也知晓与治病无关,不提这事了再问您一件事,知晓就说知晓,这件事对我很重要。”

“说来听听。” 千丈行者抿了口茶,舒舒服服地躺在藤椅上休息。

慕佳男一本正经道:“您听过一种称之为‘嗜龙’的兵器吗?”

千丈行者一口茶喷出,猛然坐起身,神色颇为激动的质问道:“你都知晓了?!你这小子究竟为何目的上山?!”

“”他要知晓还问何啊,不过此态度却出乎慕佳男所料。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睁大炯炯有神的眼睛向千丈行者猛眨巴:“您听说过‘嗜龙’是吗?我在哪可以找到?”

“”千丈行者注意人来人往的院落,欲言又止地收回手指,忽然装傻充愣道:“老夫不知你在说何事。”

慕佳男不管不顾地抓起千丈行者向屋中跑去,一脚踹上房门将千丈行者按在椅子上,当千丈行者不明所以事,慕佳男忽然“噗通”一声跪地:“实不相瞒,晚辈寻找‘嗜龙’五年有余,这关系到晚辈的身世,请千丈行者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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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龙”的由来

义父临终前告诉他——嗜龙乃一种兵器,由他亲生父亲打造。他为查出生父的真正身份,所以一直在寻找刻有“嗜龙”标志或者叫“嗜龙”的兵器,但只是个名号,具体何模样他不得而知,唯有像无头苍蝇似的四处偷盗,了解各家兵器名讳用途,但五年来却一无所获。

千丈行者迷茫地捋捋胡须,看这孩子倒不像在说谎,可“嗜龙”乃极为隐秘的反动口号啊,除了燕还山内藏匿的武林好汉外,他人不得而知其真意,自己又该如何说起?

“你方才说嗜龙是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