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云起却道:“为了奖励你,爷决定送你一份大礼。”

胡颜一甩手,吼道:“别在薅我的毛了!”太他娘让人心烦了!那种微痛混合了痒的感觉,生生能将人逼疯。

封云起立刻举起双手,毫无诚意地道:“手痒。”

第五百三十四章:兽兽,爷是童子身!

面对无赖,胡颜咬牙道:“剁了!”

封云起眼含戏谑、一脸认真地道:“剁了还怎么抱你?”

胡颜的眸子一缩,垂眸看向封云起,轻声道:“你找死?”

胡颜的问话,就像一根羽毛,在封云起的心上轻轻划过,看似无痕,实则留下了十分微妙的感觉。

封云起时在是太喜欢这种强势到极致的女子了。他的心里火辣辣的,就好像喝了一大坛子的烈酒,恨不得做一些更激烈的事儿才好。

封云起心跳加速,哈哈一笑,道:“延峰说了,爷喜欢你。爷现在也觉得,是挺喜欢你的。看见你,爷就心情好。”挺了挺腰,流氓样地道,“爷看你,也挺喜欢爷的。”

胡颜感觉到身下有异,当真是打心眼里佩服封云起的雄起能力。世人都将男子堪比雄兽,看来是有些道理的。胡颜忍着手贱,将其扭成两半的冲动,竖了竖眸子,直接翻身而起,捡起鞋子穿上,跳下大石,向远处走去。

封云起支起身子,坐起身,喊道:“兽兽,你干什么去?!不会是忘了你答应爷的事儿吧?”

胡颜头也不回地道:“脏了,洗洗!”

封云起知道胡颜是说,被他碰脏了,要洗洗干净。他望着胡颜的背影莞尔一笑,觉得这个女人还真是……合他胃口。

想到虎视眈眈的曲南一和花青染,封云起感觉到了威胁,他眯了眯眼睛,从大石头上站起,紧了紧腰带,吸了吸鼻子,喃喃道:“爷怎么能在追女人上落了下风?那绝对不是爷!”看向胡颜即将消失在树后的背影,露齿一笑,跟了上去。

胡颜来到河边,抖了抖身上的黑毛,稀里哗啦地往下掉,弄得身上痒痒的,实在难受。

她坐在一块石头上,道:“封云起,过来。”

封云起从树后走出,抱着胳膊,懒洋洋地看着胡颜:“你可以叫爷封哥哥,也可以叫爷云起,还可以叫爷哥哥,但是……不要连名带姓地喊,显得咱俩多生分啊?”

胡颜感慨道:“都说脸皮就像手上的老茧,越磨越厚,怎你偏偏相反?若二十七岁的你,有十七岁的你这般皮厚……”后面的话,胡颜没有说。

封云起却接着道:“就不至于被你几句话激得昏死过去,高烧不退。”

胡颜心中一惊,忙细看封云起的脸,以为他恢复了记忆。

封云起却嗤笑一声,道:“别看了,爷的脑子里还是缺了很多东西,乱七八糟的,不想也罢。”

不知为何,胡颜竟松了一口气,但与此同时,心中又升腾起一股烦躁之感。说实话,她对眼前的封云起有些……拿捏不准。他就像个变数,突然出现,刮起了不同寻常的风。十七岁时的封云起啊……

胡颜掀起裙子,道:“把你大刀借我用用。”

封云起眼睛一亮,走到胡颜面前,坐在另一块石头傻瓜,道:“要刮毛?”

胡颜点了点头:“这么一点点儿掉,难受。”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的血红色已经悄然褪色了不少。

封云起挽起袖子,露出结实有力的小臂,拔出九环火鹤刀,大声道:“来,这个忙,爷帮了!”

胡颜瞥了封云起一眼,道:“我自己来。”

封云起却道:“爷的刀,爷说了算!”

胡颜也道:“我的毛,我自己做主!”

封云起瞪胡颜,胡颜回瞪封云起。

封云起突然露齿一笑,道:“都说女人得宠着,那爷也宠着你。你自己刮毛吧。”言罢,将九环火鹤刀扔给了胡颜。

胡颜接住大刀,脚踩石头,一边刮毛,一边道:“封云起,是不是应该假装出君子的样子,转过身?”

封云起道:“爷励志当个将军,可不喜欢做那酸腐的伪君子。你放心,爷是爷们,练得是童子功,不会把你怎样的。你尽管刮、尽管脱,爷就算有贼心,也不会坏了自己的武功修为。”

胡颜挑眉,道:“你就如此大大方方地说出自己的武功弱点,不怕被人拿捏?”

封云起轻叹一声,道:“二十七了,还是个童子身,爷也急啊!”

“噗嗤……”胡颜笑喷了。这十七岁的封云起,还真有当说书人的天分,简直就是个段子高手嘛。胡颜这一笑,拿刀的手便不稳,直接在自己的腿上划了一条细小的刀口。

封云起见此,眉头微皱,一把夺过九环火鹤刀,道:“爷来。”随即微愣,诧异道,“淡粉色的血?!”

胡颜道:“大惊小怪,只能说明你见识少。”

封云起扫了胡颜一眼,莞尔一笑,道:“爷就喜欢听你说话,句句扎心,有趣!”

胡颜笑着感慨道:“贱人的世界,我不懂喽。”

封云起哈哈一笑,道:“你只需要懂野兽的世界就可以了。是吧,兽兽?”

胡颜横了封云起一眼,道:“怎还油嘴滑舌的?”

封云起道:“不是说姑娘家都喜欢甜言蜜语吗?”

胡颜点了点头,道:“对,你说得没错。”不过,你那些话如果算得上是甜言蜜语,那砒霜就一定是人人争强的蜜糖。这话,胡颜是不会告诉封云起的。

封云起笑了笑,开始忙活上了。

于是,河边石上,就出现了诡异的一幕。

封云起脱下胡颜的鞋子,随手一抛,然后手持九环火鹤刀,认真刮着胡颜的腿毛。腿毛随风纷飞,好像一场黑色的浪漫。

渐渐的,一条莹白如玉的大腿便展露在封云起的面前。

封云起吞咽了一口口水,顺手……摸了一把。

胡颜的嘴角抽了抽,彻底无语了。

封云起也显得有些尴尬,开口为自己开脱道:“爷就是摸摸,看看刮得干净不。”

胡颜不语,又抬起了另一只腿。

封云起活动了一下肩膀,又开始了刮毛的重任。

胡颜眯眼打量着封云起,见他那双黑耀石般的眸光里皆是认真,无半点猥琐子意,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神色间便有了几分恍惚。那一日,她的大腿被划伤,小哥哥也是这般帮她处理着伤口。那认真的表情,仿佛在做着一件十分重要的事,令人心生迷醉。

第五百三十五章:男人与女人

封云起刮完腿毛,抬头看向胡颜,见她盯着自己愣神。那眼神悠远,仿佛透过自己在看着谁。他心中升腾起怪异的感觉,隐隐泛着酸涩和不悦,却是用大手拍了拍胡颜的脸,笑道:“爷是不是太好看了?让你都忘乎所以了。”

胡颜回神,心神不稳,直接站起身,拽走封云起手中的大刀,攥在手心,走向河边,道:“别逼我挖你双眼。”

封云起吹了声口哨,道:“真凶。”身子一转,背靠着石头,坐在地上,“爷给你守着,去洗吧。”眯眼望天,邪肆一笑,“若还需要刮毛,爷随时愿意帮你搭把手。”

胡颜没搭理封云起,放下大刀,褪下衣裙,然后攥着九环火鹤刀,一步步走进河里,在一处大石后坐下。

河水已经很冷,偶尔还有枯叶飘过,载着秋的凄凉和果实的芬芳,在凋零中渲染着新的希望。

水声哗啦,好像一只小手,撩拨着人的心弦。

封云起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人的沙哑。他问:“兽兽,你觉得……爷是个什么样的人?”想了想,补充道,“爷指得是以前。”眯了眯眼睛,发生一声轻呵,“怎么感觉像在做梦一样?若不是伤口会痛,爷真的会以为这是一场梦。荒诞、怪异,还有一个你。”

胡颜听着封云起的声音,听他将自己与荒诞、怪异联系到一起,唇角轻轻上扬,手中挥舞着大刀,轻轻刮着身上的黑毛,心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于是随口道:“你过去是什么样的人,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下一个十年,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封云起靠在石头上,点了点头,道:“兽兽说得在理。”

胡颜冷着脸,道:“别再叫我兽兽。”听起来跟他养的宠物一样。

封云起笑道:“让你叫我哥哥,你不也没叫嘛。你不让我叫你兽兽,我若听了你的话,岂不是很没面子?”

胡颜一扭头,道:“去死!”

封云起哈哈大笑。可笑着笑着,他便沉默了。

胡颜探头看向封云起,却只看见他倚靠在石头上的背影。胡颜缩回头,用后背蹭着石头,河水里便漂浮起一缕缕的黑毛。

半晌过后,封云起道:“你为什么不喜欢爷?”

胡颜的手微顿,用手在河水里轻轻地摆动了两下后,突然用力一抓,张开手,手心里游动着一条小鱼。胡颜莞尔一笑,放掉小鱼,这才回道:“不是所有喜欢的东西,都要绑在身边。看着他们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封云起突然转身,趴在石头上,眼睛瓦亮地问:“你是说,你喜欢爷?”

胡颜嗤笑道:“谁给你的自信?”

封云起捡起一块石头,抛起,落在胡颜的面前,飞溅起一朵小水花:“说,为什么不喜欢爷?”

胡颜抹了一把脸,举起大刀,透过刀面看着自己的脸,开始半真半假地忽悠起封云起,道:“初见面时,心中惊艳,也曾喜欢过。只可惜,我爱君容颜,君却喜欢云喜那个缺心眼的玩应儿,几次出手伤我。我呢,皮厚,伤着伤着也就习惯了。可心这种东西,却怪得狠,一点碎了一角,就变得胆小如鼠,不敢疯狂追逐。”

封云起微微皱眉,想了想,道:“你说爷喜欢封云喜,这事儿,爷不认。就算丢了十年的记忆,爷也不认。对云喜,爷应该是一种责任,护着是必然的。爷一听见她尖叫,脑门就疼,怎么可能喜欢她?哎呀,咱是不是把她留在山洞里了?”

得,这会儿才想起封云喜?!胡颜表示,信了封云起的话。

封云起一摆手,不耐烦地道:“等她醒来,尖声叫几嗓子,也就自己回去了。小时候,明明是个挺可爱的小姑娘,胆子又大又激灵,怎么长残了呢?”抓起一块石头,再次扔到胡颜的面前,轻咳一声,霸道地说,“过去的事儿,就算了,咱倆谁也不许提。以后……以后爷只对你一个好。”说完,自己眉飞色舞地笑了。

胡颜手中的刀一抖,缓了缓,才道:“封云起,你一定是脑子坏掉了。你知我是谁?你可见过我的脸?你知我脾气秉性如何?怎敢口出狂言?”

封云起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大声喊道:“一见之下,心生欢喜;一番接触,满心愉悦。爷说要对你,就是要对你好!”伸出手,看着自己的手心,眸光微暗,声音微涩,“这双手,全是老茧;这身体,满身伤疤。爷不怕马裹尸还,也不怕葬身无处、尸骨不全,却怕人心太贪。我想,二十七岁的我,一定是舍不得放下那些用命拼回来的权势,才变得狗苟蝇营又自以为是,让人不喜。爷……不想再做那样的人。”

胡颜的睫毛轻颤,眼眶有些湿润。

为封云起,也为自己。

人,难得的是心里明白。封云起心里明白,所以,他苦,也洒脱。

胡颜闭上眼睛,轻声道:“愿你初心不变。”缓缓,沉入水中,将那滴温热的泪,容进冰冷的河水里,就好像,她从没为封云起心疼过一样。

封云起望着自己的双手,呢喃道:“只愿初心不变。”

封云起等了半晌,也不见胡颜再有动静,于是抛了块石头打过去,问:“喂,怎地不说话?”

无人应话。

封云起站起身,跳到胡颜藏身的石头上,蹲下,探头,又问了一遍:“怎不说话?”

石后,无人。

唯有一把大刀插入河水下的沙石中,随着水波,好似在轻轻晃动。封云起要拔出刀,必然要跳下河水。显然,他薅毛之举,被人报复了。

封云起忙转头去看,胡颜脱掉的衣裙早已不见踪影。

封云起笑了,露出八颗牙,晃花了人的眼,他将双手笼在嘴边,大声喊道:“兽兽,爷一定会找到你的!别忘了,你答应爷的事儿!食言而肥,烂嘴巴!”

胡颜暗道:去你爹个烂嘴巴!奶奶就喜欢忽悠人!

第五百三十六章:恢复容貌

白家。

白子戚拄着黑色手杖,舀了一瓢水,缓缓倒在树苗的根部,看着它渗透进泥土里。夕阳落在他的身上,将那玄色的衣袍染出了三分风情;将那清冷的如玉脸庞镀上了三分潋滟。

胡颜坐在墙头,望着白子戚一瘸一拐地从自己眼皮子地下走过,淡定从容地为每棵树苗浇水施肥。

二人的影子在树影下相交,却又随着白子戚的走动而分开。

待太阳要落西山,白子戚并未回主卧,而是十分自然地走进厨房,去准备饭菜了。

胡颜跳下墙,走进主卧,打开柜子,换上一身黑色滚红边的衣裙。红色的腰封,点缀着两排流光溢彩的珠宝,束着她的纤腰,别有风流在里面。

胡颜将换下来的衣裙和鞋子,团成球,放到柜子上,然后重新梳理了一下长发,松散地挽起,用一根发簪固定于脑后,然后选了一朵由红玛瑙雕琢而成的拳头大小的牡丹花,插入云鬓。她打开胭脂盒,略施粉黛后,站起身,向外走去。

厨房里白烟袅袅,散发着人间烟火的诱人味道。

胡颜腹中饥肠辘辘,很想走进去吃上一口热乎饭菜,却……不能。

她不去,倒不是因为白子戚掴了她十个耳光,而是因为白子戚的态度,摆明了不欢迎她。若想留她,在看见她的影子时,便不会装作看不见。

胡颜有心缓和和白子戚的关系,却又做不到没脸没皮。她抿了抿唇,直接跃上墙头,离开了。

白子戚正在炒菜,知道胡颜离开后,直接松开手,扔下手中的木头铲子,任由那些青菜在铁锅里变得焦黄、扭曲,散发出刺鼻的呛烟味道。

炒菜是为了给那个人吃,那个人如果不吃,他炒给谁吃?

白子戚走出厨房,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后,转身去了主卧,从柜子上拿下胡颜卷成一球的衣裙,唇角悄然勾起一个若有若无的弧度,然后拿着衣裙走出房间,来到院内,打了一盆水,将衣裙浸泡其中,仔仔细细地揉搓起来。

他的手指白皙修长,十分漂亮。

水中映着日光,以及他认真的脸庞,竟有种残忍过后宁静的美。

封云起回到封家,发现穿着鼓鼓囊囊的曲南一正在大厅里喝着茶。

曲南一见到封云起,笑吟吟地道:“封公子家的茶,芳香醇厚,不得多得。看来,本官以后要多多拜访才是。”

封云起看向无涯,问:“怎么给曲大人上茶?”

无涯微愣,不知封云起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因为,无论是待客之道,还是对待下属,封云起从来不会吝啬。

封云起也不等无涯回答,便接着道:“那些茶有些年头了,喂猪,猪都不喝,你拿出来招待曲大人,曲大人不喝也就罢了,偏喝了还赞声好,你让曲大人的脸往哪里放?!”

无涯面无表情地对曲南一道:“大人,见谅。”

曲南一捧着茶杯,有些喝不下去了。茶,确实是好茶,可被封云起这么一说,他哪里好意思继续喝呢?于是,曲南一放下茶杯,道:“封公子的茶用来喂猪,真是暴殄天物,不如都送给本官吧。”

封云起没想到曲南一如此厚颜无耻,于是笑道:“曲大人是要留着细细品味?”

曲南一笑吟吟地道:“留着招待封公子。”

封云起与曲南一互望,空气中似乎响起了噼啪声,燃起一股子烧焦的味道。

半晌过后,曲南一问:“阿颜呢?”

封云起道:“这个问题,同样问你。”言罢,大步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曲南一紧随其后。

封云起摆摆手,示意无涯不用跟着。

哗啦……哗啦……

封云起听见身后传来异样的声音,便回头去看,却见曲南一每走一步,便有糯米从他的衣袍里掉出来。

封云起问:“你怎么回事儿?”

曲南一道:“被白草戳了一下,结果整个后背都发黑了。刚才去了花云渡,被花老道塞进了糯米袋子里,拔毒。”

封云起诧异道:“你这么快就生龙活虎了?”

曲南一抹了抹头上的虚汗,笑吟吟地道:“本官这不是担心阿颜的安危嘛。你也别折腾我了,赶快告诉本官阿颜在哪儿好了。本官这两条腿,一走路就直哆嗦。”拍了拍身上厚重的衣服,“这里面,缠得都是糯米。”

封云起嘿嘿一笑,走向书房:“真是想不到,你如此抗折腾。若是再年轻个二十岁,倒是可以拜个高手,好生学一番武艺,也不至于如此没用。”

曲南一横了封云起一眼,道:“白草最后是被谁搞定的?某人被踹得躺在树下装死,现在好意思提武艺二字?”

封云起的脸上划过不自然的颜色,道:“爷那时正在慢慢恢复内力。哎哎,不提也罢。”

二人分先后脚,走进房间。

曲南一发现封云起的衣服潮湿,想必在胡颜手下没有讨到好处,于是勾唇一笑,道:“曲公子是得换换衣袍了,不要每次相见都如此狼狈才好。本官的自信心,如此依赖封公子的衬托,真是……惭愧啊。”曲南一之所以要跟着封云起,就是不信他所言,想要看看胡颜是不是真的不在封家。

封云起眯眼笑道:“能与兽兽共沐一浴,狼狈些,又何妨?”言罢,脱下袍子,仅穿着被胡颜撕扯得不成样子的亵裤,露出健美的上半身,视线在曲南一的身上一扫而过,带着浓浓的不屑和挑衅,“曲大人的身体,着实单薄了些。”

曲南一眸光一冷,上前一步,盯着封云起的眼睛,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封公子,几日不见,脸皮越发厚了。”

封云起亦向前凑了凑,幽幽道:“比照曲大人的脸皮,还是差了一大截。不过,爷也不是没有长处。”言罢,往自己胯下一扫,那副样子,就像一个青年在显摆,实在是不要太过得意。

曲南一一把扯开封云起的裤腰,探头向里看去,心中顿生嫉妒,口中却道:“不过尔尔。”

第五百三十七章:辣眼睛了

曲南一与封云起越说身体凑得越近,脸对着脸,眼见着就要贴到一起去了。

封云起一伸手,掀开曲南一的衣袍,想看看他的“长处”。

曲南向后躲去。

封云起直接将曲南一压在墙上,强行扯开他的裤腰。

曲南一挣扎,警告道:“封云起,不要太过分!”他本就虚弱得厉害,如今这么一挣扎,身上的糯米就哗啦啦地往下掉。

封云起却哈哈一笑,道:“不是说爷不过尔尔吗?来,爷好好儿看看你的,能不能撑起曲大人这张脸。”

言罢,用强而有力的大腿,强行分开曲南一的双腿,一手抓着曲南一的双手,一只手去扯他的裤腰。

曲南一扭动身子,不配合。

就在这时,封云喜回到封家,得知封云起已经回来了,便撒腿跑向他的房间,一把推开了房门,口中还喊着:“封哥哥……”

封云起与曲南一同时转头看向封云喜。

封云喜与二人对视,只觉得脑袋嗡地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被炸开了。她一直觉得,封云起不喜欢她,是因为喜欢胡颜,可如今看来……难道……不不不,不会的!

封云喜有些接受不了这个现实的打击,尖叫一声,捂着脸,跑了。

封云起与曲南一互看一眼,感觉莫名其妙。二人都没把封云喜当回事儿,自然不会在乎她的感受。她爱怎么想,就怎么想,与吾等何干?

然,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胡颜出现了!

是的,胡颜出现了!

胡颜从不轻易许诺,但只要是她答应的事,她都会尽量去做完。她与封云起之间有个约定,于是,她来了。

无涯没想到,胡颜这么快就恢复了往日神采,也没觉得有通报的必要,就当做没看见胡颜,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胡颜一路直行到封云起的门前,听见了封云喜的尖叫,看见她捂着脸跑开,于是……她忙快走两步,探头向屋里看去。

封云起和曲南一没将封云喜当回事儿,于是还保持着原先的姿势。

封云起一个用力,直接扯下了曲南一的亵裤,露出了一些私密的内容,他戏谑道:“果然……不过尔尔。”

曲南一气极,刚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封云起的身体变得坚硬,于是,他逞了口舌之能,说了句:“呦呵,怎么硬了?”

其实,此硬并非彼硬。

封云起的脸上瞬间变得很不好,转头看向门口。

曲南一后知后觉地发觉出不对劲儿的地方,也忙转头看向门口。

门口,胡颜站在红色的斜阳中,静静望着二人。

一身浓墨重彩的衣裙,衬着她白得近乎透明的脸庞,出现了强烈的反差,却给人一种强而有力的视觉冲击力。微风拂起她的发丝,被夕阳染成了红色;一双清冷的眉眼,镀上了一层暧昧的靡丽;挺拔的小巧鼻头下,是微张的唇,水润润、红彤彤,好似一朵正在悄然绽放的花朵,引人采撷;她的表情有些难懂,似笑非笑、似怒非怒,载着天地间独有的气韵,摄人呼吸。

六目相对,心思自知。

曲南一与封云起的姿势却是十分暧昧,若不看那噼啪掉落的糯米,还真容易令人误会。

胡颜看过后,转身便走。

封云起喊着:“兽兽!”

曲南一喊着:“阿颜!”

二人想要同时去追,却因腿儿相绊,缠到了一起去。待二人终于分开彼此,追出屋子,院内那里还有胡颜的身影?

曲南一一跺脚,骂封云起:“匹夫!”

封云起眼神不善,直接扔出一个字:“滚!”

刚才还亲密打闹的人,突然之间翻脸,连酝酿感情都不用。

生活处处是精彩,呵……

曲南一和封云起都以为胡颜误会了,实则……胡颜为什么跑?却与误会没有半点儿关系。

也许,她第一眼望过去的时候,确实产生了那么一丁点的误会,但这种误会马上就烟消云散了。女子在一起,还总喜欢挺胸互比,更何况男子?胡颜表示理解,但是却不打算让曲南一和封云起知道,她可以理解。她之所以逃,是因为……不知道要如何同时面对封云起和曲南一两个人。

曲南一之所以寻来,她自然知道原因。只是,这大千世界,只有她一个胡颜。她无法将自己一分二位,安抚二人的情绪,那就不如一走了之,留那二人头痛去好了。

胡颜知道自己有些坏,但……他们应该学会如何相处,毕竟,每个人心中都期盼着天长地久。她以往不了解帝王在平衡后宫问题上的为难,现如今,深有感触,当真想找个地方挠墙哭一场。齐人之福,不是那么好享的。

目前,谁都不知道,她有了别样心思。若知道……咳……怕是还有得折腾。

爱一个人很难;想与一个人白首不相离,更难;就不知道,若与多个人携手到老,会不会容易些?彼此都不会要求太多,只知道彼此心中有对方,哪怕不耳鬓厮磨也甘愿?这样,会不会让一切简单起来?呵……胡颜知道,自己在逗自己开心。

仇人未明,她却陷入感情中难以自拔。

天!不是她无法自拔,是当她每次奋力一跃的时候,总会有几只手伸出,将她拉入泥石流中,不让她解脱。

也许,沉沦才是王道。

胡颜甩甩衣袍,本想潇洒行走于世间,却发现,腹中饥肠辘辘有些打脸。她吞咽了一口口水,仰头望天。想着堂堂大祭司,竟然穷困潦倒成这幅模样,也实在够憋屈的。

然而,让她意想不到的是,这么一抬头的功夫,竟然看见一个熟人!

百里非羽就站在客栈的二楼处,窗口前,垂眸望着胡颜。

落日的余晖落在他的脸上,竟有些刺目,令胡颜看不清他的脸,但胡颜却十分肯定,那个人,是百里非羽。

不知为什么,胡颜竟想装作没看见。她眯了眯眼,装出随意一扫的模样,又底下头,继续前行。

不想,多宝从一辆马车上跳下来,正好落在胡颜的面前。

第五百三十八章:幺玖一别是情殇

多宝再见胡颜,只觉得这个女子实在太过神奇。谁在经历那些事后,还能有此闲情逸致出来溜达,怕是非胡颜莫属。

多宝见胡颜黑毛褪去,心中也是一喜,当即道:“胡姑娘,恭喜。”

胡颜微微额首,道了声:“多谢。”

纷争起时,多宝护着曲南一和司韶,这份情,她领。

多宝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道:“胡姑娘客气了。胡姑娘对少爷帮衬不少,百利山庄记得您的好。哦,对了,少爷说要回去了。”

胡颜忍住抬头的冲动,问:“今晚便走?”

多宝道:“回姑娘,是的。昨天少爷发了高烧,醒来后便说今天要走。结果,临走时又说要买一些六合县的特色小吃和物品,这才耽搁到现在。”

胡颜点了点头,道:“那就……走吧。”

多宝犹豫半晌,终是开口道:“胡姑娘不见一见少爷?”

胡颜淡淡一笑,道:“不了。最不喜送别。”言罢,就要走。

不想,百里非羽的声音突然传来。他说:“怎么,爷要走,也不送送?”他站在客栈一楼的门口处,展开扇子,笑吟吟地望着胡颜,仍旧是一副自命不凡的样子。可胡颜却看见了他的气喘吁吁。很显然,他是从二楼处跑下来的。

胡颜心中一软,道:“正饿着,一起吃口饭吧。”

多宝纠结道:“这天色……”

百里非羽直接道:“好。”

多宝不再多说,寻思着,反正已经这么晚了,实在不行,就再多住一晚,总好过赶夜路,不安全。

胡颜随着百里非羽走进客栈,来到几前,跪坐在席子上,面对面。

不知为何,二人都没有说话,直到小二跑来询问二位客官要吃些什么,胡颜才开口道:“随意上几样拿手菜,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