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两个人要掐起来,花青染插话道:“你们见过姐姐来癸水吗?”

嗯?什么情况?!

所有摩拳擦掌暗自较劲儿的男子,皆因这一句话呆楞住了。众人将头转向花青染,看着他的脸,而后又同时将头转向胡颜,见她背对着众人,便又收回目光,再次看向花青染,而后齐齐摇头。

花青染道:“女子唯有癸水正常,才能生儿育女。”

卫南衣目露思忖之色,点头道:“确实如此。”

封云起紧张道:“如此说来,兽兽岂不是不能生养?可有医治的办法?”

花青染道:“我不擅长此道。等此番事了,寻个好大夫看看,想必应该可以调理得当。”

燕凡尘捂着胸口道:“我心疼。”

司韶鄙夷道:“你怎么不五脏六腑一起疼?”

燕凡尘脸色不太好,但因此刻天黑,倒也没人注意到。他道:“我去躺一会儿。”站起身,抚着腰来到胡颜身边,在她的身边佝偻着身子躺下,还真像一只依偎主人的小猫咪。

司韶嘲讽道:“这会儿腰疼了?”

封云起道:“他想去救你,从山坡上滚了下去。”

司韶微愣,又看了燕凡尘一眼,骂道:“愚蠢!我哪里需要他救?不添乱就不错了。”他好像有些生气,也不知是和自己还是和燕凡尘,捡起干柴往篝火里添里两根。

唐悠枕着苍山的大腿,咬着半只鸡腿道:“我那个正常,我能给你生儿子。”

苍山笑道:“好。”

成西行一把薅出唐悠口中的鸡腿,口气很冲地道:“你当自己是猪呢?就知道生!”

唐悠一把夺回鸡腿,不悦道:“又不给你生,你吼啥?!”

成西行骂道:“吃吃吃,生生生,胖死你!”

唐悠故意气成西行,摇头晃脑地咧嘴一笑:“胖死我乐意。”

苍山看着成西行,目露警告之色,道:“悠悠能生是我的福气。”

成西行感觉心口不舒服,一扭身,坐到了一边去。

封云起站起身,道:“都睡吧。”他来到胡颜身边,坐下,将她轻轻地揽入怀中,让她睡得更舒服一点儿。

花青染和卫南衣对视一眼。

翱青铺好了毯子,对卫南衣道:“大人,可以休息了。”

卫南衣点了点头,躺在了毯子上,一翻身,看见了花青染的脸。

卫南衣道:“不请自来?”

花青染道:“你转过去,别冲着我喘气。”

卫南衣用扇子敲了一下花青染的头,道:“不和你计较。”转过身,望着胡颜,渐渐闭上了眼睛。

这时,红雾渐起,混在黑沉沉的天空中,倍感压抑。

巧梅站起身,向外走去。

成西行坐在篝火旁,问:“去哪儿?”

巧梅羞赧地道:“小……小解。”

成西行收回目光,不再看巧梅。

坐在树上的成东行道:“起雾了,你动作快些,小心走散。”

巧梅应了声,钻进了林子里。

红雾将夜色吞噬,整片血雾林变成了一团浓墨,化不开,看不清,浑浑噩噩,丑露不堪。

一点篝火,在胡颜等人的脸上涂抹着艳丽的橘红色,寒夜也温暖。

巧梅在红雾中穿梭,终是来到一棵树后,蹲下。

一只惨白的手,由红雾中探出,拍了拍巧梅的肩膀。

巧梅吓了一跳,却没有尖叫。她转头,看向来人。

带着面具的宫烟就蹲在一棵树后,露出半张面具脸看着她。

巧梅磕巴道:“你……你找我什么事儿?”

宫烟冷笑一声,道:“行了,别装了。胡颜身上有份名单,都是她的人。你想办法拿到。”

巧梅那胆怯的表情瞬间变了。她微微抬着眉眼,一脸的鄙夷和冷傲之色,道:“我拿到名单,然后让你去主子面前讨好卖乖?宫烟,你的脸没了,真就不要脸了?”

宫烟恨声道:“!我们同为主子做事,自然要齐心协力!还是说,你也叛主,要转投到胡颜那边?”

巧梅挺了挺自己的胸部,嗤笑一声道:“没脸的丑东西,别满嘴放炮,诬陷好人。看你说话底气都不足,怎么,被胡颜伤了?”

一说起这事儿,宫烟就恨得不轻。她咬牙道:“你难到不知杜莲生叛主?!那个贱货,竟敢背后伤我!”

巧梅皱眉,疑惑道:“怎么会这样?”随即开心地笑道,“你那么厉害,竟也会被她伤到,啧啧……真是一贱更比一贱高。”

宫烟骂道:“你还是多关心一下,他们都制订了什么计划,好尽快上报给主子。”

巧梅目露疑惑之色,道:“他们在一起,从不说有何计划,只谈些没用的儿女情长。但……做起事来却十分有默契。”

宫烟恨声道:“杜莲生那贱人背后捅刀子,还说她自己就是花青染的妹妹,我觉得此事透着蹊跷,你好生留意。明天,务必要拿到那份名单,方便主子掌控一切。”

巧梅点了点头,道:“有一事,你需留意。卫南衣再次靠近胡颜,却并未痛死过去。我特意看了看,他手腕上的恨绝蛊还在,却不知这是何故?”

宫烟随口道:“胡颜水性杨花,招惹了那么多男人,想必卫南衣早就恨了她。此番接近她,也未必是因为心中欢喜。说不准何时,还会要她性命。主子之谋,从未失策过,这点儿你无需担心。”

巧梅点头,道:“你走吧,我不能久留。”

宫烟隐入红雾中。

巧梅解开腰带,褪下裤子,小解后,才返回到胡颜的队伍中,佝偻在火堆旁,睡了。

胡颜闭着眼睛,手中却把玩着一块红色的东西。那东西只有眼珠大小,薄薄的一片,虽是血红的颜色,却呈现半透明的样子。此物,便是阿七送她的大礼。

第九百四十八章:生猛逗趣的美男子们

天色刚亮,红雾散去。

胡颜用成家兄弟带来的水,简单洗漱过,在巧梅的服侍下,换上一身正红色的新衣裳。巧梅为胡颜梳妆,手指灵巧,轻挽起半面青丝,却苦于没有饰品装饰。

卫南衣从自己头上抽出一只发簪,轻轻推入胡颜的发髻,道:“如此甚美。”

下一刻,胡颜的头上又多出了很多头饰,而男人们,则是披头散发,有些凌乱。

胡颜用手摸了摸自己头上多出来的各种发饰,又看了看那那些披头散发的男人们。

男人们一至表态:“很美。”

胡颜顶着乱七八糟的发饰,正视他们,道:“你们点点自己的心,再和我说话。”

男人们转开头,个忙个的去了。

胡颜对巧梅道:“统统拆了!”

巧梅只好拆掉那些发饰,一一还给男人们,而后凭借一双巧手,为胡颜梳了一个简单大气的发型,只用红绸装饰即可。

收拾好后,巧梅十分自觉地将胡颜的旧衣服装进自己的背包中,背在了身上。那份名单,便在衣袖里。

胡颜看了巧梅一眼,倒也没说什么。

众人再次上路,趁着没有红雾,急步而行。

巧梅看了看左右,对唐悠低声道:“怎不见那兄弟俩?”

唐悠左右看看,道:“是啊,那俩人怎不见了?”随即道,“没事儿,估计是去准备庆功宴了。”

巧梅重复道:“庆功宴啊?”

唐悠攥拳道:“自然是庆功宴!我们准备将飞鸿殿那赝品踢下床,暴打到她爹娘都不认识她!然后将她千刀万剐,瘦肉包包子喂狗,肥肉直接喂野猪,骨头砸碎了扔道上,让万千人踩!”

巧梅哆嗦了一下,道:“什么叫……飞鸿殿那赝品?”

唐悠一挥手,道:“说了你也不懂。”

巧梅却道:“我虽不懂这个,却知道这一路不容易,想要夺得大祭司之位,是要有个计划的。难道我们就这么横冲直撞?”

唐悠微愣,随即大咧咧地道:“横冲直撞怎么了?我们人多,一脚踏过去,谁都是一个死!”

巧梅彻底无语了。

由胡颜带头,众人快步走着。

燕凡尘的脸色有些苍白,偶尔会吞咽一口口水,走着走着便落在了后面。

司韶停下,看向燕凡尘,皱眉问道:“又哪儿疼?”

燕凡尘看向司韶,呲牙道:“看见你,眼睛疼!”

司韶二话不说,打横抱起燕凡尘,继续前行。

燕凡尘一张脸瞬间爆红,低声吼道:“你放开我!我自己能走!”

司韶道:“你闭嘴!别耽误胡颜的正事儿。”

燕凡尘果然不再言语。半晌,却再次开口道:“你好歹背着我呀。”

司韶道:“你当我愿意抱着你?!”

燕凡尘嬉笑道:“我倒是觉得,你挺愿意抱着我的。”

司韶道:“你脑子有问题。”

卫南衣凑到胡颜身边,笑吟吟地耳语道:“你这后院真是内容丰富,热闹得很。”

胡颜瞥了卫南衣一眼。她又不耳聋,当然听见了司韶和燕凡尘的互动。虽说,确实有些暧昧,但还是她乐见的。暧昧点儿,总比一天到晚打成斗鸡眼的好。

卫南衣探头看着胡颜,保证道:“我在朝是孤臣,在后院也非断袖,唯对你忠心耿耿,痴心不改……啊!”一脚踩在坑里,身子向外栽去。

恰好,花青染就走在他身边,一伸手,扶住了卫南衣。

此画面看起来就像卫南衣躺在了花青染的怀里。

花青染问:“你没事儿吧?”

卫南衣道:“扭到脚脖子了。”

花青染道:“你这是想让我抱你?”

卫南衣的嘴角抽了抽,道:“我想让你帮我揉一揉脚脖子。”

花青染道:“没空。”双臂用力,推起卫南艺。

翱青急忙伸出双臂,抱住卫南衣。

卫南衣冲着胡颜喊道:“阿颜!难道我不得宠了吗?!你都不看我一眼!”

胡颜脚下一个踉跄,被封云起抱住了。

封云起道:“我可以抱你走。”

胡颜的嘴角抽了抽,抬手制止道:“别提抱,现在一提这个字,我就腿软。”

封云起眸光沉沉,笑容中添了三两暧昧,道:“好久不曾抱到你腿软。”

胡颜的脸瞬间红了,忍不住吼道:“我说了,不许再说抱!抱什么抱?!”

封云起宠溺道:“好,不说抱。”

胡颜瞪眼:“我说不许说抱!”

封云起捏了捏胡颜的脸,道:“好,听你的,不说抱。”

胡颜怒了,直接爆粗口:“操咧!”

封云起从善如流:“可以操,不说抱。”

众人倒吸了一口气,暗道:这疯子,果然生猛。

花青染淡淡道:“贫道清心寡欲,听不下去了。姐姐,你只管揍他。”

卫南衣活动着脚踝道:“我最不喜欢比我还不要脸的人。阿颜,揍他!往死里揍!”封云起武力值飞涨,唯有胡颜能揍得了他,且让他甘愿被揍。

胡颜轮起拳头,当真給了封云起的一下子,而后大步向前走。

封云起被打得偏开头,却没有恼火,而是环视众人,勾唇一笑,那样子,简直猖狂得不得了。

众人牙痒了。

你他娘地被打,有何好骄傲的?

燕凡尘问司韶:“疯子被打,嘚瑟成那样,有什么好猖狂的?”

司韶冷冷道:“都说疯子,自然是疯子。疯子的想法,别人自然理解不了。”

二人的声音很大,唯恐封云起听得不够真切。

唐悠对苍山感慨道:“都说后宅的女人为了争宠,手段百出。苍山,咱俩好好儿过日子,你别纳妾,我也不找面首。我怕你受气,我也不想和别人争来争去,心累。”

苍山攥住唐悠的手,郑重地应道:“好。”

唐悠笑得像个傻子,可在苍山眼中,却是牡丹花开,好大一朵,足够多姿多彩。

胡颜的唇角弯了弯,为唐悠开心。如果有一天,苍山敢背弃唐悠,她就送唐悠一盆最大的盆栽花。那花儿,一定开得最是摇曳生姿。只因,盆里埋着苍山的尸骨,滋润着花开。男人的作用有很多,得享用时且享用。男人若违背初心,莫不如变成花肥,让女人开心。毕竟,那是你曾经承诺过的甜言蜜语、一世相依。

燕凡尘的状况,胡颜虽没有询问,却心中有数。肖茹已成药人,其血自然不能继续供給燕凡尘。他渴望肖茹的血,所以才会变得如此虚弱。只不过,现在不是停下来研究办法的时候。最后一日之争,她必然要比花如颜先到桥头。

花如颜是谁?

她到底在等什么?

胡颜相信,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胡颜走得快,唐悠和巧梅跟得有些吃力,却一直咬牙走着。

苍山对唐悠道:“我背你。”

唐悠摇头道:“我自己要跟着妹子,就要自己走下去。”

苍山点了点头,赞道:“好!”

唐悠确脚步一顿,跳上苍山的后背,道:“你是我男人,娇惯我一些也实属正常。”

苍山突遭重物袭击,双腿一软,险些跪地上去。他好不容易稳住身体,深吸一口气,背着唐悠前行,口中还是应道:“好。”

唐悠怎么说,他都觉得挺好挺有道理。

唐悠哈哈笑着,别提多开心。

卫南衣快步追上胡颜,道:“这血雾林里若没有血雾,倒还真是一处游山玩水的好去处。阿颜,待此事了结,你又何打算?”

胡颜坦言道:“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卫南衣眯眼笑道:“此等小事,何须你想。我来想想,定让你满意。”

所有人都在心里鄙视起卫南衣,这种人,还真是容易死灰复燃。你看看,只是給了他一个好脸,他便靠在你身边不停表白。那些肉麻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来,简直就和聊天没啥区别,那是再自然不过了。不要脸,真是不要脸!

卫南衣可不管别人如何看他。他抬起手,将胡颜耳边的碎发掖到耳后,道:“你这头发也奇怪得很,为何新生长出的头发不是黑色?不过,我更喜欢这银色发丝,就像我可以陪着你变老一样……”

众人暗恨,怎就不来道天雷,劈死这个花言巧语的祸害?!

结果,天雷没引来,红雾却招来了。

几个呼吸间,红雾便霸占了林子。

封云起道:“所有人两人一组,保证前后人都在自己的视线份内。若出意外大声叫。”

封云起和胡颜为队首,卫南衣和花青染为第二队,唐悠和苍山是第三队,司韶和燕凡尘为第四队,巧梅和翱青为第五队,其余人继续往下排。

燕凡尘道:“我可以自己走了。”

司韶放在燕凡尘,道:“你得减肥了。”

燕凡尘掐了掐自己的腰,还真就点了点头,认可了司韶的话。

司韶无语,闷头走着。

燕凡尘跟在司韶身边,走了几步后,对司韶道:“我们到前面去。”

司韶没坑声。

燕凡尘小声骂道:“傻了叭唧的!”

司韶却道:“别添乱。此刻队形已经确定,你就老实跟着走。等休息时,你想跑前面去,没人拦着你。”

燕凡尘只好妥协道:“好吧。”

整条队伍,好似一条蛇,在红雾中悄然穿梭。这一路行来,竟然没有遇见任何危险。

大家走了很久,有些累了,便休息片刻,喝口水,吃些东西后继续前行。

再次出发前,巧梅拉着唐悠去小解,随手将装着名单的包裹放到地上,而后转身离开。

宫烟抓过背包,步伐蹒跚地离开血雾林,赶往飞鸿殿。

第九百四十九章:五行路

红雾散去时,胡颜等人来到分岔路。

此分岔路不是简单的分岔,而是分了五个一摸一样的岔路。

每条道上出现的石头、树木、芳草,碗口大的花,可谓是一摸一样的!

若说区别,也不是没有。每条路上堆积的白骨或多或少都有不同。

最为夸张的是,这些路的入口处都竖着一块破破烂烂的木头牌子,雕刻着三个大字——黄泉路。

唐悠一屁股坐在了石头上,揉着自己的腿,道:“吓唬人呢?”

胡颜在六个道口之间来来回回地看了一遍后,问众人:“你们看出什么了吗?”

司韶道:“看不出,试试便知。”

封云起道:“不可冒进。”

司韶一甩长鞭,卷起一块石头,扔进第一个道门中,向里抛去。

石头落地,变成金子,然后……碎裂,消失不见。

司韶依次试去。扔进去的石头接连变成了木头、水、火、土,而后碎裂,消失不见。

胡颜道:“这几个门,都不是入口,却是通往血雾林尽头的必经之路。”

封云起见胡颜说得如此肯定,便问道:“你曾来过?”

胡颜点头,坦言道:“曾经来过。”

花青染问:“那时可有这些东西?”

司韶问:“你来干什么?”

卫南衣和燕凡尘同时看向胡颜,等她回答。

在美男子们对她过去一举一动的都分外执着的目光下,胡颜终是答道:“军队路过此处,强抢民女寻欢作乐是真,女子死后变鬼杀人是假。杀人者……是我。”

所有人皆愣住了。那得……杀多少人啊?!翱青等人感觉自己听到了一件十分不可思议的事儿。

胡颜道:“杀了,烧了,那些畜生倒也滋养了这片土地。只是不知道,这地方何时变成了这幅模样。”

卫南衣第一个反应过来,拍手称赞道:“好!做得好!”伸手拉住胡颜的手,若捏了起来,“只是可怜娘子这双小手,单是拿刀子就辛苦得很,还要收拾那些畜生。”

哎呀我去!卫南衣,你还能再谄媚一点儿吗?!

司韶对燕凡尘道:“你要失宠了,有人比你会谄媚。”

燕凡尘在台阶上坐下,掏出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横了司韶一眼,道:“我那叫外表妩媚冶艳,内在一身傲骨,和谄媚不沾边。”

司韶道:“瞧你那惨白的一张大脸吧,还嘚瑟呢。”

燕凡尘扭过身,掏出镜子,照了照。

司韶转开眼,道:“不忍直视。”

花青染道:“这五条路,是按照金木水火土排列的,代表了五行,却又五行不通。”抓出一把黄符,扔向五条路。

黄符在五条路上打着旋儿地燃烧而起,落在地上时,仿佛被吸进了地里消失不见,连丝灰迹都没看见。

封云起看了眼天色,抽出九环火鹤刀,道:“我去探探路。”

胡颜一伸手,拦下封云起,道:“稍安勿躁。我总觉得这一切,只是假象。这世间,哪里会有这样诡异的地方,不过是障眼法罢了。真正危险的,是隐藏在障眼法下的机关。”

胡颜用食指敲了敲自己的大腿外侧,思忖道:“花如颜和封云喜已经走过去,就证明此处必然十分容易通过,绝非我们想得那般难。”

燕凡尘问:“你怎知她俩过去了?”

胡颜从地上捡起一缕长发,道:“这是刚掉落的发,看颜色,属于封云喜。花如颜来参选,就是为了赢我。她们先我一步到达这里,没有不通过的道理。除非,花如颜没脸没皮,躲在暗处看我如何通过。嗯……以她那心性,十分有可能。”

五条路的尽头传来花如颜的声音,骂道:“胡颜,不要狗眼看人低!我既然要赢你,自然要让你心服口服!你走到这一步,除了靠男人还会什么?!”

胡颜对燕凡尘道:“你看,我猜对了吧。”

燕凡尘点头附和:“宝宝厉害!”

胡颜扬声对花如颜道:“我肤若凝脂、眼含秋波,宛若洛神,有一群男人誓死跟随,只能证明我美绝人寰。你说你,就连结契者都弄了个下贱女子,着实让我替你心酸呐。”

花如颜恨得咬牙道:“胡颜,揭分晓时,我看你还能嘴硬到几时?!”

胡颜轻飘飘地道:“嗯,我也想看看,你还能不要脸到什么程度。”

二人隔空喊话完毕,胡颜看向卫南衣,问:“什么是我身上没有,其他女子身上却常备的?”

卫南衣只略微思忖了一下,便直接答道:“镜子。”

胡颜勾唇一笑,向燕凡尘伸出手,道:“给我用用。”

燕凡尘将镜子交到胡颜手中。

胡颜把玩着镜子道:“真是清晰。”

燕凡尘道:“这是西洋玩应儿,说里面有剧毒水银,你用着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