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二章:一段结局

封云起将布围在腰间,系好,道:“我此刻的感觉,是前所未有的强壮。来,我送你们下去感受一下。”言罢,当真用脚去踹司韶等人。

一时间,热闹非凡。

白子戚望着忘川水,有些意动。他身有顽疾,无法人道。若忘川能有此疗效,刀山火海,他走一遭又能如何?封云起能忍受得千刀万剐之痛,他白子戚未必不能!

胡颜牵着白子戚的手,望向被忘川吞下的尹雪儿。

尹雪儿发出杀猪般的嚎叫,那些黑线在空中乱舞,好似要逃跑,却又逃不开。

这一刻,对于尹雪儿而言,是残忍;对于胡颜而言,是风景;对于白子戚而言,是轻松。那些丑陋不堪的、残忍晦暗的画面,随着尹雪儿的死,终于成为真正的过去。

尹雪儿是他的生母不假,却将他当成恢复祭祀之力的工具。她教会他的唯有残忍和冷血。而他,则是见证了她所有的不堪、丑陋、放荡、无情、狠戾、暴躁、乖张、疯狂……

终是,去了。

胡颜问白子戚:“想进忘川吗?我陪你。”

白子戚终是从忘川上收回了目光,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缘法。这是我的命,我自己背着。”也许,尹雪儿的死,会是他恢复的药引子。他不应该将希望寄托在忘川上。毕竟,没有人能掌握忘川存在的原理和意义。

胡颜勾起唇角,眸光骄傲。他不说,她却懂。

白子戚道:“你没问我原姓什么。”

胡颜微愣,随即低低地笑了起来。她轻咳一声,正色道:“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白子戚望着胡颜,道:“小生姓白,名子戚。”

胡颜娇嗔道:“你耍我?”

白子戚眸光柔和,道:“不。这是我自己給自己起得名字。认爹后,爹没说让改,我也不想改。我身体里有她一半的血液,怎能入爹家的族谱?从我开始,便从我结束吧。”

胡颜捏了捏白子戚的手,道:“子戚,我有没有说过,我喜欢你的名字。”

白子戚勾起唇角:“现在说过了。”

隔着夜色,尹雪儿瞪着猩红的眼睛看向胡颜。那眼中,有嫉妒、有狠戾、有愤怒、有对尘世的不舍……

若有人像封云起这般帮她过忘川,这次比试的结果一定是她赢!胡颜、胡颜,胡颜那个贱人,凭什么一次次赢她?!难道,就凭她懂得狐媚,能让男人对她死心塌地?

尹雪儿心中不甘呐!

忘川水渐渐将她淹没,如同刀子凌迟她的身体。

这一刻,她竟想起了那个男人。

不是傅千帆,也不是封云起,而是……白子戚的父亲。那个男人,明知道她丑陋不堪,却还是当了她的夫。那个人,没有死,她却要死了。心中,竟有那么一丝的释然和不舍。

忘川淹没了尹雪儿,那些黑线不再挣扎,渐渐没入忘川中,仿佛融化般消失不见。

尹雪儿一生作孽太多,这忘川是她最好的归宿。

月到中天,这片神奇的忘川在几个呼吸间渗透进地下。

与忘川一同消失不见的还有封云喜的白骨和变成树的尹雪儿。

胡颜转过头,与众人相视一笑。

此路即将结束,前路却是未明。然,只要大家都好好儿的,未来无论多难,都能撑过去!

胡颜深吸一口气,挺起胸膛,坚定地向下走去。然,她的身型一晃,差点儿昏倒。

白子戚一把抱住胡颜。

众人迅速围了上来,一撸袖子,就要放血救人。

胡颜摇了摇头,缓慢而坚定。

翱青对卫南衣道:“大人不可再放血,请让属下等人代劳。”

美男子同时看向翱青,眼神颇值得研究。

翱青面皮一僵,忙解释道:“割腕……割腕……”他哪敢儿像他们一样,咬破嘴唇喂血啊。

封云起道:“割腕也不行。兽兽只能喝我们的血。”

如此霸道,令人无语。

胡颜道:“不能再喝你们的血。”

唐悠看向苍山,道:“要不,你给妹子几口?”

美男子们同时看向苍山。

苍山回望众人,问:“给,还是不给呢?”

白子戚道:“我的血可以给颜一些。”

封云起道:“我如今精力充沛,可以给兽兽一大碗的血。”

卫南衣道:“那还唠叨什么?按住她,喂!”

胡颜瞪眼:“你们敢?!”

美男子们看看你,看看我,最后将目光落在了燕凡尘的身上。

燕凡尘谨慎地问:“你们看我做什么?”

花青染道:“你最弱,你去按着她,她不敢伤你。”

燕凡尘瞪了花青染一眼,道:“把最开始三个字收回去。”

司韶直接推了燕凡尘一把,骂道:“啰嗦!”

燕凡尘扑到胡颜的身上,可怜巴巴地道:“你可别推我啊,我浑身都疼,经不起推。”这话,不假。他一直忍着烈焰焚烧血液的痛苦。

封云起嫌手指供血太慢,直接割开手腕。

燕凡尘捏开胡颜的嘴巴,方便封云起喂血。

胡颜吞咽着完封云起的血后,对燕凡尘说:“你不用按着我,我珍惜你们的每一一滴血,不会浪费。”微微眯了眯眼睛,“只是,有带一日,你们也要珍惜我的血,不许浪费一滴。”

这话,何意?

没人懂。

却可琢磨。

司韶因为不能喂胡颜血,心里不太舒服,总觉得自己能为胡颜做得太少。他满心渴望,能与胡颜水融。若可以,他真希望胡颜能喝他的血,让他的血液流淌在她的身体里。

白子戚、卫南衣、花青染分别献血后,胡颜的身体突然冒出白色的雾气,萦绕在她的肌肤间久久不散。她的眸子变得璀璨夺目,唇瓣饱满红润,脸颊肌肤细嫩得好似婴儿。好似神女,魅至骨里。

她舔舐唇瓣血迹的样子,虽无意,却夺了人的呼吸。

“咕噜……”美男子们吞咽口水的声音有些大。

胡颜缓缓抬起眼睑,笑了。

众人都迷惑在她的笑颜如花中,胡颜突然发力,向不远处的山洞跑去。

穿过那里,有一艘船在等着她。

胡颜跑得欢快,就像一位涉事不深的小女孩,在这条路上撒欢。

无论未来怎么样,这一刻的欢乐充满惊喜,值得珍惜。

众人尾随着胡颜,一路小跑着进入一处山洞。

封云起直接背起白子戚,紧紧跟在胡颜身侧。

胡颜风情万种地撇了两个男人一眼,让这阴森恐怖的血雾林泛起了旖旎。

唯经历生死,方能此情以共。

第九百六十三章:登船喽

山洞里黑漆漆一片,看不到尽头。

燕凡尘脱掉外袍,将其反穿在身上,以燕凡尘为中心散发出莹白色的光,堪比七八只火把,能照亮很大一片山洞。而此时的燕凡尘,就好像发光的财神,令人不敢直视。谁能想到,他竟在衣袍上缝制着成片的夜明珠?

胡颜感慨道:“怪不得刚才抱你过忘川时觉得有些沉。”

燕凡尘在一片光晕中笑道:“以备不时之需。”

卫南衣抚摸燕凡尘的衣服,感慨道:“这才叫阔绰。”

司韶冷冷道:“就他那身子骨,不被压垮就不错了。”

花青染憝燕凡尘道:“我可以帮你穿。我穿,应该会更好看。”

敢情儿花老道觉得这样挺好看。

众人说说笑笑,继续前行。

突然,仅容三人并肩而行的洞壁上突然探出一只手骨,抓向卫南衣。

翱青大喝一声:“大人小心!”抽出长剑,就要去救卫南衣。

卫南衣自己抽出匕首,直接斩断了那只手骨,且将其拿在手中看了看,十分认真地道:“这是女子的手骨。通过这只手骨,本官可以推测,那女鬼定是觉得本官在众多人中实属眉眼最俊俏的。”

这恐怖的山洞,被卫南衣一句打趣儿变得充满喜感,众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胡颜扯开嗓子,唱起了《风流》:“风流啊风流,一不小心就成了下流;下流啊下流,整不好就随波逐流;逐流啊逐流,碌碌无为是同流;同流啊同流,鸳鸯交颈春水流,菊花一朵待君游……”

各种版本的《风流》,在这山洞里回荡起来,满满的喜感。

没有人惊慌,更没有人尖叫。谁的手骨探出来,砍掉便是。

有手骨去抓唐悠,唐悠直接将其掰折,一手攥着一只手骨的小臂,举过头顶,摇来摇去。手骨一抓一抓,在无声中控诉这这些人的恶行!这年头,死都死不消停!当鬼,太憋屈了。

众人摇着惨白的手骨,一路欢歌,终是来到了出口。

胡颜扔下手中的手骨,走了出去。

洞外,一片月朗星稀。

一艘小船静静停泊在桥头。

一位船夫,穿着蓑衣,正要撑船离去。

船夫看见胡颜,高声询问道:“可是参选者?”

胡颜答道:“正是。”

船夫又问:“结契者何在?”

封云起答道:“在此。”

船夫道:“请登船。”

燕凡尘问道:“如此简单?”

司韶问:“你想怎样?”

燕凡尘答道:“最起码,要让所有人知道,宝宝赢得了这场比试。”

白子戚解下缠在腰间的一排烟花,递给了燕凡尘,道:“点上吧。”

燕凡尘接过烟花,笑道:“你想得倒是周到。”将烟花放在地上,用火折子点燃了捻儿。

烟花冲天而起,竟是拼凑出一个大大的“胡”字。璀璨耀眼,华彩夺目。

那些散落在各个位置等待结果的人,终是在这一刻,见证了属于新一届大祭司的历史闪耀点。

武林人士爆发出一阵欢呼;飞鸿殿那位仰头看着天上的花火,勾了勾唇角,转身回到飞鸿殿内;长安城内,年轻的帝王望着天空中的那个胡字,露出若有所思的目光……

血雾林外,封云起放下白子戚,胡颜从司韶处取回包裹,一同飞身跃上船,相视一笑。

白子戚解下披风,扬手一抛。

封云起接住披风,系在身上。

巧梅走到床边,仰头看着胡颜,欲言又止。

胡颜垂眸看着巧梅,道:“飞鸿殿会派人来接你们,且等着便是。”

巧梅点了点头,只道:“主子保重。”

胡颜问:“我的衣裙呢?”衣裙里有块布,写着一些名字。

巧梅微愣,随即露出诚惶诚恐的表情答道:“不知道……不知道丢哪儿去了。奴……奴太害怕了。”

胡颜问道:“有多害怕?”

巧梅答不上来。

胡颜眸光闪烁,好似两谭深水,轻轻动荡而起,将巧梅吸入其中,不停深陷。

胡颜收回目光,道:“幸好我记性不错。算了,下次一定要小心仔细些。”收回目光。

巧梅恢复清醒,道:“奴晓得了。”

船夫撑开船,让一叶扁舟在夜色中划向远方。

胡颜一扬手,扔出一片红色的琉璃片。

白子戚伸手接住。

胡颜用食指在自己的脸颊上比划了一下。

那个位置,正是白子戚在杜连生脸上留下疤痕的位置。

小船渐行渐远,直到消失不见,众人还是踮脚望着。

巧梅道:“主子说,飞鸿殿的人会来接我们,我们就等在这里吗?”

燕凡尘道:“都追到这里,怎能安心等待?”

司韶掏出一截一指长的纤细笛子,放到唇边吹了起来。

无声。

唐悠道:“咋没声呢?”

花青染解释道:“那笛子不是吹給人听的,而是吹給蛊。”

司韶放下笛子。

不多时,周围的草动了起来。三艘艘小船,分开一人高的杂草,悄然无声地划向司韶等人。

成西行、韩拓、古红,也就是叮当,分别提着一盏灯,站在船头。

卫南衣带着四名随从登上成西行的船。

燕凡尘将衣袍换了个面,重新穿在身上,与花青染、唐悠、苍山登上了韩拓的船。巧梅也要上船,却被白子戚拦下。他开口道,“你与我们同船。”

巧梅心中微惊,面上不显,唯唯诺诺地点了点头,应道:“诺。”

卫南衣看了白子戚一眼,点了点头。

白子戚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残忍的笑。

巧梅没有看见,否则定会吓得跳下河逃走。

巧梅让开,卫南衣的一名随从登上了韩拓的船。

司韶、白子戚、巧梅、加上卫南衣的另一名随从,登上了古红的船。

三条船,吹灭了灯,在夜色中荡开波纹,向前驶去。远远地尾随在胡颜的船后。

船上,寂静无声,唯有船尾处船夫摇曳船桨发出的轻微吱嘎声。

古红蹲在司韶面前,兴奋地小声叫道:“主子!”

司韶淡淡地瞥了古红一眼。

古红完全不在乎司韶的冷淡态度,继续道:“我哥他们已经准备好了,只等主子一声令下。”

司韶微微额首。

古红摩拳擦掌。

第九百六十四章:白子戚揪出细作

巧梅抱着包裹,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侧耳听着众人谈话。

白子戚用手把玩着胡颜丢给他的红色琉璃片,偶尔会在夜色里闪烁出一道艳红色的光。

古红的视线被吸引,转头看向白子戚,询问道:“白公子手中拿得是什么?为何发红光?”

白子戚道:“这东西没有名字,却能看清楚人心。”

古红还是小孩心思,立刻伸出手,道:“白公子借我看看。我也一直好奇,人心是个什么东西。”

白子戚的手指一弹,那红色的琉璃片翻转着落在了古红的手心。

古红将其拿起,凑到眼前,对准巧梅的心看了看。古红此举,只因巧梅是女子,让她看看也无妨,但巧梅却不这么想。巧梅本能地认为,白子戚怀疑她了。但巧梅此人,素来沉稳,否则也不会被派到胡颜身边做钉子。

巧梅捂住胸口,红着脸对古红道:“姑娘往哪里看?!”

古红嚷嚷道:“大家都是女子,让我看看怕什么?”取下红色琉璃,皱眉道,“白公子骗人,这东西哪里能看到人心?!顶多能将人看清楚一点儿。”

白子戚道:“它需要特定的环境。”

古红好奇地问:“什么环境?”

白子戚道:“血雾林。”

巧梅放缓呼吸,调整了一下坐姿,装出好奇的样子,询问道:“那红色片片,在血雾林真能看见人心?”

白子戚额首,道:“血雾起时,它能穿透血雾,看见人的一举一动。”

巧梅的脚尖动了动。

古红开心道:“太棒了!这东西能借我玩玩不?我一直想到血雾林里转一转呢。”

白子戚看向巧梅,勾起半边唇角,笑了。

巧梅心中一惊,竟一点脚尖,身体后翻跃下船,噗通一声遁入河水中。

与此同时,白子戚扣动弓弩,直射向巧梅。

三只利箭带着金蚕天丝线直接穿入巧梅的小腿。

水中泛起一股暗红色的血,在夜色中不太明显。

古红眨了眨大眼睛,探头看向水面,道:“怎么跳河了?”

白子戚再次扣动机括。三根金蚕天丝在齿轮的转动下开始往回缩。白子戚淡淡道:“马上就上来了。”看那神态,就跟钓鱼似的,竟还有几分忧哉。

片刻,巧梅从河水中探出头,恶狠狠地看向白子戚,吼道:“放了我!”

白子戚轻嗤一声,不再理会巧梅,只是继续收紧金蚕天丝。

巧梅惨叫一声,栽倒进河水里,只剩下被冷剑射穿的腿抬在河面上,血淋淋。

半晌,白子戚放松金蚕天丝,巧梅立刻游上来,用手抚着船边,大口喘着粗气,一张脸惨白得好像死人。

巧梅目露哀求之色,对白子戚道:“白公子,我从没想过背叛主人,我也是身不由己……”

白子戚收紧金蚕天丝,巧梅惨叫一声,再次跌进河里,唯那条血淋淋的腿在河面上绷得比直。

卫南衣的船划到白子戚的船边,道:“我一直想当一名名垂青史的酷吏,如今见白茂才的手法,方知人外有人,有些残忍也是需要天分的。”

白子戚放金蚕天丝,巧梅再次浮出水面,咳嗽过后,大口喘息着,道:“我说,我说……”

白子戚再次收紧金蚕天丝。

巧梅尖声叫道:“为何……”为何不让她说?后面的话落入河水中,变成了泡泡。

白子戚给出答案,道:“我不信。”

巧梅恨死白子戚了!

如此折腾了几个来回,再次放开巧梅,巧梅已经没有了浮上来的力气。

白子戚一甩袖口,飞出一只倒钩箭,摄入巧梅的胸口,将她从河水中扯了起来,就像钓鱼那般,直接扔到了船上。

巧梅吐出水,剧咳之后只剩下喘息的份儿,连一句话也说不出。

卫南衣探头看了看,啧啧道:“如花美眷,备受煎熬,何苦?”

白子戚道:“这回,你可以说了。”

巧梅的身体在颤抖,灵魂在哀嚎,哪里还敢再欺瞒?她哆嗦着,费力地点了点头,甚至都不敢看白子戚一眼,只是垂眸沙哑道:“主……主子算出,胡颜会经过海炎县,于是让……让我等在那里,想办法跟随胡颜,成为她的人。”

卫南衣问:“你口中的年迈老母亲,是假?”

巧梅抬头看了卫南衣一眼,道:“那婆子不是假的。她也有个女儿叫巧梅。不过……被我杀了。我怕婆子乱说话,割了她的舌头,让她口不能言。何敬那狗官,也确实贪恋我的美色。后来的事,大人都知道。”

花青染等人的船只行驶到白子戚的另一边。花青染问:“飞鸿殿那赝品,到底有何阴谋?”

巧梅垂眸道:“我不知道。真不知道。”

司韶道:“何敬那狗官下场如何,你可看见了?”

巧梅抬头,飞快地看了司韶一眼。

司韶张开手,露出那只红色的小虫子,道:“当它飞进你的身体里,你就会变得和何敬一模一样。”

巧梅打了个冷颤,突然发飙,骂道:“你们一群男人欺负我一个女人,也不怕丢脸!”

古红对司韶道:“主子,还是让属下将红虫蛊放到她身上吧,免得她说男人欺负她。属下不是男人,属下是女人。”

面对古红那认真的样子,巧梅泄气了。她耷拉着肩膀,喃喃道:“我是真的不知道主子要做什么。我只知道,主子不让胡颜死,胡颜对她而言,有很大的作用。”

白子戚问:“尹雪儿和那赝品有何关系?”

巧梅飞快地看了白子戚一眼,又忙垂下头,老老实实地回道:“尹雪儿和主子的关系挺特别的,我也看不明白。有时候,她会听主子的话;有时候,她也会与主子对着干。主子对她多有包容。”

美男子们目露思忖之色,隐隐透着担忧。如果赝品在包容尹雪儿,那么只能说明,赝品比尹雪儿厉害许多。

巧梅见没人继续问话,便主动开口道:“不知胡颜为何怀疑我?我并未作出出格之事。”若不是怀疑她,也不会用那该死的红色琉璃片偷窥她的一举一动。

第九百六十五章:众人隐藏的秘密

面对巧梅的质疑,白子戚淡淡道:“杜莲生的后脑上有一把小巧的红色匕首。这不是我看见的第一把,也不会是最后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