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先卖个关子,稍后再说。”燕南铮接着道,“再说王选侍。王选侍是第四个死者,半夜时分死于寝殿,被她自己养的白猫咬死。”

热烈的议论声轰然响起,有人毛骨悚然,有人害怕发慌,有人则是不信,自己养的猫一般都温顺,怎么可能咬人?

第1卷:正文 第239章:顶罪

云袅袅骇然变色,“被自己养的猫咬死,不知王选侍当时是什么心情,她死时的模样一定不太好看。”

沈瑶环点头,“我爹爹说了,王选侍的确死得有点惨烈、可怖,看一眼就会夜夜做噩梦。”

云袅袅寻思道:“白猫为什么会咬自己的主人呢?”

福宁公主听宫女说起过王选侍死时的模样,好奇地问:“九皇叔,王选侍养的猫怎么会咬她?猫不是很温顺的吗?”

兰卿晓心想,燕王会说出他们做的试验结果吧。

刘岚彻激动地抢先道:“寻常的猫温顺乖巧,自然不会咬主人。王选侍养的那只白猫,被真凶做了手脚,半夜发狂咬死王选侍。”

“如何做手脚的?”慕容文暄急切地问。

“真凶应该是给那只白猫喂了一种特别调制的药物。陛下,太后娘娘,燕王做了一个试验,臣亲眼目睹,一只猫吃了特别调制的药物,变得凶狠如虎狼,作战力十分厉害,将一个柔弱女子咬死绰绰有余。”刘岚彻解释道。

众人惊呼,热烈的议论声渐渐涌开。

没想到真凶杀人的方法这般独特、可怕!

燕南铮冷漠道:“真凶利用王选侍养的白猫咬死她,目的在于制造死于意外的假象,迷惑世人。”

有人道:“这个杀人真凶太凶残了。”

于是,众人七嘴八舌地说着,群起而攻之。

兰卿晓忽然明白了,燕王故意把杨昭仪之死放在最后,是因为杨昭仪之死最难破解,也是最关键的。

杨右相忍不住又问:“燕王殿下,那杨昭仪是如何死的?”

燕南铮道:“杨昭仪在春芜院暴毙,死于半夜。经仵作验尸,她全身没有伤口,只有天灵盖下面有一细微的针孔,体内的血只剩下一小半。此杀人手法非比寻常,十分诡异。”

寂静的金殿再次响起议论声,杨昭仪全身上下只有一个细微的针孔,体内的血却失去了大半,这死法着实诡异。这杀手太凶残太高明了!

刘太后冷冷地拢眉,瞧不出情绪的目光在殿内扫来扫去,似在寻找真凶。

“燕王殿下,您查到什么,不妨直说。”杨右相悲愤交加。

“杨大人稍安勿躁。”刘岚彻宽慰道。

兰卿晓怎么也想不明白真凶如何杀杨昭仪,那么燕王已经破解了吗?

燕南铮没有解惑的意思,扬声道:“传月昭仪上殿。”

所有人激动地窃窃私语,燕王终于要当众审讯了吗?

月侍郎坐立难安,既想女儿洗脱冤屈,又不想当众丢了月家的颜面,可也无可奈何。

云袅袅有点兴奋,可以亲眼目睹殿下办案、问讯的过程,亲眼目睹殿下的神采,是她梦寐以求的事。

沈瑶环不由得打趣道:“你开心了吧,稍后不要魂游天外。”

云袅袅窘迫地轻笑,“沈妹妹又取笑我。”

来紫宸殿之前,燕南铮就吩咐好。此时,万众瞩目之下,侍卫带着月昭仪进殿。月昭仪身穿白色囚服,一头青丝披散,衬得小脸清瘦了一圈,惨白惨白的,在这冬日里显得尤为单薄。

兰卿晓瞧着月昭仪,月昭仪依然清冷孤寂的神色,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好似周遭的事都与她无关。

月昭仪走到中央,面无表情,面对御案下跪:“罪妾拜见陛下,拜见太后娘娘。”

“昭仪,你务必一五一十地说,九皇叔定会查清,不会冤枉任何人。”慕容文暄其实也不太相信淡然恬静、与世无争的月昭仪是凶残冷酷的凶手。

“昭仪娘娘,你认罪吗?”福宁公主迫不及待地问。

月昭仪没有回答,螓首微低,素面暗淡无光。

燕南铮语声如冰:“月昭仪,本王问你,你如何杀死杨昭仪?”

月昭仪的小脸死气沉沉,语声轻淡:“燕王殿下,罪妾的确杀了人,至于如何杀人,无关紧要。陛下,太后娘娘,罪妾认罪,无论如何处置罪妾,罪妾毫无怨言。”

月侍郎焦急地喊道:“昭仪娘娘,不能随意认罪呀。没有做过的事,千万不要认!”

不少人窃窃私语,真凶真的是月昭仪,不过月昭仪为什么不肯说如何杀害杨昭仪的?

兰卿晓不由自主地望向对面的萧太妃,萧太妃看着月昭仪,那怪异的眼神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夹杂着太多的情绪,可是这些情绪又说不清道不明。

“月昭仪,本将军奉劝你说清楚的好。”刘岚彻温和地劝道,“太后娘娘和陛下赐你死罪,再容易不过,不过要给四位死者一个公道,给死者的亲属一个交代。你最好交代清楚。”

“罪妾没有什么要交代的。”月昭仪语声清凉。

“你不肯交代,是因为你根本不知道杨昭仪是怎么死的。”燕南铮的桃花眸溢出一抹清寒。

“罪妾知道…”她着急地辩解,“罪妾已经认罪,她们都是罪妾杀的,燕王殿下你为什么不结案?”

“因为你不是真正的凶手。”他笃定道。

此言一出,大殿哗然。

月昭仪不是真凶?那真凶是谁?

杨右相迷糊了,“燕王殿下,月昭仪当真不是真凶?”

刘岚彻也颇为好奇,“燕王,不要卖关子了,真凶是如何杀死杨昭仪的?”

月侍郎心急如焚,大声道:“昭仪娘娘,千万不要认罪。你没有做过的事,为什么要认?”

月昭仪不理会他,郑重道:“陛下,太后娘娘,罪妾一时糊涂,犯下大错,罪无可恕,罪妾恳求一死。”

慕容文暄不知如何回答,纠结地看燕王,“九皇叔,这…”

刘太后不发一言,凤颜高冷。

“你不肯说出如何杀死杨昭仪,因为你根本不是真凶,你是替真凶顶罪。”

燕南铮冷冽道,整个金殿只有他落雪青竹般站着,鹤立鸡群。

大殿再次哗然,议论声轰然作响。

月侍郎语重心长地说道:“昭仪娘娘,你为什么替真凶顶罪?你不想想自己,也要想想你娘和祖母,想想月家呀。”

月昭仪的眼睫轻微一颤,小脸依然死寂,如寒气逼人的雪雕一动不动。

兰卿晓看见萧太妃的嘴唇抿了两下,眼睫轻颤,此外再无其他。

“燕王殿下,罪妾的确是杀人真凶,没有替真凶顶罪。”月昭仪清寂道。

“九皇叔,月昭仪替什么人顶罪?真凶究竟是哪一个?”慕容文暄焦躁地问。

“哎呀,你就别卖关子了,速速道来!”刘岚彻不耐烦地催促。

“月昭仪替萧太妃顶罪。”燕南铮看向对面的萧太妃,眸色暗冷。

大殿涌起热浪,似油锅快要爆了。

所有人都想不到,月昭仪是替萧太妃顶罪,想不到深居简出、与世无争的萧太妃是杀人真凶。

万众瞩目之下,萧太妃依然不动声色,脸庞变得死白,死气沉沉,眼眸幽冷地盯着月昭仪,好似她的世界里只有月昭仪。

刘太后不惊讶也不动怒,冷目旁观这一切。

月昭仪惊慌道:“不是的,罪妾没有替萧太妃顶罪…罪妾杀了人,理当受到律法的惩处…”

刘岚彻不敢置信地说道:“燕王,你没弄错吧,真凶是萧太妃?”

慕容文暄也想不通,萧太妃有什么理由接连杀三个妃嫔,“是啊九皇叔,是不是弄错了?”

兰卿晓相信燕王的推断,不过想不通这几桩命案为什么跟萧太妃有关,虽然萧太妃今日的确很古怪。

月昭仪与萧太妃交好,因此替她顶罪?可是萧太妃为什么杀后宫妃嫔?

众人都在揣测、议论,等着燕王的下文。

“太妃娘娘打算缄默到底吗?”燕南铮似笑非笑道。

“燕王凭什么指控哀家杀人?有证据吗?”萧太妃终于开口,不过姿态闲适,仿佛只是闲话家常。

“太妃娘娘自以为杀人布局天衣无缝,不留下蛛丝马迹,不过最大的破绽便是月昭仪。”他的容颜白皙如山巅雪,皑皑之色肃杀。

“整个帝京都推崇燕王是断案第一人,原来不过如此。燕王就是这样断案的吗?随便指一人便是杀人凶手?”她冷冷地讥讽。

“太妃娘娘的布局十分精妙,应该筹谋良久。你先收买毓秀殿的宫女秀秀,秀秀心甘情愿为你所用,在玉丽嫔的膳食里下毒,接着巧妙地‘嫁祸’给杨昭仪。杨昭仪谋害皇嗣,顺理成章地被废,贬到春芜院,这是你最好的下手时机,半夜时分杀死杨昭仪,神不知鬼不觉。”

燕王这番话字字清晰,敲打在每个人的心坎。

月昭仪坐在那儿,犹如寒冬原野上的一株百年枯木,在寒风里瑟瑟摇曳,没有逢春的时机,也没有半分向往春日的迹象,枯寂里消耗光阴。

他接着道:“太妃娘娘以为无人可以破解杨昭仪之死,本王试试。”

到了最激动人心的时刻,所有人聚精会神望着他。

兰卿晓也是兴奋不已,刘岚彻笑道:“太妃娘娘,仔细听好了。”

福宁公主催促道:“九皇叔,快说。”

第1卷:正文 第240章:吸血金蝶

“其实很简单,世上有一种人可以操控蝴蝶等花木、蛇虫,这种非凡的本事名为控灵术。太妃娘娘应该练就了控灵术,可以为所欲为地操控花木、蛇虫等等。世上还有一种罕见的大蝴蝶,这种跟大蜈蚣一样大的大蝴蝶十分凶猛,会吸人的血,名为吸血金蝶。”燕南铮娓娓道,“太妃娘娘操控吸血金蝶,半夜时分让吸血金蝶飞到春芜院,趁杨昭仪熟睡的时候刺入她的头部,吸出不少血。”

“杨昭仪睡得熟,当感觉到痛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刘岚彻心神凛然,世上竟有吸血金蝶这种可怕的蝴蝶,杀人于无形。

兰卿晓也是骇然,鬼煞当真是见多识广,竟然知道寻常人都不知道的吸血金蝶。

所有人都毛骨悚然,不由自主地转头看看四周是不是有一只硕大的蝴蝶飞来飞去。

慕容文暄俊秀的面庞布满了惊诧,“吸血金蝶是什么样的?没想到一只吸血金蝶就能杀死一个活生生的人。”

兰卿晓看见萧太妃完全无动于衷,并未因为听见吸血金蝶而有所触动。萧太妃的定力当真这么好?

萧太妃和月昭仪的神态莫名地一致,冷到枯寂。

而此时的月昭仪,秀眸流露出几分震惊,终于有点反应了。

杨右相怒火冲天地喝问:“太妃娘娘,昭仪娘娘哪里得罪你了,你为什么要杀她?”他悲愤地对刘太后道,“太后娘娘,太妃娘娘杀死昭仪娘娘,臣恳请太后娘娘给杨家一个公道,从严处置真凶!”

众人都在等待刘太后的回应,然而,她依然不露半分情绪。

燕南铮清冷道:“萧太妃,你操控吸血金蝶杀死杨昭仪之后,吩咐宫人送鹤顶红到毓秀殿给秀秀,要秀秀服毒自尽。或许你捏着秀秀致命的把柄,或许你以她家人的性命要挟她,她心甘情愿地为你办事,甚至去死。之后,你按照谋划好的计划,操控吸血金蝶去咬王选侍养的那只白猫。那只白猫颇有灵性,被咬之后立马闪避、反抗,因此白猫身上才会有那么多细微的针孔。然而,白猫还是躲不过被咬死的命运。”

“那为什么那只白猫会发狂咬人?”刘岚彻不解地问,这也是兰卿晓想知道的。

“吸血金蝶不仅可以吸人、兽虫的血,而且体内有一种毒液,它咬白猫之时,毒液会进入白猫的体内。因此,白猫发狂,变成一只猛兽,咬死王选侍。之后,吸血金蝶再吸白猫的血,白猫也死了。”燕南铮解释道。

“那李淑女是被观音堂的横梁砸死的,太妃娘娘为什么不用吸血金蝶?”刘岚彻又问。

“太妃娘娘想把命案做成意外之死的样子,不能每次都操控吸血金蝶杀人。”燕南铮道。

“太后娘娘,陛下,太妃娘娘凶残暴虐,一定要从严治罪!”杨右相再次道,怒火冲天。

兰卿晓暗暗寻思,萧太妃谋划的四桩后宫命案,着实精妙,基本没有破绽。

月昭仪紧张焦虑,可也知道,即使现在她认罪,也没人会相信。

萧太妃冷笑,“这一切都是燕王的推测,或者根本就是你的编造。哀家没做过的事,你休想赖在哀家头上。”

声音轻软,骨子里却是强硬。

月昭仪的眉目有点慌,道:“燕王殿下,是罪妾杀人,与太妃娘娘无关。你们不是在观音庙捡到观音像丝帕吗?那观音像丝帕这就是最有力的证据。陛下,太后娘娘,罪妾认罪,请赐死罪妾。”

沈瑶环悄声道:“燕王殿下的确没有有力的证据指证太妃娘娘,太妃娘娘不会轻易认罪。”

云袅袅笃定道:“我相信殿下一定可以让太妃娘娘认罪。”

“在观音庙李淑女的尸首旁发现观音像丝帕,的确是一个关键的物证。由此本王复查了杨昭仪、王选侍从凶案现场带回的物证,有所发现。”燕南铮的桃花眸迫出一丝冷锐,“王选侍的寝殿也有一方绣着观音像的丝帕。观音堂李淑女尸首旁的观音像丝帕和王选侍寝殿的观音像丝帕,无论是丝帕的颜色质地、观音像纹样还是刺绣功夫,都极为相似,可以推断,两方丝帕出自同一人之手。”

“没错,那两方丝帕是罪妾的。罪妾掐着时辰,待王选侍和李淑女死了,罪妾就去瞧一眼,看她们死透了没。”月昭仪的眉目陡然变得森冷,充满了恨意,“罪妾喜欢观音像丝帕,随身携带,去看她们的时候不小心落下了。现在物证确凿,燕王殿下可以结案了。”

“你为什么杀她们?”他好整以暇地问。

“杨昭仪擅使手段博得陛下的宠爱,王选侍也擅邀宠,狐媚陛下,李淑女容色娇媚,有一次陛下召幸罪妾,李淑女以身子不适为由把陛下叫走了。就是因为她们夺了陛下的宠爱,陛下才对罪妾不屑一顾,不喜欢罪妾。罪妾不甘心,恨毒了她们,只要她们死了,就没人跟罪妾争了。因此,罪妾谋划良久,终于想到万无一失的杀人计划。没想到燕王殿下这般厉害,破解了罪妾的杀人计划。”月昭仪疾言厉色,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颇为流利,可见在心里酝酿良久。

这番话饱含怨恨,如寻常的后宫妃嫔那般,妒忌别人所得的恩宠。

燕南铮冷冽道:“吸血金蝶,横梁砸死人,这连环杀人计划可谓天衣无缝,精妙完美,真凶必定心思缜密、冷酷凶残。若你心思缜密,便不会亲自去凶案现场,还留下观音像丝帕这么明显的物证;若你冷酷凶残,就不会急着认罪,急着求死。”

这番话,虽然没有咄咄逼人,但也掷地有声。

一时之间,她无言以对。

“那月昭仪去凶案现场做什么?”福宁公主不解地问。

“月昭仪常年礼佛,心存善念,不忍杀生,她知道她们会被人杀死,无法阻止,心里难受、痛苦,于是她去凶案现场,希望能阻止真凶杀人,却不慎落下观音像丝帕。”燕南铮道。

“原来是这样。”慕容文暄心里依然有疑团,萧太妃是真凶吗?

兰卿晓佩服燕王的心细如发,王选侍一案的物证里也有观音像丝帕,她竟然没有发现。

此时,萧太妃冷若冰霜,好似对这几桩命案漠不关心。

月昭仪着急道:“不是这样的…太后娘娘,陛下,真的是罪妾杀人…罪妾罪该万死,恳求一死…”

杨右相悲愤地质问:“太妃娘娘,你为什么杀害杨昭仪?为什么如此丧心病狂?杨昭仪究竟哪里得罪你了…”

福宁公主劝道:“太妃娘娘,您还是认罪吧。”

刘太后依然不言不语,意味深长地盯着萧太妃。

兰卿晓暗暗思忖,为什么月昭仪非要替萧太妃顶罪?而萧太妃杀后宫妃嫔应该不是为了自己,莫非是为了月昭仪?

想到此,兰卿晓豁然开朗,那么,月昭仪与萧太妃的关系一定不简单。

她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呢?

刘岚彻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对她道:“萧太妃为什么杀后宫妃嫔?莫非她们得罪萧太妃了?”

月昭仪再次伏拜求死,慕容文暄语重心长道:“昭仪,你没有杀人,就不要胡乱认罪。”

“现在,本王要说一个发生在十九年前的故事,相信诸位会有兴趣。”燕南铮语声沉朗,容色如雪,“十九年前,大燕国后宫的一位妃嫔,淑妃,好不容易怀了身孕,千般谨慎才保住孩儿。当时皇帝陛下子嗣不多,只有公主,还没有皇子,因此她期盼生下一个皇子,母凭子贵,今后在后宫的地位就会稳固许多。然而,她失望了,因为生下来的是女孩儿。”

“然后呢?”刘岚彻感兴趣地问,直觉他说的是萧太妃,因为她年轻时的位份就是淑妃。

“虽然皇帝陛下也宠爱公主,可是对淑妃来说,公主与皇子有着云泥之别。淑妃当机立断,吩咐信任的近身宫人把刚出生的小公主送出宫,在宫外寻找一个刚出生几日的男婴回来冒充皇嗣。她没想到的是,等了两日,近身宫人没能找到合适的男婴回来,而小公主已经送到乡下一户农家抚养。虽然她后悔莫及,但也没想过把小公主找回来。因此她只能对皇帝陛下说,她的孩儿一出世就夭折了。”

云袅袅揣测道:“莫非殿下所说的淑妃是萧太妃?”

沈瑶环轻轻颔首,“听下去吧。”

满朝文武、女眷聚精会神地听这个故事,大多人已经猜到十九年前的淑妃就是现在的萧太妃。

刘太后似笑非笑,而萧太妃依然一动不动,似已僵化成石像,描着轻淡妆容的脸庞没有半分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