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非默按住了他的手,摇摇头说:“那怎么行,子裴若是一定要喝,我喝就是,不用你陪。”说着,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啧了一声,说,“好酒!对了,子裴你说的宝物呢?怎么还不见你拿出来瞅瞅?”

萧子裴心里一喜,从贴身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块暖玉,有小半个手掌大小,颜色和普通玉石不同,通体黑色透明,上面雕着奇怪的花纹,材质温润,散发着柔和的光彩。“非默你帮我看看,以前有没有看到过这个宝物?”

言非默接了过来,放在手心摸了摸,又迎着烛光照了照,说:“子裴,这的确是个宝物,千年墨玉,能解百毒,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萧子裴凝视着他,想从他的脸上看出破绽来。言非默坦然迎视着他的目光,将黑玉递给了他。

萧子裴接了过来,说:“我问了好多人都不知道这块玉石的来历,非默你怎么一下子就看出来了,莫不是,你以前看到过这块玉石?还是,这块玉石本来就是你的?”

言非默愕然睁大了眼睛:“子裴你怎么会这样想?我…我…怎么有点头晕?”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却打了个踉跄,紧接着,只听得“砰”的一声,他扑倒在桌子上。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小言和小裴,心里不免又高兴了起来,~\(≧▽≦)/~啦啦啦

第 25 章

萧子裴终于松了一口气,快步走到他身边,推了一推,唤道:“非默!非默!怎么这就醉倒了,这里凉,赶紧到我床上去歇息歇息。”说着,他把言非默打横抱起,小心翼翼地往内屋走去。

“哥!”那个小丫鬟叫了一声,正是小郡主萧子霞,“你不是要看他是男是女,赶紧啊!你这一折腾,他醒了怎么办?”

萧子裴哼了一声:“你以为他真的是喝醉酒啦?我在那第二壶里放了师傅给的迷药,据说是从漠北泠谷里顺出来的,无色无味,顶尖高手也察觉不出来。”

“你前几日去程将军那里就是为了这个?”萧子霞惊异地问。

“当然还有别的事情,和你说你也不懂,小丫头。”萧子裴抱着言非默,只觉得他身子轻飘飘的,仿佛没有几两肉,心里怜惜,脑子里禁不住浮想联翩:要是言非默是个女子,要是言非默也喜欢他,要是陛下赐婚,要是他们俩个成了琴瑟和鸣的恩爱夫妻…

他把言非默放在了床上,心里忍不住咚咚乱跳,一时之间,居然不敢伸手出去掀他的衣襟,只怕是自己空欢喜一场。萧子霞紧跟着走了进来,取笑说:“哥,看看你那样子,哪有半分骠骑大将军的威风,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子霞,我心里有些慌。”萧子裴喃喃地说。

“慌什么!”萧子霞大大咧咧地说,“要是言非默是个女的,我就让给你,要是他是个男的,你就不许和我抢,反正肥水不留外人田,总之他就是我们萧家的人了!”

绕是萧子裴心里紧张,也不禁啼笑皆非,他清了清嗓子说:“子霞你这就错了,等会儿我要看他的身子,不管他是男是女,我都要对他负责,他言非默都是我的人,你别来瞎掺合。”

“我来看好了,我是个女的,知道该看哪里。”萧子霞跃跃欲试,准备往床上扑。

萧子裴一把拽住了她,把她哄到门口,砰地一声关上了门,落了锁,又在屋内仔细叮嘱了几句:“子霞,切记不要在任何人面前露出口风!这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你要是不小心吐错了半个字,说不定你哥哥的脑袋也有危险!”

萧子霞在门口恨恨地跺了几下脚,没有办法,只好应了一声悻悻地走了。

萧子裴走到床边,定了定神,闭上眼睛,伸手探向言非默的胸口…忽然,一个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子裴,你这是要干什么?”

顿时,萧子裴浑身一僵,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只见言非默的眼睛清亮,嘴角似笑非笑,缓缓地拨开他的手,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你没有晕过去?”萧子裴口吃起来。

言非默笑盈盈地看着他:“原来那壶酒里居然有这样的宝物,我刚才没有细细品味就吞了下去,真是对不住子裴啊。”

萧子裴的脸涨得通红,呐呐地说:“非默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你听不懂就算了,”言非默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时侯不早了,我也该告辞了。”

“非默,你等等!”萧子裴心里发急,眼看着自己花了这么多天的心思全部要泡汤,情急之下,不假思索的拽着言非默的衣袖,就想把他的衣服往下撕!

言非默微微一笑,胳膊往外一绕,使了个巧劲把萧子裴的力往外一卸,顺手在他的手肘处一敲,萧子裴的半边手臂麻了一麻,顿时没了力气。

萧子裴明白自己近身搏斗不是言非默的对手,只好无赖地把整个人往言非默身上扑,言非默迅疾地一闪身,却见萧子裴也不收力,整个人就往地上扑去,眼看着就要摔个大马趴,言非默只好伸腿轻轻一挑他的胸口,拉住了萧子裴的后领,斥道:“喂,你这还是什么骠骑大将军!整一个地痞无赖!”

萧子裴返身抱住言非默,闷声说:“我就在你这里无赖,你快告诉我,你到底是男是女?”

言非默定定地看着他,脸上渐渐地浮起一丝微笑:“你不是说,不论我是男是女,我言非默都是你的人吗?又何必多问一句。”

萧子裴顿时呆了,眼看着言非默推开他往门外走去,他这才回过神来,强忍着心中的狂喜,语无伦次地说:“非默,你此话当真?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不对,就算你不是男子汉,不,万一你不是男子汉,你言非默也胜似男子汉,更是一言九鼎,决不能反悔!”

言非默打开门,回眸一笑:“子裴,我只告诉你一句话。”

“什么话?”

“吃一堑长一智,你都吃了两次亏了,记着,下次千万不要拿迷药对付我,我研制迷药的时侯,你可能还不知道什么叫迷药呢!”

萧子裴一个晚上没睡着,只是在清晨十分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儿,梦见言非默站在百花丛中,清冷而孤傲,看到他冲着他微微一笑,顿时百花都失了颜色。醒过来的时侯萧子裴还觉得自己的心在怦怦乱跳,萧子霞早在门口等候多时,一见他出来,立刻窜了上去,拽着他的胳膊压低嗓门问:“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萧子裴装傻。

“你!”萧子霞气结,威胁说,“你不告诉我,我立刻跑去告诉娘!”

萧子裴捂住了她的嘴巴:“不许说!我要想个万全的主意,他这样,十有八九是欺君大罪。你要是嘴不严,那就是害了哥哥!”

萧子霞瞪大了眼睛,呜呜叫了几声,飞快地点点头。

萧子裴这才松开了他的手,得意洋洋地看着她一眼,整理了一下朝服,上朝去了。

一整天,萧子裴的眉梢眼角都透着喜气,几个相熟的好友都有点纳闷,问他有什么喜事,他只是神秘地笑笑。风武阳却没凑过来,只是在一旁略带怅惘地独自沉思。萧子裴的心忍不住被刺了一下,骤然高兴不起来了。

下了朝,萧子裴和风武阳一起出了殿门,忍不住问:“武阳,你怎么了?看起来郁郁寡欢的。”

风武阳叹了一口气,说:“我昨天去了红袖楼,想去看看烟墨姑娘,她还没有回来。”

萧子裴心想:她回得来才怪呢。“武阳,说实话,那个烟墨姑娘长相普通,又出自这个红袖楼,武阳你就不要一直挂念她了。”

风武阳有些不悦地说:“子裴,你怎么也是那种以貌取人之辈!烟墨洁身自好,才艺出众,我心里喜欢的紧,就算她是个丑八怪我也不在乎。”

萧子裴怔了一下,违心地说:“可是,伯父伯母必定不是这样想的,你家,怎么可能可以接受这样的女子?就算是做妾,只怕也会被你父母打出来…”

“我…我没想这么多,”风武阳喃喃地道,“只是现在我连她人都找不到。凤嬷嬷说了,她可能不会回来了,怎么办,子裴,你帮我想想办法…”

萧子裴目瞪口呆,心里那个后悔啊,自己凑什么热闹把烟墨请到言府,这下好了,风武阳真的喜欢上烟墨了!“这,这有什么办法?我都不知道她姓什么,只知道一个西都府,上哪里取找人?”

“对啊,”风武阳眼睛一亮,“西都府!听说皇后娘娘是西都人,非默一定对西都很熟悉,我去找他!”说着,他拔腿就想走。

萧子裴心里叫苦不迭,赶紧拉住他说:“武阳,非默今天一定很忙,你也不急在一时,等过了寿筵再问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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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睿帝萧帧四十大寿无比隆重,大衍边陲的几个附属国各自派出了使臣和贺礼,大楚太子的到来更是为寿筵增色不少,两国国力相当,国交和睦,可能也只有愚蠢的西凉人敢来撩大衍的虎须。朝臣们也各自送上了的寿礼,有书画、珍宝、绣品,五花八门。

萧帧坐在上首,左右各是萧鸿和萧可,看着这君臣同欢、四海升平的景象,不禁心里也微微有些得意,不免多喝了几杯。萧可看着不远处几个附属国奇形怪状的打扮,不免有些好奇,问:“父王,他们都是从哪里来的?”

萧鸿在一旁略带不屑地说:“边陲小国而已,小可这么关心干什么?”

萧可笑着说:“皇兄见笑了,我看他们打扮奇特,所以问问。对了,上次皇兄送给我的那把刀,也是很奇特,我偶尔在皇兄的府上看到了一套拳法,觉得和这把刀很相配,自己琢磨了很久。”

萧鸿心里不免有点鄙视:黄口小儿,每天琢磨这些东西!面上却笑着说:“哦?小可居然能自己研习刀法,不如练给我们大家瞧瞧?”

萧可跃跃欲试地看着萧帧说:“父王,儿臣愚钝,看了以后特地求教了皇兄府上的师傅,研习了一阵子,若是配上皇兄的那把刀,父王看了一定会大吃一惊的!”

作者有话要说:小萧,,你完了,,这样都拿不下小言!!叫我怎么说你才好!!

第 26 章

萧帧已经有点微醺,闻言十分高兴地点了点头。萧可一个箭步窜下了台,正中间正在献舞的艺人们退了下去,萧可独自一人站在正中间冲着两旁的大臣和使节们微一抱拳,屏息凝神,摆了一个奇怪的起手势:他年方十四,身形已于普通的成人相似,眉目间少年英朗,颇有气度。

这套拳法十分古怪,骨骼仿佛能从令人意想不到的地方弯曲,出拳的角度刁钻。一旁的萧子裴看着看着,隐隐觉得有点心惊:萧可身形和以前的几个西凉死士的武艺看起来同出一脉,他到底是从何处学来的这套拳脚?

刚想到这里,只见萧可一按腰间的刀鞘,“仓啷”一声,一把形状古怪的弯刀从刀鞘中亮了出来,刀气凛凛,配着刀鞘上的红绿宝石,让人一下子有点睁不开眼睛。弯刀和中原的刀大为不同,和那古怪的身法一起使了出来,不由得令人心惊:它总是能在出其不意的地方出刀,令人防不胜防。

一套刀法舞毕,一旁的楚天扬率先鼓起了掌:“小殿下很厉害,博采众家之长,这套拳法和刀法中原武林十分罕见,看起来和西凉皇族的秘技有几分相近,对了,这把弯刀看起来是把宝刀,不知能否借来一看?”

萧可喜滋滋地走了过去,把弯刀递给了楚天扬:“太子殿下见多识广,一定知道这把弯刀的来历。”

楚天扬接过了刀,仔细地看了看上面的图腾和宝石,不由得脸色微微一变,把刀还给了萧可,打着哈哈说:“好刀!只是在下眼拙,看不出这刀的来历。”

萧帧在上面看得一清二楚,目光如炬地扫过扫过楚天扬,扫过萧可,最后落在了萧鸿身上,淡淡地问:“鸿儿,不如你和我说说这把刀和刀法的来历。”

萧鸿笑着说:“这刀是儿臣的一个朋友送的…”

话刚说到一半,冯太尉的椅子忽然扑通一下翻到了,发出了一声巨响,顿时,一旁随侍的太监抢上身去,七手八脚地把冯太尉扶了起来,萧鸿顿时也离了宴席,快步走到冯太尉身边,着急地问:“外公你没事吧?你们这些奴才,太不小心了!”

冯太尉咳嗽了两声,连眨了几下眼,惶恐地说:“陛下恕罪,老臣刚才看的入神,不知怎的就摔了一跤。”

萧帧笑着说:“太尉到底年纪大了,以后万事小心啊。”

萧鸿感觉到冯太尉在他的胳膊上重重地捏了一下,心里一凛,仔细回想自己刚才说的话,顿时一股寒意从后背升起,他看了看回到座位上的萧可,一脸的率真;那把弯刀放在桌案上,璀璨夺目,而萧帧的目光正若有所思地盯着它。于是萧鸿快步回到自己的桌子上,强笑着说:“这个来历,儿臣也不太知道,只是看它好看就收了起来。”

萧帧点点头,并没有多问,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个插曲,挥手让刚才的歌舞继续。席间顿时又热闹起来,众位大臣推杯换盏,一片和乐。言非默却在一旁皱着眉头,心不在焉地抿了几口酒,起身走到了外面。

屋子外月光清冷,和屋内觥筹交错的热闹相比,好像是另一个世界。言非默背着手信步踱了起来,只觉得脑子里一片乱麻,不知道该怎么理才能理清。忽然,身后传来楚天扬的一声呼唤:“言弟。”

言非默怔了一下,回头一看,楚天扬慢慢地从后面走了上来,和他并肩而行。“言弟,你看起来有些心烦,到底为什么事情烦恼,说出来,说不定我能帮你解忧。”

言非默笑了一笑,说:“刚才多谢楚兄没有落井下石,让陛下的寿宴成为一场闹剧。”

楚天扬沉默片刻,盯着言非默说:“小殿下小小年纪心思便如此深沉,将来必定是不世之才。言弟,我和你打开天窗说亮话,皇位之争,向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也怪不得小殿下,他若一味是个躲在你羽翼下的皇子,就压根不值得你效忠于他。”

言非默看了他一眼,那双清亮的眼睛里骤然蒙上了一层迷雾,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脆弱。良久,他怅惘地叹了一口气:“是我妇人之仁了,多谢楚兄开导。”

一股怜惜从楚天扬的胸口莫名窜了起来,他定了定神,说:“言弟,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楚兄请讲。”言非默温和地说。

“小殿下靠你一个人,多半独木难支。如果言弟看得起为兄,不如…你我联手,有我大楚在背后支撑,你和小殿下一定能得偿所愿。”楚天扬沉吟片刻,终于开了口。

言非默愕然凝视着楚天扬,良久,嘴角浮起一抹微笑。

楚天扬诚挚地迎向他的目光,说:“言弟你不要以为我有所图谋,牵扯到你大衍的皇族争斗中非我所愿,只是这一段时间我和你一见如故,这才会愿意帮你和小殿下。”

言非默点点头,淡淡地一笑:“楚兄的心意我领了。只是楚兄既然说了,这是大衍皇族争斗,就该让大衍人自己来,借助你的势力,胜之不武。”

楚天扬微微焦躁,想了一下说:“言弟,怕只怕你有这份雄心,别人却无这等壮志。到时候你吃了亏,再想要翻盘就难了。”

言非默哂然一笑:“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多谢楚兄挂怀,届时如果非默身死,请楚兄在坟前撒杯浊酒即可。”

楚天扬怔了一下,郑重地说:“言弟怎么说这等丧气话,不论结果如何,我楚地的门总为你言非默开着,我还等着你到我都城来把酒言欢呢。”

“多谢楚兄,等此间事了,我一定前来拜访。”言非默向来性冷,对人总抱有几分提防,对这楚天扬也是一样。而如今他的这番话,终于让他微微有些动容。

楚天扬扬起手来:“好,我们击掌为誓!”

随着“啪啪啪”三声击掌,两个人相视一笑。月色下,言非默的脸如白玉,笑意漾漾,眼眸似水,仿佛有种奇特的魔力,让楚天扬的心头忍不住跳了一跳,不由得有点恍惚起来,良久,他摄住心神说:“对了,言弟,有句话我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言非默笑着说:“楚兄居然还会有话会如鲠在喉?我还以为天底下没有楚兄不敢说的话呢。”

楚天扬说:“不瞒你说,我出来京城的时候,听说你和萧将军的传言,本对你存了鄙夷之心。现在你我相交,为兄要劝你一劝,这断袖的名声切不可有,官场上的大忌啊。”

言非默愣了一下,骤然大笑起来:“楚兄,多谢提醒,小弟的确和萧将军走得太近了。”

忽然,一个声音从两个人的身后响了起来:“非默,什么事情笑得这么开心?”

两个人回头一看,萧子裴从不远处气势汹汹地走了上来,狐疑地看了一眼楚天扬,站到两个人中间,把他们两个不着痕迹地隔了开来。

言非默有点头痛,说:“楚兄讲到了一件好笑的事情。你怎么也出来了?”

“哼,我看到你不见了,又看到太子殿下也不见了,只好出来找你们了。”萧子裴的语气活像一个抓奸的妒夫。

楚天扬眉头微皱,冷冷地说:“萧将军,我过几日就要走了,你就把言弟让几日给我吧。”

萧子裴拍了拍脑袋,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殿下过几日就要走了,我都快把殿下当成我们大衍人了,整日和我家非默混在一起。”

楚天扬啼笑皆非地问:“言弟怎么成了你萧家的人了?”

萧子裴耸耸肩,一派轻松地回答:“那当然,天下都是姓萧的,这天下的人自然都是我家的人,非默,你说对不对?”

言非默清咳两声:“子裴,你又信口开河了,殿下和我正在聊些重要的事情。”

“什么重要的事情,说来我也听听。”萧子裴饶有兴趣地问,一副准备奉陪到底的模样。

楚天扬打量了几眼,说:“萧将军,其实我有句话想和你说很久了。”

言非默猛然咳嗽了几声,和楚天扬使了个眼色:“楚兄…”

萧子裴的脸顿时沉了下来,说:“非默,他到底说了我什么坏话,你居然还这样帮他!”说着,他逼视着楚天扬说:“殿下,明人不说暗话,不必藏着掖着。”

楚天扬冷哼一声:“萧将军,你有断袖的恶习,可不能把言弟往火坑里带,朝堂之上,你这样只会替他招来无妄之灾,你是小王爷,又是骠骑大将军,自然无事,言弟可只是一个三品小官。”

言非默顿时呻吟了一声,心想:楚兄,你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

只见萧子裴冷冷地看着他,忽而古怪地一笑:“殿下倒是对非默爱护有加,莫不是殿下也有这等恶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