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霞认真地想了一下:“照常理说,是应该能看得出来。除了喉结的差别之外,女子的骨骼特别纤细,身材比男子矮小,声线稍稍高些,还有,女子爱惜自己的皮肤,身上或多或少总有一些香气。”

萧子裴一边听,一边仔细回想,一会儿眉头深锁,一会儿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看得萧子霞有点发怵,她大声说道:“喂,你傻啦!你要知道那个人是不是女的,有个法子又快又准,你居然会想不到?”

作者有话要说:喂,小姑子你这是要干嘛!小心小言把你打包卖给别人!

第 23 章

言非默这几日有点忙碌,萧帧的大寿马上就要到了,皇宫内外分外忙碌,进出皇宫的人也多了许多。羽林军负责皇城守卫,自然要严加排查。家里的晓风和听云被他狠狠地训斥了一番,自以为化妆术和药术天下第一,玩起来无法无天,露出了这么大的一个破绽,差点无法挽回。

晓风表面虚心接受,私底下却忧心忡忡地和听云说:“你说公子这样下去怎么得了,我看那个风大人挺好的,忠厚老实,才华出众,一定是个会疼人的,怎么公子一点儿也不上心啊。”

听云也有点发愁:“是啊,公子难道准备学谷主,一个人过一辈子不成?”

楚天扬也以游览京城名胜为由,多次相邀,有时候在四方馆设宴闲谈,天南海北地聊些江湖轶事,有时候则策马郊外,游览湖光山色,和楚天扬相处久了,言非默不禁心里暗自敬佩,这个大楚的太子,胸藏锦绣,气势逼人,眼光独到,驭下甚严,往往他眼神轻轻一瞟,几个下属便噤若寒蝉,若干年后,如果萧鸿和楚天扬分别继承大统,两下相较,这两国势均力敌的状况必然将发生变化。

楚天扬看起来十分欣赏言非默,多次邀请他去大楚游历,也常常感慨着问:“言弟,你骨骼纤细,看起来是实打实的大衍男子,却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好像在我们大楚长大,有着大楚的血脉。”

言非默笑着说:“在下有段时间十分向往楚风神韵,对于一些快意恩仇、慷慨激昂的侠士十分敬仰,可能就是在那个时侯学了一点楚地的血性吧。”

“言弟你这样的性子最是惹人喜爱,既有大衍男子的温柔,又有楚地男子的气度。为兄有个妹子,今年刚刚及笄,堪称大楚京城第一美女,不如我帮你做个媒人?”楚天扬笑着说。

言非默不由得赧然:“楚兄过誉了,令妹又没有见过我,我怎敢耽误令妹。”

“哪里的话,”楚天扬不以为然,“我妹妹的婚事,自然由我这个做哥哥的做主,言弟你不用担心。”

言非默怔了一下,想了想问:“楚兄,你有几位妃子?”

楚天扬怔了一下:“正妃之位虚悬,两个侧妃,两个良娣。”

言非默笑着说:“是不是还有很多红颜知己?”

楚天扬尴尬地笑笑:“言弟见笑了。”

言非默正色说:“楚兄乃是多情之人,自然要做那多情之事。只是小弟向来觉得,每一位女子生来都是如鲜花般娇嫩,值得我们细细呵护,认真对待,如果喜欢一朵鲜花,必将全心全意对待,方可看到它娇艳绽放,看到最美最好的风景。”

楚天扬哂然一笑:“言弟此话差矣,雨露均分更有百花齐放的美丽景致,一朵鲜花,久而久之就会厌了。”

言非默也不争辩,只是笑笑。

楚天扬看着他的淡雅的笑容,不由得心里一紧,略有些不服气地说:“言弟你府上不是也有了两位侍婢,这又待怎讲?”

言非默微微一笑:“实不相瞒,我家的两位侍婢身世堪怜,和我情同兄妹,那日若是她们遇见了意中人,我自会放她们离去。”

楚天扬有点意外:“如此说来,言弟你是另有意中人喽?是哪家千金居然会让言弟如此情根深种?”

言非默淡淡看了看远处的竹林,慢悠悠地说:“待小殿下长大成人,在下挂冠求去,浪迹天涯,总会遇见命中之人。只是这意中人要讲缘分,不知道小弟的缘分什么时侯会到。”

楚天扬怔怔地看着他,想了想他说的那个情景,忽然觉得心里有点怅然:这样一个淡雅从容的男子,居然会有这样的念头,不知道多少女子要为他黯然神伤。他口中说的那种最美最好的风景,难道真的会在这世上存在吗?

将近晚膳的时侯,照例,言府又派人来催,说是小殿下派人送了一些补汤过来,指明了一定言非默乘着有七分热的时侯喝下,也不可等凉了再热,效力会大打折扣。楚天扬忍俊不禁,问:“言弟,小殿下对你不是一般的依恋,前儿个说头痛让你进宫看病,昨儿个说是在府里等你一起晚膳,今儿个居然说是要你喝补汤,看来为兄是无缘和你不醉不归了。”

言非默也有些纳闷,只得起身告辞,回到府里,果然看见宫里的人坐在厅内,一见言非默回来,如蒙大赦,高兴地说:“言大人你可回来了,小人总算可以向小殿下交差了。”说着就一溜烟地跑了。

第二天是大朝会,言非默照例站在后排,看到萧鸿急匆匆地从殿外进来,走过他的身边,他心血来潮,扬扬眉,似笑非笑地说:“大殿下早啊,大殿下这几日一定睡得很香,今日早起了不太适应啊。”

萧鸿在闭门思过十五日之后,冯淑妃以心疾为由,求萧帧赦免了萧鸿,让萧鸿到宫中请安,萧帧不置可否,只是答应让萧鸿进宫探视。

萧鸿此番进宫进退得体,先是去长乐殿给言乐之请了安,探望了冯淑妃后又到萧可的景阳宫,送给萧可一把商贩从塞外带来的匕首为他压惊,形状奇特,犹如一轮弯月,削铁如泥。萧可十分喜爱,缠着他问这匕首的来历,两兄弟在景阳宫聊了一个时辰,一派兄友弟恭的模样。

消息传到萧帧的耳朵里,他长叹一声,将萧鸿传到甘露殿,训诫了一番,第二天下旨便将剩余半月的禁足令解了,责令他多照看母妃幼弟,做个称职的皇子和兄长。

萧鸿经此一事,对言非默稍有忌讳,也不答话,目不斜视地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和冯太尉打了个招呼。

朝堂之上,众位大臣商讨了一下后日明睿帝大寿的日程安排,祭天、祭祖、接受各地使节朝贺,然后是国宴、家宴,繁文缛节,听得萧帧只想打瞌睡:他只想和言乐之一起吃碗长寿面,如果有可能的话,和言乐之一起去西郊的行宫放松休憩一下。

好不容易等到都商讨完,萧帧迫不及待地退了朝,往后宫去了。萧鸿看着他急匆匆离去的身影,眼里闪过一丝恨意,昨日他去探望冯淑妃,冯淑妃一脸的凄楚,哀泣着自己不如去死了算了,平日里被她看不起的嫔妃明里暗里都嘲笑她,笑她就算有了儿子又怎样,还不是一样被降了品级。

眼角的余光扫了过去,萧鸿看见萧子裴正朝言非默走了过去,不由得在心里哼了一声,冲着萧子裴低声说:“子裴,他以前怎么捉弄你你都忘了?你是吃了什么迷魂药了?”

萧子裴愣了一下,笑着说:“大殿下,我别的优点没有,就是为人比较大度,有些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忘了就忘了吧。”

“怕只怕,人家到时候一骗再骗,骑到你头上来呢!”萧鸿阴冷地看了远处的言非默一眼,丢下一句话走了。

萧子裴心里疑惑,不知道这个萧鸿又抓住了言非默什么把柄,盘算着什么时侯去他那里探探口风。正想着呢,看见言非默和风武阳说着话往外走去,赶紧赶了过去,说:“非默留步!”

言非默怔了一下,温言问道:“子裴何事?”

萧子裴笑嘻嘻地说:“非默,今日我得了一样宝物,请你到我府上去鉴赏一下。”

风武阳饶有兴趣地问:“什么宝物?倒是让我也开开眼界。”

“武阳你凑什么热闹!”萧子裴瞪了一眼风武阳,心想:你这个书呆子,一点儿都不会看我的脸色。

风武阳悻悻地说:“子裴你真是过河拆桥,想当初谁帮你们俩做的和事佬,现在倒是把我这个人踢到一边去了。”话一说完,他自己也呆了一呆,怎么听他的这句话,都有种新人上了床,媒人踢过墙的感觉。

萧子裴嬉皮笑脸地冲他挤挤眼:“武阳你别抱怨,我这宝物,你这个读书人是半分也不敢兴趣的,江湖上的人才喜欢,所以我就不叫你了。”

言非默不免有些惊奇,问:“你卖什么关子,快说说是什么东西。”

“今晚你来了就是。”

言非默摇摇头,这世上有什么宝物他没看到过,这个萧子裴八成是在诳他,不知道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他不想再和萧子裴牵扯太多,婉言谢绝说:“这几日我精神不济,都早早在家歇息了,后日陛下大寿,我还得养足了精神才行。”

萧子裴顿时沉下脸来,咄咄逼人地问:“怎么,这几日你与那楚天扬每日把酒言欢,到我这里就精神不济了?非默,你这不是只见新人笑,哪见旧人哭啊!“

言非默哭笑不得:“子裴,你武从程老将军,这文从何人啊?你的师傅听了你这话一定要喷出一口血来。”

一旁的方太师凑了过来,笑呵呵地说:“言大人,你这话甚得我心,想当初这小子可没少把我气得吐血。”

言非默对这位德高望重的方太师向来敬重,顿时不好意思起来:“我随口胡言的,太师勿怪。”

方太师捋了捋胡子,笑着说:“言大人帮我好好教训教训他,这个徒弟太不像话。”

萧子裴陪着笑,冲着方太师连连拱手:“老师你就原谅我这个不孝的徒儿吧。”说着,生怕其他人又来捣乱,拉着言非默走到一边,沉着脸问:“你今晚到底来不来?”

言非默刚想摇头,只见萧子裴忽然呻吟了一声,把他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萧子裴闷声说:“后背的伤处还有些痛,有些长了新肉,经常发痒。”

言非默有点着急,不免责怪说:“你怎么不早和我说,我有上好的伤药,叫人给你送过来。”

萧子裴沉默了片刻,冷冷地说:“你今晚自己带过来,不然我不要。”

“你——”言非默气急,想了想说,“庆王爷必定不喜欢看见我,我还是不要自讨没趣。”

“我父王和我娘去庙里进香,明晚才能回来,家里就子霞在。”萧子裴说。

言非默仍犹豫不决,萧子裴顿时恼了,一甩手,恨恨地说:“好,言非默,你就这样和我生分,算是我看错你了!”

言非默看着他的脸,心里一软,叹了一口气:“子裴,我去还不行吗?”

作者有话要说:请假请假!明天有事要出去,不能更新啦,后天补上

第 24 章

庆王府足足有五六个言府那么大,亭台楼榭,竹林花圃,甚至还有一个小小的池塘,想来夏季的时侯,睡莲绽放,红鱼穿梭,几个美丽的女子泛舟戏鱼,一定别有风味。

言非默在萧浅的带领下,往萧子裴居住的惊云轩走去,萧浅笑嘻嘻地说:“我家公子向来不喜欢在惊云轩待客,言大人你可是第一个,放眼京城,我家公子最看重的就是你言大人了。”

“是吗?”言非默漫不经心地应着,依稀看见小径旁有一抹粉色闪过,“那是谁?可是子裴随侍的丫鬟?还是子裴的侍婢?”

“不是不是。言大人你不知道吗?我家公子向来情深义重,不肯先行纳妾委屈了自己的正室,昨儿个还差点和王妃争执起来呢。”

言非默怔了一怔,淡淡地说:“其实先纳后纳也没什么区别,子裴何必拘泥于此。”

“哎呀,言大人说的对!”萧浅有点兴奋,“下次你劝劝我家公子,你看京城这么多官家子弟,哪个不是早已三妻四妾了,我家公子这样,说出去多丢人,人家还真以为…以为…”萧浅顿时住了口,想起来就是眼前这位和他家公子传出了断袖。

言非默听了,忍不住嘴角微微上翘:“怎么会,你家公子风流倜傥那是有名的,这么多红颜知己,谁人不知,哪人不晓。”

萧浅叹了一口气,往四下瞧瞧,压低嗓门说:“言大人,实不相瞒,我家公子有好几个月没去找他的那些红颜知己了,我很替他担心。”

言非默愣了一下,又听见萧浅说:“担心他是不是那个了…言大人,你懂的吧?”

言非默再愣了一下,顿时脸上漾开了笑容,看得萧浅不由得呆了一呆:原来,男子也可以有这样如花的笑颜!

远处传来了萧子裴的叫声:“萧浅你和言大人讲什么?怎么这么慢才过来?”

萧浅顿时缩了缩脖子,陪着笑说:“言大人快快有请!”

言非默嘴角含笑进了萧子裴的惊云轩,只见外堂上摆着一桌酒席,几个热菜,几个凉盘,两个酒盅,萧子裴正坐在桌边,自己一个人自饮自斟。看见言非默进来,他顿时眼睛一亮,笑嘻嘻地说:“非默,你可来了,我等你好久了。”

言非默皱了皱眉头,拿走了他的酒盅说:“你的伤口还没大好,怎么可以饮酒?王府的人都不管吗?”

萧子裴咧嘴一乐:“我就少个管我的,非默,不如你到我府上来住着,你来管我。”

言非默乐了:“我算什么?来庆王府管着你?庆王爷把我打出来。”

“那我跟着你一起被打出来,到你家去,你还是管着我,行嘛?”萧子裴依然笑着说。

言非默淡然地看了他一眼:“子裴,你没醉怎么说起醉话来了。喏,这是我家的伤药,你叫个人帮你上一下,不出五天,伤口就会好了。”

萧子裴接过药膏,打开看了看,里面是浅色的膏状液体,散发着浅浅的幽香。他皱了皱眉头,说:“非默,我现在就觉得后背很不舒服,不如这样,你帮我上一下药吧?”说着,他站了起来解开了外袍,正要脱内襟,只听见言非默大喝一声:“住手!”

萧子裴抬头看了看,奇怪地问:“怎么了?”

言非默白皙脸上隐隐透出一层粉色,目光游移,支吾着说:“我…我不会上药,我去叫萧浅过来!”说着,他转身往外走去。

萧子裴一把拉住了他,嬉皮笑脸地说:“非默,我这可是为了你才受的伤,你不会也得学啊,来,我教你。”说着,他的手牢牢地扣住了言非默的指尖,一阵清凉滑腻的感觉顿时从手心传来,他的心神一荡,情不自禁地说,“非默,你的手好滑。”

言非默象触了火一般甩开了他的手,垂下头来,咬着唇说:“好,你背过身去,我帮你上药就是。”

萧子裴欣赏着他羞窘的模样,心里微微得意,眼珠一转,脱下了内襟,露出了自己常年锻炼的前胸,拍了拍胸膛说:“非默,他们总是说你武艺高强,可是看看你那身板,瘦弱得好像被风一吹就倒,你看看我,这才叫真正的男子汉!”

言非默只觉得自己的脸好像烧了起来,强自镇定了片刻,说:“自然不敢和萧将军相比。我自幼体弱,学的是内力和轻功。”

灯光下言非默脸色绯红,看的萧子裴心里痒痒的,真想一把把他搂进怀里,他暗自掐了一把自己的手心,定了定神,转过身去,说:“非默,你轻点,我怕痒。”

言非默凝神看了看萧子裴的后背,只见上面的伤痕都结痂了,有的露出一些粉红的新肉,还有几道老的伤痕,其中一道足足有半尺来长,从左一直划到右,看起来十分狰狞。他的心里一颤,用手指抹了点药膏,轻轻地涂在伤疤上,慢慢地抹了开来。“痛吗?”他低声问。

“早就不痛了,就是痒。”萧子裴毫不在乎地说。

“这里,是怎么受的伤?”言非默的指尖在那条老疤上来回摩挲,问道。

“那年在战场上,被西凉人的一个将军砍了一刀,差点没趴下了。不过他也没讨到好处,被我一枪挑了。”萧子裴笑嘻嘻地说。

“你太不小心了,大将军哪有自己亲自上场杀敌的,这么多大军没了领头的不是全乱了。”言非默轻轻责备说。

“那次我太生气了,原本我在后方观敌撩阵,看到那个西凉人在我军阵里来回冲杀,如入无人之境,这才交代好了事情迎了上去,杀得真是痛快!”萧子裴忽然转过脸来,问道,“非默是不是担心我啊?”

言非默顿时垂下眼睑,盖上药膏,淡淡地说:“好了。”

萧子裴有点失望,转念一想,飞快地披上衣服,说:“多谢非默。非默辛苦了,来,我们先干上三杯。”

言非默把他的酒杯撤了,帮他倒上了茶水,自己连倒了三杯酒,一饮而尽:“今天你喝茶,我饮酒,下次等你伤口全好了,我们再重新痛饮。”

萧子裴心里一喜,赶紧又帮他斟满:“好,你代我饮酒,我看着你喝就好像自己喝一样。”

两个人推杯换盏,边喝边聊,不一会儿,一壶酒便喝得差不多了,只是言非默的眼睛越喝越亮,丝毫没有醉倒的意思,让萧子裴忍不住着急了起来。他拎着个空壶在门外张望了一下,不耐烦地喊道:“人呢?酒没了,再来一壶。”

门外有人脆生生地应了一声,一个穿着粉色裙子的丫鬟捧着一壶酒走了进来,递给了萧子裴,然后垂着手站在一旁,不时偷眼看向言非默。言非默目光如炬,在她的脸上扫了一下,又看看萧子裴,忽然笑了一下,说:“子裴,你的这个小丫头好俊俏啊。”

萧子裴心里突突一跳,硬着头皮说:“新来府上的,不太懂规矩,非默勿怪。”说着,他斟了满满一杯酒递给言非默。

言非默接过酒杯,却只是放到嘴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酒真香。”

小丫头接口说:“是啊,这是我父——府上珍藏了二十年的好酒,当时的满亭香只酿了十坛,现如今可是价值连城。”

萧子裴心里暗暗叫苦:这个小丫头,非得要过来看看自己的心上人,这下好了,非默多精明的一个人,定是心里起了怀疑。“非默,看你喝得这么痛快,我也嘴馋了,不如你就让我陪你一杯吧?一杯就好。”说着,萧子裴想为自己倒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