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最有名的美人绿珠,据说“腰肢不盈一握”,走起路来颤巍巍、喘吁吁。夫主石崇怕她被风刮跑,总是派个人随时随地跟着,起风的时候,就拉着她的衣带亦步亦趋,免得她随风而逝。

朝廷仓皇南渡后。老百姓的日子过得颇艰难。最初的一、两年,街上的行人望上去个个身如麻杆、面有菜色。这种情况下,瘦美人自然不流行了,人们看到面色红润、体态丰腴的美人才会心生喜悦之情。

道理很简单:国富,胖子们抖动着一身肥肉满街乱跑,人们看腻了。故瘦美人讨喜。若国穷民瘦,丰腴就成了难以企及的奢求。说穿了。无非就是物以稀为贵。

侯尚仪这样符合时代标准地大美人,幸亏年纪只有三十出头,若再大上几岁,只怕在宫里就留不住了。早就听说,要想在宫里混。年龄最好不要超过三十岁。因为。这个年龄就比当今皇上小了十岁,已经被皇上列入拒绝碰的黑女人名单。

进了皇上拒绝临幸的黑女人名单,也就进了皇后可以任用的红色光荣榜单。

侯尚仪在我们的问候声中一言不发地走进里屋。出来时,已经换上了淡赭色的六品文官补服,亮赭色地云肩。补服当胸绣着颜色鲜亮的大朵五彩祥云,和一只临空展翅地鹭。头上则戴着一顶有着长长翅翼的六品官帽,原来的刘海泯了进去。这样一打扮,妖娆不见了,威仪立现。

谭书典的服装是颜色略深的赭红,当胸那一块方方正正地是宝石蓝地图案,和一只像是鹌鹑的鸟。

我的服装是怎样地?是不是也是赭黄色?她们没有给,我也不敢问。

谭书典见我只顾研究她们的服装,看了我一眼,然后朝桌上的茶杯噜了噜嘴。

我走过去泡了一杯茶奉给侯尚仪,口里说:“桃叶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以后还要请大人多多指教。”

谭书典站在一旁笑着为我说好话:“诸葛彤史一大早就来了,来了就帮我

那,忙了一早上了,这屋子的清洁大部分都是她做的

侯尚仪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水,却并没有吞下去,而是在口里漱了漱。我赶紧拿起脚边的痰盂接着。

我本来以为自己这样已经够机灵够狗腿了,连她漱口我都提着痰盂侍候,谁曾想,她却脸色大变,皱眉做恶心状:“你做了一早上的清洁,却连痰盂都没倒掉?”

我低头一看,立刻一脸尴尬。谭书典忙过来说:“大人,不怪诸葛彤史,这个是我疏忽了。当时诸葛彤史在抹桌子,我站在这里跟她讲话,正好把痰盂遮住了,她没看见,我自己也忘了。”

谭书典试图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好为我开脱,可惜侯尚仪根本不理她,只是板着脸教训我:“事情没做好就是没做好,不是一句‘没看见’、‘疏忽了’就可以打发过去的。这里是什么地方?是可以用疏忽当借口的地方吗?在宫里,什么事错了就是错了,没有任何借口任何人情可讲的。你想在宫里混下去,将来平平安安地回家,就不能出任何差错!哪怕一丁点的疏忽,就可能要你的命。”

我只能一叠声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保证绝不再犯,我现在就去倒。”

洗干净痰盂后,还没回到屋里,老远就听见侯尚仪在那儿吼着:“是谁动了我桌上的东西?”

我三步两脚走进去,站在她面前做低头认罪状:“是我。刚刚抹桌子的时候,我看大人的东西到处散放着,不好做清洁,就把它们叠到一起去了。”

她怒道:“谁叫你动的?我桌上摆的东西,都是我昨晚没处理完,原想等早上来了再接着做的,你这样擅自整理,现在我都找不到首尾了。”

“是属下的错,请大人责罚。”

我的头都快低到地下去了,同时郁闷地想:尚仪大人的这个习惯谭书典肯定知道,怎么她任由我收拾这桌上的东西不出声提醒呢?

侯尚仪冷冷地说:“有过当然要罚!这一个月的清洁都是你做,谭书典不许帮忙。切记,我屋里所有的东西都不许乱动,除非是我丢在地上的废纸,你才可以捡起来,撕成碎片丢掉。”

不动东西那清洁怎么做啊?但这个风头上,我可不敢再触怒她,唯唯诺诺地答应了。

唉,想不到这一个上司,就比以前的四位少爷还难侍候。真怀念在书塾的时候那些快乐的时光啊。

“你还在那儿发什么呆?”又是一声低喝传来。

“对不起,我…”我发一下呆也被吼,太严厉、太苛刻了吧。亏我刚刚还在庆幸遇到了大美人上司,谁知是个母老虎。

“在宫里上值,无论任何时候都要全神贯注,不准开小差,知道吗?不然,哪天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侯尚仪不失时机地教训我。

“是,是,是。”又来了!从今天进来后,这两个人就一直在告诫我:你要小心,要时刻警惕,要全神贯注,不能出任何差错,不然,你的小命休矣。

我知道宫庭险恶,生存不易,可是她们这样一再地吓唬,我不是更紧张了吗?等会去见皇后的时候,可千万别表现失常啊。

正担心着,耳朵里只听见谭书典说:“大人,时候也差不多了,该上去了。”

“嗯,走吧。”侯尚仪率先走出了门。

我跟在她们俩后面走着,心里一面打鼓一面安慰自己:这一次见皇后不过是例行上值,没事就站在一边扮木偶,有事就跟着两位同事一起做,应该没什么问题吧,皇后可能根本就不会注意到我的。

卷五 相思引 (117)宫里的官,沟里的草

更新时间:2008-5-10 14:50:37 本章字数:2116

章殿其实是一个建筑群,除了正中央的皇后寝宫外,有四处偏殿。我们的司籍部在后殿,所以,我们现在等于是往前走。

走到皇后寝宫凤仪宫前,门前站立的执勤太监告诉我们:“娘娘这会儿正在用早膳呢。”

我以为我们要等一会儿了,侯尚仪却径直领着我们往左殿走。左殿入口处,挂的牌匾赫然是:大快朵颐。

还真直接呢。我的紧张心情不由得放松了下来,连嘴角都咧开了。

这含章殿的各处牌匾,除了总殿名“含章”和正宫名“凤仪”比较正规外,其他的,好像都是信手拈来、随心所至。也正因为如此,颇得意趣,让人看了忍俊不禁。

如果这些牌匾就是皇后娘娘自己题的,那皇后倒也是个有意思的人。

就如这“大快朵颐”,再没食欲的人,看到这几个字都会心情大好,重新唤起对食物的美好感觉。

再如我们的后殿,殿名题为:蝉唱莺喧。一点也不官方,不严格,倒是很私人,很随意,形象地描绘出了殿内女官们来来往往、忙碌喧腾的景象

“大快朵颐”的门口站立的太监见我们走近,很亲热地打招呼说:“侯大人来了,哟,今天还带来了一位小美人,这是谁呀?”

想不到侯尚仪这么严厉的人,出了公事房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不惟不再冷冷地拒人于千里之外,反而粉面含春,笑脸迎人。她对“外人”态度。跟对我这个“内人”是完全不同。

这不。她笑容可掬地对那个太监说:“想不到小李子也对美人儿感兴趣啊,只可惜…空有翻云心,没有覆雨手啊。”

说着说着还往那可怜人某个空空如也的地方捉狭地瞟了几眼。

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这还是刚刚那个严厉如老处女,板着脸教训我一早上的侯尚仪吗?

小李子地脸绿了绿,“呸”了一声道:“当着下属地面也不知道放尊重点。我们皇后娘娘这么英明的主子,怎么挑了你这么个妖精投胎的女人当司籍部的主管啊。唉,只是可怜了那些圣贤书哦,天天被你摸来摸去。”

“被我摸来摸去,总比被你摸来摸去强吧?”侯尚仪一点也不示弱,乜斜着眼睛打量着对方。眼光似乎又往那个穷山恶水的地方瞟了过去。

“我才懒得摸那些呢,我只想摸你…咱家别的没有,手还是有的。”说话间,手还做了一个抓捏的动作。

我尴尬地站在一边,想笑又不敢笑。谁来告诉我这是什么情形啊?皇后正在里面用膳,餐厅门口。太监和女官却肆无忌惮地打情骂俏?

最让我震惊的还是,那个口口声声要我小心谨慎。勿多动勿多言的侯尚仪,正经严厉得让人生畏地侯尚仪,居然在大众广庭之中和一个太监调起情来了!任我再揉眼睛,再掏耳朵,也难以相信眼前看到的事实。

“你们这两个搅家精。每天早上一见面就吵架。来的还尽是荤段子。哀家每天都在你们的吵闹声中进食。我告诉你们,要是哀家哪天不小心喝稀饭的时候笑得呛到了,就把你们俩统统拖出去问斩!”

会这样说话的。自然就是皇后娘娘了。我们赶紧走了进去,皇后正拿起跪在地下地宫女捧上的小毛巾擦嘴呢。

小李子抢在皇后自己扔毛巾之前赶到皇后身边,小心翼翼地接过毛巾丢在托盘里,然后轻轻顺着皇后地背说:“娘娘刚才没有真的呛到吧?要是奴才说话让娘娘笑得呛到了,娘娘不用发话,奴才自己爬到天牢里去。”

“没有呛到啦。”一个银铃般的嗓音代皇后回道,那是坐在餐桌另一头的一个女孩,“娘娘一边吃,一边笑,心里一高兴,多吃几个灌汤包子。”

小李子眉开眼笑地说:“娘娘能开胃多吃点,也不枉奴才和那个妖精废话了。”

侯尚仪立刻一眼瞪过去:“这也正是下官要说的,能让皇后娘娘开胃多吃点,也不枉下官和那个人妖废话了。”

“哼!”

“嗤!”

“好啦好啦。”皇后娘娘又笑了起来,“你们闹也闹够了,现在该说正事了。洁若,你把今天地活动安排给我念一遍。”

“是,娘娘。”侯尚仪忙捧起手里地笏板,一条条念了起来。

原来侯尚仪闺名洁若,而她和这个叫小李子的太监调情吵嘴,不过是为了要给正在用膳的皇后娘娘“开胃”!

听皇后地口气,他们好像每天早上都要上演这么一出,以便让尊贵的皇后娘娘在每一天开始的时候就有个好胃口、好心情。

原来太阳底下才是最黑暗的地方。在这个国家最有权势的人手底下做事,不管多大的官,都只能沦为没有尊严的奴才。

我心里涌起了一股悲凉的感觉,对侯尚仪的不满也在无形中消失了。

要在宫里生存,果然大不易。侯尚仪一个堂堂的六品官,论姿色,也是远胜过皇后的大美人。而她既然能当上司籍部的主管,想必才学也十分了得。这样的人,为了在宫里讨生活,竟然要一大早跟个太监打情骂俏,装疯卖傻。

在宫里做事收入是比别的地方高,可是这个饭碗,端起来好沉重。

难怪侯尚仪在公事房里从一进门就没个好脸色的。外面这样隐忍了,回到自己的那三分自留地,还能不让人家出出气?对我这个菜鸟新人,多吼几声,多耍点威风,也就情有可原了。

卷五 相思引 (118)是月亮还是流星

更新时间:2008-5-12 14:53:20 本章字数:3421

尚仪汇报完正事后,皇后才把目光投到我身上。在侯示意下,我出列跪拜,口称:“下官今日第一次进殿执勤,拜见娘娘千岁。”

应该是这样说没错吧。

皇后却看着我笑了起来:“你既称下官,怎么还穿着家常的衣服?穿这样衣服的人,在哀家面前只能自称民女的。”

侯尚仪忙躬身代答:“回娘娘,她的衣服,昨日下官派人去尚衣局领,那边说还没做好,大概后天才能拿到。”

原来如此,我说怎么她们都换上御制女官服后才觐见皇后,我就穿着家常衣服呢。

皇后叹了一口气道:“都是打仗闹的。把人财物力统统搜罗去支援前线,弄得宫里都量着米下锅,连件多余的衣服都没有,还要临时现做。”

又连着发了几句牢骚,才让我平身。

这时李公公笑着说:“娘娘,哪里是这个原因哦。仗反正年年打,每年朝廷筹措多少军饷都差不多是那个数目,断不至于克扣宫里的。这多半是尚衣局的那帮奴才自己偷懒,事先没有准备好。再有,娘娘这些年很少添人,尚衣局的每年都按固定的份额准备咱们含章殿的御制衣物。不像栖霞宫那边,这两年增加了多少人手啊,尚衣局的每年准备那边的衣物都会记得多置办一点,以备不时之需。”

李公公就是侯尚仪口里的“小李子”,其实他也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了,又是皇后身边的管事太监。一般地人见了他,都要尊称一声“大总管”地。所以。我估计。侯尚仪和这个皇后身边的红人其实私交很好,能喊他小李子,能跟他吵架,而且还是荤素不计的吵法,其实也是一种亲密的表示。

不过这个李公公,也真是个事儿头。皇后不过感叹一下战事绵长影响了后方百姓乃至宫里的正常生活,他就立刻把战火引到那个倒霉的栖霞宫主子身上。我就不信,在举国上下都勒紧裤带过日子以支援前线的时候,宫里还有比皇后娘娘的含章殿更奢侈讲究的地方。

更何况,增添服役人员这种事。应该是由皇后娘娘统一安排,由皇后说了才算的吧,一般地宫妃能就自己招人了?

皇后听了这样的挑拨,果然捏紧手里的绢子说:“那个贱人,腆着一张老脸,成天变着法儿蛊惑皇上。问皇上要这要那,总有一天我要让她什么都要不成。”

我偏过头去看着殿外光秃秃的树枝。这女人之间的战争。无论走到哪里都一样,不仅手段大同小异,连给对方的称谓都千遍一律。

按说,进了宫,封了尊贵无比地后妃称号。说起来一品二品的。摆上仪仗能吓死人,行动举止应该高雅有风范一点了吧。可是这口里骂起来,还是“贱人”来“贱人”去地。

女人之间。这样互相轻贱,这样目光短浅,只会为男人争风吃醋,如何叫男人瞧得起,女人的地位何时才能提高起来。

其实皇后娘娘大可不必跟那些嫔妃争什么,她已经爬到了一个女人所能爬到的最高位置上。皇上对她也还算不错,孩子都没生一个还照样立她为后。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男性当权,这后宫本来就是皇上为自己建的后宫,这宫里的女人也都是皇上为自己搜罗来地。他不左拥右抱,不好好享用,那才是奇怪呢。

如果是女主当权,后宫也是女主建立地,自然也不可能忠于某一个男宠了。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那个坐在餐桌另一头的女孩站起来说:“姑母,宛儿这就回房准备去了,车马也快到宫门口了吧。”

皇后点了点头:“好的,你去收拾吧。静梵,你带人帮宛儿把东西搬上车。”

一个静静伺立一侧,站得像棵树一样直地女子上前屈膝行礼道:“是,娘娘。”

宛儿随静梵走出了门。看着她们的背影,皇后的眼里分明露出了几分不舍。

李公公察言观色,凑到皇后跟前道:“娘娘要是舍不得侄小姐走,就再留她多住些日子嘛。”

皇后怅然地说:“算了,到底是人家的女儿,养不家的。再说,她娘也就她一个女儿,我老是霸占着,也不好。”

李公公眼珠子转了转,又出主意:“那就封她做个公主,不就常住宫里了?”

皇后一笑:“封了公主,还不是要招驸马的。她今年已经十六岁了,最迟明年就要嫁人。招了驸马,依然跟驸马住在宫外的驸马府去了。”见李公公还要出馊主意,她一摆手道:“别说了,让她回去吧,我就是个孤老的命。算了,不说这些,我们去前厅吧。”

一行人随皇后一起走到前面的迎鸾宫。这里是含章殿的前殿,是专门给皇后待客的地方。

皇后刚刚在迎鸾宫就坐,门外就有小太监通报说:“慕

到。”

一个和侯尚仪年龄相仿的女官领着三个下属女官走了进来。我一眼就认出,其中那个跟我一样还没换上御制官服的女孩,就是畅。

.|.自恃身份搞特殊化,而是老老实实地跟在上司后面行叩拜礼。

皇后倒是笑容满面地走下座位,一把拉住她的手说:“你也来了?在宫里住的地方安顿好了吗?”

慕容尚仪禀道:“回娘娘,还没有呢。彤史今天才刚到,她的身份又不比别人,下官一时也没想到合适的住处。”

皇后听了,问畅:“畅儿你自己是怎么想的呢?是每天回家去,还是…”

.=.家?畅儿早就跟娘说好了,以后逢初一、十五才回家陪娘吃斋,平时都在宫里服侍娘娘。娘娘可不要赶畅儿走哦,畅儿会伤心的。”

这小丫头,人长得甜,一双大眼睛圆溜溜的,嘴角总像带着笑,是那种最讨喜的容颜。没想嘴巴也这么甜,成为皇后跟前的红人指日可待。

让我不解的只是,她明明什么都有了,根本不需要像我一样进宫挣出身,为什么要这么卖力,一副要在皇后面前图表现,要在宫里扎根的样子?

皇后听了畅的话自然高兴了,她正为侄女儿的离去而感概难过呢,想不到老天爷立刻又给她送来了一个,还是个人见人爱的可人儿。

其实认真想想,皇后真的是很寂寞的。她无儿无女,皇上又属于那么多女人,轻易来不了一次。虽然身边有很多太监宫女,可惜都是奴才,再点头哈腰吹牛拍马,到底不贴心。如今来了一个亲戚家的女孩儿,年纪才十四岁,还是少女,还没有学会世故,肯长期陪在她身边,她自然欢迎了。

所以她眉开眼笑地说:“既然你要在宫里常住,那就得好好安排住的地方。不如,你就跟着我住在凤仪宫吧。”

...司籍部新来的这个诸葛彤史,家住在河那边,每天来来去去不方便,也是要在宫里住的。娘娘看,就安排在司籍部后面的藏书仓库里行不行?那里挪一挪,搬一搬,也可以搁下一张床的。”

到这时我才知道,宫里的女官基本上都是住在宫外的。她们年龄都不是很小了,一般都在二十岁以上,都是已婚之身。这样的身份,晚上自然要回家了,不然家里的丈夫要造反的。所以,宫里的女官至少司籍部是这样竟然没有指定的住处。

“藏书的仓库,那怎么住啊。”我抬头,是畅在质疑这提议的可行性。

皇后也沉吟了起来。

.:.情,让诸葛彤史跟畅儿住在一起?畅儿在家从来没有一个人睡过,进了宫,又不能带丫环…”

说到这里才意识到了什么,不好意思地朝我摆着手说:“诸葛姐姐,我不是说你是丫环哦,不对,我不是说要你做我丫环,啊,也不对,哎呀,瞧我这话说的,把自己都绕糊涂了…”

皇后忍不住爱怜地摸了摸她绝丽的小脸:“谁说你不许带丫环啊,畅儿这样的千金小姐,进了宫,虽说是侍候我,难道我真让你端茶递水?不过是陪陪我这个孤独的老姨母而已,你当然是有人服侍的。你从家里带来也行,我在宫里给你重新派人也行。”

看皇后这语气这动作,对畅已经是发自内心地疼爱了。

.L可以要诸葛姐姐跟我住一起?她比我大,还可以照顾我,这样我就算没丫环,有什么不懂不会的,也可以向她请教了。姨母娘娘,畅儿进宫,就是想学自立,不想再做一个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什么都不会做的废物大小姐。姨母娘娘您就成全畅儿吧。”

皇后看了看我,笑着说:“那就依你吧。哀家以后可有眼福了,一下子来了两个娇娇嫩嫩的大美人。”

我慌忙谢恩,心里又是喜又是忧。住在皇后的寝宫,那是真正的太阳底下了。我会像月亮一样,因为得到太阳的慈辉普照,自己也有了光亮;还是,像流星一样,因为太接近太阳而被烤焦了,最后只落得拖着尾巴仓皇陨落?

卷五 相思引 (119)高风险的职业

更新时间:2008-5-12 14:54:03 本章字数:3278

到司籍部后,谭书典先领着我熟悉环境,再交代了一做的具体事项。中间我忍不住问:“不是还有一位荀彤史呢?今天她怎么没来?”

“她快要嫁人了,现在正在家里忙着准备嫁妆呢。”说到这里她看着我笑道:“要不是这样,我们还要不到你。你想啊,两个才女,四个司抢着要,你又是首当其冲的争夺对象。”

“为什么我是首当其冲的争夺对象呢?”

想不到我在宫里也挺有市场,挺走俏的,嘿嘿。

“道理很简单,你能做事啊。”谭书典如是回答我。

“倒也是哦。”我笑了起来。原来是因为我吃苦耐劳,具有劳动人民的优良品质,比较好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