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敬是追桃叶而来的,现在找到了桃叶,自然想赶紧带她回京了,还待在这里做什么。”桓济替我们做出声明。

王献之也赶紧附和:“是啊是啊,我们明天早上就走。嘉宾,自清,我们明天起早一点,这几天白天太阳大,早点走凉快些。”

“嗯嗯”,那两个人猛点着头。

“你们想得美!”谢玄一开始听懵了,等回过神来后,立刻彪悍地说:“我会叫士兵死死守住将军府大门,你们一个也走不脱的。明天就是招兵的最后一天了,等招齐了八万人,我就带着他们往戏王村开拔,到时候绑也要把你们几个绑去。”

卷七 关河令 (173) 准备打热身赛了

更新时间:2008-7-13 14:33:18 本章字数:2547

到谢玄说要“绑”他们去戍边,几个人做大惊失色状原来大将军府是土匪窝,竟然想绑架、扣留人质!”

谢玄嘿嘿笑道:“傻眼了吧,谁叫你们自投罗网的?反正你们也跑不了啦,我也不怕告诉你们,我们大将军府不仅扣留人质,还拐卖人口呢。所以你们最好祈祷这次能大获全胜,万一,我们打输了,把你们几个卖给苻坚做娈童。据说,现在他最宠爱的是前燕国皇子慕容冲,但有了你们,慕容冲算什么?肯定靠边站了。”

“你的意思是,要我们几个去秦国和亲?”超“恍然大悟”地说。

桓济把王献之推上前说:“我们几个就算了,派子敬去。他家祖上已经有王昭君和亲了,就让他继承祖辈的遗志吧。”

王献之回头给了他一拳:“越说越离谱了。”

大伙儿取笑了一会,王献之才想起来问谢玄:“你说那个村子叫戏王村?”

谢玄一脸憧憬的样子:“是啊,那村子可美呢,群山环抱,山上长满了奇花异草,连流出的山泉都是甜的。也许是水土特别好的缘故吧,村里美男美女成群,不仅人长得美,嗓子也特别好听,所以村里人以唱戏为主业,种田倒成了副业。”

“还有这样的村子?”一听说村里“美男美女成群”,几个人全来了兴趣,眼睛里开始往外冒星星。

谢玄偷觑着他们几个那口水直流的样子,情知鱼儿已经上钩,越发说得手舞足蹈、眉飞色舞:“一个两百多人的村子,却有三个戏班子。一到农闲季节就到处搭台唱戏。每一代都要出好几位名角呢,有的就被城里地大戏班子挖去了。这些人在城里挣了钱回来,就在村子前面建起一座戏王庙,专门供奉戏神。庙前还建了戏台,下面有很大地看戏场子。那庙里可以住人,唱戏的场子可以练兵。”

好歹王献之还算清醒,提出质疑道:“庙里能住下八万人?那得多大的庙啊,就是洛阳的珈蓝寺,最多的时候也只同时容纳了万人诵经。”

谢玄有点语塞了:“这个,要全部住在庙里…肯定是…不可能的。但庙前庙后都很宽敝,这些地方都可以安营扎寨。那四周地势低平,稍微开辟一下就可以用做演练场了。还有,”他停顿了一下说:“这庙还有一个好处是,它离村子有一段距离,大概修建的时候就考虑到了的。怕唱大戏吵到了村里其他不看戏的人。这样,我们练兵什么的也不会影响到村里人地正常生活。”

“那确实是扎营的好地方。”大家都承认道。

住的地方解决了。接下来的一个重大问题是:“这么多兵,住在那里吃什么呢?想都从京口城带去是不可能的,如果这里有能力供应,也不会赶你们走了。”

谢玄也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叹息着说:“就是这个问题麻烦。军方没法长期供应。就地征粮也是不可能的。那村子总共才几十户人家。唱戏地就占去了一大半,他们种的那点粮自己都不够吃了,要从外面买进去。尤其是现在。大军压境,江岸边地很多村子都空了。我担心这个村子里的人也跑了,他们都是唱戏的,一个个都是娇滴滴的角,更怕打仗了。”

这时我好玩说了一句:“没得供的,也没处征,那就只剩下一条路了。”

“什么路?”几个人异口同声地问。

“抢!”

“咳!”几个家伙很不给面子地同时扭过头去,似乎听到了什么乱弹琴地可笑言论。

我脸红了,急急地说:“那些土匪地粮食从哪里来的,不都是抢来的吗?他们靠哪里供应?又到哪里征去?”

王献之走过来轻轻拍了拍我地肩膀说:“桃叶,那不一样的。土匪是土匪,军队是军队。即使是新招的流民部队,也是打的政府军的旗号。要是也去抢,那不是跟土匪一样了?”

我解释道:“抢劫百姓的才叫土匪,可是如果我们把土匪抢去的那些东西再抢过来,就是为百姓报仇,为他们除害。这样既解决了政府军的粮食问题,又趁机肃清了匪患,维持了社会秩序和老百姓的安宁。”

我把我们来的时候在路上遇匪的经历讲给他们听。讲完了,我感概地说:“你们看,那些土匪已经嚣张到了什么地步?连政府军都敢抢,那天我们带来的粮草起码损失了一半。他们肯定知道我们是去前线增援的,是为大晋抗击顽敌,守卫江山的。可是,这样的军队他们都杀,这样的粮食他们都抢,可见这些人毫无爱国心,我甚至怀疑他们就是敌国派出的先头部队。”

王献之率先对谢玄表示:“幼度,我觉得桃叶说得很有道理。”

“是的,我在听她说。”谢玄回答。其他两个也直点头。

他们这样,我反而不好意思了,呐呐地说:“让你们见笑了,我不懂军事,只是因为刚好在路上遇到了土匪,连我们的车都被土匪头子拿大锤砸出了一个大洞,要不是我们事先躲起来了,现在只怕小命都没了。”王献之在一旁给我打气。

“你只管说,把你心里想到的都说出来,说错了也没关系的。我们几个,又哪里谈得上懂军事呢?就连幼度,也只是读过几本兵书,从没有真正上过战场。”

“嗯嗯,桃叶你继续说。”其他三个也鼓励道。

“好吧,我…刚刚说到哪儿啦。”真这样正儿八经地要听我说,我又慌了。

“你说你怀疑他们是敌国的先头部队。”王献之给我们提示了一句。

“嗯,这一点当然只是我瞎猜了,但那只土匪连政府军都打劫,跟敌国派来的军队有什么区别。他们既然毫无江湖道义、毫无爱国心,必然毫无气节,一旦苻坚的军队打进来,要收买他们是轻而易举的。他们在那一带长期出没,对当地的地形地貌都相当熟悉,如果他们给秦国军队做先锋,后果是很可怕的。”

咚!谢玄一拳打在桌子上:“我决定了,就照桃叶说的,我们带兵先灭了这支土匪,然后把他们多年积聚的物资钱财全部没收,以充作我们的军饷。”

“的确可行。”超也说,“那只土匪最多不超过一万人吧,我们有八万。而且我们招募的也是流民,要论匪气与狠劲,不会比他们差。”

“这就叫以毒制毒。”四个人一起击掌。

“出去做事了”,谢玄一声招呼,“我们先把人招齐,满八万后,就开出去打土匪,也好在打秦国军队之前练练手。”

“这叫热身赛。”

“对,热身赛。”四个人再次击掌,然后大笑着走了出去。

卷七 关河令 (174)另一个战场

更新时间:2008-7-13 14:33:27 本章字数:3121

们几个走后,我埋头做起事来。时间紧迫,若照谢八万人就带兵开拔的话,他们很可能后天,最迟大后天就要走了。我必须在此之前把档案整理好。

可是那个叫魂声又出现了,气喘吁吁的,蛮横的,指控的:“小姐,你来这里都不叫上我,你存心甩掉玲玲!”

丫头都这样悍了,做小姐当然也不能太示弱:“是啊,我就是要甩掉你。”

“你!我可是太子殿下派来侍候小姐的,小姐怎么能这样?”玲玲在短暂的愕然后,理直气壮地跟我争执起来。

我手里正忙着填表。被她一搅和,表也填错了,气得一把揉成一团甩到地下说:“那又如何?你对我有意见,可以回去找你的太子殿下告状,让他把我赶出太子府,我绝不会赖着不走的。”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要是被一个小丫头欺负了去,我以后就别混了。

玲玲在门里变成了呆瓜。一个狐假虎威的人,一旦发现对方根本就不怕她的“虎”,她还能有什么辄?

其实我不是不怕,谁能不怕太子呢?这可是能一句话就定人生死的人。可凭着我对他的了解,至少现在,他还不会杀我。不是我自作多情地以为他果真有多爱我,而是,对于一个还没到手的女人,男人总是会不甘心的。

看见玲玲那不知所措的样子,我叹了一口气说:“你回去吧。回去就跟太子殿下说,我不需要人侍候,谢谢你这两天照顾我。也替我谢谢你家殿下的关照。”

不管怎样也没必要跟一个丫头计较。她只是忠于她的主人,按主人地吩咐做事,然后领工钱而已。

但这个玲玲本来就有点怪异,脑子也似乎不大好使,故而比一般人来得更固执,更转不过弯。听见我这样说,她不但不走,反而气鼓鼓地走进来说:“我不回去!太子殿下让我跟着小姐,我就跟着小姐。”

我笑看着她:“那我还是会想办法摆脱你地,到时候你把我弄丢了。回去怎么跟太子殿下交代?不如这会儿就回去,算是替我给你们殿下带话了。”

她只管僵在那儿不动,我也只能摇了摇头。算了,有说服她的功夫,还不如直接跟她主子交涉来得便捷些。

虽然玲玲没走,但好歹没先前那么嚣张了。不敢再出言不逊招惹我,只是像一尊门神一样。堵在帷帐门口,把我当囚犯看着。

我苦笑着想:真亏了太子找来这么个人“侍候”我,他在发现、考察玲玲的时候,是不是特别兴奋?

虽然太子现在对我很好,但我还有一种感觉:他并没有改变对我的态度。只是改变了策略。肉体上的虐待玩腻了。现在改为精神上的了。

不是我危言耸听自己吓自己,其实这种精神上的虐待在他弄个死人到我屋里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但那依然不够“高级”,流于俗套鄙琐。恐吓人谁不会呢?所以,他玩了一次就不玩了。他是求新求变的人,他对付我的手段,从来没有重复过。有些场景似乎是一样地,内容却已完全不同。

所以我有理由相信,我现在感受到的,也许是更隐秘的,“升级版”的虐待多希望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是的,太子现在是对我很好,甚至可以说极尽宠爱。但同时,他又派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女孩,一个一会儿好一会儿坏,一会儿温和一会儿凶悍,一会儿聪明一会儿蠢笨,一会儿稚龄一会儿老成地女孩跟着我,让我总是有一种说不出的烦躁。

那种让人抓狂地感觉真的很折磨人的,最难受的还是,我根本讲不出很有说服力的理由摆脱她。说玲玲把我怎么样了?没有。如果我讲玲玲地坏话,人家还会说是我莫名其妙,一个小丫头而已,只不过偶尔有点不懂事,就至于让我抓狂吗?

是不至于,可我见了玲玲,总是抓狂。上次被她追得到处躲地时候是,今天,也是。

我有一种预感,我

之间的“战争”还远没有结束,只是“升级”了,变更像是亲密伙伴而不是对手。这才是最防不胜防的,因而也才是最可怕地。

因此,太子对我说过的一切话不管有多么诚恳,多么感人我都必须保持高度的警惕。他是个危险人物,过去是,现在也是。这不是推理,而是自觉。

相比起推理,我更相信自己的自觉。因为推理依据的是事实,而事实是可以拼凑可以造作的。有时候,刻意打造的事实可以比真实更真实,它会蒙骗住所有人的眼睛和耳朵。

唯独不能蒙骗的,是你的本能和自觉。跟太子在一起的时候,不能只听他说什么和看他做什么,而要打点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去感觉,像瞎子和聋子一样地去感觉。

就像太子对我的态度,如果不是他前科太多、劣迹斑斑,也许像现在这样得到他的诸般宠爱和照顾,我会非常感动的。可惜我们交手的次数太多了,对他这个人我已经有了成见,而我本身又是一个警戒心很强的人,从不敢轻易相信一个人。

不管怎样,小心一点总没错,人说“诸葛一生唯谨慎”,诸葛尚且如此谨慎,何况我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在一切都未尘埃落定之前,我必须好好保护自己。

玲玲的事,想穿了,其实也没什么,她再闹腾,不过是一个丫头而已。现在的问题是,她在这里一直盯着,等下我要跟王献之谈心的时候,身边还跟个牢头监视着,那多别扭啊。

一边处理档案,一边想着对策。不专心的结果,就是我又填错了好几张表。

想到战事将近,我却在这里跟一个傻丫头和一个“假想”的太子较劲,真是羞愧万分。可要我在一个人的监视下做事,又实在是力不从心。

终于,我再次放下手里的笔,几乎是用恳求的语气对玲玲说:“你先回去好吗?我中午一定回去吃饭的。”

“我跟小姐一块回去。”玲玲用很平板的声音答。

“那你别站在那里,去外头玩玩也好。你就在这附近转,我又没长翅膀,不可能一下子飞走的。”

玲玲像是要专门跟我作对一样,竟然一屁股坐在帷帐门口说:“我站累了,不想走动,就在这儿坐着好了。”

气死我了,我就不信治不了你。

我啪地摔下笔站了起来。

玲玲也赶紧站起来,然后做了一个夸张到让我差点笑出声的动作:她张开双臂挡在帷帐门口,两只手还死死地抓着两边的帐幕。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王献之远远地走了过来。

“就像你看到的那样,她在堵着我不让我出去。”

“你推开她不就出来了。”

“我是淑女,动口不动手。”

“君子才动口不动手。”

“这个时候你还跟我贫嘴?快想办法啦。”

“想什么办法?”

“想办法把她弄走。”

“遵命!”

王献之招手叫来几个手下:“找个麻袋来,把这小丫头捆起来装进去,袋口扎紧点。丢下水的时候记得再绑块大石头,免得浮起来就不好看了。”

“你们敢!我是太子殿下派来侍候小姐的。”玲玲尖叫着说。

所有的人都恍若未闻,王献之的一个手下还进言道:“少爷,人死了还是会浮起来的。您没见过淹死的人,尸体的肚子涨得老大,像个大皮球一样,石头都绑不住。”

“笨,你们不会多绑几块石头啊。”

“是,少爷。”

“你们敢!我是太子殿下派来的!”玲玲已经声嘶力竭了。

可是,很快,麻袋来了,绳子来了,连石头都搬来了。

就在拿绳子的人刚刚触到玲玲的那一刹那,她像蚂蚱一样一跳三丈远,然后,“呀呀呀呀”,狂奔而去,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

王献之笑着说:“这丫头,打苻坚的时候应该带着她去,飞毛腿啊,送鸡毛信的不二人选。”

卷七 关河令 (175) 誓言

更新时间:2008-7-13 14:35:42 本章字数:2703

玲玲“吓”走后,王献之走了进来。

帐篷里只有一把椅子,我让他坐,他让我坐。最后他说:“不如我们一起坐吧。”

所谓的“一起坐”,就是他自己先坐上去,然后把我拉到他的膝上。

我一开始挣扎了几下,嘴里轻轻抗议着:“别这样啦,给人看见了多不好。”

他笑着安慰我:“放心,帐外都是我的人。幼度他们知道我们俩在里面,也不会让别的人进来的。”

我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想到逼近的战争,难以预测的未来,以及我们俩之间夹杂的那么多人和事,就觉得还能和他像现在这样静静相拥已经很不易了,他要抱着,就由他吧。

才靠在他的胸前,他滚烫的唇已经落了下来,从我的额头开始吻起,直到最后覆盖了我的唇。

唇舌纠缠的那一刻,我尝到了自己眼里的咸味。是欣喜,亦是心酸。

他更紧地拥住我,歉疚地说:“乖,别哭,我知道我委屈了你。但请你相信,这一切都只是暂时的,我们一定会在一起,你一定会是我的妻子。除了你,我谁也不娶。”

这样的誓言我已经听过很多次了,我不是不相信他的诚意,“可是”,我越发哽咽了起来:“那个不能接受我的人是你的母亲啊。”

在生身之母和其他的女人之间做出选择,很少有男人能舍弃母亲的。

“我说了,一切都只是暂时的,我母亲也会接受你的。”

“嗯。”

“我会想办法地。今生。我绝不放弃你。你也不要放弃我。”

“我绝不。”

是地,我是犹豫,焦虑,但我从没真正想过放弃他。交往得越久,就越是难以舍弃,我做不出,做不到,因为那种相依相恋的感觉已经像血液一样渗入心脏,流入四肢百骸,和我的整个人融为了一体。

“人怎么能够和自己分离呢。”我喃喃自语着。

“你说什么?”他埋首在我的颈际。贴近我的肌肤含糊地问。

“我说,我从没想过和你分开。”

他突然把我扶坐起来,和我面对着面,眼对着眼,万分激动地说:“反正我这次也等于是离家出走了,不如。我们干脆就在外面结婚吧。给她生米煮成熟饭,然后再生个小娃娃抱回去。我娘见了娃娃。还不两眼都直了?她认了娃娃,自然也就认你这个媳妇了。”

我哭笑不得,不客气地斜了他一眼,“拜托,你就不能提点有建设性的意见吗?”

这是什么烂主意嘛。要是我肯这样。何必等到现在,生米早就煮成熟饭很久很久了。

不说别的,单是船上的那一夜。就天时、地利、人和样样都占全了,完全可以那啥啥,然后生个小娃娃什么的。

他还在试图说服我:“这就是有建设性的意见啊,你试着分析分析,就知道多有建设性了。”他扳着手指说:“首先,结婚。我们可以就地请人证婚,举行正式地婚礼,然后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了,不用像现在这样分室而居,两地相思,还要天天担心被那对兄妹破坏…”

“打住”,我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光这一点就行不通。请问谁敢给你证婚?你们王家的事,除了皇上和皇后,谁敢瞎掺合?就算有那么胆大的人,你母亲也可以不认账。没有父母主婚,随便在外面举行的婚礼是不作数的,顶多算你在外面偷偷纳了一个妾。”

“好吧,这个不算,

娃,就绝对是所向无敌地法宝了…”

“打住,别提娃娃了,行不通的”,我再次摇头轻叹,真是个天真地孩子,自己都还是个娃娃呢,把事情也想得太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