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引春归 作者:弈澜

番外原主的话外音

 这个…闲着没事乱写的…另求PK与粉红票子…鞠躬,谢个…

并顺便交待一下前世今生,其实是挺恶搞的番外,与正文没有半点关系…

我是顾雁歌,那个被占了身子的可怜娃儿,其实我也称不上多可怜了,那姑娘成了我,我也成了她,这个世界多新奇,处处都好玩儿。

虽然不免一时不适应,但我学得快,仅仅用了半年我就熟悉了这里的生活,而且很快就忘了从前的事,也许是我从前所谓的爱,太过于浅薄了,嗯,是的浅薄。从此以后我就不是郡主了,我会收敛起骄傲,会遗忘过去,所以谢君瑞,我不恨你了。(仅仅?半年?您的时间观念真强)

嗯,我现在叫朱紫,这个名儿真奇怪,又红又紫的,不过大概是有红得发紫的意思,希望这个身子的主人能够活得灿烂吧。

可是这孩子活得一点都不灿烂,反而很悲催,据说丈夫跟一个女人JQ了,然后他们分居了,再然后丈夫跟那女人合着伙,借着孩子骗光了她身家,然后逍遥去了。

她竟也没有就此消沉不起,在这点上,她比我强多了。她重拾心情,带好孩子,把工作做得风生水起,一样活得很滋润,只是内心无比凄凉杯具而已。她为什么不见了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等我醒来时,多已经有了个新名字,朱紫…

朱紫今年三十了…一下子变这么大,我还真不习惯,不过据说在这个时代,这是女人最美丽的年龄,有年轻女子的美,有成熟女子的风韵。

我么,现在活得挺好的,辞了工作…原谅我,我实在干不好,但是我可是宫里长大的,刺绣女工,琴棋书画,哪一样倒也都拿得出手。孩子则在我身边,我替她改了名儿,现在叫朱悦颜,希望她快乐幸福的成长,每一天都笑容满面,她…一定会比我过得快乐的。

我带着悦颜学绣画,裁衣,制古装、戏服,顺便开个淑女班儿,教授皇室里最正统的贵族淑女课程,开始真的挺艰难的,没人上门儿,所幸我遇上了他。

那日里,他带着一个十岁的女孩子来,像是随便扔的就给丢了进来,我一喜,这可是开张生意,一定得好好对待。可是这孩子真是不好教,但是宫里的公主、皇子们哪个不是又横又嚣张的,比起坏点子和整人的主意,她可不是我小时候的对手。

很快地她蔫儿,和悦颜一起,我教她们画画、弹琴、绣花,女孩大抵对手工有着天生的喜爱,加之还有悦颜的带领。

后来我还带她去国学馆参加现代的“汉服集会”。这小女孩儿第一回穿着宽袍大袖,举止却不甚雅观,但是看着别人谈吐儒雅,举止雍容,女孩儿天生对美的狂热就油然而生。

自那儿回来,小女孩儿就开始认真的学礼仪了,说也奇怪,那男人除了把女儿天天扔过来,有时悄悄来看之外,竟然从来不过问我怎么教她。

在以后的一年多里,小女孩儿渐渐地文雅如玉起来,谈吐、举止、衣着都那样的美好,只除了对父亲的态度之外,对每个人都很好,笑得也很美。

又是一次汉服聚会,她穿了一身粉色的对襟襦裙,像小花朵一样,每个人都很喜欢她。她的父亲竟然也扭捏地穿着一身玄色深衣出现在人群之中,我看到的那一刻,实在有些难以相信,那个我以为只穿西服的男人,穿起深衣来那么的气度非凡,虽然举止有些拘束,但那风采却依然不损。

好吧,他其实挺像一个人的,那个人年幼的我,曾经天真的仰慕过,但及少年可论嫁娶之时,我拒绝了…因为他让我没有安全感,仿佛如同父王一般随时会离我而去。

不知道,那个人过得怎么样了…对不起,是我轻易许诺,又轻易地放弃了,你的不幸福,有我的责任,我应该向你道歉。

如今我已经学会了道歉,也学会了低头,所以就让往事随风吧,我们都在各自的时光里,愉悦地生活着吧。你…会幸福的,而我也会找到自己的幸福。

番外:杯具的反证加悬赏公告

 (更新已经奉上,五十六章,请诸位前去查收,此乃番外和悬赏公告)

杯具啊,今天回头看了眼自己的文,觉得已经偏离开很远了,杯具,看着开头都觉得自己三观不正。望天,我果然杯具了咩…

于是今天我反证了一下,如果穿成江杏雨——她是主角,改会成什么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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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她是一个从小穿越,在家里被人嫌弃,母亲早亡,出身不讨好的庶女。偶然间遇上了谢君瑞,两人相爱了,想要得到自由的她,离开了家里,到谢家才发现,谢君瑞和顾雁歌有婚约,将会成为郡马。

她失望过,挣扎过,但最终选择了留下,因为她明白这样的时代,哪里都是牢笼,爱过…至少这牢笼也心甘待下去。于是她先择了留下,她没想到自己的这点小小的私心,让谢君瑞感动了,于是上演了本文开始的那一幕,谢君瑞带着她去了边关,为了避开顾雁歌。

不得不回来的时候,谢君瑞甚至不碰顾雁歌,她失望的心多少有那么一点点死灰复燃了,但是很快青砂的出现,让她再次失望,而且扶房的那夜,谢君瑞还和青砂同床共枕,后来她还要看着青砂怀上孩子,而自己…

一边是身份高贵的郡主,一边是怀了孩子的青砂,她终于还是失望透了。然后在秋水关围猎的时候,那出调戏的戏更该让她清醒过来了。(而江杏雨如果是女主,那么顾次庄要么是男一号要么是男二号,假设是男一号吧,这孩子挺有爱的。)

这时候谢君瑞又被折腾去边关打仗了,在皇帝拿顾雁歌当枪使,顾雁歌又精心安排之下,她知道了事实的真相。虽然失望,可是情义还在,她要去边关告诉谢君瑞,让谢君瑞提防。

一路上风雨飘摇,她一个人到边关时,又遇上了顾次庄。(女主定律开始)顾次庄发现江杏雨是多么的勇敢而坚强,只为了告诉谢君瑞一句话,就能千里而来,顾次庄感慨了,此时仅仅是感慨。

再然后,她和谢君瑞见面了,谢君瑞没有感激她,反而因此而惶惶不可终日,对于江杏雨关心得少,反而在军中不如意时,去她身上寻找精神和身份上的优越感。一连串的事下来,她不可能再对谢君瑞抱有任何的感觉!

于是顾次庄顺利出镜,顾次庄是个外表混,内心柔软细腻的人,江杏雨的一切他看在眼里,感慨在心里,不自觉的多关心了些,不自觉的多问候了两句,两人也就渐渐的走近了。

顾次庄终于意识到江杏雨的不同,那么的坚强,一切都没有压垮她,反而依旧坚持着自己内心的宁静。于是在顾次庄的温柔的照拂之下,江杏雨有些动心了,可是她还是个贱籍的通房丫头,她配不上顾次庄,她冷静理智的拒绝了顾次庄。(穿越金手指篇,穿越女都是与众不同的)

顾次庄不把身份这样的话放在心上,反而更加亲近江杏雨,两人回到京城,顾次庄把事和瑞王一说,瑞王怒了,宗室也震惊了。最终的结果莫过于,要么得到了宗室和瑞王的认可,要么两人退隐山林过平淡生活,如果悲剧就是两人分开,生生不见之类的。

(穿越金手指之再篇,因为地位而拒绝,最终都会被解决,二嫁也是完全可行的,瑞王发话,改贱籍抬江杏雨死去的娘做正室,丫不就是嫡出了。而且文里南陈江家不是什么没名没姓的人家,这些东西都可以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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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发现了…江杏雨,你之所以被炮灰,那就是因为你是配角,你是作者的继女,作者是你家后妈,于是你亲妈给你生了个合该被炮灰的体质。

泪汪汪,俺造孽的继女…

于是于是于是…这是作者亲手写的反自己的文,题目叫《反雁引春归之穿成江杏雨》,我还竟然写得很哈皮,无比哈皮…茶餐厅,我果然杯具和餐具轮番上了。

于是大家一起来反吧,每1000字100起点币悬赏有爱的(同人也好,番外也好,反文也好…)反正就是要反转本文,穿成江杏雨也可以,穿成青砂也随便,爱写谢君瑞的也可以,顾次庄就更是随意了,爱穿成谁穿成谁,无比有爱的欢迎大家写…哇哈哈哈!

读者筒子们,请记住,每一个角色,只选取一至两篇…先到先得啊啊啊啊啊!同样的同人文,如果有楼就会置顶,请到同一楼里发布,某弈一定会认真看…和所有番外一样,发到作品相关里,供大家一起娱乐。

别在乎俺的情绪,俺自己都在无比哈皮的写反文,而且评论区掐俺的言论大把,咱好脾气的从来没怎么怎么滴不是。

我期待有爱的番外,期待有爱的反弈同人…哇哈哈哈哈哈…写吧,筒子们加油

如果你被我坑过,又写不来长篇连载,开始同笔写吧,如果你没被我坑过,单纯的觉得俺该反,动笔吧,如果你看V文,没起点币,动笔吧!哇哈哈哈哈…

都来吧,我绝对很哈皮的接受…

顾次庄之“京城街霸”长成记

顾次庄自打生下来就是王府里最受宠的幺儿,出生的时候,累月的大旱在他的第一声啼哭里迎来了阵阵响雷。

“爹…”

“说过了要叫父王。”瑞王看着自已的小儿子,总是分外高兴。

顾次庄摇着小脑袋,眼珠子溜溜转着,又喊了声:“爹!”

瑞王摇头,一把抱起戴着虎头小帽的儿子,用力掐了把儿子的鼻子,顾次庄吃疼地挣扎:“叫你吃个疼,长个记性,在院里头这么叫没关系,回头上外头,可记着叫父王,要不然得说你没规矩了。”

“告诉皇爷爷,打爹爹大板子。”

顾次庄年岁小的时候,可是个逗人喜欢的娃娃,长得眉目清俊,身上还有股子王家的端庄威仪之气,最惹人疼。不仅王府里上下疼宠着,就边宫里也喜欢得不得了,都认为这孩子是个福星。

“哟哟哟,你可不得了了,还想打父王板子,我可得好好跟你娘说说,瞧这什么儿子!”瑞王说着又拧了顾次庄一把,顾次庄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他本身就怕疼,被瑞王又掐又拧的,哪能受得了哇。

于是,次日,顾次庄同学进宫去见先皇帝,先皇帝问起这几天在府里过过得怎么样。顾次庄同学听了话,小嘴儿一扁,眼泪泪泪地扑到先皇帝怀里,可怜兮兮地说:“皇爷爷,爹欺负次庄,皇爷爷,您对孙儿最好了,一定要给孙儿做主。”

先皇帝听了哈哈大笑,然后又佯怒地差人把正在前堂会政的瑞王给叫了来,瑞王本来正在跟太子和恪王商量边关布防呢,这一下被叫进了可是一头雾水。

“儿臣拜见父王。”

“起了起来,在内堂不拘礼。”

瑞王不疑有他地站起来,忽然看了眼儿子,那小泪眼汪汪的模样让瑞王心小小的疼了一下,然后又迅速地低过头去站在一边。

先皇帝看得发笑,却又忍住,含饴弄孙不就这点乐趣:“老五,你在家是不是欺负朕的乖孙子了?”

瑞王一怔,然后哭笑不得,这叫什么事儿啊,老子过问起儿子管儿子的儿子了,得,这关系够绕:“回父皇,儿臣不敢。”

瑞王心说:那屁小子可是您的心头肉,我敢欺负吗?得,回家让王妃好好罚罚,这骑老子头上了,这什么儿子,什么爹。儿子幼不知事,爹还跟着起哄…

先皇帝看了瑞王的反应,更觉得有意思了:“大胆,朕的乖孙子也是你能动的,庄儿跟皇爷爷说说,该怎么罚他?”

顾次庄扬起小脑袋,眯着眼睛想了想,怎么也是爹嘛,不能真打板子,可是不借这机会告诉自家那爹他不好欺负,又让他觉得太浪费眼下的场面:“孙儿听皇爷爷的,皇爷要怎么罚就怎么罚1”

“那就罚俸半年,庄儿觉得好不好?”

顾次庄再小也明白俸是个什么东西,摇头BS先皇帝:“皇爷爷,您这在罚孙儿吧,您罚父王的俸,到时候孙儿就没肉吃、没糖吃了。要是顿顿吃青菜、馒头和稀粥,孙儿会瘦的。”

太子和恪亲王在帘子外头听了,不由得大笑出声,皇帝当然也忍不住乐了:“那就打板子?”

“也不好,有道是‘打在爹身,痛在儿心’,皇爷爷忍心看孙儿疼吗?”顾次庄倒不是为这个,他倒是很乐意打瑞王板子,小孩子不懂事嘛。可是打了瑞王板子,回头王妃该哭着心疼死,他可不想看娘掉眼泪。

先皇帝听了话怜爱的拍了拍顾次庄的脑袋:“好孩子,要是天下的儿子都跟你似的,做爹的就都省心了。老五,你看看你家这儿子多好,你也舍得下手,以后不许再对朕的乖孙子动手了。你要动朕的孙子,朕就好好管教管教你。”

瑞王听了直接没话说了,这下成,以后连儿子都不能管教了。瑞王心说,父皇啊,您可知道这孩子已经够受宠了,再这样宠下去,将来可不知道宠成什么样。

事实证明,瑞王的预见是无比正确的,先皇帝死后,太子登基,瑞王升了亲王,那曾经被先皇帝夸过的乖孩子,就真是无法无天,没人管得住了。

“顾次庄,你把四皇子给打了!”这是肯定句,绝对不是问句。

顾次庄也从来不会否认,反正谁也不能拿他怎么着,他可是先皇帝的心头肉,现在还领着免死金牌呢,谁敢动他。

“是啊,我就打他了,谁让他来抢我的马。”

瑞王从前依着先皇帝宠顾次庄,是因为这孩子懂事,可现在是越来越反叛了,做事越来越大胆了:“他是你哥哥,他也不是要抢你的马,他想骑着溜一圈,你不借就算了,还非得把人给打一顿?”

“谁说就想骑着溜一圈,我没那小气,要只是溜一圈,我能不借嘛?他就是看上了三伯送的马,我能给他嘛,哼…想都不要想。”十一、二岁的顾次庄懂些什么,反正抢他东西的就不是好人,管他是皇子还是宗室里的亲贵子弟,先打了再说。

瑞王沉默,绑着顾次庄进宫请罪,皇帝早已经把事问清楚了,见瑞王绑着顾次庄来,连忙亲自把顾次庄扶了起来:“王弟,你这是做什么,次庄这么小,大太阳底下你绑着他,怎么受得了。要是病了伤了,父皇在天之灵也不答应。”

顾次庄这孩子就没存过什么单纯的心思,一听这话,眼珠子一转就扑进了皇帝怀里,一把泪一把鼻涕地开始哭诉:“皇上,侄儿错了,就算五哥要抢侄儿的马,五哥是皇子,侄儿应该让给他的。皇爷爷走了,就再也没人疼次庄了,唔…”

“谁说的,小五这孩子一点也不懂事,王弟你怎么也不问个前因后果。”皇帝听得大怒,不管这怒是真的假的,反正事情发展到最后,五皇子被关了小黑屋,而顾次庄同学呢,则是打那儿以后,再也没人敢惹他,继先皇帝之后,当朝皇帝又成了他的坚实后盾,瑞王啊也是懒得管他了。

于是顾次庄同学顺利迈上了成为一代“京城街霸”的漫漫征途…

红尘有幸,世上相逢(上)

 这是小一辈的番外,争取用三章搞定

那啥新文,明媒正娶正在PK中,请大家支持哟!

…………这是分割线……………

红尘有幸,世上相逢(上)

海风徐来,船上白帆成阵,椰林之间偶尔有阵阵欢声笑语传来,有少年的低沉,也有少女的娇柔。而不远处的沙滩上,迎着海风,正有一对夫妇在海边斜躺着,不时看看椰林里,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哥哥,你们真的要回京城啊,能不能不去呢?”说话的真是萧碧溶,年方十三,正是花朵一样的年龄。而她的两个哥哥,此时方满十六岁,正是要回京受爵封的时候。

“不能,只是去受爵,完了就回来,你这依依不舍的做什么,倒弄得跟从此不相见了一样。”顾弘璋同学呢,长啊长啊长啊长,就长歪了。小时候又爱笑,又爱闹的孩子,如今是越来越沉静了,透着沉稳持重。

倒是一这的弘琨同学,越来越跳脱,几乎有管不住的架势。顾次庄最喜欢这小外甥,主要是对他胃口,这孩子憋在骨子里的坏,很让顾次庄有点英雄惜英雄,英雄重英雄的味道。

“溶溶,又不用去多久,两个月不用我们准得回来,你想吃什么,想要什么,到时候哥哥给你带。”

萧碧溶长这么大,一没离开过爹娘,二没离开过哥哥,两个哥哥就是她的保护伞,有时候被娘亲训的时候,哥哥们总是挡在她前面。这两哥哥一走…谁还来替她背黑锅啊…

要是弘璋和弘琨知道她的想法,不知道会不会吐血…

三日后,弘璋和弘琨启程去京城,已经上了年纪,头发斑白的恪亲王亲自送兄弟俩上了马车,远远地站着看了很久,这才回过身来感慨一句:“孩子们都长大了,连两小家伙也要封爵了。”

“阿公,我将来也要受爵吗?”

恪亲王欣赏两个外孙,却最疼这个小外孙女儿,那一举一动,眉眼笑语间都灿烂无比,总让人觉得像阳光一样,能照进人心里,融化所有的冰冷:“是,咱们的小珍珠,将来要做天下最漂亮的小郡主。”

“那阿雪和小芳姐姐她们会不会不跟我玩了,她们都不跟郭姐姐玩的,说郭姐姐是有身份的官家小姐,跟郭姐姐玩不来。其实郭姐姐是个很好的人,对人总是很亲切的,可是大家却都觉得她不好接触。将来要是真的公布天下,她们知道我是郡主,会不会也不跟我玩了?”

小女孩儿还能担心什么,无非就是此类的小事罢了。

恪亲王笑笑说:“别担心,你那郭姐姐,倒是对你亲切,可对别人却未必亲切吧。可我们小珍珠啊,对谁都是亲切热情不做伪的,当然不会有人因为你是郡主就疏远你。”

摸了摸萧碧溶的脑袋,恪亲王笑得分外温和,虽然话不重,却到底点明白了,这位“郭姐姐”对萧碧溶态度是不一样的。

而萧碧溶当然是聪明的,虽然她在父母和外公、哥哥的保护下,纯粹得近乎天真,可她是知事的,也懂得什么叫权势,所以恪亲王一点透了,她立马就明白,郭姐姐怕是多少猜出一些她的真实身份,所以对她有些不一样。

这个认知让她多少有些失落,她从小和这群朋友玩到大,是发小也是闺蜜,所以她很看重这份情谊,只是没想到,原本应该纯净的玩伴情谊里,也掺有这样不纯粹的杂质。

“小珍珠难过了?嗯…是会难过的,年少的情谊,谁不认为是纯粹的,可这世上,有真正值得交一辈子的人,也有只能交到半道上的人,有可以交心托底的人,也有只能相逢只点头,不能深谈的人。你要学会的是,对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态度和交往方式。”

恪亲王尽量用小姑娘能听懂的话说着,只是说完了还是觉得可能深刻了些,也不知道这小姑娘懂是不懂。

他低估了萧碧溶,她不仅仅是听懂了,而且是以后就照此奉行下去了。

就在哥哥们上京城的日子里,她经常在海边思考着关于朋友的问题,萧永夜偶尔也来劝劝这女儿,但更多的时候是顾雁歌坐在萧碧溶身边,给她讲故事。比如《高山流水遇知音》,比如讲《笑傲江湖》里的曲洋和刘正风,当然也会讲《上海滩》里的许文强和丁力,以及其他…

听完这些故事,对于朋友这两个字,萧碧溶有了更多的认识。

于是她不坐在海边了,而是满城晃,希望寻找一个真正的朋友,可以交一辈子的知音!

有一天,她在酒家外,遇上了一个少年,少年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马,着一袭豆青衣裳徐徐从四月的杏花雨里行过。

一支短笛横在他腰间,他的衣着很朴素,而腰间那支短笛却是极好的玉料,通体干净而无一丝杂质。

少年下马进了酒家,萧碧溶正要走过,楼上却传来一阵呼喊声:“珍珠,快上来,你从我家酒馆门前过,怎么能不进来坐坐就走。”

说话的是她的小闺蜜,名叫曲芬芳,本来是从街上过,正要回家的,曲芬芳这么一叫,她也只好上楼去坐坐再说了:“阿芳,我这就上来。”

穿过大堂上了楼,见曲芬芳兴奋地招着手,她笑了笑说:“你又被曲爹爹叫来客串跑堂姑娘了?”

“对啊,你说哪有老爹这样折腾自家女儿的,像萧爹爹和萧妈妈多疼爱你呀,连帕子都舍不得让你洗,还请了丫环侍候你。我爹也不缺银子,就是小气,对我这样,对哥哥这样,对他自己还是这样。”说起这个,曲芬芳总是无限的幽怨。

笑笑闹闹了很久,天渐暗了下来,家里派了人来找她回去。路上,她又遇到了那个少年,她从桥上过,而少年在很远的另一座桥上过,横笛在嘴边轻轻吹响,那曲子在风里播散开来,竟是分外的好听。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然让车夫绕了过去,听着他吹完了曲子,还特别冲动地下了马车,问他:“你知道《笑傲江湖》吗?”

很久很久没有声音,正在她以为他不会回话的时候,他吐出三个字:“不知道!”

“你有家吗?”这个人看起来就像个游侠儿,游侠儿据说都是四海为家的,这样的生活初一听,她好生羡慕,只是现在长大一点点了,越来越觉得这样的生活有点可怜。

“有…”

噢,那么就不是游侠儿了:“你的家在哪里?”

“最北的北边!”

最北的北边,难道是连山深处吗,那里是回屹人的地方:“你不是景朝人!”

“不是。”

“兔崽子,才多大点儿,就想把我外甥女拐走,也不问问我答应不答应。”

说话的是顾次庄,她回头一看,笑眯眯地扑过去,甜甜地叫了声:“舅舅。”

“小子,离小珍珠远点,别以为我不知道回屹王打的什么主意,别说,打这主意的可不止你一个。一个两个都是爱之不得,想在咱们小珍珠身上找补回来,哪有那么荒唐的事儿。”

……这什么意思!!!

萧碧溶糊涂了…

卷一 初来乍到 第一章 穿越

 黎明前,直街上一所大院的侧院里,响起一片稀稀拉拉的声响,丫头们这时候得开始起身了,打水、洒扫、除尘的丫头们才住在拙院。主子们跟前得脸的丫头,大都住在主子院里。

管事的嬷嬷一如既往地,用针划过铁皮子似的声音催着丫头们起床,丫头们依旧睁着睡眼毫不含糊地穿衣、整理。谢府的清晨,一切都如往常一般,丫头们梳洗完毕,在管事嬷嬷的检查下,一一都核准了能出去见人了,这才挥手:“熄灯,出院。”

丫头们便如水一般从拙院里涌出去,奔向各自侍候的地方去。

青砂、朱砚是府上谪夫人门子里的扫院丫头,二人一前一后出了门,管事嬷嬷却忽地拦在了二人面前:“青砂、朱砚,夫人身子不大爽快,你二人虽只是洒扫的,却也得处处小心,切莫落了拙院的脸儿。我脸上不好看了,自然也落不了你们的好。”

青砂和朱砚连连应是,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小心翼翼地向前边的院子里去。进了院子里,夫人的大丫头净竹、扶疏正守在还披着红纱喜字的门外,见青砂和朱砚来了,用手比了比,示意二人小心洒扫。

正在青砂和朱砚洒扫的时候,屋子里传来一阵如珠如玉的声音,透着股子疏懒的味道:“净竹、扶疏…”

净竹和扶疏连忙轻轻推开门,后头跟着的丫头们,用朱漆金盘端着水和面巾等洗漱用具,悄没声息地挨着门边儿走进去。

扶疏先上去卷了红色的纱帐,净竹则扶起了正在床上半睁着睡眼的女子,女子一身红色中衣,在锦被纱帘的映照之下,如一朵成放的牡丹花,带着清晨未干的露水,在阳光下骄灿而华贵。

丫头们次第服侍了洗漱,扶疏去开了衣柜,侧身蹲下福了身道:“主子,今日天晴气爽,不若穿套杏黄衣裙,倒也应景儿得很。”

女子只瞧了一眼衣柜,似乎是没半点兴趣,随便应了声:“好,扶疏拿主意。”

净竹则扶着女子到镜前坐下,低声问道:“主子今日梳个什么头?”

“你瞧着办吧。”女子看了镜子里一眼,又将视线移开了,眼睛落到了窗外的一树海棠上,抬手把落在颈间的一缕发线给撩开了,那举止虽是懒恹恹地,但如雪的素腕一抬,只是衬着红衣便令人觉得华贵雍容。

净竹回头看了扶疏一眼,见扶疏已经取出了杏黄的凤舞流光裙,便又笑道:“主子,梳个归云鬓,用白玉芙蓉坠珠簪如何?”

“嗯,行。”那女子一口一个可以,一口一个行,但除了净竹和扶疏,旁边侍候的丫头却犹自是小心翼翼,大气儿也不敢出。

梳妆请衣后,那女子随意地在镜子前转了转身子,一片嫩黄光泽在阳光下,轻易便能灼了人眼。更不用提那张清贵灼灿地脸庞,在晨光里是何等得夺人眼,几乎连满院子的光芒都失了灿烂。

“主子,今日晨膳,备了些时令的山野小菜,厨下特地细细烹了,主子正好尝尝新鲜。”扶疏和净竹把女子扶到桌前,丫头们又鱼贯而入,把一碟碟菜送上了桌。不消片刻,原本空空的桌上,已经摆上了几十样儿点心小菜,汤、粥、面等也十几样儿。

女子随意地瞧了两眼,随手指着一盘儿菜问道:“这是什么?”

“回主子,是苜蓿芽春饼卷子。主子昨日说想用些鲜嫩爽口的,厨下便把这些小菜呈了上来,主子尝尝看,可入得口?”净竹夹了一个放在小碟里递了上去。

女子拿着玉箸,看着那薄春卷皮里,嫩生生的芷苜蓿芽儿以及一些时令蔬果的细条儿,看起来似乎是挺爽利的。女子夹了放在口里,细细嚼了嚼,脸上露出些淡淡地表情,指了指那盘苜蓿芽春饼卷,净竹连忙又夹了一个上来。

扶疏呈了汤粥上来,女子一样尝了几口便放下了手中的玉箸,净竹连忙呈上帕子,擦了嘴后女子才说道:“这苜蓿芽挺爽口的,赏了厨下就说我挺喜欢。”

“是,主子。”

菜又如流水般撤下去,扶疏侍候净了手面,又擦了些香膏,那女子问道:“今日府里可有什么事?”

“回主子,老爷今日去瑞王府吃宴,老夫人要去净尘寺上香,今日尚衣局会来府里给主子呈衣料,该制夏衣了。”扶疏立身于侧,一一细答了。

女子支着额想了想,久久地应了声哦:“瑞王爷喜欢春茶,你去把府里茶园进上来的茶叶包了盒,请爹一道带过去。娘那里备盒沉香,净尘寺多用清素阁的沉香,悄悄把娘的檀香换了,拿擅香去,怕云慧师傅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