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雁歌可不知道,回屹王那是有话要跟萧永夜说,才这么干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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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再饮酒,醉春风

萧永夜打头前走着,回屹王很快迎了上去,摸着黑两个男人也不说话,后头的侍从远远的跟着,也不敢近二人的身前。

此时的街市上处处幽清,灯火四下里招摇,偶尔昏暗的小巷子里,还传出一些细微的男女欢声,两男人互相看了一眼,下意识地互相让开几步。

“萧永夜,本王以前觉得你脑子好使,现在本王认为你没脑子。”

回屹王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让萧永夜很费解:“不知道回屹王有何见教?”

回屹王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脸上竟露出些笑来:“你爹笨,你脑子也笨!”

“还请回王指教!”萧永夜莫明地有种冷汗直流的感觉,今天晚上的回屹王莫不是神志错乱了?

此时两男人正走到河岸边上,刚才萧永夜和顾雁歌就是在这儿放的并心灯,回屹王恰巧还就停在了这里,看着空荡荡的河面上,像是在回想什么,牛头不对马嘴地说了一句:“当年我和阿容,也在这里放过灯,一盏九曲流水灯。”

九曲流水灯?萧永夜细想了想,那是一盏工序非常繁复的灯,可以在流动的水面上久久不动,就像扎根了一样,但灯烛一灭,就会随水流走。萧永夜不说话,也不急着要答案了,等着回屹王继续回忆。

回屹王却没有再说下去,只是说:“雁一点儿也不像阿容,就算是像,也终究不是。萧永夜,你心里有她,就好好地把握,不要将来后悔。”

听了这话,萧永夜有些回不过神来:“既然如此,您又何必来京城求亲?”

“恨…”回屹王长叹一声,接着道:“昨天本王去看阿容了,方氏女子容。”

当年,恪顺王妃曾说过一句“生是青川的人,死后就是自己的,和罗,到那时候你再来找我吧!”

萧永夜当然不知道这出,但回屹王的语气明显柔和下来,他当然也明白,回屹王竟然只是去拜会过恪顺王妃之后,似乎有回心转意的迹象,像是打算放下仇恨了!不免让萧永夜有些奇怪,这人打起仗来可不是一阵风一阵雨的:“回屹王,萧某对往事不甚清楚,但您能放下,想必恪顺王妃在天之灵,亦会感回屹王之宽宏。”

这句话让回屹王迅速地转过身来,不言不语地看着萧永夜,忽然仰面大笑,似乎要把这些年累积的思念和怨恨全笑出来一样。萧永夜就在一边等着,等回屹王笑够了再接着说话。

“你蠢得就跟我们连山草场上的赖子马一样,萧永夜啊,跟你打了这么多年,本王可真没想到你下了战场能蠢成这样。我郭察和罗,怎么会输给你这样一个蠢将军。”

萧永夜深切觉得,这是个揭开真相的夜晚,一些或许连恪亲王都不知道的真相:“一军之将,马上善战就行了,萧某不是回屹王,下了马还需要治理政事。”

回屹王随意地找了个地方坐下,挥手示意萧永夜也坐下:“本王现在就算去跟你们的皇帝说,不娶雁儿,你也未必能顺利娶雁儿过门。

萧永夜,本王现在算是在成全你们,本王不露退意,你们的宗室,自然会逼着皇帝做选择,宗室当然不会选择本王。而忱王一不得你们那位太后的心,二又让皇帝心有芥蒂,当然就只剩下一个你了。好好把握吧,这是我仅能为阿容做的事了!”

“回屹王忘了津洲候!”这可算是一座大山,随时有可能出来拦在前头。

回屹王似乎心情好得很,看着水面神色平静,而微微带着点愉悦:“津洲候算什么,津渡七洲是险,可这险是对景朝而言,如果从连山攻过去,还算什么险。津洲候,你们的皇帝早就拿他当眼中钉了,一颗皇帝眼中的钉子,迟早得被拔掉。”

忽然地,萧永夜想起了在嘉临城的恪亲王,不由得想,要是这时候这二位见了面,将会是怎么样一番情景:“皇上想的,不仅仅是这些东西,皇上要得太多了,只怕是不容易满足。”

“不就是想要荧,给他就是了。”回屹王怎么会看不表,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萧永夜一愣,荧用自己的方式消失了,还去哪儿给皇帝,除了荧自己能知道自己在哪儿,连恪亲王都不知道荧哪里去了:“也要给得出来才行,荧走的时候,您不也看着。”

回屹王又笑,当年荧各自散去的时候,他也想过要收归已用,当然要参观仪式了:“真的没有,假的有,这事你办不来,等着本王给你们出辙吧。要不是阿容,就你们和燕军那点事,本王就得灭了你全家。”

说完这话回屹王就起身了,留给萧永夜一个被烛光越拉越长的影子,被风一吹,影子就在灯光中摇曳。萧永夜想了想,转身又往恪亲王府的方向走,没走几步又折了回来,还是决定回自己府上去。

次日,回屹王启程回连山,宗室松了口气,百姓们欢呼。顾次庄笑眯眯地拖着顾雁歌出来街面上走,把萧永夜的活儿给抢了,萧永夜去恪亲王府扑了个空,还好扶疏这丫头留意了:“主子出门时,是和敏郡王一道的,说是要去西市子口走走。”

萧永夜又折出来,到了西市子口,倒没用多久就找着了顾次庄和顾雁歌,顾次庄一见萧永夜立刻眉开眼笑:“老萧,正说着你呢,赶紧过来坐。”

顾雁歌也冲萧永夜一笑,指了指座儿,示意萧永夜来一块儿坐,又指了指楼下,让萧永夜瞧。不永夜一看,楼下不正是谢君瑞么,这人怎么又蹦出来了,瞧顾雁歌的意思,似乎还看得顶高兴似的。

“老萧,我可是请雁儿来看热闹的,没想到你今天也得了功夫,早知道就把你一块儿叫上了。”顾次庄摸摸下颌,一脸坏笑。

端着茶喝了口,楼下头传来一阵吆喝声,谢君瑞今天也不知道抽得什么风,竟然当街卖起字画儿来了。谢君瑞别的不成,字啊画啊倒是过得去,比大家自然有距离,倒也能看,只是谢公子自视甚高,可不认为普通的价能买得到他的画。

“永夜,你可不知道哥哥多坏,头两天派人买他的画,而且还抬他,结果现在没人买,可是冷清了。”顾雁歌说话像是在控诉顾次庄的恶行一样,看着楼下却神色平静,这人只要不招惹她,她倒无妨看戏,是好是坏且是他自己的人生,却已与她无干了。

顾次庄瞪眼,急切地澄清自己:“雁儿,你还觉得我坏了,你知不知道,津洲候昨天跟皇上说,他有心悔过,想向皇上请求你再嫁进谢家一回,你干吗?”

顾雁歌一听也瞪眼,圆睁看着楼下的谢君瑞,只看到一个绾着发的脑袋。她是真想冲上去把这人的脑袋给敲开看看,里头究竟装的是什么,竟然还有脸再去求亲:“哥哥,现在我觉得你做得好了,而且完全可以再好彻底一点。”

萧永夜继续喝茶,淡定地道:“雁儿安心,这事成不了。就算皇上愿意,太后不答应,宗室不发谍,皇上也下不了赐婚的旨意。”婚嫁之事,本来就是由后宫主理的,太后要是不松口,宗室不发谍,皇帝的旨意也压根发不出。

自打昨天知道听了回屹王的话,回府细想了之后,萧永夜就无比淡定了。皇帝总觉得自己是算无贵策了,可没想到回屹王学能回头是岸,更想不到恪亲王还活着。而忱王的求亲,原本就只是计,当然不排除忱王本身就有这意思。

这话让顾雁歌愣了愣,眯着眼凑上去问:“听你这话的味儿,像是知道了什么一样,好一副稳坐山门的神情。”

“回屹王回连山了,自然不用担心太多了。”

萧永夜隐隐觉得,回屹王的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在这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当然不好细说了。

顾雁歌呵呵一笑,灌了口茶,竟然带着几分喝酒的豪气,杯盏往桌上一按,站起来说:“对,终于把那人送走了,就为这事儿,咱们今天去喝酒吧!”

顾次庄一听有酒,很快附和:“好好好,酒有妙处,烦时解忧,乐时助兴,咱们喝酒去。喝茶有什么味道,嘴里都淡出树枝子味了。”

萧永夜也没有反对,他们三人里,最不能喝的就是顾次庄,顾雁歌的酒量他可是知道的,千杯不醉是夸张了点,但却跟恪亲王一样是善饮的。

于是一拍即合,顾雁歌手一扬说:“谁先醉谁付酒钱,哥哥,你今天带够银钱了没有!”

顾次庄一拍腰间的钱袋子,很有底气:“当然带够了…你认为我会先醉,雁儿,你太小看我了。”

顾雁歌看了眼萧永夜,萧永夜看顾次庄一眼,又回头看顾雁歌,两人相视而笑,顾雁歌掩嘴道:“不是小看你,是本来就没往大处看过。”

酒…壮人胆,也醉人心,喝到最后,萧永夜半醉了,顾雁歌也差不多了,顾次庄是早趴下来,从下午喝到傍晚,三人各自灌了不少了。顾次庄被侍从送回了府,萧永夜压着酒劲送顾雁歌,两人都喝得半醉了呢,这么美妙的夜,这一送…咳,自然要送出点“事儿”来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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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昨夜海棠初着雨

一个男人的定力,肯定抵不过欲望的,当喝醉了酒的时候,人往往表现的是自己最直接的一面,当然也不排除有些人喝了就倒下睡。

萧永夜勉勉强强把顾雁歌送回了府里,下人们看着这二位互相扶着挽着,靠得别提多近了,杨嬷嬷咳了两声,让丫头们都退散。杨嬷嬷心想,今儿晚上真发生了点什么,也是为顾雁歌好。杨嬷嬷也看清楚了,三家来求亲,可真正值得托付的,就只有萧永夜了。恪亲王属下的人,杨嬷嬷自然放得心。

“今天值夜的是朱砚吧,丫头,你在三门外守着,谁也甭放进去,今儿就是皇上来了,你也拿站架子把人拦外头。”杨嬷嬷不止明白萧永值得托付,也明白皇帝压根不打算守承诺,根本没想过要好好照顾顾雁歌。

朱砚明白的点了点头,猫在三门外的过门间里守着,杨嬷嬷又叮嘱了几句不该听的别听,不该看的别看之类的话,就带着丫头们清了场。

而屋子里呢,此时正是烛光摇曳,明月满床,两个喝了半醉的人,一个躺在被窝里,一个趴在床边上。顾雁歌这回倒真是全没了意识,夏末的夜有些微凉,可是喝醉酒又被捂得严实,怎么能不发烫,顾雁歌手一挥,掀起被子扔一边。

迷迷糊糊地摸到了床边上,萧永夜被夜风吹凉了的手,然后很爽利地蹭了上去,像冬天里蹭着毛绒绒的线毯一样,一边蹭着一边轻轻地哼了几声。

萧永夜也醉了个晕晕乎乎,没晕乎上多久,一团热乎乎的就凑了来,贴着他的手背有一下没一下的蹭着,软软的温温的。萧永夜猛地一睁开眼,就见顾雁歌衣裳半开地趴在他的手边上,那动作和表情就像牧场上的小幼狮一样,懒懒慵慵的。

萧永夜还没来得及多感受一下,顾雁歌整个人就贴了上来,反正现在哪里凉快就往哪里去,衣裳也在磨蹭之中零乱。

只看了一眼,萧永夜便再也移不开视线,那些温软如脂的肌肤,在烛光之下泛着温暖的光泽,雪白的中衣更衬得顾雁歌肌肤盈盈有光:“雁儿,好好睡…”

趁他还拿捏得住理智的时候,还是好好睡吧,他不愿意委屈了她,而心上人投怀送抱这样的场面,他又怕自己禁不住,他是个男人,可不是圣人。

顾雁歌没反应,继续奋斗着,估计要是清醒着的也会贴上去,她已经是恶趣味成习惯了。

轻轻地低吟一声,萧永夜的手指不经意地拂过顾雁歌嘴前那片肌肤,烫得他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顾雁歌却犹觉得那片凉不够,迎着萧永夜收回的手凑了上去:“别走,这样…好…”

此时醉酒的声音,比酒更醉人些,萧永夜不由得气血翻涌,浑身的热气也跟着顾雁歌的接近而沸腾:“雁儿,我不能委屈你。”

“永夜…”顾雁歌听了这声音,反射地咕哝了一声,拨动着萧永夜心里最后的那根弦。

萧永夜的手轻轻抚上顾雁歌的脸,摩挲着她的五官,眉眼口鼻耳唇,处处都留下了他微凉的痕迹,但是很快他的身体也滚烫了起来。萧永夜这时候了,却还要拿捏着,本想起身就走,却被顾雁歌拉住了衣襟。

不知何时,顾雁歌已经睁开了眼睛,清亮的眼睛直直地看着萧永夜,吐了一口酒气说:“你…去哪?不要…走!”

看着轻轻捏住他袍子一角的手,白如玉脂,萧永夜正往外迈的脚竟再也动弹不了了,回转身来时,顾雁歌竟是扑了上来:“永夜,永夜…”

好吧,某人确实是酒壮人胆了,醉确实是醉了,醉了七八分,可她向来是酒品一流,从来没有酒后失仪过。不过,顾雁歌确实被撩拨起来了,可萧永夜倒好,在用大掌把她撩拨了一遍之后,就打算这么转身走…

借句台言时常说的话“你惹的火,你要负责灭…”,这时代没有“消防员”。

萧永夜听着从顾雁歌一声一声娇柔的吟哦,抱着怀里软玉温香的身子,呼吸瞬间沉重了起来,某人地犹觉得不够,轻轻地蹭了几下,一低头嘴角露出坏坏的笑,一抬头又成醉意浓浓的笑了。

萧永夜哪经得起这样的挑动,怀里娇唇如榴,指间发丝如缎,那贴上来的身子,滚烫中带着诱惑人的香气。就那凑上来的唇,萧永夜经不住低下头去轻轻一沾,如蝶吻着花蕊一般的轻柔,似是生怕压坏了那娇艳的颜色一般。

顾雁歌感受着这倍受珍视的吻,忽然明白了萧永夜是何等的小心翼翼,她貌似真的是太过份了,竟然在这时候还要搅乱这一池子的春水。然而此时,早已热火如燃,再叫停已经是晚了。

衣裳轻褪之间,那些如雪如脂的肌肤像新出的素瓷一般,在轻纱白裳之间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两个微微带着些酒气的人,在床榻之上彼此需索,彼此安抚。

萧永夜的指,带着炙热的温度在顾雁歌身上缓缓游移,让她觉得浑身每一处地方,都如同被点着了一般,每一寸肌肤都叫嚣着告诉她,她已经沉沦。而她手所能触及的躯干上,也有一层火热的薄汗告诉她,她并非独自沉沦。

“永夜…”

那双手不知何时,已尽解开她的衣裳,两人之间再无遮挡,当肌肤贴着肌肤,萧永夜铁一般坚实的身体里,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手却依旧是那样的轻柔与和缓。

萧永夜如落叶一般扫过那如雪般的山峰、娇软的腰身,X郁的溪谷,雪顶之上寒梅次第绽放在他的唇齿之间,怀里的人儿也在这抚触之中一声一声的吟哦着。

那些低缓而悠长吟哦,如同窗外那串正随风响动的紫玉金铃一般,在他的怀里激荡。

“雁儿,雁儿…”情至浓时,萧永夜忍不住喊了几句,一声紧过一声,每一声呼喊都带着浓重的情潮。

顾雁歌垂头应了一导报,却恰好看到萧永夜的手指挑轻轻捏动着那玫瑰果实,一下下揉弄到了心尖儿上,她的脸一下就红了。脚尖微微勾起,那些情欲已经快把她给淹没了,可萧永夜却还在一下又一下的勾起她身体里的渴望。

当顾雁歌拿身子轻轻蹭着萧永夜时,萧永夜却轻说了句:“雁儿,别急,会伤了你。”

顾雁歌满脑子情火高燃的时候,听到萧永夜这句话,如同被浇上了一勺蜂蜜水一般,火热中更添甜蜜。当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抽搐时,那溪谷之间的潺潺流水倾泄而出,沾湿了他的手指,也浸透了床单。

正在她感觉到尴尬与愉悦的时候,萧永夜沉沉而入,带着巨大的压迫感撑进她初经人事的身子里,先是轻柔地轻轻试探,小心翼翼地生怕伤了她。

当冲破那层娇软时,顾雁歌的身子一紧,还是疼…略略适应了这种疼痛后,当她的身体渐渐地舒展开,萧永夜也终于开始驰骋。那力度如同倾闸而出的洪水,直入她绵软的身子里那层层叠叠的障碍之中,那些愉悦感便也如同潮水一般淹没了彼此的身体。

在一声长过一声的吟少之中,两人深深地拥有了彼此,彼此以后他们再也没有任何隔阂。

萧永夜用一夜悠长的缠绵证明了一个军人良好的体力,更证明了一个男人的力量。当第二天黎明时分,顾雁歌起床时,看着自己身上深深浅浅的印记,不禁摇头,不知道该说这副身子骨不经事,还是该说萧永夜太过“用力”疼爱她了。

正当她口干舌燥,想着起身去喝口水的时候,萧永夜醒了,看着她慢慢悠悠地下床,忽然一下皱眉,倒吸一口凉气,昨夜的云雨真是太密集了,这一下扯得生疼。

萧永夜连忙起来扶了一把:“雁儿,你怎么了?”

顾雁歌脸刷红,望着萧永夜,咳了两声才从喉咙里咕咙出一个字:“疼。”

萧永夜也弄了个大红脸,却又红着脸问她:“你要什么,我给你拿去。”

“想喝水,想泡澡,浑身湿淋淋的还带着酒气儿呢,你闻闻…”顾雁歌凑上雪白如玉的手臂,完全没觉得自己这举动有什么不妥。

可当这手臂伸在萧永夜鼻间时,平息不久的情欲又升腾起来,那手臂上甚至还带着他昨夜留下的痕迹,如花朵一般隐隐盛开着。他的手指不自觉得捏住伸过来的手,轻轻地烙下一吻,那上头又有一朵小花绽开。

顾雁歌睁大眼睛看着萧永夜,他不会是又…那啥了吧,闻鸡舞起…咳,太荡漾了。可是她现在浑身上下发疼,陪不来,还是赶紧打住:“永夜,好累…”

萧永夜一听心生怜惜,昨夜已经太疯狂了,起身横抱起顾雁歌走入后侧的浴池里,浴房有另外的门可以由奴婢们进出,现在贴心的丫头们自然早已经晨起备好了水,听到了有动静就退了出去,整个浴室里消气蒸腾,只消这二位起身就可以去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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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荧出现了

这一夜的春风之后,顾雁歌自觉得面对萧永夜,忽然多了些尴尬,倒是萧永夜自如得很,经常带着她出去溜马、打猎,日子好不畅快。渐渐的顾雁歌也舒心了,正当萧永夜预备再去面君提亲的时候,空穴来风这个词儿被再一次搬上景朝的大戏台子上面。

此时正值夏末,天气闷热得连知了都懒得叫唤一声。街头巷尾的人们各自在树荫下乘着凉,东家长西家短的说八卦事,而荧的事就是在这些家长里短里被传出来的。

荧这个名字,恪亲王在世时,是一支被神化了的队伍,跟着恪亲王出生入死,战无不胜,当年恪亲王凯旋时,每一回都要带上荧,皇帝也总是亲自宴饮荧。

在百姓们眼里,荧就是一道屏障,和恪亲王一起守护着天下的安宁。当荧和恪亲王一道消失的时候,恐慌从边关一直传遍了整个朝野。幸而有一干老将镇守边关,要不然景朝只怕是人心涣散,天下大乱,改朝换代也可能只是顷刻之间的事。

“听说他们的火器最厉害,洞穿山河,天地变色呢。你说他们是不是神仙下凡,如果不是神仙,怎么可能改山改河呢?”不明所以的群众又在开始神化荧了。

顾雁歌听了有些奇怪,荧不是不会出现吗,如果连恪亲王都不知道荧在哪里,荧是不可能被找到的,除非他们自己要出现:“永夜,这事你怎么看?”

“雁儿,荧不会出现,看来回屹王是真的想通了。”

萧永夜含笑说的这句话,让顾雁歌不由得迷惑:“想通了,想通什么?”

眼见着到了恪亲王府门口,萧永夜笑着冲顾雁歌指了指,两人便在花园子里一角坐下,丫头们则掩着笑脸儿,远远地伺候着。萧永夜瞧了四下一眼,这才解释道:“回屹王去拜祭过恪顺王妃,走之前来见你的那个晚上,你可还记得?”

点了点头,她自然还记得,那天晚上不是还语气冲得很吗,这人倒也算有心,竟然还记得去祭拜恪顺王妃:“我记得后头,你们是一块儿走的,怎么,你们后来说了些什么吗?”

“按王妃的意思,墓碑上没有刻封号之类,只是用了王妃的闺名。当时不知道什么意思,后来才记起,京中曾有传言,传当初王妃拒绝回屹王时,说的是一句‘倘死当还自由身,请君早来’。”萧永夜不免慨叹,当时这句话被看成不守妇道,如今却渐渐的传成了一段佳话,时间这东西啊真是奇怪。

顾雁歌笑了一声,而后却是久久的沉默,也不知道该说回屹王太痴情,还是该说她这娘亲拿捏得太好,用一句关于严重的虚妄承诺,竟让一个人思忆至今:“女人能活成娘那样,真是风光,托付了父王,珍之重之,而来生又有这样一个痴狂人,提起预约了。”

萧永夜琢磨了下,却是笑了:“雁儿觉得好吗,那我连雁儿的来生也一起预约了可好?”

“这些虚无的承诺我不要,来生谁是谁还说不准呢,倘我生做男儿身,你也一样,那你还要预约吗?”

这句话让观念一直很传统的萧永夜沉默了,两男的…怎么预约,果然像顾雁歌说的那样实在是很虚无:“若同为男儿,便做兄弟,将来指不定一块儿上战场时,雁儿还有王爷的风采呢。”

“来生啊,如果许愿有用,永夜,来生我做你的女儿好不好。从降生的那一刻开始,宠爱、关怀、拥抱,亲近得天生如此,骨血相连,多好!”顾雁歌忍不住“明媚忧伤”了一把,忽然觉得这提议还真是不错。

萧永夜傻眼了,忽然想起恪亲王来…于是无语了,按这说法儿,上辈子顾雁歌岂不是恪亲王的…

这冲击太大了,萧永夜一时半会儿还真受不了,但却依旧温笑着说:“好,我等雁儿。”

顾雁歌想想忽然“噗嗤”一笑说道:“永夜,你说将来要是有个女儿,她会不会上辈子也跟你说过同样的话,然后这辈子才做你女儿的?”

萧永夜本来就受不了,再一听这话,彻底脸红了,甚至连搁在石桌上的手也微微泛红:“雁儿…我们在说正经事呢!”

调笑地看了一眼,她发现萧永夜别扭起来的时候,还真是可爱:“好,说正经事。”

“皇上昨日如了我去,说让我去迎接荧,荧已经由边关的将军领着回京,明日就该到京城了。看得出来,皇上很高兴,而且昨日朝堂之上,出现了上请要给我晋王位的折子,这两件事出现的太巧了。”萧永夜倒是不眷恋这点兵权,但是这样被夺走,似乎又有些不舒坦。军人军人,要是不能带兵打仗了,还叫军人吗?

顾雁歌自然看得出来,萧永夜有些不适应:“那你可愿意封王?”

封王,另一方面意味着,皇帝可能迫于压力,要同意他们的婚事了。宗室里这天天闹腾下来,皇帝也实在是烦心了,加上太后也在一旁应和着,皇帝就更加支应不住了,渐渐的也有了松口的意思。

“封王拜相,古来男儿的最终志向,我自然没有什么不愿意的。只是带兵多年,封王意味着以后不可以再论军中之事,甚至不能打听,不能出主意,心有些不着落。”萧永夜心情很复杂,一方面高兴能娶顾雁歌,一方面又丢不下守了十几年的边关。

紧紧握住萧永夜的手,顾雁歌察觉得出,他的失落和他心里的不安,这样一个驰骋沙场半生无敌的军人,竟然也会开始失落和不安了。忽然间让她觉得,自己是何等自私:“永夜,你放心,皇上要舍了你,天下却失不得你,边关更少不了英勇无敌的萧将军。”

这一刻,顾雁歌打定了主意,要去太后那儿说说,不能让萧永夜封王。其实,完全可以像宗室里提议的那样,恪亲王的爵位,孙袭婿不袭,亲王的爵位本来就能乱给,封给外孙好歹还有血缘在。

萧永夜闻言却坦荡一笑:“雁儿,倒是你想多了,当初我既能辞,如今怎么会舍不下,只是若封王完全不能议军中事,有些困难罢了。”

辞了还能给,封王后军中事儿可就不能沾边儿了,顾雁歌心下也明白,这是在宽慰她。让一个爱吃辣的人天天吃甜乎乎的菜,只能看着别人吃辣,一不能闻味儿,二不能问啥味儿,岂不是要难为死人了。

次日,萧永夜出城去迎接“荧”,而顾雁歌则清早就进了宫里。

顾雁歌说得直白,太后听完后,直接就明明白白的笑了:“果真是女生外向,咱们雁儿这可是还没嫁过去呢,心就向着那孩子了。唉呀,将来你让奶奶怎么办哟,这小心思现在就扑过去了。”

“皇祖母,雁儿的心里最重要的还是您,您要是有什么事儿啊,让我干什么都行。”顾雁歌这话自然是真心的,这中里谁是真疼她,谁带着目的,她渐渐的也明白了。

话的真心假意,当然是一听就明白,太后当然也听出了顾雁歌的真心,拉着她的手慈祥地说:“好雁儿,奶奶啊不要你干什么,就要你把日子过得欢欢喜喜的,奶奶心里的大石头块儿就能落地了。”

顾雁歌和太后说着话,近午时,宫里的小宫女提了一句,说是荧到大殿前头了。顾雁歌一笑安静地坐在一边喝着凉的梅子汤,她知道那不是真的,可太后不知道,拉着她竟然露出兴奋的神色:“雁儿,陪奶奶去瞧瞧,这些孩子可多少没见了,当年跟着你父王,没少建功立业,可个顶个的不受封赏,都是些好孩子。”

于是太后拉着顾雁歌跟着一块儿去,穿过几道深长廊,到了大殿那儿,大殿前整齐地站着一队做士兵打扮的人,荧大约有二百来人,但眼下的“荧”却只有六十来人。

太后一看就高兴起来:“这群孩子过了这么多年,习气一点没变,到哪儿都是这么规整,要是二小子还在就好了,也就二小子能带得出这群人。你看他们在民间过了这么些年一点没变,个顶个的都还是那么精神十足,看了就叫人欢喜。”

确实这群人站得比宫里经年行走的侍卫要标准好看,而且纪律严明,就算在军中也是一支不可多得的队伍。要把这群人和荧联系上,也完全顺理成章,可是顾雁歌愣是觉得这群人不像。也有可能是心理作用,她早已经知道了事实,认定了这些人不可能是,就横看竖看都不像了。

“皇祖母说得对,父王属下不带弱兵呢。”

这会儿皇帝出来了,那一队人齐齐拜倒,整齐如一地高呼万岁,那气势和场面真是震撼人心,差点儿连顾雁歌都相信这群人就是荧了,皇帝自然没有丝毫怀疑。

逐一扫了一眼,说了些拉拢、赞扬的话,皇帝私底下早就问过了津洲候和萧永夜,以及当初的一些带军的将士,那些人都肯定了说是,皇帝就更不会怀疑了。

荧出现了,皇帝的手脚就打算伸得更长了,而且更无所顾忌了。顾雁歌含笑看着,心说这场面能算是压轴大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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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议婚

饮宴过后,萧永夜才抽了功夫来,太后早早就传了他,他在前殿拿着差事,也没法过来。等去了太后殿里,连连请罪,太后也不说话也不让起,就只是含笑看着。

萧永夜侧脸看了眼正站在一边也笑着不说话的顾雁歌,微微皱眉,不太清楚眼下这叫什么个场面。在他抬眼打量顾雁歌的时候,太后像是察觉了他的举动一样,重重的哼了一声,萧永夜心里猛地一惊,连忙低下头去。

正在萧永夜心里敲着小鼓的时候,太后终于忍不住了,抢先笑出了声:“我说你个孩子怎么就那么诚实,跟次庄那孩子简直是反个儿的。傻小子,赶紧起来,次庄啊赶紧出来。”

萧永夜一听就知道这是顾次庄的主意,瞪了眼从后头出来满脸笑得顾次庄,顾次庄则缩了下肩,然后直起背来一别你奈我何的样子。

“皇祖母,孙儿说靖国公没趣味吧,您瞧瞧,连个好听的话都不会说,将来雁儿要是嫁给他,还不是闷也闷死了。雁儿,你怎么就看上他这么个闷桶子了…”顾次庄的话还没说完,就收到了杀人一般的目光,心里瑟瑟地抖了一下,连忙住口。自打跟在萧永夜后面打过仗后,萧永夜在他心里,那就是威仪长在了!

太后原本脸上就笑开了,眼瞧着顾次庄吃了瘪更是笑得开怀:“嗯,闷是闷了点儿,可好歹是个能听话的人不是,要是将来谁嫁给咱么的敏郡王,那就真是只有听话儿的份了。你一个人能说十个人的话,哪容得了别人来插嘴是不是。”

顾次庄猛地咳嗽两声,头一扭看着太后佯装不满地说:“皇祖母,您怎么能把‘听话’两个字曲解成这样。我是嘴上说了心里不记挂,靖国公可是嘴上不说,心里啊…记挂着呢。”

最后一句被顾次庄可以拉长,听得顾雁歌心里不好意思,萧永夜也带着些尴尬,太后一看就更乐了。其实顾次庄也是有意的,看着这一对也不容易,一个是闷葫芦,一个是小女儿家家,让这二位主动粘糊些什么太难了。顾次庄同学于是大包大揽了,决定来做一回雀鸟,替这二位搭个桥,让他们快点成。

“永夜啊,皇帝前几日是好不容易松了口了,宗室里的长辈们实在是逼得紧啊。你回头得好好谢谢长辈们,要不是他们啊,你的婚事还不知道得到哪天去。说起来,娶个宗室女也不易,你回头还有的受的。”太后想起宗室里的规矩就头疼,可是祖宗的规矩摆在那儿了,也不能不遵循。

于是萧永夜和顾雁歌一听这话也开始头疼了,娶宗室女的规矩,那真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说不完做起来就更是绵绵不绝,据说还有三年后都在立规矩的:“太后,微臣和雁郡主,是不是能省就省了,微臣年纪大了,折腾不动了。”

这话说得顾次庄可不答应,要知道顾次庄同学以后就是要进宗室的,哪能让萧永夜从他手底下溜了出去:“年纪大啊,皇祖母,靖国公不提孙儿还忘了,靖国公都已经快三十了不是,可雁儿才十七呢!啧,一算还真差了不少,皇祖母,孙儿觉得咱们还是在思量思量吧。”

太后瞪了顾次庄一眼,这孩子就爱都弄人,看把萧永夜记得:“老夫少妻正好,这样才知道疼人呢。次庄,你这嘴什么时候能消停,别吓走了靖国公,到时候看你拿雁儿怎么办。”

顾次庄凑到顾雁歌面前:“雁儿,景朝的好男儿千千万万,没有靖国公还有旁人呢,你说对不对。”

顾雁歌嗔笑一声,看着顾次庄娇声道:“哥哥,您说是就是,不过雁儿也没旁的要求,就是要个上马可退千军,下马不拿架子的人,回了家里还得知书达理,可不能是光是个排兵布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