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雁歌摇摇头:“哥哥,你就确定二姑娘现在能看上?”

“万事有你哥我呐。”

挑眉,挤眼,使坏开始…只是,这二姑娘可能如大家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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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六章 坑谁也别坑自己,坑自己没治

事实证明,有些人解释不清楚,二姑娘还真就蹲坑蹲得深了,硬是要死死吊在这棵树上。

月末的时候,言官们上了奏折,说是恒王府上的姑娘惑乱宗室子弟,这事儿一下子被朝堂热议了起来。皇室自然站在了萧永夜这边,怎么说萧永夜也在津洲王的事儿上支持了他一把,他如今自然也要扶一把萧永夜 。

而津洲王也存着这样那样的心思,在朝堂上力证事不关萧永夜:“皇上,所谓刑不上大夫,罪不斩三公,庶出子所作所为本就不应累及嫡出,更何况,恒王为人克己复礼,从未行差踏错半步。恒王自来为国戍边,劳心劳累,家中大小,自行管教,恒王何来教养不力之责。”

其实这样的事,本来就是可大可小,京里的世家大族里哪家没点这样的破烂事儿,怪就怪眼下萧永夜正在风口浪尖儿上顶着,当然会被无限放大。

津洲王的话让皇帝脸色稍稍转好,再看堂下的朝臣们,知事儿的就开始组织话儿来应对了。内廷正是顾应无当职,他正为自己把事办砸了而烦心呢,眼下被言官一参,更觉得自己没办好事,让萧永夜跟着受了牵连:“皇上,庶子不干嫡,恒王无过。”

臣子们一听内廷都跟着附议了,大家伙儿也赶紧上吧,倒是把言官给晾在了一边。言官也是悲催的,本来就是被人撺掇着上的折子,这下倒好,所有人都倒戈相向了。

皇帝很满意这结果,又安抚了萧永夜几句,又赐了些物件儿,让萧永夜回府好好处理家事。

萧永夜也明白,这时候二姑娘也袒护不得了,原先还念着父亲子息单薄,就两庶出的弟弟、妹妹,总不能薄待了,没想到他想厚待,人家还扯他的后腿。眼下怕是他能容得二姑娘,萧家那些个长辈也容不下了。

顾雁歌这时候正在府里着人里外洒扫,因为萧老夫人病好了,难得的天气又好,顾雁歌扶着萧老夫人坐在院子里,看着满院子丫头、小厮忙上忙下,萧老夫人看得津津有味儿:“看着满府上下,都生气十足的,我心里头多舒坦啊。雁儿,你办得好,以后娘就把这点事交给你了,娘应该享享清福了。”

“娘,雁儿没做好,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永夜在朝堂上不还不知道得多难呢。”顾雁歌别的不担心,就担心萧永夜在朝堂上走得更辛苦。

在这事儿上,萧老夫人到底是比顾雁歌看得明白得多,拍了拍顾雁歌的手安慰着道:“雁儿,别担心,眼下正是皇上新登基,再怎么样还是会保下永夜的。皇上但凡思量得细些,就不会在这时候为难永夜。”

顾雁歌也不敢表现出心里现在的忧虑,毕竟老夫人才刚刚好,不能让自己的清晰影响了:“娘,我知道了,不担心。永夜总会有法子的。”

“这样想就是了,说到二姑娘…来人啊,去请二姑娘过来。”萧老夫人不是顾雁歌,顾雁歌新接手,又是新媳妇儿,下手当然不敢太重了,萧老夫人当然没这顾忌。

丫头应声去三房请二姑娘,没多会儿二姑娘就来了,二姑娘啊是个谁都不怵的,可萧家上下都怵一个人,那就是萧老夫人。萧老夫人手段不能说狠,待人也亲切,可犯事犯到她手上去了,那就是一身皮也能剩下点渣就不错了。

“回雪见过母亲大人,母亲大人万福。”

萧老夫人由着二姑娘跪倒在地,也不着人去扶,门外头早先就递了帖子的长辈们也来了,这下二姑娘就更不用起来了。

长辈们也早有了定论,这二姑娘府里是留不得了:“二姑娘,你可知错?”

萧回雪现在是不想认错也得认了,要不然只怕会有受不尽的皮肉之苦:“回雪知错!”

“知错啊,知错就好!你自小也是府里娇养大的,请过的教养嬷嬷也都是京里排得上号的,没想到,你如今还能做出这样的事儿来,闺誉有损,更辱没了萧家一门清正的门风。念你是个姑娘家,族里也不为难你,给你两条路选,一是带发修行,什么时候族里觉得你修行够了你再回,二是族里给你寻户人家另嫁。眼下,外户人家也未必肯娶,也只好在萧家的姻亲里选了,也自不会委屈了你。”

这已经算是族里能给出的最好的方法了,那条儿对眼下的萧回雪来说,都算是不错的去处了。可萧回雪坑掉得深嘛,已经深不见底了:“回雪自知有错,可回雪一心一意只有诚郡王,请长辈们成全。”

这话让长辈们差点吐血,他们念在萧永夜这一支,在朝堂上显赫,特意网开一面,带发修行也不是剃度出家,嫁到族里,有萧永夜罩着,也没谁敢怠慢了,可谁能学到萧回雪愣要一条道儿走到黑。

长辈们气了,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萧永夜从外头进来,从鼻子里哼出一句话来:“去,让她去!”

顾雁歌连忙上去拦,看来萧永夜是真动了气了,指挥得动千军万马,属下无不从命,却没想到好好的想待二姑娘,却成了这么个结果:“王爷,你也消消气,姑娘家家的不懂事儿,你别往心上去。”

萧永夜都发话儿了,长辈们就在旁边等结果,萧永夜眼下说话,长辈们自然会多加考虑。只见萧永夜站定了,看着跪在下头的二姑娘说:“你就真这么喜欢他,就算是为庶为妾也不在乎?”

“是,王爷,只要能嫁给诚郡王,就算是妾,回雪也不在乎。”

二姑娘的回答让萧老夫人笑了,凉飕飕地说了一句:“为庶为妾,可就用不得嫁这个字儿了。”

这话让二姑娘脸色明显一白,颤了颤身子,勉强稳住回了一句:“回雪甘愿。”

长辈们也没话说了,其实这名声都成这样了,能抬进诚郡王府上,在长辈们眼里,反而是全了名声。起初想配给族里的姻亲,也是因为萧老夫人和萧永夜、顾雁歌都不同意。眼下二姑娘算是彻底把自己送到坑里去了,还顺手把泥填实了。

诚郡王府那头一定为妾室,自然也不说话了,眼下这事闹得太大了,皇帝对诚郡王也是极其不满了,诚郡王这时候也不敢拒绝。派了人过府递了话儿,然后由萧家的长辈选了个日子,就悄没声息的把二姑娘给接到了诚郡王府上。

这天也恰逢大丧期满,津洲王就可以离京了,顾次庄这段时间忙得焦头烂额地四下布置,也总算是胸有成竹不担心这趟差事了。只是等听到顾雁歌的事,又气得跳脚,直怪顾应无办事不力,离京前左右上下,把能叮嘱的人叮嘱了个遍,一定不能再让顾雁歌那头出事了。

顾次庄走时,顾雁歌送了又送,她心知这一路凶险,不由得多说了几句:“哥哥,你这一路千万要注意,那地方山高水深,万万小心。”

“行了,啥事儿我没见过,亏得你这么担心,放心吧,不出三、五月我就得回来,到时候…请你喝喜酒!”顾次庄笑眯眯地回话。

顾雁歌愕然,看着扬长而去的顾次庄有点反应不过来:“永夜,他跟谁的喜酒呀?”

“太后娘娘要给他指婚,他不答应,非说要在路途中找个艳遇不可,回头直接成亲,让太后娘娘吃现成的喜酒!”萧永夜摇头,他能肯定还得打空手回来。

“他这一趟差事,不会出什么事儿吧,但愿他安安全全回来,既办好差事,又安全归来才好。”顾次庄那人,心里觉得谁好,对谁好就好个彻底,顾雁歌是深有感触,也担心将来就没这么个“混子哥哥”给出歪主意了。

“雁儿,知道荧在哪里吗?”

“不是说荧消失了吗,还会在哪里?”忽然提起荧来,让顾雁歌感觉有些奇怪。

“在津渡十六洲,要不是阿初亲口说的,只怕连父王如今也还蒙在鼓里!”有了这张王牌,津渡十六洲不在话下,那些人年纪见长了,可手下的本事也都跟着见长了,萧永夜这才对津渡十六洲的事儿有了信心。

“那样…津渡十六洲还是盘子里的菜,唉呀,你们把这事说得凶险,把我都给吓着了。”

萧永夜笑着领顾雁歌翻身上马,两人共乘一骑,面向朝阳,缓缓地回城里。街市上的买卖人也都开始出摊儿了,街上一点点热闹起来,嘈杂之中,顾雁歌回首,发现萧永夜的神色是那样的宁静而温和。

好像…事情都解决了呢,那以后是不是可以拥有平淡而安宁的生活了?

一定可以的吧,什么风波都会过去,雨后也该见晴天了!

“雁儿,咱们生个孩子吧?”

萧永夜忽然在后头轻声说道,低沉的声音让顾雁歌耳朵有些生地嗡嗡作响,嘴角的笑却不自觉地漾开,迎着朝阳声音灿灿地说:“好!”

好,以后不论还会遇到什么,她都相信,会幸福的!

但愿世事都如人意,只是真的会如人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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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七章 不消停啊不消停

二姑娘抬去郡王府那天,恒王府和诚郡王那头都意思意思地摆了几桌宴席,就叫姻亲们一块吃了,也没请外人。朝里的臣子们,也心明眼亮地只送了礼来,人没来。顾雁歌多少有些唏嘘,关候爷家那位庶子,听说经此一事后,恨不得剃度出家了,到真是可怜那孩子了。

眼见着天越来越凉了,雨了发下来,天就更见阴冷了,皇帝这几天心情却分外好,连连接到各地丰收的消息,送来的秋贡也都品种繁多而且样样诱人。

皇帝以高兴,轮换着给朝里的臣子放了三天秋假。

这无风无浪的日子,自有闲不住的人。

比如某人…咳,某人说要生孩子,果然是很努力地造人了。天天夜里折腾她,这几天是连喉咙都哑了,瞪他吧,他还冲她直乐,看得她都没脾气了。

晌午的时候,萧老夫人神神秘秘地送了药来,说是助孕的…她当时就红了脸,丫头们善意地看着她笑,她却是脸红地躲进了屋里。

这日也难得的萧永夜轮着秋假了,清闲自在地在家里修整,正看着书呢,就见顾雁歌跑进来,那跟偷了腥似的轻手轻脚模样,让萧永夜忍不住笑:“雁儿,你这是做什么,脸红成这样儿,端着什么呢?”

白了萧永夜一眼,还不得怪他,要不是他,她至于被丫头们看得脸红气喘:“都怪你,难道那啥…还跟娘说,你看看,娘派尔送来了汤药,说是…说是,好好补身子,给她生个大胖孙子。”

明明她也不是没生过孩子的人,怎么这会儿倒是脸皮薄起来了,掐掐指头算,她也已近十九了,要说生孩子倒也不是生不得。多少还是有些担心,不过身子向来养得好,加之她也见过生孩子的场面,这些顾虑虽然有,还是不多的。

只见萧永夜放下了书,慢慢踱到她身边来,从背后抱着她,从后头伸出脑袋看着汤药碗说:“还是娘疼咱,我才提一句,娘就什么都想到了。”

顾雁歌端着汤药,那黑乎乎的模样,看起来就渗人,递到萧永夜嘴边上,对他说:“你喝一口,不苦我再喝。”

萧永夜倒也不讲究,碗递到了嘴边上,小小地抿了一口,脸色不变地吞了下去,气定神闲地说:“不苦。”

狐疑地看了看萧永夜的神色,没异常,可这汤药散发出来的味道,怎么都不像味道好的样子,闻着都苦到骨子了去了:“真的不苦?”

萧永夜当然很爽快地摇头,顾雁歌看了几眼,心一横把药往肚子里一口倒了进去,药一进嘴里,浓苦重酸的味儿刺激着味蕾,这…简直就跟浓缩的黄莲水似的,还叫不苦。

嘴里的最后一点儿堵在那儿,怎么也喝不下去,正在吐与咽之间,两片温热的唇贴了上来,舌头齐齐地扫过口腔和牙齿。她瞪大眼睛看着萧永夜的脸,萧永夜也就那么瞧着她,眸子里满是笑意,直到她把药吞了下去,又缠了会儿才松开。

萧永夜咂巴着嘴儿说:“确实不苦。”

顾雁歌就那么红着脸站在那儿,骂也不是笑也不成的,气恼地拧了他的手臂一把,那肉厚实地哪铁块儿似的,反倒把她自己的手拧疼了:“你…讨厌!”

啧…讨厌这两字听起来咋就这么暧昧呢,顾雁歌很不是时候的想起,似乎她上一回对人说讨厌时,也是这十八、九岁的年龄,看来这两字还是这年岁的标志。

萧永夜听得这一声讨厌,当然是很不厚道地笑了:“雁儿讨厌什么,是讨厌为夫哄骗你,还是讨厌为夫…这样…”

说罢又轻啄了一下顾雁歌的唇,惹得她又是一阵怒视:“都讨厌…”

“那可不成,雁儿要是讨厌了,为夫可难办了,为夫可最爱这样…”又轻轻扫地,萧永夜最近就爱把顾雁歌逗弄得面红耳赤,那份娇羞婉转的模样儿,让他是一发不可收拾,更爱这么着招惹了。

“不正经,回头我要跟皇兄说说,咱们恒王千岁呀,别看表面上道貌岸然,其实骨子就是个…”yd的…可后头这几个字,她可说不出口。

这下好,正巧被萧永夜拿着问:“是个什么样儿的,雁儿说说,我在你眼里是个什么样的?”

顾雁歌正纠结着的时候,外头的叫门声儿让她过了这坎儿:“王爷、主子,三姨娘过院儿来了。”

这话让她听了简直跟圣音似的,欢欢喜喜地从萧永夜怀里挣开,整了整身上的衣裳,回头得意地看了萧永夜一眼:“就不告诉你,慢慢猜去吧。”

萧永夜呵呵直笑,也自整了整衣裳,却不出门去,这后院的事儿,既然全交给了顾雁歌,他就断断不会出面的。当然,这些人还把在他手里,他断定了这些人不敢再顾雁歌面前翻出天去,要不然也舍不得这娇娇娘子一个人面对那些个事儿。

他的心思也复杂,一方面希望顾雁歌能独当一面,一方面又希望她永远这么烂漫…叹了口气,拿起书卷来,却一个字看不进去,光竖起耳朵外头的说话声了。

“郡主,妾身也是怜惜那苦命的孩子,虽是我生养的,却少在我身边儿待,一直在老夫人身边管教着。连见了面,还得给见礼,妾室虽是心酸,却也高兴。眼下成这样,自也怨不得谁,只怪她自个不争气。但到底是妾身身上掉下来的肉,妾身还是心疼,您和诚郡王毕竟是兄妹,说得上话儿。妾身恳请郡主,替二姑娘递个好话吧!”三姨娘一把泪一句辛酸,不时地拿帕子抹泪。

顾雁歌一边低下头喝茶,顺便翻个白眼,一边在心里一声长叹。这二姑娘过了府,倒也不是过得不好,处处都不曾受欺负,只是诚郡王冷待了,诚郡王就不曾进过而二姑娘的房里,听着那头她郡王叔还下了死命令,要捧着,但不能宠不能近。

前今日回门时,二姑娘定时诉了苦,今儿三姨娘就求上门来了:“三姨娘也别着急,二姑娘这一等一的模样儿,只要安安心心地,早晚诚郡王还得回心转意。三姨娘的话我记下了,改日若是见了诚郡王一定好好说说,定不能薄待了二姑娘。”

三姨娘又抹着泪说了几句,孤雁歌回了句说:“三姨娘放心,只要有王爷在一日,二姑娘在诚郡王府上就受不了委屈,咱们府上的姑娘又有谁会薄待了。”

“妾身那苦命的姑娘啊,小小的时候就断了奶,离了妾身,可骨肉到底连心,妾身心疼啊!”

三姨娘这话里话外,似乎是在怪老夫人管教不力,旁人都不替二姑娘着想似的,让顾雁歌不由得发笑,当初这诚郡王,可是三姨娘指使着我勾搭的。她没有儿子,就指望自己女儿将来嫁个体面人家,好把她接出府去另过,不必再府里受“委屈”,可没想弄巧成拙,倒反自己姑娘赔了进去。

“三姨娘,这话哪说的,二姑娘眼下只要好好经营,未必没有出头的日子,只要安分守己,将来扶个侧室也非难事。”孤雁歌重重地念了“安分守己”四个字,等于是挑明了说二姑娘眼下药懂得审时度势,,懂得知足,别到时候什么都丢了才好。

三姨娘怎么会听不出来,可眼下也只能听着了,回了院里,三姨娘自然是发了通脾气。眼下二姑娘弄成这样,连带着她在府里的日子也不好过起来。

三姨娘心生一计,叫来贴心的丫头,跟丫头那样这样的说了一通话,既然顾雁歌好好替二姑娘打算打算不可,她就逼着顾雁歌去做。只是有些事,过犹不及,三姨娘在萧家过了半辈子还没活明白,却更加钻到尖儿里去了。

过了几日,顾雁歌正指挥着丫头们摘府里应该下的果子时,顾承忆没传没报地就来了,站在顾雁歌后头叫了声:“姐姐…”

顾雁歌惊了惊,定定神回头看着长高了不少的顾承忆笑道:“你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怎么今儿忽然想起过来了,也不跟姐姐打个招呼。杨嬷嬷,您也不看着点他,这那还有半点郡王的仪范了,活脱脱一个毛小子。”

顾承忆这些日子,宫里拨了少使、少师、少卫到府上,连顾雁歌也没多见他几面,这猛地一能出府了,自然高兴地乱跑:“姐姐,你可不知道,最近我在府里可闷坏了,这也讲仪范、那也讲规矩,次庄哥就从不顾这些,不也是好端端的郡王吗?”

“呀,你怎么不往上比,就看哥哥了。”先皇对荧感兴趣,可不代表皇帝对荧感兴趣,先皇重武功,皇帝偏文治,虽然对荧还是看重,可到底没先皇那么狂热。所以宗师弟子“三官”到了府上,宣布着以后顾承忆,就可以不用管荧了。先皇的话,萧永夜不提,顾雁歌不说,还有谁会知道。

现在一见顾承忆,果然是更开朗些了,眉目间也少了那么阴沉沉的,顾雁歌也打实里高兴,毕竟这是她唯一的“弟弟”呢!

“姐姐,次庄哥多好呀,你看这回多凶险,次庄哥都敢应差呢。”

顾雁歌抚额,这孩子彻底没救了:“前头我好觉得你稳重了,今儿一看又回去了。得得得,赶紧去那头坐,待会儿姐姐请你吃果子。”

顾承忆一路跟着,一边状似无意地问:“姐姐,外头的传言你听过了没有?”

“传言,什么传言?”顾雁歌心里咯噔一下,还消停不消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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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八章 最讨厌赶鸭子上架

顾承忆却先是笑笑说:“姐姐,我过府了还得去拜见老夫人,等我拜完了老夫人再跟你来说。”

这下到透出顾承忆确实老成了,以前他可想不到这些上头去,于是顾雁歌领着顾承忆去给老夫人请安。老夫人乐呵呵地招呼了几句,殷勤地留顾承忆在府里用午饭:“雁儿,你们姐弟有日子没见了,好好说说话,别让这孩子就这么走了啊。等你们姐弟说够了,老身还得拉着这孩子好好看看呢,多像你父王呀!”

姐弟俩连连应是,除了老夫人院里,顾雁歌就看着顾承忆,顾承忆连忙举手:“姐姐,别这么看着我,不是什么大事。就说你啊,因为二姑娘在诚郡王府上过得不好,担心在萧家长辈们面前不好做,急得都病了。说是茶不思饭不想的,可我一来就见姐姐精神头十足同,可见这传话的别有用心。”

看着顾承忆说话时的眼睛,透透亮亮的,声音也爽脆,顾雁歌的心可一点也敞亮不起来:“我记得咱们承忆的好了,瞧,丫头洗了果子来,咱们一块坐着吃果子去,别搭理这些没影儿的事。”

姐弟俩就算把这话题揭过了,顾承忆用过午饭后辞别了老夫人就回府去了, 顾承忆这回来,一是看顾雁歌,二是亲自送杨嬷嬷回顾雁歌这里。

杨嬷嬷这些日子当然没少听这些话,当顾雁歌问起来时,杨嬷嬷自然头头是道地回了:“主子,您想想,这话放出去,谁得益谁害怕?”

这话一点儿,谁还能不明白,顾雁歌不由得笑:“嬷嬷,敢情我是被拿着当鸭子了,赶着我好拿架子呢?倒是这样一说,诚郡王府那头可以什么反应?”

“诚郡王跟您一样,也被赶上架了呗。”杨嬷嬷站一旁回道。

顾雁歌嘴一撇,厌厌地说:“最讨厌赶鸭子上架了,嬷嬷,您说着府里的人,是不是该管教管教了?免得他们得了闲,有空四处传事儿去,不如好好学习该怎么说话,怎么行事儿。”

杨嬷嬷愣了愣神,然后说:“主子,按例,不管是宗师还是异姓封王,都该由宫里派出司礼官和管教嬷嬷来,各院里也该派一名宫女去。只是这接边着的事儿来了,先皇没发话,皇上又没想起来,主子现在既然说了,不妨去宫里把这恩典求下来。”

顾雁歌也不是不知道有这规矩,只是她是来做人媳妇儿的,总不好给婆家人找不快,打破会里的和谐气氛。可人非得折腾着过,她又何必让人太清闲。仔细一想,换了衣裳跟老夫人说进宫去,老夫人倒像什么都知道似的,毫不阻止,只说:“这府里现在你当家,该怎么办酒怎么办,老婆子就只管什么时候有孙子抱。”

老夫人的话让顾雁歌嘿嘿地干笑了两声,脸红扑扑地出院进宫。

宫里头太皇太后正念叨着她呢,说:“雁儿这丫头,可有日子没来了。”

太皇太后话尾都含在嘴里,外头就传来声儿:“太皇太后娘娘,雁郡主请安来了。”

太皇太后一乐说:“哟,这真是神叨叨的,这才一念呢,雁儿就来了,快让这孩子进来。”

“皇祖母,雁儿给您请安了,知道您念叨了,这不带着府里新收的果子就来了,特地挑了个大、味儿美的给您尝尝新鲜。”顾雁歌呈了几个上来,每年萧家园子里那点果子,都得满朝上下全送个遍,就因为当初先皇去过尝了,夸了好,以后呀这就成保留节目了。

宫女把果子洗干净了,挑了一盘递上来,太皇太后抡起一个就吃,太皇太后身边的女官见太皇太后心情好,于是笑着说:“雁郡主,这也就是您送来的不挑不挑地吃了。太皇太后娘娘啊自来金口玉牙,都挑成习惯了。”

太皇太后笑吟吟地看着女官说:“你这丫头也打趣儿起来了,平时厌烦哀家吧,挑食让你烦了?”

“奴婢可不敢…”

女官下去后,太皇太后拉着顾雁歌说:“雁儿,来跟奶奶说说,这成亲后,咱们那恒王待你好是不好!”

“皇祖母,您这一脸调笑的,是想听好呀,还是想听不好!”

太皇太后听了重重拍了下顾雁歌的脑袋:“你这丫头,奶奶自然想听好的,可你也别瞒着,过得不好也要说,要不然让奶奶知道了,回头没你的好。”

“是是是,皇祖母,雁儿遵命。”跟太皇太后自然也用不着拐弯抹角,开门见山的把府里的事儿说了,太皇太后只笑着说顾雁歌沉稳,有了当家主母的模样了。

太皇太后最后说:“至于请司礼官和管教嬷嬷的事,明儿就着礼部去办,这祖宗的规矩可坏不得。”

太皇太后这顶帽子压下来,就连她以后都得听规矩了,太皇太后还打趣儿的说:“雁儿,要不让皇上封你个公主玩,以后咱也点点王爷的夜。”

顾雁歌一听乐了,太皇太后这恶趣味儿大的,真让她拜服了:“皇祖母,听着挺有意思的,要不咱们就这么办吧。”

太皇太后眼一直,佯瞪眼说:“得得得,赶紧哪儿来的回哪儿去,你还真敢这么想,到时候永夜那孩子埋怨起来,奶奶可受不了,雁儿啊,还是乖乖的做永夜的娘子吧。”

次日,宫里的司礼官和管教嬷嬷就来了,两名司礼官,三位管教嬷嬷,并着每房一个宫女,这几个宫女可不简单,明明白白的就说了是太皇太后宫里得脸的。

先是去了萧老夫人那儿拜过了,才到顾雁歌那儿去。萧老夫人幼受庭训,自然用不着司礼官,而顾雁歌就是宗室里教养出来的,身边儿自有教养嬷嬷和宫女,更用不着了。

这来的呀,都是管各房的,庶室偏房大都没经过这些礼仪,可现在萧家是王府了,都得再被教一回规矩,其实以前也就走走过场。可这回是太皇太后关照了,说是:“要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教,务必要教出王族风范来。”

宫里哪个不是老人精,想巴想巴就明白了,二房的两位公子,一人一位司礼官、一位管教嬷嬷。

二房和三房、四房的姨娘以及三姑娘屋里头,各安排一个宫女执掌。顿时间啊,整个西侧院里如临大敌。

二姨娘和四姨娘有儿子,眼下是委屈点,可司礼官和管教嬷嬷一下,这两儿子的身份就等于有保障了,二姨娘和四姨娘还不高高兴兴地把宫女捧得跟尊神似的。可三姨娘不痛快了,身边无儿无女的,现在竟然派个“丫头”来管着她,气得更不打一处来了。

气哄哄地冲甩门要进屋猫着,惹不起总躲得起吧,可也不想想,太皇太后亲自指派的宫女能是吃素的?

太皇太后身边的宫女,也大都是各朝臣家里的姑娘,到太皇太后那儿镀金去的,被指派来给个侧室当执掌女官以及算是委屈得很了,还敢给她脸色看:“三姨娘,请您出来,紫珠在外头候着您!”

宫女岛依旧是客客气气的,只是三姨娘在里头一声冷哼:“我乏了,你自去坐坐,待会儿起了,我着人去请你。”

那叫紫珠的姑娘是个多明白的人啊,往外头重重一跪,高声道:“三姨娘,请您出来,紫珠在外头候着您。”

紫珠这一跪,旁的丫头哪敢不跪,一时间整个屋子里,连喘大气儿的人都没有。三姨娘透着帘子一看,头皮都麻了,她当然也知道紫珠的身份,就算是千百般的不情愿,也得起身:“我出来了,你起来吧。”

“谢三姨娘体恤紫珠,紫珠从今日起执掌你屋里的事儿,礼仪、规矩的紫珠其实也不大懂,只当是陪着三姨娘一块儿学习。紫珠也只执掌一年,还请三姨娘谅解紫珠也多有不易,您好紫珠才能好。”紫珠是一句话说得比一句话恭敬,脸上的笑也愈发温婉。

三姨娘是看得心里拔凉拔凉的,这紫珠是说得又恭敬又好听,可每句话细细一回味,都别有深意:“是,我知道了。”

“说到礼仪、规矩,方才三姨娘推门入内时,就不合于规矩了。您可也算是贵人,这双手能做的事儿多了,这门又笨又重的,要是划伤了您的双手可不值当,以后这样的事儿,只有丫头们替您做,您就不必亲自动手‘推’了。”紫珠贴在身边,越发温和,气得三姨娘直憋在胸口里瞪着,可又不好出声。

末了紫珠又说了几句话,然后余了一个丫头在这里侍候着,其他的丫头领着下去教规矩去了。三姨娘气地抓起一个被子就要往地上扔,可扔到半道上又收了回来,万一被那什么“紫珠、红珠”知道了,说不定又得被说教上一通。

丫头在一旁把头都低到胸口去了,她可不是紫珠,不敢多看,更不敢多说。

每日里午后,嬷嬷和宫女们都得去跟顾雁歌回个话,一个个回完了,轮到紫珠时,紫珠只说:“回郡主,一切安好,只是三姨娘似乎性格坚韧了些,除此之外,无事。”

顾雁歌听了差点一口气儿没提上来,这紫珠可形容得真贴切,果不是坚韧了些么,看来…府里的事也有点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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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九章 夜闯禁宫

府里的事稍稍可以放心些心了,恪亲王那头又传来信儿,说是是恪亲王妃的生祭到了,请顾雁歌和萧永夜一道过府去。

恪亲王平日里也少得主动来叫,所以顾雁歌和萧永夜接到信儿就立马动身了。

见了女儿、女婿,恪亲王良久没说话,久久之后才说:“雁儿,你去宫里去陪着皇祖母吧!眼下皇上也渐渐拢了朝臣,自不会再生嫌隙,若皇上那头无事,永夜也无妨去探探口风,今夜我进宫去访母后和皇上!”

“父王,你真要去吗,那雁儿这就进宫去。”恪亲王一直想进宫里去,只是先头新皇才刚刚登基,怕表明身份,会引起皇上的猜疑及朝堂上的风波,如此反而不美。只是顾雁歌没想到,这么快恪亲王就做了决定。

“不急,还早着。永夜,今日内廷值夜的是应无吧,让他安排好,要口风紧的,最好是宗室子弟,当然如果能认得就更好了。”恪亲王不可能会向皇帝表明他一直在京里,只能说从外面赶回,至于这中间的故事怎么说,恪亲王胸中早有答案了。

萧永夜自然是答应了,二人又连忙出府去布置了,入夜时分,一辆马车叫开了城门,守门官见来人执着令牌,也不敢怠慢,查明了令牌不假之后,立马就放人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