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女人,仅仅只是对现任新宠在有限范围内予取予求,而不是色欲熏心无限度满足一切要求。

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段初言。

犹豫也不过一瞬而已,他很快扬起笑容。“就玉器好了。”

他对古董真是一窍不通,也不想委屈自己装成行家,段初言依照他的要求在诸多玉器中仔细挑选,他就跟在旁边随便看看。

人家看古董,他看人。

看的是段初言。

这人斯文儒雅,有知识有品味有手段,堪称钻石王老五中的金刚钻,但却从来没有听说过他有什么负面的传闻,就算有,也只不过是早年一直为人诟病的出身。

段初言是个私生子,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但在他当年掌管傅氏之后,这桩算不上隐秘的传闻却很少有人提起了。

这就是一个笑贫不笑娼的社会,你有能力,你足够强,就没有人敢小看你。

贺清宇一直觉得段初言跟自己有点同病相怜的意味,但段初言要比他幸福多了,起码他有一个傅家,而自己什么也没有,完完全全是靠着自己的脑袋和双手,走到今天。

所以他狂,他嚣张,他有这个本钱。

上流社会那些人看不起他是很正常的,就算身家再雄厚,他也是个流氓,贺清宇从来不掩饰这一点。尽管人人都在他的赌场或夜总会流连不去,但是该表现自己高贵的时候,谁也不会落下半步,就像上次在傅家晚宴上,许多人不经意看向他时,流露出来的那种眼神。

然而眼前这个人,他所表现出来的,只有平和的客套跟寒暄,而没有丝毫轻蔑或鄙视,半点没有。

他跟傅昀,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贺清宇玩味地想。

这样一个人,真的跟他表面呈现的一样完美吗?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秦王照骨镜,纯粹是信手拈来随口胡诌,本文不是玄幻文盗墓文,咳咳,请大家不要联想。

然后关于更新的问题,有时候我经常会更新完又去修改里面的一些错字和细节,所以可能大家的收藏夹会出现多次更新的时间,只要标题上没有出现(补全)的提示,那就不是内容上的增加,如果不想理会可以直接无视哈。

附秦王照骨镜出处:

《酉阳杂俎》卷十《物异》

秦镜。舞溪古岸石窟有方镜,径丈馀,照人五藏。秦始皇号为照骨宝,在无劳县境山。

五藏,通五脏。

其实我对这个东东一直有好奇,如果是真的存在过,那么这块镜子应该是类似X光一样的东西,曾经有个野史笔记也曾记载过类似的镜子,但是要小很多,而且在秦代之后,后来掉落河中,不复得见。

历史永远有一些稀奇古怪的轶闻,真假难辨,这就是历史的魅力。

第24章

贺清宇与傅家有生意往来,跟傅明谐也打过交道。

都说傅明谐是傅七爷一手教导出来的,但是两个人的做派,明明是南辕北辙。

一个斯文儒雅,一个刻薄冷厉,除了有几分神似的轮廓,其余的,截然不同。

这个传闻中被流放又回来的傅七爷,到底是怎样的人,贺清宇很有兴趣,但这却不是他跟段初言套近乎的目的。

“这副玉镯怎么样?”

他回过神,段初言递上一个打开的檀木盒子,里面放着一对镯子,玉色清润,一看就是好玉。

贺清宇差点笑出声来,据他所知,那个新欢喜欢金银,喜欢钻石,喜欢钞票,他不觉得她对这种典雅蕴藉,一眼看不出价值的东西会有兴趣。

他倒觉得,这对镯子很适合这个人。

但做戏要做全套,他还是作出一副喜出望外的样子。“这可得谢谢七爷了,择日不如撞日,一会可有雅兴去吃个便饭?”

段初言微笑婉拒。“今天太晚了,改天吧。”

他转头向店主人。“老瞿,贺先生是我的朋友,这副镯子你就割爱吧?”他说话很有技巧,双方面子都不落,尤其是那句贺先生是我的朋友,让贺清宇通体舒泰。

论家世背景,傅家根深蒂固,傅七爷要看不起他这个暴发户,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但起码在面子上,丝毫没有给他难堪,反而陪他在这里浪费时间,这就不能不让他高看一筹。

早就听说傅家七爷会做人,果然名不虚传。

老瞿满脸不高兴,他好容易盼来个能跟他讨论下个人爱好的人,却被硬生生打断了。

这店是自己的,多赚一点少赚一点都没所谓,全看店主人的心情,于是老瞿没好气道:“这对镯子是别人从坟里头挖出来放在我这寄卖的,送人当礼物您不怕不吉利吗?”

段初言知道这小老头在别扭什么,哭笑不得道:“你这镯子,我三年前就看你摆在这里,那会你说是你祖传的东西,出价太高没人要,现在我帮你找了个买家,倒推三阻四了?”

老瞿不知道嘟囔了句什么,倒是没再反驳,段初言也不理他,对贺清宇笑道:“这镯子成色不错,你要是觉得还可以,就买下吧,不是从墓里出土的。”

既然段初言都这么说了,贺清宇自然没二话,问了个价格,拿起支票爽快地写下一个数字给店主,把盒子里的玉镯拿出来放进兜里,从头到尾没端详一下。

末了贺清宇对段初言说:“你今天有事,我也不强求,但总得给我留个电话吧,要不下次想谢谢你,还得跑上傅氏大楼,万一门口保安看我像流氓不让我进,那这恩情不是一辈子还不了了?”

他说话的时候,带着一股顾盼飞扬的痞气,却并不让人反感,段初言笑了笑,把号码给了他。

被贺清宇这么一搅和,再逗留下去,时间就晚了,段初言索性跟他一块走出来。

这条路属于步行街,禁止车辆通行,所以贺清宇也把车停在路口,两人便这么并肩而行,闻仪跟在后面,奇怪的是,贺清宇身边居然没有带一个人。

以他的际遇和处境,想要他死的人,比起傅明谐,只怕只多不少。

“七爷这么急着回家,家里有人等着?”他笑得暧昧,语气却很轻松,似乎只是随口问起。

段初言没有否认,只是微微一笑。“贺先生不也是。”

一个年轻人,从他身边匆匆走过,那身上穿着和背包,就是刚才跟韩致远说话的人。

那人的头微垂着,仿佛满怀心事,更没有注意到段初言,但是在距离那么近的情况下,段初言还是看清楚了他的五官轮廓。

心头一凛,便有点走神,连贺清宇在旁边说话也忽略了。

“七爷?”

“嗯?”他略略回过神,脸上依旧是人畜无害的温文。“抱歉,今天有点累。”

贺清宇理解地点点头,没再多问。

回到家,傅明谐早就坐在那里等着,旁边摆着热腾腾的饭菜,像是刚做好端上来的。

“七叔,你回来了。”

他贴上来,拥住段初言,闻仪早就识相地闪人了。

“你还没吃饭?”段初言皱了皱眉。

“等你一起吃,一个人吃没意思。”傅明谐笑容灿烂地放开他,舀好汤放在他面前。

“你伤还没好,要按时吃饭,下次就不要等我了。”

“不等你怎么吃豆腐……”傅明谐嘀咕了一句。

段初言正在给他盛汤,没听清楚。“嗯?”

“没什么,今天累吗?”傅明谐扬起笑容,端起汤边喝,他在外面笑的时间全部加起来都没有在段初言面前笑的多。

“还行。明天下午的记者会,别忘记了。”段初言神色柔和,家是一个能让人放松的地方。

“明天早上我跟你一起去公司,到时候一起出席。”

段初言点点头,又随口说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傅明谐觉得这简直就是他梦寐以求的生活,跟心爱的人一起吃饭,说说话,拉家常,当然,如果能做其他一些事情,那就更美好了。

吃完饭,段初言进浴室洗漱。

他很爱洁净,在有条件的情况下,绝不会委屈了自己。

热水从莲蓬头喷洒出来,浇在身上有种淋漓畅快的感觉,浴室里白雾蒸腾,印出他那全身赤裸的身体轮廓。

段初言闭上眼,全身放松,任热水的暖意将整个身体包围起来,心里想的却是刚才擦身而过的那个少年。

那五官,不能说十分,起码也有三分神似。

神似自己。

明明是两个不同的人,但是乍一看上去,却还是有种相似的感觉,也许是眉眼,又或者是神情。

韩致远……

轻轻一响,门被打开。

自己被从背后圈住,身体的触觉告诉他,那人同样不着寸缕。

段初言有点无奈。

他从来不知道这个侄子的精力居然这么旺盛。

连身上有伤,也念念不忘吃豆腐。

“你的伤好了,医生不是说不能碰水的?”

傅明谐拉过他的手,覆在自己的小腹上,段初言转过身,看到一条已经结痂,被拆了针线的疤痕。

“已经没什么大碍的,医生说不能长时间做剧烈运动而已。”傅明谐咬着他的耳垂低语。“只要短时间的,就没关系。”

段初言又好气又好笑,那人死死抱住他不放手,一边圈住他的欲望轻轻套弄,情欲的气息伴随着白雾蒸腾在里面缓缓弥漫开来。

“七叔,我想你想得发疼,尤其是这里……”

那人用半撒娇的口吻,说着情色的暗示,唇顺着脖颈蜿蜒而下,一路细吻轻吮,他爱极了段初言淡定的神色在欲望的刺激下渐渐绷紧放开的模样。

段初言闭了闭眼,他无意压抑自己的感受,但是在这种情景下,他并不习惯。

“先让我洗完,出去……”声音微微暗哑。

“就在这里,男人忍着不好。”傅明谐带着恶意的笑声,知道对方已经情动,不由加快了手中的动作,一面伸手沾了些沐浴液,往他身后探去,在那幽闭的入口,轻轻打转绕圈,充满挑逗。

感觉到那人的身体一震,他更抱紧了些,不让他挣脱,对方顾忌他的伤口,也没有真用上力气,半晌,慢慢地缓和下来,放松身体,傅明谐趁机将手指滑进去,有了热水和沐浴液的润滑,进得更加顺畅了。

“……”段初言微微蹙眉,仰起头,那似快要折颈的天鹅般的隐忍神情,让傅明谐恋到了极致。

这副神情,只有他能看到。

他知道论身手,段初言并不在他之下,何况自己还带着伤,之所以一直放纵他进行下去,也只不过是因为对自己的包容。

心中溢满感动和幸福感,前戏差不多了,傅明谐冷不防将手指抽出来,挺身狠狠地刺进去。

身体紧紧贴着那人的背部,就像两具合二为一的躯体,淫靡而令人激动。

硕大的火热就像一根铁杵插入体内,让段初言差点连呼吸都停止了。

他全身绷紧,却架不住那人缓缓抽戳,引燃起体内深处暗藏的火焰。

傅家不出古板固执的人,尤其有那么个风流的父亲傅巍在前,但人毕竟不是野兽,除了性爱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所以从前他不缺床伴,却也很少纵欲。

只不过那些床上的对象,从来都只是女人而已。

在那之前,他不曾想过,有朝一日,会被自己一手养大的侄子,做着这样的事情。

“七叔,你咬得我太紧了……放松点……”

那人故意在他耳边说着不堪入耳的话语,一边将火热牢牢楔入对方体内,那根器具仿佛有着最忠心的意志,没有主人的命令,绝对不从那温暖的穴口中拔出。

段初言被他搅得有些难受。以前与女人做爱,虽然也欣赏她们在床上激情的模样,但更多是为了解决生理需求,他往往都掌握了主动权。

但是现在,如同整个身体被控制在对方手中,连快感都是随着对方动作而变化的。

那人牢牢握住那前端,堵住出口不让那汁液流出一分一毫,一边加快了身下的动作。

狠狠地,毫不留情地,将自己的器具钉进去。

又缓缓地退出来,仿佛带着无限眷恋。

两人剧烈地喘息,段初言很少发出声音,但有时猝不及防被对方挺身一撞,禁不住从嘴角逸出的低吟,却让身后的人愈发痴狂。

这样一个强大的人,他的小叔,在自己身下,脸色潮红,辗转呻吟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