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卿妹,真的长大了。

终于把那一绺头发理出来,玉琅松了口气:“好了。”

玉卿意也轻松不少,伸手把头发拢到前面,指着后背说道:“帮我系好,记得勒紧一点,不要让别人看出端倪。唉,女子就是这点不好,这个太明显了,还得想法子遮遮掩掩…”

听着玉卿意娇宠的抱怨声,玉琅低头浅笑,手指缠住系带,绷直、勒紧、打结。

拴紧一点,拴牢一点。也许这样他就能真正拴住她。

早晨众人瞌睡未醒,加上玉卿意又刻意乔装一番,果然瞒过了守门老仆的眼睛,跟在玉琅身后规规矩矩地出了门。

刚拐出玉宅所在的巷子,玉卿意便扔掉那副恭恭敬敬的奴仆样,蹦蹦跳跳的,一把搂住玉琅的臂弯,眉开眼笑:“三哥三哥!我们今天去哪儿玩?”

“这个…”玉琅面露难色,“卿妹,其实我今天还有事,有桩生意要去谈。要不这样,你先找个地方坐下歇一歇,吃点东西,等我办完事再来接你。到时候你想去哪儿都成,我陪你,你说好不好?”

玉卿意有些失望:“你还有事啊…我不想一个人嘛。三哥你要去哪里谈生意?带我去好不好?”

“是个城郊的花圃,我们要买一批他们的丁香,今天过去谈价钱。”玉琅思忖片刻,还是决定带玉卿意一起去,“走吧,把你一个人扔在别处我也不太放心。不过到了别人那里,你千万别乱跑,更别让人发现了你的身份。”

玉卿意故作乖巧地竖指发誓:“三哥你放心,我一定安安分分,决不给你惹麻烦!否则就罚我和花果一样吃猫食!”

玉琅看她这调皮的样子,忍俊不禁。他握拳捂嘴掩住笑意,牵起她的手,严肃说道:“说话算话,食言是要被割舌头的。我们走。”

到了城郊花圃,玉琅要去和这里的主人家谈正事,玉卿意作为随行奴仆就在耳房等候。他走之前再三叮嘱玉卿意要安分,絮絮叨叨了一大堆,直到少女捂耳朵赶人方才作罢,一步三回头地去了会客花厅。

玉琅刚走没多久,玉卿意就有些坐不住了。这里没有什么可以打发时间的玩意儿,也没人能和她说话解闷。她在房里来回走了七八圈,伸长脖子望了又望,还是不见玉琅回来,最后她给自己找了个“去看三哥”的借口,便心安理得地走出了房门,四处晃悠起来。

奇木叠翠,廊桥深曲。

此座花圃极大,玉卿意走了许久都没找着花厅,反而把自己绕晕了,不知走到了哪个角落。一路上也没碰着个人可以问路,于是她只得循着大概方位又往回走去。

过了一道院门,眼前出现嫣红花海,玉卿意顿时眼前一亮。

芳菲移至瑶池台,春成锦绣风吹来。美披朱衣早邀客,艳辟邪香尽胜彩。

这一片刺玫花开得极好,红瓣绿刺,亭亭玉立,蕊上还沾着晶莹水珠儿,娇娇嫩嫩的,惹人怜爱。

玉卿意从小在沉香楼耳濡目染,对各种奇花异草也略通一二。她一见便知此乃刺玫中的极品,馥香极浓,摘一朵放进柜里,味道能存一月,可是此花也极难栽种养活,眼前这一大片不知要费多少功夫。

受到刺玫的吸引,玉卿意缓缓走进花丛,弯腰下去拈起枝头一朵繁花,触鼻轻嗅,陶醉其中。

“哪儿来的采花小贼?”

一道清亮男音响起,口气带着几分戏谑。玉卿意侧首望去,只见一个青衫男子自花丛里站起身来,两袖挽起,手里握着把小铁锹,手背还沾满了泥。

他把铁锹一扔,然后拍了拍手,徐徐走向玉卿意。这时玉卿意也直

22、第二十二章 邂逅 ...

起身子,满眼好奇地打量着他。

容颜俊朗,英眉斜长,凤目上挑,薄唇带笑。

好一个风情无限的男子。玉卿意心想。不知为何,她的心跳忽然慢了一拍。

这一年,她十五岁,他十九岁。

这一年,路隐深深,落花沉沉。

这一年,相逢初遇,此情最真。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居然写了这么多字…三哥真是太抢戏了!\(≧▽≦)/

23

23、第二十三章 一吻 ...

“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

晏知走近,一双凤眸把玉卿意从头到尾打量了好几遍,唇边扬起一抹笑纹,继而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说这园子里的花儿怎么经常不翼而飞呢,原来是遇着个采花的小贼。今儿个可逮着你了。走,跟我去见庄主,看他怎么罚你!”

说着他就伸手去抓玉卿意的手腕。玉卿意看那脏兮兮的手掌袭过来,赶紧后退两步,出声辩白:“我不是采花贼!”

话一出口她才觉得不对。采花贼…怎么听着那么别扭!

晏知强压下笑意,故意板起脸:“你就是采花贼,我亲眼看见的。”

“捉贼拿赃。”玉卿意瞪着眼说道:“你只是看见我拿着朵花儿闻,可我又没摘下来。难道闻闻也不可以吗?!”

她素来有几分聪明,刚才是被唬住了,现在一回过神来,脑子里面转两圈,强有力的解释脱口而出。

是个伶牙俐齿的小家伙呢…

晏知嘴角的笑纹又深了几分,信步徐徐走近玉卿意,在她面前躬身询问:“真的没有摘?”

男子醇厚的气息洒在玉卿意脸上,有些微痒,有些撩拨心扉。她又往后退了退,努力挺直了腰板,想显出点气势来:“当然没有摘!”

“哦…”

晏知长长“哦”了一声,若有所思。玉卿意见状以为他相信了自己,暗自松了一口气。

谁知形势急转而下,晏知忽然抬手指着她身后:“我不信。你看那几根枝条空落落的,明明是才被人把花掐走了。”

玉卿意回首一看,果然几株刺玫枝头光秃秃的,茎杆上还残留着新鲜的掐痕,她甚至还能闻到枝条断裂流出的汁液的味道,是一种类似草药的浓烈芬芳,气味微苦。

晏知叹道:“撒谎也要打个草稿嘛,这么明显的证据还想抵赖。”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玉卿意头一回遭遇晏知这种咄咄相逼的架势,而且当下的情形完全出乎她的意料,思及到玉琅的再三嘱咐,她一下就慌了神,只知道出言否认,可一句辩解的话也说不出来。

“不是你还能是谁?这里又没其他人。”

晏知耸耸肩,把视线放在了对面“少年”略显结实的胸口上,不怀好意地建议道:“要我信你也可以,先让我搜搜身。要是花儿真的不在你身上,我便放了你,不然我就把你送到庄主面前去。我们庄主最恨谁掐他的花了,上回有个厨娘偷偷摘了朵杜鹃戴,被他一刀剁掉了左手…”

他刻意危言耸听,意在吓唬眼前冒失闯入花圃的乔装少女,存心戏弄这个小调皮一番。其实自打玉卿意走进来,晏知就发现了她。她不合身的小厮衣衫,她白嫩小巧的面庞,她见到烂漫花海时露出的惊喜甜笑,还有她兰指拈过花枝轻嗅的陶醉模样…全部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真是个有趣的女子。

玉卿意一听要搜身,赶紧双手抱胸遮住,断然拒绝:“不行!”

“为什么不让我搜?莫非你是…”

晏知尾音拖得长长的,一双凤目肆无忌惮地在玉卿意身上扫来扫去,都快把她看出个洞来。玉卿意在这带着强烈审视意味的目光下,紧张地咽了口唾沫,脖子也僵硬得快变成了木头,差一点就要不打自招。

少女纤细的手指落入眼帘,晏知看她都快把自个儿衣袖绞烂了,遂把后面几个字吐了出来:“莫非你是做贼心虚?”

虚惊一场,还好没被看穿。

心头巨石落下,玉卿意多了些底气,眼珠一转说道:“我又不是贼,何来心虚之说?再说无缘无故的我凭什么让你搜?倒是你,看样子也不像什么好人,说不定是你监守自盗,然后故意来诓我!要我顶罪!”

“啧啧,好一张利嘴。”

晏知被倒打一耙,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索性也懒得再斗嘴,直接就伸出手去:“来来,废话少说,我先搜一搜你到底有没有偷花儿…”

“不许搜!”

玉卿意吓得大叫一声,转身就跑。晏知长腿迈出一大步,然后手臂一捞把她拦腰抱住,俯首在她耳畔说道:“小贼,看你往哪儿跑?”

语音沉哑,口气轻佻。

除了三哥,玉卿意还是头一次和别的男子这么亲近,霎时面红耳赤,霞绯上脸。她剧烈挣扎起来:“放开我!放开!”

少女纤腰不盈一握,晏知一臂箍住,手掌故意在她身上摩挲两把,之后扯开衣襟钻进去:“胸口胀鼓鼓的,是不是把花藏这儿了?嗯?”

“臭流氓!不许碰我!滚开!”

她宛如炸毛小猫般又挣又跳,狠狠踢了身后男子几脚,企图趁机逃离。可是晏知吃痛不吭一声,反倒把她抱得更紧了,勒得她差点喘不过气来。两人在拉扯中,玉卿意头上包裹的布巾掉了下来,发带松散,青丝如瀑落下。

与此同时,晏知的手好巧不巧正覆在了一团柔软之上。

“哎呀!”晏知手上一顿,“惊讶万分”地问道:“你是女子?”

玉卿意羞愤难当,抬脚使劲踩在他的脚背上,然后一转身搡开人,紧紧裹住身子,气急败坏地怒骂:“下流胚子!卑鄙小人!”

漂亮的小脸蛋儿气得通红,美眸里是遏制不住的怒火,腮帮子气鼓鼓的,一排皓齿都快把嘴唇咬破了,丹唇本就娇艳,如果再被殷血那么一染,肯定比最红的樱桃还要美丽…

晏知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无辜”眨眼:“谁叫你穿成这个样子的?我怎么看得出来你是男是女?自己又不早点说清楚…”

被人轻薄了不说,还被反过来怪罪自个儿的不是,玉卿意哪里受过这种气?她怒不可遏,扬手就准备给眼前的登徒子一耳光。

晏知身子后仰避开袭击,一掌钳住她的手腕,接着顺势把人拉进了自己的怀里,缓缓低头:“还想打人?真是只不识好歹的小猫,那就让我磨磨你的爪子,教你点规矩。”话音一落,薄唇落下覆在了小嘴之上。

玉卿意猝不及防便被堵住了嘴,惶恐之下她眼睛瞪得老大,几乎都忘记了呼吸。这就是亲吻?软软的,有些微润,还有股薄荷味儿…唔!什么东西伸过来?还湿漉漉的,恶心死了!

晏知的舌头意图撬开檀口牙关,玉卿意猛然回过神来,张嘴就狠狠咬了下去。

“呃!”

晏知唇角破了一条口子,瞬时鲜血横流,血腥味儿溢满口腔。他皱眉一哼放开人,抬手一摸嘴角,看见指腹上的血迹,表情立马阴沉下来。

“好利的牙齿…”他伸手捏了捏玉卿意的脸颊,扯出一抹暧昧笑容,口气却极为不善:“小野猫,你叫什么名字?打哪儿来的?”

晏知忽然觉得热血沸腾起来,眼前野性难驯的少女,激起了他身体里埋藏的征服欲。

玉卿意挺直腰,无畏的目光盯着他流血的嘴皮,反问道:“你又是哪根葱?!”

晏知笑眼盈盈:“我姓晏,在家排行第三,你可以叫我晏三。你呢?”

“我叫…”玉卿意莞尔一笑,冲他招了招手,“过来我悄悄告诉你。”

她笑得纯真,眼波里流动着狡黠,宛如使着坏心眼儿的小仙子。

晏知脑中一热,不知怎的就乖乖俯下了身去,把耳朵凑到她嘴边,等待那个芳名蹦出口。

黑影掠过,咚一声闷响。

晏知顿时额角一阵剧痛,眼前也黑了片刻,目眩头晕,好一阵才缓过劲来。

“哐当”一下,打人的铁锹被扔在石头上撞击出一声脆响。玉卿意趁着晏知蒙头踉跄的功夫,拔腿就跑。

直到跑到院门口她才回过头来,看见晏知蒙着额头的吃瘪样,玉卿意笑得合不拢嘴,又故意在他伤口上撒了把盐:“臭不要脸的混球!你去死!”

骂完人气也出了,玉卿意匆匆跑开,只留下一串“咯咯”笑声。

好狠毒的丫头!她多久捡的凶器?今儿个真是大意,居然栽在个小丫头的手上…

晏知手捂伤口,鲜血顺着指缝潺潺流下,滴在刺玫花瓣上,艳丽更甚。

他看着那道丽影消失的方向,唇角一勾,笑得有些莫名其妙。掌心一枚莲型玉扣,被手掌温度捂得发烫,灼得他内心一团火热。

小野猫,咱们来日方长。

话说玉卿意狠狠回击了晏知一记之后,慌不择路地乱跑一气,居然还误打误撞跑回了自己原先所在的耳房。她赶紧钻进屋把门关死,背靠在门后惊魂未定地喘了几口气,心中翻腾的情绪才渐渐平息下来。

脸颊依旧如火烧一般,想起刚才突兀的亲吻,玉卿意摸了摸嘴唇,觉得上面仿佛还残留了那人的薄荷味儿,以及那种柔软轻润的触感…

打住打住!不能再想了!他是一个下流鬼!混蛋!想他干什么?还嫌自己被欺负得不够么?!

玉卿意甩甩头,想把晏知赶出脑海,却又不由自主地猜测起他的身份来。看那挽着袖子满手泥土的样子,多半是这花圃里的长工花匠之流…这庄子里的都是些什么人?居然连个小小下人也敢这等放肆孟浪!回头告诉三哥去,看不把这人揪出来揍一顿!可是,如果真把这事说给三哥听,会不会惹下大麻烦?毕竟是她自己不听话跑了出去,误闯了别人的园子…

玉卿意心中纠结百转千回,一方面懊恼自己方才吃了亏,气不过想要狠狠收拾那登徒子一回;一方面又犹豫要不要对玉琅和盘托出,可是万一事情闹大,闹上衙门,此人被判个杖毙或是斩首之刑…是不是太残忍了一点?他是可恶,但还没到罪大恶极的份上,再说她不是还给了他一铁锹么?也算报复回来了…还有,这种事传出去怎么也是女儿家吃亏是吧?那她何必给自个儿抹黑?好像还是不说比较好,反正那厮也不知道她是谁…

思来想去,玉卿意最终还是选择缄口保密。

拿定了主意,她也彻底冷静下来,开始动手梳理披散下来的头发。这时笃笃两声,有人过来敲门。

玉卿意心头“咯噔”一下,暗叫不妙。

作者有话要说:原本从这章就要开始V的,但是想着没有提前给大家说,所以决定推迟一章。

本文于这周五(12月9日)入V,当日三更奉上。还是老规矩哈,25字以上评论送分,长评优先,多写多送。欢迎大家踊跃留言!

爱大家╭(╯3╰)╮

24倾心

难道是那登徒子追来了?还是庄里的其他人?该不会是她把人打死了,现在要抓她偿命吧?!

玉卿意胡思乱想一通,嗓子都发紧,差点就要失声尖叫。她紧紧抓着衣襟,一双眼惊恐地盯着不算结实的木头门,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卿妹?卿妹?”

玉琅熟悉的声音传来,玉卿意如释重负,身子一下瘫软下来,顺势颓然坐在椅上,长长吁了口气。

玉琅半天得不到回应,有些着急,叩门时又加重了些力气,继续唤道:“卿妹你在不在?我是三哥,快开开门…”

“来了。”玉卿意终于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上前把门打开,把玉琅放了进来。

玉琅一进来发现玉卿意披头散发的模样,赶紧转身把门扣上,开口说道:“卿妹你怎么这个样子?快把头发束起来,当心被人发现了!”

说着他就过去帮玉卿意拢起头发,这时他发觉平素颇为活泼的小丫头此刻显得过于安静了,居然不发一言,只顾埋头盯着脚尖看。

玉琅小心翼翼地问:“卿妹你怎么了?是不是生气我没陪你?别气了啊,那边事情都谈妥了,我们现在就可以走,你想去哪儿?”

玉卿意默默摇了摇头,神思惶惶的样子,(浅-草-微-露-整-理)只是脸色依然酡红,眼神也有些躲闪。

玉琅极少见她这般反常的模样,心都悬了起来:“你是不是不舒服?怎么脸那么红?”说着他便覆手过去想摸摸她的额头。

玉卿意赶紧偏头躲开,编了个谎话:“我、我没事…是那个勒得太紧了,我觉着有点闷,不太喘得上气…所以就想解松一些…”

“原来是这样啊。”玉琅放下心来,先帮她把头发弄好藏进布巾帽里,又道:“现在好点了么?那我们走吧。”

“嗯…好多了。”

玉卿意诺诺应了一声,之后跟着玉琅出了庄子。临走之际,她忍不住回头望了一望,却没有捕捉到任何人的身影。偌大的花圃静悄悄的,恍如寂静桃源,偶有一缕微风吹过,带走几片飞花落叶。(浅-草-微-露-整-理)。

心里浮起莫名的情绪,淡淡的不太明显,好似一股泉水在突突往外冒,有些澎湃有些翻腾,但又比不得海上风暴那般狂猛,只是略有暗涌波澜。

玉卿意心思不在这里,随口敷衍一句:“随便,三哥你做主。”

玉琅微微一怔,眼带惊讶,不过转瞬又恢复了常态,眉眼愈发柔和:“那就去东大街吧,你上回不是想买花竹翎毛做的团扇么?我们去看看。”

晚饭前两人偷偷溜回家,玉卿意刚刚换好衣服,徐娘便过来了,拉住人就责问怎么一天都没个影儿。玉卿意拿出早想好的说辞遮掩了过去,这才跟着徐娘去到饭厅。

到了饭厅,玉老夫人早已经坐在太师椅上等候,玉琅站在她身旁,双手垂放身侧,神情恭谦。

玉老夫人见到玉卿意进来,沉沉飘出一句话,不怒而威:“今天去哪儿了?”

“奶奶!”玉卿意欢笑跑近,一头扎进老人家的怀里,腆笑撒娇:“人家在阁楼上看书看忘了时辰,然后就睡着了,还是刚刚才被饿醒的呢!”

玉老夫人今天一直没寻到玉卿意,原本有些生气,这会儿一看她装乖扮巧的样子又发不出火来了,只是狐疑问道:“真的?”

“真的真的!”玉卿意的头点得如捣蒜,扬手一指玉琅:“不信您问三哥!我从阁楼下来的时候正巧碰到三哥回来呢,三哥你说是不是?奶奶,就算您嫌我调皮不信我,总该信三哥吧?他那么老实听话…”

不等玉老夫人主动询问,玉琅及时主动上前禀告:“确实如此。”

听见两个孙子众口一词,玉老夫人心头疑虑散去不少,出声命令下人:“上菜吧。”

眼看又成功糊弄过去一回,玉卿意转头看向玉琅,悄悄冲他眨了眨眼睛,还张嘴做了个“你最好”的口型。玉琅见到她古灵精怪的模样,心头一阵甜蜜,抿嘴压下笑意,转身搀扶玉老夫人去了。

以往用过晚膳,玉卿意总要留下陪自己祖母说说话,可是今儿个她有些怪异,吃了饭以后文文静静的,不笑不闹,只是埋头绞着手绢,双目凝视手指,心不在焉的样子。

“卿意你怎么了?”玉老夫人见状,关切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