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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帝王枕边妾:胭脂惑 作者:夏阳白

本文原名《离歌》,他是二世为人暗夜门的门主,只想享乐一世,偏遇着似曾相识的她,处处陷她于不义,却又一次一次把她拉回自己的身边。天下掉馅饼的事,她从没想过,只是命运总不济,同样是人质却受尽挤兑、有了恋人转眼成了别人的夫君、莫名其妙没了清白、还得给个窝囊的男人当妾…,她不服,要抗争,勾引太子,利用恋人,终都逃不那个人为她布好的一张网

卷一第001章 楔子

秦长歌五岁和三岁的弟弟长欣,在离国在与大昭国战败后,被送往大昭国都城—建郢。

大昭的都城建郢是一个繁华而富庶的城市,比一个离国还大数十倍!

可秦长歌并不喜欢建郢城。这里没有自己熟悉的不受宠的母亲,没有自己熟悉的有些荒芜的殿宇,没有自己熟悉的无拘无束的小宫女,只有弟弟和一个不待见的礼仪嫫嫫,一个宠爱自己和弟弟却说不上话的懦弱奶娘。

七岁那年,听懦弱的奶娘讲父王薨逝,堂哥登基了。

对于父王,七岁的秦长歌,只见过一次,是在来大昭国前,母亲搂着她哭了一夜后的第二日在大殿上宣诏时见着的,诏书的内容当时就没听懂,现在也不可能记得了,记忆中的父王脸色特别苍白,离得太远,眉眼就没看得太清楚,到了建郢后,父王的模样就更加模糊了。

刚来建郢时,虽受人白眼,遭人排挤,处处不如人意,但还可以衣食无忧。

父王薨逝,离国在建郢的质子舍,日子开始一日不如一日,很快到了捉襟见肘的地步,嫫嫫与奶娘的叹气声让年幼的秦长歌特别不安!——

黑夜中,一乘肩舆来到建郢城外,轿夫的脚步不似城外那样轻盈,变得平庸,但依旧平稳,守城的官差一看见肩舆立刻挥手开了城门,然后恭顺地垂着手看着肩舆抬了过去。

夜无边坐在肩舆中,抬肩舆的轿夫与护卫都能感到他的冷漠,轿夫只能尽量把肩舆抬得平稳,走得更快,当然这些轿夫也不是一般的轿夫,而个个都是身怀绝技的高人,却甘于屈居在夜无边身边做一个轿夫。

夜无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世上的,只记得前世,那个深爱的女子出卖了自己,他曾经沉迷于她清纯无邪的外表,甚至认为她善解人意,是自己最好的归宿,没想到终究换来一场背叛,还害死了自己。对于死,他从没害怕过,自己近二十年的舔血生涯,知道死不过是迟早的事,现在可笑的是灵魂活了下来,那场背叛却让他的灵魂痛了十年。

这是个生产力低下,战乱频烦,甚至奴隶交易频繁的朝代,夜无边没想到自己居然待了十年,所幸商业还算发达,这让他用前世的头脑很快聚积了财富,当然,他的目的根本不是为了财富,他更喜欢那些上不了台面的肮脏交易,更喜欢冒险与刺激的生活,用这些财富建立了一个令人谈之色变的“暗夜门”。

进城没有多久,贴身的护卫齐征勒住马小声问:“主子,走护城河边还是…”

这个齐征是夜无边来到这世个培养的第一批死士,那批人他记得有一百个,现在所剩不多,这个齐征却因为各方面优于其他人,成为自己最贴身的一个护卫,跟在身边也有三年了。

很快齐征听到淡漠的声音:“走河边。”

“是!”

从苍邪国花十日的时间赶回来,在这个以马匹为主要交通工具的时代,还是有些辛苦的,在苍邪国也没合过眼,此时的夜无边有些累了,闭上眼想休息一下,想想待会见到大昭国的太子,应该如何应付他。

夜无边略有睡意时,却听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长欣,真的钓到了,真的钓到了!”

夜无边一下睁开眼,猛地伸手掀开珍珠帘子,却见两个年纪不大的孩子挽着裤腿在河边钓夜鱼。

大一点的正在收线,正抓着什么高兴叫道:“长欣,居然是甲鱼也!”

“姐姐,姐姐,真的吗?”那个年纪小站在岸边,高兴得直跳,手里拎着一盏白纸糊的灯笼也跟着上窜下跳,站在水里的是个小姑娘,正拎着一个比巴掌大些的甲鱼上了岸,到了岸上慌忙把裤腿和袖子放下来,年纪小的把灯笼一放,手忙脚乱抓那放地上的甲鱼。

两个小家伙兴奋地凑到灯笼下想从鱼钩上取下甲鱼,小姑娘不经意的抬起头来,在灯笼不太明亮的光线下,夜无边看见了那张脸,这张脸他太熟悉了,虽还没长开,却一样的清纯无邪,眼角嘴角的笑意都是一模一样的。

夜无边的心房剧烈地抖动起来,难道老天爷知道他心里苦,知道他死得冤枉,把她也送到这里来了,这大约就叫恶有恶报,从来就觉得苍生不公的夜无边,此时觉得老天还是公平的,至少这一次是公平的!

夜无边慢慢地放下珍珠帘。

卷一 第002章 夜色无边

作者:夏阳白 本书字数:1997K

年纪小的忽然惨叫起来,小姑娘吓了一大跳,连问:“长欣,长欣你怎么了?”

“痛死我了,姐,那东西咬住我的手了!”

小姑娘急了起来:“这怎么办,这怎么办?”

齐征听到夜无边叫停的声音,忙停挥手让停下了肩舆,知道夜无边对那发生的事关注,得了示忙打马上前问:“怎么了?”

听着长欣的惨叫,长歌又急又怕,一见有人关心,忙道:“我弟弟的手让甲鱼咬了!”

长歌却听到有人淡淡地道:“用针扎那畜牲的鼻孔,它自会松开!”

声音是从不远处的肩舆里发出来的,长歌急着救长欣倒没注意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声音,找不着针更急,却又听那人叹了口气道:“用你头上的簪子不就好!”

长歌忙把头上那枚唯一的玉簪子拨了下来,找准了鼻孔扎了进去,那甲鱼真的松了口,长欣抽出了手,因为痛坐地上兀自哭,长歌不知怎么办好时,却又听人说:“拿膏药给她!”

长歌接过那骑马男子递过来的膏药,手忙脚乱地替长欣敷上,长欣慢慢不哭了,长歌才想到应该谢谢救命恩人,忙走到肩舆旁边屈身行了个礼道:“公子大恩大德,长歌无以回报!”

夜无边听了冷哼了一声道:“如何谢?”

长歌从没听过这么冷漠的声音,似乎就从千年冰山里发出来的,她的心跟着打了个颤,当即愣在那里,却又听那冷漠的声音吩咐:“走吧。”

长歌看着那肩舆很快地消失在眼前,忙走回长欣身边,发现甲鱼趁这会又爬回水里去了,看自己一夜的心血倾刻全没了,懊悔得不行,忙扶起长欣道:“我们快回吧!”

长欣带着哭声道:“嫫嫫会不会惩罚我们?”

“你不说,我不说,她如何知道!”

夜无边的肩舆到了夜府,在府中的大院停了下来,早有十来个美婢迎了出来跪在舆前,齐征伸手扶夜无边出来,行了礼,忙带着众人退了出去,夜无边此时还在刚才那会激动中,虽让齐征去查了,心里却还有些不放心,直到听到十几个美婢娇声的问候才回转过来,这些都是夜无边从这个朝代买来的女奴。

夜无边连夜赶路本就有些累了,心里又有事,挥了挥手,那十几个美婢忙退了下去。

走进正堂,入眼是极尽奢华,紫檀木、金线楠木、鲛纱到在这时随处可见,夜无边知道他在建郢城的府邸虽没有皇宫大,可使的东西却是皇宫远远不能迄及的,就是这些美婢,很多的身份都是极不平常的。

正堂也有十个美婢恭候着,虽是畏惧他却不敢不极尽妖妍地争相邀宠,她们知道如果有一丝让这个主子不满意,接下来的日子会非常不堪的。

总之夜无边所到之处不是美婢就是奢华,他有的是用不完钱,不让自己这一世快乐一点,他还真对不起已经死过一次的自己。

过了回廊、花厅,来到卧房,卧房里也有四个美妾,这四个美妾可是夜无边精挑细选,除了姿色过人,床上功夫更是自己一手调教,要多知心就有多知心,要用什么样的招式就有什么样的招式,自己一个眼神,她们就能明白。

四个美妾就象他肚里的虫子,看他不是很有兴趣,侍候他沐浴更衣后,留下他看中的一个,另外三个就乖乖跪在榻边等着随时传唤。

夜无边随意把手伸到跪在身边只着薄纱的美妾胸口,用指尖随意地抚弄着那两颗鲜红的小蓓蕾,指尖稍一用劲,便划破了那已经硬了起来的小蓓蕾,美妾的身子略抖了一下,但还是跪直了,任由夜无边把玩,夜无边一口含住用力地*起来,美妾的身子抖得更厉害,夜无边忽然松开口看着美妾一双似曾相识的眼睛含着痛意,非常满意地问:“感觉如何?”

“主人,奴婢喜欢极了!”

“贱人!爷没见过你这么贱的人,想爷玩你不?”

那美妾虽害怕却还赶紧点头道:“想!”

“真是个贱人!”夜无边一挥手给美婢一耳光,美妾的嘴角立刻就被抽出了血,夜无边一伸手把美妾从榻上推到地上叫了一声:“滚!”

那美妾忙从地上爬起来,跪到夜无边面前颤声道:“奴婢没有侍候好主人,请主人责罚!”

夜无边伸出手指划过美妾的眉峰,忽一伸手抓住美妾的头发,张口咬住美妾递过来的小口,那美妾见夜无边有了兴趣,反而不害怕了,忙伸出小巧的舌尖*夜无边,夜无边鄙夷地笑了一下,伸手用指尖从美妾的**慢慢地往下划去,在美妾的身上划出一条血痕,然后停留在美妾*最敏感的地方玩弄起来,那美妾刚开始还因为夜无边手重而负痛,身体发抖,慢慢变成*地呻吟声。

夜无边在四个美妾身上尽了兴,在夜府休息一下就得立刻去了“天宇宫”,见过太子后,交待了大昭国太子给他安排的差事,他还得去做这一世那个窝囊的人。

在“暗夜门”,他是位高高在上,说一不二的门主。

在这世上的真实身份却非常让人不齿,但夜无边非常喜欢这个身份。

卷一 第003章 我们是质子

作者:夏阳白 本书字数:1997K

建郢是大昭国的都城,东面临海,有两条大江在这里入海,陆运、水运极为发达的建郢城云集了东西商家,南北巨贾。北方的皮货、药材、木材;西北的水果、马匹、铁器;南方的布匹、丝绸、脂粉都大批量云集到这里再经过发达的陆运、水运,北上、南下、西进或出海销往四夷,商业非常活跃,经济极为发达!

建郢城除了是大量的货物聚散地,奴隶买卖在这里也极为频繁,大量的人口贩子从南方那些弱小国家掳来奴隶也在这里成交后运往四处,整个城市带着一股腐朽没落却又奢华麋烂的气味。

大昭国势虽日渐趋弱,但百年的经营,使他的都城建郢城呈现出空前繁荣!

大昭国北有苍邪国,西有大竺国,都虎视眈眈地盯这块已经腐朽却富足的国家,南边是安月国、离国、渚国等弱小的附属国,因大昭的国力日渐没落,象安月国这样逐渐兴盛起来的附属国,也时常派出军队在边境滋挠!

长歌与长欣就是附属国离国送到大昭国的质子。

看着轿子走远了,长歌叮嘱完长欣,赶紧回到大昭国给质子们安排的住处,他们的国家为离,所以住的地方叫离舍。

离舍是所有质子舍宇中最旧、最小、最不受重视的,院子不大,六间正房,四间下人房,此时刚过了雨季,院里、台阶上都有绿色的苔藓,前几日长欣的房间还漏了雨,这几日都住长歌的房间,那些绿色的苔藓,因为没有仆佣,也无力请人,所以就让它们那么生长着,绿油油的一片,如果不是因为踩上去会摔倒人,那还是一道不错的景致。

长歌与长欣在门前脱了沾了湿泥的鞋,刚想溜进屋子,就听到三分干枯七分严厉的声音:“跪下!”

长歌知道惨了,溜出去肯定被那个严厉的嫫嫫发现了。

长欣忙拉着她跪在门口,然后长歌就听到平日最怕听的声音:“我平日都是怎么教导你们着装的!”

长欣忙道:“嫫嫫教导我们,身为离国的王族,冠必正,纽必结,袜与履,俱紧切,置冠服,有定位,勿乱顿,致污秽,衣贵洁,不贵华。”

“那现在你们呢?”

长歌与长欣都不说话了,却听那干枯不带一点感*彩的声音道:“长欣面壁一个时辰,不许吃早饭,长歌面壁两个时辰,早饭、午饭都不许吃!”

长歌听了非常不满,忍不住问:“奶娘病了想吃鱼,我只是去给奶娘抓鱼罢了,我做错了什么?”

“还敢顶嘴,面壁四个时辰,晚饭也不许吃。”

长歌气得还想争辩,长欣忙拉着长歌跪到壁角去了,然后长欣睁着一双亮亮的大眼睛看着长歌道:“姐,嫫嫫没有罚扫地,罚扫地,我帮你就好!”

“谁要你帮我?”长歌用袖子擦擦眼睛,才闻到衣服上有一股子烂泥的腥臭味道,果然是污秽不洁,再看挽着的衣袖,露在外的藕荷色的手臂,她赶紧把袖子放下。

对于教习刘嫫嫫,长歌没有一日不怕不厌恶的,这个刘嫫嫫是离国王后派来管教她和长欣的,说是管束,实则为监视,平日里除了对姐弟俩刻薄就是对欺侮老实的奶娘,长歌只恨不得自己赶快长大,好脱离这个刘嫫嫫的管束。

躺在榻上,饿得前胸贴后背的长歌,越想越委曲,同时还后悔自己怎么大意了,让那条甲鱼跑掉了,正在懊恼时,却听到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离舍唯一的小女侍烟儿走了进来,将一块饼子递给长歌,正饿得慌的长歌见了一下坐了起来,伸手拿了过来道:“知我者,烟儿也!”

烟儿小声道:“快快吃吧,我悄悄给你留下来的。”

长歌赶快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烟儿怕被刘嫫嫫发现,留了饼子,溜了出去。

一大早,长歌便溜到奶娘的房间,房间里却没人,长歌从窗户往外看,见奶娘和烟儿正在院子里晾一早洗的衣服,奶娘鄢氏是个非常慈祥的人,对长歌与长欣视同己出,平日刘嫫嫫惩罚她与弟弟,奶娘都是想着法地护着,这是长歌与长欣在异国他乡仅有的一点温暖了,昨日还不舒服,今日还在做事。

长歌很想去帮手,但刘嫫嫫却说什么各司其职,鄢氏与烟儿是下人自该做下人的事,她与弟弟是主子自该做主子做的事,主子应该做的事就是读书写字做学问,琴棋书画学高雅,不过才七岁的长欣已经写得一手好字了,也读了堆在一起比他本人还要高得多的书;但长歌进展不大,一是长歌本人对刘嫫嫫的发自内心的抵触,对刘嫫嫫的话左耳进右耳出;二是刘嫫嫫只有能力送弟弟去学堂,刘嫫嫫为了维护王族的尊严,即便学堂不收银子允许穷人家学生旁听,她也不许长歌去旁听;三是琴棋书画需配置相当的东西才可以学,而那些配置又是比较昂贵的;四是长歌实在算不上一个上进的学生,让她本人选择,她宁愿爬树捣鸟蛋,下河捉鱼虾。

奶娘常说长歌与长欣的性格怎么生反了,不过奶娘更喜爱长歌,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私下留着给长歌;刘嫫嫫却偏爱长欣,离国如果可能送来给养,她一定会让长欣先选先拿。

十岁的长歌有三年没见离国送给养了,刘嫫嫫把离舍的马夫、花匠、厨嫂、洗娘全解雇了,按刘嫫嫫的说法是:舍里没有马,马夫留着浪费;院里不种花,花匠只会白吃;四五个人,厨嫂实在聒燥;不多的衣服,洗娘多余。于是烟儿除了侍候几人还兼职了厨嫂的事,奶娘除了照顾长歌长欣,还兼职了洗娘,刘嫫嫫每日都日不见亮地出去不知忙什么,反正没有刘嫫嫫,离舍便连长歌与长欣也可以打发了。

卷一 第004章 受了白眼

作者:夏阳白 本书字数:1997K

安月国是所有附属国中实力最强的,出于各种目的,在安月舍办了女子学堂—“劝墨堂”,让离国、渚国等国家的女质子到劝墨堂念书,经过刘嫫嫫不懈的努力,长歌也有幸地成为其中一员。

长歌并不知道安月国在近十年间发奋图强,明里是大昭国的附属国,暗里已经强大起来,请几个附属国的郡主同到安月舍念书,实有结交之意。

长歌还不知道离国太过于弱小,根本不属于安月国结交的范围,正因为刘嫫嫫的东奔西跑,长歌才得以结交进去的。

离舍早就没有马车,长歌入学的时候,刘嫫嫫居然找来了马车。

对于安月舍,长歌并不陌生,是离舍到街上的必经之路,平日走路也不过半柱香的功夫,从外看知道占地面积比离舍大十倍不止,有仆人、马厩,一派生机盎然,绝不象离舍一场雨后到处都是青苔。

进了安月舍才发现里面更是好去处,鸽蛋大小的鹅卵石铺了路非常地洁静雅致地四处伸展着,还有一处不小的人工湖,几株垂枊,几畦绿竹,小桥流水,花厅楼台,入眼都是绿色,但这里绿色与离舍的绿色是完全不一样的,这里的绿色充满了生机,长歌一进来就喜欢上这里了。

在“劝墨堂”的门口,长歌看见两个年纪相仿的女子正在说笑,一个一袭白衣,长长的衣摆摆在地上,象个绢做的人一样,一头长长的头发只用一条绣着银丝边的绢子扎在身后,漂亮的丹凤眼,水汪汪的,象要滴出水来,这样的年纪轻轻一笑,说不出的诱人;另一个着一身浅红的软缎子衣裙,同样做工精细,模样生得更好,眼睛大大的,小嘴红红的,就象一枝牡丹,极力象人们招展着自己的艳丽。

长歌也喜欢穿红色的衣服裙,只是身上穿的与眼前这女子的衣料是完全没得比的。

长歌一走进去,两人停下说话,白衣的女子冲长歌一笑柔声问:“你是离国的秦长歌?”

长歌点点头,却见那红衣的女子不屑地撇了一下嘴,那白衣的女子温和地说:“我叫苏梨白,她叫江宛月,是渚国丹阳郡主。”

长歌听刘嫫嫫讲过苏梨白是安月国的皓儿郡主,当然也是“劝墨堂”的小主人,如果不是因为她,安月国也不会办什么“劝墨堂”,大家也都不可能到安月舍识字读书,长歌只得福了一下,苏梨白也福了一下,那江宛月站着没动,哼了一声说:“离国是什么,是国还是郡?”

长歌一听也明白江宛月是看不上离国的弱小,当然不仅是江宛月看不上,她自己也看不上,不过,在这种场合,她不能跟着说:离国好象还没大昭国的建郢城大吧!

江宛月挑衅地看着长歌,长歌迎上她的目光道:“蜂鸟虽小,五脏俱全,那也叫鸟!”长歌没敢说麻雀,怕江宛月逮着说离国就是只麻雀这样的话,只听江宛月哼了一声:“弹丸之地,还想登大雅之堂!”

长歌正要还口,却听有人道:“哟,两位姐姐找了你们好久,怎么到这儿来了!”

长歌一抬头见一个穿着杏黄衫子的女子堆着笑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她一来就一手挽了苏梨白一手挽了江宛月道:“我们快进去吧,一会迟了,先生该罚了!”

那女孩子没有挽着长歌,明显的是故意的,长歌落单了,但还是咬着嘴唇跟在后面慢慢地走了进去,却听江宛月声音并不小低地问:“初初,你知道那事吗?”

“谁人不知,听说是离国那老妇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守着梨白的三哥哭来的,好个无耻老妇,也不看看她家姑娘算什么郡主,别说离国本就算不了什么,就算是个国,那国也是没给她郡主封号的,那老妖婆真是好意思,梨白呀,都是你兄长心肠好,让她进来,不是白白地降低了我们大家的身份。”那初初更没压低声音,大有唯恐声音还不够大,长歌听不到的架式。

长歌才知道自己可以来这个“劝墨堂”念书,原来还有这么一段渊缘,头一热,血涌了上来,恨不得转身就走,却听梨白说:“初初,你别瞎说!”

“我怎么瞎说了,前阵子那老妇还到我们申舍守着我嫫嫫赊她些银两,还说什么等离国送了给养就立刻还,听她吹吧,谁不知道离国那国君根本就不承认他们了,我嫫嫫对她真是烦不胜烦,说跟那老鼠一般,扫都扫不出去,不会你们没遇着吧!”

江宛月听了咯咯笑道:“没遇着不来的时候,是日日的来呀!”

江宛月和那初初笑作一团,苏梨白忙说:“你们不要这么口无遮拦地乱说!”忙回过头来对落在很后的长歌道:“长歌,长歌快点!”

长歌听了这一番话却转身就跑了,苏梨白忙追上来,却没追得上。

卷一 第005章 受教

作者:夏阳白 本书字数:1997K

雇来的马车自然不会在门口等着,长歌就一口气自己跑回了离舍。

正在晾衣服的奶娘一见忙问:“长歌,今日不是上学堂了,先生这么快就放了?”

长歌嗯了一声,跑回自己的屋子爬到榻上哭了起来,哭够了,长歌坐起来却见刘嫫嫫站在屋里,刘嫫嫫见她哭完了才问:“哭够了?”

长歌低下头小声道:“嫫嫫,长歌不想去学堂!”

“你说什么?”刘嫫嫫的声音一下提高了两倍,长歌没有一点示弱道:“我不想去学堂!”

“你为什么不想去?”

“我们没钱,不一定非要读书不可,干嘛要去受人白眼,做那些让人瞧不上的举止!”

“郡主,现在也许让人瞧不上,不读书,以后也许更让人瞧不上,老奴做的事,是不了台面,但是为了什么,请郡主三思!”刘嫫嫫的眼里有些受到伤害,行了个礼便退下了。

奶娘听到争吵忙走了进来,见了说:“郡主,为了能让你去学堂,刘嫫嫫受了多少眼色,你怎么就不体晾体晾她一片苦心!”

“我体晾她,她怎么就不体晾我,象这样的学堂即便是去,又能如何?我应该学什么,需要学来做什么?”

“郡主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奶娘眼圈一下红了。

“别叫我郡主,我不是什么郡主!”长歌大声叫了起来,任凭鄢氏、烟儿轮番来劝,也坚决不去安月舍的“劝墨堂”。

长欣默默地看着,知道长歌一定受了什么委屈才会这样,这些年和长歌受的冷眼多得自己已经记不清楚了,但长歌从没这样过。

长欣听长歌哭了一夜,他握着拳头,恨不得快些长大来保护长歌,但这种念头只能想想,就眼下,更多的时候是长歌在保护他。

长歌旷课的第四日,苏梨白来了离舍。

刘嫫嫫显然认得苏梨白行了礼,面上带着一些讨好地问:“皓儿郡主今儿怎么有空到寒舍?”

“有几日没见着长歌了,所以过来看看!”梨白也行过礼温柔地回了刘嫫嫫,刘嫫嫫忙让进堂屋道:“皓儿公主快请坐,哎,可不吗,长歌这几日有些不舒服,昨夜还喊头痛来着!”

“是呀,这会子的天气反复,大家都要注意才好,正好我跟家母学过一点医术,帮长歌看看吧!”苏梨白温和地说,刘嫫嫫叹口气道:“皓儿郡主真是难得的好心肠呀!”

“嫫嫫谬赞了,想我们都是离家千里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不过相互寻求个慰籍罢了!”

“安月国有皓儿这样的郡主真是安月子民的福份呀!”刘嫫嫫由衷赞道。

苏梨白忙客气了一番才款款迈入长歌的房间,长歌再生气委曲,最基本的礼节还是不敢荒废的,忙站了起来,行了各国郡主之间的礼节,那苏梨白忙走上前拉住长歌的手道:“还这么多礼做什么,不舒服就快快躺下,起来着了凉,更加重了,如何才好?”

“皓儿郡主,长歌已经好了很多!”长歌不好意思地回了,苏梨白便道:“初初那日是口无遮拦,你不要往心里去才好!”苏梨白轻轻拉着长歌的手道。

长歌不自然地笑了一下心想:要是搁你身上,你会不会不往心里去?

长歌心里想归想,但还故做无辜的模样,口里道:“初初说了什么,只听你们笑得厉害,却没听清说了什么?”

苏梨白听了便道:“身体好了,就赶快来学堂念书吧,要不先生教多了就跟不上了!”

“好!”长歌鬼始神差地回了苏梨白,苏梨白又安慰了几句,才笑着走了,刘嫫嫫一直送着苏梨白到了门口,又讨好地送到马车边,看着苏梨白的马车走了,才返回屋子。

卷一 第006章 不该有的孽情1

作者:夏阳白 本书字数:1997K

长歌同意回“劝墨堂”继续念书,但要求每日不再坐马车,刘嫫嫫默许了,这是秦长歌与刘嫫嫫争斗的第一次胜利!

长歌这人不会受到打击就发奋图,而是越发没有气势,处处躲着,恨不得永远不见江宛月、申初初的面才好,但刘嫫嫫那干枯得不带温情的面孔,让长歌无处可躲,只能每日硬着头皮到学堂里。

长歌知道自己和长欣的处境,不用江宛月、申初初打击就很自卑,安月舍请的那个王老学究摇头晃脑在上面念念有词,长歌只看清了他不停晃着的头,他讲的什么,长歌觉得一直都象蜜蜂飞过“嗡嗡嗡…”。

两个月,长歌的学业没有一点进展,本来她的底子就是最差的,这一下就更显出她的拙劣,终于,那脾气非常好的王老学究痛心疾首地道:“秦长歌,你的脑袋是不是木头做的,我真想敲得开它,把书本给你塞进去!”

江宛月、申初初的笑声让长歌彻底从“劝墨堂”里消失了,她不敢回离舍,每日一早依旧还是会到安月舍,只是从不进“劝墨堂”,而躲在安月舍某处看蚂蚁搬家,看小鸟捉虫,安月舍邻近下人房的一隅成了秦长歌的世外桃源和避风港。

这日,天气炎热,日头毒辣,秦长歌正蹲在树下看蚂蚁找食,忽听到一个温和的声音:“你是哪国的?”

秦长歌吓了一大跳一屁股坐在地上,抬起头却见一个穿着浅蓝色锦袍的俊美男子站在身后,男子大约十七八岁,总之秦长歌在很多年后还记得一个逃课的下午遇到苏南的模样,颜容俊秀,温润如玉,非常好看,也许就在她人生低谷的时候就把苏南刻入心中,留在脑里。

“我…”秦长歌犹豫了一下回答:“我是离国的!”

“你是长歌!”那男子极自然又顺口地道:“我叫苏南,是安月国的!”

秦长歌才知道眼前这人竟是苏梨白龙中人凤的三哥,因为刘嫫嫫找过这位世子,秦长歌才得以进了安月舍的“劝墨堂”,长歌完全可以想象平时对自己和长欣严厉的刘嫫嫫在别人面前低声下气的模样一定并不太好看,正想低头应付过去,却听苏南问:“这会她们都在绣花,你怎么不一起?”

“我…我…”秦长歌没有勇气在如此神俊的人面前大言不惭地讲“我逃学”这样的话来。

苏南便道:“是不是你不喜欢绣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