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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离觉得长歌真是个没情趣的,便哼了一声道:“我给烧了。”

“你凭什么给烧了?”长歌声音提高了起来,傅离又哼了一声道:“就因为我是你的男人,所以就给烧了。”

“我恨你!”长歌抬起腿就要踢傅离,傅离笑了一下道:“我做这么多蠢事,不是你恨我,是我自己都恨我自己,如果昨日那傅成霄真对你做了什么,我才会恨死我自己的。”

“皇上比你好一百倍。”

“不止,他生得比我好看,又是大昭绝无仅有的一位皇帝,比我好何止百倍,但是他没我对你真心实意,没我对你好,没我体贴你,而且我才是你名义上的夫君,我没休你,别人再好,你也少动心思去想,所以他多好都没用。”

长歌气得恨不得把牙齿咬成粉末,全吐傅离身上才甘心,却听傅离又转了话题道:“明儿,我让人给你把‘黑里俏’与‘大青背’送进来,可好!”

长歌听了一下忘了自己还恨着,忙道:“可有饿着没?”

“怎么会饿着呢,昨儿我还亲自给喂了蟹粉,歌儿,是不是为夫最贴心啦?”傅离忽换上嘻皮笑脸的模样,还趁机贴着长歌的脸亲了一下。

“我恨你,不要再见到你!”长歌被拉回现实中,想从傅离的怀里挣出来。

傅离没松手,反搂得更紧地道:“歌儿,在宫里,也就老太后这里干净些,平时没事不要离开‘昭和宫’,不过放心,我会保护你的,歌儿,我从现在开始追求你,好不好?”

长歌没听明白,愣愣看着傅离,听傅离有些自言自语地道:“为夫要追你,要你喜欢上为夫、迷恋上为夫,心甘情愿给为夫糟蹋、供为夫驱使,还得养好你的身子,给为夫**,日日抵死缠绵,没了彼此。”

这话长歌还是有些听不懂,但知道里面有几句是正经人不会讲的话,脸一下红了,而且傅离对自己时好时坏的反复,让她对傅离非常地不信任,极想挣开,傅离却依旧抓紧道:“为夫的话还没讲完呢!”

“只跟太后讲出来一会,回去晚了,太后会责问的。”不管傅离如何煽情,长歌在这会是恨傅离的,只想赶紧躲开傅离。

“责问就责问,送你男人?她有什么好责问的。”傅离用下巴轻轻蹭着长歌的脸,长歌只觉得傅离的怀抱不象那种病弱男人的怀抱,不仅不象,反而是非常结实在有力的,傅离搂着她,她的手也不经意可以碰到傅离的胳膊,只觉得也是那种结实的类型,力气一定不会比夜无边小,自己想挣开的可能性不大。

傅离搂了好一会,蹭了好一会,才终于松开手,蹲下身把那红玉脚链重新给长歌缚在脚腕上后站起来道:“回去吧!”

长歌一步三回头有些害怕地跑回了“昭和宫”,生怕傅离又反悔了,再过来捉住她,又讲出那番莫名其妙的话来。

不管太后如何掩饰,但在朝里与民间流传的版本都是傅离迫于无奈将自己心爱的女子秦长歌送给新皇。这让傅离再一次名声大噪,民间将他例为大昭国软蛋男人之首。

傅宁坤极守信用,傅离把秦长歌送给傅成霄,第二日就找媒婆来为傅离做媒,兑现他要为傅离纳妾侍十房的诺言,但媒婆道破了嘴偏就没说中一户,原来不是因为青王府权势不够大,钱财不够丰富,而是傅离的名气太大,竟连那中等小户人家也不愿意将女儿许给他为妾,怕他头一热不知又送给谁了,送给皇上当然是好结果,如果送的是那种上不了台面的,人品又差的,自家的女儿怎么办?

长歌倒不知道自己更加成就了傅离的弱名,太后身边的宫女本来就多,并没有太多的事,人一空下来,头脑就开始胡思乱想,长歌构思了几十种让傅成霄与夜无边反目的方法,一心等着见着傅成霄可以实施,但从那日后,傅离没来过,傅成霄也没来过一次,更别说见着夜无边了。

长歌想了数十种方法都没有实施的人,那让她觉得自己很失败。

傅成霄不是不想去引诱长歌,一是长歌在老太后身边,毕竟不是很方便;二是夜无边以朝里的大臣诽谤他,闹着不想当太傅了,许多事扔回给他做;三是黄凤祥被处死后,朝野上下一片震荡,青王干脆称病不上朝,大竺国、安月国得知黄凤祥被杀,军队在边境的骚挠举动非常明显。

傅成霄每日被这些事缠得**乏术,烦都烦不完,哪里还有精力去引诱长歌,就连身边的徐小云都无暇顾及,徐小云为此还有一肚子的怨气。

长歌并不知道傅成霄有这么多烦心事,几十种大计无人可施,失望之余,老太后这里倒清静,而傅离说话算话,真的着人把两只蟋蟀送进宫来,还顺带给她把装蟋蟀的罐子换成了玻璃的,长歌闲暇没事的时候就侍弄自己的“黑里俏”与“大青袍”,给两个小宠物找最好的食物,两个小东西喂得越发油亮健壮了,有了这两个小东西,她还真的挺忙。

太后身边自也有不少眼线,很快知道长歌养了小宠物,便让长歌拿去给她把玩。

长歌听了人传话,有些担心,怕太后收了自己的宠物,但又不敢违抗,只得忐忑不安地捧着小宠物来到了太后的正殿。

太后的贴身侍女,把那只漂亮的蟋蟀罐捧到太后面前时,太后一看那只蟋蟀罐居然是极贵重的玻璃制品,还是罕有的,罐底中有浅粉桃花的那种制品,象这样一只蟋蟀罐,在市场上的卖价达到五十两黄金,而且只有宋小山的宋氏陶斋才能做得出来,产量非常稀少,就皇宫每年也只能从宋小山那里定做二十件玻璃制品,这种中间夹花纹的才只有两三件,而傅离居然用这样稀罕的宝贝来给长歌装蟋蟀,可见傅离为着秦长歌这个奴婢连家底都快交出来了,也难怪最近总听到杨丰祺闹事,她那父亲杨翰林也颇有微词。

长歌不明白太后怎么又用那种凌利的眼神看着她,有些担心自己的两只小宠物,好在太后放下蟋蟀罐放轻了语气道:“离儿很喜欢你?”

长歌到现在也没弄懂性格反复的傅离对自己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好一会才回道:“大世子要是喜欢长歌,就不会让长歌进宫了。”

太后看了长歌一眼道:“大世子是你的夫君,是你的天和地,你怎么可以用这样的语气?”

“长歌不敢,长歌错了。”长歌两只眼睛依旧盯着她那蟋蟀罐,太后见了便道:“这两天,哀家的肩痛得厉害,你过来给哀家捶捶。”

那贴身的几个侍女忙扶太后躺在凤榻上,长歌才小心走上榻半跪在太后身边,给太后揉着肩膀,她不知道自己揉得舒不舒服,却听太后似乎似乎有些梦呓般地道:“哀家呀,最不放心的就是离儿了,他没喜欢过哪个女子,如果他真喜欢你,你要珍惜,跟他好好地过。”

长歌很委屈,傅离把自己送给傅成霄,太后还让自己跟他好好过,但见过太后宠傅离,不敢反驳,只能不甘心地点点头,太后接着继续梦呓道:“你长得真象你母亲,但是不要学你母亲。”

长歌不喜欢听这话,只是不知道离国这么小,这太后如何总提她的母亲,难不成太后跟她的母亲很熟?

太后又道:“讲来,你母亲和邛国还有些渊缘,她曾是哀家一个子侄辈的妾侍,正因为做了上不了台面的事,才被哀家的子侄卖到离国的。”

太后此番话倒是长歌没有想到的,愣在那里,心里又觉得屈辱,却听太后冷声问:“怎么觉得委屈?”

“太后,许不许长歌讲两句心里话?”

“你讲,哀家恕你无罪。”

“太后,长歌不知道母亲是如何得罪了她的夫君,但长歌想告诉太后娘娘的是:长歌从没想进过宫做什么妃子,但这种事由不得长歌!”

太后猛地抬起头看着长歌,长歌连忙道:“是太后许了,长歌才敢讲的,请太后赐罪。”

太后听了叹口气道:“哀家不怪你,不过这样的话以后不许乱讲,他们男人荒唐,咱们做妇人的就更要恪守本分,免得让旁人笑了去。”

长歌更委屈,嘴里却不得不道:“太后训斥的是。”

一来二去,长歌与老太后倒也熟稔了。

老太后与秦长歌接触多,发现秦长歌根本不是传闻中的那种狐狸大仙、祸主妖姬,反是个非常本份的孩子,平时也不招惹是非,最多的时候都和她的两个小宠物在一起,越发知道是她那两个孙子不知在玩什么花招,反对秦长歌生了爱怜之心。

秦长歌在老太后身边过着出事以来最快乐的日子,有时候陪老太后散步、斗蟋蟀,听老太后讲以前朝里的各种典故,老太后人岁数大了,喜欢唠叨,但跟别人唠叨她不放心,跟秦长歌唠唠叨叨,她就放心,长歌还会把傅离讲给她的故事道给老太后听,老太后也挺喜欢的,傅离的故事讲完了,长歌就自己编来哄老太后开心。

也许人与人就是一种缘份,老太后曾经并不特别喜欢长歌,但没想到一接触,两人极为投缘,老太后越发喜欢长歌的性格,一时在“昭和宫”宠得比她那几个宝贝孙儿、孙女还喜欢,此事让前来请安的丹若、傅珏都很是不满,当着太后的面就拿风言风语给长歌听,那些个贴身侍女更是嫉妒长歌。

长歌只能小心应对着,更希望在对付夜无边之前别让傅成霄对自己不满,太后赏赐的东西,她都送给“昭和宫”的内侍、宫女,才稍稍平息了一些怨气。

眨眼天气就凉了下来,天气一冷,老太后经不住,一次不小心吹了凉风,病倒了,每日都要长歌在一旁侍候。

老太后是老毛病,天气越冷犯病越厉害,这次一倒下,状况就不那么美妙,只不过因为条件好,是用各种名贵的药物维持着性命罢了。

对于刚刚相处好的太后,长歌心里着实不安,日日在殿里为太后祈福,只是太后的状况一日不妙似一日,昏睡多过清醒。

这日中午天气稍暖和一些,太后突然清醒过来,摒退左右抓住长歌道:“哀家最放心不下的是离儿,你是个好孩子,在他身边,哀家放心,但是你不许伤他的心,早日为他生个一男半女。”

长歌很不乐意为傅离生什么一男半女,但却不敢拂太后意思,只得点点头,太后才松了口气,费劲地把头上一只红得发亮的簪子取下来递给长歌道:“这个,记得一定要给离儿。”

长歌接在手里只觉得那簪子做得与一般的不同,红得特别漂亮,那红色虽不耀眼,却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好东西。

太后这一着凉居然是大限将至,长歌听太医们的意思,老太后怕是熬不过这个冬了,整个“昭和宫”的宫女、内侍都进入了随时备战状态,长歌在太后身边不眠不休地侍侯了几天,人极度地疲倦,但她还是坚持着。

给太后喂完药,长歌见太后睡了,见太后身子松缓一些,才松口气,一边收拾碟碗一边想着自己的“黑里俏”与“大青袍”,虽托了个小宫女喂,也不知道喂了没。

收拾完,长歌也累了,依着榻边打了个盹,忽听太后剧烈地咳了起来,忙爬起来,太医们都围了上来,不知用了什么药,太后安静下来睁开眼,倚在靠枕上问:“他们都来了没?”

那管事内侍忙禀报:“老祖宗,皇上、青王和您的孙儿、孙女都在外面侯着呢。”

老太后无力地点点头,长歌在宫里的待的时间长了,才知道老太后也是一代权后,历经四朝,四个皇帝,曾经也是位强权太后,现在老了,再也精力顾及儿孙了。

没一会傅成霄、傅宁坤、傅成桀、丹若、傅离、傅瑶、傅珏几人都被传了进来,在榻前一溜地跪下,太后一见,要坐直,长歌忙和贴身侍女把老太后扶了起来,老太后无非讲的都是一些家国大事,兄弟一体,妻妾和睦之类的话,然后就不停地咳嗽,平静下来继续叮嘱傅成霄不要重用奸臣,长歌听了一会知道太后讲的奸臣竟是夜无边,才知道夜无边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太后讲到重用夜无边的后果会家国不复时更为激动,讲着讲着一口痰涌上来,那总管忙宣太医进来。

十几个太医忙了半天,太后又一次缓过来,长歌这十几个侍女当值的时间都长了,“昭和殿”的总管让两个人换长歌下来休息一下,吃点东西。

长歌退出来,却看见殿门外也跪满了人,最前面的是傅成霄的几个妃子及宛兰风和青王的几房侍妾,然后长歌看到了苏南,苏南也看到了长歌,只远远看到,长歌就觉得喉咙被什么堵上了,周围的人讲什么她都不清楚,几天的不眠不休猛地看到苏南,那憋在心里的气一下冲了上来,就晕了过去。

长歌醒来发现自己居然躺在傅离怀里,她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躺在傅离怀里,长歌一动,傅离就睁开眼道:“你吓死为夫了,怎么动不动就晕了,不会有哪里不舒服吧?”

傅离虽让太医给长歌号过脉了,还是有些不放心,长歌撑起身问:“这里是哪儿?”

“‘昭和宫’的‘桂青阁’。”

“老太后怎么样了?”

“不太好,这会傅成霄和傅宁坤在里面守着的。”

长歌有些好奇,傅离经常都直呼傅宁坤或青王,极少听他称父王的,长歌有些小心地问:“大世子心里不难过吗?”

傅离伸手握住长歌有些冰冷的手带着几分淡漠地道:“为什么要难过呢,人老了终究难过这一关,一个老人家守寡守了五十年,现在又吃着那么多药吊着那口气,这么活着有什么意思,还不抵去了舒服,长歌,等将来为夫老了,象这个样子,你不用再给为夫吃什么药吊着,直接让为夫去了比较好。”

长歌没想到傅离这么会借题发挥,愣把一桩完全不相干的事扯到一起,傅离伸手摸着长歌的脸道:“怎么觉得为夫讲的不对?”

长歌讪讪地笑了一下道:“大世子真会说笑,大世子老了自有妻妾儿女守着,怎么也轮不到长歌指手划脚。”

傅离听了便伸手把长歌抱了放在腿上问:“哪日是谁抱着为夫的腿要跟为夫圆房的?”

那日的事让长歌耻辱,傅离却狠狠地扳过长歌的脸道:“问你呢!”

长歌更屈侮地回道:“大世子又不稀罕,就别侮辱长歌了。”

“为夫没跟你圆房是侮辱你,那我们这就圆房,好不好?”傅离笑咪咪地看着长歌亲了过去,长歌只觉得傅离是不是发了疯,头脑不清醒,伸手想推开傅离。

傅离却把手伸到长歌的衣服里,轻轻地抚摸着长歌,嘴唇顺着长歌的嘴唇移到耳边轻轻蹭着,傅离的手很暖和,甚至比自己身上还暖和,傅离的唇也很柔软,那么蹭着让人…让人有种讲不出来的感觉,但长歌害怕、紧张、不安。

傅离从长歌的耳边慢慢又蹭回了唇边,正要吻到长歌的嘴唇上时忽听到丧钟响了,傅离心里骂这钟敲得这么不是时候时,长歌听到丧钟的声音却哭着倒在傅离怀里。

傅离伸手摸着长歌的头,轻轻叹了口气想:我都没伤心,你伤个什么心,跟你有什么关系!

老太后薨逝,再一次举国大哀,宣布了许多禁这禁那的条规后,傅成霄率着皇子皇孙全班人马给老太后守灵,所以老太后的后事反比先皇的后事办得风光多了。

傅离人跪在灵堂前,眼睛直瞄着不停哭着的长歌,他就心疼长歌怎么哭得那么凄惨,傅成霄、傅宁坤、傅成桀、傅瑶和自己几个老太后正宗的嫡亲儿子、孙子个个心怀鬼胎,眼泪都不知用什么方法才能挤出来,那些个正宗的儿媳妇,孙媳妇更都只不过做着样子干嚎着,长歌反比他们都伤心,哭得声音都哑了,傅离真担心心眼实在的长歌哭坏了身体。

老太后走了,这么多哭的人中,大约只有长歌和老太后身边的几个贴身侍女不知会有怎样的命运,哭得比较由衷一点,长歌哭是因为老太后对自己确实不错,而且老太后走了,她又成了无根之萍,没依没靠了,再说出事后一直没机会好好哭过,这可是千载难缝的好机会。

傅离觉得自己没什么理由伤心,冷眼看着傅成霄与傅宁坤,然后就是关心着长歌。

苏南就更没什么理由伤心了,他和傅离一样眯着眼看着跪在最前面的傅成霄与傅宁坤,接到暗人暗报,傅宁坤的军队再一次结集在城外,并有一部精锐已于昨日夜里偷偷进了城,只是到现在还没有异动;苏南也不时瞄瞄长歌,这里的人都在装,只有长歌真的是伤心,但苏南总觉得她不知道在伤心哪一桩事。

长歌终于被换下去休息了,傅离赶紧寻个不舒服的借口溜了出去,离开灵堂时,傅离见傅成霄狠狠地看着他,忙冲傅成霄一笑就溜了,傅离记得西门庆有句名言,**良家妇女得有五个字“番驴邓小闲”:你傅成霄别的都占齐了,独不占这个“闲”字,引诱小姑娘可是要花时间的,你傅成霄现在有时间吗,这会我傅离走开,无人关注,你傅成霄要是走开试试。

在心理上战胜了傅成霄,让傅离的脚步越发轻快地起到在偏殿,看见靠在倚枕上休息的长歌,傅离见周围没人忙蹩了进去,却听长歌还在小声哭,于是有些生气地走进去道:“傻丫头,你是不是吃了哭药?哪有这么哭的?又不是你亲奶奶,不要到时候接回去,成个瞎眼小姑娘了,可别怪为夫闲弃你呀!”

长歌没想到老太后最喜欢的亲孙子会讲出这样一番话,真替老太后心寒,傅离却不理会那些,讲完伸手把长歌扳过来搂到怀里拍着问:“傻丫头,到底在哭什么?怕没人要你了?”

苏南也找了个借口溜了出来,不由得往长歌歇的地方走,到了门口正听到傅离那番话,他从心里是鄙视傅离的,一个月前听到傅离把长歌送给傅成霄,肺都气炸了,就算傅离窝囊,也没想到窝囊到了这地步,有时候他真想扒了傅离的裤子看他到底是不是个男人,现在傅离这番话,直让他恶心,但苏南鄙视也罢、恶心也罢,长歌是傅离的妾,这些都与他有什么关系,他凭哪一点该来管,握紧的拳头慢慢松开了,抬起准备敲门的手臂也垂了下来。

苏南转过身却见丹若在不远的柱子站着,两人貌合心不合,又都有做戏的天份,在苏南逮住丹若与夜无边**之前,甚至连契约都不用写就配合得天衣无缝的,但这并不影响丹若对长歌的不满,女人的心理有时候是比较奇怪的,就象丹若公主,她不喜欢苏南,可以与夜无边偷情,但见苏南为着一个女子那么失魂落魄,她从心里又接受不了,对长歌这个与自己没有过任何交集的女人无端地憎恨起来。

丹若是大昭国以貌美出名的公主,没成亲时,想提亲的人如过江之鲫,很多家中显赫的男子都吃过她的亏,就算她的奸情没被苏南撞破之前,丹若也知道苏南心里也没有她,这让丹若公主那颗心一下充满了挑衅,她有着男人一样的征服欲。

两人对视一眼,丹若抬高了头,苏南如没看到她一般走了过去。

傅离听到苏南走了,心里冷笑了一声,他打心里看不上苏南,管他胸有千壑还是有万壑,至少尚公主,还得他本人同意,既然同意了还总弄出那么多无聊的举动就真的非常地无聊,这一点在傅离的眼里,苏南比起傅成霄真是差远了。

长歌倒不知道门外发生了那么多变化,软软爬在傅离怀里,傅离时不时讲两句逗她的话,长歌的哭声才慢慢止住了,傅离拍着长歌的头道:“皇奶奶去了就去了,一身病活着也受罪,有时候死反是一种解脱。”

长歌听了愣在那里:有时候死反是一种解脱,多好的话呀。

傅离拍拍长歌的脸问:“怎么了,傻丫头?”

长歌犹豫了一下才问:“太后没了,会不会让‘昭和宫’的宫女和内侍陪葬?”

“你是我的妾,跟宫女有什么关系,再讲谁陪也不许拿你陪。”傅离哼了一声,长歌真希望自己也能成为陪葬的一员,正想要用什么样的法子才能成为其中一员时,冷不防傅离一口吻了上来,把长歌吓得手脚更软了,不知道傅离这个疯子这个时候怎么会有这种心情。

傅离拿嘴唇和舌头把长歌的嘴完全堵上,再伸手捏住长歌的鼻子,长歌一下连气都喘不上来,不能呼吸让她讲不出的难受,长歌憋脸通红,只觉得灵魂都要出窍了,不知道傅离怎么突然要下手害死自己,死倒无所谓,只是这种滋味实在太不好受了,用什么方法死也强过这样被傅离给吻死呀,如果传出去了,让长欣他们知道了,也太丢人了。

长歌使劲地拍打着、乱蹬着傅离,谁知道傅离的力气根本是她不能挣得开的,先还有力气反抗傅离几下,随后因缺氧就没那力气了。

长歌连意识都要迷糊的时候,傅离却一下松开了手,松开了口,一股带着药气的新鲜空气重新入鼻入口,长歌贪婪地连连大吸了几口,一边喘着气推傅离一边大声叫:“你想害死我呀。”

却见傅离看着她恶狠狠地道:“你不是想做皇奶奶的陪葬,为夫就让你偿偿,一下死不了,又在地底下,滋味怕比这美妙得多,你要不要去偿偿?”

长歌一下哭了起来,傅离这才重新搂回怀里道:“别成日想那些个没趣味的东西,好好想想等太后入土为安,如何与为夫滚榻这等的妙事、乐事还差不多。”

长歌听不懂傅离这些稀奇古怪的话,只知道一定不会是好话。

长歌在傅离怀里慢慢缓过来,和傅离这样实在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正想离开傅离的怀抱,忽想起太后交给自己的那只簪子,忙从怀中取出来递给傅离道:“这是太后临终是嘱长歌交给大世子的东西。”

傅离接到手里看了一下插到长歌的发上道:“挺好看的,女人的东西,我拿着也不方便,还是你替为夫保管吧。”

长歌再一次想从傅离怀里抽出身来,却听见从灵堂那边传来了震耳欲聋的杀喊声,长歌吃惊地转过头看着傅离,傅离眯着眼听了一会,然后不慌不忙地道:“长歌,不用慌张,如果发生了什么事,迫使我们不得不分开,记住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找到你的,还有,我送给你的那块玉佩,它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可以有帮你找我的,别总想那不活的傻事,听话啊!”傅离道完亲了亲长歌,有些舍不得抱住长歌道:“记住发生任何事情,我都不会舍弃你的,你看到的只是表面现象,那些都不是真的!”

傅离正讲着的时候,那腊八急急地敲了门便进来了,在傅离耳边小声道着,长歌断断续续听到腊八讲:“皇上的禁军原来…现在青王被…那二世子带着人正往外…青王的人不知道…”之类的话,长歌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而且是不一般的大事。

傅离听完点点头道:“傅成霄一定很快会带人来捉拿我的,江婶呢?”

“外面侯着呢!”腊八忙道,傅离点点头道:“你们带着长歌先走。”

腊八却摇摇头道:“有江婶她们护着夫人,一定无大碍,腊八要陪在大世子身边。”

傅离便点点头道:“这样也行。”

长歌忽一下抱住傅离道:“大世子,长歌不要离开你。”

傅离听了这话,立刻乐了,笑咪咪地看着长歌道:“歌儿,刚才还讨厌着我,怎么选这么个时间来表达爱慕之情,等我们都逃出去了,你有许多机会表达。”

长歌一听脸一红忙收回手,只是不知道自己怎么一霎那间就舍不得了傅离,如果不是事情紧急,那江婶和腊八非为傅离这番话喷饭不可。

傅离把江婶叫了进来,让江婶带长歌从皇宫的后门走,外面已安排了人接应,江婶一一应着,长歌有些吃惊地看着平日病弱的傅离,虽知道傅离并不如人们所想的那样,但眼见他从容淡定地应付着一切,怕连傅成霄、苏南、傅瑶也没这份镇静。

傅离吩咐完,一挥手,长歌就跟着江婶深一脚浅一脚地往皇宫外跑,出皇宫后门时,她看见有几个戴个黑色面具的穿黑色衣服披黑色披风的男子,吓了一大跳,这几个人的打扮与夜无边非常地相似,长歌下意识地躲到江婶身后,江婶一伸手拉着长歌出去了,宫外已备好了马车,江婶便带着长歌坐上了马车,长歌见江婶看了那几个黑衣男子一眼,然后对车夫吩咐道:“走吧!”

长歌抬头见那太后灵堂的方向冒出一缕黑烟,忙双手合着为老太后祈祷,心里想老太后在天之灵看到这一幕会有多么伤心失望呀。

马车驰出城门,江婶才松了口气,路过一处树林,江婶便对饱受惊吓的长歌道:“夫人受惊了,下车喝口水吧!”

长歌点点头,江婶便扶她下了马车,那车夫便问:“如何停在这里不走?”

长歌却见江婶一抬手从后面将一把薄片刀刺入车夫的后颈,车夫转过头时,眼睛还睁大大的,有些不相信地看着江婶,江婶一伸手把那人推下马车,长歌吓得差点哭了出来,江婶却一伸手点了长歌的穴道,将长歌抱到马车上,然后跳上马车,长歌只感到马车动了起来,往哪个方向去,她就不知道了。

马车猛跑一气,把长歌颠得腰酸背痛、心惊胆跳的,终于才停了一下,没一会听人尖着声音问:“怎么样?”

长歌听声音有点熟,然后是江婶的声音:“臣妇幸不侮使命。”

“好,江盈,你做得好!”

这声音长歌听出来了,是傅成霄的声音,然后车帘打开,那叫江盈的人伸手把长歌从车上抱了下来,伸手解开长歌的穴道。

长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她没有挣扎,心里却明白自己被人出卖了,傅离被人出卖了,按傅离的意思,她绝不该出现在傅成霄的面前,她还看到傅成霄身后有一个长得极是娇艳的男子,一身红色的绣有牡丹的袍子,把他衬得光彩夺目,便连女人也输他几分颜色,长歌先还以为是个女子,看清楚才知道是个男子,心里只诧异,男子也有生得这样柔媚的,但那男子看她的眼神极不友善,不仅不友善还有几分恶毒与嫉妒。

“嫉妒”这词在长歌脑里闪了一下,长歌又觉得自己太过于敏感多疑,一个男子如何会嫉妒她?

傅成霄却笑了起来:“长歌,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

长歌只得镇静下来道:“长歌也没想到自己这么幸运,总能见着圣颜。”

傅成霄更乐了,哈哈大笑几声:“长歌,你可真逗,连撒谎都这么可爱。”说完就问身后那男子,“如花,怎么样,跟你讲长歌是个少见的女人吧,朕没有骗你吧?”

那叫如花的男子微微一笑道:“真的是,也难怪皇上念念不忘的。”

傅成霄听了大笑一声上前伸手抓住长歌的手道:“能让如花夸奖的美人还真不多,长歌还是先住‘落霞宫’吧,我们的约定从今日正式开始算起,你认为如何?”

长歌扯着嘴好不容易才笑了出来道:“长歌谢皇上垂爱。”说完看一眼江盈的背影,又看了一眼那个叫如花的男子,那个男子也正用眼睛打量着自己,长歌忙撤回眼光,心想这个男人难不成喜欢傅成霄,所以特别不喜欢自己,但让长歌感慨更多的是自从离开傅离的这半日就跟做梦一样。

长歌心为甘情不愿地随傅成霄走进“落霞宫”,一路上最想问的居然是傅离怎么样了,但知道问也是白问,所以干脆闭嘴不问。

到了“落霞宫”,傅成霄没走,在长歌对面的榻上坐了下来,让人送来茶,给长歌倒了一杯问:“你应该不喜欢喝茶吧?”

长歌点点头,傅成霄没勉强自己端上一杯茶道:“长歌,你认识夜无边这个人,对吗?”

长歌的眼一跳,傅成霄又道:“而且还很恨他,能不能告诉我发生过什么事,看我能不能帮你?”傅成霄讲完端起茶不紧不慢小小啜了一口,从长歌的表情,他认为自己的猜测是没有错的,夜无边果然认识长歌,而且两人还有很深的渊缘。

长歌虽恨夜无边,但并不认为傅成霄是可靠的人,听了没急于问傅成霄是什么意思,傅成霄继续道:“你曾经有想委身于我的想法,是不是就是因为夜无边?”

长歌吓一大跳,没想到这点心思,也让傅成霄看出来了,忙摇摇头道:“皇上,长歌不明白你在讲什么?”

傅成霄接着道:“长歌,你是聪明人,如果你真的想我帮你,我可以帮你。”

听了这话,长歌一阵激动,对付夜无边,自己是有过千种万种想法,但感觉夜无边是个相当难得对付的人,所有的想法也只是想想而已,眼下傅成霄肯帮助自己,那可真是天上掉陷饼的好事,长歌尽量忍住自己那种呼之欲出的点头,立即就答应与傅成霄联手。

傅成霄看了长歌一眼,继续道:“夜无边有一个组织叫做‘暗夜门’,后来我才查清,他用这个‘暗夜门’做过许多坏事:杀人越货、走私兵器、倒卖情报、绑架皇族、逼良为娼,在朝里为官又陷害忠良、滥用私刑、坏事做尽!”傅成霄特别激动,“朕被他蒙弊了,相信他重用他,没想到他却…”

长歌眼圈红了,她完全相信傅成霄讲夜无边是如何如何地坏,自己这一生都让夜无边给毁了,只是她没想到夜无边这么丧尽天良,做过那么多坏事,善良的长歌,心自然倒向傅成霄。

傅成霄拍着自己的头叹口气道:“长歌,我怎么会被这样的人牵着鼻子走?”

这句话长歌更想问,傅成霄自己讲了,她只得问:“皇上,您是一国之君,下命令捉拿他,再施以死刑不就为民为国除害了?”

第002章 帝王枕边妾暗夜帝王枕边妾:胭脂惑

第002章帝王枕边妾

傅成霄叹了口气道:“长歌有所不知,夜无边除了自身功夫高强外,他身边的护卫个顶个都是高手,尤其是那被称为鬼影子的杀手来无影去无踪,朕想了许多法子都无法捉拿住他。”

长歌没想到夜无边这人这么坏,还坏得这么有本事,连高高在上的傅成宵都拿他没办法,又有几分疑惑地问:“夜无边如此神通,皇上都没法子,长歌能帮上什么忙?”

“如果长歌肯听我的安排,我一定会将这个人神共愤的大奸臣捉拿归案,把他就地正法以告慰上天之怨魂。”傅成霄见长歌已经陷进来,情绪还有些不受控制,他需要这样,果听长歌急急地问:“皇上,长歌要如何做才可以帮到您?”

傅成霄收回眼神清了一下嗓子,刚要讲,却听外面传来咳嗽的声音,傅成霄忙止住话,然后听毛福道:“皇上,夜太傅求见。”

傅成霄示意长歌不必紧张,然后让宣,没一会一身黑衣的夜无边稳步走了进来,长歌感到夜无边在看自己,忙厌恶地把脸别向一边。

夜无边收回目光,行了个拱手礼道:“皇上,青王率兵退过浔江,死守昌平。”

傅成霄忙道:“太傅辛苦了,以太傅手下人的身手,攻破昌平只是迟早的事了,所以朕不用担心的。”

夜无边眯了一下眼,自己的鬼影子了为打退青王的突袭,死了几百个,傅成霄居然还想利用自己的人打昌平,他也太无耻了吧,没应,傅成霄又道:“夜太傅不必多虑,你所损失的鬼影子,朕都按百两黄金折给你。”

夜无边心里哼了一声:就你还能给出这么多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