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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无边哼了一声道:“我交待给你的事,你就办成这样?”

“门主,这事是玉城没办好,玉城没想到到长歌的嫫嫫竟…”

“现在讲这些话跟放屁一样。”

“玉城已经在让人拦截长欣小世子。”

“宋玉城呀宋玉城,虽然办这类事你不如齐征,不如腊八,甚至不如如花,但是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居然让个老太婆玩了,把事情办成这样,让我恶心,滚回大竺去!”

“门主,玉城不会回大竺,也绝不跟大世子路是路、桥是桥,求大世子就给玉城一个机会。”

齐征没想到明明事情都平息了,宋玉城又绕回来了,赶紧伸手拉了宋玉城一下,果然听到夜无边气急地大叫一声:“混帐东西,你真反了,齐征带他下去,好好惩罚,他什么时候回大竺什么时候停止。”夜无边被宋玉城气浑身打抖,齐征忙上前连扶带架到把满头鲜血的宋玉城弄出了书房。

夜无边捂着腹部,倒到案上,浑身不停冒着冷汗。

宋玉城又气又恨又伤心,从认识夜无边起,夜无边觉得他聪明过人,极是喜爱,对他与对齐白衣、贾如花、腊八都不一样,无论学业还是生意,都是亲手授予,而且从没用过命令的口气,更别说骂他,两人十三年来相处极是融洽。

宋玉城也不知道,来往于各国,各种各样的女子见多了,早也到了婚配的年龄,夜无边也提过几次,让他早点考虑婚姻大事,宋玉城都没当回事,直到碰到了秦长歌,他没想到自己会眼光就停留在秦长歌身上,秦长歌是他最不应该想的,宋玉城知道夜无边对女人没长性,甚至想夜无边腻味了,就是自己的机会,如此还为了夜无边的大计同意与青帝结亲。

齐征把宋玉城送到房间,安排人照顾,忙返回夜无边的书房,见着夜无边昏倒在案上,一边扶夜无边躺下,一边赶紧派人去传盈娘,心里想着自己将来决计不要喜欢长得漂亮的女人,这太折磨人了。

长歌没有想到自己与长欣不是擦肩而过,而是有刘嫫嫫横在这里,他们姐弟有可能永远不得相见,不过刘嫫嫫讲的也没错,自己不仅没为长欣做过任何事,反是恶名不断,成为长欣的拖累。

来建郢是为了找长欣,到夫子庙写书信是为了挣银子支撑到找到长欣,现在这个目标没有了,而且去夫子庙写书信,是给长欣丢脸,长歌就更爱街口那家兑水的米酒了,经常一坐就是一整到,喝得酩酊大醉。

这次长歌忘了带钱,酒店老板不给她赊酒,长歌只得返回家里取铜子,在门口看见了齐白衣,说句实在话,长歌与齐白衣不太对路,两人彼此看不惯,所以她装不认识地道:“这位公子,你挡在我家门口了,借过。”

齐白衣哼了一声道:“秦长歌你还真是脸皮挺厚的,借过,我今日偏不让你过。”

长歌立刻叉着腰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挡在人家门口,还真没王法了。”

齐白衣看了长歌一眼道:“难得跟你胡扯,大世子的毒伤又发了,你看看有没有空去看看。”

“我很忙,还真没空。”长歌没了斗志放下叉腰的手。

“你忙什么,忙着喝酒?”齐白衣叽讽道。

“本公子忙什么关你什么事?”长歌扶正了歪了的帽子,又叉回腰去道:“大世子已经休了我,他毒伤发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齐白衣白了长歌一眼道:“他休没休你,你心里最清楚。”

一听这话,长歌有点理亏,忙收了叉在腰上的手好一会才道:“你转告大世子吧,长歌多谢大世子垂受,既然长歌做了那样的事情,也不敢求大世子原谅,长歌与大世子从此是路人。”

这话只差没把齐白衣给气死,伸手指着长歌好一会才收回手,狠狠地放下,转身便走了。

看着齐白衣的背影,长歌差点就追了上去,但她还是忍住了,谁知道傅离又在演哪一出。

夜里又一次失眠,本来天就热,这一失眠,长歌就觉得更热了,在榻上翻来覆去地烙了一夜的饼,第二日一大早就急急忙忙爬了起来,冲到了“落玉坞”,然后径直走了进去。

“落玉坞”是夜里热闹,白天冷清的地方,长歌冲进去的时候是早上,不过那胖妈妈立刻就下来了,长歌看着胖妈妈忽叹了口气转身又跑了。

胖妈妈一头雾水,不知道这个上面交待过要好生侍候的小公子,又是怎么了。

夜无边听长歌一大早跑到了“落玉坞”,有几分奇怪,长歌怎么想着一大早到“落玉坞”来,又遇到什么事了,夜无边把目光转向齐征,齐征忙低头道:“昨夜见门主毒伤发作了,齐征一急就找了长歌姑娘。”

夜无边皱了一下眉道:“长歌又不知道我有毒伤,你找她做什么?”

齐征急道:“齐征一急就跟夫人说是大世子的毒伤发作了。”说完忙跪了下来道,“齐征情急扰了夫人,请门主责罚。”

夜无边愣了一下忽道:“长歌知道是傅离的毒伤发作了,怎么会跑到‘落玉坞’来,难道长歌知道了,她突然生气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

齐征也愣了一下道:“小八和烟儿都说夫人那个时候喜欢手里捏着一个玻璃瓶,会不会跟那个玻璃瓶有关?”

夜无边点点头,心里却道:“她知道我毒伤发作了,即便知道是夜无边,她还是来了。”说完这话,夜无边笑了,看齐征跪在那里愣愣地看着自己,便收住笑道:“这次就饶了你,如果下次再这么造次,慎防着你的皮。”

“谢门主不罚之恩。”齐征起来也没太明白夜无边怎么突然就不生气了,看上去反而极是喜悦,难道一个秦长歌就这么跑来,也没看他一眼,他就心满意足了?这此做法也太不象以前的门主了!

长歌从“落玉坞”跑了出来,一边跑一边骂着自己,长歌租的房子在夫子庙附近,夫子庙在北街,而“落玉坞”离北街很远,长歌是带着急切的心情,凭着一股气跑了过来,这从“落玉坞”跑出来才觉得脚痛,想跑回去似乎再也没那个力气了。

长歌在路边蹲了下来,一边揉着脚一边想着怎么去,一夜没睡的长歌看着慢慢升起来的太阳,明晃晃地撒下千万缕阳有,有点发怵,心里想还是找个马车吧。

也不知是不是最近霉运太多,所以时来运转,心里一想,一辆马车真的停在自己面前,长歌站起来便道:“去夫子庙吗,要收多少钱?”

那车夫忙道:“顺路就稍你个脚程吧。”

长歌一听有这么好的事,但腿脚实在有点力不从心,想到不花银子,还是爬上了马车,掀开帘子,长歌就后悔了,在宽大的车厢中,长歌见到了她这辈子最不想见到的人—夜无边。

长歌转身想跳下去,但马车已经动了起来,她又没那个胆量,犹豫了一下便在车门边坐了下来,却听到夜无边道:“过来。”

长歌又犹豫了一下,想想夜无边的手段,还是往夜无边身边移了小半个**,夜无边却一伸手把她拉入怀里道:“我没有想隐瞒你,上次你到原平的时候,就想告诉你,又怕你…”

“我不要听,我不要听!”长歌突然有胆量对着自己深恶痛绝的夜无边忽然大叫了起来,夜无边忙道,“小姑奶奶,这路上的人多,你不会想闹得天下人都知道吧!”

长歌忙止住声音,想从夜无边怀里挣开,夜无边却没松开手轻声道:“就让我送你回去,也不行吗?”

“不行,我恨你!”长歌说着就哭了起来,夜无边叹口气道,“既然恨我,知我的毒伤犯了又还是忍不住要来看我?”

“我没有,我是来看大世子!”长歌哼哼两声,夜无边听了嘴角动了一下,过了一会才道,“看大世子怎么跑到‘落玉坞’来?”

长歌这会才回过神来,听了脸面有些搁不住,挣开夜无边,掀开车帘,不顾一切地要往下跳,夜无边吓了一大跳,一下撑起身,将长歌拉回来,只不过重重压在他腹部,把夜无边痛得直想晕死过去算了。

长歌忙爬了起来,恨恨地看着夜无边道:“放我下去。”

夜无边忍着痛道:“你就那么恨我?”

长歌又叫了一声:“放我下去!”

夜无边便叫停车,长歌急急忙忙地掀开帘子,正想跳下去,忽又想到什么,转过身把怀里那瓶“生生不息”的解药扔给夜无边道:“这个是‘生生不息’的解药。”

长歌说完又觉得自己可耻下贱,车还没停稳,那血一涌上来,也不管不顾地就跳了下去,一落地除了摔了一跤还把把右脚崴了,长歌痛得“哎呀”直叫。

夜无边捏着那瓶解药,果然是这东西惹的祸,不过长歌口里叫着恨死自己,又把解药给了自己,他忍着痛从心里乐了起来,只是那种快乐还没洋溢出来,就听到长歌的惨叫,夜无边赶紧一掀车帘,见长歌坐在地上,抱着脚。

长歌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为面子为尊言的闹,最后是夜无边让人给她的右脚敷了药,包扎好,再用马车把她送回那条小巷子的。

当然夜无边本意是想接到身边,但无奈长歌跟个节妇一般寻死觅活的,他只得退一步先送长歌回小巷子。

长歌租房子的地方特别窄小,夜无边的车进不去,她单着脚想爬下车跳回自己的房子去,夜无边一伸手抱着她走了进过去。

进了院子,夜无边打量了一番,然后讨好地问:“歌儿,这里住着舒服吗?”

长歌把脸别到一边,夜无边忽道:“不过也挺好,麻雀虽小,五脏具全,我就在这里陪歌儿?”

长歌吓得一下感觉不到脚痛了,忙从夜无边怀里,挣扎出来道:“你走,你走,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了!”

夜无边笑了一下道:“好,好,我走,你别急,我这就走!”

等夜无边一走,房间安静下来,长歌立刻觉得空荡荡的,又不得不骂自己可耻下贱,明明知道夜无边糟蹋过自己,还…

长歌因为屋子热、脚又疼、白天心情起伏得太狠,夜里就在榻上翻来滚去,怎么都睡不着,最可恶的是平时都没有的蚊子,这日夜里也来凑热闹,一晚上把个长歌折磨得心力憔瘁了。

所以一大早走进来的夜无边吓了一大跳,一个夜晚没见,长歌好象就气如游丝了,伸手一抱,摸到她一身的汗,不知是热的还是疼的,夜无边忙把长歌抱到了院子里来,把她的小衣松开,摸摸额头,才听长歌叫了一声:“大世子,蚊子,好讨厌的蚊子。”

院子里凉快,折腾一夜的长歌困倦在夜无边的怀里沉沉地睡了过去,夜无边笑了一下,抱着长歌坐到阴凉处。

看着长歌长长的眼睫毛这会终于安分地象小扇子一样盖在眼睛上,头也无力地搭在自己的手臂上,身子还在不停地往自己的怀里挤,这种感觉让夜无边觉得真好,想就这么看一辈子就够了。

长歌是又渴又饿醒的,睁开眼,看见夜无边盯着她,用手臂抬着她的头,另一只手还拿着扇子给她轻轻地扇着,长歌忙撑起身子厉声道:“你怎么在这里?”

夜无边慢慢道:“我忍不住过来看看你,好点没?”

长歌哼了一声道:“我好不好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快走,快走!”

夜无边叹了口气道:“石案上有些粥,饿了就喝吧。”说完放下长歌便走出了院子,长歌忙跳过去将院门关上,心里又疑惑自己昨日夜里可是把这院门关好的,夜无边怎么进来的?

看着石案上的粥菜,长歌犹豫了一下,看看自己的脚,小心地往地上一放,结果疼得她赶紧收了回来,照这样,如果不吃夜无边的粥,估计只能给饿死,长歌衡量一会志气与饿死孰轻孰重,觉得还是先活下去更为重要,否则因着这一点志气再也见不着长欣,那可就损失大了,对,还有长欣,刘嫫嫫不让见,自己难不成就不见吗?不行,除非长欣不见自己,否则…

于是饿极了的长歌跳到案边,三下五除二地把那粥与菜全扫肚里去了,心里还道:怎么就不多点?

吃饱了的长歌为着自己那龌龊的想法和行为,又自责了一通,但那该吃的都吃下了肚,想吐出来都不可能了,长歌自责完才开始考虑起晚饭怎么办,难道就这么跳出去?

长歌倒不顾虑自己的形象,反正那些流言蜚语已经让她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形象了,只是那离得最近的一家店子,平日正常走也要小半柱香时间,自己这么跳不得跳上一个时辰,而且自己能不能跳到也是个问题。

长歌拼命地抓着头发时,听到了敲门声,她害怕是夜无边,连忙问了一声:“谁?”

“欣弟!”门外传来了王重的声音,长歌大喜如久旱见着甘露,忙跳过去开了门,王重一脸焦急发出现在门前,一见长歌就问:“这些日子都没见着欣弟,欣弟怎么了?”

“我…我不小心崴了脚。”长歌见不是夜无边又略有一点失望,只是略有一点点而己。

“严不严重?”王重一听就蹲下身子,忽又想到什么忙站了起来道,“欣弟还没吃晚饭吧,你且等等。”说完王重门也没进转身就跑了,长歌正要关门,却见夜无边倚着门看着她,长歌忙道:“你又来干什么?”

夜无边撇了一下嘴道:“我不来,谁管你?”

“我不要你管!”长歌的心里有那么一点点地雀跃,但还是很嘴硬扔了这么一句话,夜无边撇了一下嘴道,“好象是有人管了!”说完伸手扶住准备跳回去的长歌引诱地问,“那想不想洗个澡换件衣服?”

夜无边不说长歌还受得了,一说这穿了好象有两日的衣服,让长歌顿时觉得身上一股子馊臭味,夜无边又继续引诱道:“要不先洗个澡换了衣服再跟我生气?”

洗澡换衣服在这个酷热的天气对长歌的引诱实在太大了,于是便点点头,夜无边一伸手就把长歌抱了起来,抱出巷子,早就有一辆马车停在那里。

夜无边抱着长歌上了马车,长歌忽想到什么问:“那解药有没有用?”

夜无边看着长歌好一会才道:“你若不原谅我,我就不用那解药,宁可被那毒药折磨死!”

长歌哼了一声道:“那折磨你死吧!”

夜无边却很得意地看着长歌道:“我真被折磨死了,未必见得你心里好受。”

长歌又哼了一声道:“你死了,我就去放十串鞭炮庆祝你死。”

夜无边没说话,长歌见了又有那么一丝后悔:自己是不是把话说得太狠绝了,夜无边又不是没死过,上次以为他死了,别说放鞭炮庆祝,自己似乎还挺失落的。

洗过澡换上柔软寝衣的长歌长长地吁了口气,屋子四角摆着四个巨大的冰盆,让房间的明显地凉快了许多,两个小丫头不知疲倦地打着扇,长歌跳哪儿,两小丫头的扇子就跟到哪儿,实在是要多惬意就有多惬意。

长歌在榻上刚坐稳,一个小丫头就领着一个郎中进来,给长歌把脚上的药换了,长歌顿时觉得脚也不那么痛了。

没见着夜无边,所以长歌也没人吵嘴,几日来都处于水深火热中的长歌在这种舒服的环境下,本来想撑着等夜无边来理论,好打道回府,但靠在榻上等好一会眼皮越发沉重了,然后就舒舒服服地睡了过去。

夜无边走了进来,让人把屋里的安息香撤了下去,坐在长歌身边看了一会,轻手轻脚给长歌盖了薄被,让两个小丫头好好侍候,才起身走了出去。

长歌睡到第二日中午醒来,想说走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自己表现得那么急切地要与夜无边路归路、桥归桥的,最后居然躺在人家榻上睡得比猪还香,于是有点红着脸吃了早餐兼午餐才小声地问两小丫头:“你们的夜门主呢?”

其中一个小丫头便道:“门主很忙,留了话,长歌姑娘睡醒了、吃饱了,去留自定。”

于是长歌迫不及待地回北街小巷子,长歌跳下马车,就看到了王重,王重一见到长歌连道:“欣弟,这一夜你去哪里了,真是急死为兄了。”

长歌愣了一下才找了个借口道:“我的脚痛得厉害,找郎中去了。”

王重才松了口气问:“那你好点没?”

长歌连忙点点头,才跳进了院子。

长歌又可以摆摊代写书信是十日过后,这些日子,王老学究的女人知道长歌崴了脚,每日都把饭菜做好送了过来,所以夜无边再也没出现过了。

好久没出院子的长歌,难得勤勉地起了个大早,到夫子庙时那晨雾都还没散去,因为是集市,所以摆摊子的人都来得挺早的,长歌一瘸一拐地撑开摊子,一边擦汗一边坐了下来。

写了几封书信后,长歌依旧羡慕地看着那个算命的,那个算命的从早忙到晚的,连中午吃饭的空闲都没有,长歌买了一个花生芝麻饼,爬在桌上听着那算命的口水四溅地讲着,那算命的是女人居多:有请算儿女姻缘的、有求算天灾**的、有求问来年收成的、有求问添丁的…,五花八门是应有尽有。

长歌正看得热闹,忽听一个女子道:“仙人,小女子求前程。”

那仙人一听哧了一声道:“女子哪有求前程的?”

长歌背后瞧着那女子的小身段生得不错,听那女子的声音很熟,不免又提起几分精神打量起来,却听那女子固执地道:“小女子就是要求前程。”

仙人便让那女子抽签看运势,看那女子的动作,再听那女子的声音,长歌到底认出来了,这个求前程的女子竟然是徐小如,连忙叫了一声:“小如!”

徐小如听到有人叫她,抬头一看是长歌先是一愣然后站起来走到长歌面前问:“长…你…你怎么在这里?”

那算命的仙人有几分不耐烦地问:“你还算不,后面还有很多人。”

徐小如便道:“我遇着熟人了,等一会再算。”

那算命的仙人便拿眼恶狠狠地看了长歌一眼,看得长歌一身的鸡皮疙瘩,忙拉着小如走到人少的地方,见徐小如的脸色依旧不好,显然病还未好,寻了块石头坐了下来才问:“怎么到的建郢?”

徐小如叹了口气道:“到了凤城,我到‘伊人堂’没有找到你,但那‘伊人堂’的人说你去了建郢,我二叔二婶本也要到建郢投奔我父亲,于是也就到了建郢。”

长歌松了口气道:“回到家就好。”

徐小如脸色更苍白地道:“我干娘不准我回府,让我还住在二叔二婶家里,二叔二婶更不待见我了。”说着徐小如便呜呜地哭了起来,长歌没想到徐小如的干爹干娘如此绝情,不过想想自己的亲爹也不过如此,更何况小如还不是亲爹亲娘,于是便道:“你快别哭了,如果没有住处,先搬来跟我一起住吧,只是我住的地方不是特别好。”

徐小如止住哭了道:“长歌,你真是个好人,还什么好不好,有个地方住,能给口热饭吃也强过每日看二叔二婶的面色。”

长歌便道:“反正一个人吃饭是吃,两个人吃也是吃,总之,你若信得过我,有我吃的就不会饿着你。”

徐小如点点头,也不打算返回二叔二婶家,长歌便带徐小如返回摊子,准备收了东西带徐小如回家,结果一到摊子,却发现自己的桌椅都不见了,长歌一急,见那仙人冷笑着看着她,总觉得这个仙人有问题,于是带徐小如四处去寻找,终于在个僻静的地方,找到了自己的东西,只是案子断了两条腿,几乎给拆了。

长歌气得火冒三丈,拉着徐小如就冲到那仙人面前,但又苦于没有证据,所以她狠狠地看着仙人,仙人却有几分得色地看着长歌,那意思就是:小样,你也敢跟我斗!

长歌指了一下那仙人,拉着徐小如便道:“我们走!”

徐小如见自己惹了祸,忙跟在长歌后面,长歌一边走一边道:“此仇不报非君子,你算个什么仙人!”

徐小如忙道:“长歌都是我不好。”

长歌摇摇头带着徐小如回到自己的小院子,打开门便道:“我就住在这里。”

徐小如点点头,见灶房冷清,灰掉了很厚一层,被子没叠,换下来的衣服扔得东一件西一件,长歌一见有点不好意思地道:“这个…这个忙着养家糊口,就忘了收拾屋子。”

徐小如笑了起来,长歌也笑了,胡乱地将换下来的衣服往盆里扔,徐小如便道:“还是我来吧。”

长歌有点不相信地看了徐小如一眼,在她眼里,徐小如也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因为家世好,比自己还娇气。

不过长歌个人还是希望在这个时候有一个人和自己作伴比较好,至少夜无边不敢那么明目张胆地登堂入室,也可以让自己整理一下心情,到底应该如何对待夜无边的示好,明明恨极夜无边,偏又想渴望见着傅离,至少在刘嫫嫫那么绝情的那番话之后,长歌实在有些混乱。

长歌打开自己榻头的暗格,拿出装银子的小袋子道:“明天还得重新去置套案子,这个死仙人,看我怎么收拾他!”说完取了几钱银子,就把那小袋子又扔了回去。

徐小如来了让长歌混乱的生活稍微象点样子,狗窝被徐小如收拾得象模象样,每日长歌一早出去挣钱,徐小如就在家里忙碌着,在外人看来,两人就象夫妻一般,还象一对恩爱的夫妻,长歌只图有口热饭,有个舒服的被窝,倒不知道自己与徐小如让别人看成了一对恩爱夫妻。

夜无边听齐征报那徐小如跟着长歌了,叹了口气道:“这个丫头真让人不省心,齐征你盯着点,还有你好好看看那徐小如到底是个什么病,她本来就不捡点,别是些什么治不了病,长歌的身子又单薄,别过给长歌了!”

齐征连连应着,虽他这主子是比较讲究,还有些个洁癖,但他本人是没这么畏惧生病的,对长歌却特别在意,生怕长歌染了什么不好的病。

在齐征眼里,虽长歌是单薄了一些,但却是个极经折腾的主,是不是他这主子担心的不是什么生不生病的事,但夜无边不讲出来,齐征也不好妄自揣测,只觉得夜无边有点小题大做了。

长歌倒不知道夜无边在担心她,天气又热,没了案子,所谓出门挣钱,长歌也不过是到夫子庙随便逛逛。

这样的舒心日子不过过了两三日,一个清晨长歌醒来,徐小如就不在房间里了,刚开始长歌只认为徐小如做早饭去了,院中没见着,灶房中也没有,长歌就纳闷了,见院门虚掩着,想那徐小如是出门了,徐小如到她这里后,少出门的,长歌也没在意,着急去夫子庙,吃不到早饭,自己随便应付吃一两个包子就好。

想到买包子,长歌自然伸手到榻头拿钱,摸了半天都没摸到自己装银子的小荷包,长歌急了,掀开来也没找着,从昌平出来,她的五两紫金锭换成了银子,到了这建郢还是剩了五六十两,抄佛经又得了七两,她平日懒于带在身上,所以并着一些零散的铜子她都放在榻头的那个小暗柜里了,没想这一早就没了。

长歌先怀疑是徐小如,但又觉得当年得过太子送红玉那样宝物的徐小如,怎么也不会贪自己那几十两银子,便想先去夫子庙看看回来再问问徐小如。

忙一整日的长歌回来没见着徐小如,接下来几日都没见着,长歌才知道自己那几十两银子真的让徐小如拿走了,有几分气愤,有几分失望,也有几分说不清楚的感觉,看来并不是人人都如黄珍般知恩图报,这徐小如明明就是一只白眼狼,气愤、失望之余又万幸自己的银票一直贴身带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如果连银票都丢了,才真是山穷水尽了。

徐小如卷走了长歌所有的现银,以她代书信的收入根本无法维持开支,所以长歌一大早就直奔宋氏钱庄,将一百两的银票又兑了五十两现银出来,然后又问了钱庄的帐房,自己的银票如果被别人拿走了是不是也可以到庄里兑银子,那帐房便告诉她可以设定凭信物兑银,最后长歌留了个信物,买了一枚刻着自己名字的豆章,即可做取银的信物,平日还可以当做戒指戴在手上。

夜无边听齐征禀报徐小如卷去了长歌的银子,笑了一下,徐小如不在长歌身边反让他松了口气,夜无边除了怕徐小如有什么不干净的病,最怕的就徐小如带坏了长歌,齐征忙用征询的口气问:“那徐小如敢做这样的事,要不要给她点厉害瞧瞧?”

夜无边听了摇摇头道:“徐小如算个什么东西,但她的做法让本门主高兴,就不必为她再费事了!”

齐征没想到徐小如卷走了长歌银子的做法,让夜无边高兴,愣了一下然后小心地问:“门主认为徐小如这么做是让夫人长了见识?”

夜无边点点头道:“长歌那小心肝不知道是什么做的,总那么赤诚待人,让她碰碰墙壁也好,不过那个算命的,倒让本门主极不太舒服。”

齐征没想到夜无边对徐小如这么宽容,不过这种事虽是举手之便,但在齐征看来,象徐小如与那算命的最好一次性解决了,说不准什么时候冒出来,拉一堆屎,结果还是自己的事情,弄不好还得挨罚,齐征还比较纳闷的是,这段日子他似乎解决这类事情远远胜过于解决正事。

夜无边看着那只七彩的瓶子,让齐征拿来水,正准备吞掉,齐征却不放心地道:“门主,虽是夫人送来的,还是请小心为妙。”

齐征讲着立刻招了一个小厮,倒了一点点在那水里,递给小厮,小厮喝下后立刻抓紧脖子,口吐白沫倒地上蹬了两下腿就死去了。

夜无边与齐征都看着,脸色都变了,夜无边却不是因为怕死变了脸色,心情随着那小厮的死亡降到零点,听到齐征有几分犹豫地小声道:“门主,是不是夫人还是不能原谅门主?”

夜无边没说话只是哼了一声才道:“长歌到哪里可以得来这样贵重的东西,把玉城放出来,给本门主查查这种瓶玻瓶都卖过给哪些人?”

齐征见夜无边还在为长歌开脱,但听到可以放出宋玉城,松口气又叹口气退了下去。

徐小如是走了,长歌还得过日子,当务之急她必须得重置一套代写书信的东西,一去问那全新的梨花木桌椅的都要二两左右的银子,半旧杂木桌椅也要五六钱银子,长歌有点心痛,拿不准自己花这代价买了这桌椅,到底挣不挣得回来那五六钱银子。

长歌就更恨那个算命的仙人了,在昌平时,那算命的讲了她一堆好话,长歌对算命的是有好印象的,没想到这仙人队伍中居然也是有人渣的。

长歌犹豫了一下转回自己的摊子,却遇到王重,王重见了长歌便问:“欣弟怎么这几日又没见人了?”

长歌便道:“前两天遇着一故人,就耽误了,结果连案子都没有了。”

王重一听便把长歌那日给他的三两银子递了过来道:“那这个你先拿着买套案子吧。”

长歌忙推了回去道:“这如何使得。”

“如何使不得?”王重又迂迂地推了回来,两人正推着之间,忽听算命那摊子传来了争吵声,停了推攘便走过去了,原来仙人给一个个头不高,穿得并不太好的年青人算命,说了那人最近运势不好,要见血光,还说他面相中庸,一生贫穷,那人一怒之下就掀了算命的摊子。

算命的也是个狠角色,见那人生得矮小,于是一伸手就抓住理论,谁知那个个头矮小的人却是有来头的,一挥手就冲出来七八个地痞,几下就砸了算命的摊子,然后留了话:你个误人的东西,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从现在起,再看到你在这里出现,北街的二黑是饶不了你的!

大家一听,这算命的说人家二黑一生贫穷,那可真是在瞎算,北街虽是穷人呆的地方,但二黑可是北街混混头子,家里极是富足,只是没人连鬼神都不怕的二黑,怎么想着来算什么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