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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忙赶紧又把话岔回去道:“如果你能答应长歌,给长歌‘生生不息’的解药和另外让夜无边用了就可以毙命的毒药,长歌还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

傅成霄有些惊奇地道:“什么秘密?”

长歌便低下声音道:“关于邛国宝藏的秘密,长歌在大世子身边略知一二,虽不知道对皇上有没有用,皇上如果让长歌报仇,长歌就将知道的这些秘密告诉皇上。”

傅成霄看了长歌一会才点点头道:“长歌,朕相信你,这月十五,夜无边约朕见面,朕可以带你一起去,但朕不希望你现在杀夜无边。”

长歌有点纳闷,不知道不让自己杀了夜无边又何苦要带上自己,但见傅成霄正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只得点点头,才起身回了“落霞宫”。

夜无边专心地坐在案边画着长歌,齐征急步走了进来,夜无边一听齐征略有些急匆匆的脚步声,便挥退了身边侍候的人,齐征走到了,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道:“门主,门主夫人果然和傅成霄设计要加害门主!”

夜无边没抬头,继续画着,不太相信地问:“门主夫人,你说长歌吗?”说完才抬起头来看着齐征道,“说来听听,如果你敢瞎说八道,本门主非把你…”

齐征点了点头,忙把江盈偷听到长歌与傅成霄的对话一一禀报给夜无边,禀报完,半晌没听到动静,有些急了,好一会才听夜无边大声叫了一句:“你就这么恨我,就这么恨我吗!”说完话一口血就吐在还没画完的画上,齐征急步上前有些慌张地叫了一声,“门主!”

夜无边一把将那没画完的画捏在手里揉成了一团,再一伸手把旁边一叠画完的也全撕得粉碎,便晕到在地上。

齐征见此情景,有些后悔自己禀报有点太仓促了,但他听到江盈传来的消息,实在怕夜无边迟早会死在这个水性杨花的秦长歌手里。

齐征知道夜无边曾经极狠地伤害了秦长歌,但在齐征的心目中他这主子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何况只不过是糟蹋了秦长歌罢了,在齐征看来还应该是秦长歌的荣幸,自己主子鲜有对糟蹋过的人有什么好感,独独对秦长歌生了几分意思,偏那个秦长歌又这么不解风情。

齐征忙从身上的袋子取出临时配制的“生生不息”的解药给夜无边喂下,只不过是一种缓解疼痛的药丸,不能从根本上解毒。

夜无边醒转过来,看着手里的那瓶“生生不息”的解药,既不愿意相信也不愿意接受长歌还恨着自己,但如果不恨,以长歌那内敛的性格怎么会在傅成霄面前讲自己曾经伤害过她的那句话。

摆在夜无边眼前的事实就是长歌把毒药给他,还催促过他服毒药,只是因为齐征的细心让他逃过一死,唯独让夜无边还有些安慰的就是长歌又让贾如花制止了自己服用解药,齐征极怀疑长歌那么做的目的,但夜无边还是不停地在心里为长歌开脱。

夜无边想了半夜也没想透彻,忽起身想进宫见着长歌问个明白,他这人比较相信眼见为实,但齐征经历了上次夜无边被刺,生怕中了傅成霄的诡计,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夜无边涉险,再三恳求夜无边三思,力求他完成七月十五之约,与傅成霄见面后,找机会观察长歌一番再作决定。

夜无边只能按捺下来,知道上次的任性,确实让“暗夜门”的鬼影子损失了不少,大家用血肉之躯把他救了出来,自己也不能无限制地浪费这种情份,叹了口气重新坐到榻上,也不知道是自己纵容了长歌还是长歌知道自己是夜无边后人就糊涂了,做什么样的事也都不经过大脑了,接下来从宫中送出来的消息只让夜无边更为痛苦和失望。

离开“中泰宫”回到“落霞宫”时,长歌双腿发软,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可以对傅成霄讲那种下作的话,想想就脸红心跳,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值不值得,心里象煮开的水翻腾个不停,那种应不应该、值不值得的念头不停地折磨着长歌。

手脚发软、心情混乱了两日,虽不知道傅成霄带自己去“落玉坞”做什么,但她只能乖乖地等着七月十五日的到来。

已与傅成霄合作过一次的长歌难受了两日,倒不象第一次那样惶恐不安,她非常平静,平静到从来不喜欢做的事,也可以静下心来做,比如绣花,她居然专心地照着烟儿送给自己的那个荷包绣着一朵荷花,虽然与两年前比起来进步不大,但长歌绣得非常仔细。

长歌正绣着,却见江婶带着几个宫女端着托盘进来,江婶命人将那托盘放到地上才道:“宁致郡主,这是皇上赏给您的衣服首饰。”

长歌没抬头,依旧在那里绣花,江婶以为长歌试衣为借口,挥手摒退了所有的人才道:“宁致郡主,不认识老身了?”

长歌听了抬头看了江婶一眼才道:“认得,当初大世子让江婶带长歌逃走,你却把长歌带到了皇上身边。”

江婶没有脸红,于是道:“谢谢宁致郡主还记得老身。”

长歌还是没抬头只是笑笑道:“江婶所做的事,让人不记得也难,不知江婶如今又想把长歌带给谁?”

江婶叹了口气道“不管长歌是如何记恨老身,只老身要告诉宁致郡主一件事是,那‘情截’的蛊主每年到蛊虫发作的时候,蛊主不发功让受蛊人身上的蛊虫发作,蛊主身上的蛊虫就会反噬,那么蛊主就会忍受双倍的痛苦!”

长歌听了手抖了一下,种下“情截”后,已经经历过一个三月十五日,那时蛊毒没如夜无边所讲的发作,自己还以为是夜无边哄骗自己,原因当时是自己正好病了,夜无边一个人承受了那种痛苦,不,应该是傅离,怪说不得当时,那只平日都温和的手异常的冰冷,而且还不停地打抖,长歌的眼睛有些润了,

“请郡主不要再做伤害主子的事了!”江婶继续道。

长歌却抬头看向江婶道:“江婶,长歌不知道你在讲什么,但长歌只知道这应该叫自做孽不可活吧!”

江婶一听长歌讲得也没错,那蛊是夜无边自己种到长歌身体里去的,不催发蛊虫,夜无边受罪纯属自己找罪受,便叹了口气。

长歌看着江婶,不紧不慢地道:“长歌还知道一件事,如果不是江婶将长歌带回来,长歌就不会刺伤夜门主,江婶也就不会享如今的荣华富贵,长歌更不会在这宫里。”

江婶看了长歌一眼知道再讲什么都是多余,齐征让她来试探长歌的口气,试探的结果怕夜无边是受不了的,重重叹了口气,闭上眼睛道了一句“孽缘,真是孽缘呀”便退了下去。

江婶刚走,那毛福就来了,冲长歌拱了手便笑嘻嘻地道:“宁致郡主,皇上有请。”

长歌整理了一下衣服,起身随毛福来到傅成霄的书房,傅成霄摒退众人,两人又把所设的计策推敲了一通,长歌总觉得这次傅成霄根本不象上次一那么认真,甚至有游戏的感觉,知道傅成霄还没有完全相信自己。

长歌离开傅成霄书房时心里有点点苦恼,看见一抹鲜红站在不远处,长歌缓缓走了过去,却听那红色的人冷冰冰地道:“真没见过你这么无耻的女人,你既然这么恨他,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地做上次的事情,你知道他现在有多生气,多伤心吗?”

长歌笑了一下道:“这本来是皇上定的一个秘密计划,怎么好象天下的人都知晓了一般,长歌还真替皇上着急。”

那抹红色的身影哼了一声道:“皇上?恐怕只有你才真以为他是皇上!”

长歌不想跟贾如花纠缠不清,也不知道贾如花怎么这么大胆子,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在宫中与她说事,她看到贾如花有些疯狂的眼光,真怕自己的计策还没实施,那贾如花就会不要命地要了自己的命,也许这正是贾如花大胆的缘故,连命都不想要了,也不会在乎别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了。

离开贾如花,长歌碰上了徐小云,那高贵美丽的徐小云看了她一眼道:“听说你要杀夜无边,真好,夜无边是个混蛋,真得有人来杀,祝你好运。”

长歌苦笑了一下,总觉得徐小云即怕夜无边又恨夜无边,不知道两人到底还有什么纠缠不清的,所以不想开口讲什么,从徐小云身边绕了过去,长歌又碰上了丹若,丹若看着秦长歌有些好笑地道:“听我哥讲你要杀夜无边,原因是你被夜无边糟蹋过。”

长歌看了丹若一眼,自己好象不是这样讲的,不知道是经傅成霄的口里还是经丹若的口里出来就这么不太好听,丹若却神秘一笑道:“你杀夜无边会不会是找故意找借口亲近他吧,是不是被他糟蹋是挺爽的一件事,你到底是想杀他还是想救他?”

长歌也想问自己到底是想杀夜无边还是想救夜无边?自己要杀夜无边,似乎是天下人都知的事了,不知道是傅成霄故意在试探自己还是夜无边布的局,但长歌却知道傅成霄与自己布置过几次,就没告诉自己到底给不给“生生不息”的解药。

看着丹若,长歌笑了一下道:“那爽不爽,公主不清楚吗?”

被情敌揭了短的丹若气得大声问:“秦长歌,你这是什么意思?”

“长歌的意思很清楚,公主如果不是知道爽不爽,怎么会大老远,不顾危险地到昌平为夜无边送解药?”长歌很挑衅地看着丹若道。

丹若挥手就给了长歌一个耳光骂道:“人家都讲你水性杨花,看不上我堂兄,对苏南投怀送抱,现在又四处编造被夜无边糟蹋的话,你还真不要脸!”

长歌捂着脸没有回话,丹若又冷笑道:“秦长歌,夜无边真的糟蹋过你吗,你是在自抬身份吧,夜无边这人很挑剔的,就你!”

长歌倒真希望是自抬身份,看向丹若淡淡道:“你是不是认为只有你的身份,才配得上夜无边糟蹋!”说完了,长歌甩掉气急败坏的丹若往“落霞宫”走,只是一路上都有人对她指指点点。

回到宫中,长歌筋疲力尽地倒在榻上,再一次问自己这么做值不值得?

七月十五这日,本来宫女们想把长歌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但长歌却要求穿宝蓝色的男子妆,宫女们把话一递过去,傅成霄大约心情极好,出奇地应允了。

男子的妆束到底要简单些,很快换了妆,长歌就来到“中泰宫”静候,她不知道昨日夜里傅成霄怎么突然改了主意,摸在藏在腰间的短刀,心里还是有几分紧张,如果自己下了不手,那会是什么样的结果,之后再怎么继续跟傅成霄交待,这时候长歌才觉得傅成霄根本不象平日那般迷糊,有点后悔自己太冲动了。

约等了一柱香的功夫,长歌见傅成霄与盛妆的徐小云走了出来,那徐小云平日就喜欢盛妆,不过长歌倒觉得徐小云是个很会打扮的女子,穿那艳的颜色更把她衬得流光溢彩的。

看见傅成霄,长歌的眼睛跳了一下,傅成霄居然也穿了件宝蓝色的衫子,连那暗纹挑花与长歌衫子也是一样的,显然是一块面料裁做的,本来紧张的长歌立刻有几分不自在,傅成霄这么穿是什么意思,傅成霄得意地看向长歌道:“没想到长歌与朕有喜欢同样色泽的衣衫,啊,更有意思,连花纹都是一样的。”

长歌无语,这衣服是傅成霄让人送给她的,与“两人同样喜欢”有什么相干,却听傅成霄又道:“穿件男人衫子都这样,也难怪夜无边会恋恋不忘呀!”

长歌再次无语,夜无边几时有对自己恋恋不忘了,难不成夜无边会告诉傅成霄他对自己恋恋不忘?

徐小云一见两人的衫子便道:“臣妾见宁致郡主倒与皇上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那夜无边哪及皇上的一成,郡主是不?”

长歌翻了一下眼睛,这徐小云倒是挺大方的,不把傅成霄把着占着的,不过听宫女们讲好象又不是这样的,但徐小云这话却中了傅成霄的意,立刻让长歌同车随行,长歌讪讪地笑了一下,徐小云与毛福一边搀扶着傅成霄上车一边道:“皇上,听人讲那皇后在‘凌宇宫’还是不老实。”

傅成霄哼了一声瞪了徐小云一眼道:“难不成你这品行还想取而代之?”

徐小云一噘那张红艳的小嘴道:“皇上又冤枉臣妾了,皇上昨儿不是还讲想立长歌为后吗,云儿哪里会想取而代之,云儿这不是帮宁致郡主吗!”

那毛福也道:“皇上的龙目看人还会有错,宁致郡主真是少有的慧外秀中、端庄娴淑。”

毛福这番恭维,把长歌听得混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外面把自己传得跟个妖精一般,没想到在这皇宫中自己的口碑居然如此之佳,如果傅成霄敢立自己做什么皇后,长歌估计他真是万人所指,倒得恐怕更快了。

但这并不阻碍徐小云与毛福你一句我一句地把长歌夸得直追大昭国的开国圣母皇后了。

对于徐小云与毛福的知趣,傅成霄是非常中意的,得意冲长歌挑了挑眉,傅成霄本来长得并不差,所以这个轻佻的动作还是极迷人的,只是长歌腿软得差点上不车了,徐小云一边轻手给傅成霄整理着衣服,一边看向长歌又娇娇地道:“人家未来的皇后都在这里,皇上误解云儿,云儿伤心呢。”

傅成霄便笑道:“知道你乖,最为朕着想。”

那徐小云往傅成霄怀里一靠道:“不过皇上想想那黄子麒手握重兵怎么可能让皇上立长歌为后呢?”

傅成霄哼了一声道:“手握重兵,哼!”

徐小云又忙道:“皇上,云儿该打,这会提这个真是扫兴。”

长歌总觉得那徐小云讲了一堆话,这“黄子麒”手握重兵怕才是最要讲的根本,不仅有些替黄珍担忧。

傅成霄与徐小云在马车上实在算得上行为不端,摸摸捏捏一直没消停过,本来这是无可非议的,徐小云是傅成霄的妃子,情不自禁也是难免,长歌知道就是与傅离在一起,傅离也没少过这些动作,只是傅离断不会在人前如此,长歌低着头尽量不去妨碍两人打情骂俏,只是不止一次地听到徐小云用自己来讲黄钏的坏话,长歌坐在那里除了难为情还有些不明白徐小云为什么那么恨黄钏,难不成本是她想做皇后,偏拿自己说事。

马车从皇宫的后院驰出来的时候,暮色已重,那日夜无边走后,再也没来找过她,大约听了传闻也怕了吧,长歌暗暗好笑,只觉得这世上的男人到底都是贪生怕死的,夜无边怕也是传闻中的传奇色彩多些罢了。

长歌想着心事这会,马车穿过夜色进入了“落玉坞”的后花园,这个后花园明显比昌平那后花园大得多,想着昌平那个后花园,长歌有些后怕又有些失落,她就是在那里开始对苏南真正地失望了,现在她不知道又会有怎样的命运等着自己,会不会对夜无边也真正失望了。

长歌正想着,从帘外传来毛福恭请傅成霄下车的声音,一个内侍掀起了车帘,长歌并没有看到夜无边前来接驾,略略松了口气,等傅成霄与徐小云下了马车,才扶着那内侍下了车,小心地跟在两人身后下了车。

天色暗了,夜无边没有来接驾,长歌看不清傅成霄的脸是好是坏,但空气中却有种不太好的气氛,只有一个戴着黑面罩,穿黑色衣服的男子上前行礼道:“皇上,门主有请!”

长歌跟在傅成霄、徐小云身后慢慢地往里走,后花园中居然有一座不小的湖,此时是满湖的碧荷,一进来除了有股子凉意还有阵阵荷花的香气,让长歌感到清凉了不少,身上的汗也都少些许,湖中心有个宽大的亭子,黑衣人引着大家往那亭子走。

傅成霄却道:“这个夜无边就是会享受。”

徐小云娇娇一笑道:“要不人家怎么讲夜门主富可匹国,那夜门主怕比皇上还富有哟!”

徐小云这番话如果想一个皇帝听了不生气,那这皇帝大约就是泥捏的,果然听到傅成霄哼了一声,徐小云却转头问长歌:“郡主喜欢这里吗?”

长歌只得嘿嘿一笑道:“还好。”

那徐小云便道:“皇上听见了,宁致郡主不喜欢‘落霞宫’却喜欢夜门主的这个后花园,皇上可要当心哟!”说完无心无肺地笑得花枝乱颤,长歌听了觉得这个徐小云真的非常善长搬弄是非,反正这一路上,不是讲黄钏的不是,就是挑拨夜无边,或是踩上自己一脚,只听傅成霄道:“长歌该打,你更该打!”

徐小云又开始撒娇耍赖地道:“人家小云讲的可是真心话,皇上的‘落霞宫’在宁致郡主心目中就是不如夜门主的后花园吗?”

长歌恨不得上去踹徐小云一脚,自己心里真是这样想的,但也没拜托你徐小云当着傅成霄的面就讲出来吧,那傅成霄却问:“长歌是这样吗?”

长歌语滞一会才悻悻道:“皇上,一直都是云娘娘在讲,长歌又没讲过什么?”

傅成霄看了徐小云一眼道:“看吧,还是长歌会讲话。”

徐小云便撒娇道:“要不皇上怎么会想着立郡主做皇后呢?”

长歌见都要接近亭子了,心里连连叫:这让夜无边那个心胸狭窄的人听去了怎么了得?只求这一对宝贝别再那么没完没了地胡扯了。

为了防蚊虫,亭子用白色的鲛纱隔着,而正夜无边站在里面背着手临湖而站,如果不是那个黑色的永远不摘的面罩,还是很有几分诗意画境的。

傅成霄假意咳了一声,夜无边才转过身来很激动地道:“皇上!没想到夜还能见着皇上!”

就连三岁的孩童都知道夜无边这激动是装的,傅成霄不满地轻哼了一声道:“此话怎讲?”

夜无边便道:“皇上,夜可是皇上杀无敕的罪人,实在没有想过与皇上重逢这一天。”

傅成霄便问:“徐朝子难道没把朕的旨意带给你?”

夜无边点点头道:“带是带了,只是夜某至今仍然如在梦中。”说完夜无边坐了个请的姿势,虽把上座让给了傅成霄,却摆足了主人的姿态。

长歌随傅成霄走了进去,发现亭子非常宽大,地板居然是用楠木铺就的,亭子的正中与侧面已经安置了两张宽大的紫檀镶珍珠榻几,上面摆上了装满水果与糕点的水晶制盘碟、盛着美酒的白玉酒杯,在这夏天里看过去,尤其地清凉,亭子四周除了用白色的鲛纱隔着,还挂着千金一尺的银红软鲛纱,或是垂地轻晃或是迎风徐舞,清风又将湖中的荷香送进亭子里,说不出来地怡人,如果不是因为有心事,长歌真觉得这里是人间仙境,真的比什么“落霞宫”好。

见到夜无边,本就紧张的长歌一直低着头,她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面对夜无边,夜无边却如没看见她一般,反是看了徐小云一眼,一路上都没消停的徐小云不知怎么脸色一红然后一沉,见傅成霄走向居中那张榻几走去,赶紧跟了过去。

傅成霄经过夜无边时,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亭子够宽大,但只有两张榻,长歌犹豫一下刚想迈步跟上傅成霄,夜无边却道:“不知皇上还带着美女家眷,这位小公子就屈就着与无边同榻吧!”

傅成霄嘴角动了一下,却没出声音,夜无边故意避开询问长歌的身份就安排与长歌与他同榻,夜无边真是只狐狸,偏偏长歌穿的是男妆,好象是于情于理又说得过去,傅成霄淡漠地道:“那无边还不快快落座,其实这个小公子,夜你也认识的。”

夜无边赶紧打量一下,才非常夸张地惊道:“哦,是有几分面熟,和去年刺夜的那个长歌姑娘长得有几分相似呀。”

第019章 帝王枕边妾 暗夜帝王枕边妾:胭脂惑

第019章帝王枕边妾

这话让傅成霄嘴角狠狠地抽搐两下,长歌虽觉得气氛诡异,倒没想到一来到“落玉坞”就上了夜无边的贼船,夜无边一伸手拉着长歌上了榻道:“小公子,屈就和你夜哥哥坐一席,没什么不妥吧。”

长歌哭笑不得,“夜哥哥”这称呼,让她连昨夜吃的都快恶心得吐了出来,傅成霄也觉得夜无边这话轻薄成份居多,看了夜无边一眼,夜无边拉着长歌坐上去,一伸手把长歌的脚抬了起来,给她把靴子脱了,长歌大急差点叫了出来,夜无边已经伸手把她拉到榻上。

长歌觉得夜无边此举,压根没给傅成霄面子,分明就是轻薄自己,不满地看向傅成霄,却听夜无边小声道:“再乱动,小心我连你裤子都脱了。”

长歌觉得象夜无边这样的魔鬼真的有可能说得出就做得到,委屈得出了一头汗水,却听傅成霄冷冷道:“夜,你和朕这两在聊什么?”

夜无边便道:“夜某跟小公子讲,她除了和去年刺夜的那位长歌姑娘长得象,还象极夜以前的一个小妾。”

长歌气得一口气差点没不来,傅成霄只是笑笑,也不知他在想什么,却听那徐小云听了哼了一声道:“皇上,这位小公子好象很抢手,但凡认识她的人都讲她长得象家中的小妾。”

长歌只觉得徐小云这话就是侮辱自己,刚要反驳,却听夜无边道:“哟,夜某这话让云妃娘娘不高兴了,夜某怕唐突了娘娘,其实云娘娘长得也象夜某眷养的一个舞姬。”

徐小云恨恨地看着夜无边,总觉得他不象在夸奖自己,傅成霄哼了一声道:“夜,你满口胡说八道。”

夜无边却非常有兴趣地道:“只是可惜那舞姬完全不能跟端庄娴淑的云娘娘相比,**无比,夜某不太中意,见她离不得男人,就她拿来飨了客,一夜可以让十数客人尽欢,实在是强悍呀!”

徐小云的脸一下就挂不住,寒了脸问:“夜门主此话是什么意思?”

夜无边哈哈一笑道:“怕只夸了这个小公子,娘娘不高兴,想夸夸娘娘,好象还是没投娘娘的意。”

傅成霄沉下脸道:“夜,你也太抬高你那舞姬的身份了,云儿怎么也是朕的妃子!”

夜无边一听拍拍头道:“皇上,你看,无边怎么忘了这事,乱了分寸,该罚该罚,无边请求自罚三杯!”说完举起杯冲徐小云举了一下杯一饮而尽,徐小云的脸一下通红,好在是夜里,没人发现她的脸色,夜无边饮过三杯又道,“皇上,其实夜某真的是情不自禁想夸云娘娘,夜某有幸见过云娘娘的舞姿,这半年间,无官一身轻,在离国与大竺游历,那些地方舞娘的舞姿与娘娘的舞姿有同工异曲的美妙,但又远不及娘娘,也难怪娘娘一人占尽皇上的隆宠呀。”

长歌长知道夸有人这种夸法,这种夸法,把那徐小云恼怒得是人都知道她很生气,夜无边却与傅成霄都在笑,也不知两人笑什么,那徐小云终是忍不住道:“那本宫还要多感激夜门主夸奖了?”

夜无边没回话,只是嘿嘿地笑了,傅成霄与长歌听了不觉得有什么异常,那徐小云听在耳里就非常异样了,总觉得夜无边笑得不怀好意,其实夜无边也真笑得不怀好意。

不过夜无边很快拍拍手道:“娘娘,夜某身边有不少舞姬,看过娘娘的舞姿,总觉得她们拙劣,就烦请娘娘略略指点一二了。”夜无边话音刚落,便有琵琶声响起来,没一会从亭外走进来四个手持琵琶的美艳舞女,长歌一见那打扮就觉得与在昌平见到的那种她认为没穿衣服的舞女相同,不由得往夜无边身上靠了靠,竟没闻到夜无边身上那让她深恶痛绝的薄荷味道,忙又往旁挪了挪,看那四女边弹边跳,曲尽人退长歌才发现倚着夜无边半个膀子。

长歌有些窘连忙坐正了,又发现连手也不知什么时候被夜无边握住了,长歌连忙想把手也抽了出来,却没成功,忙慌张地看向傅成霄,好在夜无边这一榻是斜侧过去,傅成霄那里看过来有些不太清楚,长歌才松了口气。

四个艳姝跳完了没有退下,却在亭子中间跪了下来,夜无边不依不饶地问徐小云:“云娘娘可觉得有何处不妥?可尽情指点。”

徐小云哼了一声道:“门主这里的舞姬是天下少有,本宫可不敢胡乱指点。”

夜无边听了不以为然哈哈大笑问:“皇上,觉得如何?”

傅成霄本来就是个色鬼,见那艳舞,骨头都有些酥软了,听夜无边一问道:“无边问这话该被罚,四姝是各有各的妙处呀。”

夜无边一挥手,那四个艳姝便上了傅成霄的榻,围坐在傅成霄旁边,因为穿得单薄,却个个都极娇娆,让亭子里顷刻就生出了无限有风情,夜无边又道:“皇上这么夸赞你们,你们可要让皇上知道你们都有什么妙处,否则本门主定饶不了你们。”

那四个艳姝齐声应着“是”,长歌哪里听过这样的荤话,血脉喷张,落入夜无边魔爪的那只小手全是汗,长歌又想抽出来,却还是没抽得动,抬头一看那四个艳姝已被傅成霄左拥右抱的,把个徐小云气得两眼冒火,又不得不极力忍住那股子火,看样子徐小云真没有表现的那么大度。

长歌轻轻叹了口气,傅瑶、汤易的军队都到了“残桥”,苏南的军队也拿下了渚国,也只有傅成霄才有这样的闲情逸致,见着美女还能调笑自如。

四个艳姝被傅成霄左拥右抱,又不停地给傅成霄灌酒,没一会就把傅成霄灌得七分不清醒了,长歌轻轻摇了摇头,却听夜无边冷声问:“不是想杀我吗,怎么不下手呢?”

天气本来就热,长歌因有束胸,更热,听了这话一身的汗水把衣服都浸透了,正要说话,却听夜无边道:“云娘娘,天气酷热,要不要休息一下?”

徐小云哼了一声,她本来就是盛妆,不管凉亭如何清凉,此时也有些热得难奈,又加上那四个艳姝争宠,让她极不舒服,一听这话就让那侍女扶自己去更换衣物。

夜无边一伸手拉起了长歌站了起来,正巧徐小云走过两人,长歌听夜无边带着酒意地冲徐小云笑道:“云娘娘大约有些怀念那滋味了吧,等夜某得空了,再多找些人好好调教调教娘娘,保证娘娘尽欢。”

徐小云指着夜无边怒急,夜无边却一伸手拂开她的手指道:“娘娘请!”

徐小云一拂袖子走了过去,夜无边也拉着长歌下了榻,长歌低声叫道:“我的鞋!”

夜无边一伸手就把长歌扛到肩上,离开了凉亭,长歌吓得连蹬带踢地道:“你要干什么,夜门主?”

夜无边哼了一声将长歌扛出凉亭,到一间屋子里,一伸脚把门踢了关上,才把长歌扔到地上,长歌极为不满地大叫:“夜门主,你要干什么?”

“你不是要杀我吗,我现在就给你机会,如果你不杀我,我就糟蹋了你!”夜无边上前一把把长歌拖到里榻上,长歌吓得大叫,“我是跟皇上一起来的!”

夜无边呵呵一笑,伸手将长歌的发簪一下取下来道:“傅成霄算个什么东西,我要想捏死他跟捏死只蚂蚁一样简单,再说跟皇上来的,还穿这件衣服。”

长歌极是委屈地叫:“我就是要穿这件衣服,因为大世子喜欢。”

夜无边笑了起来道:“歌儿,既然知道他喜欢还敢穿,不是准备让他来糟蹋你!”

长歌又道:“大世子从来不糟蹋长歌!”

夜无边嘿嘿一笑道:“你怎么知道,他心里不知道多想!”说完夜无边把长歌抱到自己身上,一下从长歌的腰间抽出那把短刀问,“准备用这个杀死我吗?”

长歌大惊,实在没想到自己还没出手,那夜无边就发现了,连暗杀用的武器都被夜无边搜了出来,她与傅成霄最后达成的计划是:拿着假的解药骗取夜无边相信,再寻找机会靠近夜无边杀了他。

其实原定计划不是这样的,只是不知道什么缘故,昨日夜里傅成霄突然把计划变了,变成由他制造机会,让长歌今夜刺死夜无边,长歌一直紧张犹豫要不要下手,显然这计策又泄密了。

夜无边把玩着那把长歌那把暗杀工具,饶有兴趣地道:“刀是把好刀,用来杀人真是把不错的刀,上面镶的宝石也还名贵,可惜给歌儿拿来杀人真有些浪费了,歌儿不会使刀,再好的刀到了手里也杀不了人。”说完一抬手扔在地上又用手捏起长歌的下巴狠狠地道,“让我看看刺客的嘴脸,然后还要做什么,是不是要装成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来迷惑我,说你下不了手,获得我的爱怜,再刺杀我,以解我辱你之大恨?”

长歌总觉得不对劲,夜无边这话分明是听了什么人的摆布,一把推开夜无边道:“我不知道你在讲什么?”

夜无边撇了一下嘴道:“都人赃俱获了,还要绞辩,歌儿,你真让我失望呀,你就那么恨我吗?告诉我真心话,是不是想骗傅成霄?”

长歌别过头有点言不由衷地道:“我恨你所以就是想杀你,我才不是骗傅成霄,他答应让我做皇后,你能给吗,傅离能给吗?”

夜无边一伸手把长歌搂了过来狠狠道:“你再这么气我,信不信我再把你关起来,让你活着比死了还难受!”

长歌回过神来,她面前的不是傅离而是那个心狠手辣的夜无边,身体抖了一下,猛地推到夜无边的腹部,夜无边负痛松开手,长歌一下挣扎开来,起身就奔到门边,打开门就冲了出去。

长歌跑回凉亭,见傅成霄与那四女均衣衫不整的,一见长歌进来,就忙整理起来,长歌才觉得莽撞,略有些脸红,那傅成霄看向长歌淡淡地道:“你很让朕失望呀。”

长歌低下头刚要说话,夜无边却走了进来,傅成霄却又懒洋洋地倚着一个艳姝说了句让长歌莫名其妙的酒话:“夜无边与云儿呢?”

长歌不安地摇了摇头身子软软地坐在榻上,夜无边也径直走了上来在长歌身边坐了下来,长歌忙往旁边缩了缩。

却听夜无边拍拍手很放肆地大声道:“皇上,好兴致呀,连驭四女,为着皇上如此好兴致如此好身子,怎么也得喝一杯!”

傅成霄又看了长歌一眼,眼中流露出的神色很奇怪,好象很失望,又好象意味深长,长歌知道他是安排自己刺杀夜无边,自己没下得了手,他肯定觉得自己在骗他,一会自己如何向他解释呢?说被夜无边发现了,所以自己没有下得了手,傅成霄能相信吗?

长歌正忐忑不安想着说词的时候,傅成霄已转向夜无边道:“夜找来的女人就是与别处的不同,真是各有各的妙处。”

夜无边笑了一下,自己把酒一饮而尽,那傅成霄也端起杯道:“看样子夜很喜欢这个小公子吧,没想到夜好这一口,那朕送给太傅一件礼物如何?”

夜无边淡淡笑了一下,傅成霄又道:“朕也挺喜欢这小公子的,没事的的时候,特别可人,但朕想与夜联手,把不公子送给夜,以示朕的诚意,如何?”

夜无边哈哈一笑道:“哎呀,夜倒不知道皇上怎么会喜欢这个小公子,真是个没什么情趣的东西,不过是皇上送的,夜在此谢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