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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愣了一下,自己与傅成霄合谋要杀夜无边,怎么这会就变成了傅成霄把自己当作礼物送给了夜无边,难道是因为自己没下手,傅成霄突然改变了初衷,但直觉告诉她这两人怕早就串通好的,就等着自己一脚踏进来,两人就可以收网了,长歌的心一下冰凉。

然后长歌听到傅成霄道:“太傅总算相信朕是真心的了吧,长歌曾经刺杀过太傅,现在朕交由太傅要杀要剐随意处置。”

夜无边淡淡一笑道:“皇上对夜的好,夜怎么会不明白,皇上英明,知道夜是被冤枉的,夜在这里谢过皇上,也谢过皇上的礼物。”

傅成霄便道:“既然如此,太傅什么时候可以开始为朕分忧呀?”

夜无边便道:“随时可以听命皇上的召唤。”

傅成霄又道:“这个长歌姑娘还知道那邛国宝藏的一些事情,太傅花前月下,卿卿我我享受美人之际,别忘了也顺便问问这桩事。”

夜无边恍然大悟道:“皇上果然英明,就以夜的手段,聪明的长歌姑娘应该很快就会讲出来了吧。”

傅成霄便道:“朕相信你的手段,天色不早,朕就先告辞了,太傅的礼物朕也就不客气地带走了。”

夜无边淡淡一笑道:“夜恭送皇上。”夜无边口里说着,但身子却没动,傅成霄也不介意,看了长歌一眼便走出凉亭,那眼神似乎在道:你才多大,也敢骗朕!

换了轻便衣服的徐小云也婀娜多姿地走了过来,挽住傅成霄的手一边走一边问:“皇上,那个宁致郡主怎么不跟皇上一起回宫呀?”

长歌听到傅成霄大笑道:“云儿不是讲有人中意‘落玉坞’的后花园,胜过中意朕的‘落霞宫’吗,朕就留她在这里多享受几日。”

“皇上真是圣明呀!”徐小云这话讲得有点酸酸的,但两人很快便携手走了出去,四个艳姝也忙跟在两人后面出了凉亭。

热闹非凡的凉亭一下静默下来,天气极热,长歌手脚却冰凉,刚才一门心思想着事后跟傅成霄解释,现在看来应该想着如何跟夜无边解释才对,夜无边才转过头看着长歌阴沉着脸道:“你不是会跑吗,现在跑跑试试?”

长歌看着夜无边,夜无边忽又笑了,起身坐到长歌身边道:“你和傅成霄不是定了今日夜里要杀我的吗,但现在你却成了他用来拉拢我的礼物,告诉我你现在的感受如何?”

长歌满脸通红,站起来想走,夜无边却一伸手把她搂到怀里道:“我听你解释,给你机会,是不是为了骗傅成霄?”

长歌只为自己的做法感到耻辱,自己那么下作地想让傅成霄相信自己所讲的一切,傅成霄却压根没有当回事,此时夜无边的话分明就是在给自己台阶下,自己是在骗傅成霄,那骗傅成霄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救这个曾经伤害自己至深的男人吗?自己是不是够下贱的了?长歌鼻子酸酸的,却听夜无边在耳边低声道:“歌儿,我选择相信你。”

长歌的眼泪一下流了出来,身体软到夜无边怀里,却不停地道:“我恨你,我恨你,就是恨你!”

夜无边伸手把长歌紧紧地搂到怀里,用几分轻薄地抚摸来回应长歌的“我恨你”。

夜无边看着长歌象只小狗一样地在自己周围转着,长歌对“落玉坞”的什么都好奇,当然最好奇的还是赌场,她曾经在那里可是赢过钱的,对于自己到底怎样赢的钱,长歌是非常感兴趣的。

夜无边见长歌玩得开心笑了一下,就回到屋里,齐征走过来小声道:“那傅成霄又让徐朝子催门主上朝了。”

夜无边冷笑了一声道:“就跟徐朝子讲本门主身体有恙,傅成霄这个杂碎到本门主的‘落玉坞’逛一圈,留下长歌,就装成无事般地就离开了,看样子他也真不把他的江山当回事,不把解药送来,就让他等吧!”说完又自言自语地道,“傅成霄会这么大方留下长歌?”

齐征听了也点点头道:“所以请门主还是要多回小心,门主,那黄子麒派人到昆上寻大世子了。”

夜无边回过神来,点点头道:“让他的人到昌平等傅离。”

齐征一听夜无边的口气知道夜无边已经把长歌弄到手应该会很快离开建郢,忙应着又问:“门主,那宛兰风也派人到昆上寻大世子了。”

夜无边有些惊奇,好一会才道:“那个宛兰风也挺奇怪的,怎么感觉…”夜无边说着顿了一下,便没再讲下去,齐征自知这话不该自己再问。

两人正说着,一只白鸽优美地飞了进来,齐征忙从那只白鸽脚上解下竹管,从里面取出薄薄的丝绢,递给了夜无边,夜无边打开那丝绢看了一眼,眼一下变得阴沉,本想伸到蜡火上点燃,但却又收回了手,齐征只觉得夜无边接下来的脸色阴沉得可能滴水了。

夜无边长时间不讲话,齐征不知信的内容,不知从哪里着手安慰,于是也不敢再多讲,只是垂手立在那里等侯夜无边的吩咐。

夜无边正沉默的时候,长歌却跑了进来,齐征忙退下去了,长歌看了齐征好一会总觉得这人自己认识,不过,她转头就扔到脑后去了,然后扑到夜无边怀里叫了一声:“大世子,长歌发现好多秘密。”

夜无边一伸手把长歌抱了起来道:“讲讲,歌儿都发现了什么秘密?”

长歌便得意地讲道自己发现那骰子灌了铅,那罗盘下有磁铁…,讲起这个,长歌就如滔滔之水没完没了,夜无边笑了一下,长歌忽紧张地问:“大世子,如果没有解药,那‘生生不息’会怎么样呀?”

夜无边轻轻吻了长歌一下道:“反正死不了就是折磨人。”

长歌抱着夜无边道:“大世子,长歌不想你受折磨。”

夜无边嘴角轻轻地撇了一下,却面带笑容地低下声道:“歌儿,那个折磨远没有个地方受折磨难受?”

长歌一听忙问:“大世子还受什么折磨?”

夜无边淡淡地笑了一下,嘴里却道:“在这儿,折磨得更厉害!”说完伸手把长歌的手拉到自己被**胀得硬硬的地方,长歌到底害羞,吓得想收回手,却被夜无边按住,长歌急得满脸通红地看着夜无边,道了声:“你…你…坏!”

夜无边依旧淡淡道:“我从没想过做你的良人,所以只能做你的坏人了。”说完又道,“我本来就不是好人,坏坏的,歌儿不喜欢吗?”夜无边用那种非常挑逗的声音引诱着长歌,长歌紧张起来,面对傅离是一回事,面对夜无边,她还是有些心理障碍的。

夜无边见了轻轻地笑了,长歌忽伸手想去摘夜无边的面具,夜无边头一偏,长歌没摘着,心里略有一点失望,夜无边却伸手抓住了长歌的手道:“歌儿,我是不是给过你许多机会,我讲的话你可都听明白没有?”

长歌愣了一下看着夜无边,没太明白是什么意思,夜无边看着长歌,心里失望嘴上却道:“良辰美景、夜色无边,我与歌儿可不应该浪费了这等好时光。”说完用舌头舔舔长歌小巧的有点汗珠的鼻尖,然后再用舌头把长歌的小丁香从口中带出来,轻轻地舔着,长歌很紧张,但不能不说夜无边是非常熟稔、非常会挑逗的,让她情不自禁地被挑逗着,或许心里就是爱恋夜无边的,夜无边的舌头就象有魔力一般,让她跟着他的舌头打着转。

只是这样光天化日之下,长歌有点难为情,夜无边已经松开她的手,伸手顺着脊背慢慢地往下摸,把长歌摸得舒舒痒痒的,想伸手抓住夜无边,才发现一只手还摸着什么,忙抽了出来,夜无边笑了,干脆伸分开长歌的两条腿,用身子把长歌抵在回廊上,一手托住长歌的身体,顺着脊背摸下去的那只手已经摸到了尾骨并停留在那里打着圈圈,手中薄薄的丝绢飘落到了地上。

长歌紧张得直想叫夜无边停手,又怕周围有人看见,那颗小心肝七上八下,又紧张又刺激,夜无边带着笑了吻着长歌的嘴唇,再次引诱出长歌的小丁香,轻轻是亲吻着,手指却顺着尾骨慢慢滑到长歌的花谷,隔着薄薄的绸裤轻轻地揉了起来,长歌又怕又想又害羞,想闭上眼睛却听夜无边道:“把衣服脱了!”

长歌犹豫了一下伸手去解夜无边的衣服,却又觉得夜无边的笑有些不对劲,因为戴着面具,长歌又看不真切。

夜无边见长歌犹豫,一伸手把长歌抱回屋里重新压到榻上邪邪道:“这会该不用担心别人看见了吧!”

长歌不太明白夜无边这次为什么这么固执要自己给他宽衣,犹豫一下伸手解开夜无边的腰带、虎头盘扣,夜无边却用嘴扯开长歌的衣服,两人双管齐下,长歌笨手笨脚还没把夜无边的衣服全部解开,夜无边就狠狠地进到了她的身体,长歌有点委屈,有点退缩,夜无边一伸手把长歌还没解开的衣服扯了扔到地上,伸手重新把长歌抱到身上问:“歌儿,舒服吗?”

长歌犹豫一下看着夜无边,想看他的脸色,只是看不到,但长歌有感觉此时的夜无边有些不对劲,摇了摇头,夜无边又笑了有几分轻佻地道:“不会吧,看你好象很迫不及待的呀。”

听了这话,长歌先是一愣,然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忙想挣扎出夜无边的怀抱,夜无边却用身体一下压住长歌道:“歌儿,我一再给你机会,可你不要!”说完一伸手将长歌的双手缚到榻头,长歌连叫道,“大世子,长歌…长歌…”

夜无边不慌不忙地将结打好才问:“还想讲什么,不是要媚惑我吗,我会好好地如了你的意的,为什么宁可相信傅成霄或者苏南,都不肯相信我,为什么!”说着夜无边一下变得狰狞起来,长歌看着夜无边,她真想看看那张面罩下是一个什么表情。

夜无边忽又笑着看着长歌,伸手慢慢地抚摸着长歌光滑的皮肤道:“这肤色比那时更好了,都有点舍不得下手了!”说完手已经抚摸到长歌已经发育好的**上,一闭眼就用指甲划出了长长地一条血痕。

长歌只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她是个怕痛的人,不由得惨叫一声,知道这只是刚开始,心一下沉到了冰潭,想问是为什么,却又不知从哪里问起。

齐征最怕夜无边陷到**里,中了傅成霄的诡计,被秦长歌给杀死了,见夜无边把长歌抱进屋里,紧张地在门口急急忙忙地走了几圈,他几次都想推开门进那没有声音的屋里去。

就在齐征紧张之极的时候,屋里传来一声惊慌而痛苦的叫声,齐征吓得心差点都跳出来。

齐征最怕的就是他那主子已经着了秦长歌的道,但仔细一听却是秦长歌发出来的,松了口气,却看到地上的丝绢,忙捡起来看见那上面是贾如花送来的情报:已查清歌霄全部计谋,由歌假欲刺杀门主,失手,再由霄以拉拢门主为由,将歌当礼物送给门主做礼物,歌媚惑住门主时,再寻找机会杀死门主!

齐征松了口气之余又替长歌难过起来,他那主子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手段,他太清楚了,虽齐征不喜欢长歌,但长歌总的来说是个没有太多心机的人,人其实极好相予的,听到长歌只哀哀地叫了几声,然后没有声音再发出来,齐征总觉得耳边都是长歌被塞住口发出的细碎的惨叫声和哀求声。

齐征叹了口气,他只能求贾如花带的消息是真的,就算他的主子一气之下弄死了秦长歌,也是秦长歌咎由自取,他也就心安了!如果贾如花带来的消息是假的,贾如花会有什么样的下场,齐征不寒而栗!

齐征不知这几日夜无边还有心情坐在那里画画,秦长歌被折磨成什么样子,齐征是不知道,而且这一次夜无边不象上次那般,事毕之后让人清理伤口、喂药,而是扔在屋里任由秦长歌的哭着、痛着,然后休息好了再去折磨。

一个小厮走进来在齐征耳边小声讲了几句,齐征忙打发小厮才对夜无边道:“门主,这次是傅成霄亲自来请门主了。”

夜无边依旧没抬头只是冷漠地道:“有请!”

齐征忙退了下去,夜无边放下手中的画,整理了一下衣服,刚一坐好那傅成霄就进来了,两人叙礼后,坐了下来,傅成霄才道:“夜门主,朕送你的礼物不好吗,怎么还是不肯上朝呀?”

夜无边笑了一下道:“就是皇上送的礼物太好,夜玩得畅快,舍不得上朝呀。”

傅成霄恍然大悟道:“倒是朕错了,送礼送错了。”

夜无边也笑了一下道:“皇上关爱无边,真是让夜无处不觉得是皇恩浩荡呀。”

傅成霄淡淡道:“无边你那嘴巴倒比以前甜了,给朕个准信,准备什么时候入朝?”

夜无边看了傅成霄一眼,知道那傅成霄故意在避开解药的事情,他夜无边是怎么混过来的,当然也不可能因为这区区解药就对傅成霄示弱,于是很爽快地道:“明日,明日,夜一定给皇上个交待,否则怎么对得住皇上的隆恩呢。”

“那好,一言为定!”傅成霄看着夜无边,夜无边便道,“不过皇上,夜倒想知道,如果无边可以打败傅宁坤那帮反贼,皇上如何置他们呢?”

傅成霄便道:“傅宁坤与傅瑶父子当然凌迟处死!”

夜无边看向傅成霄有点纳闷地道:“那傅离呢?”

傅成霄便道:“傅离本性软弱,朕不会怪他,只要他肯投诚,朕不仅不杀他,还封他为王。”

夜无边眼睛一跳道:“皇上怎么独独善待傅离?”

傅成霄笑了一下道:“傅离跟朕一样都是苦命的人,朕是个苦命的皇帝,他是个苦命的世子,只是他比朕更苦罢了。”

夜无边有些不明白傅成霄是个什么心理,但见傅成霄没有说下去的样子,便也就住嘴。

傅成霄一走,齐征又接到宋玉城的消息:长欣已经到了建郢。

看了那消息,齐征叹了口气,还是立刻禀报给正在画画的夜无边,夜无边听了没作声,一直画完了手中的画才淡淡道:“长欣学业未成,不要耽误了,还是先送回去吧!”

齐征叹了口气,知道跟学业没什么关系,忙让人安排将长欣送走,心里知道长歌找长欣找得心焦,如果不是刘嫫嫫给耽搁了,早到几日到,也许姐弟两还可以见上一面。

齐征随夜无边走进那间关长歌的房间,屋子很干净。

这五日,夜无边没让任何人进来收拾屋子,那这屋子自然是夜无边自己收拾的,空气中有股子淡淡的没散尽的血腥气。

长歌穿着一件青灰色的袍子坐在榻上,那件袍子应该是夜无边的,很宽大,长歌见到夜无边自然地向榻里缩了一下。

齐征没想到不过五日的功夫,长歌瘦得有点不成形了,羊脂玉般的小脸上泛着青色,因为天热,头发只是简单地象男子般束起来,有几缕碎发,和那件宽大的袍子,让她显得楚楚可怜,也更加纤弱了。

夜无边在榻边坐下来,淡淡问齐征:“本门主吩咐的事都做完没?”

齐征忙道:“门主,都安排好了!”

“好,很好!”夜无边一抬手道,“齐征你先出去一会,本门主还有几句话要交待长歌姑娘。”

齐征有几分同情地看向长歌,然后狐疑地退了出去,长歌见齐征出去了,更往榻里面缩了进去,夜无边上了榻,在长歌对面坐了下来轻声问:“身上还疼不疼?”

长歌没回答,也不敢把头扭到一边就选择把头低下,夜无边却伸手抬起长歌的脸道:“我一直以为再遇着你,你会是我的唯一,我也会成为你的唯一,也许是我太过于看好你了,歌儿,你一而再,再而三地伤我的心,我受够了,所以从现在开始,选择不再受了!”

长歌没有回话,夜无边继续道:“歌儿,我知道你还想杀我的时候,是想糟蹋够你再杀了你,结果我还真舍不得你,下不了手,还有这个是我每日糟蹋你后画的,除了一身的伤疼,这个画也算是留给你的最后纪念吧,这画一共十八幅,我给她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叫做离歌十八式,想我的时候,可以拿出来看看,里面的每一式,我们从今往后只有在梦里做了。”

夜无边说完将自己天天画的那叠画放到长歌手里道:“从此以后,算是两清,我夜无边再也不会来干扰你的生活了,如果做不了傅成霄的皇后…”夜无边轻轻叹了口气道,“傅成霄是个成不了气侯的人,做不成你也不必太伤心了,找个中意的人好好了渡余生吧,别再朝秦暮楚了!”

夜无边在那叠画上按了一下,钝了一会又道:“还有,你毕竟是跟过我夜无边,而又是我夜无边舍不得的女人,以后缺钱,用我送你那只狻猊玉佩到宋氏钱庄,十万两以下的银子由你支取,不用去做那些让世人取笑的,上不了台面的事。”

长歌还是没有说话,夜无边又吻了一下长歌的额头喃喃道:“从此以后你我天各一方,也许再也见不着面了,或许没多久,你就另有新欢,把我给忘了,歌儿,我真舍不得放手,真的舍不得!”说完放开长歌,站起身大声吩咐道,“齐征,恭送长歌姑娘!”

长歌憎恨着夜无边作践自己,身上的痛楚使她听着夜无边所有的话都变了味,甚至非常不屑,觉得夜无边不过在作戏,如果自己真的是夜无边的对手,长歌想这会自己也许真的下得了手了,但这种机会很快没有了,两个得了吩咐的妇人赶紧进来,把长歌扶出了房间,长歌见有辆马车停在院中,两个妇人又把长歌扶上了马车。

马车很快动了起来来,长歌也不知道夜无边要把自己送到哪里,反正到哪里都一样,夜无边就是夜无边,让她彻底地心死了,那人到哪里都无所谓了!

马车很平稳,不急不缓地驰在路上,长歌除了身上无以名状的痛就是极度伤心,伤心得连眼泪都掉不下来,就如夜无边不相信她,她也不相信夜无边会给自己什么好去处。

帘子掀开了,江婶伸过手来,长歌想如果没有江婶来扶,她连马车也下不了。

长歌站定了就看见傅成霄站在不远处,那江婶忙上前道:“皇上,这是夜门主给皇上留的信!”

傅成霄没接,旁边的毛福忙接了过去,展开一看道:“皇上,夜门主…夜门主信里讲他已经使用过礼物了,万分不如意,所以原物奉还,又说他本是山野飘泊之人,自当再飘泊山水之中!”

傅成霄哼了一声伸手接过信没再看揉成一团狠狠地扔到一边,耳边仿佛响起了山河破碎的声音,傅成霄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做了许多的荒唐的事,终归要为这些事付出代价的,本来就知道夜无边不是什么善茬子,指望他来帮自己无异于镜中花水中月。

傅成霄转头看向长歌,长歌张嘴笑了一下非常乖巧地道:“长歌给皇上请安。”

傅成霄挥手让毛福及江婶退下,伸手拉着长歌走进大殿的一个侧间关上门,扶长歌坐下来才问:“长歌,夜无边伤害了你?”

长歌惨笑了一下道:“皇上不相信长歌所讲,夜无边是个极聪明的人,长歌凭什么能让他相信呢?”说完长歌伸出双手,那手腕被绳子缚得过紧,时间过长,都又黑又肿,然后道,“长歌在夜门主身边待了五日,他五日都不曾给长歌解开过绳索。”

傅成霄眼睛一跳然后叹了口气道:“你不要怪朕,不是朕不给你解药让夜无边相信你,是因为那解药被丹若偷走了。”

长歌笑了,笑得非常清纯可爱,傅成霄便问:“怎么,你不相信朕?”

“皇上还想骗长歌,丹若都告诉长歌了,说了那解药是假的,其实是毒药。”长歌依旧笑着道,傅成霄苦笑了道:“那真是‘生生不息’的解药,只是…,这解药不是口服,而是外用的罢了,见着‘生生不息’浸蚀的毒血就立即可解毒,但若不见血,它就是世上最毒的毒药!”

长歌“哦”了一声,又想笑却感觉一点也不好笑,傅成霄便又道:“丹若将解药遗失了,所以朕也是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唉,夜无边真有福气,把你折腾成这样了,你还心心恋着那解药。”

长歌不知道自己没有被夜无边折磨成这样子,傅成霄会不会把解药告诉自己,于是苦笑了一下道:“付出得太多,总想知道结局。”

傅成霄叹了口气道:“不过,长歌,不管夜无边怎样伤害了你,朕都不会嫌弃你的。”

长歌如果不是身上很痛,真又会起一身的鸡皮疙瘩,但她却越发不怕傅成霄了,忙道:“长歌是不是应该感激皇上不嫌弃之恩呢?”

傅成霄看了长歌一眼又笑道:“朕不太明白的是,朕忍痛割爱地、好心好意把你送给夜无边,夜无边平时挺紧张你的,你在这宫里,他应该还来过一次吧,他不感激朕也就算了,怎么跟你也说翻脸就翻脸?”

长歌侧着头看了傅成霄一会,不太相信地道:“皇上不是想让我杀了夜无边吗?”

傅成霄嘿嘿一笑道:“朕这次可真是一心想与夜无边结盟的,但夜无边是只狐狸,小恩小惠根本就不入他法眼,朕看得出夜无边是极在乎你的,想送你去,怎么也算得上一份大礼了,让夜无边知道朕的诚意,同时也想给你个惊喜,让你回夜无边身边,只是你口口声声讲想杀夜无边,朕就想逗逗你,知道你根本不可能下这个手的。”

长歌有些悲愤,不知道自己一腔的真情,居然被傅成霄这么利用,只因为逗自己玩玩,就陷自己于万劫不复之中,于是有些生气地道:“你讲的跟真的一样,夜无边其实心眼挺小的,还有长歌不认为在夜无边身边有什么惊喜可言。”

傅成霄摇摇头道:“口是心非的家伙,心里还不知道多想呢。”说完又有些自言自语地道,“夜无边那么精的人怎么会不明白呢,就算是因为朕没给他解药,他恨朕,也不该对你下这样的辣手呀?”

长歌就笑道:“是长歌命不好,夜无边一恨皇上就报复到长歌身上了。”

傅成霄皱了一下眉头,有些想不透彻,长歌不想陪傅成霄再坐下去了,于是道:“长歌想休息一下,静一静!”

“长歌,朕知道你很痛苦,不过你不用担心,夜无边不要你,朕要你,你讲过算命的说你是皇后命,等你身子好些,朕就立你为后!”

长歌有些感动,只是她不知道傅成霄这个皇帝还能坐多久,他许自己的皇后会不会是水中花镜中月,于是就笑着道:“那长歌谢主隆恩了。”

傅成霄满意地拍拍手,长歌见那个刀疤侍卫进来了,傅成霄吩咐他传江婶进来,让江婶扶长歌去“落霞宫”里休息,从江婶的口中,长歌也就知道这刀疤侍卫叫君久山。

江婶退了下后,浑身火辣辣的长歌躺在榻上一动也不想动,痛楚却又折磨得她不能不动,她慢慢伸手拿出夜无边留给她的那叠纸,却见夜无边画的是让人脸红得不能再脸红的***,再仔细一看,那画上的人竟然是夜无边与自己,夜无边的画,画得非常地老道,把自己画得活灵活现的,身体画得也极美,夜无边在自己的身上涂上了浅浅的粉色,更显得活灵活现,一共是十八张,不同的姿势,不同的自己,这些天,傅离到底用些什么招术,长歌不太知道,但知道的是自己在当时的表情一定不象画中这样欢快,想起夜无边临走时讲的话,长歌是欲哭无泪,伸手把夜无边侮辱自己的十八张画全撕了。

七月酷暑,让浑身是伤的长歌在无限痛楚中渡过,夜无边给她留在身上的伤口总是愈合不了,而且还有很多伤,在无法与人说道的地方。

长歌到八月才勉强可以下地,只是走路还是困难,右手因为绳子缚的时间太久,傅成霄虽让太医用了最好的药,长歌那只手倒是保住了,却不如以前灵活了。

看着那只手,长歌想自己本来就不喜欢写字,这下可有了借口,老天待她也不算薄的,以后也不用再去做那“代写书信”的生意,那实在不是象她秦长歌这样的人做的活了。

也就在这些日子,躺在榻上疗着双重创伤的长歌不知道,黄钏在“凌宇宫”上吊自杀了,黄子麒带兵反了傅成霄,投奔了傅宁坤,傅成霄终于失去了最后一道屏障。

傅瑶与苏南两支军队如雷霆之势很快攻到建郢城下,郑化抵御不住,不得不退回建郢带着几万禁军做最后的抵抗。

虽傅成霄从不跟长歌讲战事与朝里的事,躺在深宫里的长歌也闻到了朝里那分崩离析的味道。

最先到长歌这里来的是丹若,长歌从心里不太喜欢丹若,似乎两人都是夜无边的弃妇,又有些同病相怜,那丹若坐下后第一句话就直插主题问:“告诉我,在哪里能找到夜无边?”

长歌看了丹若一眼摇摇头,丹若哼了一声道:“你就喜欢把他藏着掖着的。”

长歌对这个脾气很大的丹若,不知道该讲什么,知道讲什么也无益,干脆闭嘴不讲了,丹若又扔出一句话:“我不是想跟你争夜无边,我…”

长歌倒巴心不得丹若早点挣去,丹若忙道:“长歌,求你告诉我好不好,我想他,我真的很想他!”

丹若求到这份上了,长歌只得摇摇头道:“公主,我真的不知道夜无边在哪里?”

丹若听了有些生气道:“秦长歌,怎么你就找得到夜无边?”

长歌想:我几时找得着他了,哪次不都是他来招惹我的,如果你喜欢仅管去好了!

长歌叹口气道:“公主,我真的不知道夜无边在哪里。”

丹若恨恨地盯着长歌看了很久才愤愤地走了。

长歌最没想到的第二个来看她的人是贾如花,那个长得比她还祸国殃民的红衣美男子,只是贾如花没坐,长歌也没邀他坐下,贾如花看着长歌好久才转身走了,那种眼神让长歌非常地不自在,好在很快就走了,只是那背影带着一种落寞,长歌一头雾水,这个贾如花肯定不是相中了自己。

八月初二,傅成霄下了朝就来到长歌的“落霞宫”,长歌自从知道手不能恢复到原来的灵活,反喜欢上写字了,虽她连以前程度的一半都写不到,但并不影响她的新爱好,人就是这样,大约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傅成霄走进门时,长歌正爬在几边认真地写着字,听到声音,长歌抬起头看是傅成霄,傅成霄笑了一下道:“长歌写字的模样真好看。”

长歌也笑了起来:“皇上不讲长歌的字好看,却讲长歌写字的模样好看,算不算是在讽刺长歌?”

第020章 帝王枕边妾暗夜帝王枕边妾:胭脂惑

第020章帝王枕边妾

傅成霄笑了一下,在长歌对面坐了下来道:“今日是初二,朕与你都是孤家寡人,所以过来陪你喝酒!”

长歌有点纳闷,这初二跟孤家寡人有什么关系,又喝一起喝酒有什么关系,自己倒真是孤家寡人,但傅成霄除了有弟有妹,还有一堆的嫔妃,于是笑了一下道:“怎么,连云娘娘也不要皇上了?”

傅成霄一声吩咐,那毛福赶紧让人送来了酒菜,傅成霄便道:“长歌快坐上来呀!”

傅成霄是不是孤家寡人不是长歌所关心的事,现在她有点迷恋上那种有点子甜甜的米酒,虽一喝就醉,她喜欢那种醉了的感觉,身上的伤口也不痛了,心里的痛苦也没有了,而且傅成霄这里的米酒,明显没有兑过水,非常的香甜,比街上铺子买的好喝得多。

傅成霄给长歌倒满了酒,又给自己倒满了酒,举起杯道:“祝花美人美长歌美。”

长歌与傅成霄碰了杯喝了一小口,傅成霄饮了满杯,长歌伸手给傅成霄倒满了酒,不过手不太方便,洒出来不少,两人经常喝酒,傅成霄也不介意道:“歌儿的手比前阵子好些,洒出来的酒少了些。”

长歌笑了一下,忍不住问:“皇上一点也不愁朝里的事?”

傅成霄笑了起来道:“愁那些做什么,朕来正是要告诉歌儿的,傅宁坤与苏南今早已经攻到建郢城门下了!”

长歌吓得差点把手里的玉壶掉地上了,有些着急地问:“那皇上还有心情喝酒?”

傅成霄一口把杯中的酒饮完道:“有什么可担心的,这个江山本来就不该我来坐的。”

长歌有些不解地看向傅成霄,傅成霄给自己又斟满酒道:“先帝有断袖之辟,贾如花是他宠爱的最后一个,当然如果他不死,可能还有李如花,刘如花,所以我那父皇根本就没有子嗣。”

长歌不相信地看向傅成霄:“皇上还有心情开玩笑?”

傅成霄便道:“我干嘛要开玩笑,我本来就是先帝从青王府里抱来的。”

长歌愣住了,却听傅成霄道:“那年青王娶了邛国公主与宛相的小女儿,当年一举得两男,一个是我,一个就傅离。”

“皇上与大世子是亲兄弟?”长歌惊讶地张大了嘴,傅成霄点点道,“是呀,我是宛兰风所出,傅离是邛国公主所出,先帝无所出,所以只能从青王那里将我抱入宫中!”

“那青帝为什么还会反?”长歌吃惊到了极点,傅成霄笑了一下道,“青王本来就觉得这江山应该是他的,他样样都强过先帝,但大昭的规矩是传长不传嫡,在皇祖母的弹压下,青王终不得不收起这颗野心,而先帝又无所出,瓜熟蒂落也该轮着他了,但我被抱进宫后,他就又不甘心了,先帝与皇祖母在世时,镇着他,又教导我防着青王,其实长歌跟你说,我根本不喜欢做这个什么皇帝,你可能不相信,为着这个帝位,我七岁被抱入宫中,离开了母亲,虽我的母亲也不太喜欢我,离开了我最好的玩伴傅离,我跟母亲的关系不好,但我与傅离关系一直不错。”

长歌太吃惊了,小嘴张着越发合不拢,傅成霄喝了一口酒接着道:“所以我特别憎恨这个皇宫,又特别羡慕傅离,傅离以前非常聪明,她的母亲喜欢他,我的母亲也喜欢他,总是觉得他强过我,其实我觉得自己并不差,只不过傅离小聪明多会招人喜欢一些罢了,我被青王选中送进宫里时,哭了一夜,不过有时候有些事又不能让我想怎样就怎样,折折腾腾做上这唠子皇帝,真是没意思透了,挣来打去,都是一家人在折腾,受苦的不过都是黎民百姓,青帝既然这么看重这个位置,他就拿去好了!”

长歌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道:“那先帝不是还有个儿子锐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