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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消息对傅离来讲已经不重要了,把收到了那条纸条在蜡烛上点燃了扔到铜盆里,就算是傅成霄把这玻璃瓶给长歌的,长歌确实要来害自己,那又怎么样,自己还不是一样在这里牵肠挂肚的,知道长歌要去寻那个一无所知的宝藏,他不是立马让人准备好,自己也打算跟着去送死。

傅离一边换衣装,一边想长歌在昌平,是怎么得到这瓶“生生不息”的解药,那时候的长歌基本没离开自己的视线,会是谁给她的呢?

当时在昌平的人在傅离的脑海里一个一个地跳过,烟儿、小梳子,最后他停在丹若身上,一下明白了这解药应该是丹若从傅成霄那里偷出来的,与傅成霄打交道多年,傅成霄这人的行事虽然怪辟乖张,但绝对不是个笨人,他一定发现了丹若与夜无边的事,所以故意让丹若偷走,却没告诉丹若使用的法子,想让丹若毒死夜无边,结果丹若在昌平没见着夜无边,又被自己用药迷晕送走的,这瓶子就留在昌平了。

对自己已经依恋的长歌忽然变得古怪,一定是收拾丹若房间时得到了这瓶子,从丹若口里早知道这瓶是夜无边的解药,而得到瓶后,上面刻着“生生不息”的字样,傅离知道就算长歌没心没肺,但长歌并不笨不傻,到这个时候也不会相信天下会有这么凑巧的事,自己和夜无边中的毒是一样的,还都中在一个地方。

长歌在端午那样的表现,就是因为知道傅离与夜无边是一个人。

不过长歌在知道傅离和夜无边是一个人时,还是把解药留了下来,只是那个时候又气又恨的长歌也不知道药的用法,直到贾如花传消息那次,长歌不知从哪里知道这是药口服不得,传那消息的唯一目的就是不让自己服下毒药,自己却以为她有什么目的,从长歌给了自己解药开始误会长歌,一错再错地冤枉长歌,长歌所谓要杀自己一定也是为了到傅成霄那里骗取“生生不息”的解药,才天真地想与傅成霄这只老狐狸合作。

傅离慢慢戴上护腕,从来认为自己聪明过人,任何人不过是自己手中的玩物,怎么也没想到那个一直不被自己看好的垃圾股傅成霄略施小计,就把自己装了进去。

齐征走进来道:“门主,都准备好了!”

傅离点点头忽道:“齐征再给我拿包酸咸菜和一些小青桔子来。”

齐征愣了一下,傅离这个人不喜欢象鱼和咸菜这一类味道重的东西,还是赶快去拿来。

傅离将这几样东西放进皮袋子里,再将那个皮袋子扣在腰上。

齐征从不知道这个特制的用来装各种工具和武器的皮袋子竟然可以用来装这些东西,平日里,傅离对这个袋子要求极严的,除了工具和武器,不准装任何别的东西,而这些工具与武器若装错了地方,都会受到极重的惩罚。

齐征小声地讲了一下大约布置,傅离便道:“先按原计划,然后见机行事,出发!”说完翻身上马向已经走了一段时间的队伍追去。

六十四人点了三十只火把,有六十个人手中持了利器。

长歌也很想拿把刀或剑之类的,但自己长这么大,也没拿过象样的武器,主要肠胃还不舒服,她还得腾出手来捂嘴,凤丫经常在外面的流窜的人,反应极快,知道此行危险,从地上捡了一把被人遗弃的比较轻薄的双刃刀,扶着长歌跟在傅成霄身后开始小心地往洞里走。

一走进去,大家就闻到一股沉腐的气味,长歌不适,张了张嘴又想吐,涌上来几口酸口水,长歌流着眼泪吐了两口才舒服一点,却听苏南关心地问:“长歌怎么了,不舒服?”

长歌不想说话,除了对苏南不想理睬以外,对于宝藏她也同样向往的,一颗小心肝全放在那批宝藏上了,苏南见长歌两眼熠熠生光没回话,只能跟在身后不再多问。

洞口很大,进洞后却狭窄,有石梯子通向里面,梯子方向是往下,仅可以同时容下两人往里走。

长歌见那洞壁,不是自己骗苏梨白和申初初的,什么用黄金铸成的,有点遗憾,凤丫扶着长歌小声问:“公子,这洞不象黄金铸成的呀?”

长歌那本用来骗人的,偏被凤丫揭穿了,赶紧继续胡编道:“或许需要再走走。”

凤丫本来聪慧,立刻不再多言多语,只这洞里本来静谥,凤丫的话让绝大多数人入了耳,一听连洞都是黄金铸造的,大家更激动了。

长歌有点汗颜,自己觉得黄金是好东西,就编成黄金铸造的山洞,现在想起来也太不入流了,如果编是钻石铸造的,会不会更上档次些,又想起这话只用来骗过苏梨白与申初初,凤丫是怎么知道的,但长歌性格不是特别精细的人,只是疑问一下并没再追问。

傅成霄对于黄金倒没有太多兴趣,只是对传说中的“朱血狻猊”更感兴趣,本来他是要带着长歌遁走去大竺的,没想到遇到这事,而且这里还真的有个洞,也忍不住插一脚,心里认为苏南、傅瑶与自己一样都不会对黄金感兴趣,借着火把光看见苏梨白冲长歌撇了一下嘴,然后摇摇头,知道这女子也对黄金不感兴趣,几中人唯独对黄金感兴趣大约只有秦长歌,真是个俗不可耐的女人,自己怎么会看上这样的女人!

三十只火把把石洞照得还算亮堂,长歌见两边的石壁上似乎也刻着图案,仔细一看全是各式各样的狻猊图,都是一雄数雌,长歌有点想笑,心想大约这邛国的国君和傅成霄一样是个色鬼。

几十人刚一全部踏入洞中,忽听外面一阵鬼哭狼嚎,大家一听急欲返回去,那本来开着的两扇门徐徐地关了上来,长歌只觉得眼睛一花,好象有什么东西从洞口进来了,也有人跟着叫:“什么东西!”

大家一下惊慌起来,苏南忙道:“大家镇静,这只是一个石洞,不用紧张。”

长歌不知道别人怎么样,只知道自己紧张得手心出汗,两腿发软,那扶她的凤丫比她还抖得厉害,有几个人想跑过去打开洞门,却无力而返,傅瑶便道:“外面有咱们的部队,那钥匙在那小狻猊眼里的,他们自会再打开石门,所以我们不必慌张,只管进洞去寻到宝贝才是正经。”

长歌心里直叫:你难道没长耳朵,没听到刚才外面的惨叫声吗,就算你没长耳朵,难道大家都没长耳朵!

却听傅成霄对郑化道:“点两支火把即可,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浪费火把。”

长歌有点崇拜地看着傅成霄,刚才还担心火把燃完了,大家不都得在这里面抓瞎了,傅成霄这样的安排,火光虽然微弱了,但至少可以保证在很长时间内都有光线。

傅成霄很得意地冲长歌挑了挑他生得极齐整、漂亮的眉毛,在这样的状况下,好象也只有他还有心思**做乐,长歌忙转过了头,却看见苏梨白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与傅成霄。

第024章 帝王枕边妾暗夜帝王枕边妾:胭脂惑

第024章帝王枕边妾

苏南、傅瑶都是机灵人,一下醒悟过来,马上吩咐自己那队人灭了多余的火把,刚才极是亮堂的洞室一下变成黯淡了,长歌也看不清石壁上的狻猊了。

刚准备迈步,却听一个人大叫道:“这是去送死,你们去,我不去,我不去!”

长歌一抬头,却见傅瑶一挥剑砍伤了那个往洞口奔的人,汤子和干脆上前一刀结束了那人,原来是傅瑶队伍里的人,只听傅瑶道:“眼下这种状况不进则死,若有退却者,便如此人!”

长歌也想退却,但人家傅瑶都发了狠话,汤子和下了狠手,她只能扶着凤丫哆哆嗦嗦继续往里走,看见苏梨白嘴角的讥笑,长歌立马正了正身体,什么时候露怯,也不能在苏梨白这发小上露怯。

这些被选中的人自然都是艺高胆大的,刚入洞的时候,大多数人握着刀剑都是摆摆样子,和长歌一样欣赏着两边石壁上的雕刻,而这会儿大家全把刀剑紧紧握到在手上。

想退却的和不想退却的都得一同往前走,苏梨白抽出一把分水刺握在手里,秦长歌知道是自己或者是傅成霄,把大家骗到这里来了,但是除了自己,大家准备都十分充足。

长歌想那汤易、王重还在洞外,这两人都不是一般的机灵,而且还带了那么多人,在西猊镇大约就有几百人,到这山里,长歌估计至少有几千人,有几千人在洞外,怎么都不会让他们的主子困死在洞里的。

想到这里,长歌心一宽,看向傅成霄,傅成霄应该是洞中最为轻松的人了,反正洞里洞外他都是死路一条,所以这进去是死是活都无所谓了。

才走了一小会,长歌又觉得恶心,傅成霄看向长歌轻声细语如谈情说爱般地问:“歌儿,怎么,又害怕了?”

长歌是很害怕,却摇了摇头,傅成霄笑了起来道:“长歌,你真能装。”

长歌就有些不服气道:“这话算什么意思,你是轻松自如,反正在洞外你也难逃一死,与其被凌迟处死,还不如死在这里,至少有这么多人陪你死!”

傅成霄嘿嘿一笑道:“别人不稀罕,独独长歌陪葬,人生之一大美事哉!幸事哉!”

长歌忙分辩道:“那个…那个,我可没想死。”

傅成霄哈哈大笑道:“你的意思我在洞外会被他们凌迟处死,你在洞外,难不成会有什么好结果?”

长歌才想起自己也是被通缉对象,于是有点讪讪辩解道:“那倒是,倒把这桩事忘了,其实如果我当时在夫子庙挣家用,不是你多此一举,根本就不会在宫里,也没有”

“你的意思是我害了你?”傅成霄笑得腰都快弯不起来了,长歌脸红红地道:“难道不是?”

好在洞里黑,别人也看不到长歌的脸色,但因为在洞里,很安静,长歌与傅成霄的对话就极为响亮,苏南不悦的道:“傅成霄,你老实点。”

傅成霄刚要讲话,汤子和上来就把他踹了一脚道:“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傅成霄一个踉跄差点扑了下去,郑化忙伸手扶住傅成霄道:“臣去杀了这只老王八!”

长歌一听“老王八”就觉得郑化实在用得太好了,见那汤子和凶狠,却又实在不敢笑,傅成霄却抓住郑化摇摇头道:“不必了,何苦跟只王八计较?他之所以恨不得立刻杀了朕,是怕朕把他那些丑恶的事告诉了他的主子。”

长歌虽不知道这个汤子和是否真的做了那种出卖主子的事,但是傅成霄几次三番地这么揭露他,她认为在场的人至少在心里认为汤子是做了这样的事了,如果傅瑶回去向傅宁坤一禀报,汤子和以后在傅宁坤面前还有立足之地吗?

所以长歌越发佩服傅成霄了,略放小计便把汤子和弄得人不象人,鬼不是鬼的,可惜傅成霄这机灵就不肯用在治理天下上,如果当初傅成霄把这些本事用在天下治理上,就算把自己从夫子庙接进宫里,也不至于沦落到现在这样似乎只有死路一条。

汤子和一听更要冲上去,傅瑶忙伸手拦着他,汤子和大声申辩道:“王爷,傅成霄这厮是故意的,他几次三番地栽赃臣。”

傅瑶便道:“汤总管,人正不怕影子歪,你没做过,还怕他乱讲吗?你这会儿辩驳,反而是让大家伙误解你,本王自会辩清黑白禀报父皇的,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长歌才知道这里没笨人,汤子和立刻应着“是”,带着知遇之恩的恭顺到前面开路去了。

这场小冲突被傅瑶制止后,大家又继续往前走,长歌正屏神仔细地走着,忽见苏南身边的池小城一下飞身跃起,直扑洞顶,大家立刻感到什么东西从上面落下来,砸在身上才发现是一些黑色的碎石,池小城并没发现什么,又落回来了,小声对苏南道:“洞里有人。”

听到有人长歌倒不太怕,就怕那不是人的东西,又听苏南道:“知道,继续注意,加强警戒!”

下完石梯,洞一下变得开阔,大家来到一个非常空阔的地方,谁不小心发出个声响,立刻就有回音,四周的墙壁没有了雕刻,而且比较疏松,在黯淡的火把光中,长歌觉得那颜色偏黑,大家隐隐听到别的什么声音,却又都不确定是什么声音,长歌这阵子本来就喜欢出虚汗,这会儿出得更厉害了。

苏南按住剑,伸手把长歌从凤丫手里拉出来,长歌还没明白过来,另一只手又被傅成霄拉住了,长歌连想伸手去捂嘴巴都成了不可能的事。

苏梨白终忍不住出了声:“王兄请自爱!”

苏南用没松手回答了苏梨白,长歌甚至感到苏南的手没抖,只是略有些出汗,她不知道这算什么,即便在黑森森的洞里,她也能感觉到苏梨白鄙夷和不屑的目光。

不过天生胆小的长歌很快回到紧张上来,感觉这儿会似乎不仅自己紧张,苏南和傅成霄突然这么抓紧她,怕都感到了危险。

大家看着这么个洞,正摸不清该往哪边走时,却从一面的石壁显出了一团红光,长歌“啊”了一声,那光越来越大,长歌往后退了一步,但发现自己退晚了,许多人都在往后在退。

没一会长歌看见一只带着红光的小狻猊走了出来,和石壁上的一模一样,只是不上瞎的,睁着一双又大又亮的眼睛。

走在前面的汤子一见立刻挥剑相向,那剑刺中了小狻猊,小狻猊眨着眼睛,一下子就消失了,边红光也没有了。

苏南便道:“糟了,汤总管不应该出手,狻猊是邛国的神物!”

傅瑶本来惊疑不定,半晌没见什么动静,便讥笑苏南道:“原来三世子也有畏缩的时候,居然还信鬼信。”

长歌一想傅瑶这话真对,象他们这样的人,别说男人,就是女人的手怕都个个沾满了血腥,还怕鬼神,真是

那傅瑶说完一挥剑鼓舞他的人道:“看来神物也是怕剑的,我们手中有剑还怕什么?”

大家确实亲眼见着那剑一刺就什么都没有了,于是大家又重新整理了心情,反正也出不去了,说不准里面真有什么宝贝,不妨一探。

很快有人探到小狻猊出来的地方是一条通道,通道的形状就是一只小狻猊,想必是不是什么光照到了上面,最后形成了小狻猊,于是大家便走进了通道,进去才发现通道是一座桥,两边居然有水流,大家刚才听到的那种时有时无的声音应该是这水流发出来的。

听到是水声,众人都松了口气,长歌也松了口气,刚松口气,却听到前面传来一阵叫声。

池小城忙飞奔到前面探完回来道:因为有水,又常年阴暗,通道长且湿滑,有人没走稳滑水里去了。

一切显得有点乱糟糟,但众人一听是这缘故又齐齐松了口气,苏南便道:“留一个人把掉下去的人捞起来,其余人等加速过去!”

于是大家加快了速度,轮到长歌过桥时,她一脚踏上去就觉得异常滑,差点也没站稳,苏南与傅成霄忙扶住她。

长歌总觉得鼻子里一股子腥臭气,心里害怕,就想快点,越想快越快不了,后来几乎是苏南与傅成霄架过去的。

傅瑶也伸手扶着苏梨白跟在过了桥。

长歌过了桥才发现这条通道不短,她有几分气馁地道:“我们沿原路返回吧,等那汤将军他们在外面把洞门打开,我们多做点准备再进来。”

长歌话音刚落,却听到傅瑶嗤之以鼻的声音:“跟着傅离,你是不是学得最多的就是胆小怕事,退回去?大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走到这里,亏你说得出来。”

长歌翻了一下眼,在心里道:你费九牛二虎之力为了什么,不就为了那邛国的宝藏,好象还比谁都有理一样!

长歌刚在心里腹诽完就听后面传来了一声惨叫,然后是一片惨叫,苏南忙抽出剑与池小城往后去看,傅成霄也把宝剑握到手里,想把长歌拉进怀里。

长歌却从傅成霄手里抽出手,借着后面还没灭完的火光,见从水里爬上一些奇大无比却长相丑陋的东西扑向那些通道上的人,一口就可以吞掉半个人,那怪物极象外面那幅“狻猊沉睡图”上刻着的那种怪物,只是体型大了许多。

长歌吓得腿一软就要坐地上,却坐到什么人的身上,长歌想到傅成霄,想赶紧站起来,偏一丝力气也没有,然后那人伸手抱着她往高处爬了上去,长歌回头一看居然是傅离。

本是恨极傅离的长歌,这时见到傅离清澈明亮的眼睛,一下扑到傅离的怀里哭了起来,傅离忙小声道:“别哭,别让他们发现了!”

长歌也只得压低声音带着哭音道:“那些是什么怪物,我们能不能不去寻宝,想办法出去?”

傅离淡淡道:“都进来了,一时也出不去,那些东西不过是长得大一些的鳄鱼罢了,不能爬太高,也不会离水太远的,不用怕。”

长歌有些没听明白问:“什么鳄鱼?”

傅离笑了一下道:“就是猪婆龙,这里少有人看到,它们又没什么天敌,所以长得比寻常大些。”

长歌倒听过猪婆龙,知道那东西极是厉害,有那东西的地方,打渔人都不敢下河打渔的,但从没见过,想到傅离在洞外也给她讲过这种怪物的凶猛,而这种狻猊就是它的克星,傅离又说得那么云淡风清的,于是安稳一些,但还是心有余悸地问:“那它们在这里吃什么?”

“这里的暗流与外面的河流是相通的,夜里它们会游到外面寻食的,白天又会游回来,乖乖,他们回来了,你装做什么也没发生,不用怕,我就在你身边。”傅离伸手抹了抹长歌的眼泪,将一样东西塞给长歌道,“这是我送你的护身符,再还给我,小心我打你**!”然后转身一弓腰跑了,长歌才发现傅离不知什么时候换了一套那些士兵穿的衣服,洞里本来就黑,不用换衣服都不容易发现,何况是换了。

长歌一摸傅离塞给她的东西,便知道是那个狻猊玉佩,还带着傅离身上的体温,非常温和,不知道是傅离在身边还是手中这块玉佩起了作用,长歌没刚开始那样害怕了,只是空气中的血腥气和腥骚臭气不停地折磨着她,让她扶着墙壁干呕了一阵。

苏南与池小城就算见多识广,也没见过那么多那么大的猪婆龙,想去把人救回来,却发现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了,于是忙命人尽快往高处爬,在大家慌乱中又有几个被拖了下去。

到了长歌站的高处,三方人清点了一下人数,一下就损失了二十一个人,加上刚进洞时被汤子和杀掉的,总共有二十二个人毙命了。

长歌不知道那半天没吭声、手中有剑的傅瑶会是个什么脸色,却见苏梨白已没有刚进洞的镇静,刚才她在后面,大约见了惨况,这会扶着墙,也吐了起来,那紧跟着的小丫头讨好地问:“娘娘没事吧?”

苏梨白镇静下来,冲小丫头摆摆手道:“大约吃坏了东西!”

凤丫也过来了,同样被吓坏了,长歌忙伸手拉到自己身边来,凤丫浑手发抖地问:“公子,这些是什么,我们回去吧!”

长歌立刻把自己刚学到的东西毫不吝啬地传授给凤丫:“这个东西叫猪婆龙,只是长得大些罢了!”

凤丫崇拜地看着长歌,长歌虽还在打抖,但耸耸肩,装得轻松一点,于是又有人承受不了这种恐怖,叫着要回去,傅瑶刚要发话,傅成霄便道:“谁要回去,就让他回去好了。”

那个叫着要回去的人嘎地止了声音,看着那水里、过来的路上因为血腥气已经爬满了那种水中的怪物,叫的人一下跪到地上哭了起来,傅成霄便道:“到了如今之际,怕大家只能结同心往前走,如果寻到了宝藏自然就是出路。”

傅瑶用几分发颤的声音怀疑地问:“如果寻着了宝藏出不去怎么办?”

长歌也很想问这个句话,没想到刚才还非常强势的傅瑶会替自己问出这句心里话,却听汤子和道:“反正进也是死路退也是死路,那就不如进!”

长歌打着抖对这个阴不阴、阳不阳的汤子和有些另眼相看了,苏梨白终于止住了呕吐,苏南也点点头道:“汤大人讲的没错,如今之际,大家只有进路没有退路。”

长歌不知道汤子和怎么变成了汤大人,看着那些隐隐在水中翻腾的巨大怪物,总觉得进路也比退路好不到那儿去。

但摆在眼前,退路有一堆饿得眼睛血红的猪婆龙等着,进路是前途未卜,但至少没有一堆那么凶猛的东西等着,于是大家又握好了兵器,继续前行。

苏南伸手过来握住长歌的手,长歌知道傅离那个心眼比针尖还小的人在这里,忙收回手握住凤丫的手,苏南一向干爽舒适的手,这会儿也有了汗意。

再往前走就发现了一道门,门做得宽大,但比较奇怪,门的两边有两股黑乎乎的东西留出来,顺着流到门下,大家才看到门脚有一个回槽,那东西流到那里,就从回槽向两边流去,味道实在是糟糕,不是长歌想吐,大家都想吐,长歌吐了一气酸口水,苏梨白也跟着呕吐了起来,那凤丫与小丫头都用手捏着鼻子。

走过这道门长歌才发现接下来的这段洞,路与洞壁都是用一种黑色的石头铺就成的,这一条通道比较长,好半天没走完,因为不小心会碰到、蹭到,偶有火把光一照着,个个都有点点黑乎乎的。

长歌扶着凤丫有点纳闷,为什么选这么一种脏兮兮的石头来铺路,先想到傅离讲过的黑玉,后来又觉得不象,那条黑玉项链自己戴了一年多,从没把哪里蹭黑过。

长歌正想着这石头脏,却听“轰”的一声,身后亮起了火光,一股热浪扑来,后面一截路就红了起来,大家正愣着,却升起一阵白烟,于是大家又匆忙伸手去捂嘴,落到后面的人又传来了惨叫声,一股子臭气弥漫开来,有些象烫猪皮子的味道,长歌想到这里有些好笑,却感到更热,苏南与池小城本要冲去过,却见那惨叫的人身上很快就冒起了烟,苏南就伸手按住了池小城,示意别再去了,继续往前就是。

见那热浪慢慢袭来,长歌下意识往前跑,才发现这个动作大家都在做,她倒落后了,正要急,却被人一下扛了起来,凤丫也忙跟着跑,那人扛着长歌很快跑过了那条黑色的通道,放在地上才道:“别怕,这种东西叫煤,是可以燃烧的,赶紧继续往前走,一会温度会越来越高。”

听出是傅离的声音,只见他满脸都是黑的,长歌连连点头往前跑。

长歌回头一看连滚带爬跑出来的人,都差不多是这种黑脸的模样,松了口气,等凤丫一跑到身边,立刻拉着凤丫的手往前走,傅离没再离开,跟着长歌身后走。

很快苏南等人也退了过来,没跑出来的人怕再也跑不出来了,长歌一转身看到了是傅成霄,而不是傅离,吓了一大跳,有点纳闷傅离又去了哪里?但远处的火光让人不容忽视,忙拉着凤丫继续往前跑。

这种状况下,苏南也懒得再点死亡的人数了,因为剩下的人实在屈指可数了。

长歌正走着,却听身边的傅成霄小声地问:“刚才那人是谁?”

长歌愣了一下,经历了这么多事,知道傅成霄不好色的时候,倒是个极精明的人,但没想到在刚才那么惊慌的状况下,他居然还注意到了这个,即便连苏南也没注意到。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只是跑不动时叫了一声,那人就将我扛了过来,大概是好心人吧。”长歌应付道,傅成霄哼了一声道,“你还真是个有运之人啊,不过,秦长歌,那个傅离到底给你交待过多少关于这个宝藏的事?”

长歌有点羞赦地道:“大世子说这个‘沉睡图’打开,里面藏着邛国的一大批宝藏和一种叫‘朱血狻猊’的东西。”

傅成霄便问:“就这些?”

长歌点点头,其中还有一部分是自己亲身实践后,加上去的,傅成霄伸手戳了长歌的额头一下道:“那傅离告诉你的比外面传闻还少,你吃了豹子胆了,把大家带到这里来送死!”

长歌一看已经一半多的人毕命了,按理都是自己的错,更不羞愧,又觉得傅成霄的动作太亲昵,忙退了一步,苏梨白扶着墙干呕着,她已经没有精力再监视傅成霄与秦长歌**这种事了。

苏梨白是顾不了了,可苏南还是看不惯傅成霄对长歌的亲腻,当然还有某人也在暗地里看不惯,恨不得立刻砍下傅成霄那只多情又好动的手指头,苏南却**话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无益于事了。”

某人一向讨厌苏南,唯独这时候对苏南有两分好感,傅成霄终地把那只多情的手指取了下来。

傅瑶忽道:“本王真想一刀斩了你个满嘴胡言乱语的疯婆娘,你不是知道宝藏吗,宝藏在哪里,还黄金铸成的洞,黄金是黑的吗,黄金在哪儿?”

苏梨白微微皱着眉头,虽和傅瑶一样失望,但洞门是被长歌打开的,就证明一定是有什么的,否则谁没事花这么大代价弄这么大个洞。

苏南却道:“如果不快点走,大家怕都被会烤死在这里。”

长歌有几分感激地看向苏南,那汤子和也跑了过来,山洞越来越热,大家也不敢再耽搁忙继续向前走,结果前面是一个在水池,大家已经吃过怪物的亏了,自然都心惊胆跳地看着脚下,池里的水黑乎乎、油腻腻的,那味道把长歌呛得再一次吐了起来,原来与门上流的那东西是一类。

众人一见不是水,估计猪婆龙不会在这样的东西里待,才放心地沿着中间的路往前走,只是滑腻得异常,长歌还在犹豫那地太过于滑了,一个黑影猛地窜过来抢过傅成霄的宝剑,抓着长歌就往前跑,跑了几步干脆把长歌扛了起来用最快的速度冲过去,凤丫见了也赶紧跟着使劲地跑,傅成霄、苏南、傅瑶、苏梨白等人一愣,见此情景也各自施展轻功跟着追,傅成霄、傅瑶才知道人家苏梨白是有功夫的。

长歌先是一惊,很快就从气息上感到是傅离,便松下一口气,傅离扛着长歌冲过一个洞口,还是没有放下长歌又继续往前跑,长歌才发现傅离前面还有几个人,傅离扛着她跑过去,那四个人立刻退到后面掩护。

前面又是一条架空的桥,傅离还是没有放下长歌,长歌便叫:“大世子,放下长歌,长歌自己能走!”

傅离叫了一声:“闭嘴,刚才你看到的是石油和煤,不知谁火把上的火星溅到那槽里的石油上了,石油燃了起来,就把那煤铺的通道点燃了,煤通道的前面却是一大池子石油,它燃烧起来完全可以炸掉半座山。”

“那是些什么东西,比狻猊和猪婆龙还厉害吗?”长歌看见傅离又戴上了面罩,有些紧张地问,“哪宝藏呢?”

“小丫头,一会逃不出去,你就知道它们的厉害了,还在想什么宝藏!”傅离说着却没一丝放慢脚步,前面的人过来禀道,“门主,前面有一个石洞!”

傅离叫了一声:“进去!”

长歌听出那人的声音是齐征,于是傅离扛着长歌走进了雕成狻猊头象的石洞里。

长歌眼前一亮,傅离也抬头看过去,一条道通过去,两边是水,通道的两头高中间低,却有一条粗大的铁链从空中伸了出来,在通道正中十米高的地方垂了下来,铁链上吊着一个个血红色的盒子,还淡淡地发着光,长歌一想那里装的肯定是宝贝,大喜道:“大世子,真的有宝贝呢!”

傅离见长歌这个小财迷又开始财迷心窍了,低声叮嘱道:“一会他们过来,不许再叫我大世子,还有,别再跟那个傅成霄讲话了!”

长歌没想到傅离这会还有心情吃干醋,闻到了傅离的气息,青桂的味道没了,带着一股子汗味,却更让人心神动荡,两人的嘴几乎挨在一起,长歌有些不自在地想收回头,傅离却用手按住她的头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小丫头,呼气吸得这么急,这会还有心情想什么龌龊的事?”

长歌还没来得急脸红心跳,却见苏南、傅成霄、傅瑶、苏梨白在池小城、郑化、汤子和等人的拥簇下去了进来,显然那四个阻挡他们的人没阻挡得了,弄不好连命也丢了。

傅离扛着长歌就往那盒子走,苏南却叫了一声:“夜门主,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

傅成霄却道:“夜门主,那宝剑可不是你的,还给朕吧!”

长歌才发现傅离又戴上了面罩,郑化一听是夜无边有些吃惊,夜无边当年做的事让他暗地里不反感夜无边,反觉得夜无边这个人直爽,容易结交,恐怕这一堆人只有他一个才有这种感觉。

但是这会,大家的眼睛全落到那只盒子上,傅瑶一见傅离踏上通道了,迫不及待地扑了过来,抢到傅离前面,傅离扛着长歌忙往旁边侧了一下身让那傅瑶过去,却见傅瑶踩上通道几个大步就飞上了铁链,一挥手中的剑向那盒子砍去,只是溅出一阵火花,盒子却没掉下来,傅瑶也在铁链上一晃,差点掉了下去,他好不容易站稳,将剑别在腰间,伸手去抱那盒子,却还是没扯下来。

傅瑶几次都不成功,急得一头汗,但又不肯放手,大家一见都要持剑要去抢那个盒子,有几个轻功不太好的士兵一跳过去,还没飞上去,水里忽然有猪婆龙扑出来,一张口就吞入口中。

长歌吓得把傅离抓得紧紧的,却又见一只罕见的、十分巨大的猪婆龙突然从水中跃了起来,向上一扑一口就要咬刚够着盒子傅瑶,苏梨白大叫了一声,苏南一抬手猛地将宝剑掷出去,扎在那猪婆龙的眼睛上,猪婆龙嚎了一声跌入水池里,傅瑶脸色一下苍白站稳,还是取不下盒子,那巨兽眼睛带着苏南的剑又扑了上来。

傅瑶见此情景,只得飞离了铁链,落到岸边上,大家回过神来,看见那只巨兽一口咬住盒子上怎么也没晃下来,那怪物咬不下盒子,就将头转向众人,水池里的猪婆也在那只巨兽的带领下爬上岸来。

大家不由往后退了一步,傅离冲齐征做了个眼神,放下长歌,一身全黑的凤丫也扑到了长歌身边,两人心有余悸地挽着手,屏住呼吸看着。

苏南示意池小城放箭,池小城忙指挥人用弓射那只巨兽,谁知那巨兽浑身坚硬如铁,箭落到它身上,全都反弹回来,反而还伤了几个人,但激怒的巨兽嗷嗷地叫了起来,于是大家便见从水间爬上来越来越多的猪婆龙,体型虽小过那只巨兽,但只只都有人的两倍长,在那巨兽的带领下沿着石阶向众人爬了过来。

大家背后越来越热,还不时有轰轰的声音传过来,前面又出现了这个东西,池小城立刻挥剑飞身而起向那最大的怪物刺去,池小城的动作快过众人许多,一剑刺中那怪物的头,但剑却没刺得进去,池小城一见没刺进,又想刺第二剑,那知那巨兽居然灵活之极,一抬腿巴那象铁柱的尾巴一下向池小城扫了过来,速度非常快,苏南急叫:“小心小城!”话音一落也飞过去,一把抢过苏梨白手中的分水刺,飞身跃过去刺那巨兽的另一只眼睛,巨兽一分神,尾巴只扫到池小城的一条腿,那池小城就被扫往水池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