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暗夜帝王枕边妾:胭脂惑上一章:第 56 章
  • 暗夜帝王枕边妾:胭脂惑下一章:第 58 章

两人的关系又有些微妙起来,测完方位的齐征上前道:“门主,我们现在所在位置往正东方向走就可以到狻猊群雕,但往那个方向是石壁,上不去,所以只能顺着这山谷往外走,再往前走两里就是门主命名的鳄鱼谷。”

傅离点点头道:“天黑之前一定赶到那里,然后再出鳄鱼谷!”说完又把长歌背起来,长歌忙道,“我自己能走!”

“能走也得我背!”傅离让齐征用绳子把长歌又缚在自己身上,逃命是回事,这会似乎不需要逃命,傅离还要背她,长歌忍不住脸通红。

傅离背着长歌道:“你轻,没多大关系的,我负重百斤可以走个几百里是没问题的,你还没一百斤呢。”

傅离想自己当年负重四十公斤最好的成绩是一个半小时走二十里,不过在长歌面前有意夸大了些,但可惜的是长歌没听得明白,只是知道傅离的意思是背着她走是没有多大问题的。

走了一会长歌还是把心中的疑问再一次提了出来:“那个洞里怎么什么宝藏也没有?”

傅离笑了起来道:“那洞里的宝藏可就多了,煤和石油就是昆山取之不尽的宝藏!”

“那东西有什么用?”长歌噘着嘴道,“又不能吃又不能当银子花。”

傅离给了长歌**上一巴掌才道:“你除了知道吃就是知道银子,除此还知道什么?”

长歌忙慌张地往后看,看到傅成霄一双桃花眼正愤愤地看着两人亲密的举动,脸一红忙问:“对了,怎么外面雕的全是狻猊图,为什么洞里一只也没见着,那盒子里真的是‘朱血狻猊’吗?”长歌充满了好奇,再说爬在傅离背上,她也不是很累,所以把心中的疑问一股脑全部给傅离问了出来。

傅离听了道:“狻猊这种东西是生长在草原上的凶猛动物,猪婆龙是生长在水里的一种凶猛动物,两者不存在地盘、食物的争夺,能够发生冲突那是极罕见的,这邛国人大约是因为受猪婆龙之苦久了,幻想有一种凶猛的动物可以制服猪婆龙,也许真有那么一次一群狻猊饮水时与猪婆龙争斗取胜被人瞧见了,于是邛国人就把狻猊当成了救命的神物,其实狻猊是一种不亚于猪婆龙的凶猛动物,尤其在草原上,它可是无冕之王,如果让我选择,我宁可对付猪婆龙也不愿意对付狻猊,打不过猪婆龙还可以跑,离开水边它就没办法了,那狻猊可就跑不过了。”

长歌的了噘着嘴问:“你也有怕的时候。”

傅离笑了一下道:“我也不是神,再说这不是在举例吗。”

长歌又道:“那真有‘朱血狻猊’这东西吗?”

傅离又笑了问:“歌儿想当皇帝吗?”

长歌忙摇摇头,傅离便道:“既然不想当皇帝,那还管有没有这东西干什么?”

长歌还是不满足地问:“那没有宝藏,他们挖这么个山洞做什么,费时费力有什么用处?”

却听傅离不急不缓轻声道:“我倒估计,这个洞是邛国人的祖先挖的,他们本来是想建一个大的图藤洞,结果挖到了煤和石油,发现洞内的岩质并不适合雕刻,你可能没注意到,刚入洞的时候还有不少壁雕,后来出现煤矿石,就再也没有雕刻图像了,原因就是这种石头不够坚硬,容易松散,不适合雕刻。”

长歌忙点点头道:“记起来了,记起来了,是这样的,我还纳闷怎么没有那狻猊的雕像呢。”

傅离又道:“昆山高,山顶有常年不化的积雪,这些积雪在夏季融化后流下来,因为昆山地形奇特的缘故,在山内形成了许多暗河,怕这山上山下的猪婆龙顺着暗河经常互通有无,邛国的祖先并不知道,结果再挖就挖出了暗河,他们做梦也没想到暗河里也有猪婆龙,于是就弃之不用了,当时想烧掉,运进了石油,但不知出于什么缘故又没有烧掉,邛国灭国前,干脆就利用这里做了个死亡陷井,还把邛国的所谓镇国之宝‘朱血狻猊’挂在山洞里,邛国想复国的遗老大约知道这个死亡陷井,故意在在大昭和大竺王室散布了宝藏之说,其实就是想用来复仇的,引这大昭和大竺的皇室成员来寻宝,报灭国之仇。”

长歌与傅成霄各有表情,长歌是完全相信,傅成霄略有怀疑,略一沉吟才道:“不过‘朱血狻猊’这一说确实是大竺皇室与大昭皇室才知道,苍邪和别的国家都不知道。”

傅离点点头又近似于自言自语地道:“只是这洞里洞外的猪婆龙个头怎么相差这么多?”想不出所以然,傅离又继续道,“这宝剑与洞中的铁链、盒子的精度都蛮高,都接近于钢,弄不好邛国人的祖先早就知道煤和石油的用处,否则炼不出纯度这么高的钢,而且还象合金钢,如果是这样,这个洞就真是他们心目中的宝藏了,不过到现如今似乎这个技术反象失传了。”

长歌听得云里雾里,傅成霄却接过话道:“以前就觉得无边你博学多才,没想到你懂的还真多,常讲一些朕都听不明白的话,其实你这一点更让朕欣赏,只是朕很想知道,什么是钢。”

傅离不自然地笑了一下,这点知识在自己那个年代,怕连初中的小孩子都能分析出来,总不能跟他们讲这在自己那时空实在不算什么事情,于是一哂道:“钢是比铁还纯的铁。”

“啊!”傅成霄觉得还是不够清楚,“什么叫比铁还纯的铁?”

“因为比铁纯,所以就叫钢罗!”傅离不想给傅成霄普及铁和钢的科学知识,所以就忽悠道,傅成霄哼了一声道,“夜无边,朕不止一次怀疑你是不是这一世的人,这些邪说,朕听都没听说过。”

夜无边才发现傅成霄真的很聪明,自己还真不是这一世的人,于是轻笑道:“你那只井底的小蛤蟆,没听说过的事,多着呢。”

“夜无边,你”

长歌听着两人的对话,乐得又偷偷笑,傅离忽转过头就亲了长歌一口道:“笑!笑!笑!就知道笑!大人谈话,你个小屁孩听得懂吗!”

傅成霄就急了:“你们俩别在朕面前”

傅离不屑一笑道:“还朕呢。”

傅离与傅成霄这么吵吵闹闹,这一路走得十分欢畅热闹,如果不是山上有苏南的追兵,潭子里有猪婆龙,前面不知道出不出得去,无异于一次秋游。

一路上猪婆龙是时有遇见,只是这些猪婆龙与洞中那巨大的猪婆龙相比可就是小菜一碟了,齐征他们的掌力及宝剑都可以很轻易地赶走,大家行程虽不快,但到底在天黑前走出了那烂泥潭子。

十一月的西北按理是该冷的,但在这谷底,天阴阴的,还异常闷热,蚊虫乱飞,似乎要下雨,这又让长歌从傅离与傅成霄的逗嘴中回到了现实。

出了烂泥潭子,长歌见着一个很奇怪的现象,那从潭里流出的水到这里就无端地消失了,只留下两边巨大的河床,忽听傅离吩咐道:“大家动作迅速,快点上岸!”

齐征等人都加快了速度爬上岸,又把傅离和傅成霄弄了上去,刚一到岸上,大家只听到一阵可怕的呜鸣声音,长歌便见到那水一下从地下喷出来,顷刻占满了河床又浩浩荡荡地向下流走,这现象太怪异了,长歌看得发抖,傅成霄、郑化也没见过这样的景色,也看得目瞪口呆的,但傅离、齐征他们显然看得多,没有任何不妥,齐征还命令鬼影子在河床边休息。

郑化这才得空帮傅成霄包扎起腿上的伤,那只腿被傅离的钢索缠得血肉模糊,傅成霄刚才惨叫不断,按理在长歌的心目中,他这么一个有着一双软绵绵手的主,一定比自己娇气多了,没想到从着地后,带着这么条伤腿走了这久,他居然又没叫一声。

长歌正崇拜地看着咬着牙接受郑化包扎的傅成霄,忽又听到那河床发出一阵轰轰的声音,急冲冲流着的河水又迅速地在眼前消失了。

长歌看得目瞪口呆,如果刚才他们还在河床里,会是什么样呢?

凤丫也吓得一**坐在河床边,休息好后,傅离又背起长歌吩咐道:“沿着河床往下走!”

傅成霄一听便道:“夜无边,你不要命了,一会水流出来,跑不上河床怎么办?”

长歌非常赞成傅成霄的**,傅离却淡淡道:“早就跟你讲了,我们已两不相欠,你偏要跟着,你可以选择不走这条路!”说完背着长歌便往河床里走,那傅成霄抬头看看两边全是崇山峻岭,这已经进入了夜里,想爬过去几乎是不可能的,于是只能跟着在河床里走,傅离冷笑道,“你怎么还跟着?”

傅成霄嘿嘿一笑没有说话,长歌觉得傅成霄这一点与自己有点相同,有错就改,也不怕人家笑不笑话。

长歌没想到河床底下居然不是烂泥,大约是冲出来的水流太急,那些烂泥都被带走了,河底特别干净,不知是什么裁质,还非常平坦,比刚才的烂泥地好走多了,大家的行程一下加快了许多,傅成霄刚开始还有些紧张地听着有没有那呜鸣的声音发出来,听了好一会也没听到,便专心到了走路上,这样走了近一个时辰,到了一处断层,大家满耳都是轰隆隆的声音,傅成霄还以为有水又要流出来了,看着傅离等人没动,也没好意思抬腿就跑。

长歌也想跑,但在傅离背上,想跑也跑不了,傅离却伸手拍拍她**道:“臭丫头,跟着为夫还不放心。”

长歌一听很为自己有与傅成霄同样龊龌的想法感到可耻,可耳边轰隆隆的声音一直没停,但也没见着水流出来。

齐征走到断层边,看了一下,道:“门主,下去就是鳄鱼谷了。”

顺着两边山崖下去,大家才发现,下面是一条不小的大河,呈扇形开阔地流了出去,而那水不是从大家站着的河床流下去的,而是从河床下面的岩缝里流下去,所以眼前巨大瀑布不是从河床上面的水流出形成的,而是从断层中间喷出巨大的水流形成的,那轰鸣的声音就是这水流冲下去到下面的河里发出来的。

傅成霄见着这奇观惊讶得嘴都合不拢,断层并不特别高,齐征一挥手先下去了两个鬼影子,然后再由人带着傅成霄、凤丫一个个去,郑化见傅成霄下去,走到傅离身边道:“郑化极是怀念与太傅大人共事的时光。”

傅离笑着点点头,郑化讲完便沿着断层跳了下去,傅离才背着长歌放出钢索抓住一块巨石,顺着断层慢慢地滑了下去。

长歌发现这条河依旧在山谷,只是从上面形成瀑布再冲下来,河流明显就宽阔多了,河床一边是陡峭的山壁,另一边是一个坡度较缓的山坡,沿坡上去是丛林密布。

大家现在所站的这一面正是坡度比较缓的一面,长歌看着那茂密的丛林,即便这一面较缓,想到要爬上去,再爬出山谷,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一面除了坡缓,还有一个奇怪的景象就是在远处的河滩上居然有一棵冠盖云集的古树,足足需要十几人才能合抱,也不知生长了多少年,横卧在河中,倒象是一个小岛,在暮色中那黑黑的树影尤增加了一种沧桑感。

这条河河里有水,大家又只能沿着河边的烂泥走,好在不是下陷的那种烂泥,大家一踏上去,又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浓浓的腥骚臭气,长歌差点就吐了出来。

傅成霄皱着眉头道:“这是什么味道?怎么跟那山洞里的味道一个样子的?”

傅离背着一个长歌,还要急行军,那肯定比正常急行军还要累,他有耐性回答长歌提出的任何问题,可没耐性回答傅成霄,没搭理,傅成霄哼了一声,齐征催促众人加紧脚步跟上,只是路太烂,所以行程不能算太快。

一行人沿着河边的烂泥走了半个多时辰,傅离便道:“齐征,就在这里休息一会!”

长歌诧异地看着休息的地方,依旧是烂泥,而且蚊子奇多,实在算不上什么特别好的休息地方,只是离刚才看到的那株古树极近。

齐征挥手让队伍停下来,然后放出了他的鸽子,傅离解开绳子,把长歌放了下来。

凤丫才几步走到长歌跟前道:“公子,我们还要走多久?”

长歌摇摇头,凤丫又要流眼泪了,长歌便道:“别怕,凤丫!有我呢!”

傅离促狭地笑了起来,长歌脸一红,这句话让凤丫不太相信,有长歌到底有什么用处,愣愣地看了长歌一眼又哭了起来,长歌的脸更赫,不停地安慰起来。

齐征不让点火,大家只能边用手赶着蚊子,边喝了点水吃了点饼干,长歌中午喜欢那饼干,吃得多一点,这会见了就没有一丝胃口了,傅离便道:“歌儿,多少吃点。”

长歌摇摇头,看到烂泥中有块大一点的岩石,傅离走过去就坐了上去,伸手将长歌抱到腿上道:“坚持一下,回到客栈就有酸酸的咸菜吃了。”

傅离不说还好,一说长歌就再也忍不住了,嚷着现在就要吃,傅离便得意地从皮袋里摸出一样东西递给长歌道:“这个想不想吃?”

长歌没想到真的是一包酸咸菜,一下乐了,也不管手干净还是肮脏伸手便抢过来,吃了几口觉得心头舒服多了,才吃了两块饼干。

第026章 帝王枕边妾暗夜帝王枕边妾:胭脂惑

第026章帝王枕边妾

傅成霄在岩石的另一面坐了下来,闻着味道实在不喜欢,用手扇了扇有点好奇地问:“怎么喜欢吃这样的东西?”

长歌吃过饼干,再一口气把那包酸咸菜全吃了。

傅离又递给长歌一个小青桔子,长歌乐得眉开眼笑,傅成霄闻着了小青桔子的味,忍不住皱眉又道:“长歌你怎么跟害喜一样?”

凤丫正好走了过来,听到傅成霄的话便喜滋滋地道:“我家公子本来就是害喜了。”

凤丫一句话把齐征逗笑了,于是也忍不住发了话:“哪有公子会害喜的?”

凤丫吐了吐舌头,傅离皱着眉看了凤丫一眼,他并不太喜欢这种多嘴的丫头,傅成霄听了愣了一下,手一下就僵了,好一会才道:“那真是恭喜无边了。”

傅离笑了一下没说话,伸手重新把长歌搂到怀里,看长歌剥着小桔子,于是一股青桔子的清香味道弥温在几个人之间,傅成霄从这以后,他最不喜欢的水果就变成了桔子,尤其是青桔子。

不甘心的傅成霄又加了一句恶心人的话:“朕应该恭喜无边还是应该恭喜傅离?”

傅离知道傅成霄是故意恶心自己的,搂着长歌没搭理,吃过青桔子,长歌才觉得那股子恶臭没那么浓了,松了口气,懒懒地倚在傅离怀里,从那山崖上掉下来,没有走过一步,全是傅离背着,她却觉得好累,傅离见她神情倦怠,心里有些担忧,毕竟是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这不过三个月的小东西是最不经折腾的,说没就没。

傅离来到这一世,只想在这一世极尽所能地享受,却从不想要一个孩子,他这种二世为人的想法本就是一般人想不通的,但从知道长歌有了身孕,他却莫名地欣赏,不管怎么享乐,一直没有归属感的他突然就有了归属感。

齐征放出的白鸽没一会飞回来,扑楞楞落到齐征的肩上,齐征取下竹管拍拍白鸽,然后递给傅离,傅离借着齐征的火熠子看完了,然后点点头,却听到有人道:“仔细收,看谷下有没有人?”

“大家收仔细些,抓到昏君,国君重重有赏!”大约是另一个管事的人在招呼着。

长歌听傅离笑着骂了一声:“他奶奶的,这个苏南动作还挺快的。”

傅成霄便道:“只有这一条出口,以苏南的脑袋如何不会用最快的速度派人来封了,只是现在他不确定我们是否还活着,我们正可以利用这一点,趁着夜黑沿着这河边,加快速度逃出去。”

傅成霄这法子,长歌非常赞成连连点头,还很配合地赶紧站起来,却听傅离不急不慌地道:“傅成霄,你花了那么多心机,怎么会在大湾渡口这么轻易地就让苏南他们给逮着?”

傅成霄笑道:“朕一路逃着辛苦还是让他们这么送来辛苦?”

傅离淡淡道:“我还真错看你这个朕了。”

傅成霄便道:“对错都无所谓了,只是苏南在这里偷偷布了近两万人马,誓在必得这批宝藏,现在宝盒他得了,他如果再抓到你我,霸业大约有七成把握了。”

傅离忽笑了起来:“苏南忍辱负重多年,就是为了成就这霸业,但总的来说受过不少辱却没负过重,经历还是太顺了,所以呢,有时候让他遇挫并不是什么好事?”

“此话怎讲?”

“他人还算聪明,受了挫自然就会吃一堑长一智,现在冲其量只能算只小狼崽子,受挫多了就会成精的,变成一头老狼,我真不打算给他这样多成精的机会。”

傅成霄听了这一番话,重新坐了下来问:“难不成你已经有了什么好计?”

“你先回答我,你身边有个郑化,郑化在宫里是和你分开的,现在在一起,你们早就约好了走散后如何见面,还有个君久山,分明也是你布置妥当的,所以你怎么会这么轻易让人捉住?”

长歌听着两人在这会居然还有闲情讲这些事情,急得抬头往山坡上望去,傅离却伸手把长歌的眼睛抹下来道:“眼睛只能看着我,不能看别的人。”

长歌急得快晕了,傅成霄看了还有心情**的傅离一眼道:“你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的性子,反正现在到了这一步告诉你也不妨,那阵怕长歌逃不掉,就用了此计,他们主要是为了抓我,抓到我,应该不会再花大力气抓长歌,原以为长歌就可以因此逃出生天,躲到哪里去寻欢作乐了,没想到这丫头真傻,居然还真的到这里来等我了。”

长歌吓了一大跳,怪说不得自己到原平时没见着两人的通缉画像,原来是傅成霄用心良苦,可心里又怕:傅成霄你当着傅离这个鸡肠小肚的人讲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你就别美了,长歌到邛国可不是应你什么约,她是想到从邛国进入大竺寻长欣,跟等不等你压根没有什么关系,好不好!”傅离其实在心里更认为长歌之所以到这里,最主要是为了应自己的约,那是他与长歌的秘密,再自豪得意也没必要拿来给傅成霄分享。

长歌松了口气,下意识地轻抚了一下胸口,却听傅成霄问:“你问朕一桩事,朕也想问你一桩事。”

傅离看向傅成霄,傅成霄便问:“那傅瑶被苏南推到水里去的时候,你为什么会救傅瑶?”

傅离就笑了起来,傅成霄又道:“别以为笑,就把朕蒙过去了,以苏梨白那点的身手,是办不到的,朕对这傅瑶半分好感都没有,自然不可能让郑化帮手,所以只剩下你了。”

“你已经算是完蛋了”傅离话还没说完,傅成霄学着他的语气“切”了一声,傅离却继续道:“如果傅瑶出了事,苏南可就真没有敌手了。”

“傅宁坤还有傅离。”傅成霄又哼了一声,傅离没有说话,傅成霄看了傅离一眼,有几分疑惑地问,“你说你成日见不得人,戴个这个破东西,这地方,你热不热?”

傅离没回答傅成霄的问题,却问:“你知道这里为什么在冬天了,还这么热吗?”

傅成霄摇摇头,傅离便道:“因为昆山是个火山多发地,温泉多,所以在这里形成一个非常奇怪的地貌环境。”

“火山是什么,温泉大约明白,只是这地貌环境是个没听说过的词!”

傅离哈哈一笑,拍了拍傅成霄道:“等我们走出这条鳄鱼谷,我给你这个朕普及一下百科知识。”

“百科知识又是什么?不过,夜无边,苏南两万人马,你我总共就这么十来号人,你确定我们能活着走出你所讲的什么鳄鱼谷?”

“傅成霄,你也太把苏南当回事了,那是你还没真正见识我夜无边的本事,今天就给你露一手,让你仔细瞧瞧,我夜无边是如何用这十几号人马打败苏南那两万人马的。”

“你吹吧!”傅成霄话刚说完,齐征忽做了惊人之举,命人点上火把,凤丫忍不住道,“公子,这样做,分明是暴露我们?”

傅离、傅成霄、齐征都看了凤丫一眼,长歌很赞成凤丫的说法,也点头道:“这个…,就是,夜门主,这点了火,不就是让人家更容易发现我们?”

傅离没接话,傅成霄却打趣道:“朕知道夜门主打算如何用这十几人退苏南两万人马了。”

傅离轻哂一下,没有说话,傅成霄继续调侃道:“夜门主退敌之策:大约是想把朕送给苏南做见面礼,朕来讲讲咱们几人落苏南手里会是什么个场,长歌嘛,你不用急,苏南最多用你充其后宫,说不准比你什么时候的日子过得都滋润呢”

长歌小心地拿眼瞄着鸡肠小肚的傅离,傅成霄又道:“朕呢,落入苏南手里,逃不过凌迟一死,但你夜无边呢,你确定不会被苏南生吞活剥了?”

“这个‘朕’啦,你大约还没听清楚,夜要用这十号人打败苏南,是打败,听清楚没?”傅离拍拍傅成霄调侃道,向山上望了一眼,却听见有人大声道:“河边有火光,肯定有人,大家赶紧抓活的!”

长歌一下看见满山都亮起了火把,那火把呈蛇行样飞快地向他们这个地方扑来,紧张得腿也软了。

傅离不慌不忙地站了起来,将长歌重新背到背上,长歌见总算要逃了,一个劲叫:“阿弥陀佛,但愿能跑他们前面去!”

傅离背上长歌,便踩着烂泥往那棵巨大的古树下走,傅成霄一见,也顾不得腿痛跟着跳到那棵树下,长歌连连挥手叫凤丫,凤丫也连忙跟了上去。

几人刚走到古树下,就见汤易带着人包围过来,动作十分迅速,那汤易一见几人便道:“夜无边,从那么高的山崖掉下来,你还没死,在下佩服!”

傅离呵呵一笑道:“汤易这不算什么,只仗地熟尔!”

“夜无边,就你这本事,汤某佩服,你只要交出傅成霄,汤某可以保你性命无忧。”

傅成霄嘿嘿笑了,然后小声对傅离道:“这山坡上,光看火把就有两千多人。”

傅离哼了一声道:“傅瑶本总共带了三千来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傅瑶在山顶留有一千来人,山顶被炸了,不用扳手指头,也算得到汤易带了多少人,别显摆你能耐。”

傅成霄却狡赖道:“那汤易逃了出来,别人你就不许他们逃呀,那你是准备以一敌百还是打算我送出去,让汤易保住你的性命呢?”

长歌听傅离低声道:“你这个主意不错,对付不了的时候,倒不妨一试。”

傅成霄“嗤”了一声问:“那山洞的门是不是你关上的?”

傅离看了傅成霄一眼又道:“没想到你没有做皇帝的料,倒是做军师的料呀。”

傅成霄嘿嘿一笑道:“那皇帝,朕不想当罢了。”

傅离又哼了一声道:“不想当还整天把那个‘朕’挂在嘴边,丢人!”

长歌不得不替两人着急,却听傅成霄道:“长歌要是做了皇帝,朕可以给她当军师,但给你做军师,那就免了。”

汤易半晌没等到人回答,有些不耐烦大声打断两人的啰嗦:“夜无边你有没有考虑好?”

傅离却没理睬,只低声问齐征:“几时涨水?”

“已经开始了。”齐征简短地回答,傅离便道:“汤将军,夜某倒是愿意将昏君送与你保命,但昏君求夜某保他一命,并许了黄金万两,当然你也许本门主万两黄金,本门主或许考虑将昏君交给汤将军。”

汤易哼了一声道:“夜无边你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的性子,死到临头,还贪着黄金,如果这样那也别怪汤易无情了。”

汤易的话一停,长歌立刻听到有人发号令:“弓箭手备箭!”

长歌见傅离一抬手,冲着古树发出钢索,然后再一按开关,带着长歌飞了上去,长歌紧张地抱着傅离,心想上到上面,那能守多久,那些树枝和树叶又不是铜墙铁壁,汤易射箭或让人把大树烧了,不都可以把他们逼下来。

傅离跃上一根极粗的树干,长歌便见齐征等人也带着傅成霄、郑化、凤丫上了树,汤易的人迅速围了上来,汤易在岸上看着上了树的几人冷笑道:“夜无边你好象挺没脑子的,到树上准备负隅顽抗吗,你不认为那是死路一条吗?”

没有月光,借汤易人马举着的火把光,长歌看到齐征等人在树杆上放下傅成霄、郑化、凤丫,然后和八个鬼影子在大家周围呈半圆扇形站在大树上,从皮袋子里抽出一把小驽,一手拿着小驽,一手握紧宝剑,长歌才知道傅离早就准备好了,但又想就算齐征九个人都是神箭手,每人有一百枝箭,也在保证百发百中的情况下,也才能杀死汤易不到一半人。

树的枝叶十分茂密,汤易半天没看到动静,于是动怒道:“夜无边你既然不吃敬酒,那汤某就不客气,弓箭手放箭!”

长歌心一紧,傅离拿出宝剑,将长歌抵到树杆上,用身体完全挡住长歌,挥开射上来的第一拨箭,见山上的火把全集中下来了,没一会,那棵千年古树就被人密密麻麻地围住了,忽听有人道:“汤将军,有一群黑鸦鸦的东西朝河边走来。”

“是什么?”汤易知道夜无边奸滑,怕中了计,忙问,便有人探后回道:“是一群昆山角鹿和昆山羊来饮水了。”

汤易吩咐道:“赶走!”

立刻有一队人马出去将那鹿、羊赶走,鹿群、羊群一受惊便撒着脚丫四散跑了,长歌从傅离的肩头望过去,居然是非常庞大的一群鹿和一群羊,加在一起码有上万只,一撒开腿跑开,那气势尤其壮烈,也不知怎么一下就从山坡上的丛林中聚了下来。

赶走鹿、羊,汤易又把眼光转了回来,却有人道:“将军,涨水了!”

汤易不满地道:“涨水没见过吗,弓箭手继续放箭!”

长歌又闭上眼睛躲到傅离身后,却听有人道:“将军,水涨得好快!”

忽就变成了惨叫:“什么东西,什么东西?”先是一两个人的惊慌惨叫,汤易正准备执行军令,惨叫声却越来越多,终有人叫出:“水里有东西!”

射向树上的箭明显乱了、稀了,长歌听到傅离冷笑声,才小心地抬起头来,发现树下汤易的人马全乱了,刚才明亮亮的火把,这会有七成都掉到了水里,因为天黑,两千多人顷刻变成了一锅粥,掉水里火把熄灭了,于是光线暗了许多,隐约见人中间不知夹杂了什么黑乎乎的东西,一股子血腥味扮着恶臭冲进长歌的鼻吼,长歌一下又吐了起来,终于听到有人道:“是猪婆龙,快逃!”

那水却涨得非快,迅速把人的头顶淹没了,更多猪婆龙闻了到血腥味,四下周往古树这边游过来,汤易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与一群猪婆龙作战,拼命想叫大家镇定,他因为要指挥,所以并没有离古树太近,水漫上来时,只及他双腿,但两只猪婆龙从水里窜向他时,他不得不挥剑对付两只猪婆龙,浮上来的猪婆龙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水下还有不知道多少。

于是便有逃不了的士兵开始往古树上爬或往岸上跑,些时的岸边与古树一比就显得遥远得多,于是大家都想到往古树上爬,齐征等人不紧不慢地收了宝剑,从皮袋子里掏出一支小箭,搭上小驽只要有往树上爬的,立马用小驽不客气地招呼起来,招呼完再伸手到皮袋子里拿出一支装上,原来他们的小驽不是用来杀敌,而是用来防敌逃生爬上古树,长歌见那些士兵绝望中却又不得不往古树上爬,情景实在太残酷,只得闭上了眼睛,鼻子却无法不呼吸那带着血腥的空气,耳朵不能不听那惨绝人寰的叫声。

凤丫惊叫了一声,一下昏了过去。

长歌闭着眼睛只听到惨叫不断也不知是猪婆龙咬的还是齐征他们射的,她只觉得自己在打抖,却听傅离轻声道:“累了就好好休息,当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到。”

长歌想自己如果能做到,那就不是人,但眼前就有人做到了,那就是傅离!

傅成霄看着混乱的河水叹了口气道:“夜无边,以前我只认为你聪明异人,没想到你聪明到如此地步,你分明是故意引汤易来这里的,我唯一庆幸的是没有成为你真正的敌人。”

傅离没说话,只把抵在长歌身上的身体放松了些,让长歌也舒服了一点,淡淡地、自负地看着傅成霄。

与猪婆龙厮杀一通,汤易一条手被咬伤后终于带着十几个离岸边较近的人,冲出了猪婆龙的包围,这十几个人都或伤或残,望着水里不断扑上来的猪婆龙,只能救起离岸边近的几个人,剩下的都无能为力了,远处要喝水的鹿群、羊群又聚拢了过来,放着胆子在岸边喝起了水,汤易才知道今夜里他带领的军队被夜无边变成了鹿群、羊群,替那些来喝水的鹿和羊喂饱了猪婆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