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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离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为兄可鲜有被人如此夸奖!清儿小姨娘可真好!”

看着傅瑶带着不屑的笑容走了,傅离笑了一下,安心地等着宛兰风走了出来,没一会宛兰风就出来了,没想到傅离还没走,便问:“离儿,那新娘子被劫到底是怎么回事?”

傅离弱弱地道:“回禀皇后姨娘,这个离可真讲不好。”

宛兰风坐下后问:“你只管讲来,为…本宫一定为你做主。”

傅离便将自己在浔城遇刺的事讲了,宛兰风便道:“你遇刺的事,朝里朝外都知道,有什么线索吗?”

“哎,这就是离可就不敢讲原因了。”傅离用试探的口气将那朱参将如何发现那刺客是傅瑶府上的人的事讲了,宛兰风有些吃惊地道,“那宋参将报来的却是身份不明的人行刺,大司狱现在还在查那十几具尸体都是些什么人。”

傅离又叹了一口又弱弱道:“如此,离更不该与皇后姨娘乱讲。”

宛兰风却道:“此事,本宫一定会查,你暂且不要声张。”

傅离一边打量着宛兰风的表情,一边点头道:“离自不敢声张,只是离甚至怀疑劫那新娘子的事也应是同一人所为,他不想离与刘相结亲。”

宛兰风点了点头道:“这个本宫和你的看法一样,也会一并查清的,离儿不要着急,本宫听说吉鲁有个妹妹子西娅公主在苍邪是极受宠的,本宫已替你向苍邪皇替你求亲,如果此亲能成,你以后就有苍邪国做后盾了。”

傅离没想到宛兰风这么给力,自己才解决完两个,她早又瞄好一个,宛兰风这么帮衬自己,对付傅瑶兵不血刃都不是什么难事,但吃过傅成霄的亏,傅离有是多了几分谨慎,如果宛兰风没有使诈,他更有把握早些完成这个过程,便应了一声才离开了“中泰宫”。

长歌吃了午饭,已经准备睡了,傅离却回来了,换过家居衣服,才在长歌身边坐了下来,长歌懒懒地躺在榻上,她不知道傅离最近都在忙什么,傅离是个喜怒哀乐不现于形的人,所以也不知道他忙得顺不顺,便问:“大世子,没娶到新娘子,是不是挺遗憾的?”

傅离伸手抬起长歌道:“倒是,那歌儿帮为夫解解闷。”

长歌有些不明白地看着傅离:“我如何能帮得到大世子?”

“帮我把没入洞房的功课补足了。”傅离说完抓住长歌打过来的手,笑着倚在长歌身边躺下道,“别吃了就睡,小心积食,多多走动些。”

长歌嗯了一声,傅离笑道:“以前是睡不好,现在就跟个小猪一样,我哪天回来你都在睡。”

长歌幸福地偎进傅离的怀里,却道:“大世子,明天我想出去走走。”

傅离正把玩着长歌的头发听了淡淡道:“这个时候要多休息,就在府里走走不行?”傅离伸手搂住长歌的腰,有快五个月的身孕的长歌除了贪睡贪吃脾气大些,身形变化不大,盈盈一握的小蛮腰,只略微丰腴了一些,手脚也被自己好好地养护回来了,只是右手依旧有些不灵活。

傅离轻轻地抚摸着,左手腕已经光润如玉了,右手腕始终都还留有瘀痕,又不敢用去疤药,心里正伤神这打胎药再不用,怕就难打下来了,却听长歌不高兴道:“你又让我走走,又许我自由出入,然后人家真要自由出入,真要走走,又不许了。”

“满嘴胡说八道,我几时不许了,不是怕你身子乏吗?”傅离扯过被子盖在长歌身上道:“都快当娘的人了,还那么贪玩。”

“我要出去走走,不让我出去干脆把我关到牢房里去算了。”长歌就非常生气了,傅离摇摇头道,“现在脾气好大,连为夫在关心你都听不出来吗,我几时不让你出去了?”

长歌才展颜一笑,开始心怀鬼胎地想着去哪里玩,傅离又摇了摇头。

江婶看着兴冲冲换着男妆的长歌,摇了摇头,便让人去洗衣房叫来了小丁,小丁进门的时候,长歌正在对着镜子试簪子,试了好几根都觉得不如那红玉簪子使起来顺手,终是选着了一枝羊脂玉的簪子,怎么都觉得不好,小丁一见忙道:“小主子戴这簪子好看。”

长歌兴地问:“真的?”

小丁忙点点头,长歌就递给烟儿,烟儿帮她插上了,小丁爬桌上道:“此次见小主子总觉得与上次见着有几分不一样。”

长歌有几分不明白地问:“有哪里不一样了?”

小丁便道:“现在的小主子更象个女人。”

长歌急了忙问:“小丁,你不是讲我这身袍子穿着不好看吧?”长歌一边问一边忙在镜子里照照,小丁笑了道,“以前小主子哪里会照镜子,好看,小主子长得好看,穿什么衫子都好看!”

长歌乐得眉开眼笑,小丁笑了一下道:“现在的小主子还有个特点,特别喜欢人家讲她生得好看。”

长歌眨了眨眼,自己好象似乎越来越在意美不美,好看不好看了,听了小丁这么直接地揭穿,有那么一点点不好意思,烟儿便问:“郡主就不要再系腰带了,小心勒着了小世子。”

长歌点点头道:“好,小丁、烟儿我们快走吧!”

长歌其实并不确切自己到底想去哪里,让车夫驾着车看了“落玉坞”、“玲珑茶馆”、“宋氏钱庄”、“伊人堂”…反正在建郢自己知道的、大的铺子都一一路过看了一通,本还想去离舍,见那烟儿不太想去,就作罢了,然后让车夫驾车去了夫子庙,小丁便道:“那里混乱,去哪做什么?”

因为长歌坚持,车子还是到了夫子庙,长歌看着一切似乎依旧,又到了自己租的那间小院子,下了马车慢慢走了过去,只是小院子已经租给了别人,长歌站在那里看了一会,直到屋里的女人出来倒水问她,长歌才回地神来,又回到自己摆摊的夫子庙,居然看到了依旧重操旧业的王老学究,长歌想着王重在苏南手下为重臣,有几分不相信地走了上去叫了一声:“先生。”

王老学究一抬头见是长歌忙道:“是长歌,这些日子你去哪里了?”

长歌没回答却问:“老师怎么又到这里来了,那王大哥呢?”

王老学究叹了口气道:“哎,一打起来,那家人就跑了,也不要西席了,王重就更甭提了,死活要去参军,说什么都没用,就他那副性子,怎么适合在军中,哎,到现在也没见过,也不知是死是活,造孽呀,你师娘天天哭,眼都快瞎了。”

长歌看着老学究,不知道他是真的还是装的,只得道:“王大哥是吉人天相,自不会有事的。”

两人又略聊了一下,王老学究有生意上门,长歌自不好打扰,那王老学究便道:“你明天还要不要来这里求个生活?”

“容学生想想。”长歌忙打着哈哈应付着,两人又讲了几句,长歌才走了。

离开夫子庙,长歌本是极想去“落玉坞”的,但不知人是不是境遇一好就娇气了,怎么也提不起那个精力劲,烟儿便道:“郡主,干脆先回府歇好了,反正大世子也依允你出来,明日再出玩就是了。”

长歌点点头,烟儿伸手把长歌扶上马车,却听到有人叫了一声:“烟儿!”

长歌寻声看去,是一个四十来岁,穿着白布袍子的男人,烟儿一见大惊,也忙上了车,那人立刻追了上来,小丁一横剑道:“大胆刁人,敢拦儒王府的车,你吃了豹子胆了。”

那人还要追,车夫挥鞭就给了他一鞭,那人才没追了,长歌一见忙把烟儿搂到怀里,烟儿忍不住哭了起来,长歌虽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的事情,早知道这样真不该出来,叹了口气。

马车进了儒王府时,烟儿的情绪才稳定了下来,扶着长歌下车,听江婶说傅离回来了,在前院,出于好奇往前院走,江婶一听长歌要去前院,忙要备轿,长歌却没等备轿子就自己沿着回廊走了过去。

傅离在前院的卧房、书房与长歌的院子隔得并不太远,长歌走出了一身汗,但还是走到了,心里想起在昌平时,傅离讲屋子小的妙处,现在是充分地感觉到了。

长歌正准备进去,却见几个人在影壁前候着,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一下,几人都穿着蓝布衣服,儒王府不是十分富有,府上的小厮丫头穿得也仅是一般中等人家下人的衣服,但这几个人比儒王府下人穿得还差,长歌本想走过去,却又觉得太眼熟了,于是驻足观看,不驻足还好,一驻足才发现为首的居然是松山鹤,跟他身后的一个是朱六,一个是给她算过命的半仙,另一个是没给她算过命却跟她斗过法的夫子庙的大仙。

长歌知道松山鹤是邛国的遗老,这三人跟着他,难不成也都是邛国的遗老,这帮邛国的遗老也太过于落魄了吧,朱六是个小摊小贩,半仙是个不务正业的,那大仙就别提了,就因为抢了他一个徐小如的生意,这么点蝇头小利,他就可以使出那么下三滥的手段,长歌认为这邛国靠这群人复国还真有点困难。

大家都不陌生,出于礼节,松山鹤冲长歌点点头,长歌只得止住脚步,不过松山鹤又有几分纳闷,怎么在傅离这里会遇上长歌,现在天下人谁人不知那个妖女秦长歌又跟了夜无边,现在在这里怎么回事呢,不会又来迷惑主子了吧?

走到这里,长歌才想到自己是和夜无边逃的,如果让人看见自己在儒王府,会不会对傅离不利,便止了步子,转身回了自己的园子。

那大仙看到长歌愣了好一会,算起来,他与秦长歌可算是仇人了,却听松山鹤低声问:“听说是她打开山洞的,怎么会是她呢?”

那半仙凑过来道:“对呀,没有邛国血统的人怎么能打得开山洞呢?”

松山鹤点点头道:“朱六你去好好查查这个秦长歌。”

朱六一听便道:“那主子爷要是不许呢?”

松山鹤哼了一声道:“那个主子爷每日都晕晕的,满脑袋全是浆糊,如果全听他的,怎么可能有昆山那里的规模,我们怕什么事也成不了!”

半仙与大仙都点了点头,这多年,傅离确实恶名、弱名太盛,朱六觉得松山鹤所讲有些言过其辞了,至少当初他是亲眼看到傅离对付陈简之的,也不象松山鹤讲的那样完全不成气侯。

松山鹤为人固执且偏狂,朱六只敢心里想,嘴里却不敢讲出来,心里觉得松山鹤是不是对傅离失望了,或已经有别的想法。

傅离看到长歌走了过来,但不知道为什么没进来便走了,知道多半让松山鹤那个老头瞧见了,松山鹤看不上他,他自是知道的,回来这几日,他考虑得最多的就是如何不费吹灰之力扳倒傅瑶,如何让长歌可以光明正大地出来,扳倒傅瑶倒是想了一肚子的办法,独让长歌光明正大地出来,一时想不到最好的办法。

正想着,腊八领着松山鹤走了进来,松山鹤行了礼后,傅离点点头道:“鹤老前来所谓何事?”

松山鹤便道:“老身想将一些重要的人物介绍给主子认识,并且希望主子能想办法将他们安置到大昭国的重要职位,以便我们的复国大计早日完成。”

傅离本对松山鹤这么多年经营的这些小摊小贩挺看不上的,但知道松山鹤这个人固执,心里轻视,还是点点头道:“你且带来给本王看看。”

松山鹤见傅离一口应下来,倒很有些怀疑以傅离现在的本事是否真的能把这些人都安排到重要位置,不过带着侥幸的心里,就算不能在重要职位,而是一般的职位,就凭他多年的教导,这些邛国的人杰也应该会有成就的。

傅离看到朱六、半仙、大仙时愣了一下,别说这三个人因为长歌,他还都认识,不过以他广布的眼线居然不知道是松山鹤的人,倒对松山鹤有几分另眼相看了。

傅离打量着松山鹤的几个所谓的骨干,点点头算是都认识了,松山鹤见傅离神情一直淡淡地,以为傅离没看上,有几分不悦,本想让三人各表现一下本事,却听傅离道:“鹤老的心思,离已经知道了,离会想办法安排的。”

松山鹤更是不满地领着三人退了下去。

等松山鹤等人退下去,齐征才进来了,傅离便问:“你别跟我讲还没找到贾如花。”

齐征听了低下头道:“门主,贾如花哪也没去,一直都等着门主。”

傅离用手狠捶了一下案子哼道:“贾如花第一次假传我命令,让江盈把长歌带回皇宫,我就饶了他,这次又故技重施,该如何惩罚,你就如何去惩罚就好了。”

齐征犹豫了一下还是应了一声:“是!”然后退了出来。

长歌倒不知道松山鹤对自己的血统产生了怀疑,现在虽吐得不厉害了,但和没有身孕的时候比起来,混身上下就是不对劲,总是不舒服。

长歌住的园子并不小,刚在园子中走了半圈,傅离便进来了,长歌见了立刻扑了过去道:“大世子,不好了!”

傅离有几分纳闷地问:“怎么了,怎么不好了?”

长歌便道:“刚才我跑到前面去,遇到了松山鹤,那怎么办呀?”

傅离听了笑道:“总是出了事才问怎么办,怎么办——凉拌,然后我就一口一口地吃掉。”

长歌见傅离没当回事,也松了口气有些好奇地问:“大世子,那邛国的遗老怎么都是这样的一些人,他们能复国吗?”

傅离抱起长歌一边往屋里走一边道:“我也担心这事,但松老儿似乎不需要我们操心。”

两人偎在一起说了会子话,长歌又有些担心地问:“大世子,那大夫人到底被谁劫走了,会不会有事?”

“什么大夫人,几时有过这大夫人了,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是不是觉得为夫没娶回这家中,你难受呀?”傅离用手指戳戳长歌的额头,长歌一听有些紧张地道,“还是不娶回来算了。”

傅离收回手指笑了起来,长歌扑到傅离怀里也乐得眉开眼笑。

长歌躺在榻上吃着哈蜜瓜,依着自己以前的性格,早就出去四处乱逛了,偏现在就提不起一点兴致,烟儿蹩进来小心看看江婶不在才道:“郡主,齐随侍想见您。”

现在齐征的公开身份就是儒王府的三品带刀侍卫齐白衣,齐征这人平时比较冷淡,对自己也都是冷冰冰的,突然他要见自己,这可是认识齐征的第二例,第一例是因为傅离被自己气得吐血,齐征找过她,现在自己与傅离要多恩爱有多恩爱,那齐征找自己还有什么事?

长歌刚一点头,那烟儿便道:“齐随侍讲私下有事与郡主讲。”

这一下更让长歌一头雾水了,烟儿紧张地看着长歌,长歌只得又点了点头。

与齐征的私会倒没多远,只是在院子比较僻静的一角,长歌看见腊八冲齐征做了个手势就躲了出去,心里怪怪的,走上前有些气鼓鼓地道:“齐白衣,你搞什么鬼,有什么事,直接讲好不好?”

齐征犹豫一下拱手道:“小主子…白衣有一事相求。”

长歌没想到齐征这样厉害的人物居然都有求于自己,自然有点飘飘然地了,很仗义地道:“讲吧,有什么事,我罩着你!”说完觉得乏,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齐白衣听了哭笑不得,跟惯了傅离,还真不习惯长歌这架式,犹豫了一下才道,“白衣能不能给小主子讲一个故事?”

长歌倒吓了一大跳,平日忙得脚都不沾地的齐征今日有这份闲心来给自己讲故事?于是便道:“齐白衣,看你要讲的故事多半跟大世子有关,你就省省吧,弄不好这会还是避着大世子抽个空跑出来的,用不着那么麻烦,有什么你只管开口吧。”

齐征看了长歌一眼才道:“白衣、贾如花、腊八是一起长大的,是主子培训的第一批死士,白衣最大,腊八最小,但在第一批死士中,只有我们三人活了下来,所以…希望一起继续活下去。”

长歌点点头道:“那个没有问题,又没谁想让你们死。”

齐征接着道:“但是不应该的事情发生了。”

长歌好奇地看着齐征,齐征又继续道:“贾如花不知从什么时候喜欢上了主子,明明知道那是飞蛾扑火的事,却还是义无返顾。”

长歌便想起了那个美得如画中的男人,心里大叹傅离真是命好,对自己连看都不屑看一眼的男人,居然喜欢他,难不成这贾如花是请齐征来和自己摊牌,从此以后与自己分庭对立,他初一十五,自己二四六八,长歌欣赏贾如花的美是一回事,但分亨傅离,却从心里不太能接受。

长歌有点什么想法,基本全在脸上,齐征赶紧弥补道:“小主子,属下讲这番话没有别的意思,贾如花喜欢主子,但主子从没喜欢过他,除了小主子,主子就没有喜欢过任何人,贾如花都是一厢情愿的。”

长歌松了一大口气,听齐征继续道:“正因为主子只中意小主子一个,如花他受不了,就假传主子旨意:让江婶将郡主带回皇宫;后来又传了假消息:傅成霄将郡主送给主子,是让郡主媚惑主子,然后再寻找机会杀主子,主子一怒之下就伤了郡主!”

长歌才知道是这么个缘故,怪说不得,怪说不得,自己受那无妄之灾,差点就死在这贾如花手里了,只气得手打抖,虽与傅离和好,但这两桩事还是她心头的坎坎,怎么也没想到是贾如花设计要害自己,然后听齐征道:“本来犯第一次事,主子就要将如花处死,但当时是白衣冒死保了如花,而且又加上如花在宫中有很深的根基,弃之实在可惜,主子饶过了他,没想到如花执迷不悟,居然又铸成了大错,这次主子怎么也不会再饶了他的,所以白衣想求郡主…”

长歌一下从台子上站了起来道:“齐白衣你和贾如花好,你想怎样都可以,但想让我去大世子那里替贾如花求情,办不到!”说完忍着泪就走,腊八也正好现身冲齐征做了个手势,齐征只得迅速地从墙上跳了出去,腊八一看长歌的表情就知道齐征没成功,叹了口气。

回到自己的屋子里,长歌的气才平复了些,傅离也走了进来,却听腊八道:“主子,齐随侍已经回来了。”

傅离嗯了一声便进屋了,长歌不知道腊八与齐征是怎么骗过傅离的,但看得出齐征离开的这么一会,傅离不是很高兴,傅离坐下后,长歌才支起身问:“大世子,这些日子都在忙什么?”

傅离笑了一下问:“我家歌儿长大了,知道关心为夫了,不过为夫这两日有事,明日后日都不回府了,来,歌儿,好好表现一下。”

长歌溺到傅离怀里,烟儿见两人不知溺在一起又在讲什么甜言蜜语,见长歌没有供出齐征松了口气。

江婶听到长歌晚上要嚷着出门,吓了一大跳,一颗心又提了上来,大主子是许了长歌随意出入,出入没发生什么事还好,出了事,大家都不用混了,现在又要晚上出门,如果有什么,她掉十颗脑袋怕也担待不起。

小丁一听长歌要去“落玉坞”忍不住问:“那是个什么地方?”

长歌得意地笑了一下道:“是个非常好玩的地方!”

单纯的小丁立刻拍手叫好,忙催促快去,一到“落玉坞”发现人潮涌动,生意非常地好,长歌便道:“小丁,这里什么时候都这样?好象这些人都不要银子一般。”

好不容易才进去,却发现“落玉坞”的人并不多,长歌有点纳闷,刚才那涌动的人不知去了哪里。

长歌正纳闷的时候却看见了花枝招展的胖妈妈,胖妈妈与长歌算得上老熟人了,长歌也不客气地道:“好久不见胖妈妈。”

“哟,小公子好久不见,人丰润了,看上去越发俊俏了,妈妈见了都喜欢。”

长歌听胖妈妈这样夸奖她,有几分不自然地笑了一下道:“胖妈妈,刚才门口站了一堆人,怎么进来就一个都没有了?”

胖妈妈坐了下来,因为跟长歌熟了,所以抓了一把瓜子在手里道:“小公子不知道我们‘落玉坞’开了小倌馆,今日新张,老板舍了血本,所以生意极好。”

长歌到底长了见识,知道小倌馆是什么,于是道:“老板出了什么好招,生意会好到这种地步?”

胖妈妈便道:“今日开张,由建郢第一美男子如花公子挂牌接客,资费一文,你想想生意能不好吗?”

长歌恨贾如花是一回事,但听到这么折磨侮辱一个人,她还是无法接受的,却听胖妈妈道:“哎,也不知道前世造了什么孽,我看是活不过今日夜里了。”

胖妈妈瞄了长歌一眼,见长歌没说话才道:“你看妈妈也糊涂了,讲这些干什么,小公子中意这里的哪位姑娘,妈妈给你找个十个八个。”

长歌哼了一声固执地道:“本公子还就中意那个如花公子。”

胖妈妈听了心里一喜,表面却慌张道:“小公子,别人都可以,独独这个如花公子使不得。”

长歌不满地道:“为什么?”

胖妈妈虚虚一笑道:“小公子,不瞒你讲吧,这个如花公子是犯了事的,上头不开口,不准任何人包下来的,当然小公子如果喜欢,妈妈可以把小公子的位置排到前面一些。”

长歌便道:“本公子,还非要包了,你做不了主,就找你们管事的!”

胖妈妈皱着眉,总算成功把长歌引到包如花的话上了,松了口气犹豫了一下才道:“那小公子且等等,妈妈这就叫人去找管事的人。”

长歌略坐一会三平就走了过来,长歌一看便道:“原来平哥是管事呀?”

三平忙点点头道:“小公子,又见面了。”

长歌便道:“平哥,听说你们这里有个叫如花的美男子,本公子想包了。”

三平听了比那胖妈妈还心花怒放,表面却装成愁眉苦脸地道:“小公子,咱‘落玉坞’的美男子多的是,小公子能不能包别人,三平这就去给小公子找一个。”

长歌生气地道:“本公子只包这个如花公子不成吗?”

三平忙道:“小公子息怒,请问怎么独独对这个如花公子感兴趣?”

长歌便道:“我跟他有私仇,要了一了不成吗,不就一文钱,小丁!”

小丁没想到自己真有做随从的天份,“啪”地拍出十两银子,反正出门的时候,江婶把她荷包是塞得满满的,她只管拍就好,但小丁毕竟是庄户人出身,觉得十两银子已经是个天价了,让长歌觉得有点掉价,但她也是个不上档次的,心想:十两就十两吧!

三平一见忙道:“小公子请稍等!”

长歌大约等了半柱香,三平与胖妈妈才把她请到了雅间,长歌忽觉得对不住如花,坐不住,在雅间里走来走去,走了十来圈,才听到有人喝道:“还不快滚进去!”

没一会,长歌就见贾如花被两三个大汉推了进来,从来一身红衣的贾如花,这会穿了一件白色的袍子,一张绝美的脸也跟那袍子一样地苍白,但绝对无法掩盖住他那光芒四射的美艳,贾如花伸手绾了一下落下来的头发,看到是长歌时,手松了下来,任那缕头发又掉了下来,涩涩地道:“是你!”

长歌有点惭愧地点点头,却听贾如花道:“只可惜我是个男人!”说完凄凉地笑了一下却猛咳起来,血从他嘴边流出来染在袍子上,他若无其事地擦了一下嘴角又道了一声,“可惜我是个男人!”说完便转身往外走,那两个大汉一伸手就拦住了他,长歌便道,“让他走!”

两个大汉听了忙松开手,贾如花拖着一袭白色的袍子走了出去,长歌想想又觉得不对劲,急急地追了出去,看着贾如花如行尸走肉地在廊上走着,长歌忙撵了几步道:“如花公子,许多事是没有过不去的,我会尽力帮你的!”

贾如花没停下来一直走到尽头才停了,长歌松了口气,却见贾如花慢慢转过头道:“我是被他收养的,我虽不能习武,但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的天分极高,知道他收养我们是做什么,花血本培养我们做什么,我没有怨过他,从来没有,他让我做什么我都无怨无悔,只可惜我是个男人,他不喜欢男人!”说着贾如花又剧烈地咳了起来,血又顺着嘴角流了出来,长歌忙道,“如花公子,先歇歇再讲。”

贾如花又用手擦了擦嘴角问:“长歌姑娘,你觉得我生得美吗?”

长歌挺嫉妒贾如花生得这么美,还是点点头道:“你是我见过的长得最好的!”长歌原本想道,“你是我见过的长得最美的男人!”但想到贾如花这么恨自己生成了男人,忙半路改了口。

贾如花却凉凉地笑道:“本来以为只要自己做到最好,就会引起他的注意,可以注意到我的美丽,可是无论我做得多好,他都不曾看我一眼。”

长歌听了不知道如何安慰贾如花只得道:“如花公子也许这里有些误会,如果解释一下,说不准他会注意你的。”

贾如花摇了摇头又凄凉地道:“不会的,他不会的,以前不知道他的心在哪里,以为他没有心,现在知道他的心在哪里了?可惜我是个男人,连试一试的机会都没有!”贾如花说着用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伸手抚了一下衣服上的血迹,却又吐了一口更多的血出来,他用袖子擦了一下笑道,“我这样子,他更不喜欢看了,秦长歌你不过占着个女人的优势,说不准比我的下场好不到哪去!”说完贾如花轻巧地翻过栏杆从“落玉坞”的五楼跳了下去,长歌扑过去想抓住贾如花,却见贾如花衣袂蹁跹,在黑夜中象极一朵正开放的白莲花,迅速地掉了下去,长歌愣愣地看着,然后听到一声闷响,再听到有人尖叫的声音,尖叫声越来越多。

长歌一**坐到楼板上,三平等人跑了上来,小丁忙伸手扶起长歌,急急下了楼,从隐密的通道坐上马车回了儒王府。

长歌前脚进了院子,傅离后脚就进来了,那江婶早就吓得跪了下去,傅离抬手没抽得到江婶,愤愤地放手就进屋里去了,长歌见着傅离一时无言,傅离犹豫了一下才道:“歌儿,你怎么又往那些地方去?”

长歌心里虽怕,但知道自己如果处理得不好,以傅离的性格受牵连的人就不是一个两个了,于是一把抱住傅离哭了起来道:“大世子,长歌好怕。”

傅离松了口气伸手轻轻地拍了拍长歌才道:“我只是气不过他做了两件伤害你的事。”

长歌刚要点头说“知道!”却想到这事是齐征告诉自己的,如果傅离问自己怎么知道的怎么办,于是有点痛苦地装吃惊,“伤害我的事?”但又觉得自己不该骗傅离忙哭道,“大世子,长歌不想知道,不想知道!”

傅离点了点头道:“那我就不讲了。”

长歌狠狠地点头着,却依在傅离怀里哭得死去活来,其实不管贾如花如何恨她、如何害她,长歌都没有真正恨过贾如花,更没想到看上去有几分柔弱的贾如花居然性子也是如此之烈!

长歌一个人站在湖边,慢慢地将自己备了一蓝子白莲花扔到湖水里,腊八走了过来,轻声道:“小主子,别伤心了,齐大哥讲这对如花来讲,已经是最好的解脱了,齐大哥和腊八在这里谢过小主子了。”

长歌叹了口气把一蓝子花都倒在湖水里,但愿贾如花也能够解脱,来世变个女子,与自己喜欢的男人执手携老,恩爱不尽!

第029章 帝王枕边妾暗夜帝王枕边妾:胭脂惑

第029章帝王枕边妾

傅离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抬头一看在坐的人都算得上是旧面孔了,只是大家的身份都发生了变化,坐在正中的傅宁坤与宛兰风现在已是名符其实的皇帝与皇后,自己与傅瑶、傅珏都是正儿八经的王爷公主了,苏南在安月王莫名其妙地瞢逝后就无风无浪地当上了安月王,吉鲁已是苍邪国的太子人选,花袭月也成功地当了太子,这安月国、苍邪国、大竺国在傅宁坤和傅成霄打仗的时候,或是出过钱,或是出过力,自然出在也是大昭的友好邻邦,个个本来就贵不可言,于是更是锦上添花地贵,剩下的陪坐莫过于就是一帮功臣刘乘风、汤易、黄子麒、杨翰林…,大约算得上是新贵。

今日这宫宴,自是庆功宴,大家祝福的词讲了一堆又一堆,傅离笑了一下,如果长歌再坐在自己的身边,傅离就觉得完美无缺了,听这些人无聊地扯着闲皮,还可以当成一种茶余饭后的享受。

傅离没见着那个哭哭啼啼的清儿小姨娘,看着风头正盛的宛兰风,怕那小姨娘的日子也不太好过,却听与苏梨白极是恩爱的傅瑶语出惊人:“父皇有闻建郢一件伤风败俗的大事吗?”

傅宁坤放下酒杯问:“有何伤风败俗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