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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死!”长歌一下拍到傅离身上,齐征与腊八听到车内的打笑声,看着马车剧烈地摇动着,倒是见怪不怪了,而且他们还巴心不得那车晃得厉害点,大家的日子都过得舒泰;那两个参将可就看不太顺眼了,本来对此次的任务就有些不满,傅离神神秘秘的,不知装了个什么女人在车上,整日嘻嘻哈哈的,因为傅离说车上坐的是内眷,他们出于规矩,并不敢靠得太近,只是听着就烦,宁可上阵杀敌也不愿意侍候象傅离这样的昏王,但人家命好,生在帝王家,他们又不得不侍候。

长歌这次跟着傅离回建郢,和当初她带着凤丫苦巴巴到昆山是有区别的,这是坐着舒服的马车,有人天天宠着,因为两个参将的催促,行程比自己来的时候不知道快了多少。

十一月的昆山到底是冷了,下了昆山,就进了汀洲,傅离看长歌的身体尚可,没在汀洲作多停留,两位急于赶路的参将正有此意,于是一行人很快到了彭洲的地界,结果还没进彭洲城的时候,遇到了一批刺客,那两个参将实在没想到象傅离这样的主,居然有人行刺,所以有点手忙脚乱。

长歌害怕地伏在傅离怀里,却听傅离道:“有什么害怕的,干这行道,他们跟为夫比起来不过是一群徒孙子罢了。”

长歌想笑,但听到外面的厮杀声又笑不出来,傅离轻轻地拍着长歌,嘴里虽不以为然,但还是怕自己小心大意,伤着了长歌,人也很警惕。

好在那批刺客的水平非常地一般,两个参将费些力气不消片刻也打发了,这才知道他们非常不想做的差事,并不是件轻松的差事,心里又觉得刺杀傅离这样的人真是太浪费了。

两位参将打发第三批刺客,死掉五个人的时候,开始对冷眼相看从不出手的齐白衣与腊八不满意了,嘴里讽刺的话就多了起来。

齐白衣与腊八依旧冷眼看着不出声,也依旧不出手,阶级矛盾迅速升级,但傅离不知是吓着还是管不了,由得那两参将每日都骂骂咧咧的,那烟儿、小梳子都看不下去了,实在太窝囊了,一旦到了客栈,就不停向长歌说傅离不应该这样软弱,好歹也是一位王爷,诸如此类的事,长歌只得轻言细语地安慰,什么出门在外不要惹事,平安回去才是正经

然后天公不作美开始下起了冬雨,两位参将的怨言更大,长歌都能感到他们在心里把傅离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不知多少遍,想想傅离他爹是当今圣上,两人只敢在肚里问候一下,这种隐忍是非常痛苦的。

快到浔城的时候,因为雨水的阻止,一行人只能停留在一个小镇的客栈里,由于傅离的限制,长歌不敢出房间的门,而且她比以前的觉多得多,倒也少了淘气,乖乖地待在榻上,除了吃就是睡。

江婶与烟儿就在一旁做女工,小梳子与凤丫就在外间做一些粗活,凤丫很委屈,但看长歌以前的贴身丫头也一样在做,也不好意思讲出来。

傅离回房里时,长歌已用过晚饭躺下休息了,长歌本来单纯,现在有傅离在身边,加上有身孕,基本不再思考问题了,每日只管吃好喝好就是睡好,傅离一进房看见躺在榻上的长歌,笑了一下,烟儿伸手接过雨篷忙和江婶退了下去。

走到榻边,傅离看了一会长歌,很满足地坐在长歌身边,长歌感到有人睁开眼,看见傅离忙要撑起身,傅离便道:“睡了还起来做什么,天冷了,这时候可不要着凉了。”

长歌本就没想起来,傅离这么一讲,她立刻就又躺回去了。

长歌本还想睡,忽听到一阵细碎的瓦裂的声音,然后有那两个参将出来的声音,长歌的睡意一下清醒了,傅离伸手将长歌搂到怀里,轻轻地拍拍她,这一次的打斗似乎格外激励,忽然长歌听到朱参将凄惨的叫声,然后是宋参将急切的声音:“老朱,老朱,你没事吧!”又听宋参将大叫,“啊,居然是你们!”

然后长歌又听到似乎是杀手的声音:“快杀了他灭口!”

房顶上的打斗更加疯狂,一边想杀人灭口,一边想自保自救,长歌真怕那位参将打不过,就此交差了,没有他们可怎么回建郢,难不成等这两位参将都玩完了,傅离再一点无事地到建郢,那也不太好向人解释呀。

没一会却听到“啊!”“啊!”的声音不断,然后是人从房顶重重跌下来的声音,最后是宋参将发颤的声音:“请问是哪位英雄相救?”参将的声音很大,还有颤音,只是对方没有回音,长歌大约听出有人出手帮了宋参将,看样子傅离不用面对自己所担忧的场面了。

然后是仅剩下的二个骑兵把宋参将扶下房顶的声音,不一会江婶就走了进来,傅离起身问:“如何?”

江婶忙道:“一共来了十二个,一个也没跑掉,大世子,腊八的弹弓真是出神入化了,他还嫌人少了,没玩够,平东王派来的那个朱参将也让腊八一弹就击中了后脑勺,已经毕命,一路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

傅离闭着眼点点头道:“再有把握也谨慎些。”

江婶应着,长歌才知道是腊八帮了宋参将,她很早就认识腊八,腊八总是一副温吞吞的可爱模样,不知道比大不了自己几岁的腊八居然有这样的本事。

江婶刚一禀完,宋参将就到门口求见傅离,傅离走了出去,长歌的觉意没了,好奇心又被激发起来,忙跟了过去,躲在门后,从门缝里望出去,却听宋参将道:“大世子,小的看得清楚明白,那几个人是平东王的手下!”

傅离听了一手抚着胸口就咳了起来道:“离与平东王远无冤近无仇,而且他是本王唯一的贤弟,他怎么可能派人来刺杀本王,你不是自己功夫差,护不周全,反拿本王之贤弟说事,做挡箭牌!”

宋参将忙道:“大世子,末将不敢,那被杀死的人中有平东王府上的家奴,王爷可以察看。”

傅离便弯下腰,宋参将一下摘下地上一具尸体的蒙面布,长歌听到傅离惨叫一声:“啊!离…离不相信这是真的,这分明是贼人冒充,是贼人冒充的!”

宋参将便道:“大世子,事关重大,末将要将这些尸首带到建郢请皇上定夺!”

傅离只得无力地点点头道:“带着死人一路,晦气,你们要带得远些。”

宋参将不满地看了傅离一眼,但另一个参将死了,对他有些打击,所以应了一声:“是!”

傅离又道:“还有,此事在未查清之前,断不可伸张,离与贤弟兄弟情深,可不想因此与贤弟发生误解,反中了那些奸人的挑拨离间之计。”

宋参将忙点头道:“这个自然,事关重大,末将自当守口如瓶。”

傅离点点头,让宋参将赶紧去处理后事,然后转回身往屋里走,长歌见傅离转过身往屋子走,忙侧到一边,傅离推门进来,见着长歌躲在门口有些惊奇地问:“干什么不在榻上躺着?”

“长歌害怕。”长歌立刻扑到傅离温暖的怀里,傅离笑了一下道,“怕什么,怎么信不过我?”

长歌摇了摇头好一会才道:“大世子,我们还是回昆山住木房子吧,没那么多的纷争烦恼。”

傅离拍拍长歌的头叹了口气道:“有些事情不是你我想怎样就可以的。”

长歌噘了一下嘴道:“明明是大世子自己想。”

傅离看了长歌一眼笑了一下道:“象为夫这样的英才,住那昆山的木房子不是太屈才了?”

长歌便没再讲话了,她从心里畏惧那此争权夺利的事,总为两人的前景担忧,傅离却又搂着长歌道:“现在想回去也不行了,马上大雪就要封山了,所以前面就是刀山火海,歌儿也得跟着为夫一直往前了。”

一大早,宋参将用傅宁坤的手谕送到附近驻扎的军队讨要了一百人,让人将刺客的尸首装车,又调来冰块,放在尸首周围,然后让人押着尽快送去了建郢。

傅离笑了一下,经了这次惨事,宋参将大不如以前那么猖狂,到了浔城,要求重新增加一名参将保护傅离的周全,那位参将慎重起见,带了三十多人前来护卫,长歌一看新的护行参将居然是陈简之。

陈简之一见到傅离,行了大礼,宋参将看着有几分不屑,不过他毕竟算损兵折将了,输在气势,等陈简之起身后,两人立即定了回建郢的路线,陈简之认为原定路线是陆路,刺杀的人一定知道行程,所以为着一路上安全,建议改走水路。

宋参将上次差点丢命,虽不认为傅离有什么前途,但知道这傅离、傅瑶总共就两兄弟,如今之际,那傅瑶当然是杀了傅离才比较没有后顾之忧,自己到底该怎么办,其实还是比较困惑,因此而得罪了势头正盛的傅瑶,如果傅瑶一旦登基,那自己浴血奋战多年,换来的是个什么样的前程,明摆着傅离这主靠不住,但是他现在是傅离的护送参将,傅离出个三长两短,他也是逃脱不了干系的。

陈、宋两位参将商定后,宋参将表面上不得不请示傅离,傅离听了有些怕长歌晕船,便同意先试行一下,宋参将听了有点不明白“试行”是个什么意思,但理解是暂同意走水路。

长歌一听要坐船,高兴得手舞足蹈,于是腊八、烟儿、小梳子又忙着收拾东西准备走水路。

船倒不大,凤丫一直都噘着嘴跟着,长歌很想安慰凤丫,但现在的精力有限,很多时候在睡觉,不睡的时候,七成时间让傅离缠着,这个长歌喜欢,三成时间被江婶安排着不是在喝粥就是在饮汤,终没能安慰到凤丫,欢喜了一场的船上生活,也大多数在榻上渡过,只有一日看了一下风景,因为江风大,还被傅离撵回了舱里。

不知是不是改了行程的缘故,之后一路上再也没有遇到刺客,而且走水路比陆路快得多,再没有任何风险地到了建郢,下船时,烟儿给长歌戴上了早就备好的纱帽,长歌扶着烟儿经过傅离身边,听陈简之正小声地对傅离道:“大世子,宋参将把那十三具尸体先送到了‘平东王府’!”

傅离笑了一下,点了点头淡淡地了一句:“知道了!”然后伸手从烟儿手中接过长歌。

回到建郢,长歌感到在做梦一般,不过这一次回来与上次那种伤心失意是完全不一样的,虽不风光却是与自己的心上人一起回来的。

从小长到大,长歌都不喜欢建郢,独独这次,长歌觉得建郢真的是个好地方,繁华、富庶、热闹…,想到“落玉坞”,想到夫子庙,想到离舍…,长歌就热血沸腾,巴心不得立刻拾掇拾掇就去那些地方逛逛。

长歌下了船就坐上轿子直接到了傅离新的府邸,见着眼前这府邸,长歌的眼睛有点不适,因为实在太出乎意料了,宽大、气派,而且房子和所有的一切都是十成新,虽不知傅离会被封个什么王,但到底比原平与昌平那两院子强过许多。

刚坐下没多久,江婶就笑咪咪走了进来道:“恭喜小主子,大主子被封为儒王,还封了伏龙山到大湾那一块不错的封地。”

长歌就高兴了起来,虽不计较傅离封不封王,有没有封地,但到底怕傅离又被封成懦王,自己与老相识苏梨白、小桃红之类遇着了,多少还是有点输面子的,儒王与懦王虽只是部首不同,意思可就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了,见傅离没在府上,长歌忍不住问:“江婶,凤丫呢?”

江婶忙回道:“小主子,这府是刚收拾好的,人手不够,小梳子、凤丫都暂被安排在洗衣房帮工。”

长歌一听这话,就有些急了道:“江婶,怎么能让她们去洗衣房做事,赶快去寻些粗使丫头来吧!”

江婶忙道:“大主子也着急这事,但小主子知道此番大主子回来自与以往不同,身边如果不小心混进个不干净的人,哪可如何是好?”

第028章 帝王枕边妾暗夜帝王枕边妾:胭脂惑

第028章帝王枕边妾

听到傅离会有危险,长歌还是不愿意的,但又觉得傅离那排场怎么会找不到几个信得过的粗使丫头,但人又倦实在没有精力仔细询问,江婶见长歌没有继续过问此事,松了口气退了出去。

长歌倚着榻倦倦地躺下,刚躺下,江婶又带进来一个人,长歌一见居然是小丁,忙坐了起来有些哽咽地叫道:“小丁!”

小丁忙跪下给长歌行礼,长歌眼圈一红道:“你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小丁赶紧站了起来,长歌才满意了,拉着小丁坐下,询问了宋大娘的情况,还有傅合的情况,小丁都一一回答了,长歌想那傅瑶都居了高位,也应该把傅合还给他,只是认为这事还是问问傅离比较妥当。

然后长歌终于忍不住问:“宋大哥还好吧?”

小丁摇摇头道:“玉城哥有好久都没回过村庄了,宋大娘想极他了,托人带了许多信,玉城哥都说忙哩,也不知道忙什么?”

长歌也叹了口气,在夫子庙一别,自己居然也有近大半年没见过宋玉城了,忽长歌兴高采烈地道:“小丁,你别回村里了,把宋大娘接来,就住这里好了。”

小丁有几分扭捏地道:“小丁可不好意思吃白食。”

长歌怪嗔地看了小丁一眼道:“你要不好意思吃白食,那我就让江婶给你随便找个差事就好,你不是很会收拾院子,就在这里收拾院子好了。”

小西忙道:“小丁是个粗人,细致活都不会做,只会洗衣服,还是把小丁放到洗衣房自在些。”

长歌愣了一下,不知道这个儒王府的洗衣房那么好,大家似乎都争着或被安排着放到那里去,见小丁心意心决也不好再勉强,只等傅离回来再商量。

傅离特别忙,几日回来都是后半夜了,长歌又特别嗜睡,早早睡下,常常是日上三竿才起来,每早若不是江婶来拿傅离换下来的衣服,长歌压根就不知道傅离回来过。

休息好了,难得十二月有个好些的天气,一直雨夹小雪的建郢居然见着太阳,长歌懒懒地倚在一张贵妃榻上晒太阳,打量着自己住的小院,被安排在王府最里面的一角,有些当年“笑风园”的格局,但却收拾得干净雅致,几个中年仆妇都轻手轻脚地做事,长歌发现身边除了江婶、烟儿是熟悉的人,剩下的人都是这些中年仆妇了,看来傅离这个人是有点问题,比较喜欢用长相平常的中年仆妇,也不知道当年是不是受宛兰风打压,打压得不辩美丑了。

正想着,那烟儿却气急败坏地跑了进来道:“郡主、郡主,咱们不在这里过了,咱们回‘离舍’吧!”

长歌听了愣了一下问:“烟儿,怎么有这样的想法?”

烟儿便道:“郡主,王爷把你瞒得真紧呀,你不知道今日他就要娶当朝宰相刘乘风的女儿为妻了,还要再纳杨侍郎的女儿为妾,那杨侍郎的女儿你可知道是谁吧,就是当年的杨丰祺!”烟儿拍着榻边道,“王爷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郡主跟着他吃了多少苦呀,他不给郡主个名份,却给那个弃了他的杨丰祺。”

长歌一路上有傅离的交待,只是原本说是十二月中旬成亲,不知道是不是提早到了建郢,这成婚日也提了早了,便道:“好了,烟儿,大世子对我们不是很好吗?”

烟儿哭道:“那是一码归一码的事,好又没有名份,而且郡主还怀着他的骨血,就看在这骨血的份上,大世子也不该如此对待郡主。”

长歌忙把手里的绢子递给烟儿道:“快擦擦,大世子有大世子的难处,你要体谅他,而且杨丰祺这样,又有什么体面?”

“郡主,象她这样的人都有,换作是谁都改嫁了,她以前做大世子的正室,弃了大世子一遭回来,宁可又来做这侧室,她就不怕被口水淹死!”

“那不是她的事,与我们有什么干系。”

烟儿哼了一声,把头别到一边,那江婶正走了进来,一见便道:“小主子,今日夜里主子成亲,吩咐了要晚些时候过来。”

烟儿噘着嘴,长歌忙点点头道:“江婶,长歌知道了。”

江婶打量长歌一会,见长歌只是不停地安慰烟儿,确没有异常,才松了口气,心里也认为大主子怎么也不该这样做,这小主子为着主子可没少受罪,但她只是一个下属,实在不该对门主有什么不敬之言语。

长歌好不容易才把烟儿劝得好点了,虽傅离什么都交待了,但对于傅离要娶别的女人,长歌的心里还是很不是滋味的,自己可以安慰烟儿,但谁又安慰她呢?

早上起来,长歌没见着傅离夜里换下来的衣服,想昨日夜里大概在享受新婚燕尔的鱼水之欢,长歌轻轻地叹了口气。

叹完气,长歌坐在窗边想着与傅离的种种,当初嫁给傅离为妾时,傅离有妻有妾,长歌很麻木没有什么感觉,因为长歌知道有钱有势的男人都会是妻妾成群。

未出嫁时,刘嫫嫫经常将她做为正室训导,要她将来有容人之心,只是做梦也没想到老天爷没那么眷顾她,只做了一个妾,不是自己容不容得下别人,而是别人容不容得下自己。

如今连妾也算不上,听到傅离娶妻纳妾,长歌心里却没由得难受。

正想着心事,烟儿却一阵风一样地跑了进来道:“郡主,太好了,郡主,太好了!”

长歌愣了一下回过神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会把烟儿高兴成那样,那烟儿换口气才一口气交待了:“昨日夜里,王爷没过来是有原因!”

长歌自然知道是有原因,傅离忙着跟两位佳人成亲,这不就是原因,有些纳闷地看着烟儿,烟儿兴灾乐祸地道:“原来昨天夜里,有人…有人…把王爷的两位新娘子给劫走了,王爷一夜都在查这事,这会儿还没睡呢。”

长歌先是吃惊,后忽想到这会不会是傅离自己安排的,虽觉得有点太过分了,但心里却如三伏天喝了冰水一样舒服。

烟儿立刻有些痛快地道:“所以呀,好人就有好报,象我们郡主这么善良,连老天爷都向着郡主,让王爷气死好了。”

长歌对这个老天爷的及时真是感激,也高兴地道:“就是,就是,有这么好的老天爷,真好,真好!”

刘相与杨翰林都是身居要职,他两的女儿无端失踪,怎么也算本朝大事,傅离忙了一夜只能先向两家报备没有查出任何端倪,两家都知道这个女婿比较无能,查不出来是正常,查出来还真奇了,两家的闺女本来就不太乐意这桩婚事的,那杨丰祺因为名声问题还好点,那刘相的女儿可就吞金上吊全搞过几遭,最后是迫于无奈出嫁的。

所以两家私下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家的闺女不满意这桩婚事,明面是嫁了,暗地里却溜了,于是两家不敢声张,赶紧各自派出人去寻找。

丢了新娘子,这是大事,傅离不得不到“中泰宫”去给傅宁坤报备一番。

在“中泰宫”的偏殿里侯了好一会,那傅宁坤才宣召,傅离迈步进去,行了礼,见傅宁坤旁右侧坐了个年青的嫔妃。

傅离心里暗笑,自古以来,英雄都难过美人关还真不假,他这父皇一直是洁身自律的典范,大约觉得这帝位坐稳了,登位后没几日,忙的不是治国大业,倒忙着把后宫的三宫六院都填备齐整了,来“中泰宫”侍候的小姑娘日日不同,如今最受宠的就是这个叫清儿的小姨娘,岁数与长歌相仿,暗里听人讲傅宁坤还对废皇傅成霄的妃徐小如感兴趣,只是还没勾搭上,别人不知道也就罢了,傅宁坤明知那徐小如咋也算他儿媳了,傅离认为在这桩事上,傅宁坤的品行实际上还不如傅成霄。

傅离行过礼刚站起来,还没来得及开口,宛兰风也急急忙忙地进来了,行过礼才在傅宁坤左手边的后位坐下来了,那个清儿有几分慵懒地道:“娘娘,妾身…”

宛兰风笑了一下道:“妹妹是有身子的人,就不必多礼了。”

傅离乐了,没想到这傅离的爹还挺老当益壮的,两儿子的下一代都还没着落,他又一举让美人中枪,傅离不由得YY:如果自己让长歌生下孩子,又假如这傅宁坤的孩子侥幸躲过这样或那样的暗枪生下来了,那两个孩子的辈份问题有点混乱,弄不好自己那个大些,还得管这个小的叫叔或是姑,真是桩不太美妙的事。

那清儿娇娇地笑道:“那妹妹就多谢姐姐关爱了。”

傅宁坤满意地点了一下头,宛兰风依旧笑道:“妹妹这讲哪里的话,怀着皇上的龙种,那可是天大的事。”然后转向傅离道,“离儿,昨日夜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傅离正YY着傅宁坤这小妾给自己生个***比那侄女傅合或者比长歌的孩子还小,今后的称呼问题,冷不丁宛兰风问他,便弱弱地回答:“回禀皇后姨娘,离昨日本是大喜之日,也不知谁想破坏离的好事,居然把离的新娘子都抢走了。”

傅宁坤早知道这事,见不得傅离那弱弱的样子,皱了一下眉头,宛兰风一听便道:“皇上,这谁吃了豹子胆了,敢在天子脚下做这样的事,哪还有没有王法?”

傅宁坤点点头道:“是呀,朕已经让人彻查,早点找回新娘子与离儿完婚!”

清儿小嫔妃便笑道:“皇上,就象儒王爷这样的人,不成亲倒是件好事。”

傅宁坤便问:“清儿,此话怎讲?”

那叫清儿小嫔妃小脸一红道:“人家讲了杨侍郎的爱女,当年嫁给他形同守寡,儒王爷不是耽误了人家,现在还想继续耽误人家呀?”

那宛兰风便冷笑道:“清顺仪好象特别了解这男女这事,你是个有操守的妇道人家,又是知书达理人家的大家闺秀,只是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些乌七八糟的事的?”

那清儿脸更红了却一句话回不出来,傅宁坤忙咳了一声道:“清儿年纪尚小,也是那周围的人乱嚼舌根子,后宫你管着,一定要把那些个爱嚼舌根子的人都清理了。”

傅离笑道:“是极,是极,那些乱嚼舌根子的人是什么样的事都做得出来的,万一只顾着嚼舌根子,把清儿小姨娘肚里的孩子也嚼掉了,极是可惜了。”

清儿一听就梨花带雨道:“皇上,儒王爷诅咒清儿的怀的小皇子。”

傅宁坤正要发火,傅离却抢先一步道:“小姨娘这话又差矣了,你肚里的是男是女尚不知,怎么就知是小小皇子不是小公主了,而且妇人生孩子可是大劫,万一没生好,娘和孩子一起死;好一点,娘死,孩子活;再好一点,都平安,结果孩子瞎眼、哑巴、鸡胸、没**的毛病多了去了;再又好一点,都活着,还有那天花、肺痨这一大堆病等着,熬不熬得大还真难说呢!”

“傅离你…你给朕闭嘴,简直是胡说八道!”傅宁坤极气,听着傅离对清儿的称呼就不满,何况又这么地诅咒,只是傅离平日疯言疯语惯了,打也打过,骂也骂过,都没什么太多的收效,刚登了皇位,心情还算好,于是将傅离训斥了几句,傅离闭着嘴,好一会才委屈地看向宛兰风道,“难道离儿讲错了?”

宛兰风听了傅离这番话是要多解气有多解气,于是淡淡一笑道:“离儿一句都没讲错,只是离儿对长辈不能瞎讲,忌会!”

傅离忙道:“孩儿慎记,日后遇着清儿小姨娘断断不再讲话了。”

宛兰风听了有几分纳闷地问:“为何连话都不讲了?”

傅离忽笑嘻嘻道:“离儿见着清儿小姨娘怕都是忌会的话。”

宛兰风听了抿着嘴笑,她和傅离从没如今日般地默契,那清儿听了气得混身哆索,傅宁坤不得不又将傅离斥责了一通,傅离委屈地垂着头听训。

好不容易等傅宁坤训斥够了,让傅离退安,傅离冲清儿笑笑,笑得清儿挺不明白的,傅离就迈着鸭步退了出来,一脚踏出正殿,遇着傅瑶来请安问好,傅瑶一边扶着腰一边道:“傅离,听说昨日你大婚,夜里让人把新娘子都抢走了,你可够熊的了。”

傅瑶从那昆山回来之后虽捡了条命,但多了个毛病就是总用手扶着腰,也不知到底是落下了什么痼疾,还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傅离笑了一下小声对傅离道:“你信不信,我这么熊就能让你坐不上这把龙椅?”

傅瑶大怒反笑道:“就你!”他话音刚落,却见清儿扶着腰走了进来,清儿是挺着肚子扶腰,傅瑶是弓着背扶腰。

傅离见这情形略有点想笑,只是忍住了与傅瑶一起行了一下虚礼,清儿软语道了声:“免了!”然后扶着宫女的人缓缓走了出去,傅离听傅瑶道,“还没三个月,有那么夸张!”

但傅离见傅瑶的眼睛却没有离开过清儿,笑了一下,走了出去。

傅离走得快,那清儿走得慢,清儿见着傅离哼了一声,便一扬下巴,傅离忽止了步道:“清儿小姨娘冤枉离了!”

清儿一愣哼了一声道:“本宫如何冤枉你呢?”

傅离看了那几个宫女一眼才道:“离当年没有耽误杨家闺女。”

清儿又哼了一声道:“杨丰祺嫁给你五年,肚子连个动静也没有,你还说没耽误人家?”

傅离急道:“离真的没有!”

清儿便道:“你且讲讲。”

傅离向四周看了一眼才怯怯中带着几分轻佻地道:“离不敢讲,小姨娘。”

清儿在亭子里坐了,便让几个宫女退下才道:“你讲吧,讲得不对,本宫非好好惩罚你。”

傅离笑笑才附到清儿耳边道:“清儿小姨娘,离知道怎么搞清儿姨娘才舒服,是不是要…”说到这里傅离声音更小:“….”然后忽又大声道,“清儿小姨娘才会舒服!”

傅离刚一讲完,那清儿满脸通红,一挥手就给了傅离一巴掌哭着叫道:“下流!”

几个宫女忙跑了过来,傅离忙道:“小姨娘,离都讲了不敢讲了,姨娘还让讲,讲了,又打离!”

那清儿也顾不得肚子中的胎儿跑向“中泰宫”。

傅离站了一会,一个宫女就气急败跳地道:“王爷,皇上传你!”

傅离笑了一下就跟着走了回去,一进去便见那清儿在傅宁坤怀里哭得梨花带雨的,只听傅宁坤大声道:“大胆孽畜!”

宛兰风却道:“皇上,不应该听清儿一面之词,离儿本来就本分,也应该让离儿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光说离儿辱了她,怎么辱了,谁知道是不是真的辱了呢!”

傅离便弱弱地把遇着清儿如何讲的,又让那几个宫女作证,自己是不是这么讲的,几个宫女都点头,傅离又带着三分痴傻地道:“偏小姨娘对离的婚事好奇,把人摒退了也要听,离才道:小姨娘,离是知道那****的。小姨娘不信偏让离讲给她听,小姨娘还讲什么深宫常常不得满足,听听也好。于是离迫于无奈讲了,讲得正起劲的时候,不知谁走了过来,小姨娘突然就给了离一个耳光,说离‘下流’,离忙道:小姨娘,离都讲了不敢讲了,小姨娘偏让讲,讲了,又打离!小姨娘却匆匆往父皇这里跑来了,离冤,那些宫女姐姐都可以做证呀,离讲的句句属实啊。”

傅离弱弱的,痴痴傻傻的,好象什么话该讲不该讲,他都分不清楚,畏惧地看着清儿,结结巴巴把他自己捏造听“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宛兰风听完便道:“皇上,真是…,臣妾不知道讲什么好!”心里却乐开了花,那清儿连叫,“皇上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那傅宁坤一听傅离讲清儿“常常不满足”那句话,那股子火上来浇都浇不灭,于是非常不耐烦地道:“怀着孩子就应该好好将养,偏要听那些污七八糟的东西做什么,来人扶顺仪回宫歇着!”

清儿还想辩几句,却被人扶了出去。

宛兰风真是出了长长的一口气,傅离与傅瑶一起行了礼退了出来,那傅瑶看着傅离道:“傅离,那清儿真是这样讲的?”

傅离弱弱地看向傅瑶道:“她还讲了几句,可惜为兄有些没听明白。”

傅瑶便道:“还讲了什么你没听明白?”

傅离又弱弱地道:“我如果讲了,你不会又到父皇那里告我吧?”

傅瑶故做潇洒地笑了一下才道:“傅离,你这讲的是什么话,我几时会到父皇那里告你。”

傅离于是左右张望一阵才道:“清儿小姨娘还讲,她更喜欢象你我这样的青年才俊,你可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傅瑶眼睛跳了一下,才笑道:“那可能是说我们年青有才招人喜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