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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了极大刺激的夜无边在“落玉坞”里拿人发泄几天,静下心来把长歌离开自己的所有举动仔细地回想了一遍,大致猜出长歌是想留住肚里的孩子,但一想到长歌要留住肚里的孩子,夜无边就象猫抓心一样着急,再长大,自己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打下来,即便能,那小东西长得越大,打下来长歌就越辛苦。

齐征跟了夜无边十多年,极少看到他做这种没准备的举动的,在齐征看来,夜无边此时布置的攻打苏南的别苑就是一次极失败的战斗,跟无头苍蝇一样,但眼见他的主子还准备继续这么乱撞下去,难勉有些着急了。

齐征听到夜无边让他把苏南别苑的围墙全炸了时,真觉得夜无边是疯了。

苏南正在院子里挖地三尺地找秦长歌,却听到爆炸声,池小城来报讲夜无边让人把他别苑的围墙炸了,吃过夜无边很多亏,受过夜无边很多气的苏南,也成了无头苍蝇从池小城手里抢过宝剑就冲了出去。

长歌听到外面闹轰轰的,焦燥得坐也坐不住,她只不过躲到了凤丫的房间里,然后准备有人找来,就躲到柜子里去,看能不能躲过苏南的收捕,怎么也没想到外面就跟过节一样。

挨了罚的凤丫**还火辣辣的,看着长歌在屋里焦燥地走来走去,她也挺焦燥的,然后也听到外面传来了爆炸声和打斗声。

长歌忙把凤丫从榻上拉了起来,两人小心地从窗户向外望,只听隐约传来的声音没看见人,似乎都忙着打架去了,两人忙从屋里走了出来。

走了一会见到几处被炸掉的围墙,不时有人从围墙跳出去进攻,也有鬼影子从外面攻进来,在苏南的别苑凭白地多出一圈风景线来。

好不容易瞧到有两处倒塌的围墙处没有打斗的人,两人仔细一下两边格斗的人都躺在地上的,大约是斗了个鱼死网破,两人一看没人,忙相互扶着出去了,到处都有人在打,别苑里的丫头、下人也参与了,两人忙趁大家打得开心,往一旁的林子里窜了进去,没一会听到有人道:“快!快!将闹事的全部包围!”

长歌与凤丫好奇地探半个脑袋出来,原来是大昭国派出了军队,大约是听闻安月王的院子出现了匪徒,立刻派人来保护,要知道此次打傅成霄,安月国可是友邦,出人出力出了钱物的,怎么也不能让人家的国君在自己的地界上出了事吧!

长歌也没想到自己与凤丫的命出奇地好,居然正好被官兵围到了外面。原本以为要花一番心血的逃跑,在眼下似乎变成了一件容易的事了。

齐征一看有部队增援,明显人少过人家许多,只得先撤强行把夜无边保护着撤退,夜无边看那么多官兵,也知道自己这次纯属胡闹,弃了苏南也不管苏南的嘲笑讽刺怒骂带着人撤了,苏南哪里肯放过他,不过鬼影子的名头到底不是虚名,一旦夜无边明确了要干什么,仅管人少,却不急不忙地退走了,那官兵一看立即加入了围追,场面比先前还混乱。

长歌喜欢热闹觉得好看,痴痴地看着,凤丫伸手拉了她一把,长歌才回过神来,再好看也不应该再看了,等一会人家打明白了再来找她与凤丫,那自己所有的心血不都泡汤了,抓起凤丫便道:“我们赶快逃吧。”

有过一次逃跑经验的长歌,这次是为着自己肚里的孩子逃,无论从精神还是从心情上来讲与上次慌慌张张、没有目标的乱逃是不一样的。

长歌先确定了逃跑路线,依旧去大湾渡口,上次自己是被通揖,这次没被通缉,应该容易一些,然后想办法去苍邪,当然这次她去苍邪,不是为了从苍邪再去什么大竺,而是想遁到苍邪把肚里的孩子养大,让傅离打不下来,按江婶的**是只要过了七个月,一般小孩子就是活的了,那自己带着孩子在外面咬着牙熬三四个月,再回傅离身边,傅离不就没有一点办法了,长歌想到自己的诡计,不禁为自己的聪明得意。

上一次逃跑,全靠着凤丫,这一次逃跑,凤丫受了罚,自然全靠着长歌了,凤丫一边走一边忍不住问:“公子,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长歌有点得意地道:“我到原平,连儒王那么聪明的人都没想到我会去‘懦王府’,那个苏梨白怎么就那么神;再说你是原平人,我们逃难时往建郢逃的,昌平到浔城的那条路你也那么熟;还有我说藏宝洞是黄金铸造的,只有骗苏梨白和申初初时用过,从没对你讲过,你是怎么知道的;还有的事多了去了…”

凤丫出了一身冷汗,没想一直让自己认为糊涂的长歌,根本没放在心上的长歌,原来一点也不糊涂,本还很为自己的前景担忧,这会子忽觉得前景一片光明,带着崇拜地问:“公子,那这一路上我们吃什么用什么?”

长歌便道:“上次咱们去昆山的时候吃的什么就吃什么,用的什么就用什么呀?”

凤丫“啊”了一声,原本以为跟了个明主,这一路逃得多少要轻松惬意一些吧,没想到依旧如引,多少又觉得前景不是那么美妙了。

傅离的鬼影子少有象这样明里行动的,又被气头上的傅离乱指挥一气,在有备的苏南那里自没讨到好,傅离气冲冲地回到儒王府,看着与长歌终日厮守的院子,除了生气还有难过,虽长歌是跟着他到外面才逃走的,但傅离却把腊八、江婶、烟儿、小丁、小梳子通通处罚了一通。

一时之间,儒王府让傅离搞得人人自危,有点乌烟瘴气的。

小梳子带着鞭伤擦着地板,才知道如今的儒王与当年的大世子似乎不可同日而语了,当年的大世子虽是主子,别说责打下人,不被人欺侮就算好的了,长歌住的院子不小,小梳子与烟儿除了挨打还得擦长歌住的院子半年,别的什么不做,光擦园子基本上要半天。

好不容易两人才碰到一起,烟儿一边在水桶里绞着帕子一边叹气道:“郡主也够淘的了,也不知跑哪里去了。”

小梳子也叹气道:“是呀,有时候真不明白郡主是怎么想的,跟着王爷多享福,她偏要折腾。”

烟儿见腊八过来了,忙边擦边道:“但愿她能快点玩腻了赶紧回来。”

傅离闭着眼生气地坐在躺椅上,腊八走过来小声道:“主子,齐大哥已经查清楚了,小主子没在安月王的别苑里。”

傅离有几分吃惊地睁开眼,腊八忙道:“齐大哥还探明,小主子是到过别苑,但就在主子找上门那天失踪了,那安月王也在找人。”

傅离知道长歌并不是冲着苏南逃的,心里稍微舒服一点,也更加确定长歌是为了肚里孩子逃的,苏南分明是被她利用了,气去了许多地吩咐:“让齐征查仔细了,别中了苏南这个王八蛋的计。”

腊八应着退了下去,傅离又纳闷:长歌是自己亲眼看着被苏南带走的,不在苏南的别苑,难不成长歌趁他们两人忙着打架的时候,乘机溜了,那长歌到底会去哪里呢?

傅离想了几个地方:昆山,长歌肯定不会去,她本来就避着自己,而且那地方太远了;大竺,长歌的身子只会越来越重,大竺也遥远了;离国,长歌的母亲没了,她应该不太愿意回那里;苍邪,过了大湾渡口,快车约要二十多日,最适合,但这天气明显越来越冷,那个怕冷的东西会选择去那里吗;

傅离想了一上午,也没想出长歌会去哪里,这会的长歌不是逃跑,只是为了躲着自己把孩子生下来,她哪都可以去,带着身子,似乎又哪都去不了。

正在傅离想得头疼的时候,腊八又进来道:“主子,躲到安月王别苑的凤丫也失踪了。”

傅离愣了一下,凤丫失踪又意味着什么,难不成长歌是受到了凤丫的挟持,那凤丫挟持长歌做什么,她不是苏南的人吗?

当初留着凤丫,傅离只为了利用她传递一些假情报给苏南,一直让人严密地盯着,没想到凤丫趁洗衣的时候捡被河水冲走的衣服,遁走了,按理她是苏南花了力气隐下来的人,不应该这么轻易地弃之而去,那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凤丫逃走是在长歌嚷着见面后逃走的,最大的可能就是长歌让她去通知苏南,然后在“玲珑茶馆”设好了局,由长歌把自己迷得头晕脑胀的,然后再引自己到那个已经布好的局里。

虽知道长歌是为着肚里的孩子逃的,一想到她与苏南联手对付自己,那股子火气又上来了。

出了“鳄鱼谷”,傅离立即让齐征查了凤丫,凤丫是前安月王培养的那批人中最为刻苦、隐忍的一个,从四岁开始受训,资历比徐小如等人都长,只是相貌差强人意,人也不够聪明,一直没有被委过重任,不容易引起人注意,当初凤丫在长歌门前讨钱,齐征没细查她,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与苏南在邛国斗法时,傅离很快就发现凤丫是苏南的线人,故意利用凤丫给苏南传了一次正确两次错误的情报,说实在话,到现在傅离还是认为凤丫并不适合做这一类事情!

傅离用手揉揉额头,生气还得继续想,凤丫既然愿意为长歌送信通知苏南,从某种程度上两人是互相信任的,会不会凤丫在苏南那儿又倒戈了?如果凤丫不是挟持长歌,而是倒戈跟着长歌一起跑呢,长歌一个人肯定跑不远,但加上个凤丫,她就可以跑很远了。

生过气后的傅离这会开始后悔干嘛不要那个孩子,弄成眼下这种被动的局面,当然如果长歌在他面前,他一定又是另一种心思。

傅离仔细想想,看是没主见又柔弱的长歌真还没有一次真心实意地被自己摆布过,倒是自己处处在屈服,不由得又生起气来,心里暗暗发誓这次把长歌捉回来,非把她收拾得心服口服不可,腊八又进来小声道:“主子,那个废皇傅成霄前来拜见您。”

腊八这句话算是一枚重磅炸弹,总算把傅离从长歌去哪里的事上扯了回来,心里暗暗骂道:奶奶的傅成霄,爷把你带出来,给你一条活路,你该到哪儿过你的**日子,就过你的**日子去好了,你不知道你现在有多招惹人,还真他娘的脸皮够黑的了,居然找上门来了,正好爷心情不好,看爷怎么收拾你!

腊八见傅离没什么反应又问:“主子,见不见呢?”

傅离一下坐直道:“见!见!好歹人家也做了两天新皇嘛。”

腊八一看有个不怕死的傅成霄给傅离打打岔,真是由衷地轻松,赶紧退下去安排。

傅离走进正殿的时候,等了快一个时辰的傅成霄正背着双手看着墙上不太入流的字画,听到傅离出来的声音,转过身,与傅离对视了一会,傅离才出了声问:“你不赶紧逃得远远地,到我这里来干什么?”

傅成霄大大咧咧在椅子中一坐道:“想你了,来看看你不成吗?”

傅离哼了一声,也坐下来道:“讲,找我干什么?”

傅成霄便拍拍椅子扶手道:“傅离你**真能装,把我蒙了这么多年,讲讲,这笔帐怎么算?”

傅离不屑地道:“那是你自己笨,该被我蒙,蒙了你又怎么样,你想怎么算?”

傅成霄便伸出五个软绵绵的手指头坏笑着道:“管吃管住管拉撒管我五年!”

傅离一拍案几道:“你还当你是我亲爹呀,管你五年,谁管我五年呀,管你送死倒没问题!”

傅成霄在榻上半躺着道:“反正我是不准备走了,你管不管都得管。”

“那就自己在这躺着吧,我去报官,想那大昭皇帝一定会非常高兴见到你的。”傅离不受威胁地哼道,傅成霄把两条腿搁到几上道,“你要会报官,当初早就弄死我了,也不用等现在了,报吧,反正逃哪都一样。”

“傅成霄,这江山是你他娘自己不要的,现在知道没了是个啥滋味了吧,到我这儿来装什么熊,滚,别到我这儿来赖着!”傅离吼了一声,傅成霄却可怜巴巴地道,“我做皇帝的时候,你几时这样对过我,咋,现在不做皇帝,你就对我这么凶,好久没睡个好觉了,让我睡一觉行不?”

傅离在心里把傅成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但想想骂他那些老祖宗,自己也占不了什么便宜,只得叫:“要睡滚到房里去睡,待会有人看见了,我项上的人头不够砍的!”

“傅离,我就知道,只有你能容我,只有你敢容我,天下之大,逃到哪儿都不如逃到你这儿安全,朕就多谢,对了,还有几个随从,也麻烦你一并安排一下。”傅成霄讲完便乐滋滋地往里面走,傅离气得冲傅成霄挥挥拳头,傅成霄一下回过头道,“常跟你讲,这是粗人做的动作,你总不听,都封王了,还这么上不了台面。”

傅离看了自己的拳头一眼,哼了一声放下道:“你又不是我亲爹,要你管!”

傅成霄目的达到,喜滋滋地去了睡房,夜无边这里除了安全、舒服,他还有目的的。

吃饱喝足睡好的傅成霄一听秦长歌没在儒王府,立刻后悔得要命,他之所以要到傅离这里来,目的就是为着来勾搭走秦长歌的,没想到这下可算白入了虎穴,傅离怎么可能那么好心地收留他呢。

失望中的傅成霄望着傅离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怎么都觉得傅离那不紧不慢中带着吃定自己的味道,终于傅离走到他面前道:“堂兄,可吃好?”

傅成霄有气无力地道:“和宫里的饭菜比起来,也就将就吧。”

傅离又花枝招展地一笑道:“堂兄,可睡好?”

傅成霄更没力气了道:“榻太硬,也不够舒服。”

傅离哼了一声道:“那肯定撒也不也舒泰拉得也不通畅了,那我就省了问了,当初你和长歌是怎么逃出去的?”

“你不是都知道吗?”傅成霄的声音细若蚊蝇,傅离哼了一声道,“长歌那个糊涂虫,讲也讲不清楚!”

傅成霄也哼了一声道:“糊涂还跑掉了,怕是美人在怀,你也没心思弄清楚细节了吧。”

傅离哼了一声坐了下来,想这傅成霄倒也没讲错,自己不就是吃多了秦长歌的迷糊药,才大意失了荆州,恨恨地拿出一张地图拍在案上道:“如果交待不出来,你也就没什么用处了,我直接把你送到宫里,跟你亲爹交待去!”

傅成霄愣了一下,想想那秦长歌怎么可能不把自己的事告诉傅离,支起身体伸出他软绵绵的手放在地图上问:“你都知道了?”

傅离一伸手把傅成霄的手刨开道:“知道什么,知道你是个吃白食,百无一用的人,一个窝囊的人!”

傅成霄有些黯然伤神道:“傅离如果是你,你会怎样做?”

傅离拍着地图道:“看图,看图,如果是我,杀了老子,坐稳皇位!”

傅成霄哼了一声道:“你够狠,那丹若呢,你有没有找过她?”

傅离又拍了一下地图道:“现在我不想讨论什么丹若,天这么大,地这么阔,她想跑哪不行,我现在要讨论的是长歌会往哪里跑,她这人特别恋旧,她都跟你去过哪些地方?”

“丹若哪里对不起你了,为了你连解药也敢来偷,现在她一个女孩子流落在外,生死未赴,你咋连问都不问一下?”

傅离瞪了傅成霄一眼道:“我这不是收容所,收留你已经是我格外开恩了,如果你不想被我收容就立刻滚,你还好意思讲,真够开厚颜无耻之先河了,当初如果不是你下毒,丹若为什么要去偷解药?”

“傅离你个王八蛋,我看丹若除了肯为你偷解药,为你去死她也不会犹豫,你好歹不要对她那样无情,至少不要让她一个人流落在外,给她个安稳地,给她口热饭吃也成呀。”

“傅成霄你要怜香惜玉,当初放弃皇位的时候怎么没想这么多?”

“你个王八蛋,老子现在就替丹若灭了你!”傅成霄说完一下爬起来,与傅离撕打起来,傅离当然不会示弱,两人很快就打成一堆。

腊八走了进来时,两人正打得热闹,忙小心地躲在一边。

直到有个送果子的丫头进来,打得热闹的两人才想起所谓的尊贵,连忙分开,各自整理了一下衣服,腊八才赶紧走到傅离耳边小声道:“安月王开了个宝盒大宴,请主子明日出席。”

傅离哼了一下道:“这招可够俗的了,也只有那个苏大脑袋能想出来,请本王参加能有什么好事,不就想让本王去给他开宝盒。”

傅成霄听傅离把苏南叫“苏大脑袋”有些好笑,苏南怎么看也不太象大脑袋,看样子这傅离弄不好又受了苏南什么气,腊八忙看了傅成霄一眼,傅离却道:“有什么你就禀来好了。”

腊八才小心地道:“朝里的宋参将突然参本讲当初主子遇刺的事已查清,那些刺客都是平东王派的人。”

傅离唬得眼睛跳了一下,那宋参将当初毫不犹豫地讨好傅瑶,怎么一看傅瑶当不成太子了,这么快就倒戈了,也太不仁义了吧,自己从不屑跟什么宋参将交往,自然也不会让人去拉拢他,他怎么会在这节骨眼上突然倒戈,倒得也太及时了,对自己是多么有利,分明就是一次落井下石的倒戈。

傅成霄看着傅离道:“不会是自己做的,因为我在这里,又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吧?”

傅离不屑地道:“我这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做了就是做了,没做也绝不会瞎承认,别说这宋参将还真不是受我指使。”

傅成霄撇了撇嘴道:“就你,我又不是不了解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就别在我面前装正人君子了,好不好?”

“那就证明你根本不了解我,你要真了解我,也不会十多年认不出我来,真是的,跟头猪一样,还在这里装什么?”

这番话让傅成霄又生了与傅离打一架的念头,不过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到底狠不过傅离,叹了口气又重新坐了下来。

傅离与傅成霄打也打了,闹也闹了,两人都需要发泄,也发泄到了,傅成霄虽心里还有些替丹若不平,倒底还担心有了身孕的长歌出什么事。

于是两个情敌又对峙几句,便开始坐下来细心研究长歌究竟会往哪个方向跑,会怎么跑,两人的智商都不太差,把长歌的进路退路想了个七七八八,然后傅离便行军作战般地布署人去寻找,忙了一整日的傅离捏着拳头往地图上一捶才道:“这回我看你往哪儿跑?”

两人刚定下计策,傅离松了口气,想着自己把苏南叫“苏大脑袋”忍不住笑了,傅成霄一条腿搭在几上问:“傅离看你笑得那么不怀好意的,又有什么事呀?”

傅离靠近傅成霄暧昧地一笑道:“那个苏南打不开宝盒,请我明天开盒,你说说我是去还是不去?”

傅成霄伸了一个懒腰道:“傅离,你怎么笑得那么邪恶,我怎么觉得这一堆人中,似乎只有你不太在乎得不得到这个宝盒?”

傅离听了觉得傅成霄真够俗的了,有几分奚落地道:“还有一个人也不太在乎。”

傅成霄“哦”了一声才懒洋洋地问:“是谁?”

“不是你吗?”傅离说完便坐了下来,傅成霄坏坏地笑道,“不是我不在乎,他明天开盒又没邀请我,当然,如果你有胆量带我去,我自然也是可以去凑凑热闹。”

傅离立马将了回去:“别说傅成霄堂兄,我还真有这胆量带你去,不过,傅成霄堂兄你有没有胆量去呀?”

傅成霄哪里肯示弱哼了一声道:“去!当然去,只要你敢带!”

傅离“切”了一声道:“那有什么不敢?”

傅成霄又道:“那个堂弟呀,为兄身边冷清,能不能找两个知冷图热的人来侍候呀?”

傅离看了傅成霄一会才道:“那个堂兄呀,这个没问题,为弟这就立刻给你送几个环肥燕瘦、姿色过人、天上地上绝无仅有的侍候你去。”

于是两个爱玩心跳的人,拾掇拾掇又重新布局准备第二日一起去,当然这涉及到傅离与傅成霄两个人项上人头的事,面上都装出没什么了不起的,回屋子里,两个人立马都把心腹叫来好生合计了一番。

傅成霄刚一合计完了,郑化有几分犹豫地走了进来道:“主子,儒王送侍候您的人来了。”

傅成霄一看眼前这几个还真生得天上人间的少有:环肥的比圈里的猪还肥,燕瘦的跟那树上的猴精一样,姿色实在是过人,那真是与天上地上绝无仅有的丑呀。

傅成霄不忍心看下去了,女人怎么能生成这个样子,以后怎么嫁人呀,傅离到哪里找了这么一堆货色?

鼓起勇气,傅成霄再偷眼看了那几个货色,心情不知有多郁闷,真是人不在位,其境凄凉呀,一挥手让郑化退回去,没一会郑化回来道:“主子爷,那儒王爷讲了,货一送出概不收回!”

傅成霄一想到入了虎穴没勾搭到秦长歌,每日还得面对这几个绝不仅有的**,是一日也住不下去了。

傅离因长歌逃走,长久郁闷的心情在昨日整治了傅成霄一通,终于好受多了,起了个大早,穿上日常穿的那种姜黄色的袍子,收拾齐整了走到花厅,正准备让人去请傅成霄,却看见一个灰脸老头站在厅,起先以为是下人,又觉得那下人站的地方实在是没规没矩的,正要出声训斥,却见那老头大约站累了往那回廊一坐,就把腿翘了上去,傅离一下看清是傅成霄,不由得叫了一声:“傅成霄,你一大早装什么神弄什么鬼?”

灰脸老头哼了一声道:“难不成你让我顶着傅成霄那张脸去?”

傅离立刻恍然大悟道:“哦,倒忘了,傅成霄那张脸现在可是见不得人了哈?”

傅成霄哼了一声,傅离便得意地从他身边走了过去,傅成霄也不戒意傅离讽刺他,跟着上了马车,傅离见了便道:“你这么跟着我,算我的相好还算我的跟随?”

傅成霄白了傅离一眼道:“算你亲爹!”

傅离便道:“好,一会饶幸能碰上傅宁坤,我告诉他,我又多了一亲爹!”说完傅离伸手去拨傅成霄的胡子。

傅成霄一见忙问:“你要干什么?”

傅离笑呵呵道:“让我看看粘得结不结实?没想到堂兄你的易容术还不错呀,怪说不得这里逛逛,那里玩玩,就没人把你这头号人犯揖拿归案。”

“去你的!”傅成霄挥开傅离的手,两人一路上互相讽刺,互相攻击,嘻笑打骂,倒也不太寂寞。

腊八认识傅成霄也算久的了,从来就认为他是个寻花问柳一无是处的主,直到现在才知道傅成霄也是有用的,至少他待在儒王府这两日,傅离没有再没事找事拿他们发火出气,一门心思都在琢磨怎样才能惹急傅成霄,让他赶紧滚人!

安月王做为大昭国的功臣,在建郢最繁华的地方有着相当大一座府邸,离傅离的儒王府也不太远,所以也没用多会子就到了,傅成霄看着那座府邸问:“苏南做为安月国的国君,一天总象没事一样赖在大昭,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傅离便道:“你做为一国之君,不同样一天到晚不喜欢待在皇宫里,你倒真是脑子有问题、无所事事,人家苏南的脑子可是一点问题没有,他的心怕一个安月国是装不满的。”

傅成霄也学着傅离“切”了一声,才点点头道:“苏南的心倒真是一个安月国装不满,不过,你怕是大昭、苍邪加上大竺都不一定能填得满。”

傅离两眼一亮道:“傅成霄,另说真还填不满,想想苍邪的战马、铁器,想想那大竺的珠宝、丝绸,想想离国的美人、舞娘…让人欲罢不能呀!”

傅成霄哼了一声道:“小心你别被撑死!”

傅离也哼回去道:“你刚才不还讲我胃口大,撑不满吗?”

傅成霄还准备反击傅离,却听腊八在外道:“主子,到了,请下车!”

傅成霄只好把到了嘴边的讽刺话咽回去了,傅离整理了一下那件姜黄色的袍子,得意地一背手先起身下了车,傅成霄又恨恨吐了一句:“得意什么,跟块老姜一样。”

傅离气得翻了一下白眼,指着傅成霄哼了一声才道:“老姜怎么样,就是老姜也比你招人喜欢。”

傅成霄跳下车拍拍傅离道:“既然喜欢,怎么还扔下跑了?”

傅离本就为这事气结,一听差一点那眼睛就翻不回来了,为这句话跟傅成霄翻脸的心都有了,但已经到了安月王府的门前,翻脸也得等一会回去翻,傅成霄已经得意地走到前面去了。

安月王府张灯结彩,宛如过节,傅离一进去,就发现大昭的达官贵族似乎都云集到这里来了,看到吉鲁与花袭月,大家也算老熟人,于是傅离冲两人笑了一下,两人也回笑了一下,只是觉得他带的跟从除了腊八,另外一个怎么看怎么都有点与众不同,师爷不象师爷,下人不象下人的,但傅离平日里让人奇怪的举动多了,不伦不类的事也是经常的,如果有正常之举,那倒是奇怪的事,两人也就纳闷一下,没再多看。

傅离施施然往正殿走,一进去,看正中不象平常般安放着主人坐的榻几,而是搭了一张台子,那台子上放着一张精致的金丝楠木小几,几用上铺着带着金线绣花的红绒布,显得极是富贵喜庆。

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傅离就听傅成霄道:“周围好象布置了不少人。”

傅离嘿嘿一笑道:“如果怕了,你现在要走还来得及。”傅离说完就听到傅成霄“切”了一声。

两人正用嘴掐着架的时候,那吉鲁、花袭月与傅珏也走了进来,傅离才想起来好象没看到傅瑶夫妇,难道傅瑶一失宠了,苏南连这种规模的宴会也都不请他了,两人好歹还是换贴子的亲戚,也没必要一下搞到这么绝情吧,只是依苏南现在的性格,傅离又认为还真有可能。

傅成霄想伸手去拿茶杯,忽想到自己的身份,收回了手问:“傅离你找到长歌后,把丹若也找回来吧,想想她也怪可怜的,从小没爹娘,对你又那么痴迷。”

傅离没回话,不过又不能不承认对丹若、流苏的感觉与别的女人相比又有一点微妙的不同。

傅成霄见傅离没回话,以为终于讲到了他的良心处,没想到傅离忽又开了口:“我与你有本质区别,我只忠情于一个人,不象你对个个都有情。”

傅离一边应对着傅成霄,一边用眼打量着这里,见不着手扶腰的傅瑶,竟然还有两分不习惯,然后又觉得自己堕落了,和傅成霄这种人也能搅一起;傅成霄却想自己到底是不当皇帝了,要不怎么也不会和傅离这种人鬼混在一起呀。

终于主人苏南神采奕奕地走了出来,几句话一寒暄便转到了正题上:“大家都知道南有幸得到宝盒,但南却不是一个自私的人,今日请大家来就是想请邛国公主的后人儒王爷为大家打开这个宝盒,让大家共同见证宝物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苏南的话音一落,就听吉鲁道:“如果宝盒里有宝物,那安月王你打算把它怎么分配?”

傅离压根不相信什么邛国皇室血统才能打开宝盒之说,所以明知会让自己打开宝盒,却也没推三阻四地就站来了,一听人家吉鲁提出来的问题实在是太正点了,果然是大国大气派,这问题一下就打在各人的心坎坎上,不过傅离知道这次打下建郢,吉鲁似乎对瓜分到的东西和土地不太满意,大约是他出了大力,却只吃了稀饭,傅离不想关心吉鲁有没有吃饱,把眼睛转向了苏南,发现大家的目光都转向苏南。

苏南便道:“南认为宝物是有灵性的,如果是有灵性的东西,自会择主而栖,当然如果没有灵性,那也不叫宝物。”

傅离笑了一下,苏南这话跟没讲一样,真是把来的人都当成傻瓜了,不过他瞧不上苏南,但也得承认苏南还是有过人之处的,其实苏南的话也再明白不过了,那宝盒里的东西如果只是价值昂贵,他苏南压根就不会再染指,但如果真是那种有灵性的东西,在座的各位都没有比他苏需更配拥有宝物的。

但众人都认为自己才是灵物会择的主,个个都激动了,所有的目光又转回到傅离身上。

半蹲半坐的傅离还在傻笑,脊背让人顶了一下,然后听傅成霄小声道:“你又犯傻病了,大家看你,是等你去开宝盒,还不快去,那里装的如果是好东西,赶快抢到手。”

傅离嘿嘿笑了一下没动地方,大家都不知道他怎么总喜欢在关键的时候傻笑,这习惯在这个时候分明是让人急得想上前扇他耳光的,即便是涵养好的苏南也忍不住问:“请问儒王爷为何发笑?”

傅离嘿嘿一笑道:“凭什么本王要给你打开宝盒?”

苏南笑了一下道:“儒王爷,此言差矣,这不是为南打开宝盒,而是为天下苍生打开宝盒!”

傅离一听眨着眼睛,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天下苍生跟这宝盒有什么关系?”

傅成霄用脚踢了傅离的**一下小声道:“谁得了宝盒里的‘朱血狻猊’,谁就可以一统天下,你不会连这都忘了吧?”

傅离笑得更傻了,实在不知道天下居然有这么好的东西,不需努力只需得到那个什么“朱血狻猊”就可以得到天下,也太可笑了吧,世上有这种便宜的事,他活过两遭了,就还不信这个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