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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有些吃惊猛地一抬头,傅离叫了一声道:“丫头你做甚么,想把我的下巴磕掉呀!”

“大世子所讲长歌不明白。”长歌一边揉着自己的头一边问,傅离揉着下巴一边哼一边道,“那秦婴早就形同废人了,等长欣学业有成,我就会安排他回离国的,只是离国这么小,你确定让他回去,说句不好听的,离国就靠女人的皮肉生意支撑着,如果你喜欢长欣回去,还不如把我的‘落玉坞’交他打理,收成肯定超过离国。”傅离话刚落音,本来一直感激着傅离的长歌听到后面的话,再也按捺不住地把傅离压倒在地上,傅离连连叫,“歌儿,饶了我吧,为夫再也不敢乱讲了。”

前来请示北进的汤易等人不幸又将傅离这话听了去,傅离本就没什么太好的形象,虽他打赢了这一仗,之后似乎又如从前般,于是傅离惧妾的消息又象长了翅膀一样飞了出去,大家都不免又为着前景担忧,实在怕傅离这个弱主将会被妻妾架空,汤易甚至怀疑傅离此次如此做为,是不是背后有什么人指点,而指点傅离的人会不会就是那个秦长歌,如果真是这样,那个秦长歌倒真有过人之处。

等黄子麟一干人等请示走了之后,长歌托着腮又不讲话了,傅离见了便问:“小祖宗又怎么了?”

长歌叹了口气道:“虽然永夜不太喜欢我,可我还是有点想他,他好不好?”

傅离嘿一声道:“这是娘讲的话吗,什么叫永夜不太喜欢你,你除了没生永夜的时候用过两分心思,生下之后用过几分心呢?”

长歌撇了一下嘴道:“这还不是得怪你,他周围哪里还容得下我呀?”

傅离哈哈大笑起来:“那歌儿以后就把心思全用到我一个人身上,我决不象永夜那个小没良心的,一定会有回报的。”

长歌拍了傅离两下,傅离便吩咐:“腊八,叫人来,给我的歌儿做身盔甲。”

腊八愣了一下,反正他这主子什么荒唐的事都敢做,越荒唐做得越起劲,于是赶紧叫人去了。

没多久,就按傅离的要求,长歌的一副银丝玉甲的盔甲做好了,傅离便带着身穿盔甲的长歌一起北进。

长歌穿那合身的银色盔甲,唇红齿白、眉眼带笑,任谁见了都是一副祸国殃民的模样,傅离此举遭到了汤易等人的强烈反对,认为这样有损天威,傅离把汤易叫来教训了一通:你懂什么叫天威,天威不是身边带不带女人,天威是把吉鲁打得屁滚尿流!

本对傅离极不满的长欣,这才多了一点欣赏傅离的眼光,但汤易等人本就担忧男主弱,女主强,如果到时候真秦长歌真的把傅离打压下去了,会不会让大昭国出现女祸!

汤易等人正为着担忧着前景的时候,傅离带着心上人,谈笑风生中又击破了咸安、风镗镇的防守,吉鲁本以为自己在北部湾大渡口失利是因为苍邪人不善水战,吃了大亏,但在咸安、风镗镇再次失利,他才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傅离的对手。

咸安大败后,傅离一战活埋了吉鲁五万人马,吉鲁彻底大伤了元气,风镗镇败得更快,又让傅离捕获了三万人,傅离让人做了三万副十字架,将这三万人的手脚钉在上面,从大湾渡口一直挂到风镗镇。

所以不到十月,傅离的军队就攻到了苍邪的第二大城:德云城,吉鲁虽在这里布置了人马,但傅离活埋五万战俘,钉死三万战俘的手段到底让苍邪人胆寒了,结果德云城做为苍邪重城,却是几次战役打得最轻松的一战,傅离彻底击垮了吉鲁,将吉鲁从德云城撵回了德州,不仅夺回了咸安以南的地盘,还抢了咸安以北到德云城的地盘,如果不是因为隆冬将至,汤易等人都怀疑傅离会带着他们轻轻松松打到吉鲁的老巢德州。

汤易、黄子麟彻底服了傅离,也知道象这样强悍的主,根本不可能是什么能被女人管控的弱主。

只是傅离胜得越多,传言却把长歌传得跟魔鬼一般,甚至讲她学巫术,除了可以迷惑男人,还可以迷惑敌人,否则没有人能解释出一直软弱无能、没有任何主见的傅离怎么可能当上皇帝,怎么可能连在大殿上讲句话都怕,而这么轻松地打败了以残忍血腥著称的吉鲁。

长歌想着从风镗镇出来,那十字架上呻吟没断的声音,听那汤易道:“德云是苍邪重城,如果屠城可报当日吉鲁在北方屠杀之仇,还可以震慑吉鲁!”

长歌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大世子,杀戳太重了!”

傅离不以为然地道:“大昭人性格软弱,喜欢投降,以为只要投了降就可以重新安安心心过日子了,但总是事与愿违;而苍邪人性子爆烈,宁死不生,军队进入德云城,明里吉鲁是逃了,暗里那些苍邪人是不服的,除了会顽强反抗,还为将来留下隐患,汤将军这样做是为了保存大昭将士的性命!”

长歌心里“咯蹬”一下,傅离看了长歌一眼,想这一路上也把长歌吓坏了,于是对汤易道:“屠城就不必了,发出通告,如有抵抗,那活埋的与十字架上的人就是他们的下场!”

长歌才松了口气,到底怕傅离面对的一群手无寸铁的百姓,汤易又急了,觉得这傅离听长歌的了,战场上是只凶猛的豹子,但在长歌面前就是只绵羊。

德云城的苍邪人并不服这口气,暗中的抵抗非常激烈,大昭的军队一跟北上,进入德云反而遇阻最大,损失也大,长歌害怕那种杀人如麻、血流成河的场景,躲在房里不敢出去,傅离就陪着也一起待在屋子里,暗里却给汤易、黄子麟下了狠命,汤易才放心了。

德云城开始飘雪了,长歌坐在屋里,几个大铜炉燃着,缩在铺着厚厚皮褥的炕上,她还觉得冷,当初带着身子北上反而没冷成眼下这样,看来自己只要跟着傅离就娇气得不得了。

长歌正蜷在炕上,长欣走了进来道:“姐,越是不动越冷。”

长歌皱着小鼻子,长欣脱了大氅,到炕边坐了下来,本来打吉鲁长欣极想当先头兵,傅离没同意,放在后面负责补给,长欣对傅离意见大,也正因为如此,正因为一头一尾,两姐弟从见面至今都没有机会好好说过话。

长欣到了长歌这里,很自在地脱了靴子上了炕,长歌喜欢这种自在,她生怕再遇着长欣时,长欣跟自己生分,忙一起动手,把长欣的大氅、厚袍子脱下来才问:“刘嫫嫫,奶娘还好吧,守儿呢,守儿也大了吧?”

长欣点点头道:“都好,只是奶娘特别想念姐姐,常常生病,守儿随我一起来的军中。”

长歌听到奶娘常常生病眼圈一下红了,又道:“这些年,你们都去了哪些地方,让我好找?”

“我也好想姐,这几年去了不少地方,宋大哥一直让我多历练一下,但在大竺待的时间最长,姐,长欣没有一天不想姐。”长欣讲着眼圈也红了,两人有太多话几天几夜都说不完,长歌才知道自己在找长欣的同时,长欣也在找自己,而且还到过建郢两次,都阴差阳开地错开了,与长欣时哭时笑地说了快两个时辰,长欣知道自己有一个永夜小侄儿,兴奋起来,但又有些担心地问:“姐,孩子你也有了,眼下这样算什么?”

长歌黯了下来,然后又笑道:“大世子对永夜很好。”

长欣叹了口气本想将傅离在德云的所作所为告诉长歌,想了一会又放弃了,虽傅离是有些手段残忍了些,但他知道不残忍也是不行的,长欣还觉得自己如此努力,眼下没有办法可以护到姐姐,心里有些黯然,长歌并不知道长欣想了那么多,只怕要他认为自己受傅离欺侮,忙吩咐人备了丰富的午餐,用事实告诉长欣自己眼下的日子过得真的很好,不仅好,什么事都可以拿个主意做个主。

所以两人个的午餐,十几个菜,绝对算得上丰富,长欣自然看得出此时的长歌和刚入青王府时是不一样,不象那时想留自己用个膳,都得等这样那样的人点头,为着让长歌放心,自然高兴地吃了四大碗饭,长歌没想到两年不见,长欣居然可以吃下四大碗饭了,就算傅离这里的饭碗不大,但长歌认数量,见长欣喜欢吃,开心得一直在笑,一边给长欣夹菜,一边问:“长欣,过了年,你也十五了。”

长欣一边吃一边点头,在长歌这里吃饭,他比跟着谁吃都自在:“姐,我几岁了,你还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长歌心里盘算着这一打仗打完,长欣就到十五了,弄不好这军队回去,也都十六七了,也该考虑成家的事了,这事刘嫫嫫肯定要插手,刘嫫嫫插手的事情,一般都与感情没关系,肯定不会考虑长欣的感受,这事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刘嫫嫫得了。

长欣哪知道长歌是这心思,只以为长歌考虑着要给他过寿,忙道:“姐,我才十五,可不兴办的,到时候宋大哥和战友会给我过,肯定热闹!”说完长欣见长歌的脸色不好,赶紧加了一句,“放心,这热闹里自然少了不姐的!”

长歌才哼了一声,长欣又道:“姐,这一仗,别人都舒服了,就我憋曲。”

“你为什么憋曲?”长歌有些不解,长欣哼了一声道,“我在管什么,管补给,连战场都没得上。”

长歌巴心不得长欣不要上什么战场,觉得跟傅离出来,傅离让长欣管补给是最合她心意的一桩安排,赶紧动之情,晓以大义道:“长欣,宋大哥讲了:厉马未动,而粮草先行。这意思就是粮草很重要,是行军打仗的根本,你可不要小视。”

“姐,这个一点也不痛快!”

长歌还就怕长欣痛快了,这战场上刀箭无情,如果长欣有个三长两短,她估计也跟着去了半截性命了,忙把从傅离那里学来的各种名词搜肠刮肚地找出来,对长欣劝说:粮草是打仗中,最最最重要的!

长欣吃到十二分饱,又陪长歌坐了一会,怕军里有事,才走了。

长歌可是万分舍不得,想去送,长欣说外面太冷了,不让她送,然后穿戴好就跑了。

长歌送走了长欣,刚坐下来托着腮回味与长欣见面的种种,傅离带着一身寒气回来了来,长歌还窝着没动,傅离便道:“不是要随军照顾我,怎么从没见你伸过手?”

天气好的时候,长歌贪玩,天气冷的时候,长歌怕冷,傅离这一讲,她才想起来随军的借口,而随了这久军,连件斗篷都没帮傅离脱过,忙翻起身。

腊八已经取下了斗篷,正要给傅离脱靴,长歌便道:“腊八,我来,我来!”

腊八知道自己侍候得再好,都不如长歌毛手毛脚做得四不象讨傅离欢心,忙退到一边,长歌就扑了过来,伸手给傅离把靴子拨了扔到一边,又找来傅离平日穿的内镶貂绒的家居鞋给傅离套上才问:“大世子,下雪了,还打吗?”

傅离伸手扶起长歌走到炕上,长歌立刻就爬了上去,给傅离摆上倚枕,傅离躺上去才懒懒地道:“为夫得休息一会,关于打不打的事,等为夫醒了再讨论。”

长歌便道:“还是不要打的好,德州肯定比这还冷得多,就象苍邪人不识水性一样,大昭人也没苍邪人耐寒。”

傅离看了长歌一眼笑了一下道:“别说,我越来越发现我家歌还是挺有头脑的,但你的大世子哥哥比你还有头脑,三日后回建郢。”

长歌连连道:“真好,终于不用打了,这可死了不少人!”说完爬到傅离身上道,“大世子,长歌看到那么多死人,好怕!”

傅离呵呵一笑道:“死人不可怕,活人才可怕,死人躺到地上永远也不会害你,但活人可就不一样了…,还有我筋疲力尽,睡着的时候,你可不要趁机非礼我呀!”傅离促狭地拍着长歌的背,长歌那张油嘴就在他腮帮子边蹭来蹭去,傅离这些日子实在累坏了,也顾得不长歌那张小油嘴,一边拍着长歌一边睡着了。

长歌知道“非礼”一定不是好词,而傅离口里的“非礼”肯定比自己知道的“非礼”还要不雅,很想问个清楚明白,但累极的傅离却已经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傅离的衣服干净整洁,长歌偏就感觉得到的血腥味,一肚子话全是关于长欣的,却无人说起,气嘟嘟把自己一张油嘴蹭到傅离脸上,傅离只是哼了两声。

长歌才翻身起来,吃饱喝足没有那么冷了,便起身走到外面,这屋子也是简易的,很有傅离的风格,七成新,收拾得干净,没有太多杂物,雪簌簌地落着,长歌就有在“三丰庙”的感觉,只是心境完全不一样,想到三日后回建郢,自己第一件事就是要找瞎眼老太把解蛊的药弄到,虽平日没有什么太多感觉,但长歌总觉身体内的那个蛊虫一定不是什么个好东西,如果哪天不能控制了,那怎么办?

望着天空中飞飞扬扬的雪花,长歌终于动点心思考虑一些认真的事了,长欣今后要不要回离国,这场战争肯定让傅离的帝位得以稳固,那傅离立后是势在必行的,充陈后宫也就成为迫在眉睫的事,如果将来那些嫔妃为傅离诞下皇儿,自己与永夜在傅离心目中会是怎样?

长歌正想着,忽听到傅离的声音:“长歌,随军侍候为夫的长歌呢?”

长歌回过头,看傅离穿着夹衣站在寝房的门口,忙走过去问:“你怎么起来了,不是睡着了?”

“你不在身边,为夫哪里睡得着。”傅离伸手握住长歌冰凉的小手,然后把长歌拉进屋子,一把抱到榻上问,“看你那样子站了好一会,在想什么?”

“歌儿在想,长欣马上就十四了,回到建郢,弄不好也立夏了,是不是该给长欣说门亲事。”

傅离愣了一下问:“就这事?”

“大世子,这可是大事。”

傅离就笑了起来:“给一个十五岁的小屁孩子说门亲事,真是,真是,让为夫怎么讲呢,连发育都没发育完全,说什么亲事。”

长歌有些不满,自己不就是十五岁嫁给傅离的吗,而且那三个小伙伴也都是这个年纪嫁人的,傅离拍了长歌的**一下道:“长欣的亲事,你就不用管,到时候我自会作主,不过这事怎么也得等长欣满十八再考虑,十五岁,懂什么。”

傅离又摇摇头道:“你们这个时候,真是,这么大点的小孩子就结婚,你看你,就是太小了,哪里有当母亲的感觉,不过,你另当别论。”

长歌不明白怎么到了傅离这里,自己就另当别论,而长欣就非得等到十八岁,不过傅离要管长欣的婚事,长歌从心里放心,傅离肯定不会象刘嫫嫫那样不顾长欣感受的,而且傅离做主,有做了长欣不喜欢的主,自己当仁不让得横插一杠子。

傅离讲完又问:“就这事,没别的心事了?”

长歌刚才想的就太多了,看着傅离这么问她,就偏生不好意思讲出来,于是脸红红的,小嘴张了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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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3章 帝王枕边妾暗夜帝王枕边妾:胭脂惑

第043章帝王枕边妾

傅离却伸手抱住长歌道:“这丫头又开始诱惑为夫了…”说着傅离搂着长歌就倒到了榻上,长歌略略羞涩,立刻就欢欢喜喜地从了傅离。

不过不管长歌怀着怎样忐忑不安的心情想着回建郢的事,吉鲁没有投降,北方的大雪也让傅离的人马无法北进,傅离知道再这么苦战下去,也无利可图,留下老胡守德云城,朱六守咸安镇,便带着大部队回了建郢。

七成新马车带着长歌,在长欣、腊八、汤易、黄子麟及十来个护卫的跟随下进的城,刘乘风带着百官出城十里在官道上等侯的时候,傅离已经到了儒王府。

长歌与长欣一到了儒王府就急急地进了南院,得了消息的江婶早就抱着永夜迎了出来。

已经快一岁的永夜比长歌走的时候大了许多,长歌一伸出手,永夜就哭着刨开长歌的手。

江婶见了忙道:“我的爷呀,这可是你亲娘。”

一听这话,永夜哭得更厉害了,江婶只得道:“小主子,这小小主子可精灵着,怕是恼你丢下他不管呢?”

长歌眼一红,就进了屋,江婶忙抱着哭着的永夜追了进去,见长歌爬在榻上伤心地哭着,江婶忙对永夜道:“你亲娘有多惦着你,看,伤心呢?”

永夜才停止了哭闹,瞪着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江婶把永夜放到榻上,永夜便爬到长歌身边,用手抓了抓长歌的头发,长歌不乐意地拍开永夜的手,永夜立刻又哭了起来,江婶一见忙道:“小主子,怎么跟个孩子一般,永夜可是你的心头肉呢。”

长歌才一把抱住永夜哭了起来:“你个小坏蛋,跟娘一点都不亲,娘恨你,恨你!”母子俩弄得衣服上全是眼泪、鼻涕、口水,

长欣也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哭够的长歌忽然冲永夜笑了起来,用手揪了永夜的脸一下道:“不准哭了,再哭,娘就揪你的小**。”

永夜大约没想到长歌突然笑了,愣了一下,也跟着笑了,长歌把永夜抱到怀里生气地道:“夜儿,你知道娘有多想抱你吗?可娘抱你,你嫌不舒服,不让娘抱,娘恨死你这个小坏蛋了。”

永夜却奶声奶气叫了一声:“娘!”

这一声差点没把长歌的眼泪又给叫出来,长歌才发现,永夜已经可以爬可以坐,扶着东西还可以摇摇晃晃地走几步。

长歌伸手去扶永夜,被永夜带着口水的小嘴狠狠咬了一口,才发现永夜长牙了,永夜狠狠咬了长歌,好奇地看了一会长欣,然后饶有兴致地伸出胖胖的手玩着长欣束发用的佩珞。

长欣见那永夜生得粉粉白白的一团,十分招人喜受,忙伸手把永夜从长歌手里接过来,举得高高的,刚开始永夜还有几分怕,一会就喜欢上了这种被举高的感觉,咯咯地笑了起来。永夜是傅离的心头肉,平日里照顾永夜的人小心谨慎都还来不急,长欣这举动,平日谁敢做,真有个闪失,也就不用混了,所以永夜一下喜欢上长欣,不肯放手地抓住长欣。

长歌很受打击,长欣抱着永夜得意地道:“姐,你看小夜夜跟我多好!”

长歌点点头道:“是呀,他一见我就咬我,跟我一点都不亲,怎么那么亲你!”

长欣听了道:“怎么会,他怎么会不亲你呢,来,小夜夜,刚才都叫娘,再叫,再叫娘。”

永夜倒是乖乖又叫了,长歌指着长欣道:“夜儿,这是你舅,快叫舅。”

永夜张了张嘴,没叫得出来,长欣便道:“姐,夜儿还这么小,急什么,以后有的是机会,怕会被这小东西缠腻歪了。”

不过永夜不太习惯人抱,虽不反感长欣,还是想在榻上玩,长欣弄明白了,就把永夜放在榻上,

烟儿、小梳子、小丁听到长歌回来了,立刻蜂涌了过来,几人一走进来,看到长欣,小梳子惊喜地叫了一声:“小世子!”

烟儿的眼圈却一下红了,长欣看到烟儿有两分吃惊,长歌看着烟儿与长欣的表情,才想到自己怎么就忘了问长欣,烟儿怎么会到“落玉坞”,这会儿显然不是问出口的机会。

长欣见长歌的房间没有一样不是好东西,现在被傅离休的长歌与当年正经做妾的凄凉劲反而不太一样,长欣正打量着,傅离进来了,永夜一看见傅离,眼睛一亮,就伸出了小手,明显对爹比对谁都要热情,傅离伸手从榻上抱起永夜问:“夜儿,有没有想爹?”

还听不太明白的永夜却点点头,长歌立刻撇了一下嘴,傅离抱着永夜坐下来又道:“让爹好好瞧瞧我的永夜,好久没瞧了,怪想的,所以爹要瞧仔细一点,嗯,长大了一点,怎么还是个单眼皮,眼睛那么小。”

永夜得意得咯咯地笑了,傅离捏捏永夜下巴得意地道:“你娘生得那么漂亮,你怎么就不多长点,全朝你爹长了。”

长歌气得嘴又嘟起来了,长欣见两人分明感情很好,虽他不太喜欢傅离,但傅离对长歌好,自己心里到底舒服一点,何况两人已经有了永夜,长欣现在最关心的就是长歌的名份问题,只是傅离一进屋子的心思都在永夜身上,所以他也不好在这个时候开口。

傅离是第二日去的“中泰宫”,宛兰风知道傅离回宫,立刻急急忙忙地走进了“中泰宫”,一眼就看见穿着一身浅蓝色宣阳锦面袍子的长歌,长歌正在打量“中泰宫”,虽来过不少次,但她从没有心境,象这次这样看得这么仔细,忽听人冷冷道:“费尽心机,以为自己终于可以住到这里来了?”

长歌回头一看是宛兰风,对于宛兰风,长歌有几分畏惧的,只得按规矩跪下行大礼,那宛兰风慢慢地走了上来道:“你不要以为自己有些狐媚子的手段就可在迷住离儿,本宫不会让你得逞的。”

长歌讪讪地,没有回话,那宛兰风哼了一声没有让她起来,便走了进去,长歌不满地噘了一下嘴,等宛兰风走了,才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她就不太明白,为什么宛兰风从一开始就不喜欢自己,甚至还厌恶,这种厌恶绝对不是认识自己才有的,那既然如此当初怎么又同意傅离纳自己为妾呢?

傅离回宫第一件事,自然是招陈简之来问他不在建郢的事情,询问完,心里就纳闷,苏梨白被劫走会不会是苏南为之,而苏南怎么可能这么长的时间还没逃回安月国呢,就苏南对自己的憎恨,怎么会错过了与吉鲁夹击自己的最好机会。

没问出什么具体的事,傅离就打发了陈简之,刚一打发却见宛兰风慢慢地走了进来,傅离也没起身只是淡淡道了一声:“娘娘,离刚回来,就惊扰了娘娘。”

宛兰风笑了一下道:“离儿,此次旗开得胜,扬名立威,很好!”

傅离淡淡一笑道:“身为一国之君主,连自己的百姓都无力保护,还不如去当街卖蕃薯为妙。”

宛兰风在傅离对面坐了下来,打量着面色依旧腊黄的傅离,傅离本人比较不喜欢宛兰风如此打量他,总觉得宛兰风象要把他生吞回去,然后再重新生出来一样,却听宛兰风道:“离儿的脸色一直不好,应该让太医好好看看,再加强调理,做为一国之君,肩上的担子重着呢。”

傅离只得道:“离这些年一直如此,身子好坏,心里有数,多谢娘娘关爱了。”

宛兰风四下看了一下才道:“离儿为何轻车简从一早入城?此番大胜,是举国大喜,离儿应该热热闹闹地进城,接爱百官朝拜,一可立威,二可聚拢民心,三可震慑邻邦!”

傅离听了淡淡地道:“娘娘,离认为没有这个必要。”

宛兰风有些急问:“为什么,你知不知道苏梨白让人劫走了?那安月国不是省油的灯,苏南与苏梨白都不是好对付的。”

傅离若无其事地点点头道:“娘娘消息倒是灵通,苏梨白不过一介女流,能折腾起多大风浪,娘娘不必为之忧虑。”

宛兰风便道:“但是她带着傅伦昶一起走的,用傅瑶的儿子,她可以生出许多是非来。”

傅离看了想指手划脚的宛兰风一眼道:“离都已经讲过,宫里的事,在离未立后时,后宫就请娘娘代为操心;朝里的事,娘娘不必思之过虑,离自有分寸。”

宛兰风哽了一下,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傅离又继续道:“娘娘,离刚从战场上回来,有很多事都得由离来处置,娘娘若无事,请先回宫吧。”

宛兰风的嘴角动了好半天,好一会才道:“离儿,就这么憎烦为娘,为娘想多看离儿一会都不行吗?”

傅离在心里叹了口气,除了宛兰风的强势,还让傅离的灵魂不太能接受的是自己有这样一个母后,于是便道:“娘娘,你还有什么事就讲吧,省得放在心里,憋着不舒服。”

宛兰风听了立刻道:“为娘最为担忧的事,就是你立后的大事,应该考虑了。”

傅离淡淡地道:“离该讲的话都讲过了,娘娘就不要再操心此事了。”

宛兰风有些生气地道:“离儿,我是你亲娘,你能不能不用这样的语气跟娘讲话?”

傅离也有些不耐烦地道:“是娘娘自己几次三番来烦离,那离应该用什么样的语气?”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长歌走进殿里的时候,一见这个情形长歌就后悔了,自己明知道宛兰风在里面,还好奇什么,这时候走进来不是找骂的。

宛兰风看了长歌一眼狠狠地道:“很好!”

长歌不知道宛兰风的“很好”是怎么个意思,愣愣地看着,宛兰风转身的时候,长歌却看见宛兰风的眼圈有点红,然后宛兰风挺直了腰很高傲地走了,长歌见宛兰风走了才走到傅离身边小心地问:“大世子,太后娘娘怎么了,那‘很好’是什么意思?”

傅离伸手把长歌捞到自己的膝盖上道:“为夫累了,想休息一会,给你男人捶捶背。”

长歌嘟囔了一句:“我的腰还痛呢。”

已经倒下去的傅离听了一下直起腰道:“咋不早说,这事为夫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帮我家歌儿揉揉腰。”

长歌刚要反抗,傅离的魔手已经探进衣服里轻轻地揉起来,傅离的手很温和,但到底比身体略凉一些,长歌皮子紧了一下,却听傅离轻声道:“怎么搞的,这腰一直就没好点?”

长歌赖到傅离怀里,摇摇头道:“不知道,就是酸,难受。”

傅离叹口气道:“这个年代没有抗生素,女人受罪呀。”

长歌听到“抗生素”愣了一下,傅离见了伸手揪了长歌的鼻子一下道:“就是用来消炎的药。”

长歌听到“消炎”还是愣愣的,傅离便咬了长歌的脸一口笑道:“不懂就算了,江盈的药,天天按时喝了,多少能有些作用,也不知到底是冻着了还是那狗窝太脏了,亦或两都都有,好在还是冬天。”

长歌也懒得弄懂了,腻在傅离怀里小声问:“大世子,太后娘娘不喜欢长歌,你是不是很为难?”

傅离笑了一下,轻轻地揉着长歌的腰道:“那又能怎么样?”

长歌便道:“长歌只要陪着大世子就好了。”

傅离点点头道:“这个主意也挺不错的,反正于我是无伤大雅,夜里日日有你陪着就成;当然如果你是想留着那自由的小身子去勾三搭四的,小心我让你的腰更酸更疼。”

傅离话声一落,长歌挣开抬脚就踹他身上,傅离惨叫一声道:“报应呀,臭丫头,不知道男人的命根子是踢不得的吗?好在我有个永夜,否则就断子绝孙了。”

长歌才发现自己是踢得不雅了一点,忙收回脚,见傅离真的很痛苦,忙问:“大世子没事吧?”

傅离哼了一声道:“报复,分明就是一种报复!”

两人正在打闹,一个内侍急急忙忙走了进来道:“皇上,刘相及诸位大臣求见!”

傅离只得收拾起与长歌打闹的心情起了身,不急不忙地整理好了衣服才对长歌道:“早上起来早了点,再去休息会,把你那小蛮腰好生休息好了,等我回来…”说完做了个张牙舞爪的动作,然后便走了。

长歌哼了一声,离开“中泰宫”,便去了黄子麟的府上,结果黄珍不在,长歌只得出来了,上了马车放下帘子的时候,长歌却看见王老学究从黄府出来,长歌愣了一下,难不成这王老学究是知道了王重的婚事,还想替儿子再续前缘,长歌犹豫了一下,放下帘子,没有打招呼,让小丁回了王府。

回到王府,长歌有点累了,在榻上躺了一会,就让人去把永夜抱来,没一会江婶就抱了进来,长歌抱永夜接过去,放在榻上,永夜便在长歌的身边玩着,长歌才问江婶:“那解蛊的药丸,江婶的老姐妹可有弄出来?”

江婶便道:“老身那老姐妹讲还差一味药。”

长歌便问:“还差什么药,难道江婶也找不到?”

江婶便道:“要的都是些奇怪又稀罕的东西,确实不好找。”

长歌只得叹了口气问:“江婶,那苏梨白真的逃走了?”

江婶左右看看才小声道:“小主子,听齐征讲当时是很混乱,苏南本躲在夫子庙,王重与池小城突然反了他,到监狱劫了苏梨白逃回了安月国,并拥立了苏梨白的儿子傅伦昶为王,然后打了个旗号要替青帝清查死因。”

长歌吓了一大跳,江婶又道:“小主子,这事门主是不许告诉你的,但老身总觉得小主子将来才知道,会怪恨老身的。”

长歌想真是这样,知道苏南有如此下场,心里并不好受,江婶走后,长歌坐在那儿发呆,长欣却兴致勃勃地走了进来道:“姐,我带永夜去射箭了。”

说来也奇怪,那永夜跟长欣舅舅是一见钟情,感情非常地好,长欣一走进就粘上去了,长欣抱起永夜道:“叫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