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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离哧了一声道:“什么乱了辈份,为夫最不看重这些。”

长歌把头抵到傅离额上好一会才道:“大世子,能不能不要服那些药,长歌总担心对大世子身体不好。”

傅离嗯了一声,长歌又道:“大世子,那苏梨白回了安月国会不会对大世子不利呀?”

傅离有些倦倦地笑道:“对付苏梨白连兵都不用出。”

长歌没想到傅离这么…这么自信,饶有兴趣地又问:“听大世子讲过‘朱血狻猊’在苏梨白手里,难不成大世子想在那块‘朱血狻猊’上做文章?”

傅离用手指点了长歌的头一下道:“这丫头越来越聪明了,我让人告诉了花袭月,而且又广为天下地传诵‘朱血狻猊’在苏梨白身上,就算苏梨白想跟花袭月联手,你认为这花袭月会一心一意地与她合作吗,就苏梨白怕还指挥不动安月国的军队,也许表面看是王重与池小城背叛了苏南,但军队实际上是不听苏梨白的,或者目的也不纯,天下人都知道那‘朱血狻猊’苏梨白的手里的时候,不用对付她就完了。”

傅离讲着倦意上来,转过身搂着长歌,与长歌胡乱地答对几句睡着了,每日只需要吃喝休息的长歌看着傅离依旧有几分姜黄的脸,听了自己的建议,傅离服用药的剂量减少了,长歌伸手摸着傅离越发俊俏的脸,只怕将来完全不服药了,还不知有多迷人。

长歌轻轻地用唇蹭着傅离的腮帮子,闻着以前自己完全不喜欢的薄荷味,现在傅离不再用什么中药味掩饰了,所以那股子薄荷味道就没有了掩盖。

傅离把长歌抱得很紧,长歌半个身子在傅离怀里,一条腿还被傅离双腿夹着,大腿完全贴在傅离的大腿根上,分明能感觉到傅离身体若有若无的象铁一样的**,这个姿势真有点…,如果傅离不是实在累坏了,长歌知道按傅离的话,铁定又被他法办了。

于是长歌轻轻地蹭着,用手气恼地轻轻地拍打着傅离,而傅离睡得很踏实,很沉。

回到建郢少有出门的长歌,终是忍不住来了“落玉坞”。

大清早的,“落玉坞”很安静,胖妈妈正依着栏杆嗑着瓜子,见着长歌有点吃惊,赶紧换上一副笑笑的模样:“哟,小公子真有好久没见了,怎么这么大清早的来找我家哪位姑娘呀?”

长歌便道:“本公子想见苏当家。”

胖妈妈有些无可奈何地放下瓜子抚了一下巴掌道:“小公子,真是不凑巧,我们苏当家最近不见客。”

长歌一急问:“为什么不见客?”

胖妈妈不好告诉长歌流苏被傅离禁足的事,于是眼珠子一转道:“我家流苏姑娘被一个大恩客给包了。”

长歌的头“轰”了一下,便道:“我知道了!”然后转身便出了“落玉坞”,她一时又不想回王府,只想一个人静静,所以不想被小丁看到,便从“落玉坞”旁的一扇小门走了出去。

长歌走着走着,不由自走到当初自己想投河的地方,三年一千多个日子,回想起来,恍如昨日,长歌在河边站了一会,知道沿着这条河往下走再往右拐就是安月舍,再继续走一柱香的样子就是离舍,长歌见自己都走到这里了,忍不住抬腿往那个方向走。

没一会到了安月舍,长歌见安月舍更加破败了,想离舍也是如此,伸手一推,居然就把安月舍的大门推开了个缝,长歌才看到上面没有落锁,抬脚走了进去,当年羡慕的小桥流水没有了,入眼的是一片冬日里的残败景象。

长歌信步走到了“劝墨堂”,那匾也歪斜了,长歌叹了口气转身想走出门,却看见王老学究走了进来,王老学究一看到长歌吓了一大跳,长歌自然也吓了一大跳,好一会才稳住心神道:“先生,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里?”

王老学究抚抚胸道:“郡主吓死老夫了。”

长歌忍不住再问:“先生你怎么在这里?”

王老学究便道:“老夫是路过这里,当年刚到建郢时有幸在‘劝墨堂’做东席,所以路过就忍不住进来看看。”

长歌略有警意,自己来安月舍怀旧两次,就遇上王老学究两次,王老学究竟是这么念旧,觉得哪里不通,却没想清楚,遂听王老学究问:“只是郡主怎么也到这里来了?”

长歌便道:“我也是随便转转,就转到这里来了,以前在这里念过学堂,所以怀念起以往就进来看看。”

王老学究听了叹了口气道:“是呀,老夫在‘劝墨堂’总共教了八个学生,如今只剩下你与梨白了,哎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呀。”

长歌心里“咯登”一下,王老学究怎么知道申初初也死了,难道是王重告诉他的,看着王老学究略有点肥胖的身体,总觉得和他那张有些苦寒的脸有点不对称,长歌却丝毫不敢表露出来,依旧面不改色地道:“先生也是性情中人。”

王老学究叹了口气道:“哎,老夫老了,不中用了!”

“先生,王大哥可有回家?”

王老学究摆摆手道:“不提那竖子也罢,已经一年多没有音讯了。”

长歌一听更纳闷,这王老学究既然与王重一年多不联络,怎么知道申初初死了,连自己都不知道当初申初初被苏南扔下后,是死是活。

与王老学究略聊了一会,长歌便与王老学究一同离开了安月舍,长歌没再去离舍,心里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一时又想不到哪不对劲,重新回到“落玉坞”,见小丁在门口焦急地等着,那“落玉坞”的三平、胖妈妈也在门口焦急地东张西望,见长歌回来了,都同时松了口气,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小公子去哪儿了!”

长歌坐进马车对小丁道:“小丁,我要去一趟皇宫。”

小丁虽不明白是为什么,知道皇宫现在之于长歌,相当于平地,想去就去,想走就走,立刻打车往皇宫去。

长歌到了皇宫,一头扎进傅离的书房,却没看见人,有点吃惊,问了内侍,知道傅离今日去黄子麟的水军巡视,长歌愣了一下,傅离这么忙,又没有什么战情,怎么突然想着去巡视去黄子麟的水军?

长歌急急转了出来,却撞上了宛兰风,宛兰风一见长歌不由得怒由心起,而长歌分明准备无视她就闯出去,那火苗窜得更高了,把声音提高了数倍:“哪里来的男不男,女不女的东西,当这宫里当成是什么地方了?”

长歌才想起自己连礼节都忘了,忙跪了下来道:“长歌见过太后娘娘。”

宛兰风哼了一声才道:“秦长歌你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吗?”

长歌理亏地道:“长歌有急事找皇上,所以请太后原谅长歌。”

宛兰风冷笑一声道:“抬出皇上,你以为就是你的护身符,见了本宫连最基本的礼数也没有,本宫今日罚你个大不敬,就在这里跪上两个时辰,等皇上回来凭个理,本宫还不相信皇上真的被你迷得分不出礼仪廉耻了。”

长歌只得道:“太后娘娘,长歌找皇上真有急事,求太后娘娘等长歌找到皇上再行惩罚。”

宛兰风听了更加生气了道:“来人,给本宫狠狠掌嘴。”

长歌急道:“太后娘娘,长歌知错了,求太后娘娘给长歌个机会,长歌找皇上真的有急事。”

宛兰风哼了一声道:“你还真当皇上是你的救命稻草了,掌!”

长歌捱了十巴掌,被宛兰风的手下打得口吐鲜血,宛兰风留下两个内侍监视长歌罚跪才转身走了。

长歌只得哀求那两个内侍放过她,那两内侍哪里敢,长歌哀求半天未果,只得求其中一个让宫外等候的小丁来见自己一面,那两小内侍知道长歌现下是傅离最宠的,傅离的手段都有所耳闻,到底想脚踏两条船才觉得稳妥,见左右无人,赶紧去外面叫了小丁进来,小丁没想到等了这半天,居然等了个这么结果,心头一怒刚要发火,长歌便道:“小丁,长歌没事,去叫大世子回来,叫大世子回来,一定要叫大世子回来。”

小丁一想也是,如果没有傅离,那宛兰风就是最大,谁也不敢把她怎么样,于是问清傅离的去处,连忙出了宫,从马车上取下一匹马立刻打马去了。

虽是五月,不见阳光的地板依旧冰凉,长歌跪了一个多时辰,除了身上冷,膝盖痛,手腕和受伤的手臂、大腿都开始痛了起来,长歌忍着痛,只是担心傅离会出什么事,左右想着都觉得不对劲,自己怎么会那么巧在黄子麟家门口遇到王老学究,又在安月舍里遇到王老学究两次,这些难道真的都是巧合?

长歌跪到手酸脚软,又冷又饿,没有一丝力气的时候,听到小内侍道:“郡主,时辰到了。”

长歌心里一喜,慌忙从地上爬起来,结果却没站稳,差点又栽了回去,却落到一个人怀里,长歌抬头一看是傅离,见傅离没事才松了口气道:“大世子没事就好。”

傅离见了道:“傻瓜,我能有什么事?”一伸手就把长歌抱了起来,长歌兀自道,“大世子,长歌好怕大世子出了事!”

“我倒更担心你出了事!”傅离抱着长歌往自己的寝宫走,两个内侍从里面出来,不知道有人,略挡了一下傅离,傅离抬头就踢倒一个道,“不长眼睛的东西,来人,拖出去打死了喂狗!”

长歌便道:“求大世子了,跟他们没有关系,是长歌自己忘了规矩!”

傅离便气恼地吼了一声:“滚!”

长歌被傅离放到榻上时,对于自己的怀疑到底有些拿不准,如果一旦自己的怀疑错了,就以傅离的性格,还不知多少人要遭罪,于是便决定自己再多留心一些。

傅离将长歌搂到怀里直捂暖和了硬灌了些热热的姜汤给长歌,长歌还是不争气地流起了鼻涕,到了晚上就开始发热,傅离再怎么生宛兰风的气,那宛兰风有着太后的身份,又是自己这具身子的亲娘,好象一时也报不了这一罚之仇,只能生闷气。

长歌见傅离没事,倒是心情快乐地病着,甚至还想如果用这样可以换来傅离的平安,那就算重新被罚个千次万次,她秦长歌也不后悔,只是这么想了过后,长歌也不知道傅离到底有哪不平安了,好象自己有点自作多情了!

长歌直到到了六中旬才可以下地,脸上的瘀青还未消褪,那腿大约跪狠了点,走起来一直有几分吃力,长歌按太医的叮嘱到院里走了一小圈,觉得累了,扶着烟儿、江婶坐了下来,却看窗边的傅离一直阴沉着脸看她走路,长歌坐下来才问:“大世子,长歌走得可好些了?”

傅离脸色稍有些好颜色,点点头道:“比昨日走得好多了,要坚持!”

傅离因为长歌这事与宛兰风更加不和,直接的报复就是把刘乘风的大权分了,启用一些年青的,没有什么资历的人,这让宛兰风对傅离彻底失望了。

对于宛兰风的惩罚,长歌倒没放在心上,那宛兰风反正一直也不喜欢她,如果宛兰风这样就可以解气,长歌倒觉得将来自己若真能进宫,也许那宛兰风不再找自己的岔子,反是应祸得福,长歌憧憬着自己美好的将来,却不知道傅离为这事已经容不下了宛兰风。

当然傅离不会把与宛兰风僵持的事情告诉长歌,一个夏天就在傅离的呵护中快快乐乐地过去了,傅离还是没有把长歌接进宫,也没有给永夜名份。

天说冷就冷了起来,长歌靠在貂皮铺垫的榻里,伸手抱起永夜,将永夜放在自己的腿上,最近长歌的右眼总跳,数次与王老学究的偶遇,长歌就觉得不对劲,但到底哪里不对劲,长歌又讲不出来,好在自己没讲出自己的疑虑,要不上次傅离什么事也没有,非让傅离笑话一场不可。

长歌正想着长欣进来了,长欣见了伸手把永夜抱了过去道:“姐,在想什么?”

长歌忙回过心神,摇摇头道:“没有想什么?”

“是不是他又有好些日子没有回来了?”

“长欣,大世子很忙,忙得太晚了,不回来也是正常的事。”

长欣哼了一声道:“我倒见着他与一个叫丹若的女子在一起。”

长歌愣了一下,忍不住训斥长欣道:“一个男人有个三妻四妾是正常的,何况他还是个皇上,有嫔妃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长欣点点头道:“是,是,这个我都知道,有嫔妃是正常,但用得着总这么偷偷摸摸的吗,再说姐,你真想过这种日子吗?就宛兰风那个女人有多狠,如果他再有一堆嫔妃,你要面对多少人呀?”

如果说傅离真有别的女人,长歌心里不难受那是假的,长欣对傅离不满,长歌是知道的,但长欣总这么提,又让长歌觉得不舒服,甚至有些反感,长歌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在回避着傅离娶妻纳妾的事。

长欣见长歌不肯接受叹了口气道:“我是一心为姐姐着想,姐不喜欢听,我就不多说了。”

长欣刚要走,长歌忽道:“长欣,你知道宋先生现在在哪里吗?”

“宋先生有好久没跟长欣联络了,怎么了姐?”

“长欣,我想见见宋先生。”

长歌这话让长欣听不太明白了,在他的心目中,长歌与宋小山应该没有什么交情的,长歌便道:“我在军中与宋先生有过数面之缘,还算谈得拢。”

长欣便道:“那我照以前的法子与宋行生联络就是。”长欣说完带着永夜去玩了,长欣走了好一会,江婶喜滋涨地进来道:“小主子,老身那老姐妹,总算把药丸做出来了,但她还有事相求,一定要亲手把药丸给小主子。”

长歌一喜,忙道:“好,江婶就让她定个日子、地方,江婶你估摸她会有什么事情?”

江婶叹了口气道:“还不是松山鹤的事,上次郡主出去,松山鹤又被主子爷抓了,一直关在牢里,我那老姐妹大约又想求小主子把松山鹤放了,老身想那事本也不是松山鹤干的,所以小主子,不过是个口边人情,送我那老姐妹就好。”

长歌松了口气,上次听凤丫说起,就想替松山鹤求个情,傅离回来少,又有这样那样的事所以就搁到一边了。

傅离的大轿还没到门口,忽听有人叫了一声:“夜,我找你好苦!”

傅离愣了一下,齐征与腊八一起出手阻制,然后傅离听到了丹若的声音:“夜,你怎么能对我那么无情,怎么能这么对我?”

傅离叹了口气,脑里开始迅速地转动,丹若是怎么知道的。

要过年了,傅离为了多陪陪长歌,所以忙完朝里的事,中午都要回府,为了省时间,他都从长歌住的南院的那扇偏门,基本上每日都是中午回府,这丹若不知从什么时候守着,而且显然守了不止一会。

长欣带着永夜在园子边上玩,见着长歌出来,长欣冲长歌招招手,长歌便慢慢地走了过去,最近天气好点,尤其是中午,长歌也就被长欣逼着到园子里转转,陪永夜玩玩,基本上都跟着长欣带永夜在这边转悠。

长歌站在冬日的阳光里,有点懒懒的忽听到有人在叫:“夜,夜,我好想你!”

长歌听了有些吃惊,拎起裙子走上台阶,见傅离一下马车,那丹若便扑入他的怀中,傅离略犹豫了一下推丹若的手变成拍丹若一下,傅离抬头看见长歌,只知道这事也太过于蹊巧,但还没来得及想,那热情如火的丹若说什么也不松开搂他的手。

虽有诸多准备的长歌,见了到底还是有些气结,松了拎裙的手,转身便往里走,长欣抱着永夜冷冷地看了傅离一眼,也转身跟了进去。

回到屋里,长歌一**在榻边坐了下来,长欣抱着永夜没有跟进去,在门边踌躇一小会抱着永夜转身回了永夜的房间。

傅离先让人带丹若去休息,丹若起身不肯,但因为费了那么多力气,总算找到了夜无边,看了长歌的房间一眼,才有些委屈地去休息了。

傅离走进屋里,见长歌噘着嘴坐在窗边,笑了一下道:“歌儿,今日的天气还不错,手脚还痛不?”

长歌哼了一声,平日多痛都不觉得,这会心里却泛滥开了:如果不是你,这手脚会痛吗?

傅离在长歌身边坐了下来才道:“怎么了,因为丹若?”

长歌胡乱地摇摇头,便听傅离道:“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但是歌儿…”傅离伸手握住长歌的手道,“相信我好吗?”

长歌想抽回手,心里又想:明明你早就跟丹若暗渡陈仓了,想领回来,却用这样的把戏!

长歌想了好一会才道:“大世子,长歌不是那种妇人,如果大世子喜欢就应该…”长歌本想说就应该“明媒正娶”,但转念一想自己都不是“明媒正娶”的,如何好意思让傅离“明媒正娶”丹若,自己比丹若多一点点胜算不过是多个永夜罢了,这也许是傅离的一种不太光明的猎艳方法。

傅离伸手拍拍长歌小声道:“陪我去看看永夜。”

长歌点点头,有几分冰凉的手不知不觉就被傅离握到了手中,傅离的手宽厚而温和,长歌都习惯了这样被握着,想到如果有一天这双手不再眷念自己,她想自己是不是还有生存下去的勇气。

傅离逗了永夜一会,见长歌脸上渐渐有了笑容,才离开了把江婶叫了过来叮嘱了一番,然后才开始想办法处理丹若的事,当然处理丹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丹若永远消失,但傅离犹豫了一下,丹若除了热情如火,对自己倒是一心一意的,尤其是不要命为自己偷解药那事,让傅离还是有些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要这样去做,傅离想了一下把齐征叫了进来。

自从丹若住进了院子,烟儿就象个小奸细一样,每日不厌其烦,事无巨细地把丹若所有的举动全都告诉给到长歌,虽丹若都非常知趣地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但烟儿每次一讲,就让长歌烦不胜烦,因为有了丹若,长歌便连院子也不想去了。

丹若住进来的第三日,长歌如往常般懒懒地蜷在榻上,丹若却推门进来了,长歌一下坐了起来,丹若便道:“其实你一直就知道他是我的夜,却不告诉我。”

长歌听了稳住心神道:“丹若,我不知道你在讲什么?”

丹若冷笑道:“秦长歌你看上去老实本分,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亏我把你当知己,什么话都告诉你,你却连他是夜都不肯告诉我一声,平日里,我还真看错了你。”

长歌很想辩解,但又觉得丹若讲的句句在理,自己就是不想告诉她傅离就是夜无边,自己就是想一个人独占着傅离,丹若狠狠地说完,见长歌没有回话,忽然冲了进来,长歌防备地站了起来,丹若却一下跪了下来道:“长歌,我知道夜喜欢你,但求你别让夜撵我走好不好,就算不给我名份,让我守着他就行,长歌求你了,好不好?”

长歌急道:“丹若,你别这样,天下好的男人多的是。”

丹若立刻哭了起来道:“那长歌,我跟你说这句话呢,我跟你说天下的好男人多的是,你肯去找那些好男人吗?长歌,我真的不要名份,就让我守在他身边,平日能看上一两眼就好,长歌,我求你了,你就依了我吧?”

长歌急了伸手想把丹若拉起来,不仅没拉起来,反而把手腕拉痛了,于是也哭了起来道:“丹若,你求我有什么用,我跟你一样的,都是没名没分的,所以我…”

丹若急道:“他对你不一样,长歌,他对你跟对我不一样,我看得出来,长歌你一定要帮我,别让他撵我走!”

长歌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自己什么也没答应怎么丹若就开始厚颜无耻地让自己帮她。

长歌苦闷地抬头却看见了长欣,长欣的嘴角带着鄙夷和冷笑,然后一言不发地走了,长歌比丹若还想找人哭一场,最后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也哭了,丹若才终于放手了,离开了自己的房间,烟儿小心地走了进来叹了口气道:“郡主,算了吧,别放在心上,烟儿看那个女人好象疯了一样!”

长歌看着平常脸色总是苍白,这段时间脸色有些红润的烟儿,慢慢地止住了哭,烟儿伸手把长歌扶到榻上躺下,给长歌盖好被,又宽慰了一会,才坐在一边想起心事来。

长歌很想问烟儿一些事,但又不知从哪里问起,本来脑里就乱乱的,丹若的出现,让长歌的脑子更乱了,想到找宋小山的事,又让烟儿把长欣叫来,长欣倒爽快地道:“正想跟你讲了,已经联系上了,约好今天晚上可以见面。”

长歌再见宋小山,感觉宋小山销瘦得厉害,不由得关心几句:“都一年多了,伤还没养好?”

宋小山做梦也没有想到长歌会主动约见他,笑了一下道:“都那么久了,伤怎么还会没好?”

“那怎么瘦成这样?”

“最近事情一直多。”

长歌一听宋小山说事情多,就有点不好意思了,宋小山一见长歌的脸色就道:“但是长歌有什么事情,小山都抽得出空闲的。”

“我跟宋先生都是熟人了,那我就不客气了。”长歌爽快地笑着道,“而且这事,我还不想让大世子知道。”

宋小山有些不解,长歌又道:“就大世子的脾气,我担心自己怀疑错了,又弄得…”

宋小山点点头道:“长歌不想让大世子知道,小山自当替长歌保密。”

长歌便把自己在“安月舍”看到的事情讲了,宋小山便道:“这王重可是苏南的左膀右臂,他的父亲…如你讲来确实可疑,我会让大安和黑七仔细去查这桩事的。”

“那长歌就多谢宋先生了。”说完长歌又好奇地问,“宋先生,怎么长歌觉得这大安、三平和黑七有几分相似?”

宋小山就笑了道:“他们三个正是兄弟,大安排行老大,黑七排行老二,三平排行老三。”

“果然!”长歌见自己的心事已了,便与宋小山说了会子话就靠辞回了王府。

回到府里,江婶又来订好日子瞎老太定的交药的日子,长歌总算静下心来,吩咐人的退了,倒到榻上休息,烟儿见长歌没有动,以为睡着了,便悄悄走了出去,烟儿走出去没一会,又有人蹑手蹑脚走了进来,长歌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身边也变得丰富多彩起来,却听小梳子的声音:“郡主,有睡着没?”

长歌愣了一下坐了起来问:“小梳子,怎么了,有什么事?”

小梳子低下头好一会才道:“郡主,有件事,我心里不安,总觉得应该告诉郡主!”

长歌忙道:“小梳子有什么事只管跟我讲就好!”

小梳子犹豫了一下才道:“小梳子看见烟儿经常跟小世子在一起好几次,好象…,腊八哥也看到了,好象有些生气!”

长歌叹了口气,烟儿以前果然是偷偷喜欢上长欣,被一心想让长欣成气候的刘嫫嫫打发了,但长欣对烟儿呢,长歌觉得长欣变了,但又不知道哪儿变了,长欣分明根本就不喜欢烟儿,至少不是感情上那种喜欢,烟儿怎么就是不肯接受自己的劝,还是放不下长欣,于是便对小梳子道:“这个我知道了,小梳子,我会去问烟儿的,你就不要声张了。”

小梳子点点头才道:“我怕烟儿姐生疑,等她走了才溜进来的!”

长歌笑了一下道:“怎么我叫你讲几句话,她都要生疑吗?”

小梳子吐了吐舌头道:“最近她越来越敏感了,一句话里,她能挑出许多刺来。”

长歌叹了口气,没想到长欣真的长大了,大得跟自己都有些隔亥了,自己什么时候应该跟长欣好好聊聊。

傅离是下半夜回的王府,刚一坐下,齐征便走了进来小声道:“门主,那丹若真的是长欣小世子领到门口的,也是长欣小世子告诉他门主的身份的。”

傅离一听狠狠地拍了一下旁边的汉白栏杆,本想让齐征去把长欣叫来询问,却忽又停住,略考虑一会才道:“你去告诉宋小山,他如果想用长欣做什么,仔细我剥了他的皮。”

齐征忙道:“门主,征倒不是偏袒小山,长欣小世子一直对您就颇有微词,以前也常有顶撞,征倒认为是长欣小世子自己所为。”

傅离哼了一声道:“放心,长欣有多大本事,流苏与丹若的事,他是根本就不知道的,如果不是宋小山这个混帐东西,长欣现在还没那么大本事。”

齐征还想开口,傅离却冷冷道:“你不用替他辩解了,宋小山是我看着长大的,肚里有几根花花肠子,我比你们都清楚。”

傅离让齐征退下后,略微松口气,凭自己的第六感,南院最近有些怪异,如果只是宋小山有点小别扭,长欣捣点小蛋,他倒觉得不是大碍,关上门,在窝里怎么折腾都行,只是别让外人钻了空子。

傅离正寻思着如何处置宋小山,齐征却急急忙忙地走了回来,小声禀道:“门主,那松山鹤死了!”

傅离愣了一下问:“松山鹤,我不已经让你给他疗了伤,放了他吗?”

齐征点头道:“属下已将把他安排在了客房,为他寻了名医,治了一年,一条腿已经恢复了,只是另一条腿伤得太重,一直有些不妥当,没想到刚接到消息,他竟死在客房了。”

傅离眯着眼想了一下道:“松山鹤治下的邛国遗老就包括昆山那山头也不过二三十几个人了,他们本来就隐得深,与外界接触极少,仇家也不多,谁会冒着这么大的危险把他杀了?这事怕有蹊跷,你好好查一查。”

齐征也皱着眉点点头,现在的松山鹤可以说是个没有一点价值的人,以前好象还有个邛国宝藏的事,现在杀他会是为什么,脑里闪过好多人都一一否定了。

一大早长歌换了衣服,让小丁赶了车直奔江婶讲的地方,地方也是一家茶馆,下了马车,长歌带着小丁和两个鬼影子走了进去。

在约好的房间里,长歌稍坐一会,那瞎眼老太才进来了,两人叙了礼,长歌才道:“松夫人,知道你解蛊药制成,不肯交江婶交给我,要亲手交给我,所谓何事?”

瞎眼老太如以前一般面无表情地道:“我一定要亲手交给你,别人交给你老身不放心!”

长歌点点头道:“那解药呢!”

瞎眼老太听了从怀里掏出个盒子,长歌刚要打开,小丁忙抢了过去,伸手打开,见红色丝绒的盒子中果然是两丸黑色的药丸,才放心地交给了长歌,长歌有些惊喜地道:“这就是解药?”

瞎眼老太点点头道:“此药丸在蛊虫发作时服下即可将体内的蛊虫逼出,只是蛊虫出体前会有些痛苦!”

长歌想自己没少被那东西折磨,如果能解,当然是件好事,关上盒子忍不住笑问:“松夫人,这药丸好香,想必没有那么难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