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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眼老太笑了一下道:“不仅不难吃,还特别好吃!”

长歌见瞎眼老太左右没提放松山鹤的事,有些奇怪,便准备自己开口,却觉得头越来越沉,那小丁也感到了忙叫:“小主子,这里有异赶快走!”说完伸手捂着鼻子,伸手抓了长歌就想跑,那两个鬼影子立刻伸手抓那瞎眼老太,但手脚也全软了!

江婶把永夜侍弄好,左右等一会也没见长歌回来,有些纳闷,与瞎眼老太约定的地方离王府并不太远,怎么会去这么久,这事她是私下与长歌商量去做的,本以为万无一失,完全是大功一件,并没禀报给傅离知道。

江婶正在担忧的时候,长歌却走了进来,只是单独进来的,神情比较萎麋,江婶见了正想问长歌有没有拿到解蛊的药丸,傅离的大轿却回来了,江婶见长歌平安回来松了口气,只得把话忍下了。

傅离进房间后,齐征与腊八也闲下无事,腊八看上去心情不是很好,齐征便安慰腊八两句,腊八苦笑了一下,齐征走后,江婶才小心地问腊八:“腊八,进来的时候可有看到小丁?”

腊八摇摇头道:“没有见着,是不是在她房间里!”

江婶极是纳闷,但见腊八心情不好,也没好多问,转身往小丁的房间走。

傅离进了屋子,就感到长歌心情不太好,见长歌穿了一身儒衫,刚要开口问长歌去哪里了,长歌却一下站了起来道:“大世子,长歌想通了,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长歌不想缠着大世子了,而且这种日子,长歌也过够了!”说完长歌就站了起来往外走,傅离愣了一下一伸手抓住长歌,长歌却狠狠地甩开,傅离便道:“歌儿,不就是个丹若吗,我这些天就是在考虑如何安置她,你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

长歌哼了一声道:“大世子,讲这话你就不嫌寒碜,你身边只有一个丹若吗,光前院那两个不算,你仅仅才只有丹若吗,‘落玉坞’的流苏你不也牵肠挂肚的?”

傅离有点吃惊,长歌的性子一直温和,温和到那种自己就纳妾也会允许的那种;长歌肚里那点小心思,傅离也是知道,最怕的就是自己纳妾不再喜欢她了,今日忽然讲出这样一番表白的话,让傅离一时转不过来,

看着长歌有点怒气地在屋中走来走去,傅离心里寻思一会将长歌劝慰下去,再把江婶叫来好好问问,长歌白天到底去了哪,于是脸上带着笑道:“歌儿,今日谁惹你生气了,来为夫抱抱!”

长歌一下推开傅离的手道:“我过烦了眼下的日子,我要去过我自己的日子了!”说完长歌伸手扯了两件衣服出来胡乱地卷成包袱背在身上就走。

傅离吓了一大跳,想是不是丹若又做了什么出格的举动,把长歌气成这样了,长歌抬脚已经迈出了房间。

江婶在小丁房间没看到人,更加不安,转身往回走,却听长歌与傅离大吵大叫道:“你滚开,我受够了,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两井水不犯河水!”

丹若听到争吵好奇地走了出来,长歌一见到丹若更是怒不可遏,甩开傅离一把上去想抓住丹若,丹若下意识地躲了一下,长歌一伸手抓空了,气恼得转过身便往角门冲了出去。

傅离回过神来叫了一声:“腊八!”

平日里腊八都是守在门口,一步不离,随时等候傅离的吩咐,今日大约有事,出来的是腊八安排的一个鬼影子,傅离还没开口,却见长欣走了出来,恨恨地看了他一眼,也没打招呼就追了出去。

傅离想着是长欣把丹若弄到这里来的就生气,捏了一下拳头,腊八匆匆赶到,还没站定就挨了傅离一个耳光,腊八出了一身冷汗,忙跪到地上去,最近傅离的心情不错,他心里烦闷,刚才一走神居然忘记了自己侍候的是一个极难侍候的主了,然后听傅离冷声道:“赶快派人去找!”

腊八应了一声,忙起身安排人去找,等傅离气冲冲回了房间,江婶才走到腊八身边问:“腊八,有没有见着小丁?”

刚挨了打的腊八听了有些不耐烦地道:“江婶,你已经问了小丁几次了,小丁重要还是小主子重要?”

江婶一时还不敢讲出自己与长歌的事,于是又问:“腊八,松山鹤可还好?”

腊八不耐烦完立刻又后悔了,听江婶又问忙道:“江婶,前阵子不是跟你讲了皇上已经要放松山鹤了吗,就转住到了客房,这已经准备放了,谁知昨日夜里突然死了,齐大哥正派人查这事,据说是送饭的人放了毒,而那个送饭的人却莫名其妙地死了。”

江婶听了如雷轰顶,知道傅离准备放松山鹤,就放心地安排长歌去瞎眼老太那里拿解蛊的药。

江婶私下认为长歌是个好相与的主子,如果此次可以拿到解蛊的药,在傅离面前立个功,讨个喜,以后即便与那些个嫔妃争宠也多些胜算,千算万算没想到竟出了这档子事,松山鹤在长歌去拿解蛊药的前一天晚上死了,自己那老姐妹如果知道松山鹤死在傅离手里,肯定是不可能把解蛊药给长歌的,看这状况,松山鹤不象平白无故死的,肯定害死松山鹤的人已经知会她那老姐妹了,那长歌一定出事了。

仔细想想长歌的举止,江婶终于想起这是苗疆一种古老得快失传的巫术,只在一本残书上看过,凡是中了巫术的人,在施巫人规定的一个时间,可以做日常隐在心里不敢做的事,现在的长歌心里最大的心事就是院子里多了一个丹若,所以那巫术就能让长歌发挥出了最大的反叛!如果长歌心里还有别的想法,也可以发挥到极至!江婶想着出了一身冷汗,犹豫着这事要不要告诉傅离,告诉傅离,那自己就是死路一条!不告诉傅离,长歌又会怎样呢?

傅离气冲冲地回到屋子里,觉得长歌突然变得这么不可理喻,左思右想又觉得不对劲,稳下心神叫进腊八吩咐道:“长歌在哪里落脚赶快查清,还有把丹若立刻送走!”

腊八听了点头,知道长欣跟着不会有太大碍,只觉得丹若来的第一天就应该送走,但这是他主子的事,尤其是这种事,他是不敢有什么太多言语的。

傅离坐了一会急忙站了起来道:“腊八,备马,我要去找长歌!”

江婶追了出来,看着已经上马的傅离,终是没敢说出原由来,只求傅离带回长歌,千万别出了什么事!

长歌非常生气,而且越想越生气,气得就象被傅离已经抛弃了一般,连活下去都觉得是一种痛苦,高一脚浅一脚地跑到河边,一抬脚就跳了下去,长欣急急地追着,做梦也没想到这事会气得长歌跳河,这么冷的天跳下去还了得,长欣来不及多想,几下扯下袍子也跳了下去。

一棵老树后闪出了瞎眼老太,看着河水用干瘪的嘴喃喃地念了几句什么,才颤抖着身子,流着泪转过身走了。

长歌一跳进水里,被冷水一激立刻清醒了,不知自己怎么在冰冷的河水里,吓得手慌脚乱,扑腾几下,那棉袍子一浸了水立刻往下沉,长欣跳下去拼命向长歌游,眼看到就要到的时候,后脑一阵剧痛,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傅离赶到河边,哪里还有人影,他皱着眉,盯着水面,仔细回想一幕幕的情节,先是丹若莫名其妙到了府上,这个已经查清楚是长欣所为;然后长歌明显有出门迹象,然后就怪怪的,难不成又听长欣搬弄了是非才跑出去的,傅离叫过腊八:“长欣一回来,立刻让他来见我。”

腊八犹豫一下才道:“皇上,长欣小世子好象比较喜欢烟儿姑娘。”

傅离听了愣了一下才道:“他喜欢烟儿,怎么可能呢?”

腊八有几分不解地问:“难道小世子不喜欢烟儿姑娘?”

傅离笑了起来道:“他敢喜欢,喜欢我也给他拆罗,你要是中意烟儿,就早点把事办了,一个男人做这种事可犹豫不得,该出手时就出手,拖泥带水的,煮熟的鸭子都会飞,到时候谁也帮不了你!”

腊八一听傅离是应允的,心里立刻高兴起来,傅离摇摇头,沿着河边边走边想,经历那么多事,傅离觉得长歌这段时间是难得的乖巧、安静,可以说乖到了足不出户,一门心思全放到了永夜身上,仅是因为丹若的到来她要出府散心吗,傅离觉得解释不过去,那长歌出门干什么了,听到了什么事,要不回来怎么那么大火气,连给自己解释的时间都不肯给,这不是长歌的性格,并且除了丹若莫名其妙地跑到府上,他还真没做什么对不住长歌的事。

傅离打着马沿着河边走了很长一段,都没看到长歌的身影,在傅离的心目中,长歌会做一些傻事,但长歌这人的性格不会轻易寻死的,甚至还有点贪生怕死。

傅离安排腊八继续找,心里却多少有点不舒服,自己对长歌的感情真的到了掏心掏肺的地步,甚至为了长歌杜绝了一切不良嗜好;但在这个时代,以自己现在这个身份,就算娶个三妻四妾,那不是正常得不得了的事,只不过让丹若住了两天,长歌居然可以闹这么大一出,一向镇定的傅离开始气闷起来。

回到府中,腊八安排来接丹若的马车正好到了,丹若一见傅离眼泪又流了出来,傅离看了丹若一眼淡淡道:“住在这里,不太方便,先安定下来,等我忙过了这段时间再去看你。”

丹若听了有些不相信地道:“我找了夜两年多,夜从没来看过我。”

傅离看了丹若一眼才道:“若信就等,若不信就自寻高就。”

丹若忙道:“夜,我相信,我相信,以前是夜从未给丹若许诺,我等你。”

傅离点点头走进了屋子,丹若才登上了马车。

丹若送走了,傅离才开始静下心来考虑前因后果,还没理出个头绪,便把齐征叫了进来问:“齐征,最近我的事情多了,有些事没时间过问,你与腊八最近是不有事情瞒着我?”

齐征犹豫了一下才道:“门主,倒没有事情瞒着门主!”

傅离寒着脸道:“那是怎么了?”

齐征便道:“门主都是些私事!”

傅离刚要问是什么事,却有人送了一封信进来,齐征接到手里一看有些纳闷地道:“门主,这字迹有些熟悉,象是傅成霄的!”

傅离愣了一下问:“傅成霄又要干什么?”

齐征便道:“傅成霄约门主今日夜子时在‘云来客栈’见面,还讲有重要的事知会门主。”

傅离冷笑了一声道:“重要的事,他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我看他倒是骗吃骗喝骗上瘾了?弄得这么深更半夜的,也亏他想得出来。”

齐征有些想笑,但看傅离不高兴竭力忍住道:“门主是想见还是不想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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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5章 帝王枕边妾(大结局中)暗夜帝王枕边妾:胭脂惑

第045章帝王枕边妾(大结局中)

傅离本来心情有些不好,正想找两个看着中意的出出轨,傅成霄这会相邀,可以一起花天酒地倒还有些正中下怀,跟秦长歌用自己前世的那种一夫一妻的观念,她还越发搁不下了,自己不给她点颜色,怕连这屋子都容不住她了,于是淡淡道:“见!”

齐征立刻回贴给傅成霄,那贴送走没多久,黄子麟就来觐见,所禀告的内容是他按傅离所要求的,改进的那艘桨帆船翌日可以下水一试,傅离不太好的心情终于有些好转,并定好翌日一早,辰时下水,自己一定观礼,定完这一系列事后,傅离又与黄子麟聊了一会军队编制及城防等事务,黄子麟才造退了。

长歌只觉得自己象做了一场噩梦,醒来生怕自己还在水里,但发现自己暖暖得如同平日躺在在傅离的怀里,长歌就安心了,伸手想摸身后的人时,却听见傅离的声音:“堂兄,你还真是艳福不浅呀。”

长歌愣了一下回头一看自己居然躺在傅成霄的怀里,她吓得要坐起来,却被睡得迷迷糊糊的傅成霄搂得紧紧的,长歌再一看身上仅穿了一件单薄的衫子,一边肩还斜露了出来,她大惊,知道在自己昏迷的这会一定发生了事情,脑里乱乱的还没想出应付策略时,傅离已经走了进来。

长歌惊慌地迎上傅离的眼睛,傅离先是一愣,随后那双眼睛变得冰凉,那冰凉中似乎又有一股子火焰要冲破了喷出,长歌再一次急忙着想挣开傅成霄,那傅成霄却迷迷糊糊地道:“歌子,爷…还没尽兴呢,刚才咱们玩的叫…‘弯弓射月’,这次玩‘隔山打牛’,这可是爷的最爱。”

傅离上前就给了长歌一个耳光,骂了一声:“你还真是个欲求不满,人尽可妻的东西,原来你是要过这么一根独木桥!”

傅离下手极狠,一巴掌就把长歌的嘴打出了血,长歌知道自己掉进了别人设的圈套,但头脑乱乱的,实在记不清在瞎眼老太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好象自己是落水了,然后就晕了,再然后醒来就躺在这里的,如果真和傅成霄有什么“弯弓射月”,她倒觉得傅离这一巴掌打轻了,傅离打完了狠狠看了长歌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长歌捂着脸木木地扯过身上的薄衫,使自己看起来端庄一点,那傅成霄却懒绵绵地坐了起来搂住长歌叫了一声:“歌子,怎么了,刚才是谁进来了?”

长歌一把推开傅成霄,傅成霄嘿嘿一笑扑了上来道:“刚才还恩爱不尽的,怎么转瞬又变脸了?”说完使劲扳过长歌,长歌到底力气没有傅成霄大,被傅成霄一下扳了过去。

傅成霄一看是长歌愣了一下道:“怎么变成了你这个歌子了,我的小白鸽呢?”

长歌推开傅成霄哭了起来道:“你滚开,你滚开!”

傅成霄看着长歌,伸手给她把滑下去的衣衫扯了起来问:“刚才进来的是傅离吧,对呀,我约了他子时见面,这不子时刚过,我还给忘了,想让他给我的花销付银子的,这下可糟了,他走了,不是得自己掏腰包了!”

长歌听了捂着脸哭倒在榻上,傅成霄见便道:“有那么伤心吗,他不要你了,我要,我带你远走高飞,然后双宿双亲,多好呀。”

长歌哭得更厉害了,傅成霄见了伸了个懒腰道:“好了,好了,小乖乖,别哭了,我陪你回去跟傅离解释,下次我也不偷偷摸摸出来了,要让君久山与郑化知道了,还不跟我翻脸。”

长歌一听傅成霄要去给自己解释,忙止了哭道:“那我们快走吧。”

傅成霄一听笑道:“歌儿,多陪我那么一个时辰也耽误不了什么,真是的,傅离哪好,我看他也没多心疼你,鸡肠小肚的,你知道他糟蹋过多少良家妇女吗,你怕什么,不是还没被我染指吗?”

长歌听了是哭笑不得,但傅成霄肯去解释,她是求之不得,忙有点低声下气地道:“你一定要跟大世子讲清楚,我落了人的圈套的。”

傅成霄便道:“当然!”然后又皱着眉道,“那长歌,为什么人家要设这么个圈套来害你呢?”

长歌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会不会是松夫人?”

傅成霄愣了一下道:“她为什么要害你?”

长歌摇摇头,急病乱投医就把自己寻药的经过讲了一通,傅成霄听了皱起眉道:“应该占不住理呀,她本是有求于你,这么做不是自断了松山鹤的活路!”

长歌也不知道为什么从认识傅成霄的第一天,不管人家把傅成霄说得如何不堪,她就从没讨厌过傅成霄,于是又道:“是呀,所以长歌也不清楚哪里出了状况。”

傅成霄皱着眉也想不出什么事值得人害长歌,而且用这种方法不就是想把长歌的名声毁了,把长歌的名声毁了,哪些人会得好处呢,于是便道:“长歌,不会是傅离的那些相好吧?”

长歌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大世子这段时间包养了流苏,又把丹若接进了王府。”

傅成霄觉得更莫名其妙地道:“他包养流苏?不太可能吧,不过他肯把丹若接到府上,倒还有点人情味,丹若被他也害得不浅。”说完见长歌有脸色不太好,便道,“难不成你还打算把傅离一个人把住吧,以他对你的迷恋状况,你能把住一两年倒有可能;但人都有个烦腻的时候,尤其是傅离,我可太了解他了,对你都是稀罕的了,你想把持他一世,怕就困难了,还不如依了他,找几个自己放心的人侍候,也省得到时候他找些个脑袋精灵的、手段下流的,流苏与丹若都不是心机太深的人。这种事看是简单,实际却深奥无比,你既然要跟着傅离,以后就得多在这些事上动点脑袋。”

长歌听着傅成霄的说教,忙爬下榻找自己的衣服,却没翻到,傅成霄见了忙让人去成衣铺给长歌换了一身蓝布的棉布袍子,虽有点大了,长歌也只能将就穿了,心里急,什么难为情之类的都顾及不到了,只想最快的赶回去跟傅离解释个清楚。

傅成霄一边穿衣一边道:“你看这事整的,我本来还真有重要的事找傅离。”

长歌换好了衣服到底没刚那那么暧昧了,又加上傅成霄要去给自己解释,心情轻松下来,于是问:“有什么重要的呀?”

傅成霄便道:“我家君久山这次路过安月国,顺手把苏梨白那小痴呆儿子傅伦昶给偷了出来,本想跟傅离做个交易的。”

长歌不知道傅成霄要交易什么,她也顾不上傅成霄要交易什么了,只想最快赶到傅离那里把事情讲个清楚明白。

一切收拾好,到了儒王府,已是寅时,傅成霄让人把马车停在长歌出入的那扇角门,车还没停稳,长歌就急忙走到门口,看门的护卫一见长歌忙道:“小主子,主子爷吩咐了您来了,不用进去了。”

长歌脸皮子薄,一听这话,脸立刻血红有些失落转身要走,那傅成霄也跳了下来,听了道:“歌儿,急什么,他的话有‘你来了,不用进去了’,他就肯定知道你会来,这话是有所企盼的!”说完傅成霄伸手抓过长歌重新走回门口道,“去,去,告诉你们的主子爷,歌儿姑娘回来了,他还不同意见,再来报!”

护卫知道傅离回来拿腊八发一通气,一百棍打得皮开肉绽,然后就有了这个吩咐,心里有些担忧,但知道这个小主子与别的不同,于是略一犹豫便进去了,傅成霄见那人往里走,门打开了,拉着长歌也跟着冲了进去,几个护卫反应过来,傅成霄已经拉着长歌进去了。

于是立刻有几个护卫跟着追了上来,傅成霄带着长歌在花丛和假山中东一下西一下的终于冲到了院子中,只见大轿已经停在那里,傅离正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傅成霄一见便道:“傅离,正好,正好,好在没走!”

傅离见了大怒道:“傅成霄,你当这是什么地方了,你想来就来,你还真以为我不敢把你怎样,是不是?”

长歌忙走上前道:“大世子,不是这样的,这事不是这样的。”

傅离看了长歌一眼哼了一声道:“滚,我这庙小容不下你,也经不起你折腾,你还是过你的独木桥去好了,来人,这几个混帐连个门都看不住,拖下去乱棍打死!”

长歌听了忙扑上前道:“大世子,是长歌闯进来的,跟他们没有关系。”

傅离伸手拉开长歌道:“他们是朕的护卫,做不做好不好,由朕说了算,难不成还由着你帮闹不成,拖下去!”说完一把将长歌推开道,“也许你喜欢投怀送抱,但是请你在下人面前还是注意些,你不要脸,朕要!”

长歌哽了一声,退到一边,那傅成霄听了就不满了,几步冲上来道:“傅离,你这算什么话,别说长歌没做,就算做了,比起你不是小巫见大巫!”

长歌没想到傅成霄来解释是这么个解释法,急得都快哭了,傅离听了看了傅成霄一眼道:“堂兄,怎么你嫉妒了,那你可以问问长歌,她可不可以做,朕可不可以做呀。”

傅成霄一听便道:“我嫉妒你个屁,该讲的我都讲了,该解释的我也来解释了,你爱信不信,长歌我们走!”

傅离哼了一声上了轿,长歌都快让傅成霄气晕了,这么解释不是越解释,傅离越生气,避开傅成霄伸过来捉她的手道:“我不要你来解释了。”

傅诚霄便道:“不是我解不解释的事,是他压根就不相信你,走,我带你逍遥快活去,省得在这里看他的晚娘脸!”

傅离的大轿抬起来时,长歌见傅离真的不理她了,直觉得天都晕了,没一会院子里就走了个干净,因为傅离起得早,天还是黑的,周围点了几十盏灯笼,傅离的大轿一离开,便有佣人将那灯一盏盏熄了。

长歌呆呆地站着,傅成霄叹了口气,但他把长歌讲的左思右想一阵,觉得谁能害长歌呢,丹若吧,好象没那手段;苏梨白吧,人在安月国做太王太后;流苏吧,就夜无边的整治人的手段和方式,她就有那心还真没那胆…,于是傅成霄把自己能想到的人翻来覆去地想了一通也想不出有什么人敢在傅离手下玩这种花招。

长歌想去看永夜,想了想傅离那么对她,自然不会让她见永夜的,所以犹豫着,却看见腊八站在没熄的两盏灯笼下,长歌看了腊八一眼,腊八叹了口气道:“小主子,长欣去找你了,找着长欣去‘云来客栈’先住下吧,腊八已在那里给小主子开了两间房。”

长歌倔倔地道:“我不稀罕。”

腊八看着长歌好一会才道:“虽腊八不知道小主子做了什么事,但小主子有些事要在主子能受得了的范围内,这次主子看上去非常生气。”

傅成霄听了哼了一声道:“你家主子还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腊八没回傅成霄的话,长歌收了去看永夜的脚问:“腊八,大世子平日都在寅时才去朝里,怎么今日会去得这么早?”

腊八便道:“主子今日要去黄子麟的水军观新船试水,地方在入浔江的岔口,比较远一些,所以走得早。”

长歌听了知道没什么可以让自己再赖在这里了,便道了声:“腊八,你这些日子不都跟着大世子一同去的,怎么今日没去?”

腊八不好讲自己被罚了便道:“有些小恙,所以留在府里了。”

长歌不知道腊八受了罚,这会是在这里硬撑着,于是“哦”了一声,转身便从角门走了出去,傅成霄也急急跟了出来。

长歌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过头看了一眼那角门,才终是转身走了。长歌忽想起了“王老学究在黄子麟家门口遇到过”“王老学究在‘安月舍’遇到过两次”这两件事来,那王老学究的面容在自己的脑里又出现了几次,长歌坐上傅成霄的马车道:“能不能追上大世子?”

傅成霄听了叹了口气道:“怎么你还是不死心?”

“我总觉得有些不妥,但我现在想不到哪里不妥,所以求你追上大世子。”

傅成霄只得点头道:“好,好,小姑奶奶,为了你,我就厚着脸皮再去一次。”

傅离是坐轿走的,所以傅成霄的马车很快撵上了傅离的大轿,只是轿周围的护卫比较多,傅成霄只能赶到最前面去拦住大轿,齐征见是傅成霄的马车,知道一定是长歌,便小声道:“皇上,小主子又撵过来了。”

傅离闭着眼正在想,长歌怎么会在傅成霄那里呢,按理长歌基本是足不出户,不会知道这傅成霄又逛到建郢来了,那一定就是出了什么岔子,如果还是宋小山与长欣在使手段,傅离觉得不太可能,宋小山对长歌有想法,但绝对不是那种因为他有想法,就让长歌躺在别的男人怀里的人,然后再安排自己看到,然后让自己一怒之下休了长歌,那会是谁呢,傅离想先凉一下长歌,等从水军回来再彻查此事,没想到长歌又追来了,还没开口,长歌却跳下马车道:“大世子今日能不能不去水军?”

傅离有些生气地道:“秦长歌你还真是没脸没皮的,朕刚才讲的话你听不明白?”

长歌便道:“大世子讲的话,长歌都明白了,只是长歌求大世子了,今日能不能不去水军?”

傅离哼了一声道:“齐征让人撵到一边,再敢来扰朕清静,拖去放狗圈里。”

长歌愣了一下,傅离的声音很坚决,长歌有点无措,而且她对自己所怀疑的事也没有太大把握,只怕都是偶然,这会讲出来,倒有计好卖乖之嫌,齐征有些为难地看着长歌,长歌在喂狗与活着两种前途中略挣扎了一下,还是让到了一边,傅成霄见了觉得长歌又可怜又可气,伸手拉长歌上了马车道:“等他气平了,我来找他好好聊聊,一定还你一个清白!”

长歌心里倒觉得傅成霄不解释不聊,恐怕还好好些,无计可施,长歌只能跟傅成霄回了“云来客栈”,本想租车去寻长欣,还总觉得哪里不对,长歌呆呆地站着想的时候,君久山与郑化寻了过来,见着傅成霄都忍不住责怪:“爷又抛下我们一个人出来玩?”

两人看到长歌倒是真的吃了一惊,长歌看到两人忽想到什么道:“傅…”

傅成霄见长歌现在不知道怎么称呼他,就道:“以后叫我叔就好。”

长歌知道傅成霄还真是她表叔,叫叔也不亏,现在要管他借人,只得道:“叔,能不能让他们陪我到‘安月舍’走走?”

傅成霄愣了一下,便道:“那当然没有问题,我送你去。”

长歌知道君久山和郑化的本事,顾不得手脚的痛疼,手忙脚乱地爬上了马车,没一会马车就到了安月舍,长歌从车上下来,傅成霄几人也立刻跟了下来,长歌一推大门,依旧没有上锁,门一开,长歌急急忙忙就往里走,在天没亮开的时候安月舍看上去更旧,更破,长歌一气走到苏梨白的绣楼,犹豫一下推开门,里面传出一股子呛人的霉烂味,残破的桌椅在晨曦中都能看到有灰尘。

长歌转身跑出来又向苏南的房间跑,那是自己曾经极为熟悉的地方,并且和那个被傅离烧毁的盒子一起曾经烙在心上,留在脑海里过。

推开门,也有一股子**的霉烂味,长歌见那残破的桌椅上一样有灰尘,心放下来,转身想出去,不经意又看到灰尘上有些印迹,长歌驻足小心地继续往里走了进去,傅成霄示意君久山与郑化都小心了。

一径走到苏南的卧房,长歌推开门,空荡荡房间没有了当年的家什,若大的房间一角随意地铺着褥子和一榻被子,极是简陋却如苏南一般的干净整洁,除了那块地方,周围有灰尘,从那些灰尖的痕迹可以看到有不少凌乱的脚印,长歌呆住了,走上前,除了那半旧的褥子与被子,没有再多的东西。

长歌转身对傅成霄道:“我要去入江口那里!”

傅成霄便道:“是不是苏南住在这里?”

长歌点点头道:“苏南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的,而且他在这里待了明显不是一日两日,他究竟要干什么,我不知道,叔,我只能求你赶快带我去见大世子。”

傅成霄叹了口气道:“苏南也真是的,挺聪明的人,怎么就在这事上这么较真。”

长歌转身就往外跑,傅成霄听了叹了口气道:“傅离糟蹋的良家妇女可比我多多了,怎么长歌就对他那么贴心贴肠的?我这叔怎么就没那福气?”

傅成霄叹气归叹气,见长歌已经爬上马车了,知道这是件非常大的事,也不敢耽搁,也忙上了马车,带着君久山、郑化直奔黄子麟在浔江口的大本营。

傅离的大轿到了水军时,并没有因为长歌两次想解释而气平,反而是气更不顺了,甚至以为长歌与傅成霄是故意来刺激自己的。

傅离也不得不承认,黄子麟是个水军的天才,而且头脑甚至不在宋小山这下,自己一讲那船的构造,他花了一年多的时间,真的就让人做了出来,试水也极是成功,傅离寒着的脸上终于有丝笑容。

齐征见黄子麟一直紧张,心里有几分好笑,傅离寒着脸是被长歌气的,跟黄子麟没有一点关系,但黄子麟却非常紧张,自己见贯了傅离这种脸色,反不觉得害怕,傅离真正动怒,反而不会寒着脸,而是有一丝笑意,那种笑意让人由心地觉得冷,那才是最可怕的。

一大早起来到了巳时,折腾了近四个时辰了,见试水成功,傅离也有些累了,黄子麟忙道:“皇上,不如就在新造的船上,一边赏风景一边休息一下。”

傅离笑道:“战船上有什么地方好休息的?”

黄子麟便道:“臣知道皇上好清静,专门建了个可以隔音的房间,皇上请试试!”

傅离听了点点头,随黄子麟上了那艘试水的大船,然后走进房间,房间不小,案上有香炉焚着檀香,味道有些浓郁,傅离便在案边铺着虎皮的榻上坐了下来,黄子麟又让人送来茶水点心。

齐征知道傅离的心情不好,怕那些个护卫影响傅离休息,便让在外守着,自己跟在身边,只是外面冷,屋里暖和略站了一会就有些犯困,心里奇怪,但知道是军营,外面有几万军队,可以用固若金汤来形容,反比皇宫里安全,见窗户关着,想傅离赏赏江景,也许心情会好些,于是走到窗边欲推开窗户透透气,却听黄子麟道:“齐将军是不是也累了,就请也休息一下吧,这里有臣当差就好。”

齐征笑了一下,摇摇头依旧伸手去推窗户,那黄子麟却道:“皇上身子弱,大冷天的冻着皇上,臣可就担当不起了。”

傅离笑了一下道:“再弱也不至于象黄将军讲的那样。”

这些话,让齐征多年的舔血生涯警觉了起来,自从傅离当了皇上,这种警觉不如以前了,但就在这会儿,齐征的这种本能强烈地升了起来,他推开黄子麟的手,一把推上窗户,窗户却被封死了,齐征转身一伸手就要擒住黄子麟,黄子麟却将手中的杯子掷到了地上,大声道:“齐征刺杀皇上!”

傅离立刻警觉地从榻上站起来,却手脚发软得到了麻木,知那香炉里的香有问题,齐征也感到手脚发软,但他离香炉远,手脚到底要灵活些,捉拿黄子麟的手虽没力气还是按在黄子麟的咽喉上,黄子麟的手中却多了一把牛耳刀,在齐征还未按下去的时候一抬手就将刀刺进了齐征的左上腹部,齐征忍着痛一掌把黄子麟打飞了出去,再忙伸掌用有的力气打烂了窗户,然后忙转身道:“皇上,黄子麟他反了,快走!”

傅离强行撑起身体,却又重重跌了回去,齐征只得大叫:“来人,将黄子麟拿下!”

黄子麟从地上爬起来道:“齐征你就省省吧,这间屋子,外面是听不到的,夜无边,你这个人人得而诛之的恶魔,还我父命来!”说完便不要命地挥着尖刀扑向傅离。

傅离用力抬手格开黄子麟,再伸手抓起香炉里的那把香狠狠地按在黄子麟的身上,但手臂还是被黄子麟的尖刀划破了手臂,他离香炉近,比齐征中毒厉害,所以打黄子麟那一掌比齐征的掌力小了许多,黄子麟被香烫得不得不放弃第一次进攻,后退几步,傅离却见穿着皮水靠的苏南、毛福、池小城从两边的隐门走了进来,齐征乘黄子麟被烫这一瞬间一下挡到傅离面前大声道:“苏南,你跟对大昭皇帝动手就是对大昭宣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