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针于是微笑着伸出手,轻轻抚摸他的脸。他的下巴一层细浅的胡茬,扎得她心中分分寸寸都疼。

他抱着她入了衾被,她就是一朵轻巧的睡莲花,软暖的叶片轻载他漂浮荡漾,恍惚地勾画出她娇弱而柔媚的笑。肖彦俯身专注地望着她,几乎忘记了怎样亲吻。他低头轻轻地触上了那片微薄的淡红,唇相合,一股甜腻的芬芳渗穿他的舌尖,他们缓缓的辗转着,最后***般的吻在了一起。

账外,无数繁星点缀夜空,忽明忽灭的光亮映进青纱幔帐内。两个滚烫的身躯贴合在了一起,他们缠绵着,胭脂色的烛影水一样洇着,她的面颊上是一晕一晕的嫣红。他低唤着她的名字,小心地、缓缓地进入了她的体内,纯粹的温柔…

月影透过青纱,映在肖彦熟睡的脸上,那是一抹极怡然极舒松的笑意。穿针轻轻地离开了他的臂弯,低眸看着他的脸,他定是很久没有如此深沉的睡过了,连她起来引起的微弱声响,丝毫也没感觉。

她无声地将锦被盖在他身上,收拾完包袱,无声地出了营帐。

踩着星辰,万籁俱寂中唯闻谷风习习,阮将军就站在牛皮灯下,他诧异地看着穿针,挥手将身边的侍卫支开了。

穿针径直走到阮将军面前,含笑道:“请将军为我备马车,我去稽阳。”

阮将军已是大惊失色,连声音都颤抖了:“珉妃娘娘,千万不可,王爷会杀了为臣的!”

“我知道药粉在哪,这事只有我能做。”

“娘娘啊,这使不得,您是金贵之躯,王爷怎舍得您…老臣也不敢啊!”阮将军老泪纵横,跪倒在地。

“将军舍得将自己千金浴血沙场,区区一个稽阳之行何必看得如此之重?”穿针脸上挂着轻松的笑,双手搀扶起阮将军,“我必须这样做,王爷肩负翼国兴亡,做臣妾的无有所虑,理当共赴国难,助王爷一臂之力。”

阮将军不禁深深一躬:“娘娘如此大义,老臣感佩之至!”

穿针灿烂地笑了,也向阮将军福礼道:“将军,你我赶紧议定接应之事,三日后您派人去稽阳…”

田野上的清雾弥漫了周围,穿针悄悄离开了肖彦,马车辚辚响在山间的小道上。

遥看营帐星星闪烁的亮点,她仿佛望见自己的沙场风沙四起,她将外袍缠得更紧了些。感受着身体内燃烧的激情,她知道,她终于能为他做一件事了。天降大任于她,如果做到了,不负于他,不负天下苍生,从此,她便可以无怨无悔,坦然面对一切。

肖彦,我在稽阳城等你。

(离结局应该还有2章。此文早已签订出版合同,按合同,完稿后3个月内出版。现征集800字以上的评论,一并交给出版社挑选,选中者赠送暮雪签名样书一本)

玉娉婷 霓为衣兮风为马(四)

(玉娉婷 霓为衣兮风为马(续三))貌似系统里出了点问题,无法显示,在这里重新贴出,对已经订阅过的读者亲深表歉意。

“我喜欢你这样叫。”

穿针于是微笑着伸出手,轻轻抚摸他的脸。他的下巴一层细浅的胡茬,扎得她心中分分寸寸都疼。

他抱着她入了衾被,她就是一朵轻巧的睡莲花,软暖的叶片轻载他漂浮荡漾,恍惚地勾画出她娇弱而柔媚的笑。肖彦俯身专注地望着她,几乎忘记了怎样亲吻。他低头轻轻地触上了那片微薄的淡红,唇相合,一股甜腻的芬芳渗穿他的舌尖,他们缓缓的辗转着,最后***般的吻在了一起。

账外,无数繁星点缀夜空,忽明忽灭的光亮映进青纱幔帐内。两个滚烫的身躯贴合在了一起,他们缠绵着,胭脂色的烛影水一样洇着,她的面颊上是一晕一晕的嫣红。他低唤着她的名字,小心地、缓缓地进入了她的体内,纯粹的温柔…

月影透过青纱,映在肖彦熟睡的脸上,那是一抹极怡然极舒松的笑意。穿针轻轻地离开了他的臂弯,低眸看着他的脸,他定是很久没有如此深沉的睡过了,连她起来引起的微弱声响,丝毫也没感觉。

她无声地将锦被盖在他身上,收拾完包袱,无声地出了营帐。

踩着星辰,万籁俱寂中唯闻谷风习习,阮将军就站在牛皮灯下,他诧异地看着穿针,挥手将身边的侍卫支开了。

穿针径直走到阮将军面前,含笑道:“请将军为我备马车,我去稽阳。”

阮将军已是大惊失色,连声音都颤抖了:“珉妃娘娘,千万不可,王爷会杀了为臣的!”

“我知道药粉在哪,这事只有我能做。”

“娘娘啊,这使不得,您是金贵之躯,王爷怎舍得您…老臣也不敢啊!”阮将军老泪纵横,跪倒在地。

“将军舍得将自己千金浴血沙场,区区一个稽阳之行何必看得如此之重?”穿针脸上挂着轻松的笑,双手搀扶起阮将军,“我必须这样做,王爷肩负翼国兴亡,做臣妾的无有所虑,理当共赴国难,助王爷一臂之力。”

阮将军不禁深深一躬:“娘娘如此大义,老臣感佩之至!”

穿针灿烂地笑了,也向阮将军福礼道:“将军,你我赶紧议定接应之事,三日后您派人去稽阳…”

田野上的清雾弥漫了周围,穿针悄悄离开了肖彦,马车辚辚响在山间的小道上。

遥看营帐星星闪烁的亮点,她仿佛望见自己的沙场风沙四起,她将外袍缠得更紧了些。感受着身体内燃烧的激情,她知道,她终于能为他做一件事了。天降大任于她,如果做到了,不负于他,不负天下苍生,从此,她便可以无怨无悔,坦然面对一切。

肖彦,我在稽阳城等你。

玉娉婷 霓为衣兮风为马(四)

三日后,穿针出现在了稽阳城楼下。

城楼下的人们或骑马或徒步,从她身边络绎不绝的来回。正是厉兵秣马之际,柬国曾经躲过了一次又一次的灭顶之灾,凭着太子的杀伐气与皇帝夜毅的小心周旋,柬国神奇地悄无声息地愈变愈强。然这次非同一般,听说是天下望而生畏的肖彦大军即将杀来,加上这段日子西境不断有轺军侵扰,人们立时有了覆巢之危。市井上依然喧哗热闹,但人们的神色匆匆,总有大祸来临的感觉。

城楼下的宿卫盘查得比往日严了,往来马车必加予以盘查。穿针早已在城外下车,独自顺着人流进了稽阳城。走过官道,讨了辆马车,直往长公主的居所而去。

以前穿针看长公主的住处,虽地处幽静,外面总有持着长矛短刀的宫廷侍卫来回走动,外人进不去,里面的人也难得出来。为此,穿针沿路苦思冥想了几个进去的办法,到了居所外,发现自己一路担忧多余了。

那些侍卫已经撤了,阒无人迹的府门外死气沉沉的。穿针进去也是畅通无阻,她正纳闷着,看见长公主的婢女在竹林旁闪了闪,便小声地唤住了她。

那婢女看见穿针,一时说不出话,只是骇愕地瞪着她,半晌才醒悟过来,哭道:“姑娘怎生又出现了?长公主为你可是吃尽了苦头!”

穿针也是惊讶,忙追问,才知道长公主放她走一事,自然被夜毅知道了,兄妹俩一顿激烈的争吵。夜毅恼羞成怒,抓了长公主禁闭在皇宫内,等到西境出了状况,夜毅急着对抗轺军,才想起将长公主放出来。

闻听此言,穿针急忙进了长公主的屋子。长公主正手捻佛珠盘坐在地毡上,看见穿针进来,摇摇晃晃的起来。不到一个月,长公主形销骨立,如寒瘦凛然的一杆残柳,纵是一身盘金锦绣的杏色锦服,此刻也是空荡荡的架在肩头。她任由着婢女搀扶着,吃力地朝她伸出手。

“你这孩子,怎么又回来了!”

穿针哽住了喉头,直愣愣地跪在了地面上:“肖彦大军迟早会杀进稽阳,请老夫人离开这里吧。”

长公主雍容华贵的姿态荡然无存,无神的眼眸里依然掩着那份慈蔼温和,却教穿针看了怆然心痛。长公主恍惚地听着穿针说话,身子颤巍巍的,却咬牙冷笑起来:“夜氏王朝…没想到夜氏王朝也有土崩瓦解的一天。可怜我冷家为之呕心沥血,却落得个这般光景…”还没说完,心里似被什么堵住,人剧烈地咳嗽起来。

穿针赶忙过去扶了,吩咐婢女好生伺候着。自己出去唤了长公主的马车,车夫还是原先送她回翼国的那位,这让她放宽了心。赶着收拾长公主的行装,很自然地进了放药粉的屋子。

这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天色尚带一丝清凉,穿针扶着长公主上路了。

阮将军派来的人果然等候在路口,穿针将包着药粉的青布包袱很顺利地交给了来人。马车继续上路,稽阳城里也有清净幽深的地方,远处钟磬声悠悠,伴着抑扬顿挫的诵经念佛声。战火应该不会烧到这个佛门静地吧?

空山冷月,青灯古佛,是穿针替长公主选择的收梢。长公主也自满意,仿佛那样的孤单寂寞,才是属于自己必须的结局。

穿针已经完成了该做的,自己的身子是不允再做一次山路的颠簸,接下来,就等着肖彦大军杀进稽阳城了。

然而,她在稽阳城出没的身影,还是落入了夜毅属下人的眼里。当她乘着马车回长公主的住处时,从巷内窜出几名青衣宫人,很轻易地将她抓获住了。

(玉娉婷还有最后2章。此文很早已签订出版合同,按合同,完稿后3个月内上市。为表示对读者亲的感谢,特征集800字左右的书评,一并交给出版社。无稿费,选中者赠送暮雪签名样书一本)

玉娉婷 满地落花红带雨(一)

夜毅的皇宫里。

夜毅用他夜氏独有的阴鸷的眼眸盯着穿针,目光闪耀。

“珉妃娘娘,你不会逃了吗?怎么又回稽阳了?”

“我是个小脚女人,逃不了多少路。兵荒马乱的,终是害怕着回来了。”穿针面呈平静。

夜毅纵使再老奸巨猾,还是猜不透穿针回稽阳的真正目的。对他来说,女人只能派一时用场,至于最终结局如何,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对自己的亲妹妹、侄女,他向来不在意。眼前的女人柔弱模样足以麻痹任何人,但他清楚地知道她是谁,也知道她依然大有可利用之处。

于是他的笑容里带着冷傲,哼声道:“你妄想潜入稽阳干点什么坏事,简直是异想天开,自投罗网。暂时要委屈珉妃娘娘了,就在皇宫里住着吧。”

他暂不能动穿针的另外一个原因是自己的儿子。儿子性情冷热多变,以前冷霜儿的事情他一直对父皇耿耿于怀。这次要是真惹毛了他,对整个夜氏王朝的局势不利。他才不会傻到为了而得罪了自己需要依靠的儿子,只要让他明白利益得失,让他放弃这个女人不是不可能。

而远在翼国的夜秋睿,平生第一次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重挫。

立时四个月的行军打仗,前后多次惨烈大战,夜秋睿的兵马生生锐减一半。他本为复仇而来,京城攻破,他已杀得眼红。眼下却在逐渐南退,一切功业都将化为乌有,他夜秋睿必将成为天下笑柄,孤傲的他岂肯就此罢休?

军营里声浪汹汹,一班将士嗷嗷请战,力主再次强攻肖彦大军,震撼翼人,为柬国力威。他依然雄心万丈,秘密联络翼国境内所有主力,单等时辰一到,直捣肖彦军营。

秋日苦短,倏忽之间已是暮色降临。夜秋睿的大军趁着夜色悄悄开出了自己的营帐,直向南方。这是夜秋睿制定的计谋,属下的僚将们对这次秘密行动部署得滴水不漏。将近子夜时分,肖彦的军营大帐就在眼前。放眼望去,但见灯火连绵,马嘶声声,里面定是人满为患的热闹场景。

他凝神观看,有飞马急报:“北面、西面的我军主力正往这边靠拢,准点杀到!”

“天助我也!”夜秋睿笑着,“肖彦,你就等着我来取你性命!我夜氏大军一到,你纵有天马神车也不管用,东面又是浩瀚大海,你喂鱼去吧!”

时辰一到,便见黑暗的原野上,涌来无边无际的火把潮水,恰恰是两路主力杀到。夜秋睿举剑大喊:“冲向敌营,与两路大军会合,杀!”柬军精神一振,顿时疯狂地向肖彦军营发起冲锋。

大军长驱直入,直捣大营中央地带。眼看将与另外两军相撞,为首的魁梧大汉勒马环视四周,愕然喊道:“肖彦的人马呢?为何是座空营?”

夜秋睿大是愕怔,恍然感觉中计,猛然下令:“快撤,快离开这里!”

便在此时,只听四面原野杀声震天火把如潮,一个辽阔的扇形朝柬军兜了过来。紧接着,大火四起,火势迅速蔓延,夜秋睿的三路兵马顷刻陷入了火山火海之中。

如此一来情势大变,柬军铁骑被火追着团团乱转,一顿猛烈劈砍后,还是无固定方向,突围到哪里,那里变有更猛烈的火势汹涌卷入,火墙堵住了疯狂窜逃的夺路大军。夜秋睿急红了眼,朝着两边大将大吼:“分散三翼,拼死冲出去!”长剑一挥,火光冲天,伴随呛人窒息的烟雾,三面骑兵步兵死命撤离,到处都是惨叫声,马嘶声。三路人马虽然伤亡惨重,但终究有三万兵马突围而出。

原野骤然响起了隆隆沉雷,无边的喊杀声与无边的火把铺天盖地压了过来,正是肖彦的十万主力铁骑等候多时。肖彦高声喊:“敌军不降,全部消灭,一个不留——”他相信翼军的战斗力,全面夹击,不给逃敌一分退路。

肖彦骑队杀入敌阵,威力势如破竹。眼看身边军马越来越少,浑身浴血的夜秋睿嘶声大吼:“撤,撤回柬国!”拼死迂回劈杀后,率领着落荒四散的几千残兵逃往无边黑暗的山麓地带。

大厮杀依然进行着,天色将明,原野上终于沉寂了下来。广袤的田野在秋日的朝阳下混沌无边的焦黑。极目望去,伏尸遍野,残烟袅袅,浑身烧焦的战马犹在悲切嘶鸣。

站在山头的肖彦久久地伫立,瞭望这血腥惨烈的战场,声音铿锵激昂:“整点军马,翌日向柬国进发!”

太阳还没有升起,秋日的薄雾依然笼罩着山川河流。稽阳城楼下寂寂少人,夜秋睿的几千兵马悄悄地回来了。

夜毅闻讯急忙赶到宫门迎接,但见夜秋睿以及属下神情颓丧,染血的战袍上焦痕斑驳,不由惊得发昏,脸上染了酱紫色:“睿儿,怎么…”

“兵败如山倒啊!”夜秋睿长叹一声,后面的将士不由悲从心生,啜泣的声音收煞不住。

夜毅勉力克制,走到哭泣的几名将士身边笑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必难过,用不了十日,我柬国又会树起十万大军!尔等随太子同生共死,都是功臣猛士。”他朝着黑压压跪满一地的将士招手,“诸位都起来,大柬国不能使将士寒心,听朕下旨给尔等封赏。”

听说皇上要封赏,将士们竟没有欢呼,都肃然而立,无人说话。夜毅目光一闪,愈感不妙:“难道说…”

“肖彦会趁我兵力薄弱,一举攻城。”夜秋睿白皙的脸上灌了铅似的凝重,“必须立刻征兵买马,保我大柬。”说完,对几名大将匆匆叮嘱几句,各将士拱手称喏,分头行事去了。夜秋睿抬眼望着殿檐,步履沉重地往前殿走。夜毅看着儿子的背影,轻声让旁边的宫人去准备太子早膳,自己撩起龙袍跟了上去。

夜秋睿再次出现在夜毅面前时,已换了一身簇新的装束。白袍翩翩,虽面呈疲困之色,如玉的眉彩间依然秀逸极致。

望着年轻又傲气十足的儿子,夜毅的心才渐渐安定了下来。

玉娉婷 满地落花红带雨(二)

“睿儿,咱几百万柬国军民,都是永远保佑我夜氏王朝的。轺国与翼国结盟,且攻袭我西境,此中险恶用心不言自明,分明是想让肖彦独霸天下。柬国两面受敌,招来灭国之危,实在不是你我的过失。若能分清翼国人险恶,视社稷安危为头等大事,不徇儿女私情,改之以大义高风,便可重树柬国大旗。”

夜秋睿眼中骤然闪过一道凌厉,却淡淡问道:“父皇是说,儿臣该为儿女私情悔过?”

“唯其如此,方可大义凛然,救我柬国。”

“她呢?你把她怎样了?”

“关在屋子里呢,没动她一根毫毛。如若肖彦攻城,用她可作退兵之计。”夜毅以为儿子转心了,狞厉一笑,做了个决断的手势,“肖彦要是大义灭亲,再杀她也不迟。”

夜秋睿根本不看夜毅的脸色,将佩剑***剑鞘内,径直出了寝殿。

“睿儿,肖彦正在磨刀霍霍,你要以大柬社稷为重啊!”夜毅在后面咝咝提醒着。

夜秋睿大踏步地走着,脚下是碎石甬道,秋风飒飒撩动竹林,水池上激起一波又一波的涟漪。他的心就如乱花飞舞碎波激荡,久久不能平息。

跨过青石门槛,厚重的木门隆隆滑开,穿针纤柔的身影落入他的眼帘。不知怎的,一见到她,心中的火熄了,怨平了,连话都一时说不出来。

他失神地站着,良久,才缓缓开口:“我回来了,我败着回来了。”

穿针毫无挖苦之意,只淡淡一笑不做声。

他缓步走向她,张开双臂将她抱住了,灼热的气息若有似无地漫上了她的耳鬓,无边无际的倦怠之意席卷而来。穿针使劲地想摆脱他的拥抱,他紧紧地裹住她,声音因为突然的挫折而变得柔弱。

“穿针,我很累…让我抱抱你…”

“太子殿下,我是有丈夫的人,肖彦是我的夫君。”穿针则丝毫没有恍惚,沉着地应道。

夜秋睿的双臂猛的松开了,他直直地注定穿针,眉眼之间就渐渐有一种出奇的怨悒,孩子似的迷惘瞬间消失了。

“你说什么?”

“别自欺欺人了,我是属于肖彦的,永远属于他的!”她害怕看到这种表情,忍不住提高了声音。曾经他就是一次又一次用这种表情来博取她的心,她不会再被骗了,不会的。

夜秋睿已经疯狂起来,他猛然抓住她的肩胛,痛得她连呼吸都困难,又无法摆脱。

“你原是属于我的!”夜秋睿布满红丝的眼里泛起了光亮,“虽然我们见面次数不多,可我以为你会跟别人不同,没想到你也是个见异思迁,水性杨花的女人!”

穿针不为所动,硬邦邦地反问:“你跟冷霜儿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们见面的次数比任何人都多,为何她离开你不到一年,就爱上了肖彦?难道她也是个见异思迁,水性杨花的女人?”

夜秋睿的脸上一抽搐,穿针咬牙说着,一字一字凿着他的心:“或者你并不爱她,你根本是利用她!”

夜秋睿狂叫着松开了手,痛切的眼中迸出泪来。他抽出鞘中的剑,将案上的烛台、梳妆盒劈得七零八落。

“为什么!为什么!”他发泄似地叫喊着,胸腔里的痛和恨互相攀附着,像根根灼得火红的针,刺得他片甲不留。

穿针双手覆面,无声地看着他挥剑狂舞。此时,长风顺着半掩的窗帘吹进,卷起屋内漫天白烟,让她想起他当年翻飞的白袍。曾经的夜公子究竟去了哪里?她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他垂剑,低着头往外走。木门哐啷巨响,再次将他与她隔开了。

三日之后的夜晚,正是秋风送爽浮云遮月的时光。肖彦五万精锐骑兵连夜与西境的轺军会合,扼守住柬国的咽喉地带,单等肖彦出兵,一举攻克柬国。

而肖彦吸取上回教训,改变攻柬策略,不再强行攻城。

夜色沉沉,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哞哞牛叫声裹着隐隐混杂的风声传来,稽阳城楼上的守兵听得分外清晰。黑压压的牛群从原野上弥漫而来,逼近城楼之下,列成了丛林般的阵势。城楼上依旧是军灯闪烁,一片安然。赶牛的吆喝着守军下来打开城门,守军漫不经心地应着,按皇令,每月的初五总有一批牛入城,专门供应稽阳城的皇家贵族、市井平民。

厚重的城门徐徐打开,突然之间,战鼓隆隆而起,牛群惊雷般炸开。千余只键牛渗了火油的尾巴被点燃了,群牛哞哞吼叫着排山倒海般冲进了城门,冲垮了试图阻拦的守兵。火牛在官道上肆意冲撞着,身后是潮水般怒吼呼啸的先头柬军。

大骇之下,夜毅的稽阳城就这样在骤然之间被攻克了。

拂晓时分,战争蔓延至整个稽阳城。稽阳的百姓惊慌失措地逃命,哭声震动,不时有地方浓烟滚滚火光熊熊,浓烈的烟熏气息弥漫了整个稽阳城上空。

五千兵马由夜秋睿统率,在城内与翼军殊死搏斗。到东边霞光万丈时,夜秋睿的兵马已是溃不成军,四分五裂。

百人铁骑队狂风般展开,将夜毅的皇宫四面围得水泄不通。石门隆隆打开,一群手举长刀长矛的步兵率先飓风般刮了进来。

“杀夜毅老贼!灭夜氏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