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飞尖声惨叫,豆大的汗珠不断的从额间滑下。

这时她忽然好恨叶翔傻子。她年纪小,不懂人事,难道叶翔也不懂吗?既然喜欢她,早在紫竹林就该和她说了啊!最好用男女之间最直接的方式要了她,多爽利!省的干干净净的身子让眼前这畜生玷污了去,还以这种可怕的方式!

而司马澄望着越来越多的青紫伤痕,似是满足的叹着气:“如果叶翔知道了,心里一定会很痛吧?是不是?”

第三十五章恶欲

云飞飞恐惧疼痛的已经说不出话来,眼看着司马澄抽开自己衣带,一双魔手狠狠向下侵袭,沉重炽热的陌生气息扑在肌肤上,如被刀锋火辣辣划过,真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可惜她现在连自尽都没有了力气,只觉得自己随时都快昏死过去。男女之事,不是应该互怜互爱吗?为什么也能如此可怕?

“皇后娘娘驾到!”有人被甩了耳光的清脆“吧嗒”声,接着是很慌乱的太监声音扬起,声线颤抖着,中气明显不足。

司马澄眼中跳动的戏谑和残忍,忽然似被冰水淋过,一时凝结,旋而变成另一种交织了惊喜和***(看不见)的火焰,燃烧在墨兰的眼底。

他终于放开了云飞飞,慢慢转过身,望向匆匆赶来的女子。

几名守护的内侍在宫外张望了一下,迅速有缩了回去,不敢多看一眼。

来的人,自然是李清容,似乎也是行的仓促,半偏云髻,尚未及簪花,连衣衫也只是家常天蓝色旧衣,光从衣着,朴素得再看不出来着居然是北周最尊贵的李皇后;但她眉宇沉凝,天然的典雅气质,纠结了高贵和寂寞,遗世独立,仿佛这世间的纷扰污浊,都不能侵蚀到她分毫。

可惜,她始终处于世间最纷扰污浊之地,命中注定不能远离,无法摆脱。于是,悲悯的剪水双瞳,再也甩不去隐约的沉痛和忧愁。

或许,空谷幽兰被移植于闹市之中,本身就是一种悲哀,虽有栽花人赏花人的精心呵护,终究是逃不过那命定的凄楚无奈。

“清容姐姐!”云飞飞匆忙掩着自己的衣物,踉踉跄跄奔了过去,泪水已夺眶而出。

李清容扶住,略向后一带,已将她送入身后侍女怀中。

那侍女高高嚾骨,眉眼粗犷,扶住云飞飞的手更是厚茧丛生,不类女子,显然亦是会武的高手了。而红姑却没有见到。

“清容,你出凝华宫,倒是少见。”司马澄慵懒的嘲笑着,扬起的嘴角,有抹得意和骄狂。

李清容清冷苦笑:“皇上,你又何必,一定要将与叶翔有关的人一一逼上绝路?”

司马澄笑道:“清容你错了。是叶翔不肯死心,他总是想动我的女人。比如你,比如云婉嫔。”

他瞥一眼在那侍女怀中瑟缩的云飞飞,道:“不然你问婉嫔,是我征她为贵人在前,很是叶翔想要她在前?”

云飞飞恨恨回头道:“你根本是疯子,疯子!”

“无趣啊无趣。”司马澄也不扣上半敞的衣袍,徐徐坐于云飞飞睡的软榻上,摇着这扇道:“为什么和叶翔相处久了的女子,都会变得很无趣?朕记得初见云婉嫔时,她可是个极有趣的人。”

李清容苦涩道:“皇上,不是她们变得无趣,而是皇上永远在做一些无趣的事。”

司马澄面色骤变,冷声道:“你在指责我不会做皇帝吗?”

李清容泛出清冷笑意,有些悲伤怜悯地望着司马澄:“你本来可以做个好皇帝。你本来可以胜过白大哥和叶三弟。可惜现在,你无论怎么做,都是等而下之,绝对不如他们!”

司马澄已是一脸的恼羞成怒,原来的雍容优雅已把持不住,尖声道:“可惜,败的永远是他们。”

“可在我心中,败的却是你,司马澄。”李清容一改她素常的温文从容,抬高声音,针锋相对。、如水的瞳孔,渐渐凝结成冰,光芒清寒,似鄙薄,似不屑,直穿人心。

司马澄缓缓站起,冷冷看着李清容,忽然扬起手,“啪”地一个耳光已甩在她白皙的脸庞上,顿时腾起五道鲜红的指印。

云飞飞大惊,大叫一声,正要跳过去阻止时,只见司马澄忽然猛的一拽,已将与他冷然对视的李清容拉的一个踉跄,头已撞在一旁老槐上,顿时破了皮,学流如注。

而司马澄对李清容的伤显然视若无睹,一把楸过她的头发,扔在软榻之上,人已俯下身去,亲吻噬咬着她的面颊,连同颊上不断流下的血液,一并吞人腹中,倒似吃着什么绝佳美食一般。

云飞飞浑身汗毛直立,再分辨不出眼前这人是人是禽兽。但冲上去时,却被一只有力的手拉住,回头一看,却是那手足粗大的侍女。

她食指竖于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拉了云飞飞便往外行。

云飞飞那肯舍了李清容而去,正在挣扎惊叫时,那侍女手上一加劲,已将她夹在怀中,连嘴都一并掩了,半拽半抱向外跑去。

云飞飞扭头再看李清容时,已被司马澄锁紧双手,扯开衣衫,狠狠的咬着那丰满的胸部,串串血迹,迅速从那萦霜销雪的肌肤滑过,形成如蜘蛛网般道道的纵横血痕。李清容并没有像云飞飞那么惨叫,只是咬紧了唇,忍受那疯狂的啃咬揉捏,眸中不见有泪,反而异常的干涸,如不见底的枯井,只有深入到井的深处再深处,才能看到其中跳跃着的屈辱。

她本该是个受尽天下男子怜惜的绝代佳人。

可现在,她所承受的不尽屈辱,不尽悲恨,有谁来怜?有谁来惜?

云飞飞慢慢滚下泪来,心痛如绞。

这一次,却不是为她自己流泪,为她自己心痛。

只因她已知晓,天下最委屈,最痛楚的人,绝不是她云飞飞。

第三十五章恶欲

那侍女似乎身份颇高,她一路带了云飞飞出了莲珠宫,那些宫女内侍分明见到,却不敢阻拦,反将头压的低低的,只若未见。

奔了一长段路,待到一处僻静永巷,那侍女终于放开云飞飞。

云飞飞一得自由,便冲那侍女吼道:“你有没有看到那畜生在对清容姐姐做什么?”

侍女答道:“我又不瞎,自然看得到。”

云飞飞叫道:“你看到了,也不阻止吗?”

侍女很认真地将云飞飞上下打量了几眼,才道:“云姑娘,这里是北周皇宫,你知道吗?”

云飞飞道:“我自然知道。”

那侍女便不说话,只是有些讥诮地望着她。

云飞飞料她便在嘲笑自己自不量力,身出皇宫之中竟敢想着去管皇帝的闲事,顿时红了脸,道:“他便是皇帝,也不能这般欺负人!”

那侍女道:“他方才也欺负了你,你能如何?”

云飞飞呆了呆。

那侍女却沉默了片刻,感慨道:“连公子都不能拿他如何,何况你我?”

云飞飞若有所悟:“你也是叶子派来保护清容姐姐的?”

那侍女摇了摇头,道:“我叫阿蝉。我家公子姓白。”

姓白的公子云飞飞只知道一个,就是就走叶翔却不曾与她见过的白天曜。

云飞飞点头道:“我便知道,叶子的部属,没有那么冷血的。”

阿蝉皱了皱眉,道:“你们是叶三公子的朋友,自然都帮他说话了。却不知我家公子雄才伟略,若不是叶三公子当年一时热血沸腾,上了司马澄的恶当,说不准今日的北周天下,已经易为白姓了。可见得为人还是冷血些好。”

那等连讥带损,云飞飞噎得差点说不出话来,只呐呐道:“我听说,白公子心中最爱清容姐姐,清容姐姐也只记挂这白公子一个,却不知白公子知道清容姐姐这等遭遇,会不会心疼?”

“心疼有如何?”阿蝉不屑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更不可溺于女色。何况司马澄如此待她已有三年之久,只怕早已心疼习惯,便无所谓了。”

“三年!”云飞飞失声道。

储儿曾经说过,司马澄每个月都会在皇后宫中留宿两三次,难道这三年来,司马澄每次都会这般恶狠狠地对待李清容?

那么,又怎能怪李清容一直这么病着?那一身无法向外人启齿的伤痛,每个月闹上两三次,让她怎么见人?

“这个混蛋,他…他究竟为什么这样做?”云飞飞想破脑袋想不通,这人怎么就能疯成这样?

“因为他嫉妒。”阿蝉很简洁的回答。

“他嫉妒什么?”

他已贵为皇帝,至尊的皇帝,还有什么是值得他嫉妒的?

“嫉妒我家公子的才华机智,嫉妒也三公子的风采品貌。纵然他现在已是皇帝,终究改变不了他出身微贱,母妃不过是个浣洗女的事实。未登基前,人家都赞他温文尔雅,礼贤下士,可几个皇子里,就数他最不得宠,连老皇帝身边的太监都不把他放在眼里,更别说别人了。他不夹着尾巴做人行吗?当年为结交我家公子和叶三公子,更是不知做出多少丑态来,这才引起两位公子的注意,渐渐引为知己。却不知都上了这伪君子的恶当!”

阿蝉显然跟了白天曜极长时间,提起这些陈年往事,历历如数,不乏嘲弄之意。

云飞飞算是渐渐明白过来,不由呵呵冷笑:“原来如此!怪不得,怪不得只要叶子和白天曜喜欢的,他一定也要争一争!可惜他纵然能靠卑鄙下流击败他们,却再别想得到清容姐姐一丝的尊重!”

“她一直想征服李清容的新,可惜,他始终征服不了。也不想想,战胜了的小丑,到底还是小丑,落魄的英雄,还是英雄!李清容眼又不瞎,怎么会去喜欢他?”

阿蝉不但直呼司马澄名讳,甚至连李清容大腕儿名字也是径直呼出,显然是个性情极爽利的人,只怕也只有李清容那等心胸的女子,才会容的下她,还将她引她为心腹吧?

可惜她纵是李清容的心腹,到底也算是白天曜的人,比起红姑来,便显得生疏许多。

云飞飞懒得再去推较那许多的前因后果,想救李清容的念头也不觉打消了。

只是想来觉得难过,以叶翔的聪慧,自然不会不知道李清容的境遇,怪不得李清容就是下毒药给他吃,他也径直去吃,想来心中痛悔怜惜,不知怎么的排山倒海,只难以说出口而已。

“那么,清容姐姐的意思,预备将我送到哪里去?”云飞飞怎么也不想再回那个莲珠宫了。

这时的莲珠宫,已成了李清容的地狱了吧?

那等身心的苦楚,她已挨了三年…

云飞飞冷冷打了个寒噤,不敢想她以后可能的下场。

“不知道。”阿蝉居然这么回答,叫云飞飞像吞了一整个的冷馒头,咽不下,吐不出。

“不…不知道?”云飞飞苦笑。

阿蝉白了她一眼,道:“红姑本和李清容商议着,要趁夜将你换了笑侍卫的衣衫,在换班时偷偷夹带出去。谁知她打通关节还未及回来,那厢守着莲珠宫的内线就来报,说狗皇帝冲进去了。李清容听说了,披了衣服就赶过去救你,根本没来得及想下一步怎么走。”

第三十六章密室

她抱着肩,望着云飞飞纳闷道:“我就奇怪了,李清容和你不是很熟吧?难道为叶三公子的缘故,就这么拼着命救你?要知道她平时可对那司马澄避之唯恐不及的!”

她沉吟道:“难道我们都错了?李清容和叶三公子欢好了一回,从此就把叶三公子放在第一位了?那咱们家公子呢?叶三公子好歹心里还有个你,可咱们家公子却对李清容一心一意来着!”

云飞飞听她口气,倒似对李清容颇多猜忌一般,吓了一跳,忙道:“叶子心里对我也是一心一意。便是喜欢清容姐姐,也是以前的事,我都不计较了,白公子男子汉大丈夫,必然心胸阔朗,襟怀坦荡,应该也不会放在心上吧?”

阿蝉听她对白天曜评价甚高,也不由露出笑容,点了点头,道:“嗯,我们先回凝华宫等皇后回来再说吧。想那司马澄折腾了皇后,一时也没力气再找你折腾,且挨得片刻,看红姑那里有没有好消息带出来吧。”

云飞飞也无主意,只得应了,随着阿蝉向凝华宫方向走去,却不由望了阿蝉的背影想着。这人一言一行,效忠的分明只是白天曜,凡事并不为李清容考虑,而李清容却对她如此倚重,是否说明,李清容对于白天曜的信赖,甚至已经超过了对她自己的信赖?

那么,白天曜也这般信赖李清容吗?

如果他信赖,那么为什么阿蝉刚才居然猜忌李清容对于白天曜的感情?

不由她暗暗又为李清容担心。

但不论李清容和白天曜是否相爱,眼前总是一个事实:有司马澄在,有北周王朝在,他们就不可能在一起。

又向前走了一段路,眼看前方翠华笼罩下,一座高大殿宇已出现在眼前,虽是巍峨,四周却遍布植物珍稀树木,沿墙更是匝地芳草,彩蝶翩飞,贵气中透出幽雅脱俗来,显得很是不凡,想来便是凝华宫了。

正踩在五色的鹅卵石小道时,但闻树畔有人轻咳。

阿婵一惊,已迅捷闪到云飞飞面前,手搭在腰间,显然早就暗藏了兵器了。

但闻玲玲声响,紫罗已拍着手缓缓走出,笑如玫瑰绽放:“我就想着,估计清容嫂子会出手相助,可还真让我猜对了。”

云飞飞已听红姑说了紫罗回宫的事,见到她到也不惊讶,走上前问道:“紫罗公主,可有叶子的信息?”

“有。”紫罗爽捷达回答:“三哥哥让我设法帮助你逃出宫去,白天曜让我带话给清容嫂子,要我向她问好。”

啊婵听到白天曜消息,顿时有了喜色,问道:“白公子现在在哪里?”

“栖凤山吧。”紫罗回答着阿婵的话,眼睛却望向云飞飞,轻笑道:“他们心里呢,只怕满算着要来救云姑娘吧。不过皇帝留下清剿他们的军队,却也没有那么好对付。这会子,多半正打得热闹呢。”

云飞飞果然心头空落落似掉落一大片。

叶子自身难保,无法来京救她了。

这个念头,让她沮丧到连走路的力气都快没了。

栖凤山真的一定要他坚守在那里么?对付那些小兵,也一定要他叶翔亲自督战吗?

云飞飞有一种想掐死叶子的冲动,所以她从一边的桂树上扯下一大把碧绿的叶子来,狠狠揉碎,嫩绿的汁液淋漓了一手。

阿婵也有几分失望,叹息了一声,低下头去。

紫罗美眸流转,问道:“阿婵,你准备把云大小姐带到哪里去?”

阿婵知紫罗和叶翔交情甚好,必不至于出卖她,遂道:“自然先带回凝华宫,等皇后回来再做计议。”

紫罗哈哈笑道:“你们以为我皇帝哥哥是白痴吗?里清容本为救云大小姐才去的连珠宫,此时若云大小姐不见了,皇帝哥哥第一个想到的,肯定是凝华宫里。你们这是藏她,还是打算卖她?”

阿婵一时迟疑,追究不敢讲红姑正在打通关节之事说出。

紫罗入鬓长眉挑了一挑,又转向云飞飞道:“云大小姐,你也打算去凝华宫吗?到时搜出你来,李皇后不但护不了你,只怕自己也要吃完皇帝哥哥的苦头。”

云飞飞略一迟疑,抬头看阿婵,倒有几分乐见自己离开一般,不由赌气道:“好,我随你去。但这里离玉露宫,应该挺远的吧。”

紫罗一笑,一击掌,已走出四名侍女来,低头扣见。

紫罗将四人一瞧,指住其中一人道:“你去和云大小姐对换一下衣衫,然后在这里找暗处等着,天黑了我叫人另送礼宫女服饰来接你回去。”

紫罗带来四名侍女四处游玩,到末了依旧带了四名侍女回宫,自然不易惹人怀疑。云飞飞虽不是情愿,此时也只得依了,与那个身材与她相似的宫女换来衣衫,充作紫罗的侍女,径随了紫罗前去。

第三十六章密室

因了李天靖的缘故,紫萝公主在宫中的地位也是十分超然,大摇大摆带了云飞飞穿过大半个皇宫,回到她的玉露宫,一路更无一人敢来盘查。

玉露宫地处一隅,看来平淡,却比别处畅郎旷阔许多,而花草的繁盛,更是宫中出了名的。所以宫院之中,倒有四五处花房,养了许多的名贵花木,诸如笙磬牡丹、芍药、各色兰花等,连别外宫中所用盆栽花木,也多是从此处移植而去。

一入玉露宫,紫萝先命了诸宫女各自回去歇息,独带了云飞飞穿过一带花圃,径入花房旁的一处偏殿。那偏殿看来甚是陈旧,朱红的门窗已经斑驳,原木质的裂纹四处可见。

待得推门入内,也只是些陈旧桌椅摆设堆积着,倒也不见多少灰尘,看来倒像堆放旧物的仓库。

云飞飞苦笑道:“嗯,这里倒是偏僻。公主意思,是要我住这里么?”

紫萝微笑道:“这里么,住着不是委屈你了么?若是三哥哥知道,必然怪我不能尽地主之谊。何况这屋子虽是偏僻,却未必隐蔽,皇帝哥哥真要查起来,根本是躲不过去的。”

云飞飞见她自信满满,眉梢眼角,说不出的得意之色,懒得再和她辨,只跟在她后面慢慢走着,穿过两进偏门,便是一小小房间,倒也桌椅床俱全,也是一色的陈旧,看来也是下人所住。

云飞飞正猜测着紫萝是不是打算让她住了这里,借机羞辱她一番时,紫萝已走到床边,挪过一只绣墩,露出踏板上一处圆形凸起花纹来,轻轻一踩,但听嘎嘎声响,床铺蓦地翻转过来,竟露出了一处暗道,黒黢黢的,更不知通向哪里。

云飞飞怔了一怔,紫萝已点了个火折子,在云飞飞眼前晃了一晃,笑道:“我母妃在世时极得先皇宠爱,因她出身将门,又曾拜过名师学艺,很喜欢弄些玄门暗道之类,那时北周初建,漠北、南齐连连窥伺,为防万一,就和先皇说了,悄悄建了些暗道密室,以备不时之需。后来母妃去得早,那些暗道密室也就无人知晓了。我还是偶尔从外祖那里得来一份当日工匠草拟的图纸,知道这事,所以和皇帝哥哥说了,一定要了母妃原来住的玉露宫来住,又悄悄把这些密室重新修整起来,可到底还没有派上用场。”

紫萝低了头,眉眼弯得有些狡黠挑衅:“你怕黑么?敢在里面躲上几天么?听说当日建这密室的工匠都给处死了,到了半夜里,常听到有人在里面哭呢?”

云飞飞听得毛发耸然,真想拔起腿来,向后退上两步。

这时又听紫萝道:“我前儿特地半夜去呆了好几个时辰,却啥也没听到。不过你如果胆子小,不敢呆在这里,我就帮你另外想法子藏着。横竖三哥哥托付我的事,我必定帮他做到。”

云飞飞给她一激,顿时气往上冲,叫道:“我有什么不敢的?你把火折子给我!”

紫萝一笑,将火折子递了过去。

云飞飞跳上床,沿了木制的阶梯,一阶阶向下踏去。直走了十余阶,还未及踩上实地,但闻“咣”的一声闷响,头顶一片漆黑。

抬眼处,入口已被紧紧阖上,不露纹丝光亮,忙叫道:“紫萝公主!”

只听紫萝在外笑道:“云大小姐,下面安全的很,而且干粮和清水都有,你在里面好好呆上十天半个月吧,有机会我自然放你出来,引你出宫。”

云飞飞忙又奔到出口处,大声呼唤,又用力推得出口,哪里能动得分毫?

而紫萝的笑声,却已去的远了。

云飞飞恨恨地敲着入口处的坚石,方才后悔不该一时冲动,径冲到这鬼地方来。这样一来,司马澄固然是找不到自己了,而叶翔若是寻到皇宫,又要有怎样的能耐,才能摸到这般隐蔽的暗室中来?

她实在没有把握,紫萝那样深沉的心性,还会不会主动放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