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拿五十两给他,让他带着他那不中用的儿子回乡颐养天年去。”沈归雅捂着肚子道:“要是以后再让我在京城里看见他,那就不是这样好说话的了。”

“是。”玉梳应了,退下去办事。

沈归雅哼着小曲继续吃水果,吃着吃着觉得有些丧气。她这一趟穿越,难不成就闷在这院子里了?虽然顾家兄弟都很养眼,可是有个碍事的沈归燕,怎么都不得伸展啊。

好歹是现代人,她也该开开金手指,弄些这地方没有的东西来赚钱了吧?

想着未来坐拥金山泡美男的场景,沈归雅总算觉得心里舒坦了一些,开始拿纸来计划。

顾朝北回来就去了沈归燕的床前,烧退了,她整个人看起来好了不少,至少已经能清醒地坐起来用膳了。

“爷,怎么这会儿回来了?”姜氏好奇地看着他:“刑部已经没事了?”

“嗯,你先下去吧,这里我来。”顾朝北接过她手里的碗,很自然地就坐了下来看着沈归燕:“燕儿,我有事情要同你商量。”

沈归燕脸色还较为苍白,点点头看向姜氏,直到姜氏退出去了她才问:“什么事情?”

“我已经着手开始查案,总觉得你在这里不太稳妥。”顾朝北难得很认真地道:“我想将你先送到柳州,远离京城这是非之地,等我处理好这里的事情再接你回来,如何?”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虽然生病了,但是她脑子还没烧坏。沈归燕微笑道:“难得你将我看得这样重。只是,这丞相府难道还不够安全么?”

顾朝北摇头:“完全不安全,你看母亲那边的事情就知道了,贼人来去,简直若无人之地。”

“那我走了,其他人怎么办?”

顾朝北很想说,你妥当就成了,还管其他人干什么?但是这话不能当真说出来,他只能摸摸鼻子道:“你受了重伤不方便啊,其他人遇见危险,好歹还能跑能跳的。”

沈归燕犹豫了一会儿。

这案子牵扯的人太贵重,查案的人自然就不太安全。眼下顾朝北还没有拿到任何证据,所以暂时安全,就想趁着这安全的时候将她送走。等拿到证据之后,也就没有后顾之忧。她能理解,也觉得自己暂时离开京城为好。

但是,她一个妇道人家,独自出去不知要呆多久,想想就觉得难受。他们还没圆房呢,万一出什么事,多遗憾啊。

“什么时候出发?”沈归燕嘴上这样问着,心里却有了其他的主意。

顾朝北道:“自然是越早越好,明日我便让人准备马车,对父亲母亲就说你出去养伤,先斩后奏,他们不同意也没办法。”

沈归燕轻笑,这人当真是一如既往地不守规矩:“好。”

她答应得比他想象中的爽快,顾朝北微微有些失落。好歹在一起这么久了啊,要离开他这样久,她也一点都不犹豫的?

以前他身边的女人,都是他一个眼神就心甘情愿地依偎过来,当然,不排除有的是看在银子的份上,但是他顾朝北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怎么着都是能虏获万千芳心的。为什么在她面前,就是不管用呢?

有些泄气地离开主屋,出去就撞上了他抓回来的白胡子大夫。

“您还在啊?”顾朝北闷闷地道:“昨日多有得罪,今日便给您赏钱,送您回去如何?”

白胡子大夫笑眯眯地道:“老夫姓刘。”

“嗯,刘大夫。”顾朝北看着他,有些奇怪。突然说名姓做什么?

“方才去了贵府的药房一趟,管家说府里的老大夫走了,回家颐养天年去了,见老夫也带了药箱,问了来处,便说要留下老夫。”白胡子大夫道:“以后老夫就在贵府行医了。”

顾朝北挑眉,上一个大夫好端端的,怎么就回家去了?不过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他也懒得去问,点头道:“那大夫就好生关照着这府里的人吧。”

“是。”刘大夫应了,背着药箱就往外头走。今日他第一天上任,自然要去各个院子请脉。听闻这府里病人很多,他还有得忙了。

顾朝北出去安排明日的马车,沈归燕却是忍着背上的痛,把宝扇叫了过来,一阵嘀咕。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顾朝北就听见了外头的乌鸦叫,眉心忍不住就蹙成一团。

“上头有动作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瞧见暗卫统领去了皇后的宫里。”宇文长清昨日下午来给了他忠告:“你最好小心些。”

顾朝北想了想自己的安排,觉得应该没什么不妥。皇后再变态,也不该在他还什么都没做的时候就动手。

“燕儿,走吧。”进屋去准备背人,沈归燕却是一脸痛苦地道:“相公,别背我了,扯着背后疼。你让四个丫鬟进来抬我就好。”

想想也是,顾朝北不疑有他,便出去找了四个力气大的丫头进来。床上的人已经用被子将自己裹好了,闷声闷气地道:“走吧。”

四个丫鬟便将她抬上了马车。

顾朝北很想亲自去送,但是想着宇文长清的提醒,他若是跟着去,说不定还让燕儿更危险,想想还是作罢,找了追云带着最可靠的几个武士去。

然后他就坐在主屋里等人。

宝扇被裹在被子里放上马车的时候就自己挣扎了出来,将被子裹成原状放在车上,而后大大方方地走到车辕上去坐着。

“宝扇姑娘,方才我还在奇怪你去哪里了。”追云赶着车,很惊讶地回头看她一眼:“你一直在车里么?”

“我早就在车里等小姐了。”宝扇笑道:“你这呆子,快些驾车吧。”

“嗯。”追云脸有些红,转头看着前方,一路策马狂奔。

沈归燕躺在床下面,还拿了备用的枕头和褥子来铺着,床弦上有锦缎垂下来挡着床底,反倒十分舒服自在。

她不想走,但是为了不拖累顾朝北,就只能出此下策了。宝扇已经安排了最可靠的丫鬟每天给她送饭送药,反正死不了。

外头顾朝北还在坐着,沈归燕很好奇他在等什么,过了半个时辰,却突然听见外头有陌生而冷硬的声音响起:“主子,宫中刺客尸体皆为登记在册的宫内侍卫,半数是宇文将军的手下。”

顾朝北沉默了一会儿,问:“那另外半数呢?”

“宫中御林军。”

“真是有趣。”顾朝北轻笑了一声:“你们训练得如何了?”

那声音十分坚定地回答:“已经完毕,宫中地形也已熟悉,只要寻对了时机,一击即可。”

“好。”顾朝北的声音听起来和平时很不一样,听得沈归燕努力想了半天,才确定是他没有错。

“那你们今晚便行动吧,若是成了,死也无憾。”

“是。”

陌生的声音消失了,沈归燕大气也不敢出,整个人一动不动地趴在床下。幸好顾朝北没有久留,外头响起了姜氏的声音:“爷,该用膳了。”

他的声音瞬间恢复得跟平时一样,带着些调笑,十分不正经地道:“这就来,碧月,夫人走了,你是不是很开心?”

姜氏的声音在门口,有些小:“瞧爷说的…”

顾朝北哈哈大笑,门关上,所有声音都没了。

沈归燕有些茫然,刚刚那陌生的声音是从何而来的?她从来没听见过,定然不是府中顾朝北身边之人。

怪不得他说这丞相府不安全。

沈归燕突然有点儿后悔,早知道她还是乖乖走了算了,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少越安全。

本来是想着连顾朝北一起骗了,就定然更能骗到其他人,没想到自己倒是进了一个僵局。

有来打扫的丫鬟往床下塞了饭菜,沈归燕用了一些,继续休息。

午膳之后,顾朝北好像回来睡觉了,只是,这厮把姜氏也带进来了。

沈归燕皱眉,这两人想做什么,不能去姜氏的房间么?做什么要在这里?

“爷,奴婢想着,您再过些年头就该弱冠了。”姜氏的声音比平时伺候她的时候软糯了不少,娇滴滴地道:“当初夫人送碧月来,就是教爷学规矩的,可谁知爷宁愿自学也不让妾身教,妾身现在都还是…”

“碧月。”顾朝北笑道:“男人你还不了解?你想教的我都会,所以不必了。至于你想问的,爷直接回答你,家花哪有野花香啊?你说是不是?”

“那夫人呢?”姜碧月皱眉。

第55章 恰好能帮忙

同样是家花,为什么爷对沈归燕那样好?姜氏觉得不解,柳眉轻皱。个策次屋皮

若不是她一颗芳心都落在了顾朝北的身上,她才不会帮着他瞒着主子这样久。本就是送来迷惑他的,没想到被他反迷惑了去。说是她没出息也好,但是顾朝北实在太温柔,她抵挡不住。

“你以为我对燕儿有多亲密?”顾朝北笑道:“她再美也是家花啊,爷不好这口。你与她没什么不一样,只不过她为上,你为下罢了。”

姜氏眼眸微亮:“真的?”

“爷骗你有好处么?”顾朝北朝她一笑,勾着腰将人扑倒在床榻上,头埋在脖颈间温存。

姜氏抱着他,心里安慰自己,爷定然是在外头被那些狐狸精掏空了,等什么时候他多在府里留些时候就好了。

沈归燕那样的人都没得到宠幸,她便也不用太着急。

床底下,沈归燕听着床上的动静,心里早已经将顾朝北从头发丝骂到了脚趾头。

这混蛋,什么家花野花的,上回要不是霜降过来打断,他那样子,能忍得住才怪。嘴里说的都是混账话,做的事情还古里古怪的,这人到底有没有半点真心?

上头温存了一会儿,顾朝北好像累了,姜氏也倒识趣,自己就退出去了。沈归燕连忙屏住呼吸装尸体,免得给他察觉到。

屋子里安静了一会儿,顾朝北却不是要就寝的样子。房间的门吱呀一声,好像又有谁进来了。

“死士已经送进了宫里,少夫人那边也已经平安出城,一切只等天明。”

又是一个陌生的声音,不过比白天那个要温和了许多。

顾朝北点头:“那你也去休息吧。”

“是。”

上头传来悉悉索索脱衣服的声音,沈归燕睡意全无,顾朝北却是安心打算睡觉了。

那些人是哪里来的?顾朝北又为什么要送死士入宫?他不是一贯吊儿郎当碌碌无为的么?旁人都道是扶不起来的阿斗,她怎么觉得他背后在下好大的一盘棋?

睁着眼睛想了许久,直到实在困了,沈归燕才闭眼睡觉。

但是没睡一会儿,外头天蒙蒙亮的时候,屋子的门就猛地被推开了。

顾朝北自然是醒了,手脚十分麻利地将门关上,扶着进来的人坐在桌边。

“幸不辱命…”

沈归燕就听见这四个字,然后就是一声闷响。

屋子里很安静,外头却有些声响,好像有人一路从丞相府进来,已经到了北院的门口。

顾朝北没有犹豫,立刻将手里扶着的人塞到了床底下,而后飞快地清理了地上的血迹,打开门去随意将外头路过的丫鬟拉了进来。

“啊!少爷。”恰好是霜降,被顾朝北这动作吓了一跳。

“早上是伺候我最好的时候了。”顾朝北声音有些沙哑,听起来就让人觉得心动。

霜降红了脸,二话没说就贴在了顾朝北身上,任由他扯开自己的衣裳,外衫内裙丢了一地。

沈归燕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才没叫出来,她躲得好好的,突然旁边多了个半死不活的人,一身黑衣就算了,脸上还带着血,怎么看都是可怕万分。

幸好她够镇定,不然这个时候还给顾朝北添乱,他就混不过去了。

床上传来些呻吟声,沈归燕红了脸,手指微微捏紧。看了一眼旁边昏迷不醒的黑衣人,捂嘴闭眼。

外头的声音很快近了,主屋的门再次被推开,脚步声显示起码进来了七八个人。

“这…”

“啊!”霜降尖叫了一声,把门口的人都吓了一大跳,纷纷退了出去。

“你们干什么的?”顾朝北下床抄起旁边放着的花瓶便丢了过去,态度十分嚣张:“连我的院子都敢闯?知不知道本官是新上任的刑部侍郎啊?”

外头的人都是一愣,为首的人拱手道:“下官内廷监,一路追踪刺客至此,冲撞之处,还望大人恕罪。”

“刺客?”顾朝北皱眉:“什么刺客会在丞相府?你这是说丞相大人有谋逆之心不成?”

“下官不敢。”那人道:“但是刺客的确是在丞相府附近不见了。丞相大人得知此事,已经下令让下官们随意搜查府内。”

顾朝北满脸不悦:“我正趁着少夫人不在,好好宠幸丫鬟呢,就没看见什么刺客。你们打扰了我的雅兴,该怎么赔?”

内廷监皱眉,旁边的带刀侍卫小声道:“大人有所不知,这顾家四公子没体统惯了,是个只知道沉迷女色的纨绔,他这儿不搜也没关系,定然不会有的。”

顾朝北不满地皱眉:“我听见了,你说谁是纨绔?”

“小人不敢!”方才说话的侍卫连忙后退了几步,拉拉内廷监的袖子,想让他走。

内廷监也只是跟着虎副统领来的,搜不到人回去罚的又不是他。眼前这人看起来就是不好惹的,他心里也打起了退堂鼓:“大人息怒,既然说是没有,那下官便先告退了。”

心里松了口气,脸上却还是板着,顾朝北不耐烦地挥手道:“快走快走,我还要继续办事呢。”

“是。”内廷监行了礼就要带着众人退出去。

“慢着!”一声怒喝从后头传过来,顾朝北一愣,只见门口的侍卫让开,挤进来一个穿着肩甲的人。

“血迹是到这北院没了的,哪能说不搜就不搜了?”这人是虎昌,御林军副统领,更是皇后跟前的红人,站进来一吼,身后的侍卫瞬间都有了底气,齐齐地看向屋子里。

低骂一声,顾朝北一手将半裸着的霜降抱过来,往床上一坐:“原来是虎副统领,您非要搜,我也没办法,搜吧搜吧,只是别打扰我与美人儿。”

虎昌看他一眼,冷哼了一声,一挥手,后头就进来三个侍卫,将桌子柜子全部看了一遍。

顾朝北难得还很镇定,旁若无人地亲吻着怀里霜降的脖子。霜降也够大胆,娇媚的声音叫出来,屋子里头和门口的人都不敢往床这边看,只低头搜了一圈周围,便去门口禀告:“回副统领,没有。”

虎昌眯着眼睛,一点也不避讳地看着床上的顾朝北和霜降:“床下可查看过了?”

沈归燕呼吸一紧。

顾朝北脸上的笑容也淡了淡:“虎副统领是不是过分了些?今日莫不是存心要与在下过不去?”

“本官也只是奉命行事。”虎昌哼了一声,朝身后招手:“去床下看看。”

顾朝北丢开霜降站了起来,衣裳半敞,眉目之间隐隐有些怒气:“虎副统领以为有皇后娘娘撑腰,便可以这样侮辱于我?已经查过,还要再查,三番两次打扰在下与美妾欢好,究竟是何居心?”

“顾大人何必这样激动?”虎昌冷声道:“六皇子被刺,关系重大,不过看看那床底就可以洗清嫌疑,大人何必阻扰?”

不阻扰就死定了啊。顾朝北咬牙,站在虎昌面前道:“谁人都知我顾四脾气古怪,没规矩惯了,大人今日惹了我不高兴,不管是谁,除非踏着我尸体过去,否则,别想!”

屋子里的人都是一愣,虎昌也皱眉,手都已经放在了佩刀上头。

“北儿。”外头响起顾丞相的声音。

心里一沉,顾朝北脸都青了。真是躲过一劫还有一劫,顾丞相一来,他是无论怎样都拦不住了。

眼睛微红,扫了一眼门口的人,顾朝北已经在想将这一批人都诛杀在这院子里的可能性是多大。

“父亲。”

“休要胡闹。”顾丞相跨进屋子里来,皱眉扫了他这模样一眼,又看了看旁边衣衫不整的霜降,黑着脸道:“让开,放肆也要有个底!”

顾朝北僵硬着身子,虎昌却亲自上来,一把将他推开:“他们来搜不得,那便我亲自来!”

粗壮的手伸向床下垂着的锦缎,顾朝北已经忍不住别开了头,心里杀意翻涌。

一只芊芊玉手从床下伸了出来,柔柔地拦住了虎昌的手。虎昌一愣,一时间有些傻了,却听见那床下传来女子的声音:“不用搜了,是我在下头。”

顾朝北倒吸一口凉气,转头看向床底。旁边的顾丞相也皱眉上前来。

沈归燕掀开锦缎,慢慢地挪了出来,秋眸往虎昌那里一扫,带着些哀怨:“没想到大人这般英明神武,妾身藏在这里许久了,相公都没发现,倒是叫大人一眼看穿。”

好一个美娘子!虎昌看得眼睛都直了,沈归燕却是站不起来的,强忍着背上的疼痛,半靠在床下道:“幸亏我今日突发奇想藏在床下,不然也就撞不见这桩好事了…霜降,你好大的胆子!”

衣衫不整的霜降站在一边,有些惊恐地看着比平时凶狠了不少的少夫人,下意识地就跪了下来:“少夫人恕罪!奴婢不是有意要勾引少爷的,是少爷…”

虎昌这才回过神来,看了顾朝北一眼:“这…”

顾朝北没理他,瞪大眼睛道:“娘子不是说今日要回娘家么?如何会藏在这床底下?”

沈归燕哼了一声,朝着顾丞相就拜了下去:“求公公做主啊!”

第56章 蛇打七寸

顾丞相被这一系列的变故弄得回不过神,愣了好一会儿才问沈归燕:“这是怎么回事?”

沈归燕抬头,眼里已经满是泪水,哀哀切切地道:“前些日子相公跟燕儿提要立霜降为姨娘,燕儿觉得霜降一无功劳二无子嗣便没有同意,没想到相公今日故意要将燕儿送回娘家,就是为了与霜降苟且。个策次屋皮要不是燕儿心生疑窦躲在床下,还就被蒙在鼓里了!”

顾丞相皱眉,看向顾朝北道:“可有此事?”

顾朝北倒吸一口气,瞪大眼睛道:“我…父亲,纳妾不是常事么?儿子做的也没什么不对吧?只不过燕儿太蛮横霸道,不许我纳妾,所以我才出此下策。”

“荒唐!”顾丞相皱眉道:“有燕儿这样的好媳妇你还不知足?哪天燕儿真被你气回了娘家,才有的你哭的。”

顾朝北哼了一声,一脸无赖样地靠在柜子边。

虎昌这才明白这究竟闹的是哪一出,敢情他们来追查刺客,最后还扯出了顾四少爷的风流事?这顾四少夫人也是厉害,竟然会躲在床下面。顾四少是不是瞎啊?旁边的丫鬟明显没有少夫人好看,还纳什么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