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旁的水砚嘴角轻扯,溢出一抹邪笑。突然,朗声大笑,上前一把搭住孙凌的肩膀,朗声说道:“二殿下说的是,住得近些彼此方便照顾。可是我向来不喜酒楼的人多嘈杂,真是比较难办。”

孙凌冷笑一声,讥笑道:“璇玑岛的迎客酒楼环境清幽,服侍周到,西林公子大可放心的住进来。不必有所顾虑。”

“哦?”水砚淡笑一声,看着酒楼对面一片金色的沙滩,答非所问的对孙凌说道:“这处风景不错吧?”

孙凌一愣,随即说道:“开窗临海,万里波光,自然是好地方。”

水砚朗声笑道:“就是这里了。”

孙凌刚想说难不成你要露天打地铺,就见水砚头上黑色宝石中金光一闪,霎时间只见一座红墙绿瓦,富丽堂皇,高耸巍峨的巍峨宫殿出现在众人眼前。

红墙绿瓦,富丽堂皇,高耸巍峨的皇家宫殿以宏大的气势牢牢的耸立在,刚才还是一片空旷的广场之上。百鸟朝拜,金碧辉煌,花团锦簇,处处幽香,七彩的琉璃宫灯,长龙一般围绕着整个宫墙,气势磅礴的角楼上雕饰着绝世珍奇的壁画,奇花异草,雕廊玉璧,朱锦为纺,金石铺路,所有的世人所能想象的奢华瑰丽几乎都凝聚在了一起,庄严肃立的血狮雕像座立在大门的两旁,更增添了其壮丽的气质,整个建筑如同神迹般让人仰望。即便是桑廉人的皇宫也没有这般的气势磅礴,散发出这样铺天盖地的滔世奢华。

孙凌目瞪口呆的看着水砚随手就甩出这样一座巍峨的宫殿,一时间差点没咬着自己的舌头。水砚大笑一声,拉起同样处在忡愣中的阿细孙木等人,走进了宫殿之中。

一座完全由幻术凝聚而成的宫殿,就这样的矗立在众人的眼前。阿细的跟在水砚的身后走了进去,而弘黎则仿佛早已东西一切的样子,一脸同情的拍了拍一脸白痴相的孙凌的肩膀,沉重的摇了摇头:你惹谁不好啊!

夜幕,缓缓降临。

熙熙攘攘的人流陆续赶来,不到傍晚,迎客酒楼的房间就已经住满,这就意味着参加璇玑夜宴的人,已经来的七七八八。到了夜晚,灯火闪烁,晃得天空亮如白昼。四下里人声鼎沸,远处波涛阵。穿梭于各个帐篷,宫殿,酒楼前的小商小贩们叫卖声不绝于耳,更有上野的大商家在中心街市搭建了棚屋,拍买起高等的兵器商品。无数的人流聚集在望仙港的沙滩之上。一时间,水砚恍如回到了曾经的往昔。心中暗暗感叹,时光流逝,岁月恍惚,一晃眼,多少年啊!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这一界的盛会,最受瞩目的不是别人,就是那座富丽堂皇到有些嚣张了的宫殿。人人争相询问这是哪个大族的王公子弟的住所,后来听说竟然是漠北万灵城的一个远枝贵族,不由得暗暗纳闷。那个靠着女人解裙带为生的蛮族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财力了?不过却也不往心里去,现在人人都在投机专营,为着更重要的事情忙碌,谁会去在意谁的屋子比较大比较华贵,毕竟,就在今晚,木兰方舟的船票已经开始发放了。

阿细随手将用请帖换来的船票放在怀里,心中不由得再次骂了一句璇玑岛故弄玄虚。嘴角微微扯起,不屑的撇了撇嘴。

弘黎作为她的亲卫随从,紧紧的跟在她的后面,眼见她的小动作,不由得一阵恍惚。少主自从离开了东荒山,就再也不像当初在山上的那副样子了。渐渐变得有了生气,可以发怒,可以大声说话,甚至可以跟着水砚公子吼几句脏话。这样的转变,他也说不上是好还是不好,只是知道,或许他们所有人都看错了这个小小的女孩子,她的却不是一个可以安静呆在笼子里的小鸟,外面的天空辽阔,她早就应该在外面飞行。

原来,所有来赴宴的客人都会受到请帖,到了这望仙港之后,就凭借着请帖兑换船票三日后再凭着船票登船上岛。如若是没有请帖,那自然就没有参加夜宴的机会。所以不要看这里现在人山人海,其实到时候真正有资格上岛的人百中无一,大多数人还只是来看个热闹。

当然,为了避免沧海遗珠之虞,这三日的迎宾大会还会有三张船票发放。于是,在望仙港的东南西三角分别举行了文武政三场擂台比试。只要在某一方面胜出的人,就可以得到一张船票,作为特别客人被请上仙岛。而此刻,孙家兄弟就聚集在文坛之前,兴奋的准备着今晚的比试,以求能拿到一张船票,这样两人就也能参加这个所谓的璇玑夜宴了。可是很明显,抱着这样念头的人,实在是不少。甚至可以说,是太多了。

看看看看,这个璇玑岛,到底在故弄什么玄虚,这个大会那个大会,好像皇帝选驸马一样过五关斩六将,到底他们想要干什么?

阿细愤怒的看着眼前的人山人海,而站在她身边的水砚却像一只发了疯的野牛一般,疯狂的往人群里面挤。她真的不明白,自己已经有了璇玑岛的请帖,他还在这里凑个什么热闹。

“阿细,你说这里盛行的是什么文体,诗词歌赋?还是散文诗歌?想当年,你们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还在他妈肚子里的时候,我的文采可是艳灌天下,举世无双,这么多年没出关了,一会我就做出一首让你感动死的诗歌出来,让你确信答应跟我出来是最明智的选择,哈哈!”

水砚心花怒放,诗兴大发,摇头晃脑的高声叫道。

听到这里的阿细强行按住自己直欲操刀砍人的欲望,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这家伙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她看着水砚满脸兴奋的模样,只觉得头都大了几圈。

而此刻,远处灯火通明的赛诗大会却马上就要开锣了。

[第一卷:梵皇卷:第二十九章:如此文采]

“西林兄!”眼尖的孙白一眼看到水砚,兴奋的向他挥着手,水砚越过层层人群,勉强挤了过去。

孙木满眼兴奋的拍着水砚的肩膀,随后就看到了跟在水砚身后的阿细,阿细今晚穿着一身嫩绿色的衣衫,外面罩着白色的大裘,显得别样的清纯可爱,孙木的一张俊脸霎时变得红了起来,颇有些结结巴巴的说道:“阿细姑娘,晚…晚上好。”

阿细微微一笑,对着孙木含笑说道:“孙公子,你也好啊。”

孙木霎时间只觉得漫天星星都冒了出来,颇有些头昏眼花的转过头去,一旁的孙白见哥哥的呆样,不明所以的上前摸了摸他的脑袋,粗声粗气的大声叫道:“哥,你发烧了?”

孙木大窘,狠狠的砸了下孙白的脑袋,回过头来傻呵呵的对着阿细一笑,水砚在一旁狐疑的看了孙木一眼,随即突然爆发,猛地上前一把将阿细搂在怀里,大声叫道:“小子!别打我妹妹主意啊!”

阿细大窘,正欲说话,这时,忽听一声长锣突然轰然打响,众人霎时间一阵欢腾。

一个满头白发的长须老者颤巍巍的走上擂台,一身青色儒衫,面容却是俊朗潇洒,充满了沧桑和智慧之感,只听他突然用沙哑的嗓音高声叫道:“门前一棵树!”

好家伙,这就开始了!

这样通俗简单的对子,实则最难应付,因为要是不努力想想,对出的平庸,那就落了下层。

“门前一棵树,屋后满园花?阿细好不好?”

“不好不好,‘一’和‘满’也不知道算不算对上,况且这样简单的对子说出来也不过是自取其辱,该对什么呢?”阿细还没说话,水砚就在那边自问自答了起来。

说实在的,阿细在山上多年,对于这方面的书却从来没有涉及,以阿细看书的速度,绝对不会有遗落,那么就只能证明,东荒山的藏经洞里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书。而从平时接触的人来看,也没有人对这些事情有什么研究。所以阿细只能无奈的看着水砚,摊了摊手,表示爱莫能助。

水砚正绞尽脑汁的思考着,可是却实在找不出一个巧妙的绝对。

这时,突然一个身穿月白华服的男子排众而出,声音清越,面目俊朗。水砚心下恼怒,竟然被人拔了头筹?

“树下一头猪!”

“好诗!”冲天的叫好声轰然响起。

叫好声中,文盲水砚吐血而亡。

“朋友们,你知道吗?在我可怜的前半生里,我一直为自己生在乱世,没上过几天学就匆匆走进社会而感到难过和自卑。我深深觉得自己的文化水平太低,知识含量太少,所需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太多太多。可是,今天,站在这上野大陆上最最神圣的璇玑仙岛的迎宾大会上。我突然发觉自己的形象是那么的高大,学问是那么的渊博,才思是那么的敏捷,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没有知识简直太可怕了。”

“变态!”一声怒喝突然同时响起,阿细和弘黎对望一眼了,转过身去,装作自己不认识这个男人。

当水砚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的时候,第一轮的赛诗大会终于以一个哥们的“天上有只鸟”而宣告完结。听着主持的老头涕泪横飞的站在上面感慨开言,告诉大家他深深的为广大学子们这种不断进取,奋发向上的精神所感动,水砚就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这里的人专注于术法的提升,奥术元力的积累,可是对自身的文化修养却全没有半点要求。也许,这也是这里经常爆发战争的原因,毕竟,这里的文化水平发展的太落后了。

于是,他发出了一声绝望的怒吼:“难道,在失去了我之后的上野大陆,文化水平竟然低到了这种地步吗?”

第一轮比试结束后,一个南楚小番国的贵族稍稍领先获胜,他之前说出的句子还算整齐雅观,见孙木兴奋的表情,水砚就明白这“门前一棵树,门后两枝花”的狗屁不通的语句在这里是多么的受到推崇和欢迎。不由得微微摇头苦叹,这些可怜的人啊!

第二轮,以月为题,对月吟诗。一炷香之内,诗文佳者为胜。

俗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可是在上野大陆这种诗文弱智遍地,启蒙教育完全没开化的地方,一个稍稍顺口点的句子是多么的珍贵,所以,这还要评出个什么一二三等奖的倒也不是不可能。

阿细仰头看了看今晚天边硕大的圆月,触景生情,心中不由得一阵悲凉。

她本不是什么伤春悲秋的人物,只是来这六年来,自己在东荒山上无所事事,寸功未成,实在对不起苍大哥的一番心意。想起苍梧秋,心下不由得滑过一阵酸意,有些话语,或者终她一生,都不可能说的出口。

“阿细!看我的!”水砚深深的吸了口气,大吼一声!吓得阿细差点没从地上跳起来,阿细转过头来愤怒的看着这个貌似没有脑子的家伙,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只见他拿起孙木拼命从前面抢回来的一只毛笔,在宣纸上龙飞凤舞洒然而就: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借古人才华,博众一笑,切勿深究。)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过去,擂台上的老头子一个个一脸兴奋的翻看着众人的诗稿。孙木兄弟俩人人面色通红,双拳紧握,十分的紧张。水砚安坐在前排的座位上,翘着二郎腿,神态放松,混不在意。在他看来,这文试的船票已经十拿九稳,若是跟这帮文盲相比自己还不赢的话,他就直接从这苍梧海跳下去,也不用再活在这世上了。

然而,事与愿违的事情却是经常发生。当枯瘦的老头子的擂台上贴出今年文试的头名之时,水砚只觉得自己脑子差一点炸掉。大声疾呼道:“内幕啊!不公啊!暗箱操作啊!”

“不可能!凭什么这种白痴的东西能得第一?”水砚气愤的跳起来,大声叫道。

文试的主考先生不悦道:“这诗文是南楚长流公子的佳作,意境悠远,回味无穷,不知道台下的这位公子有什么不满和指教吗?”

“你瞎了,这种狗屁也能叫做意境悠远?”水砚看着那挂在高台之上的文章,只见上面文书工整的写到:天边一轮月,明亮大又圆,太阳一出来,再也看不见。

水砚双目喷火,直欲仰天长叫,难道这里的人不但学问不行,品味更是烂吗?

“难道你些的就好?”老头子显然也是个暴脾气,立马被气的跳脚:“文字不工整,字数不整齐,还有还有,这个婵娟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看怎么像个女人的名字,一个堂堂七尺男儿,这种时候还想着女人,能成什么大事?”

台下霎时一阵哄笑,孙木兄弟也是满眼同情的看着被展示在众人眼前的水砚的文章,毕竟是漠北的人啊,没受过什么教育。看着水砚一脸不相信的表情,孙木还安慰的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慰他说道:“没关系的,文字非你所长,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回去可以为你讲一讲基本的对仗格式。”

“年轻人,做人要脚踏实地,你的思维活络,只要努力,将来一定会在这方面有所造诣的。”老人脸色稍稍缓和,也是叹气安慰他。

水砚欲哭无泪,这个万恶的白痴年代。

“其实,我倒觉得你写的还不错。”阿细的声音突然在身边响起。水砚登时犹如五雷轰顶,大喜的拉住阿细,高声呼道:“终于有人欣赏我了!“

弘黎在一旁看着,颇有些奇怪的身手推了推阿细的肩膀,沉声说道:“少主,你看的懂吗?”

“哎!”阿细叹了口气,小声说道:“你看他多可怜,我们就当是鼓励他一下了。”

喧嚣的人群之后,一个一身素服的蓝衣女子仔细的看着远处台上被人扁的一文不值的诗句,不由得低声念了几遍。随即对着一旁的婢女说道:“小菊,回去对刘先生说,明晚的政试,名单上加上刚才的那个诗文落选的男子,你去查查,他是什么身份。还有他身边的那个少女,我看来头不简单。”

“小姐,”婢女脆生生的开口问道:“政试邀请的都是各族掌权的长老,这个小子看起来年纪轻轻,言语轻佻,何必叫他呢?”

“你懂什么?”小姐轻声说道:“这人诗文别具一格,想必想法也是不同众人,这一次璇玑岛从现天下,师父虽然嘴上不说,可是我心里明白,他也是着急的。”夜风徐徐,望仙港上,一片金碧辉煌的喧嚣。

水砚和阿细还有孙木兄弟二人行走在大街之上,突然抑制不住心中的郁闷,大声喊道:“难道就没有人肯赏识我的才华?”

声音凄厉,有若鬼哭,孙木孙白不由得齐齐一个激灵,对望一眼,却见阿细弘黎等人视而不见,脸上全没有半点表情。不禁暗暗叹道,看来这位西林公子这个样子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不过对于学问这样认真的态度,在上野大陆上还真是少见,值得尊重。

水砚催头丧气,哪里去理会别人是怎样的心思。这时候忽见长街上一个萎缩的身影陡然在眼前闪过,想起叫弘黎等人准备了半日的东西,既然现在心情这样,还不如今晚就把那事解决掉,省的自己想起来就气堵郁闷。

------------------------

[第一卷:梵皇卷:第三十章:西川虎神]

想到这里,同孙木孙白告了个罪,说自己想自己走一会。两人知道他心情不好,连忙答应。嘱咐了弘黎送阿细回宫殿,水砚就转身陷入了人流之中,很快的,就跟上了刚才那个可疑的身影。他果然没有看错,那的确是孙木的哥哥,西川城主二儿子孙凌。

这二公子白日看起来一幅花花公子的模样,可是实际上的确有些能耐。半盏茶的时间,几人的身影就已经出了人声鼎沸的望仙港,来到白日里鲸鲲领路来时的海域上,这处人际荒凉,偏僻安静,四下里只能听到不时的有几声海鸟飞过的声音。

孙凌低沉的声音陡然响起:“事情办的怎么样?”

一名黑衣属下自远处奔来,低声答道:“云虎神亲自出手,哪里有不成功的道理,人就在里面,正等着主人去享受呢!”

孙凌低声邪笑一声,吩咐属下站外面放哨。自己则挥手走进一个结界之中,只见结界上水纹波动,恍然就不见了他的影子。

水砚暗道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白天的时候碍于璇玑夜宴的规矩他没有当场出手,杀掉这个侮辱阿细的混蛋。没想到这会跟过来,竟然被他撞上这样香艳的勾当。若是这个时候不出手给他制造点麻烦,那他水砚就真的不用活了。

水砚暗暗运气藏魂术,悄无声息的靠近那几个守卫,轻而易举的将他们除掉,随后轻松的破去这个结界。只见里面竟然是一个金色的黄金大帐。水砚微微牵起嘴角,像是一条黑暗中的精灵一般迅速的靠了过去。

“黄石巫衣,你这药好不好使,可不要事情到了一半这小丫头就醒过来,到时候我美人没得着,小命到没了,你可没法跟我父亲交代。”孙凌嬉皮笑脸的靠近一个一身黄衣的妖娆女子,双手不规矩的摸上她雪白的藕臂,贼笑着说道。

“你若是怕不好用,就找别人去。你当我在这里看着你和这小丫头亲亲热热的,心里舒坦吗?”一个娇媚刺骨的声音陡然响起,只见那黄石巫衣面容娇媚,眼波如水,一头火红的长发包裹着她玲珑起伏的浮凸身材,身上淡黄透明的薄纱衣料更是遮不住那满满的春光。看的孙凌血肉膨胀,脸色通红,口水直流。

黄石巫衣见了他这样子不由得娇声笑了起来,轻快的说道:“这普天之下,除了苍耳老人还没人能破了我这万物春,她现在已是死鬼一个,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快点去吧,她还等着你呢,你可不要辣手摧花,记得城主的嘱托。”

孙凌邪笑一声,说道:“我疼她还来不急呢,要不是巫衣成全,我哪里有今日这般艳福。巫衣真是我的再生父母,眼珠心肝,孙凌绝不会忘记巫衣对我的好处,半年后的巫衣大选,孙凌一定劝说父亲全力支持黄石巫衣夺得巫衣族长之位。”

黄石巫衣娇声一笑,媚眼横飞,娇声说道:“你记得我的好就好。”

孙凌大笑一声,一把搂住黄石巫衣的脖子,对着她娇嫩的嘴唇就吻了下去,随即大笑说道:“巫衣的好,孙凌是死也忘不了的。”随即退开里侧的内门,走了进去。

黄石巫衣看着孙凌进去,面色一凌,嘴角诡异牵起,随即转身出了大帐,身形霎时间犹如一阵风般闪进了夜色之中。水砚眉头微皱,小心的隐藏身形向门口走去。“谁?”

一声厉喝陡然响起,一道凌厉的掌风闪电般的射向门口,只听一声鸟雀的哀鸣随之响起,然后一只体型硕大的苍鹰就落在狐皮地毯上。

孙凌见只是一只苍鹰,不由得暗笑自己做贼心虚,急忙走过去,将被苍鹰撞开的门关上,回过头去目光炙热的看向床上的女子,只觉得小腹处一团热火陡然升起,所有的理智在一时间似乎都远离自己而去。他缓缓的走过去,伸出颤动的手抓住女子裸露在外的白藕般粉臂,低声说道:“轩辕少主,孙凌想你想的心都焦了。”

水砚隐藏在暗处,闻言猛地只觉得一股热血轰然冲上头脑,周身的血液在霎时间沸腾澎湃而起,只见床上的阿细身上仅着短衣小衫,露出雪白的大腿和纤细的蜂腰,满头青丝散乱,遮住了大半的面孔,浑身肌肤蜜红一片,渗出细密的汗水,神智似乎已经不清,全无半点反应。

阿细虽才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女,平日看起来娇弱纤细,可是蜂腰盈盈,肤色如雪,如此瘫软在床上,竟然有着说不出的妖艳和妩媚。

水砚眼睛霎时喷出火来,想起才和阿细分开没一炷香的时间,就让别人得了手,若不是自己灵机一动想替孙家兄弟修理一下这个招人厌恶的孙家二公子,阿细今日必定会被这出声糟蹋。

孙凌双目直欲喷出火来,三下五除二的解去身上的衣服,随即邪笑着就要向扑去。这时,突然感觉面前寒光一闪,只见一枚银色的短刀蓦然迎面而来,孙凌急忙向一旁闪过头去,那短刀寒气逼人,霎时间在他脸颊边闪过,叮的一声钉在楠木的床柱之上,嗡嗡摇动。

孙凌双目渐渐的眯了起来,目光紧紧的盯着瘫软在床上的阿细,邪声笑道:“少主果然是贞洁烈女,竟然没被黄石巫衣的春药迷倒,那就别怪孙凌不给你留条活路了。”

阿细脸色潮红,目光却是冰冷如霜,微喘着粗气说道:“东荒山轩辕氏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孙凌突然大笑道:“当然,东荒山的轩辕少主就这么被人奸污杀害,东荒山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不过你今晚是去赴璇玑岛的盛宴,要嫁的也是璇玑岛的少主,那么你的失踪自然不会被算在我的头上,如果明早你的尸体躺在随你同行的璇玑少主的床上,你说那会是多好看的一个局面呢?哼,从西北沙漠跟到这东方冰海,为的就是这一招,轩辕人想要咸鱼翻身,先要问问我们西川孙家同不同意!”

“你…”阿细浑身无力,软软的摊在床上,沉声道:“无耻!”

孙凌笑道:“你现在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还是不要白费心计了,只要你乖乖的从了我,我就让你在死前体会一次作为一个女人的快乐,听闻你还是一个守身如玉的黄花闺女,实在没趣的紧,少主,自从昨日我们在西黑草原见过一面之后,我就一直记着你,还是让我…..”

孙凌邪笑着就扑了下去,沉重的身体一下子伏在阿细的身上,阿细的眼泪霎时间从眼角滑落,紧紧的咬住下唇,闭上眼睛,眼前霎时间闪过东荒山上那个白衣飘飘的男子的身影,她还记得当初在一片漆黑四处流火的小巷里,是他对着弱小的自己张开怀抱,她还记得,六年来,他是怎样的一次又一次的维护自己,她还记得,在那些被人欺辱,被人轻视的夜里,自己是怎样的默念着他的名字渡过那一个个难眠之夜。

如果,这一生注定不可与他并肩,那么,为何不让她死在东荒山顶那一片圣洁的洁白之处,心中的绝望巨大到无以复加。可是等了好久,也不见孙凌有什么动作,她不由得奇怪的睁开眼睛,只见一个男子淡笑着站在大床之前,而西川的二公子孙凌则像死尸一般的倒在自己的身上。

“好了,擦擦眼泪吧,没出息的很,我才一转身就被这小混蛋给算计,真不知道你在东荒山灵飞阁里呆了那么多年是做什么的。”

听到这话,阿细才猛然反应过来自己此刻的处境,立时间一股巨大的狂喜席卷了她的心神,她连忙想要爬起来,无奈身上却连一点力气都是不出来,只得一脸窘迫的望着水砚。

水砚阴笑着哼哼了两声,走上前去,刚刚要为阿细穿上衣服。突然耳廓一动,忽听外面一阵破空之声陡然传来,一股强烈的烈火元力四面弥散开来,一时间,四下里一片火热,直入人的心腹之中,仿佛是引起了一场大火一般,让人浑身灼热难忍。怀里的阿细恩咛一声,陡然酥软下去,似乎连靠在水砚怀里的力气都没有,并且在这样火热的烈火元力的刺激下,阿细体内的万物春媚药霎时间发起了其强悍的药性,整个人骤然如同一只水蛇一般,散发出迷人的妖媚。

水砚心下大骂,外面的人肯定是孙凌的手下,怕黄石巫衣的药力不够,这才散发这样的元力来加上一把火。这样下去,阿细就算不被这元力侵蚀,也会死在春药之上,爆体而死。可是若是自己这个时候侵犯了她,即便是为了救她,也一定会受到她的怨恨。可是难道就任由她这样死去吗?

水砚不由得一阵愤怒,扭头看着已经死透了的孙家老二,心中怒火轰然升腾。眉头越皱越紧,突然水砚一把划开自己的手腕,对准阿细的樱唇,缓缓的将血一滴一滴的滴下去。

就在这时,忽听外面一声低沉的声音沉声说道:“二殿下,你可还好?”

[第一卷:梵皇卷:第三十一章:卧海长风]

水砚心下大惊,知道外面的人长时间没有孙凌的消息,已经起了疑心,当下一把将阿细抱在怀里,用身上宽大的长披风裹住,缓缓的向门边退去。

“二殿下?”门外的声音突然放大,一把将门打开,见了孙凌浑身赤裸的扑在床上,来人脸色霎时一惊,连忙垂手说道:“属下以为殿下出了什么事,殿下……”那人突然皱眉抬起头来,见孙凌还是那个不变的姿势,瞬间感觉到什么,疾步冲上前去,一把将孙凌掀开,只见他额上血洞深深,鲜血潺潺而出,已然气绝多时。

就在这时,身后远处骤然传来一个极细微的恩咛之声,那人的身躯一时间如同一只展翅的大鸟,向着声音的源处疾飞而去。

水砚猛然撤了藏魂术,暗叫一声功亏一篑。低头一看,阿细刚才还是一幅要死的样子,这会竟然脸色红润的醒了过来。水砚心想你早不醒晚不醒,竟然这会醒来,你醒来不要紧,老子想跑也就没那么容易了。

“站住!”一声厉吼蓦然自背后传了过来,水砚只觉得脚下随着这一声喊叫蓦然一阵踉跄,可见这人的气势有多么的雄厚,自己抱着这么一个人,是无论如何也跑不远的。当下笑吟吟的站住身子,回过头去轻声笑道:“云虎神,你不顾自己长者身份,竟然帮着你们无道的公子打轩辕少主的主意,不要命了吗?”

离九启双目微眯,面色一寒,沉声说道:“你是何人?为何坏我大计?你杀了二公下,乖乖的跟我回西川受死!”

水砚冷笑一声,轻佻眉梢,寒声笑道:“这个时候,还在发梦,想要带我回去,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实力!”

“好个狂妄的小子!”离九启大吼一声,突然闪电般的冲上来,龙腾呼啸,山河镇动。离九启周身带着强大的气势,形成一个土黄色的气流漩涡,对着水砚和阿细夹带着铺天盖地的气势汹涌而来。

水砚身形斗转,霎时间如同一只轻盈的飞鸟,架起御风术直飞而起。漫天离海箭雨轰然而降,每一只箭上都带着蓬勃阴煞的阴气,四周的空气在瞬间被冻结,乱箭纷飞,术法凝聚,无尽的黑色雾气在空中散开,对着迎面而来的虎啸兽气包围而上。

“这老东西和那小败类都不是好东西,阿细,看我怎样玩个瓮中捉鳖,给你好好出出胸中的这口恶气!”水砚突然大笑出声,抱紧怀中的阿细,手指间真气萦绕,术法凝聚,丝丝缕缕的黑色细线从他的指尖划出,渐渐凝结成实体,在半空中随着水砚的气息波动而纷摇飘动。水砚手指横劈,脸色淡笑,突然向前一指,只见漫天的丝线霎时间都向离九启冲击而去,仿佛是长了眼睛一般,如同一只巨大的蚕茧,乌黑诡异。

“臭小子,死到临头,还有时间和美人调笑,不知死活,老夫就成全你!”

“轰!”

震天的爆响蓦然间在旷野上炸开,直听的人双耳轰鸣,内息翻涌,气息纷乱,双目欲盲。水砚身形陡然一震,一口鲜血瞬间涌到喉间,却硬生生被他咽了下去。勉强控制心神,抬起头来,只见一面黄皮大鼓被离九启持在手上,鼓面巨大古朴,直如上古神物,鼓槌闪电离火凝聚其上,气势蓬勃,狰狞欲噬人而起。震耳欲聋的鼓声仍旧回荡在旷野之中,四周的土地地皮都在一起震动。

“水砚小心,是云虎神的虎啸鼙鼓,凝聚九天神电,发出蓬勃电系术法,今晚乌云即将盖顶,实时不利,万要当心!”

阿细失声叫道,水砚当下心中一凌。阿细虽然六年来对术法一道没有丝毫进展,可是多年在藏经洞打转,对天下功法却是了如指掌,此刻见水砚局势不利,立时出声提醒。

这虎啸鼙鼓配合云虎神离九启的虎神啸和北海的惊雷鸟,南荒鱼岛的晾阳鲛并称为当世三啸,那惊雷鸟和晾阳鲛都是上古大凶神兽,活了不知道已有几万年。而这云虎神凭借着自己的修为,竟然能它们并称当世,其实力可见一斑。水砚强压下心头不断翻涌的气血,想起刚听孙木介绍这云虎神的时候,还十分的不以为然,眼下不由得开始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