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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美人如玉(一)

请安结束,聂无双慢慢地跟着雅美人走出“来仪宫”,宫门前众宫妃或是告别回宫,或是相约去花园赏花。雅美人笑着道:“聂美人要不要一起到‘紫薇宫’中来坐坐?”

聂无双心绪不佳,歉然道:“无双还是改日再拜访雅美人吧。今日身子有些不爽利。”累

雅美人笑吟吟地看着她:“人都说‘同美相妒,同贵相害,同利相忌’,宝婕妤的一些话聂美人可以不用放在心上。”

好一句同美相妒,同贵相害,同利相忌,聂无双把这句在口中反复念了下,不由认真打量面前的雅美人。她容色美丽,但是在群芳争艳的后宫并不算出挑。也许有很好的家世,但是家世又怎么能比得过皇后?

她心中有了计较,含笑挽了雅美人的手向“紫薇宫”中走去:“听雅美人一席话令无双茅塞顿开。”

到了“紫薇宫”中,宫殿小而精致,大约也就王府中一个院落大小,雅美人住的是偏殿,正殿住的是一位久病的玉嫔,看起来这里比其他各宫更加清静。庭前鲜花繁多,花团锦簇的样子。

雅美人拿来自己做的蜜饯来招呼她:“鄙居简陋,倒是令聂美人见笑了。”聂无双看着她做的蜜饯,一盘干梅子,一盘是蜜汁桑葚,还有一盘不知是什么花做成的蜜,吃一口满嘴的芬芳。一碟碟看起来十分可口。闷

聂无双赞道:“雅美人果然心灵手巧。”

雅美人叹了一口气:“闲来无事也就做做小食蜜饯,绣绣花混混日子罢了。”聂无双听出她言语中的萧索意味,安慰道:“雅美人还年轻貌美,怎么能轻易灰心,皇上应该也是眷顾雅美人的。”

雅美人闻言苦笑:“妾又没有云妃的才气,没有聂美人的美貌,更不如淑妃能言善辩,总共说起来在宫中一无是处。”

聂无双笑道:“自古以来,太聪明的人反而被自己聪明所误,太美的人则身世坎坷,而太会能言善辩的人,往往又会得罪人。也许中正平庸,到最后才是真正的福气。”

雅美人听了一怔,心服口服:“聂美人说的极是!”

她看了聂无双绝美的侧脸,微微踌躇之后忽然开口:“宝婕妤在皇后娘娘面前曾参过聂美人,听她的意思竟是要让皇后向皇上请旨,废了聂美人。聂美人可要小心宝婕妤。”

聂无双不由太抬头看了她一眼,细细思索了她话中的意思,半天才漠然道:“皇后应该不会顺着宝婕妤的意思。”

雅美人点头:“这是自然。皇后身份贵重,怎么能做这种事?”

聂无双见自己猜中,微微放下心来:“不过不知宝婕妤与无双到底有何仇怨,从无双一进宫,她便针锋相对,无双实在是不明白自己做错在哪里。”

她抬头向雅美人求教,美眸清澈无辜。雅美人看看四周,然后关上殿门,郑重地对聂无双道:“聂美人也许有所不知,宝婕妤的父亲是工部侍郎,她幼时与睿王妃高氏是闺中密友,所以,我大胆猜测一定是宝婕妤在替睿王妃高氏鸣不平呢!”

聂无双心中微微一跳,皱眉:“这又与高氏又有什么关系?是她自己下毒害死了秦侧妃,难不成她因为自己犯事而把所有的罪责都怪在无双身上?”

雅美人坐了下来,耸耸肩:“我们也都是女人,有时候女人不可理喻起来,是不能用常理推论的。”

聂无双解了心头缠绕已久的疑惑,恍然大悟:“一定是睿王妃跟宝婕妤说了什么。”

“这是自然,不然宝婕妤何必事事针对聂美人呢。聂美人可要小心。”雅美人面上神情真挚,言语关怀。落入聂无双眼中,似一颗心也要跟暖起来。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忽然聂无双闻到有一股极其清淡优雅的香气飘来,十分清雅扑鼻,似沉香又不似沉香,她闻了下,好奇问道:“这是哪里来的香气,好香啊!”

她从未闻过如此淡雅却令人舒适难忘的香气。雅美人也闻了一会,辨别出来,拍手笑道:“对了,还未带聂美人去拜见一位高人呢!”

“什么高人?”聂无双问道,这香气真的很特别,一定是一种她所不熟悉的香。

雅美人牵了她的手向外走去:“今日既然能闻到这股香气,一定说明今日玉姐姐好些了,我们去看看她,她可有不少稀奇玩意儿呢。”

聂无双被她带着向“紫薇宫”的正殿走去,宫女不知是不是去忙,走道中殿根本没碰上几个人。到了正殿香气越浓。聂无双在香气中还闻到一股淡淡的药香。

雅美人带着她步入中殿,笑着问:“玉姐姐起了么?”

“是你啊。”一声极清淡的声音传来:“今日你没去御花园走走散散,替我看看那株白玉兰开了么?”

雅美人见她应声,脚步不停撩开沉沉的帘子:“早就开了,但是勾不着,也不好指使宫人去摘。玉姐姐要的话,改天妹妹去上林苑去替你寻来。”

帘子撩开,里面一室馨香。聂无双不由深深吸了两口,赞道:“这是什么香,竟然这般好闻。”

窗边软榻上有个素衣女子缓缓转过头来,看了看她冷声道:“这位是谁?你不知道本宫不喜欢陌生人进来么?”她的话说得极不客气,隐约有赶人的意味,聂无双定睛看去,只见她形容清瘦,脸颊发黄,但是五官还是十分娟秀,看样子真的是久病在床的人。

聂无双不与她计较,微微一笑,挽住雅美人的手:“臣妾聂氏拜见玉嫔娘娘!”

宫斗文有个缺点,楠竹出场比较少。请原谅,冰会努力多加一点,但是为了凸显女主个性,还是得着重笔墨在女主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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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美人如玉(二)

玉嫔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目光转回书上淡淡道:“原来是聂美人,鄙处实在是寒酸,恕不接待,您先请回宫吧,改日再拜访聂美人。”

聂无双砰了一鼻子的灰,微微一怔。雅美人以为她定会发作,没想到她只不过含笑上前,打开那轻烟袅袅的小香炉,闻了下赞道:“玉嫔娘娘告诉臣妾这是什么,臣妾就走。”累

香炉中,一个心字慢慢燃烧。聂无双看不出这是什么香。

“这是心字香!”玉嫔冷淡地回答,像是极其勉强应酬她一般,说完又加了一句:“这香很难制的。你看了也没用。”

聂无双盖上香炉,笑着道:“雅没人说玉嫔娘娘有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如今一看果然是真的。”

玉嫔看了她一眼,见她赖着不走而且还笑语嫣嫣,只能勉强坐直身子:“聂美人请坐,本宫久病在床,实在是惫懒应酬接物,还请聂美人见谅。”

一旁的雅美人见玉嫔起身,笑着道:“玉姐姐就是心直口快,其实心地还是好的。”

玉嫔却不领她的情,皱眉:“雅美人,麻烦你帮忙使唤那几个丫头去倒点茶来。”

雅美人应了一声,径直下去忙了。殿中只剩两人,玉嫔面上渐渐冷了下来,似笑非笑地哼了一声:“她无事不会应酬无关紧要的人,你到底哪一点让她看上了?”

聂无双想了一会才明白,玉嫔指的“她”是指雅美人。她微微一笑:“那娘娘心里是怎么看的?”闷

在宫中,不会无缘无故对人好,也不会无缘无故与人结怨。雅美人今日盛情款待,又力邀她过来这里聊天喝茶,并不真的只是喝茶聊天而已。

“本宫心里怎么看的?在宫中无非就是结盟或者陷害罢了。”玉嫔撇了撇嘴,眼中俱是不屑。

“也许娘娘很厌恶这种事,但是在宫中,这些都是少不了的。”聂无双好脾气地劝慰,她看到玉嫔眼中不以为然,岔开话题:“娘娘还未说这心字香怎么制?臣妾也去试试。”

玉嫔见她真的感兴趣,蜡黄却娟秀的脸上掠过淡笑:“番禺人作心字香,用素馨茉莉半开者著净器中,以沉香薄劈层层相间,密封之,日一易,不待花蔫,花过香成。所谓心字香者,以香末索篆成心字也。也不算是特别的香,只不过本宫多加了几味香料而已。”

聂无双叹道:“娘娘果然心灵手巧,居然还会制香。”聂无双擅于言谈,玉嫔虽有直言,但是聂无双知道她并不是真的有恶意,只不过生性如此又因病了许久性情大变,所以才是现在生人勿近的样子。

两人不知不觉聊了许久,连雅美人进来都没有察觉。玉嫔身体不好,惊觉回神这才恍然发觉自己已经与初见面聂无双谈了那么久,她刚想要说话,忽然猛咳起来。

聂无双与雅美人连忙上前帮忙她顺气,好不容易等她咳完再用完药,聂无双这才出了紫薇宫。

“玉嫔就是这样,自从她小产之后”雅美人欲言又止,眉宇间都是愁绪,聂无双想问,见她忌讳莫深的样子也不再多问。

聂无双回到了“元秀宫”手中还捏着一样东西,却是玉嫔谈话间隙送她的一包心字香。她怔怔看了许久,只能感叹红颜薄命,连带着对心字香也多了几分惆怅。她吩咐茗秋收好,忽然听见宫门外有人声喧哗。

内侍拔尖的声音穿透帘子:“皇上——驾到!”

聂无双连忙上前去迎,才刚跪下,一袭明黄的袍角已在眼前晃动,潋滟如旭日。手臂上微微一紧,萧凤溟已经把她扶起,头顶上传来他沉郁磁性的声音:“平身吧。”

聂无双脸微微一红,起身抬头看着他含笑问道:“皇上最近几日忙得累坏了吧?”她看着萧凤溟。今日他身穿五爪金龙龙袍,脚蹬祥云靴,俊眉修目,犹如神祗。

若他不是帝王,也是女人心中梦中情郎。聂无双忽然想到玉嫔的落落寡欢与古怪的性情,心中微微一酸。当玉嫔看着心字香慢慢地烧,是否对自己的处境有诸多伤怀?

萧凤溟环视一圈,见她的房间简朴,多宝格上除了几样精巧的摆设再无别的东西,他执起她的手,皱眉道:“你的房子太素静了。”

聂无双道:“这样子挺好的,臣妾不喜欢太过张扬。”她这屋中最醒目的就是多宝阁旁的一橱书。萧凤溟随意抽了一本,都看见她在上面写了细细的小字,字迹工整秀丽,见解独到。

他看了几页,不由称赞。从未有人对她的阅读见解加以赞赏,连顾清鸿也不曾,聂无双心中一痛,连忙撇开这个念头,上前夺下萧凤溟手中的书册,假装微嗔:“皇上不要看了,看了该笑话臣妾了。”

她还未说完,他已经顺势拉了她的手抱在怀中,在她耳边笑着问:“这几日有没有怪朕不来看你?”

他还想再说,忽然一凛,变了脸色问道:“你今日去了哪里?”

前一刻他还情意绵绵,这一刻他英俊的脸上隐隐已经有了怒色。聂无双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心中一沉,忐忑地说:“臣妾臣妾不过是应了雅美人的约,去了一趟紫薇宫。”

萧凤溟放开她的手,冷声问道:“你去那边做什么?”

“臣妾没去做什么,只是聊天而已。”聂无双背后已经冷汗冒出,她不知道自己踩进了什么陷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触到了逆鳞,只能无措地看着萧凤溟,眼中水雾弥漫,盈盈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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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美人如玉(三)

也许是她的楚楚可怜惊醒了萧凤溟,又或许是他自己惊觉回神自己太过严厉。萧凤溟缓和了语气,忽地叹了一口气:“她还好么?”

聂无双不知他指的是谁,猜测了一番后才回答:“不算好,也不算不好。”雅美人笑语晏晏,萧凤溟不会指的是她。只有那“紫薇宫”中的玉嫔也许才是萧凤溟如此神色猛变的人。累

萧凤溟坐在椅上,揉了揉额角,淡淡地道:“她说了什么?咳嗽好些了么?”

聂无双见自己的危机有惊无险地度过,放下心来,依在他身边语气略带惋惜:“臣妾瞧玉嫔娘娘精神还可以,就是气色还不算好,动不动还咳嗽,皇上要不要请御医去给玉嫔娘娘看看?”

萧凤溟摆了摆手,一向淡然的眉宇间多了她未曾见过的无奈:“不用了,就算御医去了她也不肯看病的。她对朕怨恨很深。”

聂无双从未见在他脸上看到过这样无奈又怜惜的神色,心中不禁对“紫薇宫”中病怏怏又脾气古怪的玉嫔产生了兴趣,有心想追问,但是又知道这时候多问不妥,于是岔开话题,只聊一些趣味的事。

萧凤溟振作精神,两人只聊一些风土人情,聂无双巧笑倩兮,很快令萧凤溟忘记方才不愉快,只含笑看着她。

晚膳时分,萧凤溟要去甘露殿,命聂无双随行,龙撵四角的金铃叮当,面前宫人逶迤随行,庄重肃穆。聂无双心中油然升起一股上位者权倾天下的感觉,不由笑着握紧了长袖下那一只有力的手。闷

静夜流转,甘露殿中寂静无声。铜漏在殿中滴答滴答轻轻的响着。聂无双翻了个身,却是睡意全无。一双修洁的手臂悄悄环抱她的腰肢。

萧凤溟略带暗哑的声音传来:“睡不着么?”

聂无双索性依在他结实的胸前:“皇上”头蹭着他赤裸的胸膛,但是却依然了无睡意,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听着他的心跳,心思渐渐恍惚。

她的动作令他无声地笑了起来,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她的美背:“换地方是容易睡不着,你想聊什么?”

聂无双想了想歉然道:“要不臣妾回‘元秀宫’吧,皇上明日还要早起早朝呢。”

她想要起身,却被他一把抓住,殿中无烛火,月色透过殿中宽大的窗棂照在龙床上。意外的,他的眉眼那么清晰,犹如墨画一般,淡然悠远。

“留着陪朕吧。”他笑着对她说道。聂无双心中微微一暖,复又躺下,蜷缩在他的怀中。

“跟朕说说你怎么来到应国的?”他慢慢地问。聂无双身上一僵,怎么到应国的?她恍惚地想,似乎这已是上辈子的一场噩梦,看不到前路的旅途,忐忑惊慌,亡命天涯的感觉。还有身怀血海深仇的怨与恨

她咬了咬牙:“是睿王殿下派人先行送臣妾到了应国,想来臣妾还未好好感谢睿王殿下的救命之恩。”

萧凤溟没有听出她口中的嘲弄,长吁一口气:“五弟,是个很特别的人。朕总觉得众人都误解了他。”

误解?花心在外,喜怒无常?还是凶狠暴戾?聂无双心中冷笑,只怕认不清萧凤青真面目的人,全天下只有萧凤溟一个人而已。萧凤青就有那种本事,他在他想要隐瞒他真实面目的人面前,他永远不会穿帮。无论别人对他的评价有多坏,在他想要隐瞒的那个人面前,他永远只能看到萧凤青想要给他看的那一面。

聂无双兴趣萧索,对这个话题既不能评价也不想多说。

萧凤溟沉默了一会,忽然开口:“想来他现在已经快要迎接到了齐国的使节团了。”

聂无双心头重重一跳,该来的还是来了。萧凤溟察觉到她的僵硬,不禁轻吻上她的脸颊:“你放心,朕不会”

聂无双忽地紧紧抱住他,浑身颤抖,语气惶恐:“皇上,臣妾不要见顾清鸿,臣妾害怕”她抖得像是秋风中的一片落叶,楚楚可怜。

是,她害怕,她害怕她一个忍不住会上前杀了他,她害怕自己会失控上前当众扯下他永远温和斯文的假面具,她害怕自己精心经营得到的一切又统统毁在了自己的手中,永无再翻身的可能!

“皇上知道后宫是怎么说臣妾的么?她们说臣妾残花败柳,她们说臣妾克父克兄,是灾祸的源头”黑暗中,他只看得见她熠熠水光的美眸,她鬓发散乱,小而绝美的面容上孤苦无依。

“皇上臣妾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竟然会得到这样的结果!”她颤抖着,忽然放声大哭。

萧凤溟面上动容,不由深深地吻住她的唇,低喃:“不会的,不会的”他的动作愈加温柔,像是要补偿她,极尽缠绵缱绻。她哭着回应他,终于哭泣渐渐声小,她像是一枝藤蔓紧紧攀附着他这个参天大树。她的柔弱令他心生怜惜,缠绵中,他给予她深切的抚慰。

月兔西坠,聂无双终于倦极睡着,月色撩过她的倾城面容,她的唇边似犹带一丝冷冷满足的笑意。

第二天一早,聂无双因为伺候皇帝而不用给皇后娘娘请安,到了“元秀宫”茗秋上前伺候她梳洗。聂无双忽然想起一件事,秀眉微微一皱:“等等去请雅美人来宫中品茗,这当做昨日她盛情款待的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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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迎接使团(一)

茗秋领命而去,过了小半个时辰,茗秋回来,带来了正要回宫的雅美人。雅美人进来,就闻见一股淡雅清新的味道。

她脸上微微有些诧异,诧异过后依然笑容依旧:“聂美人可安好?”

聂无双正坐着,今日她穿一件绯红色家常广袖短襦,面上脂粉未施,但是气色起来却是十分好,容光焕发,双颊嫣红。看得令人移不开眼。累

雅美人知道她昨夜才侍奉过皇上,但是有圣宠的宫妃就是与平常妃子不同,这个认知令她心中忍不住酸涩。

“雅美人来了?快请坐。”聂无双见她来了,上前亲热地挽着她的手:“昨儿在雅美人的紫薇宫中受益匪浅,所以今日无双也大着胆子做一回东,请雅美人过来品茗,看看是元秀宫中的碧螺春好,还是雅美人宫中的雨前龙井好。”

雅美人谦虚道:“自然是聂美人的碧螺春好了。这是比也不用比的。”

聂无双只是看着她笑,茗秋等送上茶,她便命她们退下。身侧的铜炉中香烟袅袅,聂无双揭开铜炉,看着那烧到一半的心字香,叹了一口气:“不知怎么的,看到这心字香就想起玉嫔娘娘的悲惨,心字香烧,这可是一种悲伤的香。”

雅美人不知她到底想要说什么,勉强笑道:“是啊,玉姐姐就是性子太过直拗了,不然的话也不会病榻缠绵那么久。”闷

“所以也连累了雅美人的前途是么?”聂无双抬起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手中的铜炉盖一放“哐当”一声,令雅美人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她慌忙摆手:“聂美人说的是什么话,妾怎么会埋怨玉姐姐?”

聂无双拿起茶水,慢慢浇熄了心字香,淡淡地道:“玉嫔虽然执拗,但是心却并没有跟着病糊涂了。她说在宫中是结盟便是利用。雅美人这一招,虽无伤大雅,但是却几乎令无双全盘皆输。”

雅美人面上一白,眼中黯然:“皇上果然是忘不了玉姐姐的顶撞吗?”

聂无双看着她沮丧的面容,淡淡地道:“雅美人若想重新获得圣宠,必定要另辟蹊径,你这样做,我不得利,你也无法出头。”

雅美人见她并不责备,叹了一口气,歉然道:“其实妾也是无法得知皇上如何反应,只是在臣妾进宫后的一年中,皇上从不踏足紫薇宫,别的妃嫔处或多或少皇上会去坐坐,只有紫薇宫,皇上一步未入。后来妾见玉嫔如此,一打听才知她小产之后曾当面与皇上争执,那一次,皇上气极拂袖而去,而玉嫔娘娘也一病不起。”

聂无双看她面容愁苦,知道她说的是实话,再想起玉嫔玲珑的心思,悲惨的境遇,也微微一叹:“如此就棘手了。”

雅美人默默含泪:“聂美人怪妾是应该的,但是妾身既无法做到弃玉嫔而去,又不能枯等皇上想起妾身,实在是左右为难。”

聂无双拿了帕子递给她,淡淡道:“既然如此,你就更应该帮帮玉嫔,让她先低头服软。不然皇上的性子虽然温和,但是也不是丝毫没有脾气,宫妃讨好皇上尚来不及,还要与皇上置气,最后亏的自然是宫妃。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

雅美人叹了一口气:“妾试过了,但是没用,玉嫔那个脾气直率,想要叫她认错,简直是比杀了她还难过。”

聂无双也皱起眉头,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事的确是棘手非常。说不清为什么想要帮玉嫔,但是直觉里,她也如雅美人一般无法眼睁睁看着玉嫔默默地病死宫中,想必到那时候,以皇上言语中对她的关切心中定也是十分难受的。

聂无双想定,心中已有了计较,宽言安抚雅美人。雅美人见她不计前嫌,更是感恩非常,她对聂无双道:“妾在‘来仪宫’有个同乡,上次宝婕妤面见皇后,就是她偷听到的消息。以后聂美人但有差遣,只需说一声便可。”

聂无双听了,微微一笑:“如此甚好。”

离京十里处,锦旗飘飘,搭起的凉亭外顶上挂了红绸,喜气而庄重。一排迎接的官员穿着官服,热得苦不堪言,有几个性急的已经在亭外来回张望。

萧凤青坐在上首,身边几个冰盆已经融化,看着亭外滚滚热浪,他依然一口接一口地抿着杯中的酒。他面色极白,多饮了几杯已是双颊晕红,更显得容貌邪魅。

有官员看了他一眼,见他身上些微汗迹都没有,心中不由又是嫉又是奇怪。萧凤青悠然自得,饮酒时又与旁边美貌的宫娥调笑,那宫娥含羞带怯,一双明眸只看得见他,笑声咯咯,清脆悦耳。几位年纪大的臣子看得纷纷侧目不已。

“睿王!请自重!”太学院的学监周大人终于忍不住开口斥责:“等等齐国使节团就要来了,睿王是否收敛一点,毕竟这事关国体。”

萧凤青眯着异色的眸子懒洋洋看了他一眼,举杯笑道:“周大人何必如此紧张,来的不过是使节团而已,等传令兵来报,本王再整容肃目也不迟。”

周大人见他语气散漫,气得花白的胡子一翘一翘:“败坏国体!”

萧凤青看着杯中的清冽的酒水,仰头一口饮尽:“周大人日前上表言辞激烈,议论宫闺,这不是更是败坏国体?”

“你你”周大人听他提起这事,犹如被踩到了痛脚:“臣一片忠心为皇上,哪像睿王你祸水聂氏带入后宫!你狼子野心,别当别人不知道”

他破口大骂,萧凤青冷冷看着他,眼中杀气一掠而过:“周大人说谁是狼子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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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昨天冰看到一段诗词中有写心字香,十分喜欢,于是就摘了一段跟各位亲们分享。玉嫔的那段话心字香的制作出自范石湖《骖鸾录》。

蒋捷《一剪梅》:

一片春愁待酒浇,江上舟摇,楼上帘招。秋娘渡与泰娘桥,风又飘飘,雨又潇潇。何日归家洗客袍,银字笙调,心字香烧。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第九十八章迎接使团(二)

他异色的眸中寒气森森,周学监见了也忍不住微微一缩:“你你”

正在这时,传令兵前来禀报,已经看见使节团的车马,正在五里处,稍后就到。

萧凤青冷眼看了周学监的花白头发,冷哼一声不再理会他。他整容肃冠,等着齐国的使团来到。周学监见他敛容郑重,刚才风流邪肆的一面仿佛是自己的错觉,心中愤愤不平,却也无可奈何。萧凤青深得皇上信任这是毋庸置疑的。累

不一会,隐隐的有一对蜿蜒的车马慢慢而来。

萧凤青薄唇边勾起一抹似笑非笑,带着一众官员迎上前去。

近了,顾清鸿身穿绛紫色官服,下了马车,在看见对面一位身姿英挺的贵公子迎来,知道他是应国的睿王殿下,笑着上前:“有劳睿王殿下亲迎”

他话还没说完,当看清楚萧凤青的面容之时,不由怔了下。

萧凤青亲热地迎上前去,恍若未觉:“相国大人辛苦了,本王奉命迎接顾相国与七公主殿下,请请”

他亲热地挽着顾清鸿的手,眉眼笑处,说不出的邪魅难当。

顾清鸿回过神来,不动声色地挣开他的手,慢慢地道:“原来是睿王殿下。”

萧凤青看着他疏朗俊美的眉眼,笑得更深:“是,相国大人是不是想不到是本王呢?”

顾清鸿已经恢复常态,微微含笑:“不早不晚。刚刚好。”闷

萧凤青哈哈一笑,领着他们向京城而去。

齐国与应国自十几年前的那一仗之后,国力大损,时不时有边界滋扰纠纷之事,虽无大兵灾,但是也并不太平。两国相邻的秦国却在这几年间逐步壮大,秦国本是游牧出身的民族,骁勇善战,兵强马壮,这几年纷纷出兵或对齐国,或者对应国。

两国都不堪其滋扰,但是也没办法一举将秦国灭了。此时正当秦国新帝即位,听说秦国皇帝比之前的皇帝更加好战,齐应两国都十分忧虑,恐兵灾再起,于是和亲结盟,正好一拍即合。

齐国的使节团到了京城,萧凤溟就颁下圣旨,着令睿王盛情款待,安置早就准备好的驿馆,特僻一处行宫,让齐国七公主作为出嫁前的行宫。如此已是莫大的荣耀。顾清鸿代公主谢恩,又派人将七公主送入行宫中。

萧凤青看着驿馆中忙乱,微微一笑,上前对顾清鸿说道:“相国大人远道而来辛苦了,今日且请好好休息,送公主入行宫之事就交与本王好了。”

顾清鸿正在犹豫,一道不悦的声音传来:“本殿不必睿王殿下费心了。”

萧凤青转头,看见一位身着大红宫装的美人正在宫女的簇拥下逶迤而来。这一定是齐国的七公主了。

“睿王拜见七公主殿下,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萧凤青行礼如仪,举止潇洒,七公主本是面上不悦,看他如此,面上稍稍缓和。

她转头看向一旁的顾清鸿,微微含嗔:“你竟不送本殿过去行宫吗?”语气中带着失望与落寞,听得人于心不忍。

萧凤青自然听说起七公主与顾清鸿两人之间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事,在一旁笑眯眯地听着。

顾清鸿面上神色未动,拱手道:“既然公主殿下执意,臣自然遵从,臣请告退下去准备。公主恕罪。”

他说罢转身离去。萧凤青悠然看着他俊逸的身影,笑着道:“如此人物难怪公主殿下念念不忘了。”

七公主扭头看着萧凤青,冷冷地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小心祸从口出!”

萧凤青也不生气,微微一笑:“是,谨遵公主教训,既然此间再无本王什么事,臣请告退!”

他语气慵懒,似一点也不把她放在眼中。七公主在齐国骄横惯了,如今一路行来,顾清鸿除了面上恭敬,其实一点也不把她放在心上,这令她心中怨恨颇深,如今见萧凤青更是如此,更令她心中怒火中烧。

“睿王等等!”她冷声道:“本殿想要求证一件事。不知睿王殿下可否据实以告?”

“什么事?”萧凤青好脾气地问:“凤青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口气中的轻佻令七公主深深皱起了眉头,但是想起心中的疑惑只能按捺下来:“听说聂氏已经进了宫中,还深受皇恩?可有此事?”

萧凤青一笑:“自然是真的。不但深受皇恩,还备受圣宠。”

七公主脸上一青,怒道:“果然是贱|人!”

萧凤青本来面上带笑,听得她如此谩骂,脸上的笑渐渐收起:“七公主身份高贵,自然是不能与她相提并论。不过七公主也该庆幸。”

“庆幸什么?”七公主不忿地问:“本殿有什么好庆幸的?”

“庆幸公主有一个永远只有抄别人家,灭别人九族份的好父亲。”萧凤青笑嘻嘻地说道。

“你!——”七公主气极,正要发作。萧凤青已经冷笑着离开:“彼之砒霜,我之珍宝。除了天之娇女,七公主又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呢?七公主好自为之罢,这里再也不是齐国!”

七公主被他气得脑中一片空白,一回头,却见顾清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不远处。

她心中一惊,刚才她与萧凤青的对话恐怕他已经听见。她忐忑地看着他的面容,却见他面无表情。只是默默看着萧凤青离开的方向。

“清鸿”她想要唤他,却见顾清鸿悄悄退了一步,躬身道:“行辕已经准备好了,请公主起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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